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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花 第7节

作者:顾禛 字数:12792 更新:2022-01-04 21:35:26

    叶钦道“差不多吧,这间屋里没表,我看了一眼手机。”

    温馨道“你睡着之前一直和王永军在一起吗?”

    叶钦道“对,就在这间屋里,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温馨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和我们说说你姐的事情吗?”

    叶钦道“我姐?好吧。”他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姐脾气很好,幼儿园的小孩儿都喜欢她。我姐夫医院那事儿你们也知道了,那帮人就天天在医院闹,我姐夫根本没办法上班。后来他们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家里的地址,旧小区什么人都能进,也没个保安什么的,我姐怀孕四个月了,受不了他们天天这么闹,本来就吃不好睡不着,那两天还总是吐。我说要不你来我家吧,或者去爸妈那儿躲两天。我姐夫那事儿不是有报纸登了吗,网上也有,有人一说我爸妈就知道了,非让我姐过去,我姐就去了,说先住两天。后来听说带头闹事儿的让孟队长给逮派出所去了,我姐从爸妈那儿上班又不方便,觉得人既然被抓了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就回家住了。”

    叶钦说到这里低下了头,神情显得十分痛苦“谁知道那老……老太太这么快就放出来了。那天我姐下班回家,刚上到三楼就看见家门口站了一帮人,我姐让他们给闹怕了,转身就想走。我之前和她说过,万一这帮人再来找麻烦,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然后赶紧给我和姐夫打电话,报警也行。结果我姐还没走呢,那帮人就看见她了,跑下来追她,我姐一慌,脚底下踩空了,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流了好多血。那帮人也没管她,一看出事儿了马上就跑,最后还是邻居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一眼,这才把我姐送医院去了。”

    白子峥听他提到张母时有处不自然的停顿,大约是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但片刻后叶钦的情绪还是失控,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擂在自己的腿上,又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脏话,最终把头低了下去,愤怒和悲伤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轻微的抽搐。温馨没有继续发问,而是等着他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一时间屋内又变得非常安静,叶钦说了声“抱歉”,起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虽然隔着客厅,但还是可以听到水龙头里流出的哗哗水声。

    叶钦回到他们面前时已经变得十分冷静。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说道“你们接着问吧。”

    温馨道“我们想采集一下王永军的dna样本还有指纹。”

    叶钦示意他们请便。白子峥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拿过温馨带来的勘察箱打开,戴上手套,将烟灰缸内的烟头放进了证物袋里。又找来王永军平时喝水的杯子,在杯壁上提取到了两枚完整的指纹。温馨走进卧室,在枕头上发现了疑似王永军的黑色短发,同样作为证物保留下来。整个过程进行得有条不紊,在完成了鞋印的采集工作之后,三个人和叶钦告辞,随即离开了王家。

    三个人走出小区,在附近的花坛停了下来。温馨道“小白,有想法没有?”

    白子峥道“我觉得叶钦没说实话,而且王永军有作案的动机。”

    温馨点了点头,她的看法和白子峥一样。叶钦的表现很奇怪,似乎有所隐瞒,但却完全暴露了王永军可能杀害张双喜的最大理由。不过目前他们没有证据证明叶钦一定在时间的问题上撒了谎,就算从包庇的角度考虑也很难揣摩出他的真正用意,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忽略了其中的某些细节。温馨道“等回局里再仔细看看吧,我让移动公司查了王永军近期的通话记录,现在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白子峥对孟建斌道“那建斌,王家这边就麻烦你帮我们盯着点儿吧。”

    孟建斌道“行,一有动静我就通知你们。”

    两人和孟建斌道了别,各自开车回了警局。白子峥把采集到的dna样本和一干证物送到鉴定中心,大约是已经有了必然会见到池朗的觉悟,撇开不算良好的第一印象不谈,当成普通同事对待意外也能成为不错的相处模式。距离池朗过来津南已经有了两个礼拜,从工作态度到日常作风,白子峥觉得他也不像自己了解到的某些同性恋那么不堪,至少不是会让其他人讨厌的类型。白子峥上了二楼,发现贾晨松已经回来了,他心里想着花粉的事,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又把证物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贾晨松正端着杯子喝水,看他拎着箱子过来就知道又有活儿干,于是站起身来,一面查看箱子里的证物一面道“早上的案子?”看来是已经从韩毅那里听说了。

    白子峥道“嫌疑人的dna样本和指纹,先做个对比吧。”

    贾晨松打开证物袋看了一眼,感叹道“嚯,这么多烟头,还有头发?晚上甭想睡了。”

    白子峥道“辛苦了。”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你花粉查的怎么样了?”

