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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梦红尘 第4节

作者:西瓜好吃 字数:22382 更新:2022-01-05 02:33:16

    因关押许久问不出什么,而那个陈德似是开始有些痴傻,知府便按放他们回去,再派人暗中观察,或许还能看出个什么样。

    但昨夜两人忽而性情大变,陈德把自己一人锁在了中,而李奉全则连夜起来爬下了家中那口枯井,第二日一早便跑了出去,家人再见他是已是这具血淋漓的尸体,他妻子王氏哭闹着都是男人害的。

    “此话何解”知府听着奇怪随口问道。

    “回大人,此为家门不幸,我家官人年轻时候曾好男色,故而曾有豢养男宠,他还好与那个陈德一同到相公馆里玩乐。民妇虽不愿,但始终难阻,后闻说他们找来了一个甚是满意的男子,欲之,但不知发生何事,后来官人竟把家中的男宠全部遣散,还找了城中静恩寺的和尚回家诵经一番。昨夜夫君睡梦惊醒,道故人来寻,竟惊慌失措跳下那口枯井挖寻什么,今日天还未亮便逃也似的出了家门,后来,就成这般模样了。民妇猜测肯定是他那些狗娘养的小倌弄了什么法子来逼迫他,求大人给我官人一个公道。”

    少阳在跪在一旁听着,心里好笑,公道怕是不知你家官人做了什么不见得人的事,被寻仇来了吧。

    紫嫣跪在自己身侧,低头垂发看不清表情,刚才随衙役过来时候,见到她一脸青白,想必是看到弟弟的坟前被弄得这般不堪,心里难受吧

    四下望,唯独不见遗音,方才他明明在还在众人身后。

    “全都该死全都该死放开我,让我去见他,让我去见他”突然从后头传来一阵骚动,一中年男子正疯狂地大声嚷嚷,被两名衙役押进了公堂。

    “来人可是陈德”知府大拍惊堂木,让还想要挣扎的陈德吓了一遭,马上便安定下来,但却哆哆嗦嗦地四处张望,似乎生怕有人从一旁冲过来似的。

    “回答本官”

    “是,是”看来他还未算完全痴傻。

    “陈德,你可认得此人”知府示意,让人带他到李奉全跟前,他一瞧对方,不惊反笑道“记得记得,啧啧,老李想不到你比我还急,哈哈哈”

    眼看陈德又在装疯卖傻似的,知府又是拍了一下惊堂木,道

    “陈德,昨夜你为何把自己一人锁在之内”

    想不到知府一问便问及此,陈德忽而目光呆滞,左右摇着头在思考着什么,才开口悠悠道“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昨夜我们都知道,不然你看这老李怎么那么快就去见他啊。哈哈,我们都吃了砒霜,那毒深入骨髓啊。”

    “谁回来了陈德你可知凶手为何人”

    “他昨夜我就瞧着他,一夜了,他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陈德说完这句又疑惑地蹙眉,自己在小声念叨着什么。

    “大人,我们去找陈德时候,正好看到他对着这副画像说话。”有人递上了一画轴给知府,知府命人摊开,画内画着的是一青衣少年,面如冠玉,眉目好生乖巧,而头上插着的正是坟前所见的玉簪。

    “丰曜”身边的紫嫣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愣愣地冲着画像上的人喊道。

    “啥”少阳想不到还有这么一着。

    经过审问,从陈德断断续续的回答中,算是了解的大概。

    三年前,严浩他们四人曾在这巴郡某妓院房中,遇到那处等候友人的丰曜。

    当时众人有些酒醉,入错了房也不自知,见这少年长得清秀可人,误把他当做是小倌,抓了进房中玩乐。

    少年挣扎,他们以为那是欲拒还迎,还用麻绳绑好,以便作乐。

    后有人敲门,竟是他们之前约好的那位小倌,而站在门口那边的老鸨道了一声夭寿。

    这时,众人才知自己当真犯了错,心里很是不安。

    严浩他们先是给了钱,封住那个老鸨的嘴,然后派人四处搜寻那个少年,后查得他是一乐坊学徒的弟弟。于是他们便威胁那个少年,若是他敢说那夜的事,便让他姐姐遭殃。少年懦弱,自此没有再提那事。

    只是过了一段时日,众人一旦想起那夜总觉心热难耐,怕是平日对惯那矫揉造作的小倌,忽而遇到这样的良家小孩觉得别有风味,于是商讨再找那少年一回,这次给他多些好处便是。

    众人便寻个借口把少年带至陆行贻宅邸,却不料那夜似乎兴致过高,下手过重,众人心内有些不安,欲天亮找大夫给他照看。

    但这少年竟然趁众人不备逃跑,他们赶忙出门寻人。

    那时少年狼狈一路逃跑一路叫喊,不知是谁一阵心慌,拿起路上的石头便砸中少年后脑,少年因此落入河中。众人见此也不施救,而严浩与陆行贻更是狠绝,跳进河中把昏迷的少年按进水中良久,直至其不再有气息才肯罢休。

