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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成灾 第18节

作者:洗泥 字数:7206 更新:2022-01-05 01:38:38

    陆含卿面如寒冰,声音清冷道“为皇上办事乃微臣的本分,臣不敢求赏,定当尽力为皇上分忧。”撩起衣摆施然跪下。

    幼帝并不瞧他,托起凌晚下巴一心一意摩挲,粉嫩指尖滑过白净皮肉,冷不丁强扳起凌晚的脸,没头没脑亲吻下去。

    凌晚温顺应承了这个蛮横且不得章法的吻,与幼帝揉蹭厮磨,羽纱自肩头滑落,露出白净耀目的肌肤,无限亲狎。

    前方骤然落下陆含卿冰凉的声音,“皇上若无事吩咐,臣便告退了。”

    幼帝怀抱凌晚,不耐烦摆摆手,算是许了。

    陆含卿的背影甫一消失在假山背後,凌晚便倏地从幼帝怀中抽离了身体,唇边满是笑意,“还说自己鬼主意不多,又想著招儿地整治陆含卿,还拿我当垫背,只怕陆大人回去要扎小人咒我。”

    幼帝默然无语,方才百般神气都化作了虚无,歪在榻上空睁一双黑黪黪的眼珠发怔。

    凌晚不免失了兴致,随手捏起一颗葡萄在指尖摩挲,愈想愈觉得无趣,不知这一通有甚意思。他不做声灭了香炉,眼睁睁瞅幼帝变回一副枯槁模样,青白手掌遍布淤痕,灰白头发垂在肩侧,瞳孔晦暗再不含丝毫明光。

    御花园内浓香散尽,隐隐透出薄凉冷意,凌晚取过龙袍裹起幼帝干瘦躯体,唤来侍童将他抱回锦云宫用膳,自己躺回榻上闭目养神,只觉无比倦怠,昏然入梦。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天边蒙上晕沈沈的影,云朵在夕阳的余晖里默默烘烤,不时传来一两声嘶哑的鸦叫。

    凌晚突地被凉意惊醒,瑟瑟抖了一阵,下意识裹紧薄薄一层羽纱,从榻上站起朝锦云宫的方向走去。

    夜幕浓重,小径无灯,天上无月,偌大皇家宫殿浸入一片黑暗。他不知不觉愈行愈荒芜,背後笼入一团漆黑混沌,行过的路仿佛凭空消失在夜色里,兜兜转转再也寻不得归路。

    一阵凉风不经意拂过,好似女人的红指甲骚刮上脊梁,凌晚不由一哆嗦,一丝细嘤嘤的哭声裹挟在风中钻入耳朵。

    那哭声又轻又柔,仿佛在唱歌,又仿佛一场永远无法清醒的梦。

    凌晚被漆黑的天幕遮住了眼,周身好似浸入一团黑雾,只有哭声清晰地传到耳边,脉脉含情。他愈听愈难以自拔,一颗心被幽幽蛊惑牵引,禁不住迈出脚步向源头探寻。

    美人成灾 二十八

    天上吊起一轮惨白月亮,好似一张血色褪尽的脸,面无表情打量人间。

    皇宫内黑灯瞎火寂静清冷,空空阔阔无所倚靠,凌晚在无边的混沌中痴痴行走,心中泛出莫名其妙的悲哀,似乎曾几何时也似这般失魂落魄,迷迷惘惘不知所措。然而那哭声又细又轻,仿佛一双媚眼顾盼盈情,惹得他心尖发痒魂不守舍,很快将心中悲凉抛到脑後。

    前方现出一座破旧小院,荒芜凄凉衰颓败落,四周杂草丛生丑陋不堪,他费尽气力拨开院门,掸尽眼前无数飞扬浮尘,迈步踏入院内。

    白石地面凹凸难行,石板缝隙间长满菥蓂,青绿小花如米粒堆挤在一处。院内有一座二层小楼,孤零零立在角落,微弱烛光透过窗纱若隐若现。凌晚没来由痴痴发笑,踩著哭声迫不及待迈到门前,莽莽撞撞推开屋门。

