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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心传奇 第9分页

作者:飞檐走壁的奇迹 字数:13136 更新:2022-01-05 06:09:32

    皇甫释然却道“顾兄,你仍是不肯问我吗”

    顾回蓝悄悄又摸了摸鼻子,纵然早料到皇甫释然心里最担忧的,也偏偏不能去问,因为不管刺多么小,它都是刺,刺进去会疼,拔出来会伤。他三番五次故意岔开,也是基于这样的考量。

    很多事,就像怪物,你越躲,它越追。顾回蓝当然明白皇甫释然的意思,他身上蹊跷到极点的毒,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一点线索。好像有一块石头,不知从谁的手里扔出来,也不知道会砸向什么地方什么人,顾回蓝只知道,它抛出十年都还没有落地,甚至连方向都不确定。

    皇甫释然的身上是什么毒,是一种还是许多种,为什么有一连串诡异表现,到底什么人下的,什么时候下的,为什么下,他要的又是什么结果

    这所有一切问题,白纸一张,任他们从奇异阁走到龙溪山庄,几百里,大半月,一无所获。顾回蓝重重的垂下头,若非林子的蛇,半路杀出,恐怕他们至今还猜不到,皇甫释然是中毒还是病患。

    思来想去,一团乱麻,顾回蓝烦躁的抓抓头发,他已经完全糊涂了,脑子里好像有几根弦,越缠越紧,拧成一个死疙瘩。最后和最初一样,没有任何头绪。

    “释然,无论如何,先找到飘摇岛,解了你的毒再说。”花了一盏茶的工夫,伶俐如顾回蓝,思绪翻箱倒柜,却也只有这么一句。

    夜更浓了,明月、稠星,似乎今晚都没有来,屋里屋外,皆是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顾回蓝等了一会,居然没等来皇甫释然半句回应。急忙转过头去摸索,却一无所获,除了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有些奇异的感觉。

    “释然,你房子里有小虫子。”依稀记得那一年,皇甫释然还盲着,顾回蓝就把这间小院所有的门窗都糊了黑纸,然后拉他躲进屋子里捉迷藏。那时,也有什么轻轻擦过嘴唇,和现在相同的感觉,清清楚楚烙印在顾回蓝的心里那时,他说的就是这一句。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自己话音未落,房间的灯已经亮了,皇甫释然不知从哪里扑过来,准确的抓住了他,眨了眨那双不惹尘埃的大眼睛,那双黑黑的瞳孔中,有他。

    他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复明就是从天而降的非常惊喜,力量之猛,几乎一下就能把他从地下弹到九霄天宫去。可没等他跳起来,皇甫释然已经咿呀着手舞足蹈起来他确实不盲了,他陷入既聋且哑的又三年。

    清清楚楚的眼前一黑,那一霎那的感觉,就像被冥冥中一只神通广大的手,轻轻松松从凡间带进鸟语花香五光十色的极乐之地,见识一眼之后,又被推下刀山油锅,火热炙烤的地狱去,永无超生。

    清清楚楚的嘴巴里、心里就像灌了一锅黄连汤,说不出的苦。

    但他仍是得笑,因为皇甫释然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惶,他很需要自己。

    而那时和今日,何其相像。

    于是,今天,当灯亮起,顾回蓝预备好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某人看,因为他需要自己,和以前一样。不过,仅仅瞬间,顾回蓝脸上的笑,就烟消云散,他看见房间里除了皇甫释然,还多出另一人,手里握着一块黑黝黝的火石。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祝愿各位元宵节快乐

    、cha播番外一素问

    素问

    释心传奇番外一

    素者,本也;问者,黄帝问于岐伯也。相传素问是黄帝与医者岐伯等人的对话,为医书圣典。而药侠枢问却说这本书老了。

    “医术犹如武功,只有相较,才有进步,因循守旧必无出路。”

    他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所以顾回蓝以沉默作答。

    枢问又说“世人糊涂,才会被一本老掉牙的书蒙蔽了眼。也难怪每年会死那么多人。庸医当世,人命就连草芥也不如了。”

