什么意思?你们几个别想不开自杀啊!这样,你来云南吧!我有个小酒馆,你跟我合伙干,怎么样?”
“噗!”天灵被逗乐了,稍微使了点儿劲把他往外推,“行了行了!有机会一定去!你真该走了,回去记得给那兄弟买块好墓,然后该向警察叔叔交代的都赶紧交代了,不然下次见面就不是在你的小酒馆里,而是十八层地狱了!”
蒋伟轻笑出声,“有你这么赶人的吗?行行行,别推了!我自己走!”他刚准备转身下楼,又转过头来看天灵。
天灵自恋道:“怎么?临走前觉得我帅破天际吗?快,给你最后一秒,把我的美貌刻在你脑海里。”
蒋伟:“……”
蒋伟:“你解药还没给我?”
天灵:“骗你的,安心走吧!”
蒋伟“切”了一声,下楼了,这回真走了,都没回头。
天灵把门关上,“清理干净了。”随后准备让费言好好准备一下晚上的应战,却发现屋里的气氛确实有些尴尬……
正在尴尬的两个人,一个像平时一样冷着脸,一个低着头,眼睛时不时往另一个身上瞄……
这是……闹别扭了?
天灵从兜里掏出一副牌,充当着和事佬,“那什么……上战场之前,先放松一下?”
两个当事人和琥珀都向他投以惊讶的目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牌?这人什么时候能有个轻重缓急?
——
“一只3。”费言硬是从一对3里抽出了一只,感觉手链温度稍微恢复了一些后松了口气。
他现在的做法,明显是在讨好他的下家——地主阴路安。
“靠!”天灵差点跳起来,“你他妈故意放水呢?你是守门员,你懂吗?你只需要守门,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懂吗?”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嗯,下次注意。”费言敷衍道,又出了一只3,这次手链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
费言惊喜,果然这种方法有效果,馆长好像不生他的气了。
“你他妈——竟然把一对3拆了打!你是生怕地主家牌过不去吗?”天灵觉得自己火气已经烧到了头顶,冷笑道,“打牌真脏。干脆你俩玩吧,我和琥珀在一边喝茶就行了。”
他说得是反话,本想着讽刺两人串通一气,暗度陈仓,没想到阴路安竟开始重新整理牌,“好,就我们俩玩。”
天灵唯恐天下不乱:“光玩多没意思啊!这样吧,你俩赌个大的。”
费言眼珠转了转,“我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值钱的……这样吧,如果我输了,我赌我藏在我电脑里的片子,要是能活下来的话。”
阴路安洗牌的手僵了一下,“要是我输了,整个亡灵博物馆都是你的,包括我。”
费言怔住,什么叫……包括他啊!
包括他的意思……费言耳朵开始发烧,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卧槽,老大你赌的够大啊!”天灵和琥珀也吃惊,“连自己都给赔进去了,要这次你不赢,我是不是就该喊费言老大了?”
费言傻笑着,阴路安想了会儿又加上一句:“要是你输得话,片子不用给我,直接删掉,还有以后不准在看。”
靠!这赌得够大!费言故作镇定:“好,开始吧。”
他这次运气不错,拿到一手好牌,顺着接,几次下来就剩手里四张了。
四张当然是——炸/弹!
费言觉得自己赢定了,那之后……阴馆长是不是就归他了呢?一个鬼差属于自己,这是一件多么令人自豪的事!
费言整个人热血沸腾,刚瞄准机会,把自己手里最后四只牌扔出去,就被对方用力扣住了手腕!
费言:“?”
卧槽!该不会反悔了吧!我都要赢了!
阴路安轻轻放开他的手,而后顺便从那四只牌里抽出一张,往空中一拋,顿时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这寂静!
“终于来了!”天灵舔舔嘴唇,“等你好久了。”
费言往后看,除了双头婴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费言:……我本来都赢了!!!你把牌给抢了!
阴路安:宝贝,你要是赢了我就该硬了……
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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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
“卧槽!”费言手上剩下的三只牌直接抖进了一堆牌里。这边双头婴又叫得凄惨,显然是被刚刚阴路安扔出的扑克牌给打伤了。
果然大佬就是大佬,没了刀剑,一张扑克牌也可以这么帅!
