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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寻常事件 第1节

作者:桃源城 字数:17040 更新:2022-01-04 20:41:45

    不寻常事件桃源城

    文案

    以“非正常事件”为主题的短篇集。

    包括“身体或心灵存在缺陷的人”啊,“鬼”啊,“妖怪”啊,“奇怪的设定”啊之类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多人 ┃ 配角多人 ┃ 其它短篇集

    第1章 妖怪在人间之相逢不相识

    夜半时分,胡清从梦中醒来。

    双眼迷蒙的在床上摸了半天,却只有失去温度的被子,不见恋人的影子。

    胡清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恋人似乎不在这间屋子了。

    胡清一下子清醒过来,坐起身时满室漆黑,卧室门也紧紧关着,看起来和入睡前一样。

    可是躺在身边的恋人的确没了。

    胡清不知为何屏住呼吸,他轻手轻脚的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

    外面没有一丝动静,胡清的耳朵动了动,站直身子,拉开了门。

    客厅里同样非常暗淡,月光穿过窗帘,潜进来时已被削弱的奄奄一息。

    胡清光着脚往厨房的方向前去,在路过卫生间时停下脚步,倾斜着身子往卫生间的磨砂门上观望。

    卫生间里的光芒惨白一片,里面有个黑乎乎的影子不时蠕动一下,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胡清不解的蹲下来,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那的确是属于恋人的喘息,经常和对方肌肤相亲的胡清最明白不过。

    门关的严,声音模模糊糊,但胡清越听越发现那声音和“那种时候”很相似。

    胡清费解的摸了摸屁股,似乎想在屁股兜里掏出什么东西,可是他的手划拉半天,最后颓然的缩了回来,锁眉盯视着面前紧闭的门。

    恋人的声音越来越高亢,除了那一声一声快断了气的痛吟之外,还有类似纸张撕裂的沙沙之声。

    胡清禁不住思索,恋人在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自慰

    听那声音的投入程度,胡清渐渐有些气愤,还有点难过。

    他早就察觉恋人近来的心不在焉,晚上想亲热时恋人总是以“天气热”为借口,躲开胡清的手,然后背对胡清陷入深眠。

    胡清实在是不满,他连续两个礼拜没有性生活,浑身的毛都焦躁的大片大片脱落。

    前一天晚上胡清便不顾恋人意愿,强拥了对方。

    当时虽然爽了,事后对着浑身狼藉的恋人,胡清这才后悔起来。

    恋人有气无力的像凌乱的被子一样铺在床上,胡清心疼的不停亲对方的脸,然后讨好的带对方去洗澡。

    可是将对方送进浴室,恋人却将胡清赶了出来,独自洗了好久之后,不理会守在浴室门口的胡清,兀自回到卧室睡去。

    胡清不确定恋人是不是生气,是不是不愿意理自己了。

    他想到两人当初在一起就太过自然了,未免轻率的如同一夜情,如果哪天恋人忽然一声不吭的搬走,也许胡清一点也不会感到诧异。

    恋人叫温涉,是胡清所在公司新上任的上司。

    胡清看d眎6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说不出为什么,温涉的样子并不是自己一贯喜欢的那种“美”,可胡清就像瞬间成了王八看对了眼,愣是横看竖看温涉的哪都好看。

    然而即使这样,胡清压根没敢告白,不管从哪种角度看,告白都没有任何意义。

    温涉是自己的上司,而且是同性。

    胡清从小到大就是个双性恋,只要长得好看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喜欢。

    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容易以貌取人不大好,不过曾经某任恋人宠溺的说,胡清自己长得就很好看,会对对象的外貌有所要求也不稀奇。

    想起那个恋人,胡清不禁有些哀伤。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可惜两人在一起没多久对方就和自己分手了。

    胡清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说两人不适合在一起。

    临别时她将自己饲养的一条小白蛇送给了胡清,可惜胡清没养好,小白蛇被自己给养死了。

    小蛇死了以后,胡清打定主意忘记恋人,将小蛇埋在公园便离开了那座城市。

    如今在这座城市已住了五年,一年前温涉空降,胡清偷窥对方整整一个月。

    然后一个月后的某一天,胡清在卫生间碰见进来洗手的温涉。

    胡清看到对方身影的瞬间浑身像过了电一样哆嗦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紧张兮兮的用眼角余光瞄着温涉。

    温涉洗完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看着胡清。

    那时胡清心想,完了,对方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偷窥,该怎么解释呢

    然而温涉没有询问任何关于胡清视线的问题,而是靠近胡清,贴近胡清的耳朵,轻声说,“要上床吗”

    胡清的耳朵肯定坏了,他不可思议的“嘎”了一声。

    温涉被胡清的表情逗笑,他扔下一句“下班见”,就先行离开了。

    后来的事仿佛做梦一样,下班后温涉跟着胡清去了胡清的家。

    两人饥渴的相互缠绕,胡清的下身刚在温涉的后面捅进个头就一哆嗦,直接射了。

    当时胡清都傻了,温涉也异常讶异的盯着胡清那不争气的某根,整个气氛都冻住了。

    还是胡清的羞耻心把他的理智召回,他懊恼的飞快抓起被子蒙住头,整个人龟缩在黑乎乎的被子里。

    他是一点也没勇气再尝试一次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不禁用”的时候。

    那天温涉并没有说什么,没生气,没取笑,兀自进浴室冲了个澡,重新回来躺在胡清身边。

    胡清见温涉不再动,他偷偷从被子里钻出来,瞄了一会儿温涉的睡颜,又纯情又害羞的在温涉鼻尖轻轻亲了一口,这才摸摸索索的滑到床下,捏着纸擦了半天,再重新回到温涉身边睡下。

    胡清没想到那之后温涉就安家一样留在了这里。

    白天两人一前一后的上班,晚上再结伴回来,无知无觉中过上了同居的日子。

    如今同居日子刚过上一年,胡清悲惨的想,难道温涉现在就开始厌倦了吗

    他现在唯一能感到安慰的大概就是温涉还没有离开,万一温涉连住都不住在这里,那自己可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胡清听着温涉黏腻的声音,心想,没准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啊

    胡清站起身,握住门把手,将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

    脸旁的空气瞬间变得潮湿起来,胡清不可思议的扬着脖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了一声“啊”

    只见一条鱼肚白的大蛇直立而起,蛇头有一只鸡那么大,此时蛇嘴朝天,微张的唇边不时吐出温涉的声音。

    胡清眼睁睁看着那大蛇的皮像衣服一样被那蛇抖啊抖的,可依然执拗的挂在蛇身上。

    翻卷的蛇皮边缘翘起很大一块儿,看得人恨不得冲上去帮它撕下来。

    然而胡清此时的想法只有一个,难道温涉被大蛇吃了

    那蛇被胡清的声音惊扰,紧闭的眼睛张开,见到胡清时如见天敌一样瞬间整条委顿在地,并在眨眼间藏在堆满地面的蛇皮中,一动不动。

    看到大蛇的这个样子,原本有些惧意的胡清发出一声“诶”

    他大步冲到躺在地上的蛇边,一边搂蛇的脑袋一边喊,“温涉”

    可惜大