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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 完结+番外 第2节

作者:冷羽尘 字数:23694 更新:2022-01-04 22:06:28

    “你女朋友挺有眼光啊。”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你这么个30岁正直警察,长的也算优良中上,无不良嗜好,不合群,但每天都会伴随着憨傻的笑容和手机聊天,如果你不是弱智,那就一定是在恋爱。”

    听完司徒的评价之后,方惟觉得已经没有了食欲。

    早饭过后,司徒巽把他昨晚画好的现场素描,钉在了

    aroo的板子上,大屏幕上放着新闻,他一边看着现场的素描,一边不停在各个新闻报道中来回切换。

    “走吗”方惟收拾了碗筷,来问他,却见他完全沉浸在案情中,便安静的靠在门边等着,不打扰。

    “七年前的食人魔是一个失败者。他是一个偏执狂,是一个没有家庭或是失去家庭的底层人,不被人尊重,没有地位。他的行为模式简单而且粗暴,他只吃67岁的孩子,他身边应该曾有过这么大一个孩子,但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仇视那个孩子。”司徒巽重新分析着食人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墙上的素描,“七年的时间,他完全改变了,他从一个鲁莽的失败者,变成了一个讲究格调,有耐心的人。这样的转变的是不合理的,人的行为特征是生命的轨迹,躯体可以重塑,心理不可能,思维反应着心理状态,也不可能。”

    司徒巽锁紧了眉头,像是陷入了迷局无法破解,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吃一顿人肉,要多少钱哪种人会花钱去吃”

    方惟倚在

    aroo的门边,想了一会儿,皱头眉头说道“非常、非常有钱的追求猎奇带来的刺激的人。”

    “你觉得他会是吗”司徒巽转头望向屏幕上被定格的一个画面。

    方惟走到他身边看向屏幕,此刻屏幕上这格的画面是一则新闻报道,着名的隐形富豪、大慈善家雷既明七日前突发心脏病入院,现已脱离危险。

    6note

    第6章 六

    雷既明生意是艺术品投资,他的画廊和艺术馆遍布全球各地,世界名画、新锐画作、雕塑,涉及整个艺术品范畴。每年在他的画廊和艺术馆往来的资金上百亿,他就是那种生活在上流社交圈子里的佼佼者。

    他被称为最低调的富豪,曝光率极低,为人也是低调的生活派风格,没有豪宅,没有名车,他更多的时间和心思都是花在对艺术品的收藏和对新锐艺术家的发掘上,而且一直在做慈善,成立了数个慈善基金,也确确实实做了不少好事,而且不张扬,是一个看起来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商人。

    司徒巽坐在会议桌前,看着这些资料,这些社会名流的信息大多雷同,无非就是明里暗里的表功炫富。

    “方警官,我受伤了。请送我去医院。”

    方惟正在看傅亓通宵赶出来的尸检报告和鉴证报告,司徒巽忽然来这么一句,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他,只见司徒巽竖着食指。方惟就坐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却都没看清他的食指怎么了,凑近了才看到是被划破了一点点。

    “自己舔舔。”方惟翻了个白眼,转身坐回去了。

    司徒巽举着手指理直气壮,“知道白求恩同志是怎么去逝的吗”

    方惟知道要是不理会他,他会开启科普模式,直到把你烦死。昨天早上他就让一会议室的人领教了一个网络名词,神烦于是放下手中的资料,压了压火气,“我带你去医务室。”

    “请送我去医院。”

    面对司徒巽的坚持,方惟已经快要抓狂了。他知道他要干吗,他早上就想去医院找雷既明,但是程越觉得他的单凭对方的入院时间,就认定他是参加食人魔宴会的人,根本是站不住脚,去了也是白去。另外,ico接到线报,他们盯着的那个国际贩卖儿童组织有新动向,如果能一举破了案,也许可以找出食人魔的线索。所以离开前,千叮万嘱,不能让司徒巽去找雷既明。

    “你去医院也见不到雷既明。就算你见到了,你问什么问他你去吃人了吗”

    司徒巽放下了举着的手,拖着张椅子坐到了方惟对面,盯着他,许久,方惟被他盯的全身鸡皮疙瘩。

    “知道什么是行为学吗”

    面对司徒巽的问题,方惟木然的摇了摇头。

    “行为学,简单来说就是研究人类行为规律的科学,更简单的解释就是研究人类。刑侦呢,通常都很推崇和相信犯罪心理学,觉得它是专业的,能看透罪犯的心理。”

    方惟点了点头,刑侦科也配有专门的犯罪心理分析人员。

    “犯罪心理学,研究的是犯罪的人的心理状态,从中找出他们的惯性心理和行为模式,从而推测出他们的成长环境、社会角色、性格特征以及行为模式。”

    方惟继续点头,但他不明白司徒巽的这些科普,对于说服自己带他去医院,有什么做用。

    司徒巽的眼神非常真诚,完全是一副讲师的模样,继续说道“行为是生命的特征,而生命由躯体和心灵所组成。躯体是生命组成的有形因素,心灵是生命组成的无形因素,犯罪心理学研究的是无形因素,而且还是罪犯这种特殊群体的无形因素,多么片面。行为学研究的是人类这个大群体的生命特征,包括有形和无形因素,是不是觉得很厉害”

    方惟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了,但看司徒巽如此投入,如此神采奕奕的样子,他完全是迫于压力的在点头。

    “所以你可以选择,让我在这里因为无聊而开始研究你,或是带我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顺便研究一下雷既明。”

