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迅速缩回被高温灼伤的青绿色手指,愤怒叫嚣“谁坏我好事”
胡尚闭着眼睛撞在了一个厚实的胸膛里,人体的温热感觉让他安心下来就马上虚脱软倒。他被紧紧地抱住,强有力的手臂支持着少年虚软无力的身躯,一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觉缠绕周身,让胡尚目光迷蒙,神情恍惚。
男人红色的长发飘在风中,带着火焰的气息,扑面而来的灼热之气让小鬼觉得浑身都要被蒸发了一般,那缠满了绿色水草的小鬼倒退逃开,状似惶恐。
“你还好吧能站起来吗”
“可、可以的,谢谢你”胡尚不好意思地站直身体,对眼前人道谢。
“很好。”男人松开抱住他的左手臂,忽然离去的热度让少年的身体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他仰起头,似乎看到男人长发飞扬的额头露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男人左手塞在长风衣的口袋里,右手执鞭。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鞭子,手柄是紫金色的龙型,黑色的皮鞭隐隐有些透明,透露出内部的一抹红色,像血丝一样的红色,鞭子表面则缠绕着仿佛火焰形状的红光,燃烧一样的红色光芒。
也许真的是火焰。
“啊”
急速倒退的小水鬼,却还是来不及躲过疾驰而来的红色影子,被皮鞭卷住腰身,立刻就像是水在高温瞬间蒸发一般,从腰部开始消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鬼嚎就变做了轻烟消散。
胡尚看在眼里,不自然地吞了口唾沫。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干脆利落的方式,他都来不及分辨这小鬼是被男人通过鞭子吸收了,还是被打得魂飞魄散。不过看着男人强大的气场,应该不会想要这么个道行浅薄的小鬼的修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像东西被烧焦了的气味,胡尚呆坐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然而前一刻还十分有气势的男人,却忽然在胡尚面前倒了下去,右手握着的鞭子也瞬间消失。
“喂喂、喂”胡尚跑过去,推了推倒在地上的男人,发现对方呼吸平静,看起来好像睡着了,却怎么也叫不醒。
不是吧少年蹲在男人身边,苦笑着挠挠后脑勺。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总不能把救命恩人扔在马路上吧。胡尚艰难地拖着男人起来,把头伸到对方手臂下,让男人靠在自己背上,伸手对着大马路狂乱地挥舞,试图吸引出租车司机的目光。
民俗文化研究院地下室
白色的日光灯散发着一种带着浅浅蓝色的光芒,整个地下室的越发显得阴森冰冷。房间四周是许多大型的仪器,散发淡淡的温热,几乎没有噪音,而那些或坐或站的,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也不曾发出任何声响。地下室中间的空间放着一个玻璃棺,旁边站了两个男人。便装的他们,在这个蓝白色的空间里格外显眼。
胡延正色看着萧梁永,目光炯炯。
“这个东西确实不简单。”胡延指着玻璃棺中的破败腐尸。
这东西自胡尚收回来之后就开始迅速腐败,如今也只剩下一半的腐肉了,与胡尚所描述的完整干尸相差甚远。
“上面不仅残留了阴气,还有龙气。”
“龙气”萧梁永看着胡延,“能追踪吗”
“太淡了。”胡延摇头,“我试过了,用腐肉化虫,甚至飞不出这个房间。”
“看样子这具尸体也有好几百年了吧不知道是从哪个墓穴里面爬出来的我先收集下附近的古墓资料。”萧梁永皱皱眉头,“年份能看出来吗”
“不行。”胡延的眉头也皱起来,这位僵尸先生,让身为考古教授的他毫无办法,“这具腐尸被阴气影响过,不是正常腐烂的,考古学派不上用场。而且衣服也烂光了,不然从式样上还能看出点端倪来。”
萧梁永注视着玻璃棺里面烂到露出了一半骨头的僵尸先生,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收集资料了。报告就麻烦您了。”
