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警惕。
不过半个小时,列车再一次停了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车门走去,修伏晏等人交换了眼神也跟了上去。
前面的人对有人跟在自己身后没有任何意见,他们自己走自己的路,没有交谈仿佛世间只剩下了他们自己一般。
修伏晏以为他们是要到另一处据点去,不想前路越走越黑,而且路是向下走的。终于他们到了一个门前,第一个人掏出一张卡,在门旁边的卡槽里刷了一下,门嘀地一声开了,那人走了进去,后面的人也跟着进去,修伏晏等人也趁着门没关混了进去。
进去后,修伏晏发现这是个小走廊,只有不到五十米长,走廊两边的墙上一溜儿地挂着白大褂,前面的几人自动从墙上取下白大褂换上,而后打开走廊另一头的门走了出去。
修伏晏等人也跟着换上白大褂走了出去,他们来到了个充满灯光的地方,视野里的所有事物都清晰了起来,但此时此地的他们宁愿自己什么也看不清楚。
那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有许多二十来平米的房间,准确地说,是手术室,与医院里手术室不同的是,房间靠近走廊的墙上 ,有一扇玻璃窗,外面的人可以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正在进行的手术。
修伏晏扭头看去,正好看见拿着手术刀的白大褂,另一只手握着手术台上男人的yinjing,然后一刀割了下去,所有人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夹了夹腿间。
他们顺着走廊走,虽不完整但大致知道了他们在干什么,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把一个个大好青年,通过手术变成了生育工具。在最后一个房间里,一个外表是男人的人,挺着大肚子,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的手不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逐渐痛苦。
他停下了,一手撑着旁边的桌子,一手扶着硕大的肚子,他的双腿不住地颤抖,白色的裤腿迅速染上了大片红色。
修伏晏从没见过这样的,从心底而出的使命感,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那名无助的可怜人,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救,让他上战场,他别无二话,但对于医学这种东西,实在一窍不通。
一会儿工夫,又涌来好些白大褂,他们没有一个人进去帮忙,都一窝蜂涌到窗口,把修伏晏一行人都挤到了后面,修伏晏长得高,他还是看到了房间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第76章 chapter 75
男人躺在地上,肚子鼓得比一开始站着的时候还大,而且还不停地在变大,他的双手已经不能环抱住肚子,只能捂着,双手不停地下压,但疼痛已经用去了他大部分力气,他的胳膊渐渐软下来,额头上的汗液不住地滴落在地上。
房间是隔音的,外面的人听不到男人哭喊得有多大声,只能看到他的嘴张得老大,像是使尽了力在嚎叫,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外面围着越来越多的白大褂,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鼓得不能再鼓的肚子上,加大号的病服扣子已经崩掉了好几个,雪白的肚皮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男人已经发不出声了,他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这在别人看了只是短短的几分钟间,是他一生中度过的最难熬的几分钟,不止肚子在疼痛,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就像皮肤被人无情地撕咬,不比这还要疼几百倍,五月怀胎,他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暴发,然而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没有力气关注其他事物,他连希望有人来救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蹬腿、抓挠的四肢渐渐弱了下来,而他的肚皮却动得越来越剧烈,肚皮上的突起不断变换位置,每一次突起的距离都比上一次要多,肚皮已经薄的像一张纸,甚至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里面的东西。
终于肚皮开了个口,这口子从指甲缝大小迅速开裂,就像一张纸被硬生生扯成了两半,两个黑色的“骨架”从裂口里伸出来,接着两个成人手掌大小的骨架全貌便露了出来,竟是一对翅膀。
那对还未长出羽毛的翅膀往两边扇了扇,却没有如愿地飞起。突然翅膀停住不动了,安安静静像是憋死了一般。
外面所有白大褂都屏住了呼吸,有些还倒吸了一口气,小声询问旁边的人说:“它该不会死了吧?”
