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如何给时越放松按摩。
开始他笨手笨脚,什么都要时越来教,原本对他爱答不理的时越终于拗不过他那厚脸皮的纠缠,两人也就在一教一学中,慢慢开始了沟通。
浴室对江行简来说,是个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在放热水时,江行简先往浴缸里面加入了缓解疲劳的精油,精油挥发在空气中,很快盖过了时越信息素的味道。
江行简曾经还挺喜欢这个精油的味道,但他嗅不到时越身上的广藿香味就变得越来越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对时越的依赖度越来越大了。
用手挥了挥面前随水汽飘摇的香味,时越的记忆仿佛回到了两人还住在老宅的时候。
那时,时越被江行简抱在怀里,两人一起泡在浴缸中,泡泡浴没过了两人胸前的肌肤,时越僵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脸色被热气熏得通红。
他记得当时自己大胆问了江行简一个问题。
“少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喜欢的人是谁?”
时越至今能回忆起自己问出这句话后气氛的胶着和尴尬,以至于他完完全全忽略了江行简当时的动作。
时越闭了闭眼睛,仰头闭着眼睛将头靠在了浴缸壁上。
他完全忽略了江行简偷偷拿过自己露在泡泡浴外的手指,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啄着,吻着,直到心尖尖上都打着颤,溢出所有被隐藏的爱意。
“江行简,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正在一旁等待时越泡完澡的江行简突然听到一句熟悉的质问,他咬咬下唇,单膝跪在了浴缸前,捉住时越的手指,亲了亲,“我的爱人是时越。”
江行简再也不隐瞒遮掩什么,他坦率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面子,***,各种难以启齿的心情,甚至江氏,全部被江行简抛在了脑后,此刻他眼中只有时越一人。
他知道如果不说的这么清楚,他的Omega又会胡乱猜测,又会偷偷伤心,他再也不想看到时越因为自己而难过到默默哭泣。
“我爱你,小越。”
江行简的吻深深印在时越的手指上。
过去的回忆是一口苦痛的深井,江行简在时越的防备之上用悬吊着的爱寻找着平衡。
在时越的领地中,江行简心甘情愿做唯一的附庸,永远忠诚的追随着他的王。
第一百二十章 小助理他晚上不睡觉
已经是凌晨,帮时越擦拭干净身体的江行简又赶紧找了睡袍把他紧紧裹住,从浴室中抱了出来,发热期已经持续了三天,每天晚上做完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后,江行简都会耐心的帮时越清洗干净,然后把香香软软的时越重新抱回已经换了床单被单的床上。
以往时越都累的抬不起一根手指,慵懒的倚在靠枕上,半睁着眼睛看江行简里里外外忙来忙去,偶尔看到江行简没有穿衣服的上半身还会用命令的语气让他过来为自己服务。
那态度简直就和去夜店随便叫小鸭子一模一样。
可惜江行简这只“小鸭子”还不能反抗。
这就让人很无奈。
只是今晚好像不同,江行简关紧浴室的门,转身看到时越睁着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小越,怎么还不睡?”他以为时越又对自己来了“兴趣”。
时越对上江行简的目光,翘了翘嘴巴,脸上显然有些不满,可他没有搭理江行简,翻了个身背对着江行简缩了起来。
江行简张张嘴,看时越实在不想回应自己,就关了卧室的灯。
上床躺在时越的身边,江行简有种稳稳的踏实感,看到睡在一旁的时越,心安的感觉占据了上峰。
两人盖着一床被子,江行简翻身向时越的方向,胳膊摸索着直接搂住了时越的腰,感受到手臂下滑嫩肌肤的温热,江行简不由自主地把时越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他的头贴近时越的颈后,啄吻了一下带着自己标记的腺体。
“啧。”
时越发出微弱的声响,倒也没有很抗拒江行简的接触,相反,他把胳膊也搭在了江行简的手臂上,两人的手在被子下十指相扣。
暖色调的小夜灯在墙角散发着盈盈的光亮,气氛温馨得恰到好处,江行简不知道时越睡了没有,但他看时越蜷缩着身体,心里叹了口气,将右臂从时越的脖子和枕头之间的空隙穿了过去,这个角度正好让时越枕着他的手臂,还不至于脖子酸痛。
为了时越,江行简学到了很多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东西。
在照顾时越时,他才发现,原来这样做,自己的时越会开心,原来做这样的事情,时越会多想一些。
江行简看看自己怀里“难伺候”的时越,眉眼间写满了无奈——自己的Omega能怎么办呢,只有宠着了。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十几分钟,江行简俩眼皮都开始打架,他眯着眼睛,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却没想到听到了时越的声音。
“……今天是白麓的生日。”
江行简猛地睁大了眼睛,在确认时越不是在说梦话之后,柔声安慰他,“小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不要乱想。”
“那他的死是怎么回事?”