    后来四人怕事情败露,决议不再谈及此事,他们匆忙回那宅邸清理干净,少年生前留下的发簪,竹箫二人不敢随意丢弃,故分开保管。

    而李奉全则把当时折磨的工具埋在自家院子的枯井中,那口枯井本是一位算命师父教他挖的,说是可以辟邪镇住阴气。

    陈德与李奉全还是不安,一人弄了副画像日夜诵经惭悔,一人则是自此遣散小倌不再碰男子。

    三年前的事,至此也算是道了个明白。

    紫嫣一路听着,在最后终是受不住,两眼一翻便晕倒过去。

    陈德被收监,知府带人到他们府中搜索,也真的在李奉全的枯井中寻得一些相公馆才有的情趣玩乐工具,但在陆行贻家却找不到竹箫。

    后过了数日,陈德在牢暴毙,具体缘由官府也没有说明。

    同时,少阳又闻说那画卷以及玉簪都不见了,听说当时被盗贼打伤了正在查看证物的两位大理寺少卿以及小林大人。

    “啧,真是性急的人,对方罪都招了,还怕他死不了吗居然在此时作案,当真笨拙,还把那玉簪,画卷都拿走了,不知是作何意,我想那不见了的竹箫肯定在他那儿。从皇都一直追至此处,弄那么多花样还不是想要我们揪出此案始末,那人还想图什么”欧阳逸托腮郁闷道。

    少阳与他今日探望受伤的小林大人,他伤势不重,只是手臂被那人用刀划了一大口子,欧阳逸看着人家伤口悲伤谓他这是有好一段时日不得用笔了,突然又想起自己也应该好一段时日不得见妻儿,更是悲从中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林大人嘴角抽抽,道“不碍事,我惯用左手。”

    “欸,不知少阳你那位友人现今如何了”见小林大人似乎不能体会自己的悲伤,欧阳逸又转而对少阳问起。

    “哪位友人”

    “啧,就是那位在公堂之上因家弟之事伤心昏倒的紫嫣姑娘啊,你这人果然凉薄,这么快就忘记了对方。”欧阳逸语罢很鄙视地看了少阳一眼。

    少阳不屑理他,淡然道“我眼下正想去她那探望,不愁你费心。”话音未落便起身准备出门。

    欧阳逸却拉着少阳衣袖,笑着道“别走那么急,说两句便如此,你的气量可真小。既然要探望友人,不如带我一道”

    “你去干嘛,那是乐坊,里头基本上都是勾栏阁的姑娘,不怕四姐饶不了你”

    “想到哪儿去了,身为这次特遣过来的朝廷命官,此案疑点太多,我得去问个清楚不是吗”欧阳逸笑道,又转身对小林大人道,“要不小林大人也陪我去多一个人,我多一份清白。”

    “那我就不去了”小林大人拒绝。

    “”

    但后来欧阳逸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加上他头死皮赖脸的纠缠,三人一同去了乐坊。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不会写悬疑,我挖坑让自己跳orz

    、疑凶

    少阳认为欧阳逸是想让小林大人高兴一番,毕竟他自从查出严浩的各种不干净的勾当后,便一直郁郁寡欢。

    紫嫣精神恢复得不错,还跟欧阳逸一同笑弄少阳,弄得少阳心里狠狠地腹诽欧阳逸,现在到底是哪个薄情这人在四姐面前是连女人都不敢看的,此番却跟不大熟的紫嫣聊得这般欢快。

    一旁的小林大人也少有的开怀,有时觉得二人说得过分,才帮了少阳一把。但已教少阳十分感动,就差没跪地认兄长了。

    “如今,丰曜的事终于结了,他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当年他身体虽经水浸泡,皮肤都发白,但有好几道伤痕仍触目惊心,只是那时仵作告诉我那是野兽抓痕,往昔年幼,并不知晓个好歹。坊主给我丧葬的费用,还真以为她是善心,故而此事我也没多追究。呵,作为家姐竟连自己的弟弟受了冤屈都不知晓,让他走了也不甘心,真是惭愧。”

    “紫嫣姑娘,莫要如此自责,不然丰曜公子也不得安心,当年他不把事情告与你,也是担忧你这般样子。”小林大人安慰道。

    “是啊,苍天有眼终于让他们暴行被揭露。只是虽然他们的罪行难恕,也该由大理寺审判,由我刑部复核再按律法一一定罪,如今凶手这般所为,实在让人头痛。”姐夫的毛病又犯,似乎一刻也不肯放过他的高谈阔论。

    “是么我倒要谢谢那行凶的人,要不是他,这几人怕是到死都不会招认,那我家丰曜的冤情又如何诉得清你以为以就算我知晓真相,无凭无据,别说户部尚书,就连陆行贻那些人都告不得啊。”紫嫣冷笑道。

    “抱歉。”道歉的是小林大人,此番他表情悲伤,耳朵通红通红的,似乎那罪孽是自己犯下的。

    “罢了,都过去了。”紫嫣别过脸去,似有送客的意思。

    少阳心骂自己这个姐夫在朝中多年,人情世故这些怎么似乎根本不懂,为了缓解气氛,他对紫嫣道“许久不听你唱曲了,不如今晚就弹奏一首给我们听听”

    紫嫣听此,忽而一笑,后长舒一口气道“好,算是给几位做谢礼吧。”

    语罢,便命人拿琴上来,她对少阳道“其实,之前那首曲子是丰曜自己谱的,我也是在他出事后才发现,那时还未有唱词,如今说起故人,也就弹奏那首,宁公子莫要笑话紫嫣没个新意。”

    少阳忙摇头说不是。

    曲子听过两次,这次没有唱词,似乎也并无之前那般觉得凄婉,他想着既然这是丰曜的曲子,那么也只有紫嫣懂得,只是之前夜里听到有人也用箫吹奏,但曲调更加悲凉。

    少阳闭目,循着曲子走向,又再一次唤起心中的相思之情,如今计算也有一个月时间未曾见过先生了,不知他现在如何

    “嘶这曲子熟悉呀,在哪儿听过”正当大家陶醉时候,少阳那个不知情调为何物的姐夫突然低声说了这一句。

    紫嫣手一顿,也就停止了演奏,有些好奇道“哦莫非,您听过”

