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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天师不容易 第1节

作者:安少宇 字数:23462 更新:2022-01-05 01:41:35

    做个天师不容易

    作者安少宇

    晋江20150316完结

    当前被收藏数2313 文章积分23,003,296

    本文非恐怖向,属于吐槽逗比风格,各位妹子无须担心

    作者良心导读如果习惯抓鬼的小故事不喜欢冗长的大剧情,看到51章就可以直接跳番外了,如果对后面的大剧情有兴趣,再继续购买后面的章节

    师羿安,名牌大学毕业,却被坑爹的家人骗回老家,被逼学习道法,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天师。

    “我们师家从事抓鬼、除妖、通灵、算命等事情已经一千两百余年了,当然特殊情况下我们也会负责杀僵尸。”大伯解释到。

    “是啊,这么厉害啊。我们是不是还能打丧尸,勇闯世界末日啊。”

    “丧尸不归我们管,丧尸的产生是因为病毒,我们对病毒无能为力,这种问题要依赖现代科学技术来解决。”

    “”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古代与现代的融合,迷信与科学的混搭。

    为什么别人的守护都是霸气十足的狼虎,可爱的萝莉,而自己的就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死棺材脸,而且为什么有了这个死棺材脸之后就不能再收其他的守护了呢

    “你难道就不能像其他的守护那样在召唤的时候才出来”

    “哼,吾才不似那种低等小妖,要听尔等凡人的召唤。”

    “”

    内容标签惊悚悬疑 三教九流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师羿安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师家

    破旧的吉普车已经穿越了城市,走过了村庄,度过了小河,在蜿蜒的山路上已经转了许久了。师羿安将额头紧紧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强压着喉头的翻滚,艰难的呼吸着窄小车箱里混合着汽油味的浑浊空气。

    他的胃现在就像一个绞紧的破皮袋,里面的东西,随时可能顺着喉管原路返回。

    开车的司机是个眼球浑浊穿着打扮邋遢的老头。在机场的时候,他举着写着师羿安名字的牌子向着他灿然一笑,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声音沙哑的叫了他一声少爷。这声少爷,不仅使两人成了机场的焦点,更是让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的师羿安玻璃心哗啦啦碎了一地。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师羿安虚弱的问到,他已经受不了,他现在特别想直接破窗而出,然后纵身跳下旁边的悬崖。

    一路上两人基本上没什么交流,老林似乎不喜言语,这大约同他的声音有关,他的声音不仅仅是沙哑,沙哑中还带着一些气流快速流动时才有的风啸声,那种高频的蜂鸣声,难免让人觉得不舒服。

    “快了,拐过前面那到弯就到了。”

    老林的这句“拐弯便到”还真是没有诓他,原本就不是很快的汽车刚刚转过山路的弯,就再次降低了车速,师羿安透过汽车的挡风玻璃,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朱红的大门背着光有些暗淡,黄铜的门钉倒是被擦的闪闪发亮,大门之上挂着一块什么都没写的空匾,门口放置着一黑一白两个石像,说不出是什么动物,若要找一个大家还算熟悉的动物来做比较的话,应该是比较像狼吧。一黑一白的两尊石像完全没有遵循对称原则,先不说颜色和姿势不同,就连给人的感觉都差了十万八千里,白色的那只,端坐于石台之上,昂首挺胸,下巴仰的比天高,像是告诉别人,快看老子,老子帅呆了。另外一只黑色的,懒洋洋的卧在石台上,两只眼睛微微眯起来,像是告诉别人,别看老子,老子碉堡了。

    师羿安吞了口口水,以这扇门的高度推算,这后面绝对不会是一座四合小院,三进三出的宅子也很难供的下扇大门,这种精细而考究的做工,一看就不是现代化的产物,若是传说中的家业就是这个,面无表情的师羿安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地方偏是偏了点,但是现在的有钱人就喜欢这种调调。这种深山老林里,关两个姑娘玩,真是跑都没地方跑啊。

    老林来到大门前,枯瘦的手拉动锃亮的铜门环。然后转头对师羿安说“少爷您自己从正门进去,我用车把您的行李从后门带进去。”

    朱红的大门后发出卡拉卡拉打开门闩的声音,两扇大门带着让人牙酸的杂音缓缓打开,趁着开门的空档,师羿安一个晃神,老林就不知去向了。

    喂,你就这样走了,这样真的好吗,这里阴森森的,看起来还挺吓人的,下地府都还有个黑白无常带路,你趁着我不住意就开溜了,太鸡贼了。

    没了老林,师羿安就只能自己进去。他师羿安也就是一个小市民,打小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被这宅子恢弘的气势一压,还真是有些漏怯了。他先是探头探脑的观察了一番,再看看四周,确定这里似乎没什么人,才挺起胸膛阔步走了进去。

    正值盛夏,院子里的花开的正盛,他对植物没什么了解,只是觉得这些个花儿丝丝缕缕的开的格外好看,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目的红色。与热烈的鲜花完全相反的是,整个大院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紧挨着大门左右的两排矮房门窗紧闭,倒也不像没人居住的样子。

    吱呀呀的声音传来,朱漆的大门又带着噪音关上了。

    这么先进,这大门居然还是全自动的。师羿安兴致勃勃的环视一周,也没找到摄像头装在什么地方。想来又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新科技。

    过了大门再穿过一道拱门,里面是个空旷的大院,三十米见方,青砖铺地,除了八盏石灯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两边的房间大门紧闭,雕花的门窗保存完好,看来应该有做定期的保养,整个院子只有正对着拱门的屋子敞着大门。许是角度和设计的问题,正午的太阳也只是刚刚晒到那屋子的门口。

