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难喝了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喝酒啊?!
周临可是知道李风是没沾过酒的人。身为发小,他也是桌上最想看李风闹个笑话的人,于是站起来跟风道:“风风,我也来敬你。”
说着,他拿起酒瓶,给两人都满上。
李风举着酒杯瞪他。
周临笑呵呵地把自己的酒杯往前一碰,与李风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道:“我先干了。”
“……”
李风只好硬着头皮饮下。随后暗暗叫苦,不会每个人都要找我来敬酒吧?
不行,打死他他都不会喝上十几杯的。
虽然喝了第一个人第二个人的酒,不喝其他人不太好,可是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两盏酒下肚,李风的脸已经红了。
但是,将人彻底灌醉,这正是很多人的恶趣味之一。周临刚坐下,紧接着就有其他人站起来:“李风,我也来敬你。”
李风摆摆手:“不行,我不喝了。”
“别啊,这个喝不醉的。”对方也看出李风没喝过酒了,努力怂恿着:“而且明天不上课,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边说边过去给李风手里的酒杯灌上酒。
下面有人起哄道:“喝了韦庆明和周临的,却不喝许明的。不能这么偏心啊!”
作为一个爱读书的人,李风自然是知道中国人的劝酒文化的。只是他原以为走上社会才这样,没想到大家还是一群高中生,也会这么干了。
正无奈着,江年站出来说:“我来替他喝。”
他正好坐在李风旁边,此时直接拿过了李风手中的酒杯。
两人的关系在F中本就传得扑朔迷离,除了周临等个别人以外,并没有人能够确认他们到底是不是在谈恋爱。此时江年说要替酒,还直接用李风的酒杯,下面登时一片起哄声。
“啧啧啧。”
“间接接吻啊。”
“男友力MAX哎。”
最后,敬酒的那个人说:“校草想替喝可以,不过既然是替喝,那起码得翻倍才行。”
“对对对,一次得喝两杯,这样我们就同意。”下面附和道。
这种场合之下,平时对江年望而生畏的人,也敢壮着胆子提要求了。
“可以。”
江年喝完一杯又倒一杯,丝毫不带停顿的。
如此潇洒,让原本处于犹豫中的人也想看看校草喝醉的模样了,立刻便有下个人站起来道:“我也来敬。”
最后,桌上十几个人,一个不落地敬完了。
李风看着江年挡在自己身前,一杯接一杯。
他感觉自己有点上头,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很想上前一步抱着他。
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
每个人都敬过了一轮,看着校草还没有一点要醉的趋势,其他人纵然无奈,也不好继续敬了。
但这个最初的念头却带了节奏,之后,桌上的人便互相敬起酒来。
度数小没关系,大家都是没怎么喝过酒的F中学生呢。
最后,一桌子菜反倒吃的不多,李风又出去买了两次酒。
李风在那之后又喝了两杯。没办法,是别人直接敬全桌人的。
最后散伙的时候,他感觉头有一点晕。
众人都是骑车过来的。有几个人半醉了,便由清醒的人骑车送他回家。
李风说话走路没啥问题,自己也骑了自行车。
可江年看他找钥匙找了半天的懵懂模样,万万不敢让他自己骑回家。
路程不近。李风坐在后车座上,不自觉地将脸靠在江年的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已是夜里。脱离了F县的繁华地区,渐渐灯火阑珊,人影稀疏。
吹了一阵夜风,李风感觉自己的脑袋没有之前在酒店里那么嗡嗡的了。
他睁开眼,回忆了一会儿昨天面试的事情,忽地开口道:“以后就学不到理科知识了,这就要跟数理化告别了,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江年闻言挑眉:“你确定?”
