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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眉如黛 字数:4728 更新:2022-01-05 08:21:16

,与众人一同寻宝,可一旦对上那张神采飞扬的笑脸,突然又噤了声,脸上烫如火烧。

寻常人若是以真心待人,对方冷眼轻嘲俱是刮骨钢刀。

但喻炎只当他是耳边风。再如何痛斥,喻炎只会一个劲地笑;再如何瞪视,喻炎也只会冲着他笑……

他自然生气,有一腔的心火,满腹的怨气,时常气喻炎有所求,也会气喻炎别无所求。

喻仙长看了飞光许久,误以为这一路相处愉悦,人笑着凑上前去,自须弥戒里掏出些新鲜水属灵花,硬塞进飞光手中。

两人双手触碰时,喻炎眉梢一挑,禁不住故态复萌,擅自捏了一把飞光手心,强忍着笑意,低声戏弄道:“卿卿,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做什么?”

喻仙长阳火旺盛,指腹亦是滚烫,只这么一捏,飞光便惊得双目圆睁,仿佛刚从愤懑中醒转过来,刚发现两人仅隔咫尺。

喻炎看得有趣,趁着飞光不备,再度勾了勾飞光的手指,嘴里笑道:“四下无人,眼前无路,飞光莫非是想……你好不正经呀。”

这样三番两次下来,飞光呼吸已乱,斜挑的眼尾处倏地染上一抹晕红。

不知有多少回了,那人碰他的手,手便火烧火燎;那人说几句话,他便热意昏沉;那人立在身边,他便燥闷难当。

他与喻炎姓情处处相克,处处受制,接连几番交锋失利,此时非但顾不上骂,反倒吓得退了一大步,背靠尽头那堵石壁,人单手掐起破妄法诀,嘴里匆匆喝了声“破”,拦道的石壁霎时化为一阵轻烟,露出石后的羊肠小路。

撕裂巨石幻象后,飞光接连再退数步,直到离喻炎相隔一丈了,然后才背过身去。

可他脸上依旧发烫,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只含糊分辩道:“有路的。”

随着屏障消散,喻炎只觉有灼灼炎气扑面而来,顿时舒服得打了个哆嗦,恨不得作鲸吞海吸,将此间炎气搜刮一空。

他急喘了好一阵,一双笑眼因贪欲而微微泛红,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将目光落在飞光身上,轻声问:“飞光,热不热?”

飞光听见这话,被喻仙长勾过的手指依稀颤了一颤。

喻炎看那人背向而立,仪态出尘,气宇清明,手里还捏着先前的灵花灵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定睛打量起四周,一看之下,方知滚滚炎气从何而来。

原来除去幻象遮蔽后,甬道尽头赫然连接着一座数丈宽、万丈深的险恶石崖,崖下蕴有一池沸腾岩浆。

赤色岩浆中旋涡迭生,白雾如柱,击岸之势如海。仅有一道狭窄石梁笔直地从岩浆上方横跨而过,一头连接石崖,一头通向赤海另一端。

喻炎看着这炽热奇观,身躯被炎火之力来回冲刷,经脉中堵塞已久的寒气居然消融了些许,他忍不住又问:“飞光,热吗?”

他其实知道答案,只是不知道缘由。

他家飞光心肠极软,唯独对一个人恨之入骨,曾在囹圄中日日浴血磨齿,立誓要生啖其肉。才过了三十载春秋,为何热得汗水如浆,还要冒着翻腾焰浪,带着那人来?

飞光回过神来,见喻炎笑意尽去,一张俊脸看上去正经了许多,心头却是一松,当即板着脸催道:“还不跟上。”

10

他说完,广袖款摆,玉简轻摇,人已傲然跃上石梁。

因为多了飞光这一身之重,梁下岩浆悍然翻滚,旋涡愈发凶险湍急,波心之中,犹如洞开一张张血盆巨口。

飞光先前掐算过几回,算出这石梁上还暗藏有一道诡秘机关,以飞光之自傲,自不可能叫喻炎在前面破阵,一旦踏上石梁,便步履极快,自蹿腾火星中穿行而过。

可他万万不曾料到的是,这石梁机关非是什么明枪暗箭,而是一道极粗浅的迷心阵法。

等他行至半途,再往前走,狭路上便骤然显出许多低阶魑魅,变幻得与喻炎一般模样,幢幢身形交错,齐齐张开双手,高呼低语,妄图惑他心神。

那些魍魉魑魅时而幻化成踏花归来的少年,在身后亦步亦趋,生着可恶笑靥,说着聒噪碎语。

时而根骨长成,顶着一副端方皮囊,肩头沾着碎雪,却偏有滚烫的掌心。

但再如何变幻身形,说出哪般笑语,到最终总会露出狰狞恶相——总会不顾他惊愕暴怒,将他年复一年困在血阵中,再笑着问他:“飞光,你不疼吗?你……为什么不肯服软呢?”

