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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一扒我那个丧病的同桌 第1节

作者:困成熊猫 字数:21073 更新:2022-01-04 20:44:07

    文案

    栾澄作为全班最高的学生,一直坐在最后一排,且由于班里的人数是单数,所以他一直自己跟自己一桌。

    他就是一个没事就喜欢闲扯淡的人,所以私心里他还是挺羡慕能有个志同道合的同桌的。

    然而当终于有一日班里来了个比他还要高点的,就要跟他成为同桌的转学生时,他却完全不能淡定了

    班主任“各位同学请安静,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叫顾倾淮,希望大家以后能和他好好相处。”

    栾澄哆哆嗦嗦戳了戳前桌“大朋,女王说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

    周朋“对啊,怎么了”

    栾澄“”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看见的是三个人

    顾倾江“小六,新学校还适应吗同桌怎么样”

    顾倾淮瞥瞥据说是校霸的同桌“腿长一米二的鹌鹑,挺好。”

    栾澄内心狂吐槽泥玛你才是鹌鹑上学还带俩阿飘有病啊

    轻灵异,一本正经胡扯系列小日常1v1,he甜甜甜

    阳光帅气爱吐槽受vs一开始并不那么讨人喜欢的腹黑攻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栾澄,顾倾淮 ┃ 配角顾倾江,白幽,明玥,韩诚东 ┃ 其它困成熊猫,温馨,互宠he

    作品简评

    栾澄梦里总是出现已故十年的爷爷,无奈之下听了长辈的话给爷爷烧了些纸钱,可万万没想到烧个纸钱还能烧出一段姻缘,返校后不但多了个同桌,还多了个命中注定的恋人。只是这恋人似乎不太上道,老是有事没事就以欺负他为乐。这怎么行一向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栾澄终于决定反抗顾倾淮因身体情况特殊,数年如一日与孤独为伴,原以为会就此终老,没想到临死却遇上了懂得爱他的人本文作为一篇轻灵异文,作者用幽默有趣的灵异事件推动感情发展,写了一对在逆境中相互帮助,不离不弃的有情人。他们一个充满阳光,一个躲在y暗下渴求光明。且看他们如何在重重困难下,突破阻碍,共创美好未来

    第1章 铜盆

    时针指向一的时候,栾澄看着桌上的东西打了第八个呵欠。

    他实在是又困,又有些哭笑不得。

    “妈,您说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赵玉芬把成打的金元宝纸往儿子面前一推,“告诉你,你今天最少也得给我折出一百个金元宝来,也不想想妈这都是为了谁”

    “是是是,都为我,我折,我折还不行”栾澄苦逼地拿起一张金元宝纸,按照百度上搜出来的折法,不甚熟练地折着金元宝。

    按理说他都上高二了,课业正是繁忙的时候,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折这种东西,可麻烦就麻烦在他最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他梦见他过世了整整十年的爷爷老是在梦里跟他哭穷,还跟他要什么金缠玉碗。他哪来什么金缠玉碗一开始也就没太在意,寻思着这种梦做一回也就过去了。不曾想连着一个星期天天梦见他爷,一个晚上都不带落下的,搞得他一直睡不好觉,ji,ng神气都跟着差了,上两回打篮球有好几次差点把球投进自己家篮筐里。

    当时正好快到清明,他妈就说可能是老爷子在下面缺东西,得给老爷子多烧些纸钱过去。

    “你梁姨说了,折一千个就行。妈折九百个,你折一百个。”

    “说的容易,买纸钱的时候她怎么不说烧元宝更好啊”栾澄想想就觉得蛋疼。

    离他家小区不远有一家佛店,店里的老板娘叫梁苗苗,平时见面他都叫对方“梁姨”。就是这个梁姨说烧纸钱肯定行,他才在休清明假的时候扛了满满一大袋子十亿面额的巨额钞票吭哧吭哧去离家不远的十字路口给他爷烧。本想着烧完夜里能睡个好觉吧,好么之后的几个晚上他爷在他梦里哭得更凶。没办法,他这又开始亲手折金元宝梁大仙儿说了,老爷子肯定是觉得只烧纸钱太没诚意,得亲手折的金元宝才能让老爷子感受到家人的亲情。

    行,折呗,不就一百个嘛他只当点亮新技能了

    “对了妈,咱们家有什么金缠玉碗吗”栾澄揉了揉眼睛。

    “金、金什么”赵玉芬没听清。

    “金缠玉碗。我梦见我爷一直在跟我要这么个东西,家里是不是真的有啊”本来他还觉得梦太玄幻,所以也没跟家里人提,但是现在想想,梦里反复出现这东西,那是不是他家里真的有

    “我看你是困糊涂了吧金缠玉碗,还金枝玉叶呢,你也不想想,咱们家要是真有这种东西,你大伯他们还不早就上门闹上了”赵玉芬看了看儿子的黑眼圈,到底有些舍不得,“得了,你折够八十个就去睡,剩下的妈来折就行。”