    “算是听过,但不是用琴的,好像是笛子还是箫,呵呵,我不懂音律。”

    紫嫣低笑道“或许有人听过我弹奏,觉得好听,姑且学了一下吧。”

    “或许吧。”姐夫呵呵一笑。

    曲子奏罢,众人又拉了些家常聊聊,不自觉天已入黑,他们好意拒绝紫嫣用膳的邀请,到城中的茶楼点了几道小菜,少阳一路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怎了你想跟紫嫣一同用膳”欧阳逸夹了少阳最爱吃的竹筒鸡给他,却不见少阳动筷子。

    少阳抿紧双唇,良久才道“姐夫,你是不是在怀疑紫嫣”

    “如何说”

    “你是在怀疑她吧”

    “若说怀疑,那也是有证据,曲子只有她知道,李奉全出事前一晚城中曾有人奏此曲,笛箫我认不得,但她一个乐坊出来的,弹琴好听,但不只是会弹琴吧”

    “我觉得不是她,那曲子我听她弹奏过两遍,那感情完全不同啊。就算是她,这”

    “少阳,刑部办事自有自己方法。”欧阳逸此时收敛了刚才的嬉笑嘴脸,干巴巴地说着。少阳知晓,虽然自家姐夫脾气好,但对于他的职务之事,即使是自家那个蛮横的四姐也不敢多说,这是他的逆鳞啊。

    “小侯爷,欧阳兄他也是按规矩办事,刑部的人绝不会为了一首曲子而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更好脾气的小林大人在旁安慰道。

    但我们家宁少爷受不得这种气,搁下筷子转头便走,任凭小林大人在身后叫喊也不理不睬。

    死姐夫,臭姐夫,看你嚣张,回去见着四姐我就跟她告状你欺负我

    少阳在路边买了只羊腿,一边啃一边愤恨地想道。

    他暗自决定短期内不会再跟这臭姐夫说话。

    然后,这素来爱作对的上天,终于眷顾他了。

    第二日他姐夫就失踪了,小林大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那日从醉翁楼,我们一道回去,但今早久久不见他出来,进去才发觉人不见了。”

    开始,少阳还道他这是去某处查案,或许很快归来,以往在皇都似乎也发生过同样的事,他住在知府家的客房,那边有人把守,应该不会出事才是。

    但过了两三天,姐夫还是未曾出现,少阳这时候才思虑姐夫那日的话,的确紫嫣真的有足够的下手理由,且若说皇都作案是为引他们到益州,那她这番巧合出现在益州,或许一来是引领众人查探案件,二来是清理。

    难道真的是紫嫣当时姐夫那话问得明显,若真的是她或许知晓姐夫的怀疑,所以先下手为强

    但很快,少阳又想到,或许动手的不是紫嫣,而是她身旁的遗音呢

    那时候见遗音,他便觉得这人能为紫嫣做任何事,如果他是为了紫嫣动手,而她恰毫不知情,这不就是冤枉对方了吗

    少阳越想越得不到个所以然,心道自己果然不适合做这些伤脑筋的事,用脑过度让他全身脱力。

    “欸,这不是宁小侯爷吗”

    怎么在小爷最烦的时候,上天还会安排人给自己添乱,他不情愿地回头,果然看见金老三正笑得灿烂地吸着烟枪,冲自己挥手。

    见宁少阳不情愿过来,金老三自个儿走过去,十分熟络地搭着少阳肩道“小侯爷怎还不回去啧,还在生我老三的气若是上次的事,金老三在这给你赔个不是。结识你这么个朋友真是好,侯爷最近对我们安顺镖局照顾了不少啊。欸,怎么不见你那个姐夫”

    少阳觉得现在真是到处跟自己作对,他也无心跟金老三叙旧,便道“我也不知道他溜达到哪儿去了。”

    “我前两天方见着他,跟那个什么四郎一起呢,那时候见他喝醉似的昏昏沉沉,还是那个人扶着他的。你说现在的人怎么一点儿不如意便要喝个烂醉”金老三独自在回忆起那日的事。

    少阳心道,我如今也不如意,也想喝个烂醉,可哪有“等等,你说你今儿见过他跟小林大人在一起”

    “呵呵,我可不知道那个人叫啥,不过我金老三记性好,就是匆匆见过一面也记得的,就是那日跟你姐夫一同的那个脸色蜡黄小子。哦,对了,后来我还见过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跟在他们后头,我当时也没多想,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小林大人可姐夫失踪到今日也第三天了,他不是说最后一次见姐夫是在那天晚上吗

    “你在哪儿见过他们”

    “就城南的山边,我们走的那一道啊。”

    “可是在一个坟墓附近”

    “好像是。”

    少阳心里紧张,赶忙跑到知府处欲寻小林大人,却被人告知他今晨出去了,到现在还归来。

    少阳心道这次糟糕了,他再跑回找金老三,把确切地点问清楚,心想应该是离那边不远,现已是午后,小林大人刚才一定是去救姐夫了,但是如今未回怕是被那个遗音发现。他顾不上什么就赶紧往城南方向跑去。

    “小侯爷发生了什么事”金老三从未见过少阳神情如此凝重,他隐约猜到有什么问题,见少阳头也不回地跑了,他赶紧从腰上解下一匕首顺道扔了过去。

    少阳听到他叫唤,回头就看到他扔东西过来,赶忙避开,待看清是匕首,才捡起望着金老三想说什么,对方却示意自己快走,他点点头,又再拔腿跑起。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开大了,赶紧补回来