    桌上静静燃著一小截蜡烛,斑驳墙壁浸在火光里,好像一张憔悴的容颜。凌晚绕著屋子匆匆行过一圈,半个人影也未瞧见,床榻上亦空空如也,禁不住透出浓重的失望,抿紧嘴唇不作言语。

    嘤嘤哭声此时又起,仿佛上好的绸缎柔柔滑过耳际。凌晚恍然惊觉声音正打头顶上传来,心内顿时浮起异样喜悦,映得眸子闪闪烁烁,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行爬上楼梯,放眼朝屋内望去。

    一个素衣少年倚在窗沿,面如清瓷双目紧阖,肌光胜雪,极尽妍容,皓洁月光如银霜倾泻在身上,愈衬得他冰肌玉骨,纤尘不染。

    凌晚心内暗道好一个娇贵少爷,不枉自己一番辛苦循声而来,忍不住倾身上前细细打量。少年肤如凝脂齿若编贝,好似个嵌丝珐琅娃娃,褪去一切繁华锦簇,独自垂首流泪。

    凌晚看得入神,不在意碰倒楼梯旁一只铜烛台,烛台自高处应声坠落,!当好一阵乱响。

    少年闻声慢慢抬起头来,颤抖道“谁?”

    月华静静倾泻入屋,凌晚浸在雪亮光芒里,退无可退藏无可藏,不知所措立在当场。

    少年背光而立,搪瓷面庞被暗影遮盖,再次颤声道“谁在那里?”

    凌晚刚欲张口,少年突然向前迈出两步,轻轻道“是明升吗?”

    凌晚一愣,赶紧将话咽回肚子,立在原地静观其变。

    少年久久得不到回应,苍白著脸,双唇颤动,“明升……是不是你?”声音抖得厉害。

    凌晚皱起眉头,不知少年口中的明升究竟何许人也,然而自己站在雪亮月光下,一张脸孔被照得一清二楚,如何会被错认。

    少年恰在此时侧过身,暗影中的面目瞬间被月华照得煞白一片,凌晚这才发觉他一双眼珠早已被生生剜掉,空留两个硕大黑窟窿镶在白瓷般的脸上。

    少年再未听见半点声响,迷迷惘惘探出步子向前探寻,跌跌撞撞四处摸索,不当心一脚踩在滚落桌旁的铜烛台上,顿时血流如注,身形不稳栽倒在地。

    凌晚赶紧上前欲将少年扶起,奈何他身体颤得厉害,根本无法站立。凌晚见他无依无靠甚是可怜,俯下身来把他抱入怀中安抚。

    更深露重,地面寒凉,少年失了血,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凌晚掏出手绢替他拭去血迹,撕下里衣将伤口包扎好。

    少年紧紧拽住凌晚袖袂,仿佛生怕他突然消失,一滴泪水悬在睫毛上闪闪发亮,“明升,你怎麽现在才来,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怕你遍寻不见,就时时刻刻站在窗前,好让你一眼瞧见……”

    凌晚怀抱少年孱弱躯体,低头道“我不是明升。”

    少年猛震一下,不可置信仰起面庞,“明升,你说什麽?”

    凌晚道“我不是明升,只是偶然路过,循著声响而来罢了。”

    少年哽咽声更甚,死死撰住凌晚的衣袖不肯松手,焦急道“明升,你为何要说这种话,我知道自己如今丑陋不堪,再不敢奢求你喜欢,只求你不要嫌弃,你若不想见我,我就再不在你面前出现,绝不惹你心烦……”他眉头苦绞神色痛苦,喉头涌出甜腥血液,一颗心碎成千万片,扑在凌晚怀里大哭。

    凌晚轻轻将手掌放在少年滑软发丝上,柔声道“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帮你将人寻来,有多少话都可以对他说。”

    少年抽噎不止,白瓷面庞梨花沾雨,指尖发颤,恍恍惚惚地,“我叫陆玉泽……”声音轻得仿佛一支羽毛,轻易可以飘到天上去。

    凌晚捧起少年的面庞,仿佛捧起一朵千辛万苦生长出的花, 被剜空的眼窝漆黑幽深,仿佛能将人生生吸进去。他伸出手指倏地一挑,指尖骤然升起一道淡紫烟雾,细小颗粒如蒲公英种子静静散落。少年被紫雾笼罩,渐渐陷入困倦,不多时昏然熟睡。