    方惟的表情沉了下来,说了半天,司徒巽就是在威胁自己,因为他早已经看出自己是一个多么排斥被人窥视内心的人,所以他刚刚说了那么多废话,就是一种警告。

    方惟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你就算去了医院,你也进不了他的病房,见不到他的人。人家是富豪,住的可是病房。”

    “我跟着你就可以啦。”

    “我”方惟从来还没觉得,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有这本事。

    司徒巽笑了笑,“你的比我的id卡有用多了。”

    方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气,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司徒巽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也跟着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的确很有用,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那一刻,方惟都希望能有人说一句对不起你们不能进。

    雷既明屏退了护理师和助理,虽然身体状况还不太好,但他还是起身坐到了沙发上,和颜悦色的对方惟说道“不知道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过了半晌,也没人答一句,方惟转头冲着皱头眉头使着眼色,心想不是你非要来的吗,想问什么到是快问啊,这么渗着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司徒巽一脸我没有什么可想问的表情,对着雷既明笑了笑,“我不是警官,只是陪同方警官来的。”

    方惟瞪大了双眼,完全是被司徒巽摆了一道,恨的直咬牙,但也不好在雷既明面前发飙,只好压下心头的火,转头陪着笑,清了清嗓子,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问,可不问这局面也过不去,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

    “雷先生,据我们所知,您是七天前被送到医院的,能问问是谁送您来的吗”

    “方警官为什么问这个”

    “院方说您入院之后,您的家人和助理才赶到,而送您来的人却不知去向,您当时心脏病发昏迷不醒,还受了外伤。例行公事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雷既明笑了起来,一副诚心感谢的样子,“我那晚去一个朋友那儿小聚,因为喝了一点酒,人老了心脏受不了酒精,所以摔伤了。哈哈,见笑了。”

    “那送您来医院的是您的朋友了他没等您脱离危险就走了”

    “哦,他那天晚上要赶飞机回香港,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就先走了。”雷既明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那天,雷先生的艺术馆好像有个大活动吧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davidruud的首个亚洲个展,这么重要的开幕会您却不在场,看来您那位朋友一定很重要了。”

    “老朋友了。生意上的活动再大,也不能跟老朋友相比啊。咱们中国人可是重情的。”

    雷既明回答的冠冕堂皇,方惟也越来越觉得司徒巽的直觉也有些准的可怕。方惟转眼看了一眼司徒巽,四目相交,都是明白了,转而他笑着寒暄了几句,两人便离开了。

    直到上车,两人都没说话。关上车门,方惟问了一句,“怎么看”

    “就是他。”司徒巽确定。

    方惟点了点头,“看来要盯一盯了。”

    警局会议室里,程越沉着一张脸,司徒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程越也知道冲他发火也是没用的,所以转而冲着方惟严声道“不是说了不让你们去找到雷既明的吗”

    司徒巽搭了腔,“程sir,你是找我来破案的不是吗,如果你对我的判断不认同,那就让我回a,我可是病人。”

    傅亓本来被程越请来解释报告细节的,却没想到赶上这场热闹了,在一边看的不亦乐乎。方惟本来想要说话,却被他一把拉到身边,“别掺和。咱俩就看热闹。”

    “你从一则新闻上,就推断他是参与者,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司徒巽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警察,我不需要证据。我只是帮助你们破案,我只需要把我的推断说出来,证据应该由你们去找。”

    方惟在一旁听着,到是觉得他说的也没有错,本来他就是被找来帮忙的,他能的帮助也就是分析疑犯及相关人员,以推测案情发展。

    “我曾经问过方警官,什么样的人会去吃人肉花多少钱才能吃到这两个问题,程sir又是怎么想的”

    程越虽然火气还没消,但是这个案子压在他的心头,可怜的孩子不只被贩卖,还被杀被吃,这犯案的人根本就是没有人性的,这案子拖的越尽,受害的孩子就会越多。他压了压火,答道“变态。疯子。”

    司徒巽撇着嘴摇了摇头,“方警官比你准确一些。他的答案是非常有钱的,追求猎奇带来的刺激的人。”

    程越听罢,转头看了看方惟,看他的资料,方惟一直是刑警队的,实在没想到他还有刑侦推理的本事。

    “食人魔招待的一定是和场所以及食物都想配的人。人如果不是饿疯了的话,应该不会去吃人肉,除非他们根本就是抱着猎奇的心态,或者他们一直都是在追求这种极致的刺激。”司徒巽见程越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他的话,于是继续说道“方警官问雷既明话的时候,他思虑非常清淅。他全程看着方警方回答问题,眼神没有一丝闪烁,他一直在表现出积极配合的诚恳态度。可是,回答问题本身就需要思考和回忆的,没有人会盯着别人的脸思考和回忆,除非他一早就拟好了答案,为了要让你相信他的答案是真实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看到他真诚的目光。”

    方惟终于明白司徒巽让他问话的目的了,他是想从旁观察雷既明。

    “雷既明的入院时间在那场食人宴的时间段内,而那天他本应该出席他艺术馆的一个重要开幕礼,可却没有出现。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手也受了伤,医院诊断报告上写明的玻璃器皿割伤。不过很可惜,取出的玻离碎屑医院没有保留。”方惟补充道。

    “程sir,现在还觉得雷既明与本案无关吗”

    程越不得不佩服司徒巽的分析能力和直觉,毫不相关的一则新闻,他却能察觉出其中的异常。程越也曾经听过犯罪心理学的讲课,如果仅仅是用犯罪心理学来分析,雷既明根本不可能成为被怀疑对相,而司徒巽从行为学的角度分析了他,找到了案子的破口。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程越问道。