    里面看起来很凉爽,师羿安想着,用手遮了一下头顶的骄阳,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果然,刚刚一跨入屋子,潮湿冰冷的凉气就裹了上来,这种来自大地的湿冷空气,激起全身的鸡皮疙瘩。师羿安双手交抱,搓了搓胳膊,扬声问“请问,有人在吗”

    “来了来了。”随着这声回应,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架着老花镜,穿着老头衫,趿着一双拖鞋,从主位后的屏风后穿越而来。师羿安实在是不想用穿越这两个字,但是又觉得老头一身的现代扮相和这个复古的房间有些格格不入。

    “爷爷”师羿安谨慎的叫了一声,他上一次见到爷爷还是他三岁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个穿着开裆裤,身高不足七十厘米的肉球,早就不记得爷爷是什么样子了,这要是叫对了,也还好,要是叫错了,就平白给人占了便宜。

    “来来来。”爷爷拉着师羿安的手腕坐了下来,啧啧称奇“这根骨,我就说老二的儿子肯定不能差,将来定能把我们师家发扬光大。”

    根骨难不成我们就是传说中的武林世家,我将习成绝世神功,虽然这东西听起来好像挺厉害,不过转头想想,所谓的武功自然不能像某些武侠小说中的那般,一出手就风气云涌,天地变色,这根本不符合科学道理。也就是说这些武功也充其量就是些个外家功夫,外练筋骨皮,这么说来,他这把年龄应该是来不及了。

    “爷爷,我能冒昧的问一下,我们家究竟是干什么的吗”师羿安觉得这个话题对于刚见面的祖孙俩而言似乎是唐突了些,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住在深山老林里,门口还挂一块无字红匾,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家。

    “我们是已经传承了一千三百余年的天师世家。”

    “”呃,是他听错了吗,还是他理解有误,师羿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天师”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老子一直以来都是唯物主义世界观,突然发现自己来自于一个唯心主义的世家,他家祖业居然是天师,什么,你问天师是什么,放在农村就是跳大神,放在城市里就是蹲在天桥底下算命的,放在古代许还有受众,放在经历了破四旧的今天,就是宣传封建迷信,严重的就要去蹲小黑屋啊。

    师羿安抬起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了。他想说虽然您对我抱着极大的期望,我也对咱家的祖业抱着极大的希望,但是玄学什么的完全不在我的接受范围内啊,臣妾做不到啊。

    “我刚刚在后面遇上老林,看来小安已经到了。”说话者人未到,洪亮而中气十足的生意就已经到了。

    片刻从屏风后面就走出,之前说话的人,精装魁梧,白色的对襟无袖褂子,黑色的绑腿长裤,一双软底功夫鞋,搞得就像旧时代菜场卖肉的屠夫一样

    走在他旁边是与他差不多高的严肃男人,一身浅色长衫,一张国字脸长得到也算端正,只是没什么笑意。再过去一个人,穿着一件橘黄底色的大花衬衫,黑色的半腿裤,一幅刚刚从八十年代的夏威夷度假归来的随意样子。

    这几个人站在一起总有一种时代叫错的感觉。

    “小安应该是没有见过他们吧。”老爷子热情的拉着师羿安介绍道“这位是你大伯。”

    “大伯好。”

    严肃的男人点点头。

    “这是三叔。”魁梧的男人笑的漏出一口白牙。

    “三叔好。”

    师羿安乖乖打招呼。

    “这个是小叔。”

    “小叔好。”

    老头子笑眯眯的拉着师羿安的手不放开,一双干枯的手冰凉而潮湿,就像一条正在蜕皮的蛇缠在他的手上一样,那种松松垮垮的皮,挂在骨头上的感觉,搞得师羿安硬生生在炎炎夏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头做了个总结“好了,小安今日刚刚回来,舟车劳顿就先歇下吧,明天再开始修行。”

    “爷爷,您误会了,我不是回来修行的,我就是回来看看您,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老二是这样跟你说的吗”老头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就笑成了一朵花,他继续道“我们师家的子孙,没有选择是否修行的权利,只有必须修行的义务。”

    “”您平时看得都是什么啊,怎么权利和义务的出来了。

    “修行是师家子孙世世代代的使命和宿命。”大伯突然开口,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一点笑意都没有的说出了这句听起来就像玩笑一样的话。

    师羿安突然想到自己的就业指导老师曾经说过,大学毕业生要提防传销组织,自己提防了半天却被自己的亲爹给坑了啊。

    “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吃饭,小安子也别急着走,你先学学看,如果你不是这块料,我们也绝对不勉强。”小叔自来熟的搭上师羿安的肩膀,语气热烈。

    “呵呵。”师羿安表面傻笑,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愧是兄弟,就连编的瞎话都是一样的,来之前老爹骗自己回来的时候,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自己家的祖业是什么,就让自己回来先看看。这次要是再信你们,老子就不是五讲四美三热爱,反帝反腐倡廉反封建的社会主义新青年。

    “走走,带你去尝尝刘大厨的手艺,保证你吃了就不想走。”小叔说话期间瞟到师羿安胸前挂着的玉,伸手一抓就把玉连带着绳子抓了下来,就像变魔术一样。他接着说“已经到家了,还带着这玩意儿做什么,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好玉,不过是些障眼法的小物件而已。”