    “那万一我爷觉得我不尽心,继续出现在我梦里怎么办”而且八十个和一百个有很大区别么栾澄想了想,“算了,我还是折吧。”别到时候老爷子觉得他没诚意,那可要了命了。人家高考成绩差还能说是学习没学好,他总不能说是他爷在他梦里哭的吧

    赵玉芬想到佛店老板娘的话,也没再坚持,转头却瞧见她婆婆站在卧室门口,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桌上的纸元宝出神。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的身形有些干瘦,此刻穿着深灰色的棉布睡衣,一头花白的头发散在脑后,活像一尊有色石像,把赵玉芬给吓一跳。

    “妈,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啊”赵玉芬暗暗平复下心跳,“是渴了么要不我给您倒杯水去”

    “嗯你说什么”老太太恍然回神。

    “我说要不我给您倒杯水”

    “哦,不用不用,我就是出来看看你们折没折完,没折完的话我也来帮帮忙。”

    “不用了妈,这么晚呢,您还是早点休息。这些我们来就行。”

    “成吧。”老太太看了看孙子,又看向儿媳,“玉芬啊,差不多得了,你爸也不是那事儿ji,ng,意思到了就行。一会儿你们折完了,你让小澄把这些元宝先送进我屋里,我还要跟他交待些事情,可不能随便烧。”

    “知道了妈,那您今晚还去吗”

    “今晚我就不去了。”老太太摇摇头,转身回屋。

    门被关起来时发出“吱呀”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明明出来时好像没有这动静的。

    “妈,我nai那屋的门折页是不是该抹点油了这大半夜的听吱呀一声怪瘆人的。”栾澄用力搓了搓胳膊,不知想到什么,不太自在地环视了屋内一周。他们家的房子装修了没几年,是温馨的现代简约风格,但唯独他naai那屋是非常复古的设计,不论是床、还是衣柜、桌椅、梳妆镜,都是深色木质的,因为naai就喜欢那样的。当然其实也不错,但有时候看着会给人一种y森的感觉。特别是他回来这两天,他总觉得他nai那屋一开门,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变了,变得特别诡异。

    “一会儿你还得出去烧元宝呢,折页的事明天再说吧。”赵玉芬说完继续折着元宝,却明显比之前心不在焉。

    娘俩一直折到后半夜两点,折出一千个整来。栾澄连日没睡好,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可越离折完他反倒越ji,ng神,并且从他时不时皱起的眉头上看,显然有些焦虑不安。

    赵玉芬也注意到了儿子的神色,但她对儿子不安的原因心知肚明便也没问。她还记着老太太的话,故而把折好的元宝放进两个大塑料袋子里,让栾澄送到了老太太的房间。

    现在是周一凌晨,外头的天色虽暗,但给y间的亲人送钱这本不是最好的时间,可等天亮之后栾澄又得回学校,再回家就得是周六,他也只能在这个时间出去烧。

    栾澄拎了拎元宝袋子“naai,您说这东西这么轻,现在外头又有风,万一烧的时候被风吹跑了怎么办我爷还能收到了么”

    老太太抬头静静看看大孙子,片刻后说“能,只要心诚,一定能。”说着从床底下拿了个破旧的小铜盆出来。

    那铜盆直径约三十公分,本色应是偏黄,但现在几乎看不出来,因为表面上大面积覆盖着灰垢。唯一能看清楚的是,盆沿处雕刻着一圈奇奇怪怪的图案,像是各种神兽。也不知道他naai什么时候准备的,以前从没见她用过。

    “把这带上。”老太太说,“在这里烧,烧完记得一定要给naai拿回来。还有你烧的时候要注意些,千万别让活人把元宝带走了,一定要烧干净知道吗”

    栾澄听得心里有些发毛,心说活人谁会没事去捡烧给别“人”的金元宝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naai,那其他的就跟之前烧纸钱一样”

    老太太“嗯”一声“去穿件外套吧,夜里风凉。”

    栾澄不疑有他,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件黑色夹克,确定了自己的手机充满电,便拿上两大袋子元宝和铜盆,还有他naai给他的一把纸钱出去了。

    纸钱不是外面买的,而是他naai亲手剪的,这东西据说不是烧给他爷,而是要送给游荡在人间的小鬼们,免得到时候他烧元宝这些小鬼会来抢虽然他十分怀疑这山寨纸钱小鬼们收不收。

    反正这些事情听老人的就对了。

    现在让他有所不解的是,这元宝送进他naai屋子里之后再拿出来,重量就好像跟原来不太一样。就他拿夹克和手机的功夫,元宝袋子好像比原来加重了一倍。

    难不成是他自己的感觉有问题

    栾澄下意识提提袋子,走在寂静的鹅卵石小道上,心里狐疑。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出差,弟弟在学校没回来,而母亲又似乎处于生理期,他肯定会拉一个人陪他一起去,毕竟大凌晨的一个人出去烧纸元宝还是件十分需要胆量的事情。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至于现在,元宝带了、纸钱带了、盆带了、打火机带了、地址也写好了