    顾回蓝终于忍不住“你若是良医,医者父母心,你为何不出这素园,救人于水火中”

    枢问摇摇头“想不到你也是这般老顽固的思想。那医者父母心,是多少辈子之前的话了,说给愚者听,让他们更愚忠还差不多,说给我,呵呵,顾大侠你的激将法可用错了地方。”

    被人戳穿就会自愧,就会离去的,必定不是顾回蓝,于是他非但没走,还腆着脸凑的更近“那到底要我怎样做,药侠才肯出园救人呢”

    枢问笑道“没有人有办法,除非你不是人。”

    顾回蓝面无表情,终于又陷入沉默。

    令枢问没想到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这句开过头的玩笑,顾回蓝竟然当真,非但当真还拿自己来做试验。那一壶能散尽三魂七魄的唐门的酒,鬼知道他从哪里偷来的,单凭气味,枢问的心就悸动不已那是真货,是如假包换的唐门的酒,是传闻世间无人可解的奇毒,是令世间无数名医良士束手无策声名折戟的唐门之物。

    如果他能解开

    枢问的眼亮起来,整张脸都放光,好像禁欲十年的色狼突然看见美女,好像戒酒戒到心痒难耐的酒鬼突然闻到酒香,整个人重生了一般,神采奕奕。

    对于一个医者,一个以药为生的人,还有什么比攻克奇毒怪病更让他兴奋的事

    所以他不眠不休熬了三天三夜来配制解药,就像饥饿的狼在吃rou。那种马上就能解开奇毒的感觉,令他舒畅到头发末梢。

    但也没有什么能比没人试毒更让人沮丧了。枢问看着顾回蓝,心里想,如果顾回蓝肯尝一口唐门的酒,不需多,一口他就答应他全部的要求,包括出素园,这个自己铁打下的规矩。

    他还没想完,顾回蓝已经将唐门的酒一饮而尽。枢问冲上去的速度比兔子还快施针,放血,解毒他用尽浑身解数,不计一切代价。额头的汗滴下来,他顾不得擦,烤人的阳光晒的他口干舌燥,他也不肯挪动一下,生怕浪费一时一刻,错过救人时机。

    那一次,顾回蓝赌赢了。

    他用自己的命,赌来了枢问更大的好奇。

    “你说皇甫家七公子,得的是世间稀有的怪病普天之下,无人能医那我倒要看看。”枢问摸摸下巴上的山羊胡,笑呵呵,他的眼睛又放出光来,能让顾回蓝拿命来请他出山的人,他很好奇,但他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怪疾居然连宫中的太医都难倒他若是能医好,岂不是一大快事

    可是皇甫七公子的病委实蹊跷,纵然是身为药侠的他,看了整整一天,都看不出个头绪。而那漂亮的年轻人的脉相分明又不会超过二十岁,也许会更早就夭折。枢问有点着急了,他从不认为这世界上有什么他医治不了的疾病,如果这一次,他和众郎中一样医治不了皇甫释然,那不就会堕落成和他们一样

    枢问十分不乐意。这样的后果,打死都不可以发生。

    一眼瞥见忧心忡忡的顾回蓝,枢问忽然有了主意,他虽然看不出皇甫释然得的什么病,或者是中的什么毒,但他能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谊。

    因为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挺着一口气弥留人间久久不去的,古往今来,大有人在。说到底,无非是心有所念,一丝牵绊于人世间,故而留生气一缕,奄奄一息却不绝。这种事,作为医者,见到的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枢问直接就将真实病情告诉了皇甫释然,不加任何掩饰,末了加上一句“你有一个好朋友,如果他能续命给你,他一定会那么做的。所以,切勿轻言放弃,为谁都好。”

    皇甫释然微笑颔首。

    枢问放心而去心有旁骛,这少年必然尽其所能的活着了。

    不过,放心也仅仅是那一刻的事情,因为只有那一刻枢问想不到,这病居然古怪到他埋首数年依旧理不出头绪,找不到病因。就像一个人走入鬼打墙,无论你怎么前进怎么后退,怎么弯弯绕绕,最后还是会回到原地,站在令你汗颜并面如土色的老地方。