    这个玉是师羿安一直带着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写品相极差的玉石下脚料制成的,色泽暗淡就算是已经带了二十余年也依旧没什么改变,当年老娘可是嘱咐过,不许摘下来,否则打断他的胳膊。年纪小的时候,师羿安也嫌弃过那个玉坠碍事,当时也是想尽了办法想要将这东西摘下来,不过那个红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剪刀都剪不开,也摘不下来,带着带着也就习惯了。谁知被小叔一抓就拿了下来。小叔将玉坠攥在手心里,轻轻一捻,就尽数化为灰尘,看的师羿安眼睛都直了。

    “雕虫小技而已。”

    啊,喂我娘会打断我胳膊的

    午饭的菜品做的精致而清淡,而且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精致菜品,许是饿了,师羿安倒是没少吃。饭桌上大家也没有说话,看来这种传统的家庭还是将食不言寝不语贯彻到底。

    上菜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扎了两根麻花辫,长得虽然一般,但是那种淳朴的娇羞的感觉却是少有的。只是她穿着的那件粉色碎花对襟棉袄略土,若是换上一条白色的裙子想来也要比现在好看的多。

    等等,粉色碎花对襟棉袄

    师羿安抬眼望向外面几乎要将青石板地面晒变形的骄阳,突然间就觉得鸡皮疙瘩窜了一身。爷爷这里都招了些什么人来工作啊,说话像破风箱一样的老头,三伏天穿着棉袄的村里姑娘,院子里还有一个一直低着头扫地,的穿着青色长衫的蓬头男人。再加上祖传天师的种不靠谱的家业。他好像真的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第2章 大伯

    师羿安觉得自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头皮都麻了。

    午饭过后盘碗尽数被撤了下去,师老爷子就招呼了一个小童过来,小童穿着绿色的短打,头上用红色的带子扎了两个的发髻。

    “小安,你就住在思危居,这位是思危居负责打扫工作的云墨。”

    小童乖巧的行了个礼,叫了一声孙少爷。把师羿安雷了个半死,这都什么年头了,居然还有这样的称呼,还有,这个孩子撑死也就十三四岁,这应该算是雇佣童工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扫。”师羿安对自己的保护意识很强,实在是很难习惯有个人帮他打扫这些东西。

    “那里太偏,让云墨和你一起住,我比较放心。”

    师羿安在云墨的引路下回思危居休息时,终于明白什么叫那里太偏。府上的其他的院子都在一起,只有思危居是一座被桃树林环绕着的独立小院,走过桃树林的时候,他听到桃树叶哗啦啦摩擦作响的声音,还有女孩儿嬉闹的时发出的好听的笑声,只是看了半天,只看到一个蹲在桃树下给桃树施肥的矮胖男人。除了他之外谁也没有看到。

    “思危居原来就是二少爷住着的,后来二少爷下山了,也就空出来了。”云墨将师羿安带进院中,介绍道“这边坐北朝南的屋子是正房,孙少爷就正房,西边的屋子是书房,东边的房子没什么用现在空着。我住在南边的房子里,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

    两人穿过正房边上的小门,后面是一个几十米见方的篮球场

    “这里是校场,茅房在东南角,每日清晨林老头都会来清理。”

    师羿安看着那间用木栅栏围出来的茅房,脸都绿了,紧接着他听到云墨继续说“哦,当然平时你可以用正房里的卫生间,这个茅房基本上已经很久没人用了。”

    “”说话请不要大喘气。

    师羿安所住的正房看起来是从新翻修过,基本上各种现代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门窗上也并不像主屋那样是用贴的纸,而是选择了空隙更大的木窗,空隙间也换上了玻璃。

    “孙少爷,您先歇下吧,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云墨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房间里就只剩下师羿安一个人。他的行李被人整齐的码放在圆桌上,不知道是不是老林放在这里的。师羿安摸出裤袋里的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这下连场外求助的机会都没有了。

    许是因为在山里,屋里即使没有空调也非常的凉爽,神经松懈下来的师羿安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倦了。既来之则安之,不论怎么说,先睡一觉再说。

    师羿安这一觉睡的格外好,在一睁眼,窗外已经渐黑了,他刚刚坐起来低着头在床下找鞋,就听到外面堂屋木门轴转动,紧跟着云墨的声音传进来,他走路的时候没有动静,只有在开口说话的时候,才能让师羿安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

    “孙少爷,我将晚膳放在桌上了。有需要叫我。”

    师羿安用脚勾过一双拖鞋,掀了床上的薄纱就往外面跑,云墨就已经不在,桌上放着一肉两素三个菜和一碗米饭。云墨早就已经出去了。

    “云墨。”师羿安去拉房门,房门一开,就和站在门口的云墨撞了个脸对脸,吓了师羿安一跳。

    云墨双手拢在袖子里,垂首问“孙少爷,有什么事情。”

    “你别那么客气,我不习惯这一套,你叫我名字就行。”每次云墨客客气气的叫他孙少爷的时候,师羿安都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叫法让他有一种穿越到某本古代言情小说中的错觉。

    云墨听了也没说同意也没拒绝,等着师羿安下一步的指示。

    “我就是想问一下,我不用去正厅吃饭了”

    “师府的晚膳向来都是各房在自己院里用餐的。”这个云墨说话慢吞吞文绉绉,和他的外表完全不符,总是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哦,知道了,麻烦你了。要不,你也来和我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饭怪闷的。”师羿安觉得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对待云,总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就紧张起来。

    “谢孙少爷的好意,我已经吃过了。”

    得,人家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叫来叫去还是孙少爷,师羿安尴尬的笑了笑,说了一句“那好吧,我就自己吃了。”

    “孙少爷用膳之后把盘碗放在桌上就好,我会去收拾的。”