    栾澄出小区直奔离家最近的大十字路口。

    这时候路上车辆稀少,乍一看周遭的环境,会给人一种突然闯到了陌生之地的不安感。

    栾澄到了前一晚烧纸钱的地方左右瞅瞅,确定没人,便在老地方画了个圈。圈子朝西方留了一个缺口,意味在这个圈子里烧的东西都将送给归西之人,画好之后他朝天扬了些他naai剪的纸钱,扬完烧掉写有地址的信封,再去烧那两兜子元宝。

    他怕元宝被吹走,一次也没敢拿出来太多,都是个地拿出来烧。

    说来也是怪事,风也不算小,可元宝放进盆里之后居然不太会动,粘着火苗就着,并且片刻就能烧没,就好像冥冥之中真的有个人在护着这一盆元宝一样。

    栾澄见状,干脆多拿了几个出来,就这么着不一会儿就把两兜子纸元宝烧了个七七八八。期间他头都没怎么敢抬,眼睛不是盯着铜盆就是瞪着元宝袋,唯恐看见些什么让人见之难忘的东西。

    这下眼看就要烧完了,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也稍稍松动了一些。他去抓了最后一把

    “啪”

    手里的一个元宝挨上铜盆的时候突然发出响亮的撞击声,之后刚烧着了一个边角就被大风给刮走了明明其他的都跟之前一样烧成了灰,但就这么一个,被风刮出盆之后瞬间又吹出了十来米远

    “卧槽”栾澄还记着naai的话,吓得拔腿狂追,可他再快也快不过风带走纸元宝的速度,每次都是他刚要够到,元宝就又被吹出一段距离,直到最后这缺角的元宝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黑色宾利给带得不见踪影。

    “我r,i你大爷”栾澄瞪着顷刻间驶远的车辆竖了根中指,气恼地抓了抓头。

    “你要,日谁”这时瞬间降温的冰冷感伴随着一道粗哑的声音,对面缓缓站起来一个人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血rou模糊的虚影。这虚影算上离地距离和他差不多高,男xi,ng,全身的皮rou无一处完好,狰狞地外翻着。栾澄一时看不出对方多大年纪。重点是这家伙特么离地啊他离地

    对方死死瞪着栾澄,沁血的眼珠子仿佛要脱出眼眶来“你要,日谁”

    栾澄的身体瞬间上了冻一样,僵硬得不能再僵硬

    “对、对对对不起,我、我刚才真,真的不是在说你。”栾澄摆着手,在脑子里迅速想着naai之前说过的话,之后战战兢兢地从裤子兜里抓了一把纸钱递过去“要、要么”

    对方转动眼球看了看栾澄手里的纸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再说什么,看了看栾澄,安安静静地转身走了。他没有接过栾澄手里的纸钱,但是那钱就跟有意识一样,跟随着他所行的方向一路向西方飘去。

    栾澄狠狠打了个哆嗦,倒退几步。

    “嘀”身后突然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卧槽”栾澄像突然被按下了开关键一样,猛地调头,“啊啊啊啊啊啊啊阿飘”

    于是这一秒,只见寂静的马路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像s,he出去的箭一样玩儿命地奔跑,跑到小区门口的岗亭见着活人了他才停下来。

    “呼呼呼”栾澄拼命调整呼吸。

    岗亭里的保安认识栾澄,见他在门口大口喘气,喘了一会儿突然抬手照着自己的脑门儿“啪”一声便是一巴掌,好奇地问“怎么了栾澄干嘛打自己”

    栾澄咳了好几声,摆摆手“没、没事。”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naai给的铜盆他还扔在十字路口没拿呢。

    夭寿啊

    栾澄强迫自己转身去找铜盆,可到了地方他才发现他烧过元宝的地方根本就特么没有盆

    盆呢

    得,元宝没烧干净,盆还丢了,不知道naai会不会怼死他。

    栾澄有些心慌,也有些沮丧,他悬着心往家走,殊不知他身后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人正一手提着盆,一手把着自行车把,吭哧吭哧向南蹬而就在半分钟前,这人还在拿着盆等他。

    第2章 转学生

    要换成平时,栾澄肯定在进门前先给他妈打个电话或者发条微信透露一下情况,这样至少能了解一下那个铜盆的来历,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如果是的话,怎么安抚naai才行。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没那个胆子等下去。他刚进单元门的时候明明楼道里的感应灯迅速亮了,他却还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甚至是在拉扯他。特别是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心里那叫一个紧张,钥匙对锁孔好半天没对上

    赵玉芬听到开门声,在猫眼上看了看,打开门“怎么才回来”

    栾澄一看naai没睡,就坐在客厅里,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说“元宝被吹走一个,我去追没追上,回去一看naai给的铜盆还丢了。”

    赵玉芬见儿子脸色不对,忙拉着按坐到沙发上,问婆婆“妈,元宝吹走了会怎么样啊”

    老太太看着孙子,捏膝盖的手骤然一紧,但表情却丝毫没乱“那能怎么样你爸少花一两个子儿呗。”

    栾澄拍拍胸口“我的naai啊您可吓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追了,这样至少盆肯定丢不了。对了盆丢了没事吧naai”