    、真凶

    出了城,跑至半坡少阳早已气喘不已,眼前是丰曜的坟头,但却不见附近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少阳暗骂自己方才没记清金老三说的方向,自己又对附近不熟悉,如今真是不知怎么办。若是现在回去找人,怕是姐夫的安危因此被耽搁了。

    念及此,少阳有些崩溃,他扑通跪倒在丰曜的坟前,磕了三个头道“赵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不该这样叨扰您清静。但我的姐夫他好像被人抓来你的地盘了,我姐夫他虽然嘴巴不大会说话,却是个好人啊,害你的人都死了,我姐夫也帮你沉冤得雪了。您就看在我跟您姐姐的朋友份上,就指挑明路给小弟吧。他日我必定找高僧替你超渡,买多点丫鬟金银给你用。”

    末了,他又磕了几个响头,突然想起当初李奉全貌似就是在这磕头磕死的,浑身打了激灵,赶紧站起用力地拍身上的衣物,吞了吞口水,冲那石碑略带怯意地笑了一下,赶紧离开。

    走得不远,山里刮来了一阵怪风,喀拉一声巨响,高处某树杈忽断裂从少阳眼前直坠下。

    “真的这么灵验”少阳看了眼身后那幽幽孤坟,心里有些发毛。

    但若真是先人显灵了,那姑且去看看。他慢慢走到山边往下望去,这山崖陡峭,下面的草木依旧繁盛,姑且量度不到一个高低,呼呼地一阵阵的谷风在哀鸣,听得人心寒发颤。

    这,不会是真要自己下去吧,这附近哪儿有路啊他正愁着,背后不知是谁忽而推了自己一把。

    少阳本是半个身子探了下去,此番真是省了对方不少力气,只见他“啊”的一声从那山边坠了下去。

    下坠之时他还不忘扭头看看是哪个冤大头帮这么一个大忙,好让他在阎王殿前告上一状。可他却只能捕捉到一团模糊影子。

    哎呀,怎么紫嫣没说过丰曜是这般恶毒的啊,自己不过是叨扰了几句而已。

    这一声怨气还未出,身子却已着陆。这山谷似乎比自己预料的要低矮,只是自己下落之时没个准备,这一下可跌得不轻。

    待那全身骨头都被震碎似的余韵过后,少阳脑子方有些清明既然对方让自己下来,那么此地定有答案。他拍拍脑门,扶着一旁的树干尝试站起。

    突然一阵疼痛从右脚踝直蹦上心脏,痛得心脏紧缩了一刹,同时他眼前也忽而黑了那么一刹。

    出师未捷,不妙哇

    待疼痛稍缓,少阳才有心打量附近,这该是山谷某处,草木丰茂,幸好刚才有一地厚厚的落叶垫着,不然自己可不是伤了一只脚那么幸运。

    正打算着自己这是先跑去找人帮忙呢,还是先找路出呢,结果听见前方有动静,他立刻定住身形,凝神敛息,狐狸眼就直勾勾地望着那处。

    不远处山壁上浓密藤蔓被拨开,露出了一个容得一成年男子进出的小山洞,那人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慢慢从山壁上沿着藤蔓爬下。他落地后,拍拍身子,再回头看了一眼洞窟,见其又再被藤蔓掩盖,才放心离去。

    刚才那男子回头一瞬,少阳清清楚楚看见那张温良恭俭的脸,嘶,怎么会是小林大人

    那姐夫呢少阳看着小林大人今儿好像有些不对劲,那神色那动作,活像平日看的戏曲里头那些白脸人。

    直觉告诉少阳,这事很不对劲。

    待小林大人远去后,想着逃离的少阳,忽而改变了主意。

    毕竟此处自己不熟悉,况且自己负了伤,若是在这谷底迷了路,或许更危险,倒不如先去那洞中瞅瞅。

    决定下了,少阳便三肢并用地爬上了那个洞窟,幸好那儿离地不高,借着洞口的藤蔓,想着只要有双手,即使另外双足负伤也能上去。

    对方会选这么一个容易被发现或者逃脱的地方,除非是内部设了不得了的机关,或是还有别的同伙,念及此,少阳低头看了看地上,想着还是下去好了。

    但因这附近除了偶尔的鸟虫鸣叫并无太多声响,方站在洞边不久,少阳便听到从洞中传来一声声低低的呜咽。

    里头有人

    他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洞壁以便听得更清楚,洞中应是封闭得极好,这细细的呜咽声通过岩壁放大了许多倍。这洞里头的确有人,但听了许久,也听不到有人走动,这有同伙的猜测暂时是否定了。

    那人听着很虚弱,或许是如此,对方才放心放他在此处。

    少阳心道不论这人是不是姐夫,他目前的情况很是不济,若自己真的离去,怕是以后也不得心安。他打量着这洞的情况,洞壁干燥,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造工并不细致,花费的时间不长。

    虽然如此,但少阳还是小心为上,慢慢地摸着石壁往里挪进,刚开始洞口路段偏狭窄,他掂量若是有人从前方或后方跑进,自己能周旋和逃跑的可能很少。

    这洞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出口,且刚开始道路狭窄,仅仅能通过一人,有些地方即使如少阳这种身子板的人也得侧身而行,若是有人从洞里头,或者外边进来攻击自己,少阳只有必败的可能。若不是听到从洞内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还真难确定当真有人困在里头