“没问题。”胡延和萧梁永一起走向电梯,嘱咐说,“随时告诉我进度。还有,让胡尚有时间来一趟,我还有问题要问问他。”
萧梁永点头,若有所思地走了。
9、第 9 章
胡尚背着男人回到自己的屋子,已经累得快挺尸了。他用脚把门关上,走进卧室,将身后的男人重重地扔在了自己的床上,自己也歪倒在他身边,就这样睡了过去。男人红色的长发散布在胡尚的四周,随着微风轻轻地飘荡,英挺的脸上弥漫温柔的气氛,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开启,露出一点迷蒙,又慢慢合上了。
胡尚没有想到,自己扛回家的男人居然是个宝贝。
少年从床上爬起来时,是因为饿得跟个野狼似的他,闻到了一股香甜香甜的味道。他半梦半醒地坐起来,循着香味走到了厨房,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头发也是鸟窝一样。
“你醒了你这里没什么材料,我只做了一点甜粥。”男人脱下了超级卡瓦伊的绿色青蛙围裙,将锅里的粥用勺子盛到了小碗里面,空气中粥的香味越加地浓烈。
胡尚咽了咽口水,因为刚睡醒而迟钝无比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些,他走进卫生间行军打仗一般地刷牙洗脸,就跑到餐桌边上坐下了。
“我觉得你应该不讨厌甜的。”那男人微微笑着,在胡尚面前放下煮得糜烂的甜粥,里面大致放了些百合、绿豆、莲子什么的。胡尚想起这些东西,还是蕾丝女上次硬让他买回来煮的。说什么夏日消暑盛品,只可惜他胡大少十指不沾阳春水,最多就能煮个泡面,这些东西买回来以后就没有开过封。
胡尚已经饿得像头狼了,他呼噜呼噜地解决了一碗粥,正要去盛第二碗,却发现对面的男人又递了一碗过来。
“锅里的太烫了,我事先凉了两碗。”男人斯文地笑着,取了胡尚手上的空碗,顺手放入水池。这所谓两碗,自然是胡尚刚刚吃完的,和现在手上拿着的。而男人面前的那一碗,却是刚刚才盛出来的,还冒着热气。
太他妈贤惠了胡尚暗暗想到,我要是个女人,就立刻扑上去求婚。
有了第一碗垫垫胃,第二碗,胡尚就有了余裕,放慢了速度仔细品尝美味。对面的男子慢条斯理地用勺子将最上层的热粥舀起,静静地等它晾凉了,才张嘴含了粥喝下去。那模样,那神态,悠闲地不像在喝热粥,倒像在品酒或者品茶一般。
这个男人一定出身很好。
胡尚把勺子含在嘴里,看着对方。
他吃饭的模样和堂哥一样讲究。礼数周到,姿态优雅,无声无息。可是他比堂哥更强的一点是,哪怕看到自己这样无礼的动作,也丝毫不会显露不悦。
真正的谦谦君子。
可是看昨夜的气势和手段,他又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少爷。少年歪着头思考,真奇怪,三大家族里的少一辈自己都见过了,并没有这么绝妙的人物。哪怕号称天师界头号青年天师的堂哥,也比不过他呢。
虽然胡尚并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但要留一个人在家里并不是这么随意就可以决定的,于是少年决定和这个男人“谈谈心”。
结果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少年眼睛瞪得很大,显然十分惊讶。
“嗯。我一醒来,就在一个人很多的地方。周围的东西似乎很熟悉,可是又觉得很陌生”男子皱着眉头苦恼着,“刚才我醒过来,走进这里。”指了指厨房,男子继续说道“里面的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叫做什么,但是身体自动就会使用它们。”
“你听起来好像是失忆了。”胡尚同情地看着他,“那你知道昨晚的事情吗”
“嗯。”男人点头,正色道,“我从那个人很多的地方走出来,一直走就遇到了你。然后好像本能一样,我知道我可以对付那个小鬼。”
“又是本能噢”少年咬着指甲思考,得不出一点头绪,“可以肯定的是你失去记忆了,并且你的出身一定很好,可以麻烦小永去查一查。你还记得名字吗”
男人把胡尚的手从嘴角拉开,似乎对他啃咬指甲的习惯有些不满。
“这样子指甲很容易断裂的,我给你修修。”
对于他完全不担忧自身的状态,胡尚说不出到底是应该庆幸还是不满。虽然这样不用整天惶惶不安,但是老兄你会不会太没有神经啊。很想这样子吼叫一下,但是对方只要用那温柔的目光随便看看,就让自己完全吼不出来。在这样的人面前,胡尚忽然很自觉地想要轻声细语。