    老太太重新捏起了膝盖,脸上带着笑容,特豁达地说“没事,那盆是你爷小时用的尿盆,丢就丢了吧。”

    栾澄“”

    在刻着神兽的铜盆里尿尿老爷子也不怕不举

    老太太站起来“都去睡吧,天都快亮了,小澄白天还得上课呢。”

    栾澄瞅瞅母亲,本来想说说见到鬼的问题,但又一琢磨,怕吓到她便没说。

    赵玉芬见婆婆进屋躺下才出来把门带上。却不知她一关门,老太太又不声不响地坐起来了。老太太拿过床头柜上和老伴年轻时的合影,安静地看了许久,之后叹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红绳,开始编东西。她的手很巧,做这些也很熟练,很多时候她都没有在看她手上的红绳,但却一次都没有编错过。

    另一边,栾澄洗了个热水澡还睡不着,开始背英语单词。以往背背英语单词他就会犯困,但这次单词也失去了它的第二作用,因为他不管背到哪个单词,脑子里飘的都是那张快要把眼睛瞪脱眶的脸,以及转身无声飘走的背影,当真是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没办法,他又改去做之前没做完的卷子。

    “叮铃”还差两道大题的时候,手机里突然传来短信声。

    栾澄吓一跳,但在这种时候,他觉得哪怕是条骗子短信他也能拉着对方聊两块钱的。可打开信箱之后他发现来的居是他最讨厌的短信,这还不如骗子呢

    小栾,想你了,睡不着。

    栾澄想都不想地回复滚犊子

    对方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暴躁而有所退缩,反倒是直接把电话给打了过来。

    栾澄拒绝接听,对方却锲而不舍地再次打过来。

    “姓崔的你有完没完”栾澄接起来,压着声音却压不住怒气,“咱俩都特么分手了,你这大半夜打电话有意思么”

    “我白天打电话你接么你那个什么破学校又不让学生用手机,我平时打你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关机,这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你还给我拒绝接听。我也不想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啊,可我不这个时候打你会接”崔胜林的声音显得特别无奈,“栾澄,我就想不明白了,别人分手了还能做哥们儿做朋友,怎么轮到我们俩就不行”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反正我不行,你找那个行的去。”栾澄说完直接把手机关机,再往外头一瞅,很好,天总算有点儿要亮的意思了。

    他把最后两道大题做完,收拾一下又去洗了把脸,出卧室刚好赶上早餐上桌他妈妈已经醒了,给他做了菜粥和rou包子。

    “怎么样小澄睡上觉了吗”赵玉芬压低声说着,发现儿子的气色还不如昨天呢,脸上满满的担忧,“你爷爷不会又来找你哭了吧”

    “没。”栾澄没见naai,琢磨着她老人家应该还在睡,也跟着压低声音觉都没睡上老爷子想来也来不成。不过看母亲担忧的样子,他也不想提这茬了。他明年就要高考了,他妈本来就很紧张他,如果让她知道爷爷的问题没解决,这又见了鬼,那还不得吓出个好歹来

    “没有就好,那看来烧元宝还是管用。”赵玉芬嘴边终于有了点笑容,“你今天上完课回去记得早点休息,有事再给妈打电话。”

    “知道了妈。”栾澄咬了口包子,喝了一碗粥,匆匆抹了把嘴站到玄关换鞋。

    “对了,这个拿着。”赵玉芬拿了一条由红绳编制的手链过来,“naai让你带着的,说是辟邪,别弄丢了。”

    “这么新,naai买的”栾澄戴在手上试了试。这东西用细细的红绳编制,就像是给他定做的一样,大小正好,而且上头有两个小挂件一把老式火柴棍那么长的小桃木剑,和一个小玉葫芦,都很可爱。

    “我也不知道你nai在哪弄来的,一早出来给我的,说是让你走前带着。你就带着吧,她这会儿可能睡回笼觉呢。”赵玉芬说完又给栾澄拿了三百块钱和一些吃的,“去吧,再晚路上该堵车了。”

    栾澄点点头,坐公交车回到学校,在校门口看着“晟阳高中”四个大字,想想又把腕上的东西取下来绑到了自己的钥匙圈上。

    晟阳高中是他们白松市最好的高中,学校管得严,手机要上交,见首饰也一律会没收,只有假期回家或者有特殊情况才可以取来使用。

    他从高一开始就读于晟阳高中,并且住校。今年高二了,仍旧和高一时一样,一周或半个月回一次家。

    “你回来得可真够早的。”栾澄刚到班里坐下,前桌的周鹏就转过身来了,“不对啊,你这是跟熊猫谈恋爱去了眼圈怎么黑成这样”

    “修仙了,保不齐哪天就要渡劫,你不想遭池鱼之殃赶紧给我往前窜点儿。”栾澄把往桌上一放,坐下来蹬了蹬周鹏的椅子。周鹏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有个臭毛病,没事总喜欢往后窜。亏得他身后就是墙,这要是还有一桌,他非得被周鹏挤到人桌上。

    “哎哟我的大兄弟你可轻点儿蹬。”周鹏往前挪挪,“有吃的没”

