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大,以至於有那麽一会连意识都是空白的,耳朵里嗡嗡的,什麽都没法想。
他在墙壁上靠了一会,用手摸了摸火烫的脸颊,这才抬头看向父亲,神情茫然。
可笑的是,蒋予臣看起来倒像是比他更疼。
这一巴掌把两人都打懵了似的,房里静默了好一会。蒋乐呆呆看著那男人朝他走近一步,双臂展开,像是想像以前那样抱住他。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蒋予臣停下来,隔著两步远,站在那里,无措地伸著手。
他问“疼吗?”
“……”
“乐乐,我……”他像是想说什麽,但终究忍住了。
他又站了一会,侧过身,说“我走了。”
“你待在家里,静一静。”
“我晚上给你带吃的回来。”
他走到客厅里,扯断了电话线,网线,光纤,而後把蒋乐放在桌上的手机收进兜里。
蒋乐这才像突然惊醒一般,追了两步,颤声问“你,你想干嘛?”
蒋予臣一手拿著外套,另一手捏著钥匙,直直站在玄关里,闻声把目光转向他。那眼神里的东西太过复杂,蒋乐无法理解,只好把它们通通解读为无情。
“这段时间,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待在家里。”
“我会把门反锁起来。”
“等你身上的淤青消了,我就放你出去。”
蒋乐站在原地,发著抖看著他的背影。蒋予臣走到门外,伸手关门,铁门快要阖上时,他从门缝里回望了一眼,看见蒋乐弃犬一样的神情。
蒋乐站不稳似的摇晃了一下,而後突然转身朝阳台冲去。
蒋予臣一呆,片刻後反应过来。
他打算跳下去。
那一刻,蒋予臣觉得,他的心脏是真的停跳了。
☆、22
22
蒋乐不是想自杀。
他家在四楼,不高不矮,跳下去或许会重伤,但不至於摔死。
他只是不想顺了蒋予臣的意。
蒋予臣想把他关起来。
但他凭什麽以为他会照他的意思乖乖待著。
蒋乐从门缝里和男人视线相对,并在那一秒里做了决定。
蒋予臣,我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
你不能这麽对我。
蒋乐知道自己是冲动,是不理智,但他没法停下,他没法在这种时候还像蒋予臣那麽平静。他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蒋予臣会锁门,但他忘了,阳台上还有一扇窗。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鼓噪著跟他对著干。
跳下去。
看看他还能不能用那样的神情,站在你面前说,对你说,我无所谓。
脑子发烫,几乎烧得他疼。蒋乐发狂般朝阳台冲去,推开玻璃门,胸口里翻搅的全是对蒋予臣的抵触和反抗。
付出什麽代价都可以,会有什麽後果都无所谓,他只想看看这个男人受伤的表情。
刚踏上瓷砖地,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抱住往後拖去。
蒋乐只迟疑了一秒,接著就用尽全力挣扎起来,一言不发,弓著背,狠命地和蒋予臣角著力,一点余力不留,疯了一般。
但蒋予臣的力气实在太大,桎梏在他腰间的双臂像铁一样,动作间蒋乐只觉得膝盖上一绊,而後两人都站立不稳,一起滚倒在地板上。蒋乐还要挣扎,蒋予臣一翻身,山一样压著他,那压倒xi,ng的力度和重量立刻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两人胸膛相贴,都在剧烈起伏,他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正和他一样浑身颤抖。
他看不见蒋予臣的脸,只听见他在耳边困兽般的粗喘。
蒋予臣过了好一会才能发声,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你就,这麽恨我?”