“好啦好啦,不用啦。”不好意思地抽回手指,胡尚觉得脸颊发烫,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这么温柔体贴干什么啊他为了掩饰难为情而特意大声说道“名字呢,记不记得了”
“何以。”对方从领口掏出一张纸片,似乎是医院的床位卡的样子,残缺的纸片上只留下了名字的讯息,而印着医院名称的边缘早已不翼而飞了。
这么说,我就是不得不收留这个人了胡尚微微笑,自己绝对没有因为这样的发展就很开心,绝对没有嘿嘿嘿
两人间的气氛恰恰好,胡尚的手机却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嗯我要出去见一个人,你要不要去超市逛逛,买点东西”胡尚看着萧梁永用八百里加急开头的短信,挠挠头,要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吗晚饭都没材料了。
“超市”
“就是可以买很多生活用品的地方,我先送你进去,然后你在里面逛,买完东西你就在咖啡厅里等我,到时候我再去找你。”胡尚用梳子爬了爬自己那自然卷的鸡窝发,努力让它们服帖一点。
“咖啡厅等下我指给你看”
胡尚点点头,又想到万一他不懂怎么付账就麻烦了,心想还是自己早点出来的好。
“算了,还是等我出来一起去买吧。”少年抬起脸看何以,“我去见一个讨厌的人,很快就会出来的,你在大堂旁边喝点东西,等我下来。”
“也好。”何以温和地笑笑,优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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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章
胡尚正在做梦,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梦中,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这梦,实在是有点让人羞于开口。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似乎是一座巨大的画舫,和他去西湖游玩时所乘坐的仿古游船有一点点相似,但是,要更加的巨大,更加繁复,大到仿佛就是一座在水面上漂浮的微型岛屿。他正坐在这个岛屿最高的楼台之上,四面是碧绿的湖水,微风吹拂下碧波荡漾,反射出粼粼波光,晃得他眼睛刺痛。
他伸手要挡住那反光,入眼的是一个极其华丽的袖子外层的袖子宽大且花色复杂、颜色艳丽,内层是柔软的浅色的丝,因为在剪裁上内层的袖子比外层的更加宽大,所以套穿以后,袖口就仿佛花朵盛开一般,呈现出优美的效果。从袖口处伸出来的手,修长、细、白,肌肤仿佛温润的玉石,边缘几乎呈现透明感,是一双非常美丽的手。
胡尚可以肯定这不是自己的手,他的手因为常年握笔姿势不正确,在右手中指的第一个关节处和小指头的第二个关节处分别都有一个硬茧,而这双手上一点瑕疵都没有。但是这双手却会随着自己的意念动作。是我梦到了谁少年胡尚虽然天分不佳,并不表示见识就少,他知道这是入梦。
一般人被梦魔魇住了,就会入梦。轻者不过是夜里多梦,醒来觉得有些疲累,并无大碍;重者则会陷入连续的噩梦,耗费大量精气神,形容消瘦。但是这些都和入梦者的精神相关,天师家族的人都知道,入梦,有时可以看到前生,或者来世。有时候,则会跑到别人的梦境里,恍恍惚惚不止今昔是何夕,不只此身是何身。
庄生梦蝶还是前世入梦来少年莞尔一笑,有些逍遥。他坐在高脚椅子上,两条腿晃晃悠悠的,这双腿,自然也是极为美丽。四周都是层层叠叠的纱帐,只有他这一面的纱帐被束在了两边的红漆柱子上,也许是为了方便这个身体的主人观景。从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俯视这一艘巨舫,少年身后的乌黑长发因此全部垂落胸前,微风吹拂下就会有发丝沾在脸上,痒痒的不是特别舒服。恼怒地用手握住头发,胡尚半倚栏杆,好奇地观察甲板上的动静。