    “我知道了。”

    师羿安吃过饭后,翘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上,看着挂檐上面镶嵌着的各色玉石、珐琅、瓷片发呆,他觉得这个府里的人,每一个都是怪怪的,好像不论是思想还是三观,他都已经和其他人脱节了。

    公司那边让他下周二的时候去报道,自己当初以为回来住两天就能回去,看现在这个情况,他可能需要想些其他办法离开了。

    师羿安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又想睡觉了,朦胧间听到外面有女孩的笑声。他揉揉眼睛仔细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大概是听错了,师羿安也没有多考虑,沉沉的睡去了。

    思危居的门前,云墨将几个身着粉衣的小姑娘从院中赶了,低厉声道“别吵,孙少爷在休息。”

    几个小姑娘相互推挤着,最后一个小姑娘被推了出来,怯怯的站在云墨面前,说“我们就是想去去看看少爷,我们不吵。”

    “这个不是少爷,是少爷的儿子,少爷要是回来了,我自是会通知你们的。”云墨站在门口,总之就是不让进,挥挥手把她们赶开了。

    几个姑娘互相看了看,也惹不起云墨,悻悻的离开了。

    房间里,师羿安长着大嘴口水肆意的流淌着,在梦里,他自己升职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第二日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师羿安就被叫起来,洗漱用餐之后,在师家老太爷的带领下前往祠堂祭拜。同行的还有大伯。

    大伯走在师羿安身边,沉声说道“我们师家从事抓鬼、除妖、通灵、算命等事情已经一千两百余年了,当然特殊情况下我们也会负责杀僵尸。”

    师羿安心情不太愉悦,也顾不得大伯是自己的长辈,凉凉的问“是啊,原来我们这么厉害啊。我们是不是还能打丧尸,勇闯世界末日啊。”

    “丧尸不归我们管,丧尸的产生是因为病毒,我们对病毒无能为力,这种问题要依赖现代科学技术来解决。”大伯脸色微变,语气入常的认真解释道。

    “”

    你到底听不听得出来我是在损你们,师羿安扶了下额头,就不再搭话,继续聆听大伯教诲。

    “你这一辈从羿字,直系共有五人,大哥师羿博,主修奇门遁甲,三弟师羿群,主修风水。小妹师羿茗,擅长问米通灵,他们三人通常不住山上。小弟师羿行因为身体原因,常年住在东边的向阳居中。”大伯语气缓慢一字一顿说的格外清楚。

    “嗯,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师家上上下下都是干这行的,只有我爸不是呢。”师羿安问到。

    大伯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子去继续说“通常而言你们这辈子孙中应该还有一个人主要负责抓鬼除妖”

    被无视了,大伯这种转移话题的方法也太不高明了。

    看到大伯不愿回答,师羿安也就不再追问,他不愿意说,总会有人知道的。

    三人走过花园,转过一桩灰砖砌成的房,就看到了祠堂的门。

    原本师羿安以为能够看到一大叠的祖先牌位,结果却是满墙的人物画像,比较靠近代的几张居然是素描和油画,真是紧跟时代发展。

    “师家的初代家主得到上古狼神鞚空帮助,习得道法,才使得师家可以与其他三大师家并立。”师老爷子双手放在身后看着一副已经泛黄的人物像说道。

    上古狼神鞚空我读的书少,你可不要骗我啊。怎么说自己儿时也是熟读中国神话故事,也多多少少玩过几款国产游戏,但是他只记得神将里面有个共工,怎么不记得还有个鞚空。

    “呃,打断一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鞚空。”师羿安问。

    老爷子转过身看着师羿安回答“中国的上古神话很多都是口口相传而来的,就算当时有文字记载,也在五千年的长河中散落了。关于上古狼神的传说,我也是听我的父亲传下来的。”

    “哦。”就是编故事呗,等到我给我儿子编,肯定会比你们编的更精彩。

    “现在降妖除魔的家族有很多,但是大多是以白张钟鲁四家马首是瞻,我们师家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不入流的小世家。”说道这里,是老爷子不禁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切记,尽量少与他们打交道。”

    师羿安虽然不明白,也就跟着点头。他早就打定主意溜走了,至于什么降妖除魔的家族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上香吧,这柱香烧尽之后,你就可以正式修习道术了。”老爷子递过三柱黑色的香,这个香散发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闻得师羿安直反胃。师羿安正琢磨着怎么能快点离开这里,就感觉有个冰凉潮湿的东西从自己的眉间划过,就好像一种冰凉的动物用舌头舔了他那里一下,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感觉到了吗”

    “什么”师羿安一边想着刚才的诡异感觉,还要分神去思考师老爷子的问题。

    “有没有感觉到眉间发凉”

    “有。”现在他不仅仅是眉间发凉,而是全身都发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顺着每一根神经向下流窜,激起浑身的鸡皮疙瘩。老爷子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就让师羿安将那三炷香插到了香炉里。这个莫名其妙的祭祖仪式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从今天下午开始,就让你的三位叔伯正式开始教导你。”

    “嗯。”我明天一早就溜走。

    短暂的午休之后,师羿安正式开始了他第一堂道术课程。

    “我主要负责的是讲述相关理论,但是理论方面的东西往往比较枯燥。为了增加你的兴趣,我们今天就来讲比较意思的书,山海经。””大伯站在对面,用手敲了敲放在桌上的线装书,说话老气横秋。