    贾晨松道“你知道了啊。别说,跑植物园这一趟还真够远的,有没有用还不好说呢。”又凑到白子峥的耳边低声道,“据说是榆叶梅的花粉。不过花卉市场卖这花儿的到处都是,天天都有人买,我们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敲门看谁家里养这花儿吧?”

    听了贾晨松的说法,白子峥难免有些失望,本来寄希望于花粉能够新的线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白子峥回头一看,发现池朗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似乎有意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道“晨松,韩毅找你呢。”

    贾晨松道“找我?”说着走了出去。

    如此一来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子峥想着回去和温馨商量案情,反正东西已经送到,都是常规比对,也不用他特意解释什么,转身要走,不想却被池朗给拦住了。池朗这时候的样子很像是没话找话,换个说法其实就是搭讪,问白子峥道“有眉目了?”

    白子峥道“是啊,运气不错,找到了可以比对的dna样本。”

    池朗闻言真是拿他这个暗地里和人较劲的个性没辙,自己上午才和他提过运气这两个字,谁成想还能在这儿被顶了一句,又看了看证物袋里的烟头,问道“这么多,用我帮忙吗?”

    白子峥道“想帮忙也没人拦着你。”

    池朗仿佛得逞似的一扬眉毛,又笑道“如果我帮了你这个忙,那你拿什么谢我?”

    白子峥重复了一遍“拿什么谢你”,在心里轻轻“呵”了一声,池朗既非君子那也不必讲什么道理,白子峥决定把他的问题悉数奉还,于是反问道“那你想让我拿什么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天……

    劳动节快乐!

    第15章 第十五章

    池朗本来想说“要不就以身相许吧”,又觉得现阶段的白子峥还开不起这种玩笑,于是便把问题推了回去,仍是笑道“那就要看你有什么了。”

    这句话说得像是某种暧昧的挑逗,再加上池朗惯有的那种略显轻佻的语调,白子峥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在他面前保持长时间的心平气和。嘴角浮现出一丝接近于嘲讽的古怪笑意,白子峥淡淡回答道“那好啊,我倒想看看你能从我这儿拿走什么。”

    他这话说的干脆利落,目光交错的瞬间成就了某种隐秘的交锋。池朗并不意外白子峥这种过于锋芒毕露的眼神,像是某种直白而挑衅的邀约,这让他发觉白子峥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日常的交流本身就是在相互试探,可惜一直没有什么结果,白子峥对他既不疏远又不亲近,如今这种信号的发出竟让他有种隐隐的期待和兴奋。池朗从不自诩情场老手,虽然他的花言巧语的确出色,白子峥是第一个让他产生征服欲望的人,这种感觉哪怕是在他早已结束的上一段恋情中都没有出现过,所以才能被称之为“一见钟情”。

    池朗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贾晨松却已经从隔壁走了回来,一脸不解地问道“池科,韩毅说他没叫我啊,怎么回事儿?”

    池朗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十分无辜地回答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这时白子峥已经越过他走到了门外,看样子是准备离开。贾晨松并没有在意这个因“听错”引发的插曲,很快换好了衣服准备对白子峥送来的证物进行检验。池朗叫了一声“小白”,只见白子峥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无论如何,池朗的存在的确让白子峥感到了动摇。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如果不是因为池朗最初的坦诚,或许白子峥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说出来恐怕也没人相信,虽然有着继承自母亲的出色相貌,上了高中后身边也不缺红着脸表白或是暗送情书的追求者,白子峥这些年来的感情经历可以说是乏善可陈,唯一一次恋爱还被女方单方面宣布了分手,那时候还在上高中,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对方锲而不舍的主动追求。不过倒也说不上是有多喜欢,更不会有什么伤感疼痛的青春内|幕,他待人一向冷淡,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长久漠视导致的分手几乎是件情理之中的事,完全不会令他本人感到意外。

    白子峥一度以为自己天生和异性绝缘,实际也是,然而这种念头是他在酒吧遇到池朗之后才逐渐变得明晰起来。白子峥从没想过第一次让他感到异样的暗示居然是来自于一个同性,其实早在查林立和葛军案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当时难免觉得有些荒唐,后来又觉得那天晚上池朗在酒吧里单单找他搭话不是没有理由。韩毅评价过池朗眼睛够毒,或许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其实是同类。

