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的五个人站了出来。
“咻!”
“叮叮”二十五个人瞬间交战起来,色彩斑斓的灵气互相冲撞着,冲击的热浪翻腾呼啸,一道道流光眨眼即逝,让人目不暇接。
混战是极其危险的,除了自己门派的人,谁都要当心暗算。
“该死!”黄晏晏秀眉一蹙,最先落败的是一名镇南山派的弟子,先少人总归是大不利的。
这名弟子本是与阴阳宗的一名弟子抗衡,本隐隐还占据一成上风,谁知不知从哪窜出一名天杀玄机阁的弟子,直直袭向他的要害,若非莫老出手,恐怕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落败的第二名依旧是镇南山派的弟子,第三名还是!
这里面有鬼!黄晏晏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们是打算先把镇南山派先踢出去擂台,这根本不是五方的战斗,或许不是四对一,但阴阳宗和天杀玄机阁必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过多久场上已经没有镇南山派的弟子了,之后剩余四方两两交手仿佛安排好的一般。
“镇南山派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这么快就出局了五个。”一名玄色衣服的男人挑眉说道,正是出自天杀玄机阁。
“岂有此理!你们以多打少,暗中…”黄晏晏暴跳如雷,她何时受过这般的委屈,恨不得一剑将这男子串个透心凉,却说道一般被傅凡拉住了。
“兄台说的在理,我派确实实力不够,做不到以一敌二,今日我等开了眼界,日后也好给自家师弟师妹提个醒。”傅凡一脸从容的说道。
“巧言令色。”那玄衣弟子不屑的说道。
“不如让剩下的人都上了吧。”悦耳如莺鸣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天为乾】何清瑶。
“何仙子说的是。”其他人都点头称是,似乎没有人关心镇南山派的意见。
“这还比什么!欺人太甚!”黄晏晏怒极反笑。
“黄姑娘这说的哪里话,混战本就是不公平的。”玄衣男子轻笑一声,仿佛在嘲笑黄晏晏这都不明白。
“你!”
“师姐,莫要着了他的道,他就是想羞辱我们,你越生气越是如了他的意。”傅凡开口说道,“擂台还是要打的,但最后王的对决,师姐还是直接退出吧!”
“我不!凭什么!这让我颜面怎么搁?”直接认负还有这种道理?
“师弟这么说正事为了师姐的颜面。”傅凡苦笑道,“看如今这状况,他们就是在故意针对我们啊,师姐一人如何敌他们四个?”
“可是…”
“听我的。”说完傅凡就带着另外三个弟子杀进混战中。
结局几乎是注定的了,不过似乎是因为之前傅凡的出言顶撞,似乎天杀玄机阁的弟子并不准备简单结束。
除了傅凡以外的镇南山派弟子很快就被清出了场,一时间就剩他一人孤军奋战。
天杀玄机阁如名所指擅暗中潜行,据说他们独到的身法可以将自己藏匿于影子之中,神出鬼没,极为难缠。
一人甚至两人,傅凡尚且还能一搏,但三四个,他确实是难以招架,没有过上几招他就中了一击扫腿狼狈的跌在了地上,他想喊认负,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心中一惊,不知何时他被人下了黑手被抹了声音。
几个人对他拳打脚踢,没有多重但机具侮辱的意思,这番他既无法因为生命危险出局,又无法开口认负,只能认他们戏耍。
“薛道友,这未免有点过了吧。”那光头和尚心中略有不忍。
“那我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位道友嘴巴这么硬,不肯认负呢?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说不出了呢?让别人看去,都误会我们天杀玄机阁欺小做大了。”玄衣男子玩味的说道。
“薛景华你!”黄晏晏气的语塞,双眼都红了。
望着被人打来打去的傅凡,黄晏晏本是不明白他为何不认负,明明他自己都这么对自己了,现下她自己不傻也该明白原因了。
有些事不得不放弃了,黄晏晏一开始的打算是在这场上与何清瑶一较高下的,在派里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其实在修仙界中有名的女修并不多,而他黄晏晏在他人嘴里一直都是用来衬着何清瑶的,就如夸这家馆子菜多好,就要讲讲另一家有多不好一个道理。
派中的人从来都不在她面前提这些糟心话,她其实都知道。她知道所有修仙界的舆论都说自己比不上何清瑶,人争一口气,她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
何清瑶就在她面前,机会也就在她面前,刚刚傅凡与她说,若她一战比较被羞辱,她知道。可是即使会颜面尽失,她也不想舍了这机会。
骄傲如她,也可能为了些东西放下骄傲。
“我认负!一切都结束了!”场上少女红着眼开口了,身为王,她的认负代表镇南山彻底出局,和象棋将军是一个道理。
傅凡终于出局了,他被传送出了场地,黄晏晏望着那个带面纱的女子,怀着不甘也消失在原地。
“第二场!镇南山派负!”
