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像细沙堆成的塔被风吹散般,已经看不出原样,仅剩底部些许沙子堆积,大小约一颗人头那麽大的沙堆。
偏偏奇异的,不管远处那个不晓得被什麽引动的暴风圈有多狂暴,附近被吸过去的风旋有多剧烈,那个沙堆就是稳稳的留在那里。
从短距离冲刺最快,停到港口的虎鲸大船上一跃而下的几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连跑带跃的,向沙堆的位置飞快接近。
赶上了?有著一头飘逸的青色长发,穿著黑衣的人急喘著气发问。
赶上了。像是被临近夕阳前的日光馀晖笼罩的男子回答。
帝王。一个身穿黑衣,戴著红色古怪长鼻面具的男子,向前一位尊敬的一个俯身行礼後,一起身便抢先一步,比其他人更快走到沙堆前,蹲下身後,双手往前的刹那,化成一双黑色的鸟类羽翼,慢慢的接近沙堆。
他可以吗?青发黑衣的人担忧的问。
年大人,请你放心,乌鸦没问题。
一个黑皮肤、火红短发,脸上除了一对耳朵,在耳朵上下更另有如鸟类般两对翼耳,总共六只耳朵,穿著简单银边黑衣的青年抢先回答。
名叫乌鸦?陆尔,他是第七执事官,可以辟凶邪之气的天狗一族?
被称为年的青发黑衣……女子,终於放心抹去额上的汗。
是的,凡是被天狗的羽翼碰触过,危险与危机都会远离。
名字是陆尔的青年一边说著,一边打开怀里抱著的,嵌有十个古怪红色小型灯泡的水晶盒,将它抱到了乌鸦的身边等待。
老、老大,好、好像没有。乌鸦用羽翼在沙堆里寻找什麽的找了好半晌,望著蹲到身旁的首席执事官陆尔,刻意压低声量的颤抖开口。
不可能没有!陆尔回答的斩钉截铁般坚定。
嗯,一定有的,在纪录上一直都有。年在这时也肯定的说著。
乌鸦战战兢兢的又用羽翼在沙堆里翻了一会儿,依然毫无所获,忍不住回过头去,望著那个静静站立在那,就如太阳在眼前坠落,耀眼夺目的使人无法忽视,穿著浅金色风衣的男子,目带祈求。
阳帝大人,您觉得……陆尔也有些动摇的跟著偏头。
被两人注视著的他,则是平静淡漠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是。乌鸦咬咬牙,几个深呼吸後,回头朝沙堆再度动手。
这个沙堆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麽固定,它是会流动的。
陆尔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後,用他六个耳朵的傲人听力,听出了沙子滑动的声音,从而判断乌鸦的找法有问题。
看不出来啊!乌鸦几乎要把眼睛贴到沙堆上去看了。
不过,如果真像陆尔说的那样,难怪这麽一个小小沙堆让他用一双羽翼在里头翻找了不少时间,却什麽都找不到。
当沙子在他的羽翼移动时,会跟著上下流动变化的话,可能他要找的那个就这样被他用羽翼推著沙子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往下的不断换位置。
不要用左右平移的,用上下移动的方式看看。陆尔指著沙堆建议。
因为这个沙堆有些像是上尖下圆的锥形,这麽做会快点找到。
好。乌鸦点点头,双脚往前挪动几步,羽翼跟著改变方向。
你们找什麽?
突然有一串歌声从高处落下,让人一听就著迷的眼神迷茫。
赛莲,你还撑的住吗?年是第二个回过神来的。
第一个回过神的是阳帝,可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走到王位上落坐。
看起来很累啊,阳帝,不过你是我这些日子来看到的第二个亡者了。
那个美妙的嗓音将这段调侃,唱成一个轻快愉悦的篇章。
第一个是罗刹吧?我都没想过他会被逼著活过来。
回话的依然是年,她感叹的重重叹口气後,突然想起什麽的看向阳帝。
今天怎麽样?到达港口前,明明看你还浑身疲惫,身体不太稳定。
没事。阳帝难得微微皱眉,彷佛对此也有不解。
因为现任人鱼的炎姬刚刚死掉吧?
赛莲此时已经取代了海市蜃楼明天的幻境,重新将这里纳入她的幻境中,於是,发生了什麽事,她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我以为你会阻止。年看过这阵子的报告,据说赛莲跟姬千焰相处的不错,而那个人不正是炎狐千姬假扮的?
要怎麽阻止?两个蜃族联手啊,一个还是擅长洗脑的千年,以我欠缺休息又勉强接手幻境,所剩不多的体力来看,我跟他们拼不起。
赛莲的自我嘲讽,配上附近呼呼的风啸,形成一段痛恨悲伤的曲调。
是百歧吧?他cha手的时间点选的不错。
年说这话时,一面瞧了瞧阳帝,一面转头又看了看那个沙堆。
找到了。乌鸦振奋的双翅一合,小心翼翼的将某个东西从沙堆里带了出来,然後在最短时间内,放置到陆尔手上的水晶盒中。
差点连乌鸦的翅膀都压断的狠狠关盒声,就在顷刻间响起。
老、老大,你太狠了。乌鸦双翅收回背後,变成双手的收在衣袖内时,是瞬间跳起的往旁边跳开好大一段距离,像在逃难。
你反应迟钝。陆尔嘲笑著乌鸦这时候才跳开的愚蠢举动。
盒上亮几个灯?年有些不敢看的站在原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