    没错,同类。

    但即便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白子峥还是因为这种从未预料到的发展而感到轻微的困扰。好在他并不是情感外露的类型,也很难让人发现什么,他和池朗还没有缘到一拍即合的程度,如果一定要坦白的话,白子峥更愿意承认自己只是在大胆尝试和小心求证而已。

    过于不切实际的念头只在脑海里闪过了一瞬,走出鉴定中心的时候白子峥已经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这起由医患纠纷引发的杀人案上。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永军作案的可能性很高,但白子峥还是打算在综合温馨那边的线索后再作出更进一步的判断。他匆匆穿过中庭,回去时温馨已经准备好了会议室,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正式开始了对案情的梳理。

    温馨道“先听听张母的说法吧。”说完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按下了播放的开关。

    录音笔内传来温馨和张母之前的对话。

    温馨首先确认道“死者是您的儿子张双喜吗?”

    张母没有回答,崩溃的哭声却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嚎啕大哭中又伴随着头撞桌子的咚咚响声,但很快就被温馨给拉开了。张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已经从椅子滑跪到了地上,显然儿子被杀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温馨只好在一旁时不时地劝着,看着张母的情绪稍显缓和,不想她又突然大声叫骂起来“哪个挨千刀的杀了我家双喜,狗娘养的王八羔子,天啦,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啦!这些脏心烂肺没脸没皮的东西!这是准备活活要了我的命啊!”

    温馨虽然能理解被害人家属愤怒和悲伤的心情,但也不能让张母就这么一直宣泄式的隔空大骂,正想继续安慰好让她冷静下来,却被张母一把抓住了手。张母双眼通红,一头白发也变得乱蓬蓬的,温馨能感到她手上的力气很大,一双浑浊的眼里爆发出一种尖锐的恨意,又哀声道“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给我们家双喜做主呀!我们老张家就这么一棵独苗,这是要让我们老张家断子绝孙呀!我该怎么和孩子他爹交待啊!我干脆死了算啦!”

    温馨顺势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声道“您别这样,好吗?”一面叫人拿了杯温水过来,一面给张母擦了眼泪,又扶着她在椅子上坐好,适时地转移话题道,“能和我说说您儿子的事吗?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这样才能尽快抓住杀害您儿子的凶手。”

    张母仍是哭着道“双喜死得冤哪!”又絮絮道,“我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出的家门,要是知道,我说啥也要跟他一块儿去啊!今儿早上一睁眼双喜就不在屋里,我还寻思他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出去连个招呼都不打呀,谁知道……!谁知道啊!”

    温馨道“那您能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吗?张双喜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张母道“昨天晚上……也没怎么呀。之前双喜为了他媳妇的事儿,被派出所一个姓孟的给铐走啦,前天这才刚放回来,还不知道在里面遭多大罪呢,我哪敢让他出去乱跑。天地良心,我们娘儿俩只是想给他媳妇还有孩子讨个公道,又犯了什么王法啦?姑娘,我看你是个实在人,你可千万别跟他们一样不讲道理呀!”

    这句话温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医闹那件事是上了新闻的,回家之后丈夫还和她议论过。核实死者身份时又听孟建斌说起这母子二人在医院门口的几场大闹,换了自己处理恐怕也是同样的结果,这个时候总不能站在张家人的角度说孟建斌的不是,便也没说什么,只敷衍地点了点头。张母也并不在意是否得到了温馨的回应,又继续道“昨天晚上吃完了饭,我坐在床上看电视,双喜在一边拿手机上网,后来我就睡啦,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夜里可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啊!”

    温馨道“张双喜有手机?”

    张母道“是呀,说是几百块钱买的,屏幕挺大,我看他出来进去总是拿着。”

    温馨略一沉吟,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几百块钱的大屏智能机又是烂大街的款式,根据现场情况也排除了有人顺手牵羊的可能,如无意外应该就是凶手拿的。凶手会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一般的考虑是出于隐藏证据的需要,所以温馨才会想到去调查有关人员的通话记录,但如果是照片或是聊天工具就另当别论了。

    张母昨天十点左右上床休息,并不清楚张双喜之后的去向。温馨换了个思路,又问张母道“那您儿子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矛盾?他有什么仇家没有?”

    张母重复道“仇家?”情绪又开始变得有些激动,气急败坏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医院那个姓王的,害死我儿媳妇和孙子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的儿子啦!”温馨听她提起“医院那个姓王的”,心说这件事情果然和李金妹的死有关,但还想听听张家的说法,于是问道“您能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吗?”