这是一艘充满了鲜花的画舫,到处都装饰着各种各样的花卉与藤蔓,许多衣着华丽的仕女在甲板上如蝶穿花一般轻盈地穿梭着,衣袂飞扬宛如蝶翼。少女们和乐的笑声犹如远处的铃铛轻轻敲响,轻巧、空灵。她们纷纷聚集在一个平台边上,分两边排列,队伍整齐划一,头几个少女的装束尤其的艳丽,后面的则是清一色的白衣,只有袖口和裙边有浅浅的蓝色,头饰则是各色的鲜花,仿佛远远看着,都能觉得春意扑面而来。
她们在等待着谁
远处一叶扁舟,载着一个火红色人影翩跹而至,红衣红发,姿态悠然。那人临近画舫之时,纵身一跃,仿佛一尾火色的蝴蝶,降临在平台之上。小舟化作了一片树叶,就此随波流走,胡尚诧异地看着这惊奇的景象,化物,是仙、妖才会的法术,与天师的障眼法大大不同。
那红色人影仿佛感应到胡尚的目光,转过脸来,对他微微一笑,少年顿觉脸上一烫,急忙退离倚栏处。
那人,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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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出差,开始害怕上班了真想求包养喂
11、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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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章
屋外的蝉叫得撕心裂肺,为这短暂的夏日。
元气少年胡尚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他翻了个身,觉得抵在了床上有点难受,迷迷糊糊间把手伸进了睡裤,闭着眼睛开始机械运动。
单薄的凉被早已经被踢到一边,少年退下宽松的运动短裤,哼哼哈哈地喘着气,小身板绷得紧紧的。他本来是侧卧着,半梦半醒之间还记得不能弄脏床单,翻身仰卧。他从鼻子了哼哼两声,一气全部射在了手中的睡裤上。
少年只着一件小背心,裤子早就被踢掉了,一腿伸直一腿曲起的模样煞是诱人,身边还散落着一件沾满可疑液体的小短裤,真是夏日清晨的香艳盛景。何以努力装作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房门。
胡尚还迷糊着,转过脸来睁开眼,看到何以衣冠整齐地站在门口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还光着那张娃娃脸迅速飞红,接着就是惨绝人寰的一声“啊”
窗外的鸟儿被惊地飞离了枝头,观察许久发现没有危险,才又小心翼翼地落了回去。屋内的饭桌上,胡尚已经穿戴整齐,脸上强做镇定,夹着煎饺的筷子却随着手臂微微抖动,夹了好几次都夹不住,气得他使劲戳了下去,就这么戳着吃。
昨天晚上两个人去逛的超市,买了一堆粮食。因为胡尚的个子跟何以相差太大,所以他又带着何以买了几套衣服,反正刷的是堂哥给的卡,透支了也不用自己还债。
何以今天穿的是浅米色的无袖衬衣和低腰牛仔裤,露出了性感无比的胯骨。少年看呆了的同时,不由地为自己的品位洋洋得意。何以看着他一脸色迷迷的表情,不由暗笑,心想这孩子刚刚还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这么快就把糗事忘却脑后了,端得开朗好个性。
胡尚除了不会做饭,其他的家务还是做得很好的,比如洗衣服,比如拖地,这和只有做饭的手艺是专业级别的何以,正好是凹凸搭配,完美契合。这会儿,他正在屋后院子里的竹竿上搭完了最后一件衣服,屁股兜里的手机忽然吱吱叫唤起来。
“喂哥哥。”一听铃声就知道是自己最讨厌看到的人,胡尚蹲在院子里打起电话,脸色臭得能招苍蝇了。
“什么你要来你来干什么”
“有点事情要办,顺便给你送点保命的东西。”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无波,说出来的永远都是胡尚最不想听的话。
胡尚很想吐槽说我现在不用您啦,我一个人都能对付千年僵尸啦,但是考虑到自己时好时坏的表现,又觉得还是不说为妙。再说堂哥的狗血黄符效果奇佳,拿了也没坏处,不拿白不拿。
“那你不要来了,用快递寄给我”
“”电话那一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估计是给这没心没肺的小子气的。