第39章 第十章
浩瀚的云海,仙境迷路,在这之中藏着一处世外桃源,绿树成荫,群山呼应,有几个人影坐在一望无垠的湖边,他们正襟危坐,有的低头饮茶,有的纹丝不动,有两个谈笑风生,还有个俊美青年显得格格不入。
太一宗主指着宽广湖面上呈现出的会武场面,感慨道:“我们家阿瑶长得越来越像她母亲了,这么久不见她原来已经出落的楚楚动人了。”
“阿瑶,确实越来越好看了,这法诀也是尽得宗主真传,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单辞阁主笑道。
“哪里哪里,单辞兄的天杀玄机阁中也是人才辈出。”
“终究比不上阴阳宗的法诀高妙啊!不过今年镇南山派是怎么了,比往年相比还要不尽人意啊!”
卫珉默默看着会武状况,不多言语,不过该来的麻烦还是来了,最先向他发难的是天杀玄机阁的阁主单辞。
“多谢单阁主关心,我派这些年轻弟子心智终究差了点,对敌浮躁,人数一多就手忙脚乱,纰漏尽出,尚缺□□磨砺。”卫珉并不露怯,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如贵宗弟子,配合默契。”
单阁主脸色一变,轻轻施压就让卫珉透不上气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责怪我们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哎,这是做什么?”太一宗主轻轻挥挥手,将那突如其来的威压散去,“单兄真是个急脾气,卫小友并没有这个意思,你同个小辈这般计较不合适。”
“我不如宗主脾气好,见不得人如此污蔑诋毁。”单辞义愤填膺的样子,让卫珉看着好笑,面上不显,这两位前辈,一位唱黑脸,一位唱白脸,他得看看这葫芦里埋了什么药。
“卫小友,别见过,单阁主就这样直肠子,百年也不变的。”太一宗主摸摸了自己的胡须像一位和善亲切的老爷爷。
“卫珉自是不敢,是我言出有误。”卫珉举杯对着单阁主,“单前辈,卫珉以茶代酒,向前辈赔个不是。”说完一饮而尽。
单辞冷哼一声,不做表示但也不再出言刁难。
“这就是了吗?五派会武不就是大家相互亲密往来的,何必闹的不快?你说我说的对吗?玄一主持。”
“阿弥陀佛。太一宗主说的在理。”玄一主持一旁点头说道。
看了上去又是一片祥和,其乐融融,其实比起卫珉,神调门的门主郭太真看上去更像个异类,和往常一般依旧是看不到他的样子,就如一个雕像坐下便不再有过动作,其他几位也未与他有过交谈。
“卫珉啊,你如今多大了?”
太一宗主的问话让卫珉有点生疑,“回宗主,三十有六。”
“真是年轻啊!却已经快结丹后期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当年都比不上你的。”
“还不是个没魂骨的。”单辞冷不丁插了句嘴。
卫珉也不恼,无视单辞阁主的挑衅,“宗主折煞晚辈了,如单阁主所说,晚辈只是一时之能,修行漫漫,与各位前辈大能相比,我的修行离合就是尽头,终究无法上的了台面。”
这句话巧也不巧,又暗暗戳了单辞的心病,在座的除了卫珉就属单辞修为最低。单辞已经卡在离合期很久了,至今没有突破,他一听这话顿时就料定卫珉是在指桑骂槐,但之前太一宗主有言在先,现下又不好为这只言片语当场发作,这气就生生噎在心里。
“魂骨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修行到我们这个份上,人心才是最重要的。”这句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的,卫珉有点吃不准太一宗主的“人心”是何解。
“卫珉,你觉得我们阿瑶如何?”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静,每个人的表现都一反常态,单辞明显很惊讶,玄一主持则是停下了手头倒茶的动作,就连郭太真也睁开了双眼。
卫珉心思百转,嘴上回道:“何仙子美名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是极好的。”
“哎,这些都是他人之言,我问的是你的想法。”
对方如此步步紧逼,卫珉只好“打太极”迂回说道:“晚辈未与何仙子打过交道,只能凭外界的言论猜测一二。”
“你这滑头的小子,我也不与你兜兜转转了。”太一宗主轻笑一声,“我有意助你和阿瑶结为道侣,你可愿意?”