    师羿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翻动着那本山海经,上书的内容都是用标准的楷体手抄而成,后面还有一些黑黢黢的图画,大概是对前文中描述的动植物进行的描绘。只是这画工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杻阳之山。其阳多赤金。其阴多白金。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这座山东边三百七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杻阳山,山的阳面都是赤金”大伯说话的节奏及音调堪比新闻联播,每一句话都保证相同的语速与音调,硬生生是把一本还算有趣的书,硬生生的讲成了甘蔗渣。

    师羿安一边强打起精神听着,一边用手掩了口鼻悄悄的打哈欠。

    “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食之无卧。这个是说,有一种鸟,长得像鸡,有三个头六个眼睛,六个脚,三只翅膀,吃了这种鸟的肉,就不会有睡觉的。你觉得怎么样”大伯看到他实在是没状态,就找了些话题来询问。

    “挺好的啊,六条腿三个翅膀,和网上谣传的kfc的那个鸡很像。”师羿安说。

    大伯听后沉思了一下说“这种鸟的特点是食之无卧,所以基本上没人会吃这种鸟。不过你的这个思路很好。好了我们继续下面的内容。”

    、第3章 画符

    整整一个下午,半本山海经就被灌了进了师羿安的脑中,那些晦涩难懂的句子,一跳一跳的在他的脑浆中徜徉,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那些文字就升华成了各奇异的上古生物,那些长着三头六臂的鸟兽,这些鸟兽在他的大脑里打的鸡飞狗跳,鸟毛乱飞。

    “我可怜的侄子今天一定是被他的木头大伯折磨惨了,眼神都呆滞了。”小叔打着扇子惬意的走进来,坐在了师羿安旁边的座位上。

    “我现在不能说话,我怕一说话,我脑子里的奇鸟异兽就会从嘴里跑出来。”师羿安把最后一口饭咽下,慢条斯理的开口说。

    小叔啪的一声收了扇子,笑着通知“明天就换我给你上课了。”

    。

    。

    晚饭之后,师羿安就回了思危居,此时云墨正在修补厢房上的木窗。

    “云墨,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师羿安看着他将已经破洞的窗纸取了下来,将新的窗纸轻车熟路的粘上去。

    “我算比较晚的,大约是神宗皇帝的时候才建成的,师家向来人丁都不算兴旺,宅子占地虽大,但是院子却不多。”云墨一边修补一边说。

    “”关于云墨回答的内容,师羿安是一句都没有听懂,包括每一个标点符号。他来师家的时间,和师家院子多不多有什么关系,还有神宗皇帝是哪位啊,师羿安是个理工男,对于历史上那些多如牛毛的皇帝没什么了解,但是他至少知道这个皇帝应该是属于明朝。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不明觉厉的感觉。

    “我昨天听到这里有女孩儿的声音,她们住在附近”师羿安问到。

    云墨停下手中的活计,仔细想了一下说“没有,宅子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孙小姐,但是她近期不在宅子中。”

    “我不是问女人,我是说小孩儿,四五岁左右的样子,大概这么高。”师羿安在大腿上比划了一下。他刚刚在回思危居的时候看到了几个这样的小姑娘,自己还没走过去,她们就吓得四散逃走了。让一向觉得自己长得还算不错的师羿安,深受打击。

    “哦,您说她们啊,不过是些刚刚修炼了人形的桃花精。”云墨那种语气就好像在对师羿安说,没错盘子里那个不过是几个馒头,那般轻松。

    “桃花精”好吧,据说他们是个存在千年的天师世家,现在有了桃花精,似乎剧本上也对的上。不过,师羿安紧盯着云墨说“你不会也是什么妖精吧。”

    云墨继续粘窗纸,语气轻松的说“我不是。”

    听到云墨否定的答复,师羿安轻轻的松了口气,但是这口气只松了一半就听到云墨继续说“我是房灵。”

    “房灵”

    “房灵就是一间房子的灵魂。”云墨将最后一块窗纸按了上去,用工具抹平。在师羿安看来,云墨在给窗子粘窗纸的动作轻柔,就像是那些女人在给自己的皮肤涂抹护肤品一样。

    “”师羿安幽魂一样回到了屋里,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否则自己就要变成神经病了。

    第二日清晨,天边才刚刚泛起微弱的光芒,师羿安就悄悄从思危居中溜了出来,皮箱下的小滚轮在桃花林中的石子路上跳动,发出卡拉卡拉的杂音,在静谧的早上显得格外明显。

    他一路从思危居走出来,都没遇到什么人,直到他来到大门口,才看到门边上坐着一个光头的黑瘦老头。老头坐在门后的椅子上低着头打瞌睡,穿了一件看不出底色的背心。师羿安拖着箱子走近时,心莫名的跳的厉害。那老头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这个老头的左眼处,并没有眼球,而是一个血淋淋的洞,这个洞贯穿了整个头骨,能够看到从脑后穿进的微光。看到师羿安,老头咧嘴一笑,恭顺的询问“孙少爷这么早是要出去吗”

    “嗯。”师羿安还在看着那个血洞发呆。血洞里的潺潺的流了出来,老头毫不介意的抹了一把,把血擦掉。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师羿安觉得自己喉头发痒。

    老头颤颤巍巍的拉开门栓,把门打开,还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搬行李。师羿安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他怕溅到血。

    只是着行李还没拎过门,师羿安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门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密密匝匝的树叶层层叠叠的遮住去路,门前的两个石头狼神也被攀援而上的爬山虎挂满,再也没有之前的英姿飒爽了。