“尚尚,春卷你要吃甜的还是咸的”何以正在厨房里头忙活,从窗户探出头来对着院子里问话,回答他的是一声中气十足的“都要”
“你跟谁说话呢”堂哥在那边不爽了,胡尚那一吼声,把他贴在手机边上的耳朵震得嗡嗡响。
“没有,我同学在我这玩呢,给我做饭来着。”胡尚就怕堂哥疑心了派式神来查探,一口撒了个大谎。要让他知道自己收留了一个不明人士,肯定会立马杀过来,凶神恶煞的,要是吓跑了何以这个免费大厨,损失就大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到这里住哪里啊”赶紧转移话题,胡尚在心里祈求千万不要住过来,千万不要住过来,去和臭老头做邻居吧
“胡延那边有点事情,我住龙黎比较方便办事。”
耶胡尚内心欢呼道。
“你明天早上来一趟,我今晚就到。”
您可真够快的。
胡尚撇撇嘴,收起手机,提着水桶回了屋子。何以正在耐心地包着春卷,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两盘馅,一小盘子绿豆沙,一小盘子蛋皮和豆芽。
“好少。”少年往何以边上一坐,下巴直接搁在了桌面上,“不够吃。”
“你又不是光吃这个。”何以好笑地看着他,“中午还有别的东西呢。”
“什么什么”胡尚一听就两眼放光,不能怪他太贪吃,实在是何以的手艺太好了。
“嗯,一个凉拌海带,一个小黄瓜炒鸡蛋,还有咸肉蒸芋艿,主食是百合粥和春卷。”
“好棒。”胡尚觉得自己口水都流下来了,“对了,我明天早上要去见我哥哥,中午饭都不能回来吃了。”
“你好象不太乐意啊。”何以一边包着春卷,一边和他闲聊。
“确实不乐意,我哥哥那个人很难相处。”少年支着下巴,无奈地说,“他太正经了,让我很有压力,我不想和他一起吃饭。”
“嗯。”何以把包好的春卷分甜、咸两种口味码成两堆放在边上,推着胡尚出去看电视。不到一个小时,何以就把所有的菜色都备齐了。看着胡尚吃得满嘴留油的样子,红发青年浅浅地笑着,拿了纸巾给他擦嘴。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多么亲密。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我真是对不起尚尚小盆友
13、冷面弟控
当天夜里,萧梁永得到了一个突破性的消息。
“你是说附近的龙骨山发现了一个古墓什么时候的事情”胡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大概有近一个月了,我算了算,和无头僵尸出现的时间差不多。”萧梁永正色说到,“本来村长是要上报给市博物馆的,不过村里有几个男人私自去了古墓,据说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小范围地震。那几个男人也失踪了。考古队昨天晚上到达了龙骨山,目前可能已经开始准备发掘了。”
“糟糕。”胡延一握拳,眉间露出深深地两道沟壑,“小渊,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胡渊点点头。
胡渊是一个看上去就很深沉的男人,一言一行都体现出良好的出身,还有他由内而外散发的灵气,纯粹的灵气像是淡淡的白光围绕着他,令他与别人产生了明显的不同。这是一种圣光,他所独有的,驱魔降妖时无往不利的圣光。
萧梁永带着他们上了自己的越野车,油门一踩连夜奔波,途中顺便给他们解释了现在的情况。
“今年旱情严重,龙骨山的瀑布一个月前干涸了。当时村民在山壁上发现了一个山洞,有一群胆子大的男人就爬了上去,结果发现山洞里有一个石门,回去的时候有人告诉了村长。村长第二天就赶到镇上去报告了,不过那几个农民中有三兄弟胆子奇大,利欲熏心之下居然去连夜就去盗墓。”
“瀑布后面的山洞,听起来很像水帘洞对不对”萧梁永随口开玩笑道,“进去的三兄弟没有一个回来的,当天,龙骨山就地震了,奇怪的是村庄没有事,周围的山也没有事,只有那个洞口坍塌了。而且,有些村民还说看到了奇特的红光从龙骨山升到了天空。”
“龙骨山那边地形怎么样”胡渊问道,如果那僵尸真的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恐怕那里的阴气会相当惊人。