    由于入口狭小,所以即使洞口越走越宽敞,那光也只有洞进的那一丢丢,洞内的黑暗压抑如同一猛兽,静待着时机把那仅余的光线和人一同吞并掉。

    洞内可视范围越来越少,相对的是,断断续续的声却越来越清晰,少阳掂量着这是一半的路程,心里有些激动,但由于前路未卜,他有些怯懦,陷入了不退不进的纠结。

    终于在一个完全找不到的地方,他一头撞到了拐弯处的石柱,昏头转向地绕过去之时,看到了前方摇曳的烛光,总算到头了

    这里头的景象让少阳想起孙猴子的水帘洞。

    一个看不出人工还是天然形成的石室,里头砌有石椅石桌,以及一张石床,洞顶被树木的根顾贯穿,细小的缝隙彷如繁星颗颗璀璨。

    石床上有一人背对着自己躺着,看着身形,少阳认得这正是自己的那个姐夫。

    欧阳逸此时正狼狈被捆紧放在床上,或许是听到了人声,他没再呜咽。少阳赶忙过去替他松绑,又拿出塞在嘴中的布条以及蒙眼的黑布,见他依旧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少阳慌忙间把本来只想轻拍的力度变成了几下响亮的耳光。

    “我草你大爷”

    欧阳逸一开口便是与气息不相符的恶狠。

    少阳少有的没有顾上与他抬杠,见他醒转,便到桌子上倒了些茶水给他,茶水还有些温热。

    待欧阳逸咕噜喝下一口水后,欧阳逸长舒一口气,顶着红肿的双颊,冲着少阳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嘴巴都裂到耳朵旁。

    少阳正纳闷是不是自己刚才力度大了些,把人给扇晕乎了,却听他对自己笑道“我猜中了”

    “啥子”少阳这下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我猜中了,果然是他。”

    “谁”

    “小林大人啊。他就是那个凶手,我就知道是他。那天跟你在紫嫣那处,我更加确定是他了。”

    隔了那么一瞬,少阳跟得上这个不靠谱姐夫的思维,原来姐夫早早便怀疑上林书瑜。

    “你从什么时候猜到是他”

    少阳这气定神闲的问法,与当日小林大人问欧阳逸时候一样。

    “你从什么时候怀疑到我”

    要说怀疑的话,可能从出发到益州开始已觉得有些奇怪,那时候他主动请求要跟去,还道是尚书大人把一些重要文书留在那处,只是正常来说严浩就算经常回这处,也不会把朝廷的重要文书带来此地,但自己不是户部之人,既然是圣上允许的,自己也不好多说。

    刚来时候,他便觉得凶手是有意把自己引来益州,所以凶手应该会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开始他以为凶手只是为让严浩的贪赃之事揭露,于是他便顺着对方的意愿,早早把这事上报朝廷。

    这时候,小林大人更加表现得勤奋,不仅整理自己户部的资料,还踊跃帮忙查了李陈二人以往的事迹,且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三年前”这时间。

    若是说凶手是有意跟随自己到此地的话,与少阳关系密切的紫嫣也有嫌疑,她若是通过少阳来获得相关情报的话,这假设可以成立的。

    只是到了后来,李奉全和陈德两人忽而在一夜之内性情大变。这事若是一人所为,那时间也太过仓促。

    直到他听到紫嫣那曲子,感觉调子熟悉,而少阳也道某日夜里听过,更想起陈德说过那日夜里他觉得丰曜回来了。有什么方法能令他觉得丰曜回来了

    忽而案子又有些转机。

    那曲子是丰曜自己所独创的,而他们几人也曾是听过丰曜吹奏,故而才会以为是丰曜回来寻仇了。

    那日他闻说曲子如今只有紫嫣一人懂得,但当时他却看到林书瑜神情悲沧,手指动弹着,似是演奏笛箫之类乐器的指法。

    而他故意说出那话时,看到对方也变了脸色,虽然他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但是他的耳朵早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以他对林书瑜的了解,这人虽平日看上去脾性温和,也不善与人交谈,但他内心情绪波动激烈耳朵便会通红,就如那日他在少阳面前谈及严浩那样。

    直到后来真相大白,他才记起那时候林书瑜并不是为严浩的失望,而是亢奋,因为他提及到严浩的罪状时,耳朵总是通红的。

    那天证物被窃之前,他忽而提出要求两位大理寺少卿陪他去看看证物,他一个户部侍郎看证物作甚

    两位大理寺少卿当时并没太多追问,还以为是欧阳逸指派他过去查看,还真的陪去。

    根据那日二人所说,他们一进去手中灯笼忽而便灭,身边的小林大人似是被人掳了进去,还大喊救命,二人也顾不得点灯便进去,但房内漆黑,二人以及几位随后到达的衙役也被打晕,而小林大人则是被伤了右手。

    记得他当时说过,他用得是左手,左手伤右手的事他不懂武功也应该做得出。当时欧阳逸不让两位少卿再在人前提及此事,只因他不想打草惊蛇。

    再推回之前的严浩之死,他记得两位大理寺卿当时查到那一车川芎是多余出来的,而一般负责运送贡品的护卫也恰好少了那一车护送的人。也就是那一车以及那些人生意多余出来的,而修改这数目对于作为户部侍郎的他并不难。

    “很好。”当时他听到自己的分析后,鼓掌笑道,“那我聪颖的欧阳大人又想到我为何会杀他们几人就算使他们得了罪,入了狱,我依旧不放过”

    “你恨他们,因为”当时欧阳逸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若他所猜没错,当年丰曜出事之时,那个不知姓名样貌的人就是林书瑜。林书瑜到户部之前曾路过此地,因生病住上了一个来月,而他来此地的时间跟少阳出事前后相符。

    “因为他们杀了丰曜。”

    “只是这么简单”