    “有,自己翻。”栾澄拿出卷子之后直接把包递给周鹏,而他自己则把naai给他的那条手链拿出来看了看。之前他赶着见阳光,赶着来学校也没细瞅,现在这一细看发现这东西还真是说不出的ji,ng致。特别是那把桃木剑,那么小,上面却还刻着清晰的符文。先前看的时候只觉得可爱,这会儿看,却是有一种被奇怪的力量吸引的感觉。

    “什么东西”周鹏啃着粘玉米,顺手把包放到栾澄旁边时发现栾澄瞅着一串钥匙,钥匙上还绑了红绳。

    “辟邪的。”栾澄摸了摸剑柄,把钥匙揣进兜,心说这样应该见不着阿飘了吧桃木剑可以辟邪这大多数人都知道。

    然而刚想完,手心里的桃木剑突然开始颤抖起来,但是当他拿出来的时候,那剑又不动了,好像刚才手心里传来的麻痒感只是一种错觉。

    “你没事吧”周鹏伸手在一脸懵逼的栾澄眼前晃晃,“喂”

    “嗯哦,没事。”栾澄把东西重新收好,这时候班主任从前门走进来。班主任后面还跟着几个看起来有点奇怪的人。

    周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没啃完的玉米藏进桌子,就听班主任说“各位同学请安静。”班主任压了压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随即指了指左手边的人“同学们,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他叫顾倾淮,希望大家以后能和他好好相处。”

    被指的那位身材颀长,肤色略显苍白的男生点点头“大家好,我叫顾倾淮。”

    “我去,真高”周鹏转头看向后面,小声说,“不过他的眼睛颜色真奇怪,有点淡淡的灰”

    “栾澄,你把你旁边的桌子收拾一下。”还不等栾澄回答周鹏的问题,班主任指指栾澄旁边的位置,“顾倾淮你以后就坐那儿吧。”说完看向栾澄“栾澄,你多照顾一下新同学。”

    栾澄机械地“哦”一声。

    顾倾淮看了栾澄一眼,朝栾澄这边走了过来。栾澄瞬间醒神,哆哆嗦嗦地戳了戳前面正一个粒儿一个粒儿地偷抠玉米吃的周鹏,用蚊子大的声音问“大鹏,女王说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

    栾澄把“一位”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对啊。”周鹏奇怪地看着栾澄,“怎么了”

    栾澄“”

    我擦那为什么他看见的是三个人除了那个叫顾淮倾的转学生之外,后头还有俩男的,最最最重要的是,那俩男的他们“走路”全特么的不用迈步

    栾澄猛地捂住裤子兜,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而兜里安静了片刻的小桃木剑此刻又开始拼命地颤抖

    第3章 同桌3

    自从栾澄进了晟阳高中之后,一直是一个人一桌。高一上下学期班里都是四十五个人,后来上高二了,仍然是四十五个人。人人都有同桌,就他自己耍单。而这对于一个比较喜欢聊天的人来说其实是件挺孤单的事,特别是他们用的桌子是双人桌的时候,有几次他还真想过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个同桌就好了。

    但是现在此刻他一点也不想要同桌

    特别是顾倾淮这个同桌

    不是说学校是阳气最重的几个场所之一吗不是说没影的东西白天是不会出现在人前的吗那顾倾淮身后这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栾澄觉得自己应该镇定一些,不要再往那两个阿飘身上瞄,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这两个阿飘,看起来年纪要比顾倾淮大一些,其中一个跟顾倾淮差不多高,估计能有个一米八五左右。这“人”凤目微挑,鼻梁很高,穿着一身白色的古装,并且还白发及腰。而这也是他第一眼看到对方时觉得奇怪的原因之一。还有这位先生露出来的皮肤也都是白色的,白得像纸,只有那双眼睛和嘴唇像淬了血一样,红得让人心惊。

    这特么一看就让人想到练邪功走火入魔的xx教主啊

    另一个不到一米八的样子,看着很纤弱,整体发虚,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穿着倒是比较正常,一套米色的三件式西装,还带着一个怀表,有点像民国时期的贵公子。相比之下,顾倾淮最正常,由于刚转来还没有校服,穿的是一件立领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

    栾澄此刻看着对方,而对方三“人”也在看着他。

    “倾淮,你这新同桌有点意思啊。”一头白发的“教主”笑着说,“他好像能看见我们,难不成有y阳眼”

    “不能吧”贵公子歪着头好奇打量。

    “你在看什么”顾倾淮眼底的惊异一闪而过,这还是他生平头一次遇到能看见他身上的灵体并听得到他们说话的人。

    “我就随便看看。”栾澄说完之后强迫自己低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卷子。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疯狂蹿过数万只草泥马。以前他想要同桌,没有,好么现在一下来了仨,其中还有俩隐形的还能不能行了

    班主任见栾澄对新同桌接受度“良好”,嘱咐顾倾淮第二节课之后去她的办公室取书,之后就出去了。

    周鹏还在前桌偷摸抠玉米粒儿,栾澄戳戳他“给我掰一半儿。”