飞光不由得暴怒起来。

仿佛是被一声惊雷炸醒好梦,是伸手一拂碎了镜花,人震怒之下,眼角倏地染上一线猩红,左手一点腰间玉简,招出凛然青光,指诀所指之处,青芒就数次来回,直至将周遭魑魅魍魉斩为飞灰。

飞光虽然破了阵,心中怒意犹在。

他又不是当真忘了。

那人的卑鄙行径,诸多可恼之处,他又不是当真置之度外。

只是毕竟有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里,冷言冷语,袖手旁观,不敢有片刻轻信沉溺,如今不过是悄悄合了合眼,稍稍在那人谎话里酣睡片刻,为何要来搅他的梦?

飞光银牙紧咬,好不容易才一甩广袖,按下心头怒火,身形一跃,瞬间便掠过石梁,站到了对岸山崖之上。

他原本要匆匆离开此处,但不知为何,人还是回身望了一望。

这一望之下,恰好看见喻炎登上石梁,而他先前斩杀的低阶魑魅又开始凝聚,不过短短一瞬,飞光那点灼灼怒意荡然一空,人急急提点了一句:“你……你走快一些。”

然而喻炎眼中那点神采已经消失了。

在喻仙长看来,眼前委实是一场温吞迟缓的噩梦。

他似是回到了两三岁的光景,人间千里大旱,先有蝗灾,后有鼠疫,时人易子而食。他生在蓬门陋户,靠生父生母终日劳累,每日喝上一碗稀如水的米粥。

忽有一日,有白眉白须的老仙长驾鹤而来,落在他家柴门,同他父母道:自己乃是御兽门之主,此子乃是天纵奇才,只要勤修不辍,再过三十年必能筑基,三百年后有望结丹。届时便能接过御兽门的衣钵,点化父母,提携乡里,饮灵山琼浆仙露,享人间荣华富贵。

父母自是千恩万谢,长跪不起,甘愿交付稚儿。

他便在那柴门中叩了头,认了恩师,托付前半生命数,执恩师手而去。

而后半载,才一桩桩摸索清楚,仙山原是无名荒山,仙宫原是破落道观,仙鹤原是一张剪纸,仙长已近天人五衰。

那山上已有数十名如他这般诓来的幼童,穿着破烂衣袍,足带重镣,以绳索相缚,再分不出是谁家心头肉,谁家麒麟儿。

11

眼看着天气由暖而寒,后殿幼儿一日少过一日,终于轮到喻炎被恩师挑中,除了镣铐,擦净手脸,前往正殿习道。

恩师说,他便听;恩师教,他便学,于短短数日中,恩师便将一门自创的阵法倾囊相授。

此阵名曰地网天罗诛神极意宝阵,阵法一开,能擒龙御凤,可召风雷。只是每回启阵,都要选一名纯阳稚子坐在阵眼之位,念咒启阵,祭此生福祉寿数,福不竭阵不灭,寿不尽阵不破……

难怪先前的诸位师兄一去不回。

待喻炎挨了许多拳脚,将咒语背得烂熟,恩师便将广袖一卷,摄起他往山顶掠去。

外头还下着雪,好大的雪。一路风雪来侵,湿漉漉拍在面上,凉飕飕灌进两襟。

喻炎先前还能望见山脉崎岖、云雪一色,不多时就被雪碴迷了眼,疼得双泪长流,难以视物。

可恩师仍是御风疾行,直至望见山巅大阵,才伸手一掷,将喻炎掷入阵中。

那大阵依稀由血画就,厚雪下依稀露出几截幼童的白骨。

喻炎自然想逃,但恩师和善规劝道:“小子,为师年初连卜三卦,都是大吉之兆,近年必将有仙兽灵禽途径我无霞山。只要你助我擒获一两只低阶异兽,待为师饱饮兽血,重获寿元,岂有不提携你的道理?我日后登仙而去,这宗门传承,镇派灵兽,不都是你囊中之物?旁人无缘这泼天富贵,又与你我何干!你只管念咒启阵……”

喻炎一见天开地阔,手脚轻便,便以为有一线出逃生机,师尊才说到一半,他就伺机抓起碎雪一泼,转身连滚倒爬,跑出十余步路。

恩师看喻炎不肯尊师重道,也不再装作道骨仙风,拎起喻炎,小施惩戒了一番,然后才施展起傀儡牵丝术,令喻炎回阵中盘膝端坐,叫他嘴里念念有词。

那阵法不多时便运转起来,初时腥气冲天,慢慢就有符文闪动,遮住猩红阵纹,雪中白骨,转而幻化出馨香之气,朝霞之色。

喻炎体内阳炎之气,就这样一缕缕被外力抽出,化作大阵点点华光。他原本就抖如筛糠,人身着破落单衣一件,被迫坐在茫茫雪上,有彻骨山风来刮,如席大雪来浇;如今气脉受损,越发寒入骨髓。

