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啊……小师叔饶了我……”
“啪啪啪啪啪”,“在正月之前,我每天都会监督你,要是不想挨打就用功一些。”
“嗷……我知道了小师叔……”
“啪啪啪啪啪”,不紧不慢的打完最后五下,清舒收手站在一边,长安还趴在桌子上哭泣。
“呜呜呜小师叔,我疼……”
“起来,重新写。”清舒等他哭够了推推他,“明天就要交给二师叔,赶紧写,这次写好一点儿。你看看,你写的连你自己都不认识,别人更不会认得了。”
“小师叔……”长安呜咽,“你把早上那份还我嘛……”
“不行。”清舒扬了扬鸡毛掸子,“别打它的主意,再说一次我还揍你。都是平时管你太松了,惯得。”
“呜呜……”长安继续哭,哪里惯着他了,每次都是说打就打说罚就罚。
“写。”
见拗不过小师叔,惧怕鸡毛掸子的长安抽抽搭搭地提上裤子,把写废了的扔掉,重新开始。
清舒将鸡毛掸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到一边接着看书。
他知道鸡毛掸子对孩子的威慑力,因为自己当年对它也惧怕非常。
第25章 第章
清舒还记得那次写完字后,自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小的孩子跪坐在垫着棉被的椅子上,眼泪一滴滴落在宣纸上,慢慢晕开一片。面容严肃的男子板着脸坐在一边,时不时扬手,孩子小小的臀上横七竖八的檩子,重叠处红的鲜艳。
“呜呜呜大师兄,好痛……”清舒哭泣。身后火辣辣的疼,双腿早已酸软。
“越写越糟糕!”清河斥道。其实一个字写的时间太久,真的会认不出来。清舒连自己写的是什么都顾不上想,不清楚字形结构,当然写不好了。
“不要打……呜呜大师兄……”清舒双手护住身后,哀求道。他真的受不住了,身后经过这么漫长的责罚,红红肿肿,早已痛的不行。
清河将小师弟从凳子上抱下来,压在自己膝盖上,清舒怕的不得了,扭着腰想站起身子,“大师兄……”
“啪啪”,清河两巴掌拍在清舒伤痕累累的小屁股上,“不许乱动。”
“啊……”敏感的肌肤再次遭受责打,火烧火燎的疼,清舒再也控制不住,趁着清河松手的功夫挣扎开,双腿一软跪在清河脚边,他抱紧清河的小腿,想让他没有办法抓自己起来,哭求道“大师兄我错了……呜呜不要打,好痛……”
“……”清河哭笑不得,右手里是刚刚拿出来的药膏,“起来,别随便下跪。”
“呜呜呜不要……”清舒继续哭,怕起来后又挨打。
“起来,师兄给你上药,咱们先吃饭,等吃完饭再练……”
抄书并不是对孩子的惩罚,而是修行的一部分。道德经博大精深,道士们在每次的认真学习中领悟大道,提升道力。练字是为了画符好看,因为他们的符纸有一部分是要卖到山下百姓家里镇宅的,歪歪扭扭成何体统。
“呜呜呜……”清舒听前半句时略微松开手,正想撒娇让师兄抱抱,然而后半句直接让孩子的心低沉到山谷里,还要练?呜呜呜……
感觉到腿上又被小师弟紧紧箍住,清河皱了皱眉,大手一扯便将孩子拽上来了,“别哭了。等吃完饭,师兄重新给你写几章,咱们慢慢练,师兄下月初一再检查。”
“嗯呜呜……”听到自己今天不用挨打了,清舒终于松了口气,离下个月还有十天,他还有时间。
“写不好继续揍,再敢玩蛐蛐儿就仔细着你的屁股。”清河坏心眼的补上一句。
“……”清舒嘴巴一瘪,将脑袋别向一边。
“听到没?记不住的话可就别怪大师兄手狠了。”
“……听到了。”
道士和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耽于玩乐不务正业,不过就是穷一些,没出息而已。可道士赔上的却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没有道力,没有护身的力量,拿什么保护自己,用什么降妖除魔。对于道士来说,死是小事,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修炼了正统道术的道士,其精血极为珍贵,配合符咒对于妖魔有很大的杀伤力,同样的,也是他们修炼的大补丹。用道士的精血练成丹药,妖魔的修炼速度会加快不少,虽然会因此背上业障,天劫时困难一些,但还是有很多妖魔义无反顾的使用。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强,要么死。
清河也有童年,知道小孩子玩心大,平时也不拘着他,只是不该玩的时候绝对不许。
上完药,给孩子提上裤子,整理好衣服,清河将鸡毛掸子递给他,“给,这回你自己放。”
“……”清舒有些踟蹰的看着师兄,似是拿不准他什么意思。
“想放哪儿就放哪儿。”清河笑道,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确定大师兄心情不错不会生气后,清舒毫不犹豫的一把将鸡毛掸子扔进床底下,手法熟练方位精准,一看就扔过无数次。
“哈哈哈……”清河大笑,想捏捏小师弟的脸蛋,却被孩子偏头躲开。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打完人出去后,小师弟就把它扔到床底下,下次打之前又撅着屁股钻进去找。果然是小孩子,爱折腾!
