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碰不到的虚体,你没必要往後退。明天表演般的把手穿过桌子。
一般正常人都不会有自己的头卡在别人身上的兴趣,就算是虚体。
昂禁边说,右手做出抓住什麽,用力一挥的动作。
下一刻,身上仍被黯青之服从束缚著的明天,硬生生的被甩到半空中,无法自制般的虚浮著回转了成千上百圈後,才终於被放下来。
嘛,小家伙真厉害,虚体果然是免疫所有攻击的。
明天踉跄著落地後,努力提醒自己之下,居然完全没感到晕眩。
看来以前觉得被转上许多圈後会晕眩、被压制後会虚弱,真的纯属自欺欺人,当他不想骗自己,就再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哼。昂禁烦躁的瞪著明天不放。
你有事想问吧?不然不会看这些资料。
明天怀念的翻动著桌上的那些文件,里头每一件死而复生的尝试,他都被列名其中,甚至有更多次,根本查不到前後情况的没有被纪录。
那些查不到的人,都因为最後尝试失败的自爆,全员阵亡了。
没有活口,自然无法证明曾经发生过那些事。
其他的,还能被查证出来的,都被一一纪录下来。
原本认为自己不会记得的,会有人将这些洗脑掉,没想到都没有啊!
潜意识的想让他记得这些,然後有一天真的能完成死而复生是吗?
罗刹不会允许的,又或者该说,是他其实不看好。
明天收回翻动文件的手,转身正视著昂禁,不,该说是昂禁身後的方向。
……昂禁讶异又狼狈的回头。
做出撕下动作的百歧,之前看似雪白墙壁的地方,画面一改。
此时在他身後,倚墙站著的那个慵懒倦怠,却不脆弱、无力,甚至认为他强大到难以匹敌,整个身影几乎化入月光中的人,是罗刹。
昂禁彻底傻眼,他弄不明白自己隐密的举动是怎麽人尽皆知的。
因为我是海市蜃楼啊,在我的幻境里,你没有事情瞒得住我。
明天得意的笑了笑,再微微眯起眼睛,话声严肃的追加一句。
替你搜集资料、整理送上的是帝王之令,那个组织最初是谁的呢?
如果不是王同意,同僚们没办法送上这麽详细的资料呢,帝王。
百歧非常配合的,该他解说时跳出来接话。
啊!昂禁心情极为复杂的只能应这种无意义的单字。
还会想要让罗刹复活吗?你看,你的组织都要变成不是你的了。
明天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努力的加油添醋,想要让嫉妒的大火烧起来。
那样也好过没有罗刹,整个西方属地给我陪葬。
昂禁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绝对是以解放常春之地蚌族的凄惨人生为主,而在这个主要的目标之前,什麽都可以不去在乎。
知道哪里不足了吗?罗刹轻飘飘的话声响起。
唔。明天跟百歧却同时闷哼一声,被迫向後退开好几步。
昂禁虽然力求镇定,在讙兽成兽的惊人威势下,依然浑身颤抖的差点摔下椅子,很不容易才在两只手死命抓住椅子扶手的状况下,勉强坐在原位。
说话。罗刹淡淡的催促。
把事情看的太容易,把自己想的太强悍,我的判断力严重不足。
昂禁没有打算替自己说好话,就算先前罗刹讲解那些事该怎麽处理时,全是以讙兽全盛的成兽时期实力去衡量,他也不认为是对方的错。
既然明白自己仍是幼兽,就不该明知会有事发生而不早做准备。
身为讙兽有太多事做起来太容易,我太自信了,对不起。
昂禁觉得丢脸的努力从椅子上站起身,而後向罗刹鞠躬认错。
算了,早点体会到讙兽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是件好事。
罗刹很满意昂禁的自省,目光缓缓的移动到另一个人身上。
明天,你为什麽是海市蜃楼?说这话时,他格外的感慨。
我如果不是唯一能接手赛莲幻境的海市蜃楼,你死前绝对会派人干掉我,是这个意思吗?罗刹,啊啊,上位者的心态好可怕。
明天毫不在乎的摊开手、耸耸肩,轻松的说笑著回应。
王。百歧心慌意乱的跪到了罗刹身前。
死了再被人弄活,一般正常人都不愿意的。
罗刹彷佛看不见他说这话时,脸色渐渐像死了一样,变得惨白的百歧。
但是再活一遍,也不一定找不到弥补遗憾,或者是,乾脆重获新生的可能,不是吗?你这一次再活过来,遇到不少值得开心的事吧?
明天突然挡到百歧的身前,说著一半猜测、一半笃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