    枢问遇到的就是这样令人胆寒的境况。他行医数十年,从未因某一个病人某一种病耗费过数年去钻研,更没有这样徒劳无功过。一切努力就像山中雾霭,一阵风就能吹的它烟消云散,形影皆无。枢问红了眼,他的汗正一滴一滴往下落,shi透了衣衫,他已经在丹药房里呆了整整三天,他已经为皇甫释然的病耗费了整整四年。但,结果就是和当初他初次给皇甫释然诊脉一样,连中毒还是得病都还没分清。

    几乎恼羞成怒。枢问不甘心,他是实实在在不甘心他不甘心身为药侠,美名传天下,竟然被一种病戏弄,连它的名字都叫不出。这还当什么药侠

    这让后人怎么看他,怎么笑他

    难以闭眼,他只觉得一闭上眼,眼前就都是世人指指点点讥讽嘲弄。他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也不能想象,不能忍受。

    但直到最后他依然没能想到解决的方法,不,仅仅是没想到解决疾病的方法,解决声名之困的方法倒是有了。因为他见到了早该死去的澹台子平兄弟,因为他听说六六大顺在找顾回蓝。

    枢夫人一听就急了“这是咱们唯一的孩子啊,这是咱们唯一的家啊,你怎么可以”

    枢问冷冷看她“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同仁当铺会到这里来,顾回蓝会带皇甫释然上飘摇岛,会见到太上忘岁白头翁和那书中记载的奇花,只要对他无效,就无人有理由质疑我的医术比白头翁差。他是泰山北斗,我不相伯仲”

    夫人哭的更惨“你疯了你疯了”

    枢问红着眼笑的诡异“不然怎样飘摇岛治好了澹台兄弟,我却医坏了皇甫七公子我还有脸活着吗”

    夫人哭成泪人,一把抱住闻声赶来的爱子,泣不成声。

    枢问却看都不看他们,一心招呼远道而来的几位客人“姑娘,我们谈个交易可好你看,我有十条人命”

    那红裙女子巧笑倩兮,朱唇微启,道“好。”

    完

    、之四

    之四

    “寒枝先生”

    竟然是他他来做什么

    那人显然不认为自己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有多么怪异“本来我想等二位吃完饭再进来,谁知二位的饭吃的太慢,都过了宵夜时分,我又不想等到早饭,只好不请自来,破窗而入了。”

    顾回蓝不动声色挡住床头的皇甫释然,冷冷的瞪着眼前这副骷髅架子,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往外掉“寒枝先生有什么见教”

    “方才席间,我已向皇甫老爷说明,天亮我们就要一同上路去往飘摇岛,”澹台子平推开桌子上的餐盘,背对二人施施然坐下,明显不打算走,“一路之上,恐怕没有什么机会和二位独处,唠一唠飘摇岛使者的闲事。当然,如果二位对此没有兴趣,我现在就走。”

    他说要走,屁股却黏在椅子上不动,顾回蓝虽然很想一脚踹过去,但飘摇岛使者几个字就像钉子,钉住了他的脚“飘摇岛使者到底什么人你在哪里见过他”

    “谁说他是人”

    不是人顾回蓝顿了一下,心里又明白了几分,随手摇起床角一只ji,ng巧的金铃,铃声悦耳,铃身震动,顺着下面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传进邻院的小厨房,立刻就来了两个人把桌子收拾干净,又端来一些小点心,和一直温在炉子上的白粥。顾回蓝把整张桌子从澹台子平面前挪开,移到床前,和皇甫释然大快朵颐。澹台子平听着,心里纳闷“难道你们就不好奇”

    顾回蓝一声不吭,等皇甫释然吃完,他便将桌子又挪回去,让澹台子平正对一堆残羹剩饭。澹台子平皱皱眉头“二位难道不想听飘摇岛使者”

    顾回蓝笑嘻嘻的站起身“明日上路得起早,故而我们就不多留前辈了。好走不送。”