蒋乐在哭,但同时又想笑。
恨你?不是的。
正好相反。
他埋著脑袋,一口咬在蒋予臣肩窝里,凶狠地,把牙齿扎进男人那结实的肌rou里,直到舌尖尝到血的味道。
牙缝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呜咽“我是恨你…恨死你…你这种混蛋……人渣……”
蒋予臣一动不动的任他咬著,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抱著蒋乐坐起来,用温暖的手掌在他後背反复摩挲。
“…冷静一点。”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擦蒋乐那张一塌糊涂的脸,看著蒋乐的神情像是在看著什麽易碎的艺术品,既让他迷恋,又让他心惊胆战。
“嘘,别哭。爸爸在。”
蒋乐整张脸都shi漉漉的,但表情倔强而决绝。
偏执,狂妄,冲动又愚蠢,他实在是个被父亲宠坏了的小孩。
但蒋予臣还能怎麽样,他只能再一次向他低头认输。
“别哭了。是我错了。”
“爸爸向你道歉。”
所有的惊惧、疑虑,委屈和痛苦都在这一刻完全爆发。蒋乐搂著男人的脖子,痛哭起来。
“你──你要是还说要结──结婚,我就──就──”
蒋予臣反复在他脸颊和额头上啄吻。
“我不结了。”
蒋乐嚎啕大哭,又抬头抽噎著问“那你──你还──赶我走吗──”
蒋予臣把唇贴在他耳边,叹了口气。
“不赶。再也不赶了。”
他的胸膛宽厚而温暖,充满安全感,被他抱著,就好像再也不会被什麽东西所伤害。蒋乐不知窝在他怀里哭了多久,到後来,泪水涟涟的两眼几乎要睁不开,蒋予臣抱著他,拿shi毛巾给他擦了脸,又替他换了件衣服,他才终於渐渐停下来,大哭一场後体力透支,意识朦胧。
蒋予臣把他放进床铺里,他却不肯松手,拉著蒋予臣的领口,两眼肿胀,声音沙哑地要挟“你发誓,再也不会赶我走。”
蒋予臣俯视他,说“我发誓。”
“你还爱我吗?”
“爱。”
“哪一种爱?”蒋乐看著他,又有眼泪从眼角流出来,从太阳x,ue滑进发迹线里。
他问“你是谁?你是爸爸,还是蒋予臣?”
你是我的谁。
是父亲,还是情人。
蒋予臣彻底无奈,俯身把他抱紧。
除了对这个小孩屈服,他已经不知道还能怎麽办了。
他低声说“你想让我是谁,我就是谁。”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吻是怎麽开始的。两人在对方口腔里急切地探求,用恶狠狠的力道相互纠缠,分开时彼此都气喘吁吁的,嘴角牵著一线银丝,鼻子贴著鼻子地对看。
蒋乐虚弱地喘息,麽指按在男人唇角,嘴里伤口隐隐作痛。
“犬牙……”
把他咬伤了。
蒋予臣就著这个姿势吻他的手指,而後含住舔咬,那双眼睛在极近的距离里看著他,虹膜是透明的琥珀色,饱含欲望的眼神如同兽类一般。微微皱眉的样子危险而xi,ng感。
蒋乐忍不住浑身燥热,轻声说“抱我。”
蒋予臣抬起身,单脚跪在床垫上,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伸手从腰间捞高贴身棉衫,把它从头上拉拽下来,露出一身ji,ng悍肌rou。
只是这样,蒋乐就脸红心跳起来。
他著迷一样伸出手,顺著那紧实的腰线往上爱抚,肌rou坚硬,皮肤滚烫,触感像裹著丝绸的铁。再往上摸,男人的胸膛光裸健壮,手掌覆在上面,能感到怦怦的有力的心跳。
蒋乐跪起身,迷恋地挨著他健壮的身体磨蹭,把嘴唇贴上去,沿著那结实光滑的腹肌群向下啄吻,脸上露出膜拜般沈迷的表情。他伸出双手解开裤头纽扣,抱著蒋予臣的腰,用牙齿叼著拉下裤链。
蒋予臣已经完全bo起了,内裤撑起一大块,能清楚看见棉布下粗壮yjg的轮廓,涨红的龟从内裤裤腰处探出一小截,蒋乐低下头,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
蒋予臣作了一个推拒的动作,粗哑地说“乐乐。”
他神色抗拒,眼里却隐隐有期待。
蒋乐抬眼看他,伸著舌头,隔著棉布在jg身上缓慢舔弄,而後用牙齿轻咬。蒋予臣压抑地呻吟,额头上的血管突突跳,隔著一层织物,坚硬牙齿的擦磨给他带来一种奇异的快感。
蒋予臣的胯间传来一种干净好闻的男xi,ng气味。蒋乐用手指勾著裤腰,缓慢拉下内裤,把那根涨到极致的rou木奉完全暴露出来,而後低头含住。
这一刻,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让这个男人高潮,想看他充满欲望的,陶醉的表情。他含著那青筋贲张的rou木奉舔了一会,闭上眼睛,努力往里吞咽,龟接触到喉口,立刻引起无意识的干呕反应,喉头收缩,那rou木奉在刺激下竟然又胀大了一圈,并在前端流出大量shi滑黏液,蒋乐猝不及防,气管里呛进几滴,立马憋得满脸通红,弓著身子猛烈地咳嗽起来。
蒋予臣抱著他给他顺气,又抬手替他把嘴角的唾液擦干,眼里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