    “只是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快点结束案件,我要写腻歪梗去

    、少年

    那时候,林书瑜只是个小小的知州,因其对当地往来道路开拓建设颇有成就,受到了朝中某位大臣的赏识,而被提拔至户部工作。

    但由于日夜奔波,路过此地之时水土不服,竟是大病了一场,到履职之事也因此耽搁了。

    那时正值春分,某个清晨,城中迷蒙烟雨润如酥,河畔杨柳依依如舞者衣裙飘转。林书瑜一人站在桥边,河上雾气氤氲,顺水飘荡是淡色的花瓣,似乎昨日还见它们芳花吐蕊,今宵竟成了河中的孤魂。

    念及自己身在异乡,病痛折磨多日仍不见起色,也怕比这落花更为凄凉,兴许是病得糊涂,一时心伤,独自叹气许久。

    “你也来看花啊,这花飘在河上好好看。”这时,他听到一少年清朗的声音,只见那少年站在几步之遥的一处,看了自己一眼忽又低头绞着手指,甚似那些害羞的闺房小姐,很是可爱。

    后来丰曜跟他说,那时候他就站在自己身后,过了许久,方敢开口与自己搭话,第一次说的话笨拙得可笑,还让他误了上学的时辰。

    丰曜道自己家中只有一个姐姐,但长大了许多事跟姐姐说觉得没以前方便,他说一直想要有一个兄长。说起这个,丰曜脸上有些微红,抿着嘴,低着头眼睛却不时看着自己。当时林书瑜笑道“好,从今我便是你大哥,有我护着你。”

    “真的”丰曜惊喜抬头,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丰曜与林书瑜相处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林书瑜的病也渐渐好转,他还经常教丰曜功课,与他聊心事,做的是一个大哥该做的事。但他不知丰曜心里想着的却不是一个弟弟该有的欲望。

    后来,他病愈不日内便要离开,于是送了一支玉簪给丰曜当是纪念,还让他好好读书,高中到皇都找自己。那时候,丰曜接过玉簪让他代为插上,

    那时候,丰曜拿出自己的竹箫,道“我也有东西送你。”

    那是一首不甚大气的曲子,开头曲调怪异,后来更多的是缠绵悱恻之意,但却没有那女子的哀婉意思,反而更多是如蒹葭那般男子患得患失的惆怅以及一点点的期盼。

    一曲终了,少年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左右骨溜着双眼,似是在等自己的赞许。曲子是好听,若是女子听了兴许会感动。但作为男子,林书瑜更喜欢那些豪迈,潇洒的曲调。于是他礼貌地回了一句,不错。

    丰曜有些低落,但很快他又道“那不如你画我,那画你留着,当是礼物罢。”

    当时林书瑜还笑,这算是什么礼物,明明是自己画的画,还转赠给自己后来他才知,那是这个少年把自己托付的暗示。

    若我入了画,能否再得你驻足,再得你好好地看我一眼

    林书瑜描得一副好画,但画中的少年美得让他有些意外,丰曜当时问他,自己在他眼中怕也是这等风姿林书瑜那时只是当做他的玩笑,颔首道,还好。

    那日丰曜约他晚上到一勾栏院中,道有礼物送给他,林书瑜思想较为保守,对许多风流骚客聚集的勾栏院本是不屑一顾的,他当然不希望自己这个可爱单纯的弟弟到那种地方,只是少年鲜有的执拗,留下一句幼稚可笑的话,道是他要自己知道,他,赵丰曜,比那里的所有姐姐都要好看。

    少年自小跟着紫嫣在乐坊生活,天性单纯的他误以为美丽的女子都在勾栏院,才痴傻地让他到那里等待。

    只是,林书瑜后来巧合遇上几个丰曜的同窗,听到他们谈话中,似乎提及丰曜的身世,以及他的一些事。那几个同窗认为丰曜性格过于懦弱,有时候行为犹似女子,故言语上多有侮辱之意,很多话都记不清,只记得当时有一人在说过

    “那个人,说丰曜曾偷藏龙阳之类的书籍。”无凭无据的一句话,却让林书瑜想起之前两人相处的种种,他当时惊慌,以往此事听得多,但自己却从未有过此念想,更是一心以为待到了皇都安顿后,必娶个贤淑妻子,生几个儿女,美满一生。

    他当时本是对勾栏阁一约颇有反感,如今想着或许那少年真的对自己动了这般心思,一时心乱如麻。

    那个口口声声称自己作大哥的少年,自己细心教导他熟读圣贤书籍的少年,竟会有这悖逆人伦的想法,真是荒唐真是真是

    “无耻之极吧”说起当日自己的想法时候,林书瑜想了许久,才这么低低地用这四个字评价。

    那夜他惊怒参半,更是不敢,不想面对赵丰曜,故而没有赴约,他往后数日也以各种理由拒绝与少年见面。

    终于到了临别前夜,林书瑜自认为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该如此躲躲闪闪,有些话当说则说,有些情当断则断,这于己于人,都是一个解脱。

    于是他便约丰曜道河畔一聚,那日,他又听到那一阙相思。

    “知晓了,既然你无意,那往后我们便不再见罢,望君珍重。”少年那日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但仍如初见时候,带着些青涩,似乎只是普通的道别,听不出哀伤。

    后来,他从紫嫣处得知丰曜溺亡,但那已是一年后的事。

    再后来,查得丰曜死因,他只想亲手了却这几只畜生,于是计划这一桩桩的谋杀,但最后似乎也只是为那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少年讨一个公道而已。

