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他只能都先堆在柜子里。
成寒见他抱着一瓶红酒出来，接过来看了眼瓶身的标签，然后说了四个字：“牛嚼牡丹。”
沐南眼睛一瞪：“喝不喝！”
成寒顺势接过来开瓶器打开瓶塞，却只给沐南倒了浅浅的一个杯底，沐南也只是端着酒杯小口抿着。
很快，到了他们进鬼屋的场景。沐南将手搭在成寒肩膀上的那一刻，弹幕瞬间被粉红色的海洋淹没。
【囍囍囍囍囍】
【我好了！我的cp肢体接触了，结婚！给我原地结婚！】
【顶流cp是真的！我说是就是！】
【这什么我保护你的偶像剧情节啊！】
沐南看着弹幕，瞬间有点心虚，这才刚开始粉丝们就这样，那到了最后的场景，她们岂不是要晕过去。
但是当被带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弹幕的风向也变了。
【快快快，弹幕护体！这也太尼玛吓人了吧！】
【上来就这么猛，南南真的受得了吗？】
【不是……这要是吓出好歹来可咋办？】
没多犹豫，成寒直接摘了眼罩，他还记得自己当时也是吓得不轻。
果然，节目组给了他一个瞳孔骤然紧缩的特写，配上巨大的字幕“瞳孔地震”。
看到这一幕的沐南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害怕了！活该！让你故意吓我，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怕呢。”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他疯狂尖叫狼狈逃窜的对比之下，成寒的表现确实称得上不怕。
沐南：……
他闷头吃菜，又试图染指辣锅中涮得翻滚的毛肚。这回成寒根本没看他，却还是准备无误地敲在了他的筷子上。
沐南：“你是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但沐南经过几番受惊后，显而易见地成长起来。甚至在和艾芊芊组队时，还能照顾她，主动走在她前面。
然而，节目播放到这里，弹幕也开始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就没人觉得成寒居心不良吗？沐南抽筋他在旁边偷笑，明知道沐南害怕，他还故意吓沐南。】
【那你这么说沐南就没问题了？他自己害怕非要成寒带，你怎么不说他影响节目录制呢？】
【cp粉自重，这两人众所周知的不和，没必要昧着良心拉cp哈，恶心谁呢？】
沐南选择性地无视了他们，但这些妄图引战的弹幕，很快就被艾芊芊的操作压了下去。
当他们走到有鬼的房间时，沐南自己也跟着提了一口气。
尽管知道柜子里即将出来什么东西，但当柜门被推开的时候，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随着两人的惊声尖叫，弹幕也是一片卧槽。
【为什么没有高能预警！老娘差点没吓背过气去！】
【我一口奶茶喷了满屏幕！】
【卧槽？卧槽？卧槽？！这女的有病吧……】
【艾芊芊她关门了？她把沐南关在了门里？】
【我去她八辈祖宗，沐南自己那么害怕还一直保护她，她现在把沐南关在门里？还有没有良心了？】
后续，艾芊芊的表现就更加引起了众怒，弹幕瞬间达成了共识，将所有火力都对准了她。
【艾芊芊下车！换个正常的女嘉宾来录，不是粉我都替沐南委屈。】
【不想再看到她了，这个人品还敢上真人秀？老老实实演她的傻白甜去吧。】
【她以后演的戏我也不想看了，看她装天真我怕我会吐出来。】
大家一直骂到了第一个人被处决，见到艾芊芊死，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死的，但观众还是很开心。
第一期的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故事剧情尚未展开，但是却靠十足的恐怖吸引住了观众。
毕竟现在的真人秀作秀居多，嘉宾都被当成祖宗供起来，很少有这种敢真吓的综艺。
节目结束了，但是网上的热度才开始，大家意犹未尽地讨论着节目。
才刚上线两个小时，沐南的超话里已经有粉丝给他制作了惊吓九连表情包，还有不少人设置成了自己的头像。
沐南：……
行，他怂，他认了。
但是和成寒那边一比，他又不甘心了。为什么成寒的粉丝都在说他又苏又强，轮到自己就是蠢萌蠢萌的。
沐南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他后来又自己悄悄倒了两次酒，每次也都是一个杯底。但因为酒精过敏，即便他喝的是低度数的红酒，他的脸颊和脖子还是通红一片。
“别喝了。”成寒将没喝完的酒收回去，关掉电视，然后开始收拾桌子。
“都堆在厨房水槽里吧，明天有阿姨来弄。”
成寒应了一声，然后两人又陷入了安静。