    澹台子平狠狠转过头来,眼神y霾,却也发作不能,梗着脖子挺了一会,终于在把脸色发黑之前拂袖而去。

    他一走,自始至终躺在床上的皇甫释然才开口道“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

    顾回蓝一声不答,起身将门窗锁死,反复拉了拉,确信拉不开,才吹了灯,翻身折上皇甫释然的床,顺着床边躺下。手抚过皇甫释然的额,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烫,这才丢了shi巾应道“若非看在他实在可怜的份上,我刚刚早就一脚踢过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皇甫释然往里面躺了躺,这张床虽然特制,比一般的床大出一倍不止,但他仍能感觉顾回蓝束手束脚的,只占了一个床边,稍有不慎就会跌下去“可是你偏偏又答应过他。”

    顾回蓝往前凑了凑,贴近皇甫释然的耳朵,以儿时至今的经验判断,他们这样说话不会被任何人听见,就算有人此刻蹲在窗户根底下,也只能听见嗡嗡嘤嘤,犹如蚊鸣,其中字句是不可能听清楚的“如果一个人纯粹求助,我自然乐意全力相帮,如果他心有二意,也就不必怪我不专心。投桃报李,道理类似。对不对”

    皇甫释然道“前面他演戏演的极好,只可惜,还没到最后就沉不住气了。他不来还好,这一来,还主动说到飘摇岛使者,生怕咱们不上当似的,这倒愈发显得有些c,ao之过急、欲盖弥彰了。”

    顾回蓝赞道“正是。他这一沉不住气,倒叫我怀疑起来。这个澹台兄弟未免出现的时机太好。不早不晚,恰恰就在咱们对枢问的事一筹莫展,还来不及决定是否按照他的遗言去往飘摇岛之际,有他们对杨柳衣的胁迫,咱们才不得不就范,立下许诺”顾回蓝说着说着,没了声音,皇甫释然侧首去看,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见那唇齿间忽然急促的呼吸。

    皇甫释然并没有开口问,他知道,顾回蓝若是希望自己了解什么事,必定会亲口说出来。若是不希望,再怎么问也是无用。

    果然,顾回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释然,你还记得那个推了许多珠宝到同仁当铺买命的张老板吗后来死在六六大顺手里。”

    皇甫释然不说话,他知道顾回蓝此刻的问题并非是想要他回答,而是一种提醒。

    “同仁当铺排场极大,就是亲自到场和朱掌柜谈判,都不见得会成交,而枢问一个郎中,再有名,仍是个郎中,他凭什么能让六六大顺亲自到素园去谈交易须知,六六大顺仅仅是杀手,奉命行事的杀手,怎可能自作主张去做交易”

    皇甫释然依旧沉默,顾回蓝的话已经如先前他的叹息,重重锤击在了他的耳中,心上。顾回蓝知道他在听着“先前咱们又讨论过,枢问之死是场生意,是他用性命来交换六六大顺保护你我,平安到飘摇岛,好让他和飘摇岛间接博弈的生意。所以他有备而死,留下口信。所以我更加奇怪,为什么这场生意,不是枢问亲自到同仁当铺去而是六六大顺上门来取他的命这其中,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皇甫释然想了一会,道“魈鬼风流的顾回蓝四海为家行踪不定,江湖中人若要寻你,会去哪里找”

    顾回蓝道“自然是奇异阁。”

    皇甫释然轻轻摇头“若是我奇异阁中没有呢别忘了,你曾有百日没出现在奇异阁内。”

    小心翼翼的把缺了第六根手指的右手挪的远一些,顾回蓝道“我那时应该在明月楼或者秦淮河岸”

    皇甫释然轻笑如风“看来顾兄忘记了,在同仁当铺你曾心念一动,想过闯昆仑山冰人阵的事。”

    顾回蓝下意识又去摸鼻子,抬起右手,赶紧又落下“你的意思是,那些日子六六大顺在找我奇异阁中没发现我的行踪,他们便去了我最可能出现的素园”

