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者的纸莲花。
强压下那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吴进瞄了一眼书桌,摆着盲人专用的电脑,上头书写密密麻麻的文字创作。这个年轻人似乎正在撰写什么剧本,看得出来写得正起劲,泡面空碗,可乐罐堆满一桌,就跟何弼学鬼上身狂写企划书时,一模一样。
喔没事,电脑很正常,note不会被停电影响看了看四周,吴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房间还有电力,不过非常体贴地安那名年轻人,他猜想任何创作者都承受不起作品付诸流水的打击。
那就好呃房间里纸扎的东西,只是我买来观察用的,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请大家不要太紧张,我正在写一个跟纸扎人有关的恐怖剧本
你在写一个什么剧本危险地眯起眼睛,殷琳仿佛嗅到不对劲似地,警觉起来,她一直感应到这个楼层有问题,也许他们闯进事件的发源地了。
向蓝禹安使了记眼色,后者同样机警地翻出法器寻找。殷琳好奇地睨着那名年轻人的创作,她一向不爱看鬼片,尤其在认识何弼学之后,没有什么恐怖故事会精彩过他的人生。
但她必须承认,这个年轻人很有才华,也许他失去了视力,而无穷无尽的想像力补足了这点遗憾,真他妈太有想像力了
殷姑姑,这里。站在一个纸箱旁,蓝禹安有些疑惑且不安地招了招手。
不只殷琳走近,吴进及宋湖瑞也跟了过来。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纸箱,但是侧边贴着封条,上面用着小篆写着殷琳的名字,不知为何,会跑到这个眼盲年轻人的房间里。
啊那个纸箱想起在check 时,那个纸箱就摆在他跟那位年轻人之间,吴进恍然大悟地惊叫一声。原来那是殷琳的东西,结果他还一时好心地提醒那个年轻人,对方也因为堆了一屋子的纸扎物品,不疑有他就带回房间。
什么纸箱茫然的眨了眨眼,那位年轻人神情无辜地望着众人,这时他才惊觉,房间里有太多不速之客,一开始因为吴进,所以他降低了警觉,现在才感到害怕,万一是强盗抢劫,甚至杀人该怎么办
没事,只是我的东西误送到你房间了。平静地回答,殷琳利落地翻出小刀,嗖一声地划开纸箱,里头是一只隐约泛着青光的花瓶
尊,那是一只尊。眼神不由得一亮,吴进从未见过这种花纹的古文物,他有时非常羡慕殷琳,总会时不时地接触到神秘兮兮的宝贝。
捉着那只所谓的尊仔细的研究,殷琳看了看那名年轻人,然后再瞄了瞄这个古文物,握在手里那一刹,她就知道她找对东西了。那源源不绝的力量,肯定是造成这些莫名其妙状况的凶手,而那个瞎眼年轻人则是帮凶,谁叫他什么不好写,正在写个跟纸扎人,纸饭店有关的鬼剧本。
你说你在写个恐怖片关于纸人的你有没有写到一个人撞烂了纸门,结果掉进黑暗里
你怎么知道我正想要写这个,已经有人写过了吗真是该死
不没有,所以你还没写
嗯,我只是想想而已,正打算动手,我想让那个人
住口不,连想都不准想
突然让殷琳喝止,那名年轻人有点手足无措,吴进立即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打圆场说着不要太早揭露,这样看戏就会没新鲜感。
那名年轻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接受这种说法,但刻意地和他们保持点距离,总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嘿你
大步大步地走向那名年轻人,殷琳粗暴地揪紧对方手臂,将人按进座位里,吓得那名年轻人不敢动弹地任她摆布,她果然是坏人。
我我没有钱,真的我只是个不出名的编剧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一个结局,hay endg。凑到那名年轻人耳旁,殷琳一字一句地威胁着,ぉ香要那名年轻人修改他的剧本,让那个摔进黑暗中的人平安归来,饭店恢复电力,所有纸扎人恢复正常,整个事件平静地落幕。
但是这不合理,而且没有张力
谁管他妈的张力给,我,hay endg
我不敢相信所有事情是因为这只尊搞的鬼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被殷琳上了封条的古文物,吴进很开心一切恢复正常,呃
好吧大多数人都恢复正常,但宴会厅负责人后来在机房找到,似乎受到莫大惊吓,整个人神智恍惚,需要长期的精神治疗。至于那个被撕断手臂的客人,也紧急地送医,希望能接回手臂,那一层楼的旅客,全都信誓旦旦地说着饭店有鬼,这结局算好还是算坏
这东西大概能让人心想事成,结果掉在这个比何同学还天马行空的编剧手里,真是要命
长长呼出口气,殷琳暂时不清楚这只尊的来龙去脉,但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可以展出的文物,就算来十个宋湖瑞请求也一样,她打算带回殷家封印起来。
但是研讨会还没结束,这东西摆在饭店里安全吗为难地望着殷琳,吴进当然了解事情的严重 xing ,但他还不想那么快跟殷琳分开,这是他们难得的假期。
我已经贴上符纸了,应该没问题。显然也不大想跟吴进分离,殷琳微微拧起细眉说服自己。
这样吧我的工作进行得差不多了,我替殷姑姑把东西送回去。真诚地微笑着,蓝禹安想趁机表现一番,他正要在玄学界闯荡,如果能帮殷家一点小忙,他的未来会更加顺风顺水。
好吧记住了,符纸不可以拿下来。
嗯,我知道了。
送走了蓝禹安,还有那只古文物尊,吴进突然想到一个最根本的问题,究竟是谁,连只字片语都懒得写个一句,半句,就把这可怕的东西送来这里
怎么你没闻到狐骚味吗做事这么没分没寸的还会有哪个
二 游乐祺管彤
嗤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管彤微微颤了两记,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
你不是狐狸浑身都是皮毛,这样也会感冒懒散地躺在沙滩上,任由海水一波一波地冲刷身体,游乐祺逆着阳光,微眯了眯鹰隼似的眼睛,神情慵懒地睨着那名白发,白肤的俊美男子。在这个衣食无缺的无人岛上待久了,生活步调慢得令人不可思议。
你哪里看见我浑身皮毛了扬高半边俊眉,管彤优雅地坐到游乐祺身旁,眼神露骨,毫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既然他敢脱光了泡在海水里,他有什么不敢看反正这个岛上除了他们俩,也没有其余人,穿或不穿都无所谓,回归自然也十分正常。
这里温度,湿度都偏高,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一点也不介意管彤打量他的目光,游乐祺悠哉悠哉地躺回海水里,舒舒服服地随着水流载浮载沉。
我以为只有笨蛋才不会在夏天感冒
说这句的肯定是笨蛋
他笨不笨我不能肯定,但绝对是低能儿。
很少听见管彤尖酸刻薄地批评别人,游乐祺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