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也有诸多不便。且盟主一立,对江湖各门派也多了不少限制,魔教恐怕就是看中这点,才敢有恃无恐。”
“那如今怎么办?”花酌想了想,道,“不如……你再下一道江湖令,叫各方门派警惕,一旦魔教再出现,立马将他们拿下便是。”
季萧瞥了他一眼,“你当魔教是那么好拿下的?一群恶贯满盈的亡命之徒,连朝廷贡品都敢劫,就算是万清山庄碰上也不能轻举妄动。如今他们又行踪不定,不知明日会出现在何处,这几日突然暴露踪迹,说不定就是个陷阱,哪个不要命的门派敢去招惹?”
花酌愣了愣,“那你方才那江湖令……”
季萧淡淡道:“番州门派众多,相互协力自然不会有事,且……魔教又不傻,暴露了行踪定然立刻就走,我这江湖令,也不过是做给人看而已。”
花酌一噎,问道:“那刚刚那封密函又是什么?”
季萧缓缓起身,道:“我怀疑,魔教还隐藏在宽州,所以写信叫当地的门派暗中调查。”
“这……”花酌有些惊讶。
魔教劫了宽王上缴的贡品,竟还能瞒天过海,待在宽王眼皮子底下么?
会不会太离谱了些……
季萧看懂他眼中的怀疑,挑眉道:“我也只是猜测,但假若魔教再次暴露行踪,那此事便是十之八九。”
花酌目光成迷,似懂非懂。
季萧也没再解释,缓步朝他走过去。
“方才的事,是不是该继续说了?”季萧直直看着他,冷声道,“那日,国师究竟将你如何了?”
花酌忽然警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悻悻的看着他,“我若说了……你不生气?”
季萧眸色一沉,显然已经有了生气的征兆。
花酌忐忑不安,“我,我若说……我是被强迫的,你信不信?”
季萧面色阴冷的盯着他。
花酌满眼悲痛,索姓不要面子,伤心欲绝道:“我要是不干净了……你还要我么?”
空气中的气压骤然降低,花酌被季萧忽变的气息吓得脸色一僵,看着那人脸色阴寒的紧逼过来,立马后悔了,怂得退到书架边。
“你说什么?”季萧微眯起眼睛,眸底起了火气。
“不,不是……”花酌赶忙改口。
“你的意思是,他碰你了?”季萧挑眉,声音隐隐令人不寒而栗,压抑着怒火,用力捏住他的下巴。
完了……这回是不是玩大了……
花酌心慌不已,被迫对上他那阴翳的目光,怯怯的干巴巴解释道:“没,我骗你的……”
季萧冷笑,根本不听他解释,目光盯得他如芒在背,一字一顿的冷声道:“还记不记得成婚前,我是怎么说的?”
花酌心惊胆战的看着他。
季萧声音寒得渗人,“若是敢出墙,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花酌倏地睁大眼睛,不等说话,双唇就被粗暴的堵住了,紧接着衣带一松,外衫散落在地上。
方寸大乱之间,他条件反射的想将人推开,结果两只手腕反倒被一手攥住了,紧接着有什么东西探进了衬裤,某处徒然被握住。
花酌呼吸一促,双腿瞬间就软了。
等到季萧好不容易放过他的唇,花酌已经快被弄出眼泪了,只能半倚在他身上才勉强站得稳,微张着嘴极不平稳的喘息着,委屈的断断续续道:“我……我真是骗你的,国师只是抢走了天机瞳,没对我做什么。我就是……就是气你那天丢下我走了,脑子一热,才那么说的……”
然而季萧眸色深暗,眼中的怒气早已被别的情绪代替了,听到解释也没有丝毫动容,胸口剧烈起伏,动作半分也未慢下来。
一炷香过后,花酌面色氵朝红,柔软无力的靠在书架上,泛着水光的唇红得不大正常。
季萧将人放开,书房内没有巾帕,便转身从桌上拿了张宣纸,擦掉手上的污秽,随手团皱了扔到地上。
花酌恍恍惚惚缓过神来,看着衣衫整齐的季萧,顿觉羞耻,内心复杂得不知是何滋味。
说好的要叫他生不如死呢……
这分明就是欲仙……欲死啊……
花酌憋屈的抿了抿嘴,吃亏但不敢吱声。
季萧转回身走过来,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被咬破的唇角上,缓缓抬手用拇指揉了揉,冷声问:“下次还敢么?”