旁边的人冷静地道:“你等着看后面。”
翅膀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地附上 一层白色的绒毛,就像食物发霉长出的白毛,一会儿工夫就把整个翅膀变了个颜色,但这还没完,原本短短小小的绒毛,开始疯了似的长长,长到五六公分就停止了,待两只翅膀上的羽毛都长成了五六公分的长度,翅膀又一次动了起来。
那对翅膀往两边扇了两下,已经明显比之前有力了许多,口子再一次开裂,裂口已经到了男人的胸口,翅膀最后一用力终于整个从母体里挣脱了出来。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鹰一样的生物,它有着一双强有力的翅膀,尖利的弯钩鸟喙,白色的羽毛还带着母体的血。
它还不是很会飞,但已经可以看出攻击姓很强,它飞到半空中又落下了地,再飞再落,似乎对于这种死循环很不爽,它张嘴叫了一声,做出了令人吃惊的举动。
那怪鸟没再执着地挑战高空,而是就着它能飞到的高度,飞回了母体,尖利的鸟嘴不停啄食着地上人的内脏,此时众人才发现那人破开的腹腔空空如也。
怪鸟用刀尖似的嘴尖,划开了没破开的胸口,露出了尚且完好的心脏和肺叶。怪鸟大口大口地啄食着这美味,胸腔里也变得空空的了。
吃饱了的怪鸟,满足地扑腾了两下翅膀,又开始了它飞上高空的练习。怪鸟不断地飞上半空又落下来,在一次落下来的时候,红白相间的怪鸟一缩,半空中变成了肉色的婴儿,以俯趴的姿势落到地上,他没有哭闹,立刻用四肢撑起身体,无师自通地在房间的地上乱爬。
直到这时,站在离房间最近的两个白大褂才打开了门,抱着一个底层铺了毛巾的大玻璃箱走了进去,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那婴儿收进玻璃箱里。
看完了热闹的白大褂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走廊里一时只留下了修伏晏一行人,仔细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不是单纯的愤怒,也不是单纯的震惊。这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比□□爆炸产生的影响还恐怖,余音在他们心中不断回荡,每一次的回荡都使他们的心不由自主地震荡一下。
修伏晏最快恢复冷静,他快速地判断了他们的处境,目光落在一个没有窗的房间,他回过头给五个精英分配了任务,而后带着巴盛走向那个没有窗的房间。
这时一个白大褂急匆匆地从抱着箱子的两人最后走进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截在两人之前来到了房门前,掏出手中的卡,在门上的感应区域刷了一下,在房门还没打开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修伏晏在白大褂出现的那一刻,便停下了脚步,直到房门重新合上,他才举步走去,只见房门的牌子上写着“资料室”。
修伏晏歪过头眼神示意巴盛,巴盛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个缩小版的急救箱,单腿跪在地上,同时打开箱子拿出迷你版的零件开始拼接,不一会儿,就拼出了个小型电脑,用短得可怜的指甲在小小的键盘上飞快地点着。
门上红色的指示灯腾地转为绿色,而后缓缓打开,修伏晏赞赏地拍了拍巴盛的肩,什么也没说地走了进去。
虽然将军什么也没说,但巴盛很开心,将军看到了他的进步,那么就说明回去后向将军请求加工资有望了,将迷你版的电脑藏进口袋里,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房间里有五六排书架,每个书架上面都标识清楚了资料的类别,刚进来的白大褂正在医学类别的书架埋头苦找,修伏晏带着巴盛走到房间的另一边,从第一个书架开始走走看看,突然修伏晏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小类别名称上——“预备手术名单”。
而那个空格只有一个文件夹,相比起其他的空格的文件夹来说,这个还算是比较少,修伏晏伸手取了下来,拿出里面放得整整齐齐的纸张,随手翻了几页,就像是简历一般,上面详细地写着个人信息,除了简化版的经历外,还有体检报告,后面医生的签名也不尽相同,修伏晏很快地翻到了最后一份,他的手猛地顿住了,只见祝大公子详细的人生履历被记录在上,就连他多少岁见了什么人都在上面,比之其他的要详细太多,当然也不排除他的人生比普通人丰富的原因。
修伏晏将手中的资料放在巴盛面前,说:“拍个照,出去后发给肖远。”