    方惟也很想知道,于是眨着眼睛看着司徒巽。

    “程sir,不是收到线报了吗”

    程越点了点头,“那个国际贩卖儿童组织,这两天会有新动静,应该是有新的孩子到了。”

    “盯着雷既明,他应该很快会收到新的邀约。”司徒巽笑了起来。

    第7章 七

    废旧的厂房里,研磨机还在工作着,倾倒出的白色的粉末被混入了一旁的目结土中。已半成型的塑像还差最后的一点修饰,灰黑色的目结土将牙白色的骨骼凸显的十分阴森,整座雕像散发着摄人的美感以及撕裂的痛感。

    “真期待你看到他时的样子。太美妙了。”创作者隐藏在雕像的阴影里。

    等待最是煎熬,十天过去了,半点动静也没有。每天上班,下班,看资料,看报告,方惟已经快要抓狂了。

    这个案子没有了结之前,他都得给司徒巽当保姆,还要外加一个隔壁老亓。昨天晚上,傅亓依旧照惯例,在晚饭的饭点儿前半个小时出现在了司徒巽家里,并且总带着一些高级食材让方惟来做,有些东西方惟连见的都没见过。

    “老亓,你这些东西都哪来的啊这是什么肉啊”方惟身上穿着傅亓送他的围裙,皱着眉头。

    今天的食材是一大块红红的鱼腹肉,方惟也不知道这块是什么鱼的肉,更别提做成菜了。

    傅亓和司徒巽坐在沙发上,司徒巽拿着平板正在看什么,傅亓自顾的倒了一杯从司徒巽的酒柜里挑出来的勃艮地黑皮诺,虽然酒是存在司徒巽家,不过都是傅亓带来的。司徒的家里,除了

    aroo里的东西是司徒自己的,其余吃的喝的用的大多都是傅亓置办或是存放的。

    “我朋友多嘛。”傅亓一脸骄傲,抿了一口酒,“这是黑鳍金枪鱼。”

    方惟看着眼前红红的鱼肉,这么一大块,大概有二十几斤重。他们两到是闲着没事儿,自己像个老妈子似的,虽然以前一个人过也经常做饭,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是要向高级主厨的路上走,除了叹气,也没别的想法儿了。

    傅亓是一个非常洒脱的人,方惟一直觉得他很会享受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他家里都是搞法律的,父母都是大法官,他这个长子却去做了法医。他还有一套他觉得听起来特别有深度的自我剖析,“比起审判活着的人,我更想了解死去的人。”他每次这么说,司徒巽都会翻着白眼离开。

    虽然如此,但是方惟还是很佩服傅亓的,他做到了他自己想做的事,在法医界他的名气是响当当的,他一手组建的独立法医鉴证室,帮局里破了不少大案。

    除掉工作之外的傅亓着实让方惟头疼,喜欢打听各种消息,对方惟总是刨根问底,烦不胜烦。

    半个小时后,傅亓坐在饭桌前,内心是崩溃的,指着如摩天大楼一样立在桌子上的汤锅问,“这是什么我的atnticbeftuna呢”

    司徒巽一向对吃没有要求,他一边嚼着饭,一边去夹摩天汤锅旁边盘子里的鸡蛋炒青椒,完全无视傅亓。

    方惟本来已经对这种三天两头为难他的食材非常反感了,正好现在也表明一下立场,“我们这种穷人家长大的,做饭也就会个煎炒煮炸炖,前面四样呢我没那么大的锅,所以只好炖汤了。”

    “你做汤,你做汤你也做个西式冷汤啊。”

    “傅大法医,我就只是会炒个鸡蛋,煮个面条的普通人,你弄来的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你还要求我能给你做成什么样儿啊”

    “你可以直接切片。”司徒巽一边吃,一边说,半碗饭已经下肚了。

    “啊切片”方惟想了想,反应了过来,“生鱼片”

    傅亓满怀悲痛,舀了一碗汤,苦着脸喝了一口,忽然精神了,又喝了几口,一拍桌子,笑道“小方同志行啊,这汤做的不错啊”

    司徒巽看他一脸兴奋,也舀了一勺到碗里尝了一口,神色也是有些惊讶,“手艺不错啊。能把这么高级的材料,做成这么家常的味道。”

    方惟就知道司徒巽是不会好好夸人的。

    “你说食人魔手艺有没有小方同志的好”傅亓好奇的问道。

    司徒巽吃饱喝足,盯着饭桌发了会儿呆,说道“七年前,我对这个食人魔做过行为分析和特征侧写。他的年纪在3035之间,白人,工作的地方应该是屠宰场或是养殖场,他应该有一段婚姻,但是并不美满,甚至可以说是造成他性格扭曲的直接原因,他食人并不是生理的欲望,而是一种发泄,所以他应该有一个67岁大的孩子,而且他非常仇视这个孩子。”

    “有了这么具体的侧写,不是应该很容易找到疑犯吗”方惟问道。

    “从fbi发现那7名儿童的尸体后,食人魔就没有再犯案,他就像消失了一样。现在看来,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遇到了改变他的人。”

    傅亓思考着,问道“你一直说有一个除了食人魔和他的助手之外,还有第三者存在,是那个第三者彻底的改变了食人魔的状态。可是人的性格和心理状态,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吗”

    “行为学中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人格是由遗传基因所决定,加上后天教育培养形成的,一但形成,任何方法都不能改变。另一种观点则认为,人格是可以塑造和改变的,是可以通过所获得的知识,达到重塑的。”