    张母道“我……我儿媳妇快要生了,那天晚上她突然肚子疼,我和双喜就把她送医院去了,当时就是那个姓王的,本来说要顺产的,不知道怎么就被推进手术室了,要剖腹,还跟我们说什么大出血,要把她子宫切了,上来就让我们签字!姑娘,你也是女人,女人的子宫能随便切吗?切了之后她还怎么活啊!我们一家全指望着她的肚子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想闭眼之前能抱上孙子,这让我们一家可怎么办啊!”

    张母这话说得让温馨心里不太舒服,作为一名有着十几年资历的刑警,也参与过不少大案要案的侦破,她更清楚女性的价值不仅仅是在于生育而已。母亲的角色固然伟大,但也不能把一个女人生存的意义完全绑定在家庭和孩子上。这时张母又开始了对王永军的叫骂,一口咬定他就是杀害自己儿子和儿媳的真凶。温馨只得再次安抚张母的情绪,并承诺一定会对王永军展开调查。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以说张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完全没有提到王永军的妻子叶玫。但根据叶钦的说法,叶玫是在看到堵在家门口的张母一行人后才失足坠楼的,如果情况属实,那张母应该清楚这件事情,大约是怕担责任才对警方选择了隐瞒。

    死者为大,白子峥不想评价张双喜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但就张母来说也的确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老话。温馨继续道“我觉得案情已经很明显了,张家母子和王永军在手术的过程中发生了分歧,耽误了抢救,间接导致了李金妹和孩子的死亡。母子两个认为是王永军的责任,想找医院讨个说法,然后发生了医闹事件,张双喜被孟队长他们给拘留了。张母对此感到不满,又闹到了王永军家里,叶玫为了避开他们失足坠楼,结果又是一尸两命。王永军决定为妻儿报仇,杀了张双喜,目前在逃。如果dna比对一致,应该就能发通缉令了。”

    白子峥道“王永军是妇产科医生,他想弄到乙|醚应该不难。但是叶钦没说实话,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他应该知道和王永军有关的消息。”

    温馨道“是为了他姐夫吧。他姐姐死了,他姐夫要报仇,现在张双喜已经死了,他包庇他姐夫也算是人之常情,又不是人人都能大义灭亲,不说实话也情有可原。”

    白子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对。馨姐,叶玫出事儿的时候张双喜还在派出所,她会摔下来是因为在家门口看见了张双喜他妈,叶玫会死是因为他们母子两个,而且张母的责任明显更大,王永军报复的对象不可能只有张双喜一个人。”

    温馨道“我考虑过,所以张母那边已经在让人盯着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白子峥道“我担心他是想鱼死网破,毕竟他已经杀过一个人了。”又从桌上的资料里找出张双喜和王永军这两天的通话记录。两人的手机目前都是关机状态,张双喜的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今天凌晨的一点五十三分,和收银员还有高中男生听到的喊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而从电话号码上来看,当时和他通话的正是王永军的手机,但是很快就挂断了。三点二十的时候王永军的手机拨通了他失踪前的最后一个电话,通话时长是十四分三十七秒,白子峥指着这一串号码问温馨道“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温馨道“是叶钦的手机。叶钦在时间上确实撒了谎,他说他从两点多一直睡到五点半,但三点多的时候他却和王永军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都睡着了还打电话干什么?”

    白子峥道“王永军一定和叶钦说了什么,所以叶钦才会对我们撒谎。”叶钦那一番话应该不仅仅是单纯的包庇,白子峥突然反应过来,叶钦很有可能是在替王永军拖延时间。而这时温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像是为了印证白子峥此前不安的猜想一般,手机铃声在只有二人的会议室里变得格外的刺耳。温馨接通电话,面色微微一变,急切道“小白,快走,王永军挟持了张双喜他妈,现在要和她一起跳楼!”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不造接下来会不会更忙……

    关于老池和小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应该说小白在查那个同性恋案子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可能不喜欢女人了,但是心里又不确定,这时候老池偏偏又来撩他,所以小白就想拿老池当小白鼠确认一下自己到底喜不喜欢男人……大概就这个意思

