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成千上万人,多少是被迫拉来参军的,最小的才十二岁,比砍刀都长不了多少,只是充人数,送人头的罢了。
这乱世,该消停了。
“放心吧”王天赐给了张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一定可以赶在你媳妇儿生之前回去的。”
“嘿嘿。”张强挠了挠头,继而问道“将军家中可有妻儿”
“嗯”王天赐沉吟片刻,嘴角一弯,道了句“有一个美娇妻。”
“是吗您可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啊”
“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儿女情长的琐事。”说罢他忽然眉头一皱,锤了锤自己的 xiong 口。
张强急忙问道“将军怎么了”
王天赐摆摆手,道“无妨,只是忽然觉得心口疼,估计是以前落下的后遗症。”一年前替龙阳挡了一箭,由于后来没有好好调养,就落下了个心痛的毛病。这心口一痛,他便无法遏制的愈发想念那个人。
王天赐将目光从战略图上收回来,疑虑地看着张强说“你说对方手里当真有九死还魂草”
“这事假不了,我当过俘虏,亲眼见过那玩意儿,金贵的很,只有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用得上,听说是边疆稀有的产物。”
“那就好。”
“对等我们打了胜仗,就一股脑把他们全部都抢过来,让他们一直和我们枭国过不去”
王天赐笑着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只要一株,一株就够了。
夜深人静,王天赐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只觉得心口几乎疼的喘不过气来,实在难以入睡。最后他干脆喘着粗气坐了起来,摇曳的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显得硕大。
风实在是大,王天赐只觉得整个营帐都摇摇坠。被风刮的粗糙的手 o 了 o 枕下是一封家书。
西南那小子给他写的,当然,还有那个“西南”。只不过是让他不要死在战场上罢了。
这封信还是三个月前给他寄过来的,西南那小子已经和龙阳相熟识了,从他口中套出不少话。一不小心就套出了他当初最想知道的答案。
“说来不怕你笑话,当初我第一次见你便十分喜欢他,那个的时候是在学堂上,他莽莽撞撞,却意气风发,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地,那是我想要成为了模样啊。”
“其实挺想问问他为什么一开始就想要和我坐在一起。”
书信内容大同小异,后来龙阳也有假装无意间问过他的事,虽然没有直说过对他的关心,但是从书信里他总能琢磨出这么一点味道。
如今他只等着这一战得胜,得了解药,回去猛刷心动值了。
这么看来,自己走这一次还算挺值。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胜利比想象中来得快,敌军想着趁胜追击,而他们这里却等着翁中捉鳖。
这是他打过的第二个胜仗,归途的那头,有一个人在等他
王天赐庆幸于自己并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并且,他成功地活着回来了。
他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从丞相那老东西的惊讶的眼神里他看得出来。
那眼神在说“你怎么还没死”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所有的鲜花于荣誉在一刹那像是海水般向他涌过来,但是他醒醒地很,自己只是暂时得到它,新皇帝那个狗东西要不是急着用人,根本不会看他这个前朝重臣。
如今两方都兵力大损,可以守得几十年的安宁了。
马不停蹄回到城郊那座藏娇的宅子里,在见到门的那一刹那,自己是胆怯的,屋里看起来没什么人,西南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西南”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房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然后他便看见西南冲了出来。
“将军真的是你”西南高兴地抹泪,不真实地打量着他。
“龙阳呢”王天赐边问,边迈腿向院内走去。
“什么你们没有遇见吗”西南疑惑道。
王天赐脚步一滞,不安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从边塞传来你战死的消息,他不信,非要去找你,我没看住他”
忽然间,他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抹嫣红的身影,自刎于无定河边,热烈而悲壮。
王天赐只觉得似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自己心口,生生得逼得他吐出一口血来。
下一刻,他转身匆匆离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一个局,既然把他最心爱的人也困在了里面。他那么刚烈的一个人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脑海里传来“任务失败,正在为你生成下一个世界,请稍后”
“不”
第14章 大哥
“不”
王天赐尖叫着从床上弹起,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喘了好久的气才缓过神来。汗水湿了单薄的睡衣,窗户忘记关,一阵寒风卷起窗帘,吹了进来,王天赐的皮肤双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橘黄色的暖灯下,王天赐面色冰冷,他伸出手够了一杯床头柜的水,发现已经见底。
居然又做了这种梦,那种永久失去的痛感像是穿过了时间的洪流,来到自己的面前,异常新鲜。
这提醒他已经忘记了的、麻木的痛感。
浴室里的响起水声,王天赐把水温调到最低,强迫自己清醒下来。
夜很静,但是心里的声音却振聋发聩。
“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既不想我忘记前尘往事,也不让承受记忆的苦。”
“这是神给你的恩赐。”这是西南的原话。
他思考了一会儿这句话什么意思,思考无果,他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去想它。
得过且过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继续纠结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反而是让自己心累。
他本不该有感情,每一个世界便有一个新的攻略对象,那百无一用的深情最是羁绊,合理控制自己的情感才能游刃有余,抽身而出。
这样,才不至于折磨自己。
手机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在夜里划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王天赐恍若未闻,那铃声响了一会儿便像夜里的烛火悄无声息地灭了。
随意用浴巾裹住了年轻的下半身,十月里的凉水澡洗干净了他身上的汗水,也洗去了他的倦意。百无聊赖的 o 出枕下的手机,微信消息还在一个劲地弹出来。
满屏幕都是不堪入目的 yin 言秽语。
“姜哥,我想你了。”
“想你想的直痒。”
“都流水了。”
“”
王天赐看了,扯起嘴角笑了一声,这笑邪气,在他那被橘黄色暖灯的温柔包裹下显得温柔而俊逸的脸上异常诡异。屏幕那边的妖精会勾人的很,是个尤物。明明是刚成年的年纪,却不知道从哪里学过来一些花招。一双媚眼一瞟,便惹地人恨不得心甘情愿死在他两腿间。
王天赐已经醒了,也不存在被吵醒了的起床气一说,他看着空荡荡的对话框,正琢磨着要说着什么好。那边“叮咚”一声,发过来一张图片。
白花花的,软绵绵的。
让人很容易联想到 o 上去的手感
两腿间腾起一股燥热。那个妖精怕不是要榨干他最后一滴精血才罢休。要不是两个人现在离得远,他恨不得踩着油门去采了这一朵不知好歹的花。
当夜他便做了一个春梦,真实地可怕。
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清那人眼角的一颗泪痣
梦境里与他翻云覆雨的人背对着他,王天赐掐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