花酌已然蔫了不少,弱弱道:“我不就是逗逗你么……我那日若是真被人那个了,事后怎么可能还若无其事的跟着爹去鹿江城……”
“我在问你话。”季萧不听他废话,冷肃道,“下次还敢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花酌吸吸鼻子,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缓缓的、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季萧顿时胸中涨火,眸色一厉,正要发作,便听到花酌小声嘟囔道:“还挺刺激的……”
说完意有所指般的将松散的领口拉好。
一股闷火不上不下的卡在胸口,季萧额头青筋直跳,胸腔翻腾得生疼,只得强行将火气压下去,劝自己不与他计较。
季萧忍着怒,道:“那日到底怎么回事,先说清楚。”
花酌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不敢再给自己乱加戏了,一五一十的将那天的事讲了一遍。
季萧皱起眉,“那个人是被国师带走的?”
庄内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自然也早就知道寒舟离开的事。
花酌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国师说不定真的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先前多想了……且圣宝之事,还是要过问他才能寻得头绪。”
“不如,我明日还是去一趟?”花酌观察着他的表情。
季萧立刻道:“不可。”
“为何?”花酌略疑惑。
季萧道:“国师究竟如何,说到底只是你的猜测。这种没有把握的事不准去做,否则若真出了事,我可未必能从那人手中救你。”
“可……”花酌皱了皱眉,“我们如今只有这一条线索,若是不问他,青灼玉要何时才能有下落?”
季萧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知道青灼玉的下落,就算你真的从他口中得知了,却因此出了个好歹,岂不是得不偿失?”
“林家的仇人一定要找,但却不代表着要你去以身犯险,明白么?”季萧道。
花酌眨了眨眼,明知故问,“我比报仇重要?”
季萧声音带怒,反问道:“废话,死人的仇难道比活人重要?”
季萧将地上的外衫捡起来,递给他,不打算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冷声道:“时辰不早了,赶紧去用饭。”
花酌接过衣服,见他不动,问道:“那你呢?”
“我还有事要处理。”季萧面无表情道。
花酌似是想起什么,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下瞄了一眼,“……哦。”
有事要处理。
抖机灵导致差点皮断diao:)
花酌:我错了,下次还敢。
第31章 长话短说
最终季萧还是跟他一道去了卧房用晚饭。
因着现在天气寒冷,宽敞的正厅总是比卧房的温度要低,所以花酌用饭的地方都改在了卧房。
坐在桌边,花酌回想起方才的场景,有点食不知味,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送,表情看起来不大高兴。
又想了一会儿,花酌不知是忘了季萧食不言的习惯还是怎么的,忽然开口道:“你方才为何提起那句话?说我出墙,还要我生不如死?”
季萧筷子一顿,置若罔闻的继续吃饭。
“我分明说了我是被强迫的,你是不是没信我?”花酌略生气。
季萧眉角一抽,不为所动。
“还是说,你觉得就算被强迫也算出墙?”花酌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不依不饶的猜测,“只要身子脏了、不干净了,都算出墙?”
季萧“……”
“那我要是真出墙了,你打算让我怎么个生不如死法?”花酌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见季萧始终不答话,忽然福至心灵,惶恐不安道,“难不成就像方才那样?一直把我弄到……弄到死为止?”
季萧忽地一僵,异样的看着他。
花酌骇然,“那、那我方才若是不解释的话,我岂不是就要,就要那什么尽……人亡了?”
“闭嘴!”季萧终于忍受不住,重重将碗筷砸在桌上。
花酌被吓了一跳,委屈不已的看着他。
季萧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烦躁道:“你脑子里一天到晚究竟都在想什么?!你身在万清山庄,每日是何状况、有何异样我会不知道?!你当真以为凭方才那样,我就会被你骗住?当我傻不成?”
花酌一脸诧异,“你……你方才没信啊?”
季萧冷漠的盯着他。
“那,那你明知道我没……你还那样对我?”花酌结结巴巴。
季萧冷笑,“怎么?你不是还觉得挺刺激的么?”
花酌哑口无言。
所以他方才打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做戏骗他,无论说的话还是做的事,都只是在教训自己么……
这也太过分了!
花酌心灵受创,敢怒不敢言。
季萧瞥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老实了,便道:“原本此事我不打算再计较,但既然你偏要提,那我不得不再提醒一句——日后不准拿名节相关的事开玩笑,倘若再有下次,我可真对你不客气,知道了么?”