自从江行简开始服软,时越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就突飞猛进的增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会经常会想起过去的片段,提出的问题更是一阵见血,并且越来越过分,让江行简感到难堪又不得不耐心的慢慢解释。
时越觉得江行简总会有烦腻的一天,他也一直在慢慢等待江行简的爆发。
实际上,就算江行简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时越依然觉得这一切都不现实。
无论多少次的告白,都无法抵消过去的阴影。
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又被人欺骗得丢掉了信任,时越几乎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时越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江行简的沉默让睁开眼睛看着窗帘花纹的他心里凉了半截。
虽然早就意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时越心里还是闷闷的,期待落空的感觉,让他下定了决心,他深呼吸了一口,转过了身体。
“少爷,”熟悉的称呼让正在整理思绪的江行简抬起了头,他看到了时越眼中的澄澈清明,心情也越发不安起来,“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僭越的询问少爷心里喜欢的人是不是白麓。但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因为少爷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他不会告诉我这种与我无关的事情,他要保护好他心底的那个真爱,那个人和我不一样,不用兢兢业业的工作,不用胆战心惊的害怕说错话,也不用担心被少爷抛弃。”
时越说这话时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自己独自难过的场景——那些岁月太难耐,所以现在的自己需要清醒。
时越的眼神无比落寞,像隐藏了一湾深沉的海,满满的填满感情,又好似空无一物。
江行简慌张起来,他用力握紧了时越的手指,低头看着臂弯中的时越,第一次和时越聊起了白麓的死亡。
从前他在时越面前刻意回避白麓是害怕时越会多想,他全然不知自己的刻意回避竟然成了他喜欢白麓的证据。
“小越,白麓的死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害他。”江行简的目光坚定诚恳,他很认真的在和时越解释这件事,“我还没有残忍到要杀死一个追随自己多年的人,从来没有。”
江行简没有强迫时越相信自己,他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着,“最后的一刻,白麓他带我去那个瞭望台,的确是为了向我说明这些年的感情,但是我没有回应他。”
江行简眼睛看着时越的发顶,想到那个洒满阳光的瞭望台,他在和白麓“谈判”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遗憾没能和时越来这里坐一坐。
“我不是救世主,拯救不了任何人,我甚至连自己的爱人都拯救不了,”江行简难以自制地吻了吻时越的头发,苦笑了一下,“可惜白麓不懂,如果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大概就不会喜欢了吧。”
时越沉默了几秒,不高兴地说,“你这是偷换概念。”
江行简心里摊摊手,“他追随的是那个神一样的幻影,却忘了我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人。”
江行简坚信,白麓至死都爱着那个被神化了的江行简,不肯回头。
“如果他没有选择跳海,或许还有机会回头。”
时越对江行简的想法没有异议,他心底几乎理解了白麓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却无法原谅。
如果白麓还在,时越想,自己应该会狠狠的报复回去,应该会使用比对付江行简更狠毒的手段。
时越抬眼看着注视自己的江行简,挑挑眉,冷笑着故意说道,“你现在还在想他?不如跟他去好了。”
一句话就让江行简炸了毛,他只是表达了一下惋惜就被时越这样怼,总觉得有些委屈,可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瘪瘪嘴巴,抱紧了时越,不肯松手。
时越又沉默下来,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霍之周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快要睡着的江行简被时越的质问炸了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个醋坛子睡觉。
“霍之周他是受霍家的指使才…不是,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喜欢钱。”
时越在江行简看不到的地方翘了翘唇角,没再说话。
就在江行简以为“深夜审问”彻底结束,紧绷的精神快要放松下来时,时越的声音又又又响了起来。
“那次用奶茶泼了我的阮清,他签了分手协议后又来公司找你是想复合吗?”