费言用余光轻瞄了一眼旁边,阴路安正朝着天花板上的亡灵不停花式旋着扑克牌!那叫一个潇洒!
简直就是赌王附身!
可惜,刚刚明明能赢的,到手的一座博物馆没有,附送的馆长也没了。
“操!老大!”天灵不知从哪弄来一把剑,估计是从街上不知名的玩具店里买的,一看就没有韧性,“你老用扑克抽它,它得生气了!”
果然,双头婴发出一声怒吼,随后又开始大笑,“咯咯咯咯……”虽是听过好几次,费言还是不能习惯,鸡皮疙瘩直接从后背一直蔓延到脖颈。
“完了,它叫它兄弟来了!”天灵说完的一瞬间,屋子里挤满了小鬼魂儿,满满当当,跟一锅汤圆似的。
“靠,我快有密集恐惧症了!”天灵喊着,“老大,我看着头晕!”
“眼睛闭上,嘴也闭上!”阴路安忙得跟,没功夫管他这事,眼看着一个古曼童直冲着费言这边,竟直接用身子挡在他前面!
阴路安闷哼一声,看来人类的身体确实让事情难办很多。
费言愧疚,忙关心道:“你没事吧?”
阴路安回头看他:“回去之后再来一牌。”
“嗯?”费言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打牌的事。真是,馆长……怎么也开始和天灵一样,在紧急关头说这个。
他看着越来越迫近的双头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它那头不是假的吗?怎么魂魄上是两个头啊?”
琥珀一把黄符扔出来,几个小鬼魂就定住了,“是双魂做法,一种泰国古老秘术,具体回去以后再说。”说完刚刚那几个被定住的小鬼又能自由活动了。
“大人,”琥珀用力太多,此刻有些微微喘,“下个世界,一定给我换个强壮点的身子!”
“太多了!”天灵那把剑因为砍到桌角的缘故,早就断成两截,此刻只能被动地躲避着,“老大!这样下去我们得累死!”
费言早就没劲了,两条腿都灌了铅似的,笨拙地躲闪开一个小鬼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桃木!”这话自然是对琥珀说的。
琥珀赶紧扔出桃木剑,阴路安立刻纵身一跃,正好握住。
接着他掏出张黄符,咬破舌尖,将上面的血轻轻蘸了上去就递到费言面前。
费言:“?”
阴路安:“你不是处男吗?”
费言:“嗯……所以?”
阴路安:“童子血对阴物最有效果,特别是舌头上的血。”
费言恍然大悟:“懂了。”于是立刻学着阴路安那样咬破舌尖,刚伸出舌头准备蘸在黄符上时,阴路安突然伸出手指,碰了下他的舌头后,取走了血。
费言:“……”
黄符跟手,似乎哪个也不干净……
还有,阴馆长……最少有一千岁了吧!他……居然还是个处男!
费言突然觉得自己二十多岁还是个右手党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总比这老妖精强!
这边阴路安刚取完血后,耳朵都红了。
舌头……好软。
“等一下,”费言叫住他。
阴馆长明显僵了一下,生怕被人发现自己不轨的心思,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怎么?”
“天灵不用了吗?”费言刚问完就懊悔了,因为他马上就想到了原因。
一座博物馆,一个男人禁/欲就算了,总不能都当和尚吧!
“他的没用。”
费言转头给了天灵一个“我懂得“眼神,天灵一脸无辜:“我还真不记得……估计我以前是个清场浪子!”
琥珀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双头婴惨绝的笑声打破了这轻松的氛围,但他手上没武器,也不敢贸然行事。
阴路安纵身一跃,找准时机,将带血的黄符直接贴在了双头婴脑门上,原本张牙舞爪全身发白脸色发青的恶灵一下子就定住了!
阴路安趁胜追击,立刻掏出桃木剑,刚要一把直插进双头婴的心脏时,门突然被撞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费言看身形有些眼熟,但是脸没见过,但这女人似乎认得他,一把拽住费言的袖子,“No!No!”女人扯着嗓子嘶吼。
她满脸泪水,因为情绪激动,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泰语,直接紧攥着费言的手祈求道,“别杀他!求求你们!别杀他!”
“这女人怎么来了?”天灵吃惊,“不是在医院里吗?”