    凌晚将他抱上床,自己推开屋门,悄然出了院落。

    锦云宫内,幼帝赤足坐在花梨木祥云弯脚班桌上,抓过一颗话梅朝空中高高抛起,再用嘴接住吞进肚里,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忽听得门扇响动,连忙向前探出身体,见是凌晚归来,不由眉开眼笑,高高兴兴跳下桌去,把他抱在怀中,亲昵非常。

    凌晚微微一笑,“还不快上床去,也不看看什麽时辰。”

    幼帝叫嚷“晌午睡多了,现下怎睡得著!”一副撒娇模样。

    凌晚心内好笑,嘴上哄道“上了床自然就想睡了。”

    幼帝不甘不愿纠缠一番,终究还是应了,抱著一盘糖话梅爬上龙床。

    凌晚褪去衣衫,在幼帝身旁躺下,然而回想起先前所见一番情形,心内默默波涛翻涌。

    幼帝拈起一颗话梅喂他,凌晚三心二意接了,眼神空空,思绪不知飘散到何处,迟迟没有动作。

    幼帝不由嘟起嘴,“你在想些什麽,人都痴傻了似的?”

    凌晚翻个身,定定瞧向他,“陆玉泽是何人?”

    幼帝冷不丁听见这个名字,眸色陡然黯淡下去,撇过脸,“问这个做什麽?”

    凌晚将目光转向悬在头顶的明黄帷帐,轻轻地,“没什麽,偶然听宫女提起,好奇罢了。”

    幼帝将话梅放回盘中,面色僵硬,“哪来的宫女如此多嘴,真是活腻了,朕剥了她的皮!”

    凌晚道“说者无心,凌晚不过恰巧听了,若有人为此丧命,倒叫凌晚过意不去,还请皇上恕罪。”言罢起了身在幼帝面前跪下,低垂的脸孔上无甚表情。

    幼帝一把将他拽起,掀翻在床榻上,冷冷道“你不必做出这个样子,当朕还是小孩子呢。那陆玉泽乃是朕先前的伴读,家里坏了事,本应株连九族,朕念在往昔情分上饶他一死,然终生囚禁,不得踏出所拘之处半步。”

    凌晚恍然忆起曾经的确听过这个名字。那时他进宫不过数日,从桐儿口中得知,那陆玉泽不单是幼帝的伴读,还是陆含卿的亲弟弟,三人自小一同长大,甚是亲厚。

    又问“你可知明升是何人?”

    “傅明升?”幼帝百无聊赖朝嘴里塞了颗话梅,“傅将军乃朕的左膀右臂,年少有为,忠心耿耿,朕甚是信任。近些年边疆叛乱也是傅将军平的反,战战大捷。”

    凌晚支起身体将幼帝按回床上,熄了灯,平静道“时辰不早了,睡吧。”

    幼帝的面庞隐在一团混沌中,嘴角突然扬起一丝不同寻常的笑,“你是不是还有什麽要问?”

    凌晚一顿,道“什麽?”

    “既然听说了陆玉泽,想必也知道他眼睛瞎掉的事情吧,难道就不好奇?”幼帝的笑容带上顽劣的恶质,仿佛扑到一只拼命挣扎的家雀,兴致勃勃肆意玩弄。

    他愈凑愈近,硕大眼珠贴上凌晚面皮,一字一顿,“你想要知道,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

    美人成灾 二十九(上)

    凌晚一动不动躺在龙床上,黑发如墨,肌肤白腻如雪,颊上揉了两团淡粉桃花,一副眼瞳好似盛在水中晃荡,周身笼著一团若有若无的薄凉香气。

    幼帝手掌抚著他面庞狎玩,声音清冷,道“陆玉泽曾经也同你一般好看,宫内无人不道他是搪瓷娃娃,本可做个富贵少爷,一辈子自在无忧。要怪就怪他生错了人家,摊上个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爹,先帝责罪陆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家中仆役发配充军,幼者皆没为官奴。那时我与陆家兄弟二人情深意厚,跪在先帝榻前苦苦哀求,不惜豁出一条性命自戕要挟,才得以保他二人万全。

