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的。
吃完之后,卫睦仓问他,“你既然知道路,怎么一开始还要跟着走?”
杭器:“我不知道路,我只知道鬼有问题。”
“还不一样?你先解决了她,我们就不用费那个功夫了。”卫睦仓说。
“我需要她带路。”杭器说,“我事先曾想找到墓地直接过去,但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找不到任何路。所以我打算跟着她,试图从她身上找到正确的路。”
卫睦仓不知道怎么找路,他神不通广不大的,只能靠着杭器。见他这么说,他没有打断,让杭器继续说下去。
“既然有人存心要阻止我们,那么是要把我们带得越偏越远才更好。一个人控制一鬼,又想让鬼将我们带离目的地,必定是在他法力所能及的最远的地方是最好的。”
“一人法力能控制的范围跟圆的形状差不多,我只用跟着鬼走,做上标记,等到下次地点重合时,我就能找出那个人的位置。”
“那个人既然对江女的墓地有所图谋,那么他的位置必然离墓地很近,知道了他的位置,也相当于找到了墓地的位置。”
卫睦仓听着就像科普似的,“那那片林子呢?”
“假的,幻境。”
“这么大的幻境?”
杭器摇头,“幻境不大,但是我的法力不够,判断出现了差错,绕了很多圈,不然我们能早点出来。”
卫睦仓:“……”
卫睦仓:“你不用那么诚实的,那样我会好受点。”
杭器知道是自己的失误,马上说道,“抱歉。”
“算了,道歉也没什么用,早点结束早点回家才是真的。”卫睦仓说。
“如果你累的话,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杭器说。
卫睦仓的确想休息,但也不想耽误太长时间,“你先前也说了,不能耽搁,我也不想等到晚上,还是速战速决吧。”
卫睦仓转头四处看了看这片荒地,问道,“走哪边?”
“东边。”
“我并不知道东边在哪。”
杭器看了他一眼,眼神非常的无奈,“别分心,跟着我。”
这一次比先前顺利得多。因为知道了方向,完全没有走一点弯路,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墓地所在。
不过,如果不是杭器说这是墓地的话,卫睦仓完全看不出来。
要说墓地都得有个墓碑,上面不说写个什么生平事迹,总会将墓主人的名字写上去。不过,这里什么都没有。倘若是一般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脚底下有座墓。
“所以,我们怎么进去?”卫睦仓问,“不会要自己挖吧?”卫睦仓记得他们是没有带任何工具的。
“不用,找洞进去就行。”杭器说,“有人已经进去了,肯定有现成的洞。”
说完,杭器便四处寻找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草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这里的格外深一些,到处都被草覆盖住了,一眼看去,都是一样,完全没差。
卫睦仓是没有看到什么洞的,不过也没有闲着,拨开草丛,在地面上寻着。
卫睦仓本来就对此一无所知,估计杭器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完全不熟练,搜寻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疑似洞口的地方。
为什么说是疑似呢?因为这里的土一看就是被翻了的,颜色和旁边的土不同,也格外松软一些。不过卫睦仓扒拉了一下,发现底下也是土,没有看到洞。
杭器皱着眉说:“我来。”
说完,杭器将长剑插-入土中。
以前卫睦仓还是很疑惑杭器的剑是怎么出来的,但是见多了之后,他就完全没感觉了。
就像现在这个时候,只是那么一瞬间,杭器的手里就多出了一把剑,而且非常利落地往土里扎。
这里的土果然非常的松散,长剑毫不费力地进去了,最后只剩下剑柄在外面。
这下,两人都非常肯定这里应该就是个洞。
于是,杭器开始用剑刨土。
卫睦仓:“……”
卫睦仓:“你就不能念个咒,然后让土自己飞出来?”