这话一出,费言马上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一头是遭遇变故痛失骨肉的母亲,一头能拯救自己生命的亡灵!
费言进退维谷,只得用眼神求助阴路安。
阴路安在听见撞门声音时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思考片刻,还是收回了手里的剑。
“十分钟。”阴路安对女人比划着,“我的符只能定住它十分钟。”
女人痛哭流涕,嗓子都哑了。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分辨出来眼前这个恶灵就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的。
女人不敢耽搁时间,但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
这曾是她的宝贝,是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出来的小生命。
他的她灵魂里的血肉,是她后半生的盼头和希望。
而今被自己珍视成宝物的孩子,竟被人糟践成这样!
这是怎么的一个怪物啊!
它躺在地上,全身浮胀,四肢扭曲,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前方,却空洞无神,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球,脸上却一片青紫!
女人步子很小,但房间就这么大,她还是很快就来到了这个“怪物”身边。
她跪下来看它,喃喃道:“宝宝……宝宝……”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婴灵的身上,像是在洗净一些浮在它表面的肮脏事物。
“宝宝……宝宝……”她从头到尾只重复着这一个词,像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在静谧的夏日的夜晚,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哄着自己的孩子入睡一般。
可惜孩子睡得太沉,永远醒不过来。
费言觉得自己眼角有些湿润,他故意清了清嗓子,看了眼一旁的天灵。
天灵正是感性到眼泪决堤而出的时候,发现费言看他后,把头直直往上仰,生怕被人笑话。
但费言还是看见了,那滴眼泪顺着眼尾滑过。
“真是个——”费言含着眼泪笑了笑,“傻子。”
天灵瞪了他一眼,拍拍他:“快点!时间快到了。”
费言“嗯”了一声,阴路安也示意他马上去,又对天灵和琥珀两人,“准备好!”
“嗯。”两人点头,他们马上就要进入漩涡里了!
费言深呼吸几口,整理了一下情绪,把桌子上的玻璃罐拿上,来到女人面前,“这个,你的。”
女人抬起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她盯了玻璃罐好一会儿,才擦掉眼泪接过,低声说了句话,费言没听清。
“起来吧。”费言搀着她起来后,揭掉了婴儿头上的黄符,渐渐的,它像氢气球一样,慢慢往空中飘。
它的眼神还是空洞,但飘到女人面前时,定住了。
接着它伸出一只手指对着女人——像是找寻着最初的庇护,又像是回到了还在成长期时为自己遮挡一切的温室。
女人哭得更厉害了,颤颤巍巍伸出一只干枯发皱的手指,轻轻碰上了,像是怕弄疼它似的。
“乖……”女人在作最后的告别。
费言有些为难,但是又不忍心,他抬头朝阴路安那边看去,阴路安迎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不能再耽搁了。
费言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主见的人,他没有父母,朋友少,工作忙,从小都大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自己做的,从没想过依赖别人。
但是,他发现了,最近他老是喜欢往馆长那边看,天灵讲笑话时,他总是第一时间去偷瞄阴路安笑了没。打牌的时候,他也喜欢观察阴路安的微表情。
费言甚至觉得,阴路安脸上有很多有趣的表情,比如,接不上牌的时候,他总是习惯默默摸后边的耳朵,拿到好牌时,他眼睛就会比平时睁大一些。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个让费言可以开挂的东西——蛇骨手链。
他总觉得那串手链里,融进了阴路安一整颗心脏。他不再是冷漠的,严肃的,无趣的,而是生机的,可爱的,甚至幼稚的。
这种依赖和关注,是不是也是寻求庇护的一种方式呢?就像孩子永远依赖着母亲一般。
但这其中,又有一些是不一样的。
费言也说不上具体有哪些不一样,这种新奇的体验,他从未有过,他突然想好好活着,就算为了弄清这种新奇的感觉。
时间所剩无几,他最终还是在女人的注视下,轻轻触上了双头婴的背。
一瞬间,房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床单,衣服这种稍微轻柔的东西都被卷在空中。
“走!”费言刚抓紧手上的亡灵,就被阴路安一把拽进怀里!
随后,一阵天翻地覆,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晕眩。但这次,他的脸紧紧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