    第16章 第十六章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王永军的报复对象绝不仅仅是张双喜一个人,明确了这一点之后白子峥总是不吝把情况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只是没想到王永军这么快就有了行动,而且还演变成了最为棘手的人质劫持事件。张双喜夫妻租住的一居室位于一片名为金平里的老式小区,周边情况和王永军家类似,没有门禁,陌生人可以随意进出,张母从老家过来就是为了照顾儿媳的身孕,自然和他们住在一起。询问结束后温馨让人把张母送回了位于金平里的“家”中,并采取了一定的安全保护措施,不料还是被王永军给钻了空子。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让他们后悔大意的时间,白子峥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经朝警车的方向跑了过去。挟持地点是在小区居民楼的房顶,据说王永军是假扮快递派送人员进入室内,先用热水泼向了屋内的民警,而后用一把水果刀劫持了张母,最后两人一起移动到了屋顶。特警大队的人已经赶到了现场,并在居民楼四周布置了安全气垫,但犯人的情绪过于激动,基本处于无法沟通的状态,所以目前的情况仍是十分严峻。

    白子峥和温馨赶到现场时小区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围观群众,有些人在交头接耳地议论,有些人则因为不能回家而倍感焦急。白子峥越过警方设置的隔离带,仰头望去可以看到屋顶边缘两个摇摇晃晃的人影,仿佛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这时特警队长已经走了过来,对二人道“狙击手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

    温馨道“先等等。”或许是出于对两家遭遇的同情,在仍有谈判余地的前提下,任谁也不想采取这种稍显极端的方式。特警队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这边会全力配合他们的行动。随后白子峥和温馨一起进入了居民楼内,在一层见到了那位被开水烫伤的民警,好在他的伤势并不严重,做过应急处理后已经没什么大碍。当时同在现场的还有一名叫邢斌的中年刑警,和那位被烫伤的民警分别守在卧室和客厅。据他回忆,今天下午四点半左右,一个自称快递派送员的青年男人敲响了张家的房门,民警透过门上的猫眼确定了他手中的确有快递的纸箱。因为张双喜夫妻平时就很喜欢网购,张母也无法确定儿子生前是否在网上购买了东西,加上男人时不时的催促,民警最终打开了房门,却被一壶开水直接泼在了身上。

    邢斌听到动静后立刻从卧室冲了出来,但这时男人已经拿着刀走到了卧室门口。邢斌本想关上房门保护屋内的张母,不料张母却自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似乎还想与那个持刀的男人进行搏斗。张母的行动完全在邢斌的意料之外,又因为张母的体格较为瘦弱,腿脚也不灵便,在搏斗中完全处于劣势,所以男人很快就完成了挟持张母的整个过程,并将刀架在了张母的脖子上。守在客厅的民警虽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对方有人质在手,他和邢斌也不能轻举妄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和张母退出了房间,一路从楼梯上了房顶。邢斌知道挟持张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已经失踪的王永军,一面报警寻求支援,一面把情况通知给了温馨。

    温馨从邢斌处了解完了情况,转过身来对白子峥道“小白,我们上去看看。”这栋居民楼一共七层,没有电梯,现在已经有不少特警在顶层待命。白子峥和温馨走上七楼,同守在楼顶入口处的特警交换了一下情报,特警表示犯人并不愿意和警方交流,也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目前情况僵持不下,正面解救人质的希望不大。白子峥知道王永军的目的是在张母,然而谈判向来不是他的强项,两个人都能毫发无伤最好,一旦出动狙击手就必然会有人受伤,白子峥和温馨一样,心里其实并不期待看到这样的结局。这时温馨已经就可能出现的情况和特警队的人达成了初步的一致,随即推开了通往楼顶的安全门。

    白子峥跟在温馨身后,今天他没有配枪,温馨也没有,谈判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对方感觉到威胁,所以他们基本是赤手空拳的在应付眼前的这个局面。王永军站在和安全门成对角线位置的楼顶一角,身上穿着一件印有某某快递的制服上衣,左臂勒着张母的脖子,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顶在她颈侧的大动脉上。比起他们之前看到的证件照,此时的王永军明显变得阴沉许多,也许是因为温馨和白子峥并不像是奉命前来的特警,一直沉默的王永军终于有了开口的迹象,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一字一字道“你们是负责人吗?”

    楼顶上的风声并不是很大,然而间隔一定距离的交流也并不十分流畅。温馨接过特警递来的扩音器,将声音调到合适的大小,自我介绍道“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叫温馨,张双喜的案子是我负责,你有什么话可以都和我说,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一起解决,先不要冲动好吗?”

