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仅有五百人不到,也算是校园内的少数派。
但即使如此,在绛族社会内算是稀有人种的雌阳,也只有在馨兰学院才能看见他们成群结队出现的盛况了。
这所馨兰学院据说是古早时期的一个绛族雌阳所创,目的是为了能够教养出德才兼备、温婉贤淑的优秀绛族女 xing ,各种名目的课程多如天上繁星,教学设施也极其齐全。随着时光的推移,因为学校学费渐渐高昂的缘故,所以慢慢变成了只有家底殷实、有一定背景的雌 xing 和雌阳才能上得起的贵族学校。
不过为了保证学生的质量,似乎馨兰学院也不是每一个雌阳或是雌 xing 拿钱就能进的。但是易安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参加过任何考试,因而他也不清楚到底馨兰学院的那些免去学费的特长生是怎么一个录取方法。
准确地说,特长生们在学院内其他区别于一般学生的地方学习,易安至今还没有见过。
校园内堪称满目秀色,偶尔也有男孩穿梭其中。光是这么看过去,就好像是人类社会正常的文科大学,只不过是女孩子比男孩子多很多而已。
馨兰学院内所有学生水准都不错,不仅有着悦目的外表,而且谈吐优雅斯文,举止落落大方。易安有时候走在校园里,都浑身不自在地感觉在这里自己像是一个异类。
再者,似乎这个学校里的学生们也很难将他当作同类来看待。光是这么走着,感觉四周的视线都像是将他当作什么珍禽异兽似的。易安并不明白他帅气精致的外表令他在这些雌 xing 眼中拥有极高人气,反而以为众人的眼神是好奇中带着不认可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他对这个地方没有归属感。
现在当然已经泰然自若的易安,索 xing 将自己当作是普通的男学生,对周围来往的美女们时不时敬以注目礼,惹得一阵阵娇羞的笑声低低响起,易安养到眼睛的同时也结交到了不少美人儿。
前方正疾步走来一个姿色不俗的少女,易安勾起嘴角,停下脚步“唷。”
那女孩有着一双棕色的猫儿眼,与甜美的娃娃脸相得益彰。她是易安这些天来的“艳遇”之一,高易安一届的学姐蒋林栩。
蒋林栩气喘吁吁赶到易安身边,低声斥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堂礼仪课的学分还要不要了”
易安打着哈哈,表情不是很认真“少了这几分,别的地方赚回来不就得了。干嘛那么认真”
“你这个笨蛋。”蒋林栩没好气地一把拉住他往教学楼赶去,“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个馨兰学院是一个什么地方”
“女校嘛。”易安无奈地重复着自己迟迟不愿承认的事实。
算了,其实放宽心一想,可以光明正大徘徊在女校内养眼兼学习,也是一件难得的美事不是
现在想想,这里都成了他逃避梓家的圣地了。
“是菁英女校。”蒋林栩一字一句咬得特别清晰,“礼仪课是必修学分。别妄想拿别的学分填补,这事一码归一码,礼仪课不及格,毕业绝对成问题。”
蒋林栩身躯虽然娇小,但是脚程异常飞快。易安还来不及反驳,便被她拉进了那间看起来像是小型宫殿更胜于教学楼的礼仪课专用教学地带。
不要吧
苦着一张脸的易安站在巨大的镜面前,呆滞的脸孔和无神的眼睛,不停地思索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身材颀长秀美的中年男老师有着看不出年龄的优雅容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锐利的眼神带着挑剔的神采,定定地注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双手拍了一下手掌,他大声说道“好了,都停下吧。”
不知是否错觉,易安感觉对方凌厉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很是停顿了一下。
“刚才我让同学们沿着镜子从左边走到礼堂右边。大家可能要问,礼仪课为什么老师什么都不讲,光是让你们毫无意义地走来走去。”这个男老师声音显得很低沉,有着毫不张扬的贵气,说话的时候每个字似乎都经过了一番斟酌,才带着无可挑剔的音色从嘴里说出来。“我知道你们很多系出名门,是真正贵族的后代。可能这个礼仪课,你们心里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易安发觉身边的雌阳们表情虽然看不出端倪,但是眼神却如这个老师说的那样,显得很不上心。
不过,他却觉得比起雌 xing 那边教导女孩子们餐桌礼仪的那个年轻女老师,在这边教雌阳们的这个中年男老师绝对另有过人之处。
男老师忽地微微一笑,那自制而冰冷的笑意,看上去不但高不可攀,而且充满了凌人而上的锐气,就好像是一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真正贵族,从骨子里头流露出天生的傲慢。
“贵族”他笑道,“你们说的贵族,是会带着这样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踩过平民的肩膀登上马车的那种吧。”
因为他尊贵的仪态而略略产生认同感的雌阳们,却因为这句似褒实贬的话而令现场出现了险恶的气氛。
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男老师拿着细细的羊皮鞭漫不经心地拍打着自己的手心“你们可能也看出来了,我也是雌阳,不过,能当你们的老师却不是因为 xing 别的缘故。啊,今天来了几个生面孔,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允,叫我方老师就可以了。”
方允走到一个雌阳的面前,易安打眼一看,这个雌阳正是从头到尾一直将不以为然的情绪表现得相当明显的家伙之一。先前考较走路的时候,倒是身躯笔挺仪态过人,眉宇间的傲气更加明显。
这个家伙易安认识,之前似乎曾经在一个班上过体育课。这个学校倒也挺有意思,一般上户外课的时候,往往将雌 xing 和雌阳非开来授课,就像是男女生分开似的。易安也乐得站在一群雌阳内,至少比和女孩子们在一起上这种课自在得多。
方允道“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那雌阳道“何雁秋。”
“你是何家的人。”方允用一种难以捉 o 的语气说道,“也是贵族之后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贵族和平民之间,差别是什么”
何雁秋傲然道“一个人的气质,是多年教化之下精心培养出来的。如果是天生就处于众人之上、生来就知道怎么享受生活的贵族,那么即使他打扮得再怎么破落随便、站在街头,也不会有人胆敢小觑他高贵优雅的气质。如果是一个品味低下的贫穷老百姓,即使他突然暴发横财,但是他那俗不可耐的谈吐和穷酸气质也依旧改变不了。骨子里来说,平民就是平民,和贵族总有一道消除不去的界线。”
言下之意,这个礼仪课只是鸡肋而已,平民就是平民,贵族就是贵族,不是学习什么礼仪便能将现实轻易改变。
方允望向其他学生,脸上的微笑显得深不可测“你们觉得他说的对吗”
看来在场不少雌阳都是惟这个何雁秋马首是瞻,纷纷点头称是。
却听一人冷笑道“好一个贵族平民论。”
方允看过去,正是先前那个似乎在他的课上显得很不自在的学生。此时他排众而出,灼灼有神的丹凤眼燃烧着晶亮的怒火,越发显得光芒四 she 不类凡俗。
正是听得一肚子火气的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