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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说：“您也不想的，我知道。”

　　秦至简见他无精打采：“你没事吧。”

　　等脸上的热度散的差不多了，言诺说：“当然没事啦，我可是谈过恋爱的人，一个吻而已，哈哈哈。”他尴尬地笑起来，也顾不上这番打脸的言论与以前不符合。

　　秦至简点头，不知道怎么的，想到有人也吻过言诺，甚至可能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嘴里一阵阵地泛酸。

　　言诺谈及恋爱史一事，让他心情不悦，但很快，他便找到了缘由。

　　应该是言诺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味，而他们的信息素又100%匹配造成的。

　　Alpha的占有欲是很强烈的。

　　秦至简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冷硬平淡道：“哦，你恋爱经验很丰富？”

　　他之前派人调查言诺，时间紧迫，只查了家庭部分，其他的并未多查。

　　言诺摇了摇头，老实巴交地回道：“没有，就谈过一个男朋友，谈了不到半年就分手了。”

　　秦至简问：“为什么分手？”

　　言诺嘴角地笑僵了一下，神情尴尬道：“他说跟我在一起，感觉自己不像个Alpha，就把我甩了。”

　　至于不像Alpha的具体原因，言诺就没好意思说了。

　　而秦至简，却因为言诺竟然是被甩的那个惊讶不已。

　　虽然秦至简对谈恋爱没兴趣，但言诺不论长相、性格还是家世，都无可非议。

　　尤其是分手的理由，秦至简不敢苟同，一个浑身散发着甜美信息素的Omega，长得好看，善解人意，心地善良，乖巧可爱，还拥有一手好厨艺，不论哪一点，都能满足Alpha的各种欲望吧。

　　搞不懂现在这些Alpha们的择偶观。

　　秦至简双眸微敛，起身道：“我让小李过来时买了早饭，你洗漱好下楼来吃。我约了于主任，吃完一起去医院。”

　　昨晚秦至简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把他言诺抱上床，然后联系了于主任。

　　大半夜被电话吵醒，于主任习以为常，针对特殊的病患，他都是二十小时待命的。

　　于主任听完他的描述，又问了下两人最近的相处模式，听闻他们除了临时标记，几乎很少在一起后，打着哈欠狠狠地教训了秦至简一顿，让他从现在开始必须寸步不离言诺，天亮就来医院体检。

　　*

　　于主任看着体检结果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眉目舒展，一会儿又重新蹙起眉头来。

　　言诺的心，跟着他的眉毛七上八下的：“于主任，结果怎么样？”

　　于主任牵起嘴角，温和道：“小言很乖，谨遵医嘱，这次体检结果比上次漂亮多了，继续保持。”

　　言诺松了半口气，宛如被夸奖的乖学生，眉眼弯弯道：“都是秦先生的功劳，他每天督促我早睡早起。”他提着剩下的半口气，又问，“秦先生怎么样？”

　　提及秦至简，于主任的嘴角立刻往下撇：“你别帮他说好话，说了也没用！”他看向秦至简，“我怎么跟您说的？这个病急不得，需要慢慢治，就像感冒一样，吃抗生素固然来效快，但吃得多了，就没用了。临时标记就相当于抗生素，在特殊情况下才能用的，如果可以一步到位，我为什么不直接建议您进行永久标记呢？您看看您，现在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了！”

　　叱咤风云的秦至简被于主任训得一声不反驳。

　　言诺瞠目结舌，默默在心里对于主任竖起大拇指。

　　对上秦先生这样拥有S级信息素的Alpha，能如此流利地教训，于主任真不是一般人。

　　与此同时，他又不住地担心。

　　恶化了？

　　怎么会这样？

　　于主任继续训话，他一口一个您，训得十分顺口：“当然了，你们俩信息素100%匹配，又都年轻，干柴烈火地天天抱着做临时标记也无妨，但信息素供给绝对不能少！你这病跟吃饭一样，别想一口吃个胖子。在您信息素指数恢复到正常阈值前，您和小言尽量每天都待在一块吧。”

　　一句“干柴烈火”，听得言诺面红耳赤，他瞥了秦至简一眼。

　　秦至简面色不改地问道：“每天大概需要在一起多长时间？”

　　于主任扬眉：“二十四小时！”

　　“什么？”言诺惊呼出声，“上厕所和洗澡也要在一起吗？”