    他强烈需要吃点东西冷静一下。

    “你不是不吃么”周鹏护食护得紧。

    “突然想吃了不行吗”栾澄瞪周鹏,“赶紧的”

    “行,不过我可跟你说啊,我今天抠完脚丫子没洗手。”周鹏说着就要去掰。

    “打住”栾澄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你还是自个儿慢慢吃吧。”周鹏跟他一个寝室,有抠脚的毛病他很确定。

    栾澄死死按着小桃木剑,强烈暗示自己不要看不该看的地方。

    旁边的人却全然不顾及他的心情,开始没事儿人一样聊起天来

    “倾淮,我确定这小子能看见我们。”白头发的人围着栾澄转了一圈,说着栾澄能看见他们,还毫不避讳地穿过墙围着栾澄看。他邪魅地笑着说“我还怕这里没乐子呢,可现在看来,很是值得人期待呀。”

    “白幽,你可别这么说,没看这位同学汗都要下来了么”贵公子说话时也跟他的“人”一样,很温柔。可栾澄还是觉得瘆得慌。这还是四月份呢,北方的天气还挺凉,他是得有多紧张才会出汗而且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明明都是人类,都是高二学生,只有他能听见这两个家伙的声音而其他同学完全没反应

    “小月亮啊小月亮,你就是心软,我们又没有对他怎么样,他自己瞎紧张我有什么办法”叫“白幽”的人说着猛然眯起眼睛,“我说怎么进了这屋之后就觉得不太舒服,原来这小子身上还藏着一件东西。”白幽看着栾澄的裤子兜,“握得那么紧,手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至于怕成这样么这位小同学”说着他忽地压低上身,凑到栾澄对面,与栾澄只隔了一厘米的距离,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栾澄“再低着头信不信我吸你阳气”

    “别”栾澄倏地抬起头来。

    “怎么了栾澄”周鹏再次转身看栾澄,再看看顾倾淮。离着近的其他几个同学也疑惑地转过头来。

    “没什么。”栾澄的眉毛差点挤到一块儿。

    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攥着小桃木剑的手这下握得更紧了。栾澄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小剑交出去。对方的反应很明显,是抵触这东西,可万一他交了之后连最后一道防护都没有了怎么办

    谁知道顾倾淮这几个是来干什么的。一般人都不会在高二这种关键时期转学吧可是顾倾淮不但转了,而且还带了俩阿飘

    栾澄鬼使神差地把脸歪向另一头去看顾倾淮,不料正对上对方一双有些发灰,带着一丝探究的双眼。

    眼睫毛真特么长,栾澄不由自主地想。想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注意对方的美色。

    凭心而论,顾倾淮确实长得不错,身材修长,还有着立体感十足的俊美五官,尤其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灿如晨星,加上他此刻异于他人的装扮,着实给人一种鹤立ji群之感。如果只是个普通转学生,栾澄觉得自己没准儿,不对,是一定,他一定会主动跟顾倾淮搭话。可是现在,他真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好吧,他是不敢有。

    顾倾淮这时翻开,从里头拿了几样东西出来。

    a4纸、胶木奉、剪刀、各种彩色的皱纹纸,还有扣子

    栾澄看着一脸懵逼,差点脱口来一句同学,这里是高二,不是向日葵小班,你带错东西了吧

    顾倾淮却面无表情地摆弄起桌上的东西来,他把彩纸和扣子收起来,用剩下的东西做手工。这人将a4纸卷成了拇指粗的纸管,再用胶木奉粘起来,使它们不会绷开。

    栾澄数了数,顾倾淮卷完之后,桌上的纸管差不多有六十个之多。这人把所有拿出来的a4纸全都卷完了,此刻正把这些纸管分成两份整齐地排在一起粘好,使它们成为两块方型的板。粘完他可能是觉得大小与预计有一些出入,于是又拿了个本子出来,似乎是想要撕。

    当然,最终顾倾淮也没撕,而是转过头来看着栾澄。他略犹豫一下之后问栾澄“有不用的废纸么算纸或者卷子之类的都行,有的话麻烦你先借我一些。”

    栾澄不明所以,心想这是什么见鬼的怪癖但对方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所以他还是从书斗里拿了本用完的速写本递过去“这个行吗”

    顾倾淮接过来问了声“可以撕”

    栾澄点点头“可以。”

    三分钟后,顾倾淮把栾澄给的速写本也全部撕了做成纸管,做完他留下八个,剩下的再次分成两份,往之前的两个方板上粘。粘完他把这些纸管全部放进了。

    栾澄实在想不出来这人要干什么,想猜都没个方向。不过到了第一节课下课之后,他就知道了。

    第一节下课之后,周鹏找栾澄上洗手间,栾澄没去,但是快到上课的时候他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了尿意,便着急忙地慌跑了一趟。这时候马上要上课,洗手间里都没什么人了,乍一进去还挺瘆人的,感觉背后直蹿凉风。栾澄想着得赶紧上完回去听课,但他刚从隔间里出来,迎面就碰上了拿着那些纸管的顾倾淮。