    “如果真的改变了,那还是同一个人吗”方惟皱着眉头。

    司徒巽笑了笑,“以生物学来说,他的dna没有发生变化,他还是原来那个他。但以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的第二人格已经占主导地位,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傅亓和方惟看了看彼此,事情实在太复杂了,虽然听说过人格分裂,可是真的分裂出一个人格,将原来的完全取代,着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司徒巽陷入了沉思,曾经有人告诉过他,人格的重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并非不可能,只是对原体的要求很高,因为杂质会破坏转变。想要彻底转变一个人的人格,并不是要让他产生出分裂的第二人格,而是要真真正正的将他本身的人格转化。

    一个人,只拥有一种人格,却不是由先天的dna决定后天形成的,而是远全破坏再经由后天培养出来的,这才是人格重塑的终极课题。

    这个曾经一度让司徒巽为之专注的课题,也是将他吸引到行为学这门学科里的起因。

    司徒巽从上小学时,对人就有一种疏离感,他不喜欢亲近别人,可是却非常喜欢观察别人,他甚至为此写了许多本观察日记,也因为这些日记而被同学老师以及家人孤立。

    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他们全家移居美国,这个自由度相当之高的国家让司徒巽找到了更多的观察对像,他读到高一就辍学了,背着行囊离家出走了一年多,就在他的家人就要放弃寻找他的时候,他带着一背包的观察日记回到了家里。

    回家后,他整天独自在房间里学习,父亲曾一度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当时心理医生对他的诊断是情感疏离型心理障碍。他16岁考入了斯坦福大学,主修行为学,21岁就取得了行为学和心理学双学科博士学位,他就那种被人称之为天才的人。他的优秀受到了联邦调查局的观注,邀请他加入了行为分析部。

    “这只是一个理论,是不可能被证实的。我们要尊重人类。除了神,没有人有资格重塑他人的人格。”这是当时的客座教授,也是麦克莱恩医院的副院长朗冼对司徒巽所说的。

    他是司徒巽的启发者,是因为他在哈弗任职时的一次行为学公开课,让司徒巽第一次接触到了行为学,也让司徒巽找到他的目标和领域。

    司徒巽虽然觉得食人魔的性格有转变的迹象,可是他很确定食人魔的转变只是手法上的更新,并不是心理行为上的转变。

    终于,漫长在等待迎来了最终的行动。第二天清晨,程越得到了线报,运人的船已经到港了。同时数据小组在雷既明的电邮中发现了一封来自ut的邮件。

    邮件内容是一段数字和字母的组合,114 10879956920823s。

    “ut。美食家。”司徒巽嘲笑般的冷哼了一声,“他到是给自己起了个不错的名字。不过归根结底智商也不怎么高。”

    “看来你已经知道这封邮件的内容。”程越见他如此不屑,“我的人已经去港口了,我嘱咐过他们了,等所有的交易都结束了,再分头抓人,务必让食人魔得到他想要的。”

    这是早前他们就商量好的,只有让食人魔得到他想要的食材,才能让他完整的呈现罪行,否则就算抓住了他最多也只是参与贩买儿童,而真正的罪行却会被隐藏起来。

    毕竟犯罪侧写仅仅只能作为破案的辅助工具,心理分析报告并不能成为法庭上的真正有力的实证,它只是一份佐证,力量是有限的。

    “难道要他在我们面前杀了孩子,才能做实他的罪恶吗”

    “我到是无所谓。我只是想和他谈一谈。”

    方惟都觉得自己问他是问的多余了。在司徒巽的心里,谁死都无所谓,他要的只是证明他的分析是对的,以及他现在最迫切想知道的第三个人是谁。

    “别卖关子了。这段密码是什么意思”

    司徒巽一副无趣的样子,拿起笑,在打印出邮件内容的纸画了几笔,递给了方惟,“自己动动脑子。”

    方惟不服气的拿过纸,程越也凑了过去,两个一起看了起来。司徒巽只是在空格处填了几笔,纸上的信息变成了114,108799 22,569208 18:23s。

    “坐标和时间”方惟向司徒巽确认。

    司徒巽用一付恭喜你答对加10分的得瑟表情冲着方惟扬了扬眉毛。

    “国际饭店。”程越从数据小组处得到了明确的地点。

    司徒给出了精确的地址,“国际饭店50层,总统厅。”

    国际饭店的大方向找到了,后面的两个信息也就难理解。国际饭店50层是顶层,这个总统厅很有名,因为这是唯一个完全供私人聚会的独立场所,有独立的电梯直达,有独立的控制室,整层都不设外部可监控的摄像头,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独立空间。

    现在有了明确的地点和时间,程越和方惟是绝对等不下去了,他们立刻开始部署行动。

    司徒巽走到窗边,阳光透光窗户斜射入会议室里,他站在阳光下,抱着肩膀,他那犹如精密仪器般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情报来的太急时,太容易。在他们所有人的精神都绷到了最紧处,焦躁的心情已经到达极限,在这样的情形下,任何一点细小的线索都会让他们如破堤的洪水一般投身进去,而何况是这么明显的讯息。

    司徒巽并没有阻止程越他们的行动,他知道虽然这个信息明显像个bug,但是这个bug却不是食人魔故意放出来的,他就算再怎么进化,也只不过是一个吃人肉的低智商人类,他玩不出什么大花样。

    七年前食人魔从俄亥俄州消失了,那段时间的停止应该就是他和引导他的人相遇的时候,之后他离开美国,游走全世界,他之所以没有被大肆追捕,是因为他学会了克制欲望,寻找到了更便利的捷径。

