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连续点了好几下头，生怕赫尔曼看不到。
赫尔曼捏了捏克莱恩的脸颊，等到捏完了，他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没礼貌。
“啊……对不起，小恩。刚刚我是不小心的。”
克莱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动作。
克莱恩想和赫尔曼说着什么，但是他根本说不出口。
克莱恩挣脱了赫尔曼的手，走到了一边，将手合拢，放在了耳边，然后又做出弹钢琴的姿势。
赫尔曼了然“小恩是想，让我在你睡觉的时候弹钢琴给你听？”
克莱恩又点了点头。
赫尔曼当然同意了。
只不过……看着克莱恩辛苦的动作，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之间的交流，在克莱恩的身上，只停留在点头，摇头。
可他又无计可施。
这一定会改变的。
一定。
12
天色正早，可莱安回来的时间也比往常早了很多。
在办公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就有人来报告，说是华兹来了西莱斯特府邸找他。
于是可莱安只能放下手上的公务，回到了西莱斯特府邸。
可莱安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规模宏大，富丽堂皇的类似城堡一般的西莱斯特府邸，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可莱安走进了府邸，没猜错的话，华兹应该是在琴房。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华兹正一遍一遍地弹着钢琴，永远不会腻烦一般。
可莱安远远地就听到了钢琴声，他走进了琴房“住手，华兹。”
华兹的手微微一顿，他收回了手。
“安，回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有练习够呢。
“你大可在皇宫里练习，那里有更多的人可以听你演奏。”
华兹抖了抖腿“你又不是不知道，女王陛下最讨厌我弹钢琴了。”
华兹的声音满是无所谓，还有着几分散漫。
可莱安靠在了门上“那也不能来我的府邸来扰民。”
“啊，安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可是要成为奥迪列特公爵那样的钢琴家呢，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连我演奏的门票都买不着。”华兹不满地说道。
可莱安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奥迪列特公爵并不是钢琴家，他是小提琴手。你说的应该是他那个对钢琴有着超强天赋的儿子，但天赋到底多强，没人知道。”
华兹双手支着下巴“是吗？他还有儿子呀？我怎么没见过。”
“因为天赋太强了，九岁的时候国内就无人可以担任他的导师一职，只能去亚妮菲力留学了。这件事你不知道？”
华兹有些心虚，他还真的是不知道。
不过……
“亚妮菲力啊，被誉为‘音乐的起源’。”
“身为女王陛下的唯一儿子，克莱微茨的唯一储君，我不认为你没有能力去。”可莱安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靠着。
“女王陛下恨不得把皇宫内的任何乐器都砸了。”
“所以就来我的府邸扰民？”
华兹叫道“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还有，我这不是扰民，好不好！”
华兹的语调突然转了个弯，变为沉重的“话说……你府邸的奴隶水平真不是盖的。”
可莱安没有去看华兹，所以一直不知道华兹的心理在想着什么。
“哦？怎么说？”
“居然连奴隶，都会弹钢琴。”
可莱安马上回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府邸的奴隶？”
华兹在留在西莱斯特府邸吃完饭，在餐桌上，他又看到了那个会弹钢琴的奴隶。
“是你！会弹钢琴的奴隶！”
可莱安端起了红酒“华兹。”
可莱安带着警告的语气让华兹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知道了，会弹钢琴的赫尔曼。”
赫尔曼对此感到无话可说。
起先，可莱安听到赫尔曼会弹钢琴，他也是惊讶的。
钢琴，可不是普通人家可以学的起的。
虽然他第一眼看到赫尔曼就不认为他是个普通人，但是……似乎他的身份比自己想的还要高。
可是，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做出一些他不允许的事，他照样会让这个人消失。
华兹说是晚上要留宿在西莱斯特府邸，这让可莱安有些头疼，他不想一晚上都听到钢琴的声音。
“华兹，留下来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去琴房。”
华兹看向可莱安的眼神有着控诉，还带着可怜兮兮。
可他面对的人是可莱安。
“不然就回你的宫殿。”
华兹顿时收回了表情。
原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听到钢琴的声音，可莱安在书房办公务的时候，没想到还是传来了钢琴声。
可莱安一把扔下了手中的文案，眼神带着厉色。
可莱安走出了书房，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华兹。
“华兹，看来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华兹看到这样的可莱安，吓得都要跳了起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人都在这里，可钢琴还在响。”华兹也是因为钢琴声才起来的，他一猜就猜到了是赫尔曼，原本想偷偷溜过去弹一会儿，然后把责任推给赫尔曼的，没想到半路就遇到了可莱安。
在可莱安的注视下，可莱安知道，确实不是华兹。
那就是……赫尔曼。
可莱安来到了琴房，果然，弹奏的人是赫尔曼。
而在靠在赫尔曼身边的，是克莱恩。
可莱安皱了皱眉头。
“你在做什么？”
赫尔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克莱恩想听钢琴。”
可莱安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那又关你什么事？你真的以为，会弹钢琴的你，身份也会有所改变？”
可莱安一把拉起了克莱恩，原本已经睡着的克莱恩慢慢地清醒。
“就算我对你们再过容忍，你们还是奴隶，还是被我所圈养的宠物。不要妄想着其他不可能的事情。”
13
可莱安以前养过宠物，而且养过很多次的宠物。
不过结局无一不是，死亡。
可莱安看着刚枯萎的玫瑰花，神情是一片平淡。
可亚伯看出了可莱安有着的愧疚，以及不甘。
亚伯看着才十岁的可莱安，像个慈父一般出声“因为公爵的关系，它去了更美好的地方，它应该感谢你。”
可莱安听到了亚伯说的话，平静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笑容。
亚伯以为是自己的安慰有了效果，于是很是欣慰。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亚伯离开之后，花园的一角又恢复了他自己一人。
“因为我的关系，你死了。”
“幸好不是其他的阿猫阿狗让你死，不然的话，我恐怕会发狂的。”
可莱安稚嫩的脸上没有一点孩子该有的童真，反而带着冷漠。
可莱安并没有停止放弃养宠物，从植物到了动物，果然，动物比植物是好养活了些。
只要给食物就够了，不用费心去关注土壤、水分、温度。
可莱安养过一只猫，这只猫十分的可爱，碧蓝的眼睛，雪白的毛发，像是个优雅的美人一般。
这只猫可莱安叫它为‘宠物’，尽管很多人对这个名字感到奇怪，但可莱安却不以为然，坚持叫它为‘宠物’。
这只猫还有一点让可莱安很喜欢，那就是，不会接触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只要不是自己，其他人想接近它它都会伸出那利爪。因此，可莱安不喜欢给‘宠物’剪指甲，反正伤害是别人，不是吗？
“这只猫咪好可爱呀，能让我抱抱吗？”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可爱小女生说道，双眼一直看着可莱安怀中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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