    王永军道“你们终于来了。”他神情平静,语气也并不显得激动,可是刀尖不仅没有离开张母的脖子,反而在她颈侧压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白子峥看见张母的身体十分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却被王永军挟持得更紧。张母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但是没能发出声音,只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温馨和白子峥这边。王永军的右手紧握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刀身与刀柄的接缝处似乎还有着发黑的血迹,他似乎并不畏惧周围荷枪实弹的特警和安排在远处的狙击手,主动坦白道“张双喜是我杀的。我打电话约他在医院附近见面,说只要他不再纠缠我们一家,钱我可以给,但是必须晚上见面,不然影响不好。他信了我说的话,自己一个人过来,之后我就把他杀了,用了乙|醚和刀。温警官,你说我会被判死刑吗?”

    温馨道“判不判死刑不是我说了算,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她边说边放柔了声音,“我知道你妻子和孩子的事情让你非常伤心,但你现在这样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杀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对吗?所以听我一句劝,先把刀放下好吗?”

    王永军道“温警官,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个医生,人活着和死了我还分得清。叶玫和孩子有什么错?她们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因为这老王八蛋,叶玫和孩子就不会死!叶玫和孩子没了,这是两条命,一命偿一命,还差一条命。我不怕死,我今天根本就没想活着回去。“他的情绪终于变得激动起来,忽又话锋一转道,“温警官,你有孩子吗?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你丈夫呢?他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温馨道“我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但男孩儿和女孩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王永军喃喃道“那你应该明白……可是有人不明白。”水果刀的刀尖猛地一抖,几乎要直接刺了进去,“叶玫和我说过,如果是个男孩儿,等他长大了,我就带他去踢足球,带他去游泳。如果是个女孩儿,那就教她弹钢琴和唱歌。我当妇产科医生也快十年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生男生女有那么重要吗?每个孩子都是一条命啊!”又对张母冷笑道,“明明耽误手术的是你,为了生儿子才要保大人的也是你,你却让我的妻子和孩子陪葬……该死的不是叶玫,该死的是你!”

    他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但偏偏他和张母的距离又非常之近,守在门边的特警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这个位置恐怕连远处的狙击手都束手无策。白子峥暗暗捏了把冷汗,温馨也在背后悄悄做出了上前救人的手势,眼看刀尖已经刺透了张母颈部的皮肤,楼梯间内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叫道“姐夫!”话音未落,一个人已经踉踉跄跄地冲上了楼顶。

    王永军的动作停了,左臂却下意识地勒紧了张母的脖子。如此一来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位置变得更加尴尬,就连原本已经有所行动的特警都生生停住了脚步。叶钦的突然出现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是直接跑上来的,停下之后就开始大口地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对着王永军的方向摇了摇头,之后才断断续续地道“姐……姐夫!你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把自己搭进去啊!我姐她不会高兴的,你先把刀放下!你听我的,把刀放下!你过来!”

    王永军不为所动,片刻后道“叶钦,你回去。”

    叶钦道“姐夫!”看着王永军又朝楼顶的边缘后退了两步,心中大骇,声嘶力竭地叫道,“姐夫,我求你了!姐夫!你别这样!你想想我姐!”又抓住白子峥的袖子哀求道,“你们快过去拦住他啊!我求求你们了,别让他跳!求求你们了,别让他跳!”

    王永军继续道“叶钦,我对不起你姐,还有孩子,你照顾好爸妈,是我对不住他们……”声音慢慢变低,显然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左脚稍稍后退,已经踩上了楼顶边缘的台阶。而这时突然又有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说道“等等!你能再听我说两句话吗?”

    白子峥很快辨别出来者的声音,有些迟疑地低声道“……池朗?”这次连温馨都觉得有些惊讶,忍不住朝池朗的方向看了一眼。池朗接过温馨手里的扩音器,慢慢朝前走了几步,他刻意放缓的声音像是一剂微妙的镇定“我不想和你讲什么大道理,我只想问问你,你妻子明天就火化了,你真的不想再见她最后一面吗?”

    这句话却像是击中了王永军的要害,他的表情又开始变得有些茫然,水果刀的刀尖也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张母的脖子,虽然仍保持着一手挟持的姿势,但比起刚才来说已经是破绽太多了。池朗没有催促,只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做出自己的决定。“见妻子最后一面”这件事似乎让王永军觉得十分痛苦,白子峥看见他脸上似乎有一道即将被风吹干的泪痕,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非常的耀眼。

    水果刀“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特警立即出动,想要将两人从楼顶的边缘给拉回来。

    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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