直到成寒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沐南下意识回答：“我姐生日啊，我早上刚祝了她生日快乐。”
但看成寒的表情，却明显不对劲。因为酒精的缘故，沐南有些迷迷糊糊的。他拄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试探地问：“不会是……结婚纪念日吧？”
“不是不是，”没等成寒回答，他自己就摇了摇头，“我们领证那天雪特别大，肯定不是夏天。”
成寒无奈地摇摇头，但这份无奈不像是对着沐南的，反而像是对着自己。
他说：“今天，我们认识二十年了。”
“真的？”沐南腾得坐直了，回忆着自己和成寒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面的。
好像是在她姐姐十岁的生日上，那时候他只有六岁不到，家里长辈请了很多商业上的朋友来，成寒家自然位列其中。
六岁的小孩子已经开始隐约记事了。
他记得有一对夫妻拎着一个雪白雪白的小男孩上了门。那时候他因为淘气，总是在外面玩，晒得跟个煤球似的，还有小伙伴笑话他是小黑孩儿。
因此，他一见到这么白的小男孩，一下子就愣住了。当时他还不知道混血这个概念，只是指着成寒说道：“妈妈，他比姐姐的芭比娃娃都白。”
那个年纪的男孩子，没有人愿意被和芭比娃娃比较。成寒生气了，但他生气的表现就是默默不理人。于是，后来沐南几次想找他玩都碰了一鼻子灰，沐南也就再也不想理他了。
回想当时，沐南只觉得成寒小小年纪就有现在高冷的影子了。而后来，沐南的妈妈又总喜欢拿成寒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来和他比较，他就对这个名字越来越烦了。
“那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关系不好的吗？”成寒又问。
沐南随口说道：“还能是什么时候，从小就看你不顺眼。”
成寒摇摇头，却不给他正确答案，明显是让他再想想的意思。
“好了，太晚了，病号该去睡觉了。”成寒没带别的东西，拿上手机就准备出门。
“等等。”沐南却突然在他身后叫住他。
“怎么了？”成寒回头，却见沐南的眼神分外明亮，乍一看就像是精神抖擞，但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眼神的聚焦已经落到不知哪里去了。
沐南就这样瞪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成寒，你是不是……”
“你喝多了。”成寒皱眉看着他，不等他问完，就走出了家门。
“哦。”沐南晕乎乎地应了一句，等他回到卧室，将自己扔进床上时，他早已将刚刚的问题抛到脑后了。
成寒踏着月色走出门，今天是沐南姐姐三十岁的生日，也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那个煤球一样的小孩，现在已经长成了白净帅气的一线偶像。
而当年那个拒绝了小孩一起玩玩具的自己，这二十年来，还是时时痛恨自己这可恶的骄傲。
要是二十年前愿意和他一起玩，要是初中的时候愿意和他一起上学，要是高中的时候不在意面子主动和他解释，要是刚出道的时候……
算了，成寒叹了一口气。
一眨眼，他们也快是奔三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寒总，妈妈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第32章
次日一早，沐南顶着“宿醉”的脑袋醒来。
大概成寒也没能想到，世上会有人只喝了一点红酒就能达到宿醉的效果。
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嗓子还有些哑。沐南喝着热水，脑中却不自觉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成寒突然拎着菜跑到他家里来涮火锅，还和他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说昨天是他们认识二十年的日子。
认识二十年有什么好纪念的，又不是结婚二十年。
不过沐南还是没出息地掰手指头算了一下，二十年，倒也是人生的四分之一了，这么一想也还是挺久的。
就是成寒好像还问了他什么问题来着，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关系变差的。
这个问题值得沐南停下喝水的动作，认真思考五秒。
印象里，小时候的他虽然不喜欢成寒这个优等生，但他们的关系也并不像现在这样势同水火，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沐南突然找回了记忆，似乎是在高中。更精确一些，是在他认识柏文彦之后。