杭器摇头,“只能用来抓鬼。”
卫睦仓感到深深的绝望。
刨土是个技术活。
在卫睦仓和杭器两人不懈努力下,洞终于露出它本来的样貌。
两人刨累了,休息了一会儿,才下去。
洞刚好一个人的宽度,甚至略有些挤,卫睦仓爬得艰难。除此之外,稍稍黏腻的土让他还觉得有些脏……好吧,现在嫌弃脏不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洞很长,洞里也很黑。在前面的杭器用符纸点了个火,才有了些许光亮。
逼仄的空间让卫睦仓有些不适,但已经到了这里,他也退不回去。
跟着前面的火光,卫睦仓继续向前爬着。
……
他们从洞里出来时,手脚都麻木了。
这里的空气不怎么好,一呼一息都有些压抑。
这里也很黑,完全没有任何光亮,什么都看不见。
杭器点了火,红色的火光在黑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明显。
两人凭借这个火光,看清了这里的模样。
这个地方很空,除了几个紧靠在墙边的陶罐之外什么都没有,但是修整得很好,应该是个“房间”。
至于这算是墓的什么位置,该怎么称呼,卫睦仓就不知道了。
他虽然喜欢看盗墓笔记,但是对于实际情况,也不敢妄下定论。
“该往哪儿走?”卫睦仓问。
“先出去看看。”
于是,两人穿过这个“房间”,走了出去。
16诡墓险行(3)
从进来的地方出去,卫睦仓借着火光,看到对面的墙壁之上,有一些东西。不过隔着格外宽阔的走廊,卫睦仓只能看到那么一角。
许是墙壁上的东西让卫睦仓产生好奇,他不自觉地想朝那边走去。
不过,他还没走,就被杭器拉住了手臂。
“干什么?”
杭器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还有意无意摸了他一把。
其实摸没摸,卫睦仓不能很确定,也就那么一下,说不定真是无意,况且他俩也没到那种地步。就当他自己多想了吧。
只不过,杭器的手真的很烫,跟烈焰掌似的。
先不说这。
卫睦仓看了看杭器放在他手里的东西,问他:“这是什么?”
“保命用的,必要的时候用自己的血往上面洒几滴就可以。”杭器说。
卫睦仓打量手上叠好的三角形小东西,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威力。既然说有用,就有用吧,没用壮个胆也行。
卫睦仓将小三角塞进口袋里,看着杭器,“谢谢。”
杭器道,“应该的。”
卫睦仓走到墙壁边,终于看清楚墙壁上的东西。火光所照之处,有各种各样场景,各式各样的人物。
卫睦仓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看到壁画。
借着灯光,卫睦仓粗略看了看这个地方的画,画里像是在说一个故事。
许是卫睦仓自己跟画画这方面联系较紧,而且壁画本来就是不一样的画,所以现在禁不住想多看几眼。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壁画上的人物说不上有多好看,甚至有些难看。但卫睦仓却看的很认真。
卫睦仓看了有一会儿,杭器竟然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打着火光。
卫睦仓越看越皱眉,最后眉头紧锁,就没有松过。
“杭器,你觉得这个壁画怎么样?”卫睦仓问。
“看不懂。”杭器说得直白,“不过这个让人很不舒服。”
“对,让人非常不舒服。我一开始还不觉得,看得越久,让人就越不适。”卫睦仓说道,“杭器,这里有古怪吗?”
“没有,应该只是一个壁画。”杭器说。
卫睦仓听得明白,杭器说的是“应该”而不是“就是”,这说明,他也不敢太肯定。
“你看看它们的眼神。”卫睦仓指了指其中一个人物,“它们的眼神非常不善,冷漠,还透着怜悯。它们就像神一样。”
卫睦仓将手指下移,指了指下面的一个人物,“再看这一个,它很愤怒,他旁边的人的神态都很愤怒,也有悲伤的。这些是人。”
“它们好像在做祭祀。”卫睦仓说,“江女的墓里为什么有这种画?”
虽然这句是问话,但更像是自言自语,没等杭器回答,他往前多走了几步,眼睛没有离开壁画。
入眼的东西越多,内容也越多,故事也更加完整,卫睦仓越来越确定这是一场祭祀活动。
卫睦仓看得痴迷,早就忘记了身后的杭器。
卫睦仓只看了个大概,因为灯光的限制,不可能看得太细致。
这时候,卫睦仓的衣服被拉扯了一下,他没在意,也懒得转头,只是问了一句,“什么事?”