花酌闻言眸色微变,局促不安的思索了一会,试探道:“这么说的话,你方才那样算是客气的了?那、那不客气的……得是什么样啊?”
季萧太阳穴直跳,恼火的看着他,怒道:“问这个干什么?你还真想有下次?!”
花酌无辜的看着他,悻悻道:“没……”
就是好奇。
季萧被他气得不轻,不想再说话,起身冷漠道:“我还有公事要做,你自己呆着吧。”
花酌眨眨眼,“哦”了一声,看着他出去了。
没过几日便到了除夕这天,那十六名侠士已经被暗中接进了万清山庄。
花酌一大清早便被二福喊了起来,说是要早起随庄主祭祖。而季萧在这日也照样没落下习武,依旧是练完剑后,才回来与他一道去了前厅。
前厅中,季家先祖的牌位已经被人从祠堂请了过来,香炉内燃着三炷香,桌上供满了大鱼大肉和椒柏酒。按照长幼尊卑的顺序,季弘先行叩拜,朗声祈求先祖庇佑云云,再由季萧和花酌两个晚辈来叩拜。
祭祖结束后,季弘难得没有留下他们两人唠嗑,而是叫季萧带着花酌去街上城中的庙会逛逛。
秋江城每年的春节都十分热闹,家家户户贴了春联,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串起的大红灯笼排排横悬于市。街上人流如织,爆竹声噼里啪啦不绝于耳,演春的队伍声势浩大的从街上经过,整座秋江城一片喜庆欢腾。
过年人们自古有穿青衣的习俗,象征着万物伊始,春回大地。花酌便理所当然的穿了身青色,外披一件翠绿大氅,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步伐晃动。因受到节日气氛的感染,眼底不由得带着笑意,一眼看上去,当真称得上金质玉相。
春节期间的庙会可比之前在镇上碰到的那场要热闹得多,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秋江城的百姓几乎人人都认得季萧,花酌跟着他走在路上可谓是备受瞩目,路过哪个小摊,说不定还得被塞一包坎饼、一袋栗子糕之类的,身后的影卫就得负责强行往摊主手里塞碎银,塞完就跑,很是辛苦。
季萧似是早就料到这种状况,直接带着花酌去了湖边。
但在春节时分,即使是湖边也热闹非凡,有人在榕树下圈了块地斗鸡,赢一场可得五两银子,不少人都在旁边围观。
花酌兴致勃勃的想上前看个热闹,被季萧给拉了回来。
“到那上面去看。”季萧道。
他所指的乃是湖岸边一艘画舫,足有三层高,顶端露天,船身为朱红色,飞檐翘角华美非凡,各式各样的灯笼高高悬挂,到了夜晚定然是难以想象的流光溢彩。
画舫的一层是开放的,供人们喝茶歇脚观赏湖景,季萧则带着他径直上了三层。三层显然是要经过预定才可进入的,中央有琴师在台上抚琴,琴声悠扬婉转,相较一楼要安静许多。
季萧预定的位置就在窗边,画舫的窗沿做的很低,呈弧状向外凸出,视野极其开阔,从上一眼向下望去,无论杂耍的、舞狮的、斗鸡的都能尽收眼底。
花酌忍不住感叹:“这位置也太好了……”
饶有兴致的看了会儿斗鸡,花酌忽然起了念头,“季萧,我们明日去赌场看看吧?”
季萧略一蹙眉,“不许去不三不四的地方。”
花酌撇了撇嘴,就知道他不会同意,捏了块栗子糕吃。
季萧沉吟了片刻,又道:“……还有,我明日要准备启程,去一趟宽州,怕是没空陪你了。”
花酌一愣,显然有些接受不了,“明日?”
季萧点头,眸色并无多大波澜,道:“我昨日收到密函,魔教前两日又有所动静,所以是临时决定的,等过了除夕便走。”
花酌那点好心情顿时消散了,闷闷道:“就你一个人去?”
季萧道:“还有那十六个人和影卫。”
花酌心底泛涩,幽幽的看着他,“那我呢?”
季萧皱眉道:“你去不得。宽州地远路偏,路途奔波至少要一个月,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住?何况那边说不定还有魔教潜伏,到时两方发生冲突,会很危险。”
花酌顿时不满,憋屈道:“所以你就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叫我独守空房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