“没有这个数据,我们过去了才能知道。”萧梁永苦笑,虽然萧家情报网络周密,但是这个犄角旮旯的山村里的偏僻小山包,还真是没有人去考察过。
“不过当地有个说法很有意思,他们管地震叫做地龙翻身。”
“地龙翻身”胡渊看了看胡延,发现对方也若有所思。如果一般人,对于传说之类的东西听过就罢了,但对他们来说就是绝好的线索。
“难道是尸龙”胡延不希望真是这样,脸色变了三变,眉头皱得更紧了。
所谓尸龙,就是古代的龙尸被埋在怨气很重的地方,没有完全腐烂而变化的僵尸魔龙,是一种徒具龙型并且阴气森森的僵尸。这种东西体形巨大,不易移动,但是它散发的阴气足以影响周围大面积的生物,导致活物死亡,死物尸变,最终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死气缠绕的坟场,是天师们最棘手的一种僵尸。因为净化一只尸龙,起码要十八个顶级天师通力合作才行。费时费力,而且破败的龙身炼化不出一点灵丹,只有剩下的龙骨还算有点用。
“如果从那具僵尸的情况来看有点像。不过,周边的土地和村庄并没有受到地气的危害,很可能那个墓穴是一个比较大的阴穴,没有龙尸。”胡渊的脸色一点也没有发生变化,对他来说,只要是职责范围之内的,无论难易,收获大小,都没有区别。他只需要去找出根源,消灭,净化,就可以了。这种简单的思维让他更能专心致志,也让他轻易就成为了青年天师中修为最高的、不可超越的对象。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弟控出场了
好像看到弟控抓狂喂
14、缠人的哥哥
萧梁永静静地听着,自己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看见过胡尚所抱怨的“缠人的哥哥”那一面。他从来不认为胡尚会撒这种谎,但是这种人,怎么看都是被人纠缠的类型吧。
“如果是乱葬岗,也会出那种东西吧”萧梁永感兴趣地问道,萧家的作用是情报网,对于打僵尸这方面并没有很擅长,“而且无头僵尸,不是被人砍了头死掉的吗生前会不会是罪犯”
“乱葬岗也会出僵尸,但是这次是一个墓穴也许那僵尸是陪葬的奴隶。”这么一想,胡延的面色就稍微好看了些,如果只是殉葬品变异,他和胡渊两人就可以解决了。人类是健忘的动物,如果没有天大的怨气和执著心,常常是死了就去投胎了,要积聚能让尸体隔了千百年还尸变的阴气是很少的,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造成大规模的尸变,所以不用面对僵尸军团的可怕景象。而龙,据说是天地间最痴情的动物之一了,爱憎之心的强烈,可以令天地为之变色。
如果是一只枉死的龙,无论地处何处,都会造成土地的变化,怨气盖过阳气,令草木难以生长,动物也不能生存。虽然尸横遍野,却连只蛆都不会有,所有的东西都是干尸,最后的结局都是风化为尘土,如果没有人为因素,那怨气要经过几百年才会自然消散,若是在不通风的谷地,则要更长久的岁月。
“不过龙骨山有个很有意思的传说,据说以前这里有一条恶龙,大兴洪水淹死了整个村镇的人,被天兵斩于空中,龙身落在地面上,化作了龙骨山”萧梁永本来打算岔开话题讲点轻松的,讲完才想起了,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他们此行,恐怕就不简单了。难怪他越讲,胡延的脸色越难看。
三个男人连夜开车赶到了龙骨山附近的村庄,才知道考古队已经在龙骨山下搭了帐篷,考古挖掘正在准备。
知道没有人贸然进去,胡延的脸色总算从青色变回了白色。他和胡渊商量过之后,决定先去说服考古队长,暂时缓一缓这个行动。结果考古队队长却是个顽固的老头儿,拒绝相信他们“莫名其妙”的理由。
“你那是封建迷信什么阴气阳气”老头儿硬得跟个石头一样,“我考古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见过一个你们所谓的僵尸什么的,只见过无数被盗墓者挖得乱七八糟的古墓。而且这个洞里,说不定还有村里失踪的几个男人等着救援,我明天是一定要开挖的。谁也阻止不了我”
“如果您这么不合作,我们只好向你们的上级领导要求配合了。”胡延看着这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撂下狠话。
“别拿上级来压我哼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这是符合一般考古程序的没有理由让我不挖”老头儿也硬气起来,和胡延杠上了。