资料室的资料太多,他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资料都拍照带回去,只选取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拍了照。两人出了资料室后,径直向来时的门口走去,在他们路过时,随意站在走廊穿着白大褂的五人先后跟了上来。
出去的程序要比进来时的程序多一些,需要一系列的检验,不过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有破解小能手巴盛。
巴盛这次的破解速度比之前破解资料室门用的时间要久,每次以为会出意外最后都奇迹般地化险为夷,巴盛不由感慨远古猛兽就是不同,连运气也受上天眷顾。当他们坐着反方向的“地铁”回到出发点时,他们的运气终于用完了,来时经过的门打不开了。
所有人站在平台上手足无措,破解小能手此时也失了神力,这门是人为锁上的,锁的材质和他们用来锁具有天生神力的犯人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什么也没有,要想开了这锁,除了徒手开别无他法,但是这种材质的锁,就连天生神力的人都徒手解不开,更别说他们了。
修伏晏也没办法,他不是天生神力的人,虽说他的狼形很厉害,但最厉害的是狼牙,狼牙绝对没有这个锁硬。他抬头望了望四周,都被水泥墙包围着,还有水管。
水管!修伏晏狠狠地盯着水管,水管是红色的,因为现在的地下建设其实很普遍了,探入地下的水管也多,如果所有的水管都是一样的,或不同功能的水管颜色一样的话,后期修缮就会变的困难,也不利于水管的改造。
于是修伏晏便添了一道法令,所有地下水管的都要统一样式,同一类水管要有统一的标识,同时也要用颜色作为区分。
这条法令是修伏晏提出的,经XX会议、综合各方意见后,最终规定了水管种类的标志。
他隐约记得红色的水管代表的是路上下水道的水管,他们沿着这个红色管怕,说不定能爬到路面上。
说干就干,几人没有一丝拖沓,往上一跃再在墙上蹬了几脚,长臂一伸勾住了红色水管,而后手脚并用极速向上攀爬。爬到水管上的他们像是被壁虎附了身,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穿过密密麻麻的水管,他们终于到了下水道内,所幸这几天都没有下雨,这地方气候也比较干燥,下水道除了有些湿滑,和一些恶臭,并不太难以忍受,至少不会有能没过他们的臭水。
外面的太阳热辣辣的,但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走在前头的精英小心翼翼地将下水道板掀开一点儿,这地方并不像殊封城中心,人来人往,确认不会有人过来后,一把掀开井盖,双手撑地跳了出去。
希远军校。
刚上完课的颜潇躺在宿舍的床上,手里拿着万峰给他的军队资料,里面详细写出了各军队的所在地,负责的范围,军队在驻地的职责范围,带领军队的军官等。
颜潇并不太在意到哪儿参训,对他来说,只要是在军队哪儿都是一样的,军人的职责不会改变,军人天姓不会改变,会变的只有人心。
颜潇翻页的手一顿,他的眼落在驻军所在地那一栏,上面写着漠北,华樊说过他曾经在漠北当过兵,隐晦地提出师父是漠北人。
颜潇从没怀疑过师父是漠北人,他的三观和漠北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在颜潇眼里,师父只是比较爱自然,不喜欢被束缚,所以宁愿和世人背道而驰,走上古代贤者说过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更喜欢和沉默的山水打交道,也不愿在聒噪的世人中间待上哪怕一分钟。
华樊绝对不会是他们遇到的最后一个对方的人,他们组织庞大、系统且具有极强的组织姓,对方的势力分布各地,他们有强大的财力物力,没有强大的家族做支撑,是无法完成这一系列建设的,据点的建设、实验花费的巨额款项,绝不是几个科学家能负担的。
现在的很多信息都指向罗家,但他们却找不到罗家参与的直接证据,找不到证据,他们所有的想法都是空想。
正想着时,静置在一旁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符一般,颜潇随手点开,刚张开口,齐安颤抖的、有些害怕的声音便从终端里面传了出来。
“潇哥,妈妈……妈妈她……”齐安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但颜潇没听清楚,听到是关于黄卉的,颜潇便皱起了眉,同时将手里的文件放入床头柜上,换上放在床边的鞋,随时准备出发。
亲眼目睹深爱的母亲在自己面前遭人杀害,而且还是为了保护自己主动扑上去的,这种苦楚是翻倍的 ,内心强烈的愧疚和不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