    “这个叫做奇门遁甲之术。”小叔的声音自他的身后响起,他今天换了一件浅绿色的半袖衫,比起平时,倒是比平时少了些轻浮之气。

    “说明我跑不了呗。”师羿安转头问。

    “等到你学会破阵了,这种小把戏就困不住你了。其实你的工作什么的随时可能找,但是有机会能去探索一下未知的世界,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小叔顺手从师羿安手中拿过行李箱,打了个响指召唤出一团黑雾,嘱咐那个黑色的影子将师羿安的东西送回了思危居。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师羿安已经淡定了,他知道在这所宅子里没有什么不可能。如果现在有个外星人来到这里,他也一定会笑着对他说你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师羿安问,他这一路上也没看到别人,想来也不会是其他人通风报信。

    小叔老大不正经的将胳膊搭在师羿安的肩上玩着手指,心不在焉的说“我要是说是算出来的,你这种科学的卫道士肯定是不信的,所以你就当我是猜的吧。”

    “刚才那团黑雾是什么”师羿安问。

    “我的守护,不过大黑的攻击力较低,所以平时也只是能召唤出来做些跑腿的事情。”小叔说话间又找出了另一个守护,是一个身披金甲魁梧壮硕的怪物,四蹄双头,双目赤红。师羿安站在双头怪的附近,近到可以闻到它嘴中的胃酸和腐食混合而成的味道。他被这种味道呛得的踉跄的退了两步。问到“学什么才能有这个”

    “每一个可以出师的师家人都可以到祠堂后去寻找自己的守护。”小叔把那个怪物收了回去。

    “就是去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守护”师羿安追问,至少他现在已经有一些兴趣了。

    “从本质上讲,应该是守护选择了你,而且不是每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师家人都有守护,你这一代,师羿行就没有。行了,现在还不是讨论守护的时候,虽然你资质很好,但是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出师的。”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回到思危居的书房,小叔从思危居的众多藏书中一下子就找到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幼儿画符入门。

    “我去,谁家幼儿学这种东西。”

    “师家的所有直系旁系都会学习,不过区别在于资质不同,使用的效果就不同。”小叔抽出一叠符纸,继续道“试试看,不会比你大学的那些有机化学分子更难画的。”

    师羿安满脸黑线的挑了一个最简单的来试了试,好像小学生描图一样画了出来。

    “镇宅的,不过画的很差。”小叔看了一眼桌上的黄符,伸手就将符纸打入旁边的墙上。

    “我要说的第一个忠告,就是,你的水平决定你符纸的能力,如果你强行使用与你的能力不相符的符纸,很有可能被反噬。”

    “符纸根据纸色不同蓝,黄,粉,绿,红等颜色,颜色越深所需法术越高。不过除了黄色符纸之外其他几种颜色的符纸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至于画符的颜料,有朱砂鸡血等比较常用,使用原则就是,手头有什么,就用什么。”

    “”

    “不过相传初代的家主师狅,可以用道术写符纸,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能够这样做。”

    师羿安一边听着小叔说话,一边在照着最后的一张非常复杂的符纸描绘,只是不知道那一笔画错了,突然整张符纸都燃了起来,这种火焰和平时的那种完全不一样,燃烧的符纸迅速引燃了桌上的其他东西,而且所有的东西一旦沾上火候就马上燃成灰烬,凶猛的火舌舔向师羿安的衣角,师羿安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准备找东西灭火。小叔五指一抓凭空扯出一条蓝色的符纸,大喝一声“灭”。

    桌上的火焰就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包裹住了一般,慢慢向着中间收缩,噗的熄灭了,只留下一桌子的灰烬,和烧的只剩下半本的幼儿画符入门。

    “云墨,麻烦你收拾一下这里,我们去再找一本画符的书。”小叔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被烧毁的桌子,对站在门口黑着脸的云墨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的动作。

    云墨在符纸着火的一瞬间就已经感应到了,这个思危居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都逃不过他的感觉。这两个败家子儿在书房里烧桌子玩,他自然也发现了。

    “对不起,对不起。”师羿安真没想到,画符这玩意儿居然还能引起火灾,看来以后要注意了。

    两人一路出了思危居,路过桃花林,路过大伯所住的院子,大伯和一个高个子的粗壮女人正在门口说话,看到两人经过,道了一声上午好。

    “一大早说什么呢。”小叔问。

    “老三直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怕他遇上什么事了,交代文秀去看看。”大伯解释到。

    小叔听到之后轻笑一声说“能出什么事啊,我看以老三那个水平,你就放心吧,不过让文秀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大伯点点头,就打发那个高壮的女人走了。

    “那个文秀是”

    “是大伯的守护。”小叔解释道,然后接着说“虽然文秀五大三粗但是速度足够快做事也细心。”

    “守护还能是人”

    “准确的说,守护不能是人,只是形态像人而已。”小叔打开的大门,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练练咳嗽。掩着鼻子说“咳咳,我去给你找画符的书,你自己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书,咳咳,随便拿吧。”

    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没人用了,各种书籍上堆了厚厚的尘土,一动就呛鼻子。师羿安抽出一本看起来还算干净的书,抖了抖封面上的灰,这些书无非就是一些周易紫微斗数之类的内容,都是师羿安没什么兴趣的东西。

    唯一一本引起他兴趣的书是一本古代的春宫图铺,不过由于年代久远,这些书也没有很好的打理,丢在屋角的图书受潮,好多书页都黏在一起。师羿安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将手头的好几本已经潮的发霉的图书从底层的架子里取出来。找了个干燥的地方放着。