江行简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差点没喘过气来。
他万万没想到时越会提起已经消失那么久的人,他现在才发现时越对自己是真的积怨已久。
沉默了几分钟,江行简使劲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阮清到公司到底做了什么,才开口。
“说实话,我不记得了。”
“……”
“我真的不记得了…找那些小情人都是做给其他人看的,我和他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着江行简真诚的解释,时越还是很不满意,他冷冷的丢下几个字,就翻了个身,继续背对着江行简。
得到“滚出去”指令的江行简愣了愣,无奈地叹了口气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知道时越因为发热期的原因心绪烦躁难以入睡,于是用手缓慢的拍着时越的身体,试图让他放松。
“我不是让你滚出去吗?”时越不依不饶的追问,语气傲娇,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快把自己拍睡着的江行简睡眼惺忪的笑了笑,语速缓慢又带着一点小委屈的讨好道,“我这不是滚了吗……滚到你身边了。”
土味情话似乎有了作用,时越闭着眼睛没再开口,似乎睡熟了。
卧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窗外的天已经渐渐泛起鱼肚白,眼见马上就要天亮,江行简原本以为时越终于睡着了,困得一批的他黑眼圈都偷偷冒了出来。
刚刚放下轻拍时越的手,江行简清晰的听到了一声“江行简你有病吧……”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敢搭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敢悄悄直起身体看了看背对自己的时越,发现时越只是在说梦话,江行简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欲哭无泪地仰面躺在了床上,被时越枕着的那只胳膊早就麻的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处最底层的老江
日子逐渐步入正轨,时越在公司的地位逐渐稳定了下来,江行简依然每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副当家主母的高贵矜持,丝毫不见当年霸道总裁的风范。
只是他的工作不仅仅是时董事长的助理,他还光荣升职为奶爸——两人的女儿在无菌舱待了几个月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到了可以从无菌舱中取出来的月份。
江行简每天一早先去帮时越放好泡热水澡的水,然后再跑到隔壁婴儿房去看宝宝,之后抱着宝宝去叫醒霍之安和七月,随后就到了做早饭的时间,为了保证时越醒来就能吃到热腾腾的早饭,江行简特意定早了自己的闹钟。
时越有自己的生物钟,每天早晨醒的很准时,他睁开眼睛时,没有看到应该在自己身旁说早安的江行简,时越知道江行简应该是在楼下做早饭,他挠了挠睡得凌乱的发型,光着脚走向浴室。
不出所料,浴缸里放着满满的热水,时越没有试水温,直接脱下睡袍将脚伸了进去。
江行简做什么都是一丝不苟的,就算是做家务也是如此。
电动牙刷立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了节约时间,时越习惯一边泡澡一边刷牙,江行简连这种细节都把控的恰到好处。
其实时越很想问问江行简到底烦了没有,毕竟他曾经是身份高贵的江氏继承人,现在天天做这种粗活,心里肯定很多不满。
时越忽然想和江行简谈谈以后——自从两人重新住在一起后,他们谁也没聊起过未来,因为谈到未来就会聊到过去,过去太难面对,提起就会难堪。
谁也不想找那种不自在。
但早晚要谈到的,时越漱着口想,随后将漱口水吐在了洗手池里,他还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谈话时江行简表现得有一点点厌烦,那就早点断舍离。
简单整理好自己,时越穿好拖鞋走出浴室,他随便穿了件宽大的衬衫和短裤就出了卧室。
走到餐厅,两个孩子和江行简正在摆放早餐,看时越走出来,三个人同时回过头,又同时一愣,一手将孩子托在胸前的江行简率先反应过来,单手扯下腰间的围裙就急吼吼地冲了过来,一把将它围在了时越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