见没人回应,卫睦仓没当回事,继续盯着壁画看。结果杭器又拉了他一次。
“啧,干什么呢?”
依旧没人回应。
卫睦仓只当是杭器无聊了,结果又被拉扯一次。
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就没意思了。卫睦仓回头刚准备怼一怼,发现身后一个人没有。杭器不在他身边,而是在离他有十步远的地方站着。
卫睦仓心想,不妙。
“杭器。”卫睦仓叫了一声。
杭器应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卫睦仓叫了过去。
等卫睦仓走过去后,杭器指了指斜下方说,“这里有个洞。”
“洞怎么了?”卫睦仓看了看墙壁上的正方形开口的洞,没觉得有哪里奇怪。
“刚才没有。”杭器说。
“或许是你刚才没发现,现在才发现?”
杭器笃定道,“不可能,这里每一个位置我都特意留意过,刚才这里就是一堵墙。”
提到这个洞,卫睦仓又想到刚才的事,于是跟杭器提了一句。
杭器听完,神色不怎么好,“这里不对劲。”
“要是对劲才是真不对呢。”卫睦仓说,“你用法力看看这里有什么?”
“看不了。”杭器叹了一声,“我一进来就有人把我的能力压住了。”
卫睦仓眼睛瞪了瞪,“这人这么牛逼?”
“其实没有,只是压一个我足够了。”杭器诚实道。
“从你的话中,我没有得到任何信心。”卫睦仓说。
杭器拍了拍他的肩,不见一点着急,“也没有全压住,杀几个小鬼的能力还是有的。”
卫睦仓感叹了一句,“到底谁给了你勇气这么大言不惭?是梁静茹还是熊和豹子?”
杭器一脸疑问,“梁静茹是谁?跟熊和豹子有什么关系?”
卫睦仓睨了他一眼,“我开始怀疑你的身世了,真的。”
“家境普通,有砖有瓦,有房无车。”杭器说,“跟熊和豹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熊心豹子胆听过没?”
杭器点头,“原来如此。”
卫睦仓暗自颇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把火给我,我看看这洞里有什么。”
洞的位置偏下,差不多到卫睦仓大腿的高度,灯光照不进去,需要弯腰把火光探进去照一照。
杭器说:“还是我来吧。”
卫睦仓看了一眼他烧的火,还是作罢。
他不知道这个符纸能燃多久,不过眼见也快要到底了,在离杭器手指不到五厘米的位置烧着。不过,杭器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杭器将火光照了进去,卫睦仓半蹲着朝里边看。
黑黢黢的洞口照进了光,不过这个洞很深,只能模糊判定那是到头了。
准确地说,并不是到了头,是终于照到了东西。看了一会儿,两人发现那是个陶罐。
卫睦仓不知道这里放一个陶罐是干什么的,问杭器,杭器也不知道。
一时也明白不过来,卫睦仓和杭器没有死磕,或者说就没有死磕的想法,直接放弃这个地方了,继续往前走。
不过这次因为怕卫睦仓又被什么东西“骚扰”,杭器没有半点分神,只是在某一刻转了一次头,朝着不知何时又恢复完整的墙壁看了一眼。
往前面没多走几步,就到了另一个“房间”。光线探进去时,被反射回来。
这里有个水池。
卫睦仓不懂这里的构造,对这个水池的出现也是非常的惊讶。
卫睦仓仔细看了看,这里的水不但不浑浊发臭,反而很清,还有微微地水波。
“这里水不是死的。”卫睦仓说,“连着地下水?”
“不是。”杭器说。
卫睦仓看他,他解释道,“直觉。”
卫睦仓反驳不了,对着水面发了一下傻,没有任何发现。
“前面去看看。”说着便往前走了好几步。
这回,他们什么都没发现,因为到头了。
卫睦仓围着墙壁走了好几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