第26章 第章
清舒每天修炼、画符、教导长安,很快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小年的前一天开始,清虚观山门大开,香客们入观祈福。道观再一次忙了起来,紫阳真人和清羽要接待前来的达官贵人,其他弟子便维持着平日里的秩序。
“清舒,跟我来。”清舒正在和小弟子们安排事务,就听清羽在不远处叫他。
“二师兄,有什么事情吗?”清舒快步走上前去,问道。
“慕容大人送上拜帖,要求见你。你把这边放一放,跟我过去吧。估计过一会儿就到了。”
“……我不想见他,二师兄,能不去吗?”
“不能。去见一面吧,省得师父烦心,在道观里,他也不能怎么样。”清羽劝道。慕容家那点子事情他们师兄妹都知道,小师弟当年刚上山时凄惨的模样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对于拜帖里自称清舒父亲的男人,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只是总归是生身之父,不好不见。
“嗯,我知道了,二师兄,这边已经好了,我们走吧。”不想师父为此费神,清舒还是跟着清羽去了。
慕容峰来的时候,紫阳正在指点清舒处理观中事务的方法。
清羽起身退了出去,房间里只余紫阳、清舒和慕容峰。
“真人,小儿这么多年叨扰了,老夫今天就带他下山回家。舒儿,快多谢真人多年的养育之恩。”
“我不回去!”紫阳还未开口,清舒已经炸了。
“清舒!”紫阳呵斥,“慕容大人说笑了,清舒是贫道的入室弟子,方外之人何来归家之说?”
“真人,小儿上山时只有五岁,孩子小不懂事,如今大了,自然要认祖归宗的。”
清舒攥紧了拳头,认祖归宗?呵呵……
“大人见笑了,当年小徒捡到清舒时,孩子满身是伤,烧糊涂了,前尘尽忘。”紫阳面不改色的扯谎,总之,要带走他徒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知道这老道士满口谎言,慕容峰偏偏还无法揭穿,怎一个憋屈了得。
“舒儿,你要跟爹回去吗?你娘,还有你大哥都在盼着你回去。”慕容峰将视线投向清舒,只要清舒自愿跟他走,紫阳也不能阻拦。
“慕容大人认错人了,贫道是孤儿,父母早已亡故。”清舒冷冷拒绝。
“你!逆子!”慕容峰震怒。
在这个天地君亲师阶级分明的时代,清舒这话无异于咒他去死,慕容峰哪里忍得。上山不过是给他台阶,慕容峰认为清舒就该跪着求自己让他进门。
身为人子,却私自逃家,这罪过就是打死他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慕容峰本不想上山的,可是大儿子回来说了弟弟还活着后,妻子便日也闹夜也闹,家宅不宁。这几年他与岳家关系渐渐和缓,还有几桩合作,妻子这样闹两家面上都不好看,只好屈尊降贵来清虚观。
“慕容大人,既然小徒不是慕容家的子嗣,便请回吧。”紫阳也不忍着了,他的小徒弟,凭什么给这等人作践?!
慕容峰气怒,甩袖走人,临走还放下狠话让清舒这辈子都别想回去。
“慕容大人尽管放心,贫道此生绝不踏进慕容家半步!若违此誓,必天诛地灭!”
“住口!”紫阳怒斥。
清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却寸步不让,他本来也没想过要回去。
他的记忆里最真切的是道观,多年来给他温暖的也是师父和师兄他们,照顾他的也是道观的众人。
所谓慕容家,于他而言不过一个姓氏而已。
他叫慕容湛大哥,只是因为慕容湛曾经帮过他,真心待他好。
至于慕容峰,给自己留下的除了打骂便是满身的伤痕,有什么好留恋的。道观里随便一个小道士都比他来的重要。
“清舒,跪下。”紫阳送走慕容峰,关了门,沉下脸命令道。
“师父?”清舒惊讶的看向紫阳,眼里满是不解。自己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要跪?
“跪下!”
“师父!”清舒很是不满,然而在师父的气势压迫中还是委屈的‘砰’一声跪下。只是犟着脖子,一看就是在赌气。
紫阳慢条斯理的将桌上茶具收到一起慢慢清洗,腾出时间让清舒反省。
听着背后传来的水声,想到师父也不理解自己,清舒的心更不平静。
“转过来。”
“……”清舒憋着一口气,提起袍角转身。
“抬头。”
“……”年轻俊逸的脸庞上满是气恼,还带着几分委屈。
“想明白了吗?”紫阳失笑,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小徒弟了。
“……没有。”
紫阳没有理他,洗完最后一只茶杯才站起来擦干手。打开一旁的柜子,拿出一个长条状东西,是戒尺。
清舒不由得身后一紧,暗骂自己嘴欠,为什么要惹师父生气。然而比起回慕容家,他宁愿挨打。
“师父……”
“起来,撑这里。”紫阳点了点桌子。
“……”清舒慢慢走过去,手刚接触桌子,就被突如其来的狠狠一记戒尺打的往前扑去,急忙稳住身体。
清舒的外袍被撩起来按在腰上,棉裤也褪到了大腿根,隔着这么厚的衣服还不如不打,浪费力气!不过徒弟毕竟大了,亵裤紫阳给他留着。
“啪、啪、啪、啪、啪……”,紫阳一下一下打的很慢,然而力道十足,透过薄薄的一层亵裤烙在臀上,十下之后清舒便有些腿发软了。
“师父……”我没有错……后面的话清舒没有说出来,然而声音里早已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