“你”胡延火气上来了,两个人互相瞪视着,看起来马上就要动手的样子,萧梁永哭笑不得地插入两人中间。
“有话慢慢说,可以沟通,可以沟通的嘛”
“朱老师,您的晚饭”
三个人正推搡着,门外进来一个少年,手上拿个搪瓷的饭盒,一看屋里这么多陌生人,当场愣了一下。
“尚尚”
萧梁永还在发呆,胡渊已经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臂,“你不好好地待在城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啊”
“你是不是偷偷跟着我们过来的赶快给我回去”
“先生”
“装什么蒜,就你的体质,这种地方你能来吗”胡渊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冷静风范,着急着抓着他的手臂,“萧梁永,你把尚尚送回去,看着他”
“先生”
“喂”
“啊”
屋里一堆人都被胡渊强烈的前后反差吓到了。明明刚才还很冷静沉着的青年,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保护欲过度的老妈子
“先生,你认错人了”
“你抓着我的学生干什么”
少年和老头子同时呼喝起来,胡渊愣了一下。
“你不是胡尚”
“先生,我叫做齐安。我和您的朋友长得那么像”少年笑笑,挣开他的手臂,将饭盒递给了自己的老师。
“很像。”回答的是萧梁永,“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没有痣。”胡渊低语,在明白对方确实不是自己家的宝贝弟弟时慢慢冷静下来,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沉着的模范青年,散发出一种不可忽视的光彩。他抬起了齐安的下巴,微眯起眼睛看他。尚尚右眼角有颗泪痣,而这个少年没有。
“先生,放开我好吗”齐安脸刷地红了,这个男人的压迫感真强啊。
“你生辰八字是多少”
“不知道。”齐安苦笑,现在一般人会说生辰八字吗
“出生年月日时间。”
“喂你要对我的学生做什么”老头子怒气冲冲地挡在了两人之间。这个年轻人很怪异哎,不会就是社会上所说的同性恋吧。看上别人他管不着,看上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他就要管一管了。
“松开松开”用一次性方便筷挑开胡渊的手指,老头子把齐安紧紧地护在自己身后,就跟护雏的老母鸡一样。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胡渊收回手,沉声问道。
“你管那么多调查户口吗”老头子生气地叫,“你们全部都给我出去。这里是我们考古队的营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小渊,我们先走吧。”胡延摇摇头,不从上面施压,这个老顽固是不会配合的,他们今天晚上就需要和萧家的政府势力取得联系。
萧梁永跟在两人身后走了,偶尔回头看看那个酷似胡尚的少年,不由好笑。他总算见到了胡尚所说的“缠人的哥哥”是怎么回事了。简直就像双重人格切换,而控制的开关就是胡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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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章
胡尚家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何以一直和他睡在一起。一大早,两个人就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
“尚尚,醒醒。”何以推搡着还迷迷糊糊的胡尚,把电话放在了他的耳边,按下了通话键。
“嗯,谁啊”被吵醒的胡尚语气不佳地问道,还嘟囔了一句这么早真讨厌。
“尚尚,是哥哥。”胡渊从声音里就可以判断他那个宝贝表弟一定还在床上翻滚,闭着眼睛接电话。
“不是还没有到点吗”胡尚皱着眉头抱怨道,“你这么早催我干吗”