    他的声音猛地沉下去“那六个,原是为了杀我”

    “既然枢问留有口信,我想他大概是早有策划,也许正是他把六六大顺引入素园也说不定。如你所说,六六大顺身为执行者,不会有决策权力,因此到素园的,应该也不止是他们六个,”皇甫释然道,“也不大可能是朱掌柜,如果他在同仁当铺内大权在握,就不可能被轻易杀害。”

    顾回蓝脑海中蓦地蹦出一道鲜红俏丽的身影“难道是她可”

    皇甫释然道“可是她分明委身于朱铁算,面对面时那内心中的敬畏,不用我的释心术,单是看,也知道那是真的。她若是同仁当铺的老板,岂会委身忍让一个朱铁算”

    顾回蓝沉默了一会,嗤笑道“现在我忽然想回去会一会这个神秘的女人了。”

    皇甫释然道“她既然知道你那句玩笑,又逼你不准拆穿,她就一定能猜到你会去找她。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扬州城万里香等候顾公子大驾光临了。”

    顾回蓝彻底笑开“哈哈,那就让我等吃饱睡足,更衣打扮,赴佳人约。至于寒枝先生么,顺便陪他们玩玩倒也无妨。”

    次日清晨,东边刚刚擦亮,顾回蓝和皇甫释然就吃饱喝足,来到正门前,与众人回合。没想到的是,皇甫老爷子居然起的很早,攥住七公子的手,半天说不出话,只顾得抹一把又一把的老泪。皇甫释然也难自禁的陪他伤怀,毕竟这一去,是儿行千里亲担忧。父子情深看的顾回蓝眼眶一热,急忙转头去看风景。

    周围一丛丛的胡木花开的正旺,红彤彤如晚霞。这种花花季极长,能从初春一直开到第一场雪。而且若是挪到盆栽,移进屋内,稍微暖和些的地方,就能开过一个寒冬,直到次年放春。

    此花是皇甫家独具的美景,听管家说,这花本来只开在关外大漠中一个叫北原的小城里,在中原极难成活,是几十年前,皇甫释然的爷爷对此花情有独钟,特地费尽心思聘请高人,从小城千里迢迢的移栽回来,又耗费重金请了一批园丁来小心呵护,足足养了三年,才终于成活。但至今也只在皇甫家庭院中才能繁花似锦,移在墙外,都会迅速枯萎。

    多年来,顾回蓝始终不解其中缘故,直到某日起了大早,正巧看见在那火红中来回奔波忙碌的蝇头大小黄黑相间的蜜蜂,又问了皇甫岳才知道,这是随着胡木花一起从关外带回的一种专采胡木花蜜的胡木花蜂,是靠了它的功劳,胡木花才得以怒放在中原,这本不属于它的土地上。

    “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生死相依。”当初管家皇甫岳摸着胡子随口说过的一句话,至今搁在顾回蓝心坎上,挥之不去。

    回眸去看那频频向老父点头的,月白长衫的皇甫释然,顾回蓝忽然想到这一句,心谷慢慢泛起别样感觉。

    生死相依,必定是世间最痛快之事

    待续

    、之五

    之五

    扬州城万里香,据说是家二百年的老店,可进门的人都会发现,这里店面崭新的很,像刚刚开张不久。每每好奇去追问那三角眼高颧骨的驼背老板,早年在哪里发财,都会得到一个同样的答案“长城内外,大江南北。”知趣的明白的听到这里也就打住了,不会再多问。偏偏那次有人喝高了,反复追问,非要老板一次说个明白,到底是长城的哪里哪里、长江的哪里哪里。

    驼背老板总不好大庭广众下揭穿自家早年卖糖葫芦,走南闯北的老底;又不能伸手去揍客人,只好推说年头太多,自己年幼所以不记得了。

    不过这泼皮客一点都不好打发,好像吃河水长大的,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说驼背老板要么自己说清楚,要么就随他去见官,还说什么官家必有策籍,谁的老底都能查。包括这人贵府哪里,何方神圣,祖坟上几根稻草,如今又长得几人高。