    “林书瑜他对丰曜抱着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少阳问道。

    “大概,还是大哥对弟弟的感情,兴许,还有些愧疚”欧阳逸耸肩道。

    “你看,他把赵丰曜生前的东西都拿过来了,那箫和玉簪他随身带着,而这壁上的画,是他画的,却不知陈德如何得来。他说,陈德竟把丰曜藏在家中数年,这让走了的丰曜如何能安心。”少阳闻言抬头看到了那日的画像,画中少年笑得和煦,那时他肯定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笔一划地描绘着自己的美好,只是他永远都只能活在这样的时光之中。

    “不过都是故人的遗物,留个念想又有何用,事过三年,小林大人早已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欧阳逸失神地望着那画,以这么一句总结。

    若是当时那两人换成自己和先生,怕是最后连这个报仇的事也可省了,自家先生可没这般闲情愧疚

    少阳念及此处,心又有些揪痛,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奇怪的想法给甩出去。

    “好吧,案件推理完毕,我们是时候该走了吧”或许是有故人遗物,少阳想起之前自己落崖前那道白色模糊人影,加上刚才听故事的悲戚气氛,忽而一阵鸡皮疙瘩,也不想在此地多逗留,于是催促姐夫快走。

    “嗯,早些走,不知道他的那些同伙会不会在洞外。”欧阳逸借着少阳的力,淡定地站起拍拍身子。

    “他有同伙”

    “啧,不然你觉得他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能杀那么多人,能轻易把两个大理寺少卿给弄昏吗我那天明明没喝多少酒,却忽而晕得厉害,虽是有些糊涂,但我清楚记得那时候林书瑜是在跟别的人说话。”

    怪不得林书瑜敢把姐夫放在这么一个没什么威胁的山洞里头,原是有同伙。

    “那人是谁”

    “应该说,那些人是谁。不过这我到现在还未弄清楚,或许是附近的山贼吧,若不是你进来,我想他回来时候问问。”此时欧阳逸皱着眉望着少阳,一副都是你坏我好事的哀怨脸,但用的却是这饭菜不错的口吻说,少阳不禁怀疑尚书大人到底是有多保护他,才能养出这样让人忍不住要殴打的性子。

    “话说,你有叫人来这边帮忙吗”姐夫终于转回正常人的思维,可这问题也颇为难了些

    “额”当时少阳怕凶手是紫嫣或者遗音,无论是谁他心里想着能否劝对方回头是岸的,于是也不敢叫人来,现在只希望金老三聪明些,能去知府帮忙找人过来。

    “你也不是自己一个去找他对质”少阳解释不得那些,一时心虚吼了欧阳逸一句。

    “我当时以为能劝他回头是岸。”你大爷的,这跟自己的理由一样啊。

    自己是太过天真而已,他呢是因为尚书大人保护得姐夫太好了

    “不过,后来我想就是自己出了事也不怕,因为尚书大人他一定能把凶手抓住的。”说起自家的尚书大人,姐夫脸上满是自豪。

    “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前些日子他寄来给我的信中早就说过,他们查到那死去的三个小倌跟林书瑜有过接触。我也把这边调查的情况告诉他,想必他很快就会赶来。”这次欧阳逸是满满的自信,他到底是不是脑袋有什么毛病,你出事了,我姐姐怎么办我的外甥怎么办少阳此时很想就冲他脸打上几拳消气。

    忍着心里的怒火,他接着问道“对了姐夫,那四人是因为杀了丰曜,但那三个小倌呢”

    “他说,他们该死呗。因为他们竟然纵容那严浩做那些折磨的事情,却不抗拒,如此不懂自爱还不如陪他们上路。”

    少阳嘴角抽搐,呵,自己方才对林书瑜还有些同情,但不料对方果然真的实在是变态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  腻歪长气的说故事方式我真是服了自己。哭死了,逻辑啊啊

    、逃亡

    林书瑜掳走欧阳逸时候,为防止他逃跑,给他下了药,如今欧阳逸虽恢复知觉,但依旧四肢乏力,而少阳一条腿伤了,走起来也颇为吃力。

    一残一弱挪着挪着,也幸运地出了洞窟。

    虽是夕阳西下,但外头的光线与洞里头相比也委实刺眼了些,两人,特别是欧阳逸愣是适应了许久才能睁开眼。此时已耽误不少时间,两人得想办法赶紧走出这山。方才林书瑜离去的方向或许能走出,但少阳又怕对方沿路返回,只好扶着姐夫往别的方向寻路。

    谷底的路走得不放心,他们决定先找个地方上了山,再翻过山头走下去,这边的山不高且有着许多采药的人家,有个万一也能呼救,故上山反而比较安全。

    由于平日这里上山采药的人多,这儿有很多进山的小道,少阳扶着欧阳逸一瘸一拐地走上山岗。

    刚才自己来的是山阴处,如今走的是山阳面,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怕看到那个赵丰曜的坟,刚才那小子肯定不是帮自己的,他是把自己带去给那个旧情人吧

    走到半山腰,天色已暗,这时候他们看到不远处的树林中有隐约的光,少阳心道终于找到人了,正要举手呼唤,却被欧阳逸捂着嘴。只听他低声道“嘘,别出声。这走路的声音,若我当时没听错,应是他的同伙了。”

    少阳瞧着那士兵模样的人,看到他们寒光烁烁的盔甲,以及腰旁的佩刀,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于是乎,两人只好偷偷躲藏在一灌木丛后,不敢声张,而那提灯的人似乎真的有些奇怪,他们穿着铠甲,看着眼熟,但不像是知府的人,低头用手中的剑撩拨着附近的草木,似是在搜索什么东西。