    “哪料陆含卿祸心暗藏,眼瞅先帝身染重疾命不久矣,百般算计喂我吃下瘫药,将我变作这副不人不鬼模样。我信他慕他,却被他玩弄於股掌,顷刻间悲心蚀骨,眼睛被仇恨浸得血红,咬牙发誓要让陆含卿也这般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我心知陆玉泽粉雕玉琢冰雪聪明,最得陆含卿疼爱,遂趁他外出办差之际胡乱寻了个缘由将陆玉泽打入狱中,当天晚上连夜提审。陆玉泽被带到刑室绑上木架,一双眼睛被炭火生生熏瞎。

    “那日他面上沾满炭灰,血红眼眶透出焦黑,十指在墙上扒出狰狞痕迹,疼得撕心裂肺满地翻滚,再不是那个纤尘不染的陆家小少爷。我心里无比痛快,逮著陆玉泽肆意凌虐,几番将他折磨得昏死过去。纵然如此难以弥恨,心中怨毒又生一计。我告诉陆玉泽,待陆含卿办差归来,也将被打入牢狱受此酷刑,若想令他免於刑囚,就将自己的双眼挖出,我便许诺再不追究。陆玉泽救他哥哥心切,闻言毫不犹豫接过匕首,一道雪亮插入眼瞳,血肉翻搅将两只眼珠生生剜出,亲手奉上,求我下诏赦他哥哥无罪。

    “我现在还记得他跪在地上,捧著两只眼珠送到我面前的模样,炭灰、血丝、眼白、瞳孔混杂在一处,几乎要将我的双眼烧瞎。陆玉泽是块琉璃脆玉,他跪在腌臢刑室里,浑身血污脏乱不堪,却干净到了骨子里。我猛然惊觉自己有多丑陋,竟对一个无辜的少年下手,他是自小同我一起长大的陆玉泽,曾经心疼喜欢的陆玉泽,为了让我去太傅那里上书,总是先到御书房等我的陆玉泽……

    “我慌不择路逃离刑室,站在牢房外吐得几乎要将心肺一齐呕出,连夜请太医为陆玉泽医治,终究还是没能保住他一双眼睛。”

    幼帝的身子渐渐瘫软下来,手臂折断一般垂在床沿,双目失神,“凌晚,你说我是不是肮脏到了极点,不论是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都再不是昔日陆含卿发誓要永生永世一心一意守候的人了,我多希望还能回到从前,回到我们三人亲密相依的日子……”

    凌晚抓著他的手,慢慢道“皇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著先皇烈祖,万里江山,要勇敢些个!”

    幼帝瞳孔骤然一缩,眸光黯淡下去,张了张口,声音轻弱,“你看著朕睡吧,抓著朕的手,别松开。”

    凌晚应了声“嗯。”

    “帮朕把熏香点上,朕不想变回那副枯干模样,像被凝在铁块里,又冷又黑。”

    凌晚又应了声“嗯。”

    却没有下床。

    幼帝愣愣瞧向他,“怎麽了?”

    凌晚从怀中掏出一只银色小匣,打开锁头伸入手指沾上些许碧绿粉末,轻轻吹了口气。粉末在指尖竖起一小簇幽绿火苗,静静燃烧,薄凉香气四溢。

    凌晚的面庞浸在一片幽绿中,指尖微微泛白,“其实凌晚调的香,不过是寻常山野香料研磨而成的普通熏香罢了,任何一个懂调香的人都能轻易制成。真正令皇上行动自如的,是这些自狐珠上挫下的粉末,每日燃香的时候就搁进去一点……”

    幼帝瞪大眼珠,惊道“你不是说这狐珠以自身骨血所融,稍有消磨便会损耗心力,劳损精神麽,为何还要挫它?”

    凌晚微微一笑,“横竖放不回去了,不如物尽其用吧。”

    幼帝将脸埋在他胸前,睫毛颤动,慢慢将眼睛闭上, “我如何值得你这样做……”

    凌晚抚了抚他的头,轻声道“睡吧,有我看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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