    其中有一本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放了多久,封面上都长出绿毛了。

    勉强在封面上认出一个“手”字来,但是鉴于封面实在是太过恶心,师羿安就把书放在了窗口的桌子上。不再理会。

    稍微晚些,小叔让师羿安自己回思危居照着新书继续画符,自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师羿安叹了口气,看着书上的那些字画,一脸的忧愁。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晚上,师羿安把所有画过符纸装订成册准备拿给小叔“交作业”。闲着无聊时,他才想起来,貌似这个家里还住着一个素未蒙面的堂弟。隐约记得大伯说过,这个堂弟好像是住在大宅的最东边。既然自己要在这里常住,有个同龄人似乎也不错。

    堂弟师羿行所住的屋子距离思危居不算近,师羿安顶着个大太阳走了近二十分钟才抵达,当天徘徊在门口考虑如何进入院子时,就听到里面有人说“别在门口转了,快进来吧。”

    、第4章 尸王

    这里也没有别人,想来应该是叫自己,至于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在门口的,他已经不想追究了,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事情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了。

    小院儿中的槐树下一个青年正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玩着iad,他的余光瞟到师羿安进来,摇了摇椅子坐了起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矮桌上。顺手从桌子上拎起茶壶将两个杯子斟满说“喝茶。”

    矮桌边上是另一把摇椅,两个杯子里的茶水不冷不热刚好,像是专门等他到来。师羿安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小叔说的话,问“你能算命”

    “我只是比比别人知道的略微多一点而已。”师羿行慢慢的抿了两口茶,把茶杯放在那里,两只毫无血色的手交叉放在小腹上。

    “大伯说你的身体不太好。”师羿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想起什么说什么。

    师羿行听了之后,似是不在意的笑笑说“泄露天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说完还示意师羿安伸手。

    师羿安将信将疑的将手伸出去,被师羿行的手握住,掌心火热指尖冰凉。那感觉,让师羿安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事业运非常完美,爱情运简直爆棚。不过”

    师羿安语文高考时拿到134分的成绩,各种答题套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自然是听出来,这个转折之后才是重点。

    “你的子孙运几乎没有,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x无能,另一种就是你是gay。”师羿行接着说道。

    “”这小子t一定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前一种,我劝你要么去找家不孕不育的医院,早发现早治疗,这种治疗虽然不能逆转你的后继无人的命格,但是好歹能让你享受每个人都有权利享受的快乐。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就是你要从现在开始正视你的性向了,毕竟你已经注定断子绝孙了,就不要形婚去欺骗人家姑娘了。”师羿行慢条斯理的说出这一大串的话后,撒开师羿安的手,重新给自己斟茶,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师羿安瞬间有一种被玩了的感觉,拉着一张长脸说“师羿行,我猜,你肯定没朋友。”

    “彼此彼此。”

    于是两个注定没朋友的人以茶代酒,就最近的文化、经济、娱乐等其他共同关心的话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在友好的气氛中,交换意见达成了共识。

    师羿行虽然近些年都是在山上住,但是事实上在这些年之前他都是在山下的普通学校上学的,只是他有占卜预知的能力,很多时候,他预料到了,就没有办法袖手旁观。这种泄露天机的事情干的越多,他的寿命就越短,最后小叔没办法只能强制他回到山上来,眼不见心不烦。之后,就连批卦算命之类的事情都不让他做了。

    “我大伯母受不了山里的寂寞,和大伯的木讷,生下大哥没多久就离婚了。三伯母因为工作关系常年在国外,至于我,哎,我就是我爸一夜情的产物,我妈当时年龄小,还以为自己是吃胖了,等到发现有我存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只能生下我了。”师羿行叹了口气。

    师羿安听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

    原本还安然躺在摇椅上的师羿行猛然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恍惚,他说“三伯出事了。”

    师羿安和师羿行两个人跌跌撞撞向着师府的大门口跑去,两人刚刚到达就看到,文秀背着三叔一路走进来。大伯一如既往的称作,就连一向不着调的小叔也一脸的严肃。

    三叔的全身是血,看起来狼狈不堪。文秀把他放在正厅旁边的榻上,退到了一边。大伯把药箱放在了矮桌上,坐在榻边先是按了按三叔的胸口,又是看了三叔的脸色。三叔脸色铁青,还不时的咳嗽,星星点点的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来,洒在大伯青色的长袍上,血点漫开,就像是一朵朵的梅花。

    “三叔可能是伤到气管或是肺了,送医院吧。”师羿安有些慌,他怕这些人只相信封建迷信让三叔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三叔这是尸毒入侵,要是不能先把尸毒去了,就算到了医院也活不了。”师羿行将师羿安拉开,远离了三叔,给大伯和小叔留下了足够的抢救空间。

    小叔抽出一张符纸贴在三叔的胸口,不知道默念了些什么,符纸上的字就开始闪光,符纸也慢慢融入三叔的胸口。

    “尸毒很厉害。”小叔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说。

    “我知道,三弟已经吃过应急的祛尸毒的药丸了,还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他是遇上厉害的老家伙了。”大伯用手扶着三叔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扯开衣服。

    三叔后背上是一个巨大儿干枯的掌印,师羿安甚至可以看到爪印上冉冉上升的黑紫色烟气。大伯取了一个白色的袋子,在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就盖在了那个掌印上,袋子就开始慢慢变色。

    “什么情况。”师羿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呆头鹅,别说帮忙,就连他们在做什么都完全不知道。

    师羿行咳嗽了两声,脸色刷白的坐在凳子上回答“我爸用符纸封住了三伯的心脉,防止尸毒入侵心脉,大伯现在是在用糯米为三伯吸毒。”

    “那,三叔怎么样了。”