“尚尚,我和胡延现在在龙骨山了,你今天不用去找我了,等过两天我们办完了事情再去看你。”
“知道了,那我挂了。”胡尚扁着嘴,心想最好是不要来,连挂机键都没按就接着睡。
何以从他手上抽出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胡尚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低头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发现他没有动静,笑着出去做早饭。这只小懒猪,只有在闻到饭菜香味的时候,才会醒得特别快。
胡尚的预定取消了,多出来的时间便没有事情可做,萧梁永也被堂哥揪去调查了,何以的身世暂时没办法查,他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何以,我很无聊。”胡尚躺在沙发上,只要打开对着院子的落地窗,整个房间就会被林间的凉气所充满,非常舒服。他吃过了早饭,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但是又睡不着。
“那你想做什么”何以收起手上的报纸,他虽然看得懂文字,却常常不能理解,心里总有除不去的怪异感觉。
“不知道啊,没有事情做。你平时都干什么打发时间”
“我不记得了。”何以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
“那我们来谈谈天吧。”胡尚倚在了沙发靠背上,看那危险的姿势肯定不一会儿就要滑下去。何以走过去把他推了推,看他好好地躺在了沙发里面,自己顺势坐在了地板上。
“你好会照顾人啊。你以前会不会常常要照顾别人”
“我觉得应该不需要。”何以的记忆并不是没有,但是它总是躲在层层叠叠的纱帐后面,每次何以试图去撩起面前的那一层纱时,纱帐之后,就只剩下无尽的纱帐。偶尔有零星的片断一闪而过,总是还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无踪。
“嗯你看起来就像家里条件很好的样子。可是你很体贴哎”胡尚靠在何以身上,他身上凉凉的很舒服,“你会觉得不安吗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会,我觉得我不是忘记了,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何以笑道,“也许我应该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了。”
“你的想法太乐观了吧。”胡尚翻身过来要笑他,却正好碰上了何以转过脸两个人的嘴唇,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也许是气氛太好了,胡尚闭上了眼睛。
何以的吻很温柔,他只是轻轻地含着胡尚的下唇吸允,用灵活的舌头将嘴唇都爱抚了一遍。
何以的嘴离开的时候,胡尚睁开了眼睛。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了一起,轻轻笑着。何以悄悄问他“舒服吗”的时候,胡尚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像两只猫,抱在一起滚来滚去,胡尚觉得自己心里满满的,实在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我挺喜欢你的。”少年趴在了何以身上,主动地亲亲他的下巴。
“嗯。”男人用手臂围住他,轻轻摇晃着,不断地将吻落在他的额头和脸颊。
“这种感觉真奇妙。我们算不算一见钟情”
“不算吧,我刚看到你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心跳加速啊。”
“可是也不算细水长流吧”
“嗯好像也没有那么久,可是感觉上,已经认识很久了”
“说不定我们前世就认识了。”
“也有可能哦”
两人依偎着,度过了悠闲的清晨,哪怕是阳光从树梢之间洒下来的破碎的光斑,在情人的眼里,也是灿烂斑斓的。
作者有话要说qaq
16、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