    “尿得可真够久的。”顾倾淮说。

    这话说的,栾澄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他觉得自己该走,奈何架不住他好奇顾倾淮想干什么。

    顾倾淮见他不动,也没刻意赶人,说了声“不走就帮我带一下门。”

    栾澄朝外看了一眼,把门带上,他把自己留在了洗手间里的同时也将外头的杂音给隔绝开来,让这一小片臭气熏天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他跟顾倾淮,还有白幽和小月亮。

    顾倾淮这时旁若无人地点了一支烟。他把烟叼在嘴里,将预留的八个纸管分别粘在了之前那两块纸管方板上,弄得像凳子一样。之后他当着栾澄的面,用烟头火把两个纸凳子给点着了。

    纸凳子遇了火,很快烧成灰,化成虚影出现在白幽和小月亮的旁边。

    白幽和小月亮在上头坐了下来。

    “这回做得不错,技术见长。”白幽说,“不像以前那个一样两条腿长两条腿短了。”

    “我的这个也不错。”小月亮说。

    顾倾淮见两“人”还算满意,继续抽着他手里的那支烟。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灰色的烟雾散在他的周围,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还有一丝看不透的孤寂。

    直至有烟叶的部分全部烧成灰烬,顾倾淮才收起打火机,准确无误地把烟头丢进马桶里。

    他转头看了眼呆若木ji的栾澄“不回去”

    栾澄下意识答“回”

    顾倾淮率先走了出去。

    第二节课是物理,物理老师尤荣光正站在台前奋笔疾书。栾澄喊了报告,物理老师顿笔转头“怎么才回来”

    周鹏说了栾澄去洗手间,但是时间有点太长,物理老师好奇。

    物理老师是个ji,ng瘦的老头,两鬓斑白,已经年近花甲,最是喜欢穿着中山装和老式的黑色千层底布鞋上课。他讲的课十分有趣,在学生群里非常受欢迎。栾澄也很爱戴这位老师,因此得到询问,便说“对不起老师,去的晚了些。”

    尤荣光看着顾倾淮点点头“行,回去坐吧,难得你都脱单了。”

    刚开始迈步的栾澄闻言差点跪地上,在哄堂的笑声中哭笑不得地回头“老师,脱单不是这么用的。”

    尤老师皱眉“不是吗你不是有同桌,不耍单了吗”

    坐在第二排的班长笑说“不是啊老师,脱单的意思是指脱离单身状态,意思是谈恋爱了。”

    妥,笑声更大了。

    尤老师拍拍桌“别笑别笑我一把年纪了想跟上时代是需要时间滴,你们这群小鬼,严肃点儿,上课了”

    笑声渐渐消失。

    栾澄暗暗松了口气,心想他何止脱单,他连双和三都一起脱了。

    他看向顾倾淮,就见顾倾淮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板,而白幽和小月亮则分坐在他和顾倾淮的两边,压低声音聊了起来。

    白幽c,ao着一把贱贱的声音说“小月亮,你发现没这个叫栾澄的小子长得还真的挺gay里gay气的啊。”

    小月亮把玩着自己的怀表,闻言温柔地笑笑,说“你看到帅的人都这么说。不过这位同学长得确实是好看的。”

    “是吧”白幽把凳子往前挪挪,“我越看越觉得他跟倾淮有夫妻相。”

    栾澄“”

    还能不能好好上课了

    第4章 债主

    栾澄也是后来才知道,白幽就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不让他好好上课。白幽影响他上课,想把他弄服贴了,之后好跟他谈条件,让他同意把那把影响灵体的桃木剑给交出去,要不也不至于一直嘚吧嘚说个没完。

    好么第二节就“他跟顾倾淮有夫妻相”的问题聊了半节课,第三节课更欠,这货居然在语文老师的课上唱起了黄梅戏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边唱边翘兰花指,“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同桌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鸳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

    “真是他娘的哔了狗了”栾澄暗骂着,咬着笔盖直磨牙。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决定给顾倾淮说说。既然他不能在课上对着“空气”说话,那么只能让顾倾淮解决问题了对吧

    栾澄抽了张纸,写上“兄台,真的不能让你朋友安静一会儿吗”,偷摸放到顾倾淮面前。

    顾倾淮低头,淡淡瞥了一眼,拿过自打上课就没动过的笔写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像我朋友

    栾澄看着自己的狗爬体和顾倾淮笔锋犀利的瘦金,微愣不是朋友那你还给他们弄凳子骗谁呢

    顾倾淮需要表达友善的不一定是家人或朋友,也可能是债主。

    栾澄需要我教你怎么烧冥币不

    顾倾淮不用,欠的不是钱。

    栾澄

    顾倾淮是命。

    栾澄口

    顾倾淮看了栾澄一眼,灰蓝色的眼珠毫无波澜。他把纸条收好,继续盯着黑板。

    栾澄发现顾倾淮总是盯着黑板,而且是那种一错不错的盯。他真的特别怀疑这人到底是在听讲还是在透过黑板想别的事情。

    白幽从前头晃晃悠悠飘到栾澄对面“两位同学,不认真听讲,在课上传递情书这可不好。”