结为道侣?
卫珉不是没想到这个情况,只是说不通何清瑶是太一宗主的掌上明珠,自己一无魂骨,二则修为不高,这番动作究竟是缘何而起?
不过这事是答应不得的,于公于私都不可。
“晚辈修为不高,天资不才,未负魂骨,何德何能与何仙子结为道侣。”卫珉诚恳的说道。
“就是,太一宗主怕不是在说笑?”单辞竟然也帮腔说道,这件事他并不乐见其成。
“说笑?单兄觉得我会拿阿瑶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太一宗主语气略带威严,“我还没糊涂这个份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单辞一惊,连忙解释道。
太一宗主缓缓起身,卫珉也赶紧站了起来。
来到卫珉的身边,太一宗主一只手轻轻搭在卫珉的肩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卫珉,我之前也说过,那些我不会在意,阿瑶也不会在意,都是虚的。”
卫珉心中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
“此事我也不着急,最好在五派会武这段时间,给我答案吧。”轻轻拍了拍卫珉的肩膀,随后又笑道:“各位不如趁会武休息的时间,一起尝尝阴阳宗的手艺吧,我们边吃边聊。”
说完也不顾另外几个人的脸色,独自先行离开了。单辞紧跟其后,似乎有话想跟太一宗主细谈。
“宗主,你这是何意?卫珉那小子有什么好的。”
“阁主可是有别的想法?”太一宗主说道。
“我们天杀玄机阁的薛景华不比卫珉强百倍,修为、样貌、天资在这一辈,当属他与阿瑶最配。”单辞连忙说道。
“配与不配,我说了算。阁主莫要越俎代庖。”这话一说又将话头堵死了。
卫珉依旧站在原地,郭太真已经消失不见,仿佛未曾来过一样。玄一主持叹了口气,向卫珉走了过来。
“玄一大师,可否为我解惑?”卫珉露出了苦笑,人心原来是这个意思,太一宗主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修为是不重要,再高能有太一宗主高?自己若是和何清瑶结为道侣,那镇南山派的掌门是自己?还是何清瑶?亦或是太一宗主?
“阿弥陀佛。卫小友有何困惑?”
“我该怎么选?大师。”
“老衲并没有看到选择。不知小友要选什么?”玄一主持说道。
“哈哈。大师说得对。没有选择。”卫珉笑了。
玄一主持不解:“可是老衲说了什么,卫小友何故发笑?”
“无事。我才发现自己乾坤诀尚未修习到能移动那么远的距离,还请大师带我一程。”卫珉似乎又恢复了常态。
“小事。”玄一主持抓住卫珉,移形换影,二人便出现在了金碧辉煌的大堂之中。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三位可已经等上会了。”太一宗主打趣道,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晚辈修为不足,让大师带了我一程,所以耽搁了,郭门主没来吗?”卫珉又变得风轻云淡的样子。
“不用管他。我们尽兴即可,他自会过来的。主持食素,故特意备了一席,上好的茶水也在一旁续好了。卫珉坐我旁边一桌吧。”一切都已经被安排的妥当。
“多谢宗主体贴。”二人入座。
“这是上好的天池雪酒,我也难得弄来一瓶,今日呈上给诸位一品。”太一宗主也是豪气,作为一宗之主,却常常在外,搜集到的东西都是听都没听过的珍品。
“怎么样?”
“不错。”单辞回道。
“卫珉你觉得怎么样?”太一宗主望向卫珉。
“味甘清爽,冽而不稠,实属少见的佳酿,独有一番风味。”卫珉称赞连连,随后皱了皱眉,这动作自是被太一宗主发现了。
“怎么了?为何皱眉?”
“啊,不妨事,就是晚辈觉得好酒在旁缺了点助兴之事,实在是遗憾。”
“助兴?歌舞小曲?”太一宗主问道。
“这些也可,但晚辈觉得好酒配小赌也是雅兴。”
“哦?小赌?没想到,没想到,你想赌什么?”
“放眼当下,五派会武的结果便值得一赌。”卫珉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单辞放声大笑,“你这小儿,赌五派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