    在a的四年里,消息通道闭塞,如果司徒巽没有入院,他应该一早便能发现食人魔活动轨迹。不过这都无所谓,他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他不会对一个案件穷追不舍。

    现在他感兴趣的是食人魔背后的引导者,他甚至开始觉得食人魔身边的那个“侍应”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随从。小院被清理的那么干净,却又留下了那么明显的信息,似乎一切都是布置好的,被留下的餐具,被带走的唱盘,想要毁掉证据完全可以一把火烧掉那里,反正都是会被发现的,为什么不做的彻底一些。

    司徒巽蓦然笑了,原来自己真的在精神病院待的太久了,大脑有些迟钝了,居然到现在才注意到。

    “行动的时候一定要留意那个侍应。”

    司徒巽突如其来的一句,把方惟和程越都说懵了,可是看到他一脸严肃,看来这个随从也很重要,不过他们所觉得的重要,也只是在可将这个随从作为有力人证这一点上。

    第8章 八

    下午四点整,港口埋伏的特警给局里发回了行动成功的信息。ico的行动非常成功,一举成擒了他们盯了一年多的国际贩卖儿童组织,成功解救了44名儿童,接货的下家也被抓获,上下游的关系网等审讯后也能有所收获。其实到了这里,ico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程越完全可以不再参与抓捕食人魔的案子。

    不过,程越却安排了六人行动组和他一起去了国际饭店。

    “为什么ico还要参与行动”

    “想看一看你的判断和分析,是不是真的那么准。”程越笑了笑,看着不远处正在和行动组的人员一起部署行动的方惟,转而对身边的司徒巽说道“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判断。”

    司徒巽也转眼看了看方惟的背影,转而笑了笑,“我早就说过了,他的警觉性不高。”司徒巽心里很清楚,方惟对他的相信,源于方惟自己的思维方式,往往他分析和判断所得出的结果,也正是方惟潜意识里察觉到的。人就是如此,如果别人说出了自己也想到了的结果,那他就不可能去怀疑。

    “对于一个特警队的成员,他们的警觉性是对敌人的,不是对同伴的。”

    “同伴不会吧,小方警官可是很不屑我这种没有正义感的人的。”

    程越摇了摇头,“我承认你很厉害。你是一个从未有过失误的分析师。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住进精神病院,但是我希望今时今日,你依然是那个零失误行为分析师。”程越顿了顿,望了一眼方惟,转头对司徒巽说道“你除了对罪犯全情投入的关注之外,是不是也该关注一下罪犯以外的人。”

    司徒觉得程越根本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其实你们不需要部署这么大阵仗。总统厅对他们来说是私密聚会的场地,可同时对我也是有利的,只要封锁独立电梯,他们就成了孤岛。”

    “那又怎么样”

    “对孤岛上的人来说,被困住才是最可怕。所以你让我去跟他们聊一聊,事情是很容易解决的。”

    程越不是不相信司徒巽,只不过他不想让这个案子有任何闪失,总统厅里还有一个孩子,万一食人魔就是来个同归于尽,那么那个孩子就如同是被警方送上死路的。

    “我不清楚为什么你会认定他就是七年前的食人魔,也许你有你的消息来源,不过无所谓起因,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抓一个只会杀小孩儿的犯人,你们的动静太大了。你们这样是不符合破案成本的。”司徒巽说的诚然。

    “成不成本的,不是这么算的。”程越否决了司徒巽的提意,“这个案子,我还是负责人,我说了算。按之前部署的来。”

    司徒巽怏怏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程sir。”程越的一个部下跑了过来。“雷既明已经到停车场了。”

    程越看了看手表,时间是18点整。因为独立电梯处没有监控设备,所以除了雷既明之外还无法排查出其他参宴者的身份。

    “行动。”

    下午四时起,ico和刑警队的人员已经在酒店内部经行了布控,国际酒店的安保是由一家外国了安保公司全权管理的,由于ico和刑警队的沟通,他们十分的配合,行动的指挥部被安排在了监控中心。

    行动开始,刑警队的人员乘电梯到达副楼楼顶,和主楼之间有五层楼的落差。ico的人员到达了主楼的49层,酒店方提前将这一层的客人请到了30层的宴会厅,在那里为他们准备了一场酒会,以便警方的行动。

    从49层的烟道上去,可以爬到独立电梯的电梯井里,只要停车场的安保人员按下下降按扭,电梯降至b3层停住,行动组的人员就可以顺着钢缆爬上50层。

    一切都部署妥当,只等时间指向18:23。

    “热能探测仪显示,总统厅内有7个人。”

    大家都注视着屏幕上的热能成像,总统厅里有七个身影,其中四个集中在东面临窗的方位,一个正从西面走向东西,另外两个在西面的一处。

    “程sir,你们的人上去了。”监控中心的对讲设备里,传来了b3层的酒店安保人员的声音。

    程越一阵错愕,“谁上去了没我的命令谁私自行动了”

    副楼的行动组和49楼的ico都确定没有人员私自行动。程越在监控室里四下张望了一下,瞬间,他喊了一嗓子,“司徒巽和方惟呢”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就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脑屏幕的热能成像的时候,司徒巽和方惟离开了监控室。

    刚刚在监控室,司徒巽见众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他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他本打算一个人去总统厅,程越不肯听他的,所以他只好自己行动了,可是他才刚走出监控室,就被方惟叫住了。司徒巽和方惟说明了原因,方惟和程越的反应是一样的,不过司徒巽很清楚方惟比程越容易说服。

    “你们用武力逮捕他,很可能会引发他冲动杀人的结果,到时候就真的是你们警方害死了那个孩子了。”