　　于主任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

　　言诺信以为真，沉默不语地思考起如何执行。

　　秦至简看不下去，出声道：“于主任，你别逗他。”

　　于主任哈哈一笑：“小朋友太可爱了，我忍不住嘛。”

　　闻言，言诺反应过来，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于主任：“于主任！您身为医生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您知道患病对病人的心理会造成多大的打击吗？”

　　于主任被教训得一愣，他望了望面色沉静的秦至简。

　　而秦至简，面对难得生气的言诺，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心、心理打击？

　　就秦至简这样心理素质一流的Alpha，到底是谁对谁成造成心理打击啊。

　　言诺气得脸颊都鼓起来了，一副随时都能化身成喷火龙的来喷火的样子：“您是医生，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救人性命，您怎么能在看病过程中随便开玩笑呢？”

　　于主任人生中第二次被人堵得说不话来，巧的是，两次都是言诺。

　　于主任甘拜下风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言诺摆摆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先生的病到底要怎么治？”

　　于主任不再逗他，一板一眼道：“说二十四小时是夸张了，但二十小时绝对不夸张。你们最好同吃同住，白天也在一起，如果真的做不到，小言可以提取一些信息素给秦先生备用。还有，你可以将贴身衣服，或是沾染很多你的信息常用的东西给秦先生，也能气到一定的效果。”

　　“好的，我记下来了。”言诺认认真真地在手机备忘录上记笔记，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秦至简的“家长”，“那秦先生多久要来复查一次？按照您的说法，他的信息素指数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阈值？”

　　“身体没有不适情况的话，复查时间还是按照以前的来。说道正常阈值……”于主任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手环，“这是我的团队最新研制出来的信息素检测手环，可以随时检测佩戴者的信息素指数，不过还没有投入批量生产，正在测试阶段，秦先生有兴趣参与我们的测试吗？”

　　秦至简没有直接回复于主任，他接过手环观察起来。

　　言诺伸长脖子看过去，他抬起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环。

　　两个手环长得很像，只有细微的不同：“这怎么监测呀？”

　　倏然间，又切换成秦至简印象中那个软糯的言诺。

　　“把使用者的信息素信息编入手环就可以监测了，一个手环只能监测一个人。”于主任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怎么样？秦先生，您愿意为科学做贡献吗？”

　　秦至简说：“愿意。”

　　于主任勾唇一笑：“那请您移步信息素采集室。”

　　这个名字言诺一点都不陌生，他曾经提取过一次信息素，他记得采集室是分Alpha专用和Omega专用的。

　　果然，一行人来到一间言诺全然陌生的采集室。

　　与Omega专用的采集室不同，Alpha专用室里有无数不透明的隔间，里面也没有靠椅，而每个隔间里，只有一张病床。

　　言诺发现，病床周围散落的竟然是捆绑带。

　　“这是……”

　　言诺茫然地看着于主任。

第19章

　　像是早就知道言诺的反应，于主任不慌不忙道：“Alpha与Omega不同，Alpha善于攻击，是天生的强者，他们腺体的诞生，是为了战斗，而非被刺破。所以，提取信息素对Alpha而言，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言诺问：“有多痛？”

　　于主任回答道：“和生孩子的痛不相上下。生孩子是个漫长的疼痛过程，对产妇的生理造成巨大伤害，而提取Alpha的信息素，是让他克服身体本能，明知即将受伤，也不能防抗，这是违背Alpha本性的，同时刺ji着Alpha的生理和心理，所以提取Alpha信息素时，必须把Alpha固定住。”

　　于主任说得很委婉，什么固定住，不就是把人捆起来吗？

　　言诺总算明白刚才他狡黠笑容的含义了，这不是为难人吗？

　　言诺顿了顿：“秦先生……”

　　秦至简不在意道：“不用捆绑，就这么来，我能控制住自己。”

　　于主任蹙了蹙眉，有些为难道：“这……”

　　谁知，他刚开口，就被秦至简打断了，他看向言诺：“出去等我。”

　　Omega信息素采集室不允许Alpha进入，是怕Omega的信息素会诱使Alpha发qing或发狂，而Alpha信息素采集室有着同样的规定，担心的也是同一件事，毕竟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是可以相互影响的。