    驼背老板那一次,气的差点就挺直了腰“我家底细与客官有什么关系”

    那年轻英俊的醉客眯着眼,上上下下不客气的打量他一番“去问问才知道有什么关系。可能,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娘舅。”

    老板的三角眼险些瞪成杏核眼,心道遇上无赖,给点钱总能打发了吧。结果一锭沉甸甸的银两递过去,泼皮客居然不要,非但不要,还打着酒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什么初次见面该长辈给晚辈银子,可惜他没带,先打个白条顶着

    驼背老板使劲压了压心头火,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跟只醉猫一般见识,气大伤身,气大伤肝。索性充了小辈,接了白条,打算息事宁人。谁知那醉猫却把手一伸,拖住老板的短粗五指,往高处一举,吆喝道“今日我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外甥,久别重逢,人生大喜,所以我外甥说了,不管诸位来自哪里去往何处,到此一餐即是有缘,这顿他请定了诸位请放开了吃喝,不醉不归”

    四下立刻掌声雷动。

    驼背老板哑巴吃黄连,除了苦笑,也只能在心里狠狠记下这个人的五官长相,在心里画一幅画,鞭笞上千万遍,暂时泄心头之愤。

    偏偏那醉猫没完没了,竟拉着他往大门外走去,扬言要请整个扬州城的人一起吃顿认亲喜宴,还刷刷刷提起记账的笔,在柜台上写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字大舅舅顾回蓝到此一游。老板一瞧那名字,愣了。

    绝对错不了。

    上次偷溜进宫,和十位一等一的近宫侍卫打了三天两夜,居然毫发无损的从紫禁城正门大摇大摆走出来的,不就是这个人

    上上次独闯五毒教门凤凰宫,偷走其镇教之宝逃之夭夭,不隔几日又将宝贝完璧归赵,自称只为赏玩赏玩的,不就是这个人

    上上上次在阳关大道上,公然拦截六家药材铺的运货车队,强买强卖,取走稀缺药材多种,而官府接到报案至今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查无实证的,不就是这个人

    也许世上有许许多多名叫顾回蓝的,但有六根手指,而且还很可恨的,肯定只有这一个。驼背老板眼瞅着那可恶的六根手指在面前晃啊晃的,真恨不得一根一根的揪下来,掰断了,再尽数喂狗。可他最多也只敢想一想。魈鬼风流的顾回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的情人从官府千金到青楼名媛,数不胜数,据说连后宫某位娘娘也和他有扯不清的关系。这样一个人,就算生了九个脑袋,都最好不要招惹。驼背老板深知此道。故而他老老实实的由着顾回蓝拉着往前走,乖乖的认娘舅。心里却琢磨着,一定要选个良辰吉日,去庙里上一炷平安香,请过路的各位神仙保佑,保佑自己再也别碰上这尊瘟神。

    可这香还没来得及上,神仙还没来得及听见驼背老板的恳求,顾回蓝已经转过头来,贼笑三分,醉意七分“乖外甥,我要把我全部家当留赠给你。就在我袖子里,你来伸手摸摸看。”

    驼背老板简直恨死自己这只右手,恨它听见钱就伸出去的癖好,更恨顾回蓝用钱来诱惑。别说他祖辈都经商,就是普通人,听见银钱也会难忍贪念。何况,顾回蓝的袖筒看上去鼓鼓囊囊,似乎真的有很多钱。驼背老板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往袖筒一探,指尖刚触到什么,立刻触电似的缩回。再看他人,脸上已没了血色。顾回蓝笑的肆意“霹雳堂的霹雳火,一颗也许端不了整个万里香,但送你我去西天,还是绰绰有余。万老板要不要试试”

    驼背老板根本不姓万,顾回蓝这样叫他,完全是自作主张。可现在“万老板”却没有半点和他争辩的心思“你、你、你到底要怎样”

    顾回蓝嘴角一挑,调皮的像个坏孩子“红刖姑娘在哪”