    司徒巽刚刚的话是对方惟进行道德施压,方惟比程越心软,破案的重点对他来说就是要避免再有孩子被害。

    “只要你听我的安排,一定能救出那孩子。”

    司徒巽正色的承诺给了方惟最后一击,当方惟沉了一口气的时候,司徒巽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榉木的四壁,顶上是一盏发着暖光的米白色陷灯,没有花哨的装饰,只透着低调奢华的调调,司徒巽自若的望着不断翻动着数字的铜质楼层牌子。

    “乘这样的电梯,去那么高级的地方。我俩是不是应该打个领结什么的”

    方惟站在他旁边冲他翻着白眼,“你衬衫还是我熨的呢,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讲究。”

    司徒巽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你说这电梯为什么没停”

    他这么一问,方惟才意识到,独立电梯的控制权在总统厅,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上来,控制室里不可能没有看到,想到这里,方惟下意识的抬头望向顶角处的监控摄像头。

    总统厅里,四位绅士打扮的人正坐在沙发上聊着些什么,厨房与会客厅只隔了一道坡璃,中年男人挽起了衬衫袖子,正在做烹饪前的准备,工作台上放着各种香料和辅材,他的刀具整齐的放在白毛巾上,每一把刀具都带着纹样显得十分精致。

    控制室里,一个身着侍应服的男子,正注视着屏幕里望着摄像头的方惟。他看了一下表,时间是18:00,他关掉了监视器的屏幕,从容的走出了控制室,来到了会客厅。

    包括雷既明在内的四个人正聊着,从他们的神情看来,完全就像是在参加一个私人的小聚会,完全想象不到接下来他们要吃掉一个孩子。

    “各位老饕。这是今天的配酒,还合意吗”

    男侍应是个身型修长的外国人,礼貌而周到,而且他总能为他们调选出最适合的配酒。

    “就这个吧。老雷,你说呢”一位身形健硕的中年男人问雷既明。

    雷既明笑着摇了摇手,“李兄,你们喝吧,我是不行咯,医生不让喝啊。”说着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今天你老板又要给我们什么惊喜啊”一位大概60岁左右,外形精瘦的人问道。

    侍应笑了起来,“惊喜当然要留到上桌时,才会揭晓。”

    “刘翁,你着急了。”四人中最年轻的一位笑了起来。

    “四位老饕,我去看下先生那边的情形。”

    侍应微笑着退到了一旁,他转身走到唱机旁,拿起了唱针。在坐的四位老饕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因为他们本就没有听到任何音乐。

    侍应离开了会客厅,走进了厨房。

    “先生,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席了。”侍应说着,侧目瞄了一眼电梯的方向。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转眼望向了旁边椅子上坐着的小孩,孩子的神情十分不安的四下张望着,似乎些什么让他们极度恐惧,而这份恐惧远远超越了面前这个将要把他变成菜品的人。

    “我去准备。”

    侍应转身走出了厨房,却没有向会客厅走去,而路过会客厅,走进了储备间,便再也没有出来。

    叮,一声。电梯的门打开了。

    司徒巽和方惟走出了电梯,会客厅里的笑声哑然而止。

    四位坐在沙发上闲聊着的四个人,齐齐向这边看了过来,雷既明惊道“警察”一瞬间,四个人的神情僵硬了。

    厨房里传来了孩子的惊叫声,方惟闻声拔出了配枪,对着厨房喝道“放下刀”

    司徒巽不紧不慢的,笑了起来,“各位,别激动。我是来和各位聊聊天的。”说着,他从方惟身上掏出了,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酒店的监控室里,屏幕上的热能成像让程越的火一下子冲上了脑门,他对着对讲机吼道,“把电梯降下去快点儿49楼的,准备行动副楼的准备上去,破窗”

    “程sir,能给我半个小时吗”蓦地,对讲机里传来了司徒巽的声音,他正用方惟的传讯设备跟程越沟通,“你现在破窗,只会同归于尽。方警官能控制住局面,又不是恐怖分子。”

    “司徒巽,你擅自行动,你”

    司徒巽不由程越说完,便关掉了对讲机的收讯功能。现在在监控中的程越他们,只能听到总统厅里面的声音,但却没办法把讯信传送给司徒巽他们了。

    司徒巽把对讲机放在了会客厅旁边的吧台上,径自走向了沙坐,不理会那几位老饕此刻的惊愕,只是凝视着挟持着孩子走厨房的食人魔,方惟举着枪指着食人魔。

    “七年了,你和我想像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司徒巽对食人魔说着,笑了起来,顺便安抚了一下雷既明他们,“各位,你们是重要的人证,警方会保护你们的,放心。”

    “什么人证我们只是来这么喝酒聊天的。”被称为刘翁的那位最年长的,定了定神,从容的说道。

    果然是姜越老越辣,见惯了风浪的,就是比别人多一份狡猾。

    “天朗国际大老板翁正亭先生,长岳集团的ceo李郢先生,崔氏商行的太子爷崔明锋,还有”司徒巽说着转头望向了雷既明,“雷先生。你们四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商贾,我在a住了四年,你们在新闻上出现的次数,就占了三分之一。你们都是良好市民,有些事情配合一下警方,对你们还是有好处的。”

    这四个人都是精明到不能再精明的了,他们立刻听出了司徒巽的话里在暗示什么,有些事不是否认了就能完事的,媒体远比警方难应付。

    崔明锋毕竟年轻,一副不屑的神情,站起了身,“这里是私人地方,你们有搜查令吗还敢拔抢。警察就能不守法了吗”

