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只浑浊的眼球,另一边嵌着一只刻印着暗红色符文的玻璃眼球,往下看是干枯的嘴唇和经年累月黑黄的牙齿,可是一想到里面那滑腻小舌的滋味,却又让他不免有些心动。张涯眨了眨眼睛,目光飘向一边,这张并非活人的面孔无论如何与美都是沾不上边的,可是实话实话若是伤了他也不是,最后他还是干脆闭上了眼睛抱住了他。
“咯咯咯”,沈容笑了起来,伸出手去关上了厕所的照明灯,抱住张涯的肩头,凑过脸去亲了亲他,“别怕”,他细细的抚 o 着眼前人的容颜,似乎一切还如同千百年前一样,似乎还是那些相守相伴的岁月。
淋浴头放着温水,让张涯觉得今天怀里抱着的身体也不那么冰冷了,手下真实皮肤的触觉带给他一些异样的感觉。他回应着嘴里不安分的小舌,尽量不去想那不属于活人的容貌。
与此同时,老道长还在烂尾楼里一边翻阅着书籍和档案一边思索着这个 yin 邪的法阵,据记载,这个法阵要以施法人自身做引,投入这法阵中作为第一个魂魄缔结契约,等法阵最终完成之时,四十九只鬼魂炼制出厉鬼,所有的魂魄都将被困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此地也会变成聚集了怨念的恶地。这设下法阵的人莫非与这盖楼的老板有什么深仇大恨么,甚至不惜以自己的一切作为代价。只是如今棘手的是,那作为引子的契物到底是什么,地下停车场都给翻了个遍,甚至用上了超声波探测,可是所找出来的物品都对法阵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等张涯再次醒来的时候,原本没有温度的躯体已经被他捂的热乎了,他闭着眼睛在沈容身上 口拱了拱,让张涯的嘴角不禁上翘起来,他凑过嘴亲了亲沈容的脸颊,然后还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睛,入眼的就是那青黑的皮肤和丑陋的面容,还是吓的张涯的心使劲跳了几下,整个人也差点跳起来。
一只浑浊的眼睛和一只印着符文的玻璃眼珠一齐盯着张涯。
“我、我”张涯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老公”,嘶哑的嗓音的主人拉过张涯,又把脑袋拱进了张涯的怀里,这一声喊的张涯整个人都酥酥的,仿佛跌进了里。
“你喜欢我吗”
“”,张涯纠结了一下,还是抱紧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到,“喜、喜欢”,他的手在沈容的身上下的 o 着,无意中 o 到他肚子上有个被缝起来的大口子,“这是什么你受伤了吗”
“”,怀里的人脑袋在张涯的 xiong 口蹭了蹭,沉默了一会,他开口说道,“很久以前的伤口了,内脏烂了,就割了个口子掏出来了我装了一些香料,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张涯想象了一下那割开肚皮的场景,不禁有些恶心又有点害怕,“还能换香料啊”
“是啊,你喜欢什么味道”沈容抬起头来,两只不同的眼睛一左一右的都看着他。
“不、不用了”,张涯把搁在他肚皮上的手换了个地方放着,想想那把肚皮割开换填充物的场景,当真是太过诡异了,“现在就挺好的”,他又把怀里的人搂紧了几分,虽然样貌是丑陋了点,不过抱起来的感觉很好啊,这么想着他闭上了眼睛,又亲了亲沈容的脸颊。
老道士已经查到这施法之人的魂魄应该已经在法阵之中了,那么那个活尸沈容跟这个案件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共犯
“王队长,您那还有什么消息吗这几天跟着张涯怎么样了找到活尸沈容的踪迹了吗”
“唉,侦查员小李失踪了”
“是那沈容所为”
“正找着呢,等有消息了我通知您”
老道士看着王队长忙碌的身影,不禁有些愁容,那边侦查员不见了,这边法阵的破除还失败了,在路口抓来的鬼魂不好使,地下那团 yin 气不上钩,这么想着,他又担忧的喊住了王队长,“可让大家都把护身符带好了,别再死人了,要不那阵里的东西炼成了,就不好收拾了”
“方观主,您看这情况如何什么时候才能继续施工啊”一直在烂尾楼附近转悠的西装男在王队长走了以后就凑了过来。
“你老板可是有什么仇人啊这是有人想让你老板不得好过”
西装男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要说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仇小恨那是多了去了,可是这以搏命的深仇大恨我就不清楚了,等我回去问问老板再来跟您讲吧,还要拜托您尽快处理了这些厉鬼和法阵吧。”
“贫道一定尽力而为”
等傍晚张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送外卖的时候,他看到了沈容出现在了他工作的快餐店里。
“你咋来了”张涯几步冲了过去拉起沈容的手,“让那些警察道士看见了再抓你怎么办”
“我不要紧”,沈容说着就凑过去,在张涯的嘴角亲了一口,“只是担心那烂尾楼的法阵还会对你不利。”
“那地方不是一大堆警察和道士吗那法阵还能怎么作怪不成”
“我想陪你去送外卖”
店里的其他员工看着二人的背影,不禁小声的八卦了起来。
身后的座位不再是空的了,仿佛心里也被填满了,张涯 o 了 o 扣在他腰上的手,不禁扬起了嘴角。等送完傍晚的外卖回到家里,张涯的小出租屋里又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只是楼下依旧有一条小尾巴在盯着那发光的窗口,那是新派来的侦查员,上一个侦查员是今天傍晚在一个公交车终点站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他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觉,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再看老道长那边,他又试了试几个抓来的鬼魂做诱饵,可是依旧都没有成功,似乎那法阵只对生魂感兴趣。
刚安生没几天,这天早上,张涯正搂着他的小宝贝睡得正香的时候,又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张涯把头拱进枕头里,那敲门声依旧在响。
“屋里没人别敲了”
正说着门就被打开了,几个便衣警察和道士冲了进来,那黝黑的枪口像上次一样指着张涯。
老道士和床上的张涯四目相对了一会,脸上也不知道该是尴尬还是气愤,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二人的关系,但是眼前俩人同床共枕的画面还是太富有冲击力了,“你、你不要命了”说着他背过身去,“我等一下再进来”
“又搞什么飞机”张涯皱着眉头一手拿过衣服一手拉起了刚才整个缩进了被窝里的沈容,“伸手穿衣服”
屋里的几个警察也都背过身去,等张涯和沈容穿好了衣服,老道长才又走了进来,他有些嫌弃的打量了一番张涯的小出租屋,“老实交代吧”
沈容歪着身子坐在床边,随手把布置在房间里的符纸揉成了一团丢向了站在门口的老道长。
“你”这可是老道长沐浴斋戒才辛苦画出来的符,没想到却不能伤那活尸分毫,此刻他气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容,手里攥着被揉成一团的符纸一腔怒火不知道该向何处发 xie 。
“就算你不畏惧我这符纸和法术,也该为你旁边的人考虑考虑吧”,几个黑黝黝的枪口正指着张涯,老道长还在思索这沈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的活尸,看他那动作,倒是与常人区别不大,不知道他是否还具备常人的思考能力。
“那我今天也跟你讲清楚了,我跟那地下室的法阵没有任何关系,你与其现在在这里纠缠我,不如去看看那两个学生怎么样了”,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