    万里香天字号房是里外套间,站在门口只能看见里屋红纱帐内,影影绰绰,纤细如柳,腰肢轻摆,柔荑唤风。美的像一幅舞动的画。顾回蓝偏了偏头,问一直被他挟持的驼背老板“若不是跟娘舅我一起上楼来,你哪里有这等眼福”

    驼背老板忍气吞声,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是一得罪不起这个袖中藏匿霹雳火的人,二得罪不起红纱帐中的女子。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出乎意料的是,红纱帐启,俏丽美女款款而出,坐在椅子上一味同顾回蓝说话,仿佛驼背老板不存在。

    “你怎么才来呢”红刖娇嗔道,她今天着一条亮白绸缎的石榴裙,外罩菱红轻纱衣,头上梳的飞星逐月髻,横cha一柄汉白玉镂空雕的凤头簪,分外的华贵优美。她向顾回蓝身后瞧了一眼,有些失望“怎的不见皇甫家七公子一道前来”

    顾回蓝笑道“孔雀分雄雌,世人皆知只有雄孔雀天生有七彩雀屏,为百鸟之首;而雌孔雀就算盛装打扮,也顶多与山ji媲美,难登大雅之堂。”

    红刖把脸一沉,柳眉倒竖,两只粉拳捏的紧紧“你”

    顾回蓝理都不理她“乖甥,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驼背老板险些要哭出来。他哪里敢评对与否,说一个字都会得罪一个人,不是顾回蓝就是暴怒边缘的红刖姑娘,他没胆子冒犯任何一个,可眼下沉默显然会两个一起得罪。正在犹豫难为之际,红刖忽然站起身,望着窗外一脸窃喜“顾大侠,你千方百计要护的人,已经到了楼下。是你去迎,还是我去接呢”

    她话音未落,驼背老板就觉腕上一松,一阵风过,顾回蓝已踪影全无。

    红刖笑的格外得意。

    “释然你越发厉害了,连我去哪里私会美人你都猜的这样准莫非我们真是心有灵犀”顾回蓝嬉皮笑脸的迎上去,撒谎是他惯用的伎俩,偷香更是他用老的借口,每次他历险回来都会如此应对皇甫释然的询问,对方没有一次怀疑,顶多是微微一笑,随口开句玩笑,叫他小心被明月姑娘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顾回蓝自信他这一次也不会失算,如往常一样。

    所以当他听清皇甫释然责问他为什么不顾风险、独闯万里香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被惊的跳到天上去。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皇甫释然居然识破了他的小小计谋,十年来第一次。他没有立即跳起来,不是因为没生翅膀,而是因为好奇心忽然像火苗窜的更高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将消息透露给皇甫释然的。

    “还能是谁”他还没有问,皇甫释然已经抢先答了,顾回蓝的眼睛瞪得更大。皇甫释然反倒笑了,凑近了,耳语道“就是那个自以为聪明无比,能瞒过所有人的,天下第一大傻瓜。”

    顾回蓝呆呆看着那绝美的笑颜,脑子里只有大傻瓜三个字来回盘桓,一个念头在难以置信中慢慢觉醒“释然,你难道”

    皇甫释然微微颔首,忽然指指身后,有些无奈的摊手“我本不想带他们来,可惜,二位贵客实在闲不住。”

    顾回蓝这才越过他,望见后面两个人,一个紫面公子,一个骷髅架子。

    “顾回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一时不见你,都挂念的很呢,”骷髅架子面无表情,“你倒是说说看,为何犯了赌瘾非要去赌一把的顾回蓝,会在酒楼现身呢莫非你赢下了整个万里香”

    顾回蓝笑道“我只赢回来一个外甥。他恰好是万里香的老板,所以我就到这里来了。又恰好楼上有红粉佳人,所以我就去看了看。”

    骷髅架子看了看皇甫释然,表情有点奇怪,片刻又恍然“多观绿叶,方知花红,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顾回蓝拊掌赞道“寒枝先生实在聪明”

    他还没笑完,倏地偏头,让过一道白影,只听哗啦一个白瓷茶壶,应声摔在酒楼门口,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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