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学城晃悠了两圈,接了个小单,随后便将车开到一家苍蝇馆子前,打算在这里解决自己的午餐问题。
他刚在小桌前坐定,点了一碗炒饭,门口就进来三名警察,惊得在场众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停止动作看了过去。
然后林春舟就与韩章来了个四目相对。
韩章穿着一身挺拔的制服,肩章闪闪发亮,领带打得整整齐齐。装备加成将他气质中痞里痞气的一部分掩盖的丝毫不漏,甚至化成了满身正气。
“英雄”马晓晓也看到了林春舟,馆子本就小,她看了圈见只有对方那桌还有三个位置,就先一步走了过去,“好巧啊英雄,我们跟你拼个桌不介意吧”
虽这么说,但三人都没有等他点头的意思。
韩章正好坐在林春舟对面,自从上次一别,两人再没联系过,算算也有一个多礼拜了。
但对于两个完全不熟悉的人来说,这个重遇频率也有点高了。
“怎么最近老碰到你”韩章开口说了见面以来第一句话。
林春舟喝着汤,闻言抬头看了眼他“有缘吧。“孽缘。
三人依次点了餐,马晓晓和小张两人絮絮叨叨聊着天,聊着聊着聊到了案子上。
马晓晓道“从偷内衣到露 y 癖再到入室行窃,这是不是一个典型的犯罪升级过程”
小张掰开一双一次 g 筷子磨了磨“这不是个简单的内衣贼,这是个爱穿女人内衣的 g 变态者,这点我觉得很重要。”
韩章横了两人一眼“这桌可还有外人呢,谁让你们随意讨论案情了”
小张咳嗽着扭了扭屁股,马晓晓吐着舌头喝了口水。
片刻后,马晓晓不甘寂寞,朝林春舟发问“英雄,你是开专车的吧”
林春舟咽下口中食物,简单地“嗯”了声。
“那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葩”
林春舟想了想“有。前阵子有个男的一上车就说自己快三过五,还让我包月。”说完他对着韩章笑了笑。
韩章“”
林春舟没过多久便吃完走人了,走前还很客气地道别,让几个人慢用。
马晓晓吸溜了口碗里的面条,见人出了门,压低声音道“你们觉不觉得戴金丝边眼镜的人,很容易让人有种衣冠禽兽的错觉”
小张回忆了下“还行吧,斯斯文文的,像个搞学术的。”
“就很有变态杀手的气质,特别是他如沐春风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就会跳得特别厉害,整个人都很紧张。”
韩章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呛她“你怎么不说你看人家长得帅发花痴别以为我平常不看朋友圈就不知道你上次给他做完笔录发了什么。快点吃,吃完下午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小张忙低头吃饭,用以掩盖嘴角幸灾乐祸的笑。
马晓晓瘪瘪嘴,不说话了。
她上次给林春舟做完笔录,一时兴奋就发了条朋友圈,说自己遇到一个超适合戴金丝边眼镜的帅哥,还说好想看他演变态杀手。
但是这条是完全屏蔽所里领导包括韩章的,到底是谁,是谁出卖了她
嫌疑犯的范围其实很小,马晓晓几乎是立马锁定了目标,一个眼刀飞向小张。
你出卖我她用眼神控诉。
小张瑟缩了下,连忙端起碗喝汤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林春舟离开小饭馆后,很快手机上就接到了单。
做他这一行,懂得察言观色是第一要点。客人不想说话就不要多嘴,客人需要倾诉就充当听众,客人问的问题尽量回答。
林春舟这三年的确遇到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有的一上车就哭,哭到彩妆变素颜;有的像两条接吻鱼,不愿分离一秒,在车上足足亲了四十分钟;更有喝醉了吐他一车的。
社会上的人形形色色,来来往往。他是他们的过客,他们也是他的过客。
“顾小姐,去a大是吗”林春舟接到客人后,第一时间确认了目的地。
自从韩章那次乌龙后,他就尤其注重这方面。
客人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 g ,中长发,穿着驼色的上衣与深一号的长裙,上车后就一直专心于手中的读物。
“是。”她头也不抬,简单明了地回答了林春舟。
车缓缓起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接下来这个故事,有点难度,是个悬疑推理小故事。我读两遍,大家可以将你认为的答案发送到我们栏目官方公众号”收音机里传出男dj低沉磁 g 的嗓音。
林春舟刚才为了提精神打开了收音机,就想随便听点什么,结果胡乱调的频道既不是情感访谈也不是音乐类节目,是个讲悬疑推理故事的。
不过好在是需要动脑子的节目,他听着听着就入了迷,倒是越来越精神了。
客人上车的时候,他也没关,直到男dj将这个小故事说完,他突然听到坐在后座的女人发出一声嗤笑。
很轻,但是嘲讽意味明显。
林春舟往后视镜看了看,没看到对方抬头,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关掉了收音机。
原本从上车开始便十分安静疏离的女人却在这时忽然抬起了头。
“为什么关了”
林春舟一愣“我以为您不喜欢听。”
“我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这个推理故事太简单了,与他说的有点难度不相符合。”
故事讲得是一名有钱的寡妇死在了邮轮上,尸体倒在房间里,被人发现时,阳台门大开着,众人怀疑杀人者是从阳台逃离的。嫌疑人中,有寡妇的仆人,船上的水手,同船的明星,以及寡妇的继承人,她的侄子。
林春舟道“凶手是被害人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