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表现的愈是冷静,殷坚及何弼学愈觉得难过。总觉得她的心底正在号泣,怕他们担心而硬忍着。
算我多问肯定是不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吴进是个好人啊摇了摇头,步享郊无奈的长叹口气。
不知该怎么解释,何弼学大略将经过叙述一遍,步享郊再次感叹人生无常。谁又会料想到一向最不与人争的吴进,竟然会遇上强盗,最后中枪身亡
我能帮上什么忙尽管说,看要办什么样的法事,只要你们一句话。拍了拍 xiong 膛,步享郊义气十足的提议。虽然殷家在这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毕竟是亲人的丧礼,还要他们费心力举办法事实在太过残忍,所以只要信得过,步享郊愿意一肩担起这件事。
步享郊你来啦终于离开卧室,卸下了歌德式的尸妆,素净着一张清丽脸庞的殷琳,看上去纤弱、憔悴,泛红的眼眶让人不禁为她感到心疼。她才跟吴进结婚没多久,两人正浓情蜜意,没想到就发生这种天人永隔的惨剧。
小姑姑立即迎上前去,殷坚及何弼学一边一个的扶稳殷琳,看她摇摇坠的模样,天晓得她究竟有没有吃、有没有睡
我没事,老步,你来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你尽管吩咐,不管什么忙,刀山油锅替你闯。
倒不是还对殷琳有什么非份之想,步享郊只是心疼她现在的脆弱。殷琳就该意气风发,对他们这些男人呼呼喝喝,他绝不会放过那些让她这么伤心的混蛋。
帮我找齐这些东西。递给步享郊一张纸条,殷琳略为施力,挣开殷坚及何弼学的搀扶,独自一人走进书房里,望着那些古籍、写了一半的笔记本发傻。
殷琳是不是有点不妥啊盯着那张纸条好一会儿,步享郊有些艰难的开口。
你在胡说什么横了步享郊一眼,殷坚不想在这种时刻发火,不过这家伙若是太超过,他下手不会客气的。
冥纸我知道,招魂幡我清楚作用,可是这石磨经文哭丧棒没人准备这些东西做法事的,你们殷家的道术真是很特别。像是左证自己的说法,步享郊刻意将纸条递给殷坚,多事的何弼学硬是凑上前去。
我知道石磨加冥纸能干嘛这招坚哥教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其他的这个哭丧棒是什么东西能用来做什么
打鬼差的俊脸一沉,看见纸条上列明的东西,殷坚已经猜到殷琳想做什么。她想趁吴进头七回魂夜的时候跟鬼差斗法,再将他的魂魄抢回,利用殷坚的返魂咒让吴进还阳,这简直太胡来了。
小姑姑,我不能让你这么做。闯进书房里,殷坚深吸口气后直接挑明。
为什么不能我有返魂咒,我知道怎么用仿佛被触动到逆鳞般尖叫起来,殷琳突如其来的暴怒,让紧跟在后的何弼学、步享郊吓了好大一跳。即使面对女娲灭世,他们也没见她这么愤怒过。
如果吴进的魂魄被鬼差拘走,那意味着他阳寿已尽。你这样做,无疑是跟整个 yin 间为敌,这是逆天我绝不能让你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大哥不就让你还阳了为什么他可以我救吴进就不行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殷琳满腔的委屈,怨天怨地怨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全在这一瞬间爆发。
何弼学飕的一声冲上前去,紧紧的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让她放肆的宣 xie 。
他知道殷坚绝不是故意顶撞殷琳,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小姑姑,逆天行事会遭到报应的。看看你大哥、我父亲,说好听一点是超脱生死,其实是不死不活的被排除在三界五行之外。现在还有狐仙小芸陪伴他,若是有一天他成仙了,又或者是死了,我们全都死了,这世上就剩卫官一人孤零零,这就是他逆天行事的报应扶着殷琳坐下,殷坚蹲在她身前,轻声细语的解释着。
可是他还是把你带回来了,他至少成功让你还阳了。轻抚着殷坚脸颊,殷琳正是看见他现在有血有肉的模样,才生出这个念头。返魂咒能成功第一次,自然能成功第二次。
他失败了,我并不是真正的殷坚,他召回来的并不是他儿子啊真正的殷坚与殷家无缘、阳寿尽了,他并没有还阳啊像这样,你还能保证返魂咒能成功就算成功,吴进是不是又会像我那样,非得依靠那些生灵烟丝过活你真的希望他这样
小姑姑怎么样了送走了那些前来关心的朋友们,殷坚略显疲累的询问。他们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劝服了殷琳打消那个不切实际的逆天念头。因为得罪 yin 间而一辈子不安,这样救回吴进一点意义也没有。
思,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何弼学陪着殷琳谈天、听她诉苦,直到她终于安稳睡着后才小心翌翼的离开。
除了几名殷家辈份较小的年轻人,正在庭院里烧着纸钱,其余人大多回家去休息了,而殷坚及何弼学则动手整理着客厅、厨房。接下来几日还是会这么混乱,每隔七日做一次法会,不论对生理或心理都是一项负担,所以尽可能的捉紧时间轮流休息。
坚哥
嗯
你真的觉得吴进是命中注定会英年早逝吗
我不懂看相。
动手将那些盘盘碗碗搬进厨房里,何弼学满脑子想的全都是之前殷坚说过的玄学。他不只一次提到生关死劫,如果过得了这个坎,那就能多活 jian 几年;如果过不去,那就只能说遗憾。会不会这一次就是吴进命中的生关死劫如果他们有办法帮他跨过这个坎,吴进是不是还能跟殷琳相知相惜好多年
何同学,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先别说我们根本不晓得该怎么使用大日如来金轮,就算知道,那东西也被抢走了,我们无能为力。
愕然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念头还在脑子里打转,殷坚就料事如神般的全说出来。何弼学尴尬的搔了搔头,他也知道将希望押在这虚无飘渺的东西上头很愚蠢,但他就是没办法看见殷琳这么伤心难过。
不过我已经让老步多留意了那些混蛋抢了古文物,肯定不知道它们的价值,倒是那个纯金打造的金轮,他们一定会心生歹意想脱手变现
坚哥,你想做什么
缩短他们的有生之年
昏昏沉沉的晃进电视台,何弼学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认床,还是太过疲累反而睡不着,整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叫脑子停下,结果一早醒来头晕眼花,不过电视台有太多工作要做,只能可怜兮兮的晃回来。
何同学、何同学,怎么了小姑姑还好吧老远在长廊另一头就大声呼叫,跟着再像火车似的撞了过来,标哥明明一把年纪了,也跟着何弼学他们喊殷琳小姑姑,想象他们两人遇上,而标哥开口喊小姑姑的那个画面,何弼学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觉得会好吗有气无力的回答。看见殷琳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何弼学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他跟殷坚注定了会同生共死,谁都不必为另一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