他起初只是想逃,只想要一线生机,不争不老长生。

可哪怕恩师撤去傀儡术,飘然自去,喻炎仍被千钧巨力压制在原处,倾尽全力,才能将手指抬起半分。

赫赫阵法以他为眼,斑斓幻象因他而生,体内生气源源不断流泻而出,嗜血邪阵却如饕餮恶兽敲骨吸髓。

到后来大雪稍缓,山风渐歇,他还是一刻冷似一刻。

他那时心思百转,一时想到恩师,自己这名恩师只怕已到了后殿,又挑好了一名幼童,传授阵法,好在他死后接替。

一时又想到往后数十载的漫长岁月,如若能熬过此刻,他一定不肯再受半点寒,不喝冷酒残羹,不穿轻衣薄衫,只愿终日裹着棉袄皮氅,围炉火而坐,手捧一碗暖汤,春夏秋冬皆如是也。

喻炎自家君家慈,想到竹马青梅;由生死病死,想到羽化成仙,直至念头转尽,委实无念可想了,人才堪堪熬过了第一日。

这一日,并没有灵兽仙禽经过。

喻炎只得继续盘坐在阵中,祭此生阳气寿命,功名福禄,等到人间再一次变幻晨昏,喻炎早已发丝染雪,眉睫凝冰。

这第二日,仍没有仙兽仙禽大发慈悲,到此山巅。

喻炎此时年岁尚小,人怕到了极致,百日来后殿幼童提起的奇闻异事,悉数涌上心头。

他一生何其贫瘠,还未到过天南地北,未见过月升沧海,未食过玉盘珍馐,未听过琴弦诗篇……他如何甘心?

喻炎忍不住眼中含泪,身形发颤,朝头顶三尺神明求道:“娘说我多福多寿,神仙老爷爷,请让我多活几日,早早抓住一头灵兽……”

他唇齿僵硬,喉中有血,说来几不成声。

喻炎此时终于知道那灵兽何其宝贵。

它能延恩师寿命,更可救他自己的姓命,它将是他迄今为止失去的福祉寿数所换——

但这第三日,仍没有异兽入这地网天罗。

到了第四日,喻炎已是心姓大改,双目中血丝满布,脸色乌青。

12

他冲着眼前皑皑白雪,十万山峦,来来回回说他命中将有大造化、大富贵。

而后又以喑哑童言,一一细说父母如何悉心照料自身,狐朋狗友如何随他下水捞鱼,女童如何相赠罗帕野花,这么多福缘牵绊,总该让他在阵法鲸吸海吞中再撑一日。

若是喻炎恩师在此,定能看出喻炎经脉中已有末微灵力涌动,言辞颇有条理,断非寻常幼童可比,若是好好栽培,当真有望撑起这一方宗门。

可恩师依旧不在,灵兽依旧不来。

喻炎到最后昏昏沉沉,手足俱僵。

他不知自己寿余几许,福存几何……也不知头顶乾坤日昏月沉,诸天神明耳聋目瞑。

人到了这等生死关头,仍不过是咬紧牙关,长流血泪,悄声问一问头顶青天:“神仙老爷爷,我这辈子赊完了,还会有下辈子。我的下辈子……你收不收?”

喻炎眼中滚烫新泪,将脸上霜痕、雪痕化开深深两道泪迹,他嘶声问着:“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了,只求我这一辈子多活几日……多活一日,你收不收?”

他已是末路,已至穷途,无处可去,无路可走。

世间同他一般穷途末路者不知凡几,痴男怨女许得是来世,善男信女修得是来世,都是以今生一叶飘萍,换来世花团锦簇。

偏偏喻炎不同……他竟想将往后的每一世,统统换成今生筹码。

竟想拼至一无所有,押上一切命数,一切机缘,同这世道议价还价。

他还这般年少,就显出颠倒狂态,疯似赌徒,痴如醉客,叫人观之心悸。

但喻炎自己浑然未觉,求得极是认真,哀哀泣道:“神仙老爷爷,我把来世给你,可好?”

于他而言,那锦绣来世,怎比得上今生的一日一时、一刻一瞬?

来世那人与他相貌两异,身世不同;并不知自己家乡何处,哪日应与高堂做寿;并不知他今日饥寒孤苦,曾为何物争得双眼猩红。

那人并不叫喻炎。

他若是不争不搏,世间便再没有喻炎了。

然而无论喻炎如何强打精神,天色每暗淡一分,他就跟着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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