    “都给我找怎么一个人都找不到,不对,有两个”林书瑜此时的声音没了以往的温和干涩,变得暴戾凶狠。

    按林书瑜这速度,方才他们怕是前脚走,他后脚便进了洞。

    那些士兵面无表情,等林书瑜从一个方向走来跟他们念了些奇怪的细语后,才又恢复搜索。

    “山阴面都替我找找”有几个应声往一边走去,其余的也渐渐离开这一段范围。

    少阳他们动着口型交流了一番,认为这样慢慢沿着附近的灌木丛走,应该暂时没事,于是他们都尽量把自己身子弯下,想就这么爬过去。

    少阳真心觉得这个林书瑜肯定不止曾经来过这养病,还做过山大王吧。怎么会有这么多手下,还能把整个山搜查。

    这样匍匐前进的姿势对于欧阳逸没有问题,但是对于少阳一条腿受了伤的人来说,可是很受罪,路上的小石子烙得他疼,但他无法停下来,薄薄的一层汗覆在额头。

    少阳愤恨地想,自己真他妈的冲动,之前怎么不找人来帮忙便贸然前行,这次若是能活着出去,以后做事真是不要管个情谊,最重要是自己的小命。

    “啊”前方的姐夫不知何事竟大叫了一声,顿时听到后方传来了脚步声。

    “干嘛啊你”

    “对不住,刚才看到一四条腿的蛇”

    “那你也不能”

    “欧阳大人,宁小侯爷,天色已晚,你们在这山岗危险,不如出来,让我跟几位兄弟照顾照顾”现在山里漆黑,往返的林书瑜也看不清他所在,只是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说着话。

    少阳眼看两人这样逃跑似乎也比较麻烦,不如先分开,自己带着金老三给的匕首还能自保一会儿,而姐夫身子较弱,要选最快脱困的路给他才行,但现今分不清方向真的不知何处是安全。

    既然刚才他们都退到后方去,按理说那边他们是搜寻过了,那让姐夫往那个方向跑应该没事。

    少阳冲姐夫做着嘴型,示意他一会儿往前方跑,而自己则直冲出去,引开他们,一会儿再跟上。

    “你疯了吗你那三流功夫打得过吗你出事,我怎么跟你四姐交代”姐夫冲着自己激动地做着口型。

    少阳道,如果你我一起跑,就肯定一起死在这,他自己有武器,况且若他没记错,这边路下去能最快绕至城南门,因他之前曾来过此山附近游玩过,虽记不太清楚路,但仍有些印象。

    “欧阳大人,宁小侯爷,你们可别让我的弟兄们难做啊。” 林书瑜又向他们靠近了些许。

    只要姐夫能让人尽快上来便可,自己利用这山林还能抵挡一段时间,当时少阳是这般自信地想到,于是他吖的一声踢了欧阳逸一脚,欧阳逸吃痛大叫跳起。

    “跑”少阳一声令下,他姐夫果真往前跑了几步,但他却突然回头看着自己一眼,道“小子,给我等着”然后便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

    少阳拿出那匕首,挡在数人面前道“嗤,我宁小侯爷的厉害你们还未见识过吧”

    “那就得见识见识”林书瑜阴笑,他合并二指往少阳方向一举,那士兵便得令冲前,少阳低身闪躲,却不让他们往前一步,只是如此牵引着这些人。

    但越打他觉得越奇怪,为何这些士兵似乎都如同死人一般,头盔下双眼空洞,似乎不急于攻击,也不曾闪躲自己的匕首。他心里开始越发坚信这些可能不是人,那他们到底是什么

    “嘶”刚一个失神,手臂又被对方的刀划了一道,玩够,来真的了。

    他不知道自己与他们相持了多久,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还是多少有些自豪感,毕竟第一次对付这么多人,还能坚持这么久,到时候见到自己先生可要好好答谢他啊。

    在自己挂了彩后,对方似乎被这血腥味引得兴奋,忽而速度加快了许多,而一旁的林书瑜也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少阳深知不可再恋战了,自己这功夫拖到这时势也到极限了。他掂量着时间姐夫应该到城南。

    但此时对方可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待他忽而失神的一刹,对方便悄然接近,幸亏他反应快,转手迅速往身后的那人刺了一刀,这刀他没看准力度,竟是直直插入了对方心脏处。

    少阳顿时傻了眼,心道,糟糕,竟然杀人了

    但那人仿佛不觉得疼痛,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然后“噗”的一声,化为一张人形的符纸。

    “傀儡”少阳终于记得这人他在哪儿见过,那时候他曾见过自己师父韬华真人召唤这样的符纸人。

    “没错,我的傀儡不怕累不怕死,你呢,宁少阳”说罢,他又手中燃起了苍蓝火焰,接着有几张符纸飘升至自己跟前,又是“噗”的一声响,全都化作了刚才那士兵模样的傀儡。

    少阳慢慢后退,却不敢跑,一来他腿部的伤似乎加重了,能逃的几率不大。二来既然知道这是傀儡他倒是想到了战胜的方法。

    越来越多的傀儡慢慢向他接近,而林书瑜则慢悠悠地跟在后边,道“宁少阳,当初我听紫嫣说,你跟丰曜很像,于是我一直待你挺好的。你说你为何要掺这趟浑水”

    “你大爷,以为小爷我想来的吗要不是有人绑架了我,我还不想来益州这鬼地方。”但转念又想,如果自己不来,姐夫不就完蛋了吗

    而林书瑜则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当年丰曜可没你这般脾气,他乖得很,你跟他一点都不像,欧阳逸那病秧子,我早就让人到下边接他了,你就别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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