    “回来的还算及时,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尸毒不可能一成排尽。以三叔的修为,能把他打成这样的僵尸,一定不简单,也只有爷爷能够与之抗衡了。”师羿行说话间又咳嗽了两声。

    师羿安看到三叔的脸色已经开始好转,一颗心也就稍稍放下了一点。

    不多时,救护车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几个医护人员冲进来将三叔抬上了救护车,大伯跟车离开,留下小叔守家。

    “他们难道没觉得这里不正常”师羿安看着救护车警笛高鸣的离开,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叔现在同平时的那种吊儿郎当完全不同,盯着门口的几棵树眼神犀利,在听到师羿安的问话后轻笑一声说“障眼法而已,你先回思危居,今天晚上,不论外面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哦。”

    “你要和我保证,绝对不出来。”

    看着三叔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只能伸出三根手指头说“我保证。”

    临近太阳落山,三叔还又来了思危居一趟,先是确定了师羿安没出门,又再三嘱咐云墨今天晚上要时刻注意。即使是如师羿安这般迟钝的人也明白了,今天晚上要有大事发生。

    虽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乱,拿了本画符的书在窗口半看书半发呆的坐到了九点,外面就开始起风了。大风将垃圾从窗口吹入,掉在师羿安身上。

    师羿安把身上的东西拿起来,才发现是张符纸,比他画的那些复杂多了,更加奇异的是,那个符纸捏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用朱砂画着的内容居然阴影发亮。

    他把符纸折了一下放在口袋里,关上窗子。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他已经有些倦了,师羿安去浴室洗澡,澡才洗了一半,他就听到屋外高频率的铃铛声,铃铛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

    师羿安顶着一头的泡沫从浴室里冲出来,匆匆套了条裤子就向外跑,两首触到门栓时,才想起自己向三叔保证过绝对不出门。院子里传进来不正常的恶臭,和嗬嗬的低声喘气。把师羿安的好奇心挑到了最高。

    师羿安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外面没灯,一片漆黑,只有两个红点。师羿安后退两步,关了屋子的灯,这下外面的东西就显现出一个影来,那个东西四脚着地,但是身形却又有几分像人。好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束在了院子中央。

    那个东西左右挥舞着前爪,铃声就开始渐弱,那怪物一个向前扑的动作,居然向着大门方向扑来。师羿安的心陡然快了起来。

    一个人影从对面的倒房一闪而出,和那怪物缠斗在一起,凭借着黑暗中中的微光,细细辨识,竟是云墨。

    此时的云墨早就不是先前那种小孩样子,而是一个身长八尺有余的青年。掌中泛起微微蓝光,想来像云墨这等的屋灵对付普通鬼怪该是绰绰有余,但是遇上现在这个魔物,也是极为费力。

    云墨几次被对方击飞,明显体力开始不支。

    师羿安自知能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握着门栓的手关节微微泛白。门外的怪物将云墨再一次掀翻之后,向着正房的大门扑来。师羿安感觉到门窗上的玻璃开始剧烈的抖动。情急之下师羿安抱头蹲了下去,不过片刻,门窗玻璃就皆被震碎,碎片从室外被喷入室内,散落一地。

    还好师羿安提早就蹲在了木门后面,否则被这些玻璃碎片一喷,估计就要变成磨砂的了。

    室内外没了遮拦,恶臭味就更加明显了,那种味道师羿安很熟悉,氨气与硫化氢的混合气体,能够有这两种气体的东西,看来就只能是腐尸了。

    原来三叔就是被这个家伙给打伤的。

    不过这个家伙胆子也够大的,居然找到师家家宅里来了。师羿安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多问三叔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了,别的不说,至少先吧小命保住。

    师羿安的手掌突然触到旁边的口袋里的一块硬物。

    之前被风刮进来的符纸

    师羿安把符纸拿出来,捏在手里,脑门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他现在想要喘两口气来平复心情,但是尸臭味实在是太恶心了。他屏着气,望向手中的符纸,在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符纸上写了个定字。

    怪物的力量非常之大,一下子就把门板连带着师羿安一起顶飞了出去。师羿安撞到身后的桌案摔了下去,觉得自己脊椎都要被这种巨大的撞击给撞折了。

    嗬嗬。怪物停在了门口,他脸上的皮肤已经都腐烂变质成了棕褐色,一双赤红的眼睛望着师羿安,流露出贪婪和嗜血。师羿安略有些慌乱,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应付的了这样的场景。

    怎么办,师羿安现在是急出一头的冷汗,握着符纸的手汗津津的,把原本都软塌塌的符纸更是快要泡成一团了。

    云墨从屋外一个跟斗翻了进来,挡在了师羿安面前说“我挡着,你向外面跑,跑去找三少爷。”

    结果怪物根本就不鸟云墨,直接向着云墨身后的师羿安就扑了过来。师羿安情急之下把那张符纸向着怪物的方向扔了过去,那符纸皱巴巴的粘在了怪物的身上。

    怪物就以一个将要进攻的姿态被定在了那里。

    “定身符”云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反应,拉起师羿安的手就向思危居外跑,不过片刻,那个嗬嗬的低喘,和浓烈的尸臭味就缠了上来。

    桃花林中,师羿行和三叔两个人正向着思危居的方向赶来。师羿安看到那两个人就向是看到了救星,高喊一声“救命啊”。

    三叔手上精光一闪,一道粉色符纸就像闪电一样奔了出去,身后的怪物看到三叔的时候就想要逃开,但是符纸的速度更快,刚刚一沾上怪物的身体,就燃起了熊熊火焰,比起之前师羿安在书房烧的那一把火,速度要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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