    “我们只是坐错电梯,上错了楼。”方惟到是说了司徒巽想说话。“看到有人用刀挟持了一名儿童,作为警察,我拔枪有什么不合理的吗”

    翁正亭轻轻的咳了一声,向崔明锋使了个眼色,崔明锋压着火坐了下来。

    “你也坐下吧,我们聊聊。”司徒巽对着食人魔说道,一口流利的英语。

    食人魔看了看方惟,又看了看司徒巽,也确定了一下没有其他人闯入,稍微放松了一点神经,拉着孩子移动到吧台边,坐到了高脚椅上,孩子正好成了他和方惟之间的盾牌。

    “方警官,你可以放下枪,一直端着枪很累的。”

    方惟看了看司徒巽,又看了看食人魔,放下了举着枪的手臂,可是还保持着两秒内便可以举枪射击的警惕。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司徒巽。”

    见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便又接着说道“2009年10月,俄亥俄州警局向联邦调查局提交了一起案件,案件中有七名死者,都是年龄不超过7岁的儿童。他们被杀后,凶手食用了他们的肉,并把尸体残骸装进箱子掩埋。bau对凶手进行了行为分析和侧写,初步确定了凶手的身份,不过很可惜,凶手在州警局发现尸体前已经失踪了。”

    食人魔虽然依旧保持着镇定,但是他额角的细汗,却把他的情绪完全暴露在司徒巽的眼中。

    “凶手是一个极度自卑而且胆小的人。他杀死并吃掉了那些孩子,却又为他们准备了类似棺材的木箱,并给木箱加上锁,编上号,这是一种忏悔的心理。”司徒巽的眼中只有食人魔,他不在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那个被挟持着的,满眼惊恐的孩子。“他的工作场所经常接触生肉,或者可以说他就是一个屠夫。有过一段婚姻,但是并不美满,甚至可以说是造成他性格扭曲的直接原因。食人并不是他生理的欲望,而是一种发泄,对他整个失败的生活的发泄。他应该也有一个67岁大的孩子,而且他非常仇视这个孩子。”

    “他不是我的儿子”食人魔狂吼着,瞳孔扩张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绅士风度。

    司徒巽露出了一丝微笑,“你的妻子背叛了你。她蔑视你。她挥霍你的金钱,还要你抚养她和她情夫的孩子。甚至,他们还在你的面前亲热。”

    总统厅里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司徒巽在毫不顾及的揭开食人魔的疮疤。

    “第一个死者,就是你妻子的孩子。你是vantt瓦恩斯科特的父亲jefftt杰夫斯科特。”

    方惟没有想到,第一个被杀死的孩子,居然就是食人魔的孩子。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和他的母亲一样下贱”

    “你杀死的所有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母亲都背叛了他们的父亲。这是你吃掉他们的最初原因。”司徒巽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是一种渗透着强烈好奇心的光芒,“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改变了你。”

    斯科特笑了起来,笑声几乎让隔着对讲机的程越那边,耳朵被震的生疼,笑罢,他露出了一丝得意,“你现在还能分析我吗”

    司徒巽打量了一番斯科特,“你穿着体面,往来在这些社会名流之间,他们某些猎奇的追求,让你拥了金钱和知名度,你把食人变成了职业,并且因为这个职业而被人追捧,你很满足现状。”

    如司徒巽所预计的那样,对食人魔的指证并不难,所谓的佐证和人证根本不重要,司徒巽可以让他亲口承认他的罪行。

    此刻,方惟觉得司徒巽很可怕。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流露,他的脑袋里正在部署着一场进攻,他的语言就是他最锋利的武器,他享受着撕开对手的乐趣。

    “就算你的外表改变了,你的内心依然自卑,你想从我的分析中寻找自信,你根本没有你所期待的那么优秀。改变你的人,看到此刻的你,他会很失望的。”

    斯科特笑着,眼神中透着无限的敬仰和痴迷,“我可以变得更好。father说过,我可以变的更好。”

    father父亲

    不只方惟,可能所有人心里都在嘀咕,怎么还有个爸爸

    司徒巽的眼中透出一股寒冷,“father。你见过他”

    方惟不由的撇了一眼司徒巽,此刻的他眼中仿佛会射出利箭,这个词语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其他人所理解的那样。

    斯科特大声的笑了起来,他也和方惟一样看出了司徒巽的异常。“你知道father。你和我一样,我们是同类。”

    他的话让方惟心中一惊,此时此刻,本应该控制局面的司徒巽如此沉默,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们对面的是一个疯狂的人,他很可能杀了孩子,这不是方惟要的结果。

    “司徒巽”

    司徒巽在方惟的喝喊声中醒了过来,那个代号让想起了一些令他不快的事,他转动了一下脖子,并清楚的听到了颈骨传来的咔哒一声,他舒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进攻状态。

    “你的助手,也是father为你安排的,是吗”

    司徒巽不只是在对斯科特说,也是在对方惟和程越他们说。可是为时已晚,总统厅里方惟没有看到其他人,而留守在b3层的人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电梯,副楼的人也没有人见过他,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似的。

    司徒巽嘲笑似的说道,“我和方警官能乘着电梯轻轻松松的上来,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你的助手背叛了你。你已经被你的father遗弃了。”

    “不可能不可能”斯科特被彻底激怒了。

    司徒巽在他眼中看到了他对father的无限崇拜,这一点便是摧毁他的关键。

    “他应该很久没有和你联系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father了解我,欣赏我,他教会我遏制欲望,他教我改变自己。”