    栾澄恨不得怼他一拳头,如果不是真的怕他会吸他阳气。

    不敢骂又不能打,这感觉真心憋屈得不行。

    栾澄重新抽了张纸大哥,求您了,容我安静听个课可否

    白幽看着纸条“啧啧啧,就你这两笔字,纸给你用都浪费了。”

    栾澄忍是,浪费,我对不起纸,所以最起码成绩得跟上对吧不然连笔都对不起了。拜托您能安静会儿吗谢谢了啊。您现在坐的凳子有一半还是我贡献的速写本做的呢。

    白幽笑呵呵地瞄向栾澄的裤子兜“我倒是想安静啊,可是你兜里的东西害得我头疼。我这人呢,一头疼就不爱消停,你说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

    栾澄一直留心着,自然知道那把桃木剑影响白幽了。只是就像之前说的一样,如果让他交出来,他还真不敢。现在桃木剑在他身上,这叫白幽的说着吸阳气却并没有成功吸去,那万一他把桃木剑交出去之后,对方吸成了呢难不成他还做全校第一个被吸了阳气而猝死的人

    必须不能够啊

    栾澄看着笑得邪魅的白幽,一脸牙酸。

    语文老师正是班主任刘丹娜,栾澄口中的“女王”。这节课上,她已经往栾澄和顾倾淮这边瞅了好几眼了。终于,在她把注意力第四次放到栾澄身上的时候,一个粉笔头朝栾澄这边迅速飞了过来

    “咚”刘丹娜不愧对“女王”一称,身高一米七六的她笔挺地往那一站,十分有气势,而且业余爱好为击剑和s,he击的她眼神犀利,连扔笔头的准头也是好得无人能敌。她拧眉叫了一声“栾澄”

    “到”栾澄激灵一下站起来。

    “我刚才读的是什么”刘丹娜从台前走下来,“你翻译一下。”

    “”栾澄回忆了一下,完全没什么印象。

    “明史。”顾倾淮那儿突然传来一道略显陌生的声音,“列传十九,费聚篇。”

    栾澄愣了愣“明史,列传十九,费聚篇。”

    刘丹娜已经走到了栾澄旁边“译文呢”

    译文

    连原文都不知道,哪来的译文

    栾澄等了半天,等顾倾淮再给他答案。然而顾倾淮那儿半天都没有回声。最后他只得硬着头皮说“对不起老师,我译不出来。”

    刘丹娜朝顾倾淮努下巴“顾倾淮,你来。”

    顾倾淮站起来,张口便答“费聚,字子英,五河人。父亲叫费德兴,因才智勇猛而担任游徼卒。费聚年少时就c,ao练击技。和太祖相遇于濠州,因费聚相貌伟岸,深得太祖喜爱,被接纳。定远张家堡的民兵没有归属,郭子兴想招抚,但思虑着没有使者”

    班里的同学听着听着,纷纷看向顾倾淮。因为对顾倾淮不够了解,也没听老师特别提过,所以不知道这人成绩如何。但是转头之后发现这位译得这么流利却连原文都没看,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

    毕竟原文不很长,但也不短,这是把原文都给背下来了

    顾倾淮被全班的人看着,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从头到尾一直是淡定的“太祖说费聚以前出使姑苏不称旨,我曾谴责他,于是他想造反了。最终费聚坐胡惟庸党而被杀,削去爵位。”顿了顿,顾倾淮说“老师,我译完了。”

    刘丹娜点点头“非常好,坐吧。”转而再看栾澄“你,都高二了上课还敢走神要是看小姑娘也就罢了,我还能理解理解你,你说你看一群大小子纠结个什么劲”

    栾澄之前还真没注意,现在一看,可不,他刚才看白幽的方向坐的可全都是男生,还是长得非常不招人惦记的那种。

    他们班里男女比例非常失调,算上顾倾淮现在是四十六个人,其中有二十九个是男生,剩下十七个是女生。

    当然,其实有多少女生都和他无关,只不过他不能这么说就是。

    “对不起老师,下次我一定注意。”栾澄态度还算端正。

    “坐下吧,再溜号以后上台前听讲。”刘丹娜说罢继续开始讲课。

    栾澄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能打,成绩也比较差主要是偏科厉害。但是他仗义,特别尊老爱幼,而且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谁,或者故意影响人上课和学习之类,而且他还特别护短,因此他打架归打架,学习差归学习差,但人缘却很好。学校的老师对他的印象也十分不错,觉得这小子虽然成绩差些,但将来多半也能闯出些名堂来。

    不过刚来的顾倾淮知道的没这么多,所以他的结论只有一个新同桌是个学渣。

    学渣坐下来了,没敢再往白幽那儿瞅。白幽还在唱,他就强迫自己听讲。后来总算熬到下课,栾澄实在是忍不住了,等班主任一出去,他就转向顾倾淮“我说同桌,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既然你会,而且还有便利条件,就不能告诉告诉我”

    顾倾淮皱皱眉。

    栾澄本来以为他要说“不好意思”,结果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人居然来了一句“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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