　　言诺却迟迟不动。

　　Alpha的自尊心比谁都强，他们喜欢掌控绝对的主导权，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允许自己被捆绑呢？

　　尤其是像秦先生这种拥有S级信息素的Alpha。

　　Alpha采集室的护士一水儿是男beta，估计也是为了出现意外时，好及时控制住Alpha吧。

　　男护士见言诺不动，出声撵人。

　　于主任是一名Alpha，照理说也不能留下，但他也没动，反而也在催言诺走。

　　言诺清楚，他们准备背着自己做商量。

　　和秦至简相处时间并不长，但言诺早已摸清的秦至简的脾气，秦先生说一不二，他有他的傲气，绝对不可能让别人对他进行耻辱性的捆绑。

　　那么，他必须要留下来。

　　言诺执拗劲上来了，坚持道：“我不走！”

　　于主任和男护士异口同声道：“胡说什么呢！”

　　言诺看向于主任：“等我走了，您再劝秦先生接受捆绑是不是？”

　　心思被戳穿，于主任闭口不答，算是默认。

　　言诺又转向秦至简：“我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陪您，我的信息素可以安抚您。”

　　于主任蹙眉：“开什么玩笑，不等你安抚他，他的信息素早就把你吓得泣不成声了。”

　　“我才没有您说的那么弱！”言诺声音猛地拔高了一个分贝，他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矮的那个，为了增加气势，故意把下巴高高抬起，拍着胸脯骄傲道，“我是秦先生的药，你们谁都没有我有资格留下来。”

　　秦至简自以为已经了解言诺的所有秉性。

　　在他眼中，一直觉得言诺是个没什么脾气，有些害羞，又有些稀里糊涂的软糯Omega，虽然偶来能蹦出几句话，怼的人无话可说，但全部有理有据，从不会无理取闹。

　　可今天这一出，让他对言诺的看法完全刷新了。

　　这个Omega有他不知道的固执一面，只要是言诺坚持的事情，谁也无法撼动，他聪明，他坚韧，他善于察言观色，他也有脾气，不喜欢被轻视。

　　是啊，上一次自己没回家吃饭，忘记告诉言诺时，他不是已经体会过一次言诺的脾气了吗？

　　不知怎么的，秦至简突然有些想笑，像是莫名的笑点被言诺莫名地戳了一下，一切都很无厘头。

　　“让他留下吧。”秦至简突然开口，他看着言诺，却是在对所有人说，“我相信……”他想直呼言诺的名字，又觉得眼下的情形说这话不太对，话到嘴边硬生生地改成，“我的药。”

　　于主任拗不过他，只好退出去。

　　提取信息素的过程，不论什么性别都是一样的。

　　男护士第一次采集不捆绑Alpha的信息素，心里七上八上。

　　秦至简坐在病床边上，侧过身，解开一颗衬衫纽扣。

　　男护士抬手，刚碰到衬衫衣领，秦至简条件反射地躲开了。

　　男护士手悬在半空中：“……”

　　秦至简：“抱歉。”

　　男护士无奈地叹了口气，并没继续。

　　言诺赶忙上前一步：“我来我来。”

　　秦至简对他的戒备心没那么高，没有躲闪。

　　尖锐地针头靠近腺体，言诺发现秦至简的身体正在绷紧。

　　Alpha的五感比Omega强太多，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感官也非常敏锐。

　　言诺悄悄地开始释放起自己的信息素来。

　　针头落在皮肤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秦至简身形一颤，因为有Omega的信息素，勉强没有躲闪。

　　针头缓缓刺入皮肤，吹心刺骨的痛瞬间遍布全身，宛如成百上千根针一起在刺他。

　　Alpha脸色惨白，密密麻麻地冷汗争先恐后地从额头上冒出来，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极刑。

　　Alpha信息素中残暴的分子疯狂叫嚣起来。

　　弄死他！

　　弄死那个伤害你的人！

　　那个脆弱的beta，只要你轻轻一掐，就能把他的脖子拧断。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秦至简头重脚轻，眩晕不已。

　　意识渐渐游离，身体也在慢慢的脱离他的掌控。

　　忽然，一阵甜美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

　　其实那气味一直存在，不那么强烈，断断续续地安抚着他，但效果并不明显，忽而有效，忽而失效。

　　这感觉糟糕极了，故意似的撩人，却撩拨不到位，勾得人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