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已经融化的糖。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苏瑾问。
这句话颇有些无厘头,让人 o 不着头脑,但是泽维尔却听懂了。
但是泽维尔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一颗糖。
“陪着我,好吗”
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你要做一个真正的恋人,
因为尽管哲学很聪明,
爱情比她更聪明,
尽管权力很伟大,
爱情比他更伟大。1
读到那只死亡的夜莺的时候,泽维尔的心依然冷漠的如同坚冰。
就如同他的绘画老师对他说的那样,你的画很美,但是缺少感情,也就缺少了灵魂,一幅没有灵魂的作品称不上是艺术。
泽维尔也曾疑惑过,但他不是纠结的人,对于这样的评价只是一笑而过。
对待感情也是。
他对人 xing 的恶意感知度很高,但是对他人的爱意却懵懵懂懂。
就好像他还是那个游戏中的nc,只懂得提起手中的利剑杀死闯入城堡的冒险者,却不懂人与人之间除了利益和掠夺之外还有温柔和爱意。
他其实从未改变过。
那时候的他还是小孩子,作为私生子,被家族流放到法国。作为白人中唯一的黄种人小孩,泽维尔也受过不少偏见和歧视,而好看的面孔也给他招了不少麻烦。不少人暗中想要找他的茬。
阿朗就是其中一个,个子小小的,但是表情嚣张,习惯用鼻孔看人,曾经几次上门挑衅,但是都以被打的满脸淤青回家告终。
其他混混都被打的再也不敢找他的茬了,但不知道怎么的这小不点越战越勇,每次尽管都被打的灰头土脸地回家,下次依然神气满满地继续挑衅。泽维尔对这种死皮赖脸的小孩没辙了,等他又上门找上他时,他选择了无视。
“喂你怎么不理我啊”阿朗在旁边叫着,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现在却想抓住他的衣袖。
泽维尔不理他。
良久,小孩说“你是不是因为被欺负了所以很难过啊”声音颇有点小心翼翼,完全没有每次被打的都是他的自觉。
见泽维尔还是不理他,阿朗着急了,有些恼羞成怒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么讨厌我叫你你都从来不理我”
泽维尔还是沉默。
阿朗渐渐红了眼眶。
“呜呜呜你别不理我我让你打一顿还不行吗呜呜呜 ”
他哭的眼泪鼻涕全沾脸上了。
泽维尔嫌弃地递给了他一张纸巾。
他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之前阿朗还在找茬的时候就非常粘人,如今他们成为朋友之后他更是化身跟屁虫,去哪里都跟着。
有了阿朗在其中的调和,找他麻烦的人倒是少了很多,他的桌子上却多了很多情书,上面的法文写的歪歪扭扭的,还有零星的几句中文,不细看都认不出来。
泽维尔看了觉得好笑,阿朗却不开心了,他吃掉了女生们送给他的零食,理所应当地帮他解决所有人对他表现出来的好感。
“你看中文写的这么丑,还想给你写情书”
泽维尔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挺讨厌中国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因为你,我特别喜欢中国,那一定是个很美的国家吧”
时间就在指缝中过去了。
阿朗被他父母送出了国,车开走了,他把脑袋伸出窗外,哭着对他喊“我一定会回来的,泽维尔你一定要记得我啊”
泽维尔微笑地回应,对他的话却没往心里去。
就像中国的那句谚语,怎么说来着,对,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删删了改,我尽力了qaq
1注出自夜莺与玫瑰
第17章 唱给你的千万首情歌八
其实泽维尔是会抽烟的。
白蒙蒙的烟雾,灰蒙蒙的云。
那个男人也在抽烟,看着他,说,小孩子抽什么烟。
令人讨厌的开场白。
泽维尔没理他,看着远方卷起又平息的海浪。
泽维尔并没有烟瘾,只是偶尔突发奇想,像想着“我想吃冰淇淋”一样,突然想,我想抽根烟。随时可以开始,随时可以停止。
泽维尔认得这个男人,他在这附近经常看见他,在便利店里,在咖啡馆里,在转角的某个路口处,但更多的,是在这海边的围栏处,就像今天这样,坐在石头上抽烟。
男人问,你是学生吧
嗯。他漫不经心地回复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男人说,真年轻啊,学生。
递给了他一颗糖,说,给你,我戒烟用的。
嗤。泽维尔掰开糖纸,把糖送到嘴里,一边含着糖果,一边抽着烟。
一下子只剩下海浪的声音。
泽维尔远处传来少年的声音,和自行车轮滚动的嘶嘶声,像海浪一样滚过来。
他是谁啊阿朗问他。
一个大叔。泽维尔说。
男人笑了,泽维尔坐上自行车的后座,由着阿朗载着他,听着他絮絮叨叨。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了,只是看着泽维尔消失的方向,良久,他一脚踩灭烟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伯纳德第一次见到泽维尔,是在他管辖的酒吧里,一群壮汉面目凶狠地想要把里面的东方人包围起来,而夜晚的酒吧本来就是滋生事端的温床,他对这种以多欺少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之后的情形伯纳德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头顶上晃动的刺目灯光,灯光下那人凌厉精致的眉眼,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把人刺的血肉横飞还不罢休。
那一刻,犹如 chao 水般的晕眩直冲脑门,冲撞的他几乎喘不过气,人群嘈杂的声音逐渐散去,待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跟着那人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