李风嘿嘿一笑。
谁舍不得了,不学才好了呢。
再也不用耗尽脑细胞去搞懂那些公式定理,李风越想越觉着高兴。他左顾右盼,发现四下无人,便大声朝天上的星星喊:“数学和物理,我先提前跟你们说声再见啦!等高考完了,咱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得,这下子,江年彻底确定李风还醉着了。
看傻孩子这么高兴,他实在不忍心提醒:北大中文系的语言学专业,需要用到大量的数学编程知识。
回到李风家以后,已是夜里十二点了。
李风在路上就睡着了。江年一手掌控着自行车,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防止掉下来。
小心地停好车子,江年偏头对身后道:“醒醒,到家了。”
回应他的是似有若无的鼾声。
无奈之下,江年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完成了下车、找钥匙开门、抱人进屋这几个简单的动作。
将李风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江年总算舒了口气。
正打算离开,李风却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喃喃道:“我还没刷牙洗脚。”
李风下了床,走到洗漱池处,拿出牙缸牙刷,抹上牙膏。
一整套动作流程僵硬而诡异,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那种怪异感。江年甚至怀疑,这孩子该不会是在梦游吧?
江年暂时不走了,留下来看看他接下来还打算做什么。
刷完牙,李风徐徐转身,望着倚着墙面的江年。
脸红扑扑的,歪着头,目光疑惑。
让江年产生一种想要过去□□一番他的脸蛋的冲动。
下一秒,李风迈着企鹅步,走到江年面前。
有些口齿不清地喊了声:“江年。”
“什么?”
李风说:“我好崇拜你啊。”
江年心里一跳,乐得不行,面上还故作镇定:“崇拜我什么?”
李风用零点一倍速眨了眨眼,缓慢地嘟囔道:“你好像什么都不害怕,智商那么高,还那么受女生欢迎。”
“我也馋你身子。”
最后,没由来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写文章的时候,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懂得运用。昨天经历的事情、看过的书,可能今天就会用在笔下。
于是白天无意间看到的网络流行词,此时此刻便从李风的嘴里脱口而出了。
两人靠得极尽,李风红扑扑的脸,说着暧昧不已的话。
江年觉得已经到达了自己的临界点。
慢慢靠近、愈来愈近,下一刻,李风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
翌日,李风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有些记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了。
从那两杯酒下肚,头就开始晕,后来自己坐着江年的车回家,夜风吹得挺舒服的。
再后来呢,却是想不起来了。好像跟江年有过对话?
他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貌似起来刷了牙。
李风揉了揉眼,从床上坐起来,穿上外套外裤下床。
就才两杯酒,醉酒后的后遗症是统统没有的。
洗漱完毕后,电话响了,是江年打来的。
“起来了?”
“当然了,不然咋接你电话。”
江年用调笑的语气道:“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做了些什么?”
李风有些心虚:“什么?”
江年笑而不语。
李风觉得这笑容很是不怀好意,大有要给自己安个什么罪名的意思,不甘示弱道:“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都记着呢,你少诓我。”
“哦?”江年说:“那你说说都发生什么了?”
“不就是你把我送回家了嘛。”
“然后呢?”
“然后我就刷牙睡觉了。”
江年哼了一声,道:“你说你馋我身子。”
顿了顿,补充说:“想跟我那啥。”
李风的脸红程度登时比昨天还要猛烈,“不可能!你少胡说八道。”
“啧啧啧,敢做不敢当啊。”
李风:“……”
他是决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的,喝醉了也没可能。
可是看江年这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在信口胡诌啊。
他郁闷了,难不成自己骨子里有当流氓的潜质?