    斯科特的情绪完全陷入了慌乱,他的手开始发抖,锋利的刀刃在孩子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了血口子,方惟再次举起了枪,在座的四位老饕不由的又提起了心。

    “我做的很好。我没有再吃掉那些小孩,我把他们做成了高级的菜肴,每一道都是艺术品。”斯科特呓语般的叙述着,“我切开他们,选择他们身上最好的肉,小心的剔除下来,没有损坏一点儿组织,我用最好的辅材和配料,我用最高级的盘子盛放他们,我让他们变成了艺术品。我不是屠夫,我是优秀的厨师,我是伟大的美食家。”

    “你是杀人犯。”司徒巽淡然而直白的说着,“你既不优秀,更不伟大。你就是一个屠夫,一个自卑的懦夫。你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睡在你的床上,在你的面前亲热,在他们眼里,你根本不存在。”

    “闭嘴你闭嘴”斯科特狂怒的站起身,拉着孩子向控制室退去。

    方惟举着枪跟了上去,司徒巽走到吧台边,拿起对讲机,“他要上楼顶。方惟跟上去了。总统厅交给你们。”说完,司徒巽也跟了上去。

    第9章 九

    控制室有一道安全门,可以直接通往楼顶的直升机坪,那里是唯一没有办法布控的地点,布控的人员都在副楼的楼顶,绳索已经准备妥当,想逃是不可能的了。

    斯科特因为司徒巽的话而混乱,father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种依赖,是自信的来源,他的自卑和懦弱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才能转变成自信,司徒巽的话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司徒巽追到楼顶时,很庆兴方惟只是端着枪和斯科特对峙,而没有叫嚷着放下刀或是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这类台词,这样的台词无疑就是为了激励罪犯挟持人质,或是逼迫他狗急跳墙。

    现在他逃是不可能逃脱了,所以方惟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人质解救出来。

    “其实上半截身子都暴露着,想击毙他挺容易的。”

    方惟一听,皱起了眉头,小声的道“我不是杀手,我是警察。”

    司徒巽已经对食人魔没有兴趣了。他本以为食人魔是进化了,原来只不过是个由人操控的木偶,比起和他聊,司徒巽到更想他的助手聊聊了。

    “一会儿行动组的人上来了。人疯起来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司徒巽说的轻松,“我是无所谓,谁死都跟我没关系。”

    “你这人不只嘴欠,整个人都欠。”

    对于方惟的批评,司徒巽只是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我们找到你妻子了。你不想见见她吗”

    方惟话才出口,司徒巽的神情就变了,是一种意外。对讲机另一边的程越也懵了。然而这句的效力达到了,斯科特整个人愣住了,他停止了疯狂的状态,陷入了动摇和茫然。

    方惟向司徒巽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继续往下编,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方便自己接近斯科特,解救孩子。

    行动组已经上到顶楼边,随时可以行动,副楼已经安置好了充气垫防止坠楼,方惟缓缓的移出斯科特的视线,将枪收了起来。

    “annyann”斯科特的脸上显出了悲伤和愧疚。

    司徒巽看出,他非常爱他的妻子,他对他妻子和情夫的事情,一直保持缄默,并不是单单因为懦弱,无论他多么憎恨她,无论她在他的意识里是多么下贱,他对她的爱都远远超越了这些。他对妻子无法下杀手,因为太爱她,所以他就杀死了她的儿子,他觉得当她悲伤与痛苦的时候,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anny在等你。她一联络不到你,她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想知道吗”

    “anny在等我”斯科特明显开始恍惚,双眼里充斥着泪水。

    就在这时,方惟从后面用手臂勒住了斯科特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向后位去。行动组的人员从楼顶边翻了上来,将孩子拉到了一边,另外几个人扑向了斯科特。

    此时斯科特意识到他被骗了。他本就身材高大魁梧,这些年他更把自己锻炼的孔武有力,加之现在失控的情绪,他的肾上腺素似乎在一瞬间爆发了。

    方惟没有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力量,被他挣脱开了,整个人也被推到了楼边,他挥舞着刀子,将身边的特警驱散,转身扑向了护栏边的方惟,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握着刀向他的太阳穴刺去,方惟一只手抠住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另一方面伸手挡住了他持刀的手。

    “你骗我骗我”斯科特怒吼着,张开嘴咬向方惟的脖颈。

    他变成了一只发狂的野兽,发挥着野兽撕咬的本能。方惟清楚的感觉到了肌肉被撕开的痛感,只要对方再用一点力,也许就能咬断他的颈动脉。

    特警队员爬起身,纷纷拔出了枪,准备射击。不远处的司徒巽,没有一丝担心的神情,他似乎一个正在欣赏僵尸片的观众,可是剧情并没有让他觉得有多扣人心弦。

    方惟用力的一拳打向斯科特的耳后,他的颈骨发出了咔哒一声,只是那么一瞬,他整个人便瘫软了下来,接着方惟又用力踹向斯科特的小腿,本来两人个的重心已经压在护栏外了,这一脚踹过去,两个一同翻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落到气垫上,中间只隔了一秒钟,金属刺穿皮肉摩擦骨骼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骨膜,然后方惟的耳边感到了一股温热的粘稠,浓浓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楼顶上的特警纷纷从护栏处向下探望着,直到副楼气垫处留守的警员,把斯科特翻过来,他自己手里的刀,已经从他下巴刺入,穿过口腔,直达后脑。

    “他已经死了。”

    方惟被警员拉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颈,满手血污。

    司徒巽慢慢的走到护栏边,欠身向下望了一眼,神情依然淡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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