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们是要去哪里”王天赐开始没话找话。
“玉州。”
“对,听说那里很美。浪起时是接天连日的碧海蓝天,浪退时是满地的珍珠贝类。退居海岸线是无边无际的花海。”
桓生将手中的书放下,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天赐,这个呆瓜怕不是对玉州有什么误解。那玉州荒凉无比,海岸线绵延数十公里才可见土壤,平日里连蔬菜都很难吃到。岸上的居民世世代代打渔为生,日子过得清贫。
不过景色是不错。也算这个呆瓜角度清奇,希望到了的时候他还能笑地起来。
“王爷没事的时候还是多看一点书吧。”
“书有你好看吗”
聊不下去了。
见桓生又不说话了,王天赐也是没有头脑。
马车怎么还不动他正想着呢,便感觉马车忽然动了,之后开始顺畅地行驶起来。王天赐掀开窗户看起了街道的景色,路上人多,马车走的很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传入耳内,王天赐透过小小的窗口看见一个女子衣不蔽体趴在大街上,周围围满了人,身边还有一个男子手上拿着鞭子往她身上抽打。
这样的事王天赐是万万坐不下去的,于是他便从马车下来,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住手”
“当街打一个女人算是什么一回事”
男人是认得王天赐的,他一看见王天赐便停下了鞭打的动作。
地上的女人抬起头惶恐地看了一眼王天赐又慌乱地低下头去,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她脸上虽然全是灰尘,但是王天赐还是认出来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音音吗”
“花妈妈说她不听话,要我好好她一下。”
男人口中的花妈妈是芳菲楼的老鸨,早就听闻青楼里但凡是不愿意伺候客人,自命清高的姑娘,老鸨便会让人便会当众扒光她的衣服,当街一番,让她没了面子,丢了骄傲,才能好好听话,由她安排。以往自己是没有见过这样下作的手段,便以为没有这样的事情,如今竟然让他亲自撞见了。
这位音音是芳菲楼里的技师,弹的一手好琵琶,卖艺不卖身。自己颇为赞赏她的琴技,两人多多少少有些来往。王天赐脱下外袍披在音音身上,她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王天赐勾了勾手指,示意那个男人过来,男人颤颤巍巍地走过去,以为王天赐要发难。
王天赐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那人赶紧向芳菲楼跑去
“你不必担心,以后就跟着我。”
音音还是一个劲儿地泪流不止,身子趴在地上,以头触地,身音都是颤抖的“音音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只备有一辆乘人的马车,王天赐让音音坐上去,她连忙摇头“音音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再说,你这个样子不太好看。”王天赐说地委婉,但是音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顿时心里明了。
看车上还有一个人的时候,音音一愣,桓生却是默不作声,连头都没抬一下。刚才自己虽然没有出去,但是也猜得八九不离十。马车很大,桓生一整张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近,于是她便挑在他对面的位置,坐在靠门的角落里。
马车里的熏香有安神的功效,加上他昨日没睡,一路上马车颠簸,王天赐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个滋味实在不好受,王天赐再醒来的时候感觉脖子都直不起来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马车晃晃悠悠停了下来。
“王爷,前面有一个客栈,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一个地方歇下吧。”是阿福的声音。
“就这么着吧,我饿死了。”
第30章 艳谋
风尘客栈的老板娘是一个女的,身型肥胖,嗓门奇大,见王天赐一行人进入,脸上堆满了笑“客官,几个人啊,打尖还是住店啊。”
当下的问题当然是解决温饱,王天赐坐下,将菜单递给桓生,问他有什么忌口的。
不吃葱姜蒜,不吃腥辣,不吃香菜这样一通说下来,老板娘的脸都快要黑了。
“听清楚了吧,就这么做。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老板娘精明,看两个人非富即贵,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不把他们薅掉一层毛是不会放他们轻易离开的。
“好嘞。”她爽快答应道,唤来跑堂招呼他们,自己跑去了后厨。
跑堂的来了,给两个人倒茶,然后套近乎“二位公子是从哪里来的啊”
“都城。”
“都城是一个好地方,为何要离开呢”
“另谋出路。”
“这放眼望去,可再找不到比都城还好的地方了啊。”
王天赐放下酒杯,眼看着就要跟跑堂的唠起来了。
“咳咳。”桓生轻轻咳了两声,示意他不要多话,这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蹊跷,偌大的店里开在这个地方,显然是专门做过路行人的生意,但是这店里冷冷清清的,并不是个开店的好去处,根本不会赚什么钱。
“我是要去玉州的。”
“哦”
“都城混不下去了,要去那里投靠亲戚。”
桓生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向店小二问道“这附近可有医馆”
“没有,您看这附近店都很难找到,哪里还有医馆,怎么,是谁生病了吗”
“无妨。随口一问。”跑堂见很难从桓生嘴里套到话,又要问王天赐“我看门外马车上那么多行李,都是公子的”
“对啊。”
“那你可要注意点了,这附近都是盗贼多。”
“我饿了。”
王天赐听见桓生说饿了,也顾不得和他扯一些有的没了,“快去厨房催一催。”
跑堂跑离开了,桓生才道“出门在外,切忌嘴多。”
“我这不是看跑堂的挺健谈的吗,想跟他打听打听消息。”
“跟着你太不让人放心了。”桓生说完,自己走出门去,回到了来时的马车里,王天赐跟在他身后,问“你干嘛啊快上菜了”
桓生没有回答,他的包裹里装有一些日常的药物,正要去取来。
随行的随从都带有自己的干粮,是没有资格与主子同食的,桓生取了药,找到一个青色了小瓷瓶递到音音手里。
“伤口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天赐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感叹还是他家媳妇儿心思细腻。
“多要一间房吧,让一个小姑娘风餐露宿不好。”
“是是是,还是你想的周到。”王天赐狗腿道。
“外面有人守着吗”
王天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夜晚他们都在外面,不用担心,都是有武功傍身的。”
听到王天赐这么讲,他才稍微放下心来“那就好。”
两人再返回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饭菜都是按照桓生的胃口来做的,但是他并没有吃多少。
“怎么了,不合你口味吗”王天赐疑惑道。
“不是。我吃好了,先回房了。”桓生转过头,对王天赐道“待会你来我房间一趟。”
王天赐心中疑惑道,难道他是要
这饭吃的魂不守舍,王天赐干脆仍了碗筷,上楼走到桓生的房间,扒着门缝想看一看桓生在干嘛。
还没看清人呢,他便听见门内桓生道“进来。”
桓生还是正在看书,见人来了,将茶盅推向王天赐“先把药喝了。”
“什么药”
“解药。”
今夜的饭菜里每一盘都有迷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