不管说没说过,口头上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于是,一大清早,两人就这个问题争辩起来。
第64章 番外:谢师宴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时,李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理论上,他是没必要有多少压力的,过本一线就好,高三以来的每次考试都远远超过了这个要求。
可临近了高考的时候才知道,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六月份的下午五点,外面的太阳依然彰显着它的威力。道路两旁的林荫树为行人留下长长的阴影,上面走满了考完试准备离去的考生。
李风并没被分到本校,此刻,他需要搭乘校车返回F中。
回到学校时,校园里没有书上写的那样撕书的场景,甚至也没有相互拥抱喜极而泣的人。
与平日大休放假没有太大的不同,本校的考生早已经收拾好行李,校园里到处都是大包小包拖着行李箱的人。
李风不由笑了笑,朝高三13班的教室走。
班里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要么在打打闹闹,要么在收拾东西。
其余的人不知道是已经走了,还是还没回来。
没有看到江年,江年也不在本校考,而且分到了与李风不同的考点。
李风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望着大家,什么也没做。
周临从外面回来,看到他问:“干啥呢?咋不收拾东西?”
高三的教室向来是不用作考场的,有一大堆东西需要收拾带回家,或者扔掉。
“等校草吗?”周临又问。
李风摇摇头,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就觉得自己的高中就这么结束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一点标志性的东西,没有任何仪式,莫名其妙空落落的。
见他还在继续发呆,周临也不管了,哼着歌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十分钟后,江年回到了教室。
看到李风在喧闹的环境里持续地发呆,他饶有兴趣地走到李风身旁,蹲下来,托着下巴观察他。
李风很快察觉到了,收回目光瞪他:“你干嘛呢?”
江年站起来笑了笑。
李风开始收拾自己的书。
老实说,有点太多了,根本没办法全搬回去。
其他打算搬书回家的人,都是家长另拖了行李箱来帮忙的。
上了大学以后,自己还会回F县吗?
应该不会了吧,这里没有亲人,江年跟偶像肯定也会离开这里了,自己最多偶尔回来看一下母校。
次数也多不了,北京到F市每天只有一班飞机,一班火车,火车还是在深夜发车。
这么看来,把书留着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了。
想到这里,他停下整理书籍的动作,转而开始在一摞摞书里寻找杂志。
教科书和习题册可以扔掉,喜爱的杂志还是要带回去保存的。
这时,周临又跑过来问:“李风,用不用帮忙?我爸今天开了车过来。”
说完,他才看到这对同桌的情况,问:“你俩书都不要了啊?”
李风说:“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那我自己搬书走了啊。”
“嗯。”
不要的书,直接放教室就好,隔天学校就会有人来收。
搜集完在校的几本杂志放进书包后,江年问:“那咱们走着?”
李风点点头,有些不舍,朝讲台前看了一眼。
老莫今天居然一直都没出现。
高中,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五天后,F县兴业酒店。
由班长程琳组织的谢师宴,除了老莫以外,还邀请了数学与英语老师,以及13班绝大部分的同学。
李风是跟周临一起过去的,到了饭店门口,看见程琳和杨婕正在那里等人。
程琳笑着说:“来了啊,里面第一个房间就是,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快进去吧。”
“班长大人辛苦了。”
杨婕好奇道:“校草呢?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喂喂喂,”周临不满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一个大活人都看不见吗?风风跟我一起过来不行吗?”
杨婕不说话,抛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江年家离我们俩的家远,他在我们前面出发,应该马上就到了。”李风解释了一句,拽拽发小道:“我们先进去吧。”
两人往里面走。
包厢很大,班里人组了两个牌局,围观的人也不少。还有些人抱着自己新买的手机玩,三位老师都还没到。
周临兴奋地往牌桌凑:“你们在玩什么?斗地主吗?”
“这桌是掼蛋,那边那桌是斗地主。”观牌的一人道。
“扑克牌有什么好玩的。今天难得聚了这么多人,大家来玩点更有意思的吧!”
周临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副奇怪的牌,大声道:“谁会狼人杀的,举个手!”
狼人杀?李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东西,很显然是他孤陋寡闻了,因为立马就有很多人响应了周临。
“我来我来!”
“第一次能线下狼人杀,还有点小激动。”
“希望我可以抽到预言家。”
……
李风默默掏出前天新买的手机,在百度上搜“狼人杀”三个字。
规则看起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