高中时候的男生最为叛逆，往往别人不让干什么偏要干。他们就读的高中是一所价格昂贵的私立高中，老师们并不像普通公立高中的老师会严抓早恋。
因此，当时对沐南的感情反对得最强烈的，好像就是成寒。
成寒不仅当着众人的面下柏文彦的面子，而且还扬言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要知道，当时柏文彦可是大他们两级的学长。
对于成寒的态度，沐南十分愤怒。成寒这样不给柏文彦面子，就是不给他面子，再加上他曾说柏文彦是个欺软怕硬的伪君子，而且心思不正，不是什么好人，沐南对这些话就更是厌烦。
此外，还有柏文彦偶尔对沐南说成寒的坏话，说成寒霸道不讲理，自大又傲慢。沐南沉浸在喜欢的感情中，很容易就被柏文彦说动了，因此渐渐更为讨厌成寒。
因为这些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从头至尾也没发生过什么让沐南记忆犹新的事，所以这些年他都没意识到，他和成寒的关系不好，原来是有柏文彦的故意挑拨在其中作祟。
想到这一层，沐南的心里升起了一些烦躁。
当年的他怎么就这么傻，居然偏听偏信这么久，还信了一个坏人的话。
哎，不对。沐南生气生到一半又停住了。
柏文彦到底被成寒怎么了？
上次他主动问成寒，却被成寒用恐怖综艺的话题给支开了。而现在想来，好像这个办法也是成寒常用的，他一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自己竟然每次也都能被他成功转移。
沐南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微笑的表情包，他现在知道了，自己就是个傻子，怪不得所有人都能成功忽悠他。
不过既然成寒不说，那沐南也不问他了。他直接给野格打电话，这种事野格一定会了解的。
果然，野格给了他满意的答案。
“柏文彦走的时候，还挺狼狈的……”
“怎么？”沐南竖起耳朵听着。
野格犹豫了一下，还是全盘托出了：“其实柏文彦从一开始就自大了，成寒工作室本身就是优质资产，就算他搅黄了一家，还有很多家抢着投。
“所以成寒就联合了国内几家大的资本做了局。刚好柏文彦此前在海外投的一家国内企业遇到点问题，他们顺势做空了这家公司。
“我自己没算过，不过听人说，因为限售期未到，还没解禁，这一波柏文彦手下基金的市值蒸发了上亿美元。”
上亿美元，沐南不仅咋舌，这对于柏文彦此前的东家来说，可是个伤筋动骨的数目。
现在野格说来倒是语气平淡，但谁都能想到在当时，这会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的博弈。
“这还没完呢，”野格的声音再度响起，“成寒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让准备聘用柏文彦的国内大私募入股了他的工作室，条件就是不能聘用柏文彦。这下他在国内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当然只能灰溜溜地回国了。”
沐南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是这样。”
就这，成寒还还意思和他说“没什么”？这要是还没什么，那当年亚洲金融危机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了。
而这时，只听野格长叹一口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柏文彦原定回美国前一天，被成寒找人堵了，连肋骨都打断了一根。”
沐南：……
趁你病要你命，是成寒的风格没错了。
挂了电话，沐南本想找成寒求证，但现在也没了这份心思。
几年过去了，成寒的狠从来没变过，甚至还更上一层楼了。
不过——
他怎么就觉得这么爽呢？
沐南蒙着被子，嘿嘿傻笑了两声。成寒的处理方式正中他下怀，想来当时他装得一副被逼紧的样子，也是给柏文彦看的，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快活地蹬了几下被子后，沐南的脑中竟然突然来了灵感。
刚刚回想起高中，他的眼前浮现出了高中时候的样子。夏天的晚霞是紫色的，身边是男孩子们身上的汗混合着洗衣液的味道，桌上堆着几十公分高的书，桌堂里藏着武侠和玄幻小说，鬓角刻意留得长长的，是为了能盖住偷戴的耳机……
他一把掀开被子，走到钢琴前，按了几个和弦，随口唱道：“啊，金色的朝阳，紫色的晚霞，绿色的黑板，彩色的你……”
他的新专辑，就决定以校园作为主题了。
*
野格有心让他
爱心猫粮1金币
南瓜喵10金币
喵喵玩具50金币
喵喵毛线88金币
喵喵项圈100金币
喵喵手纸200金币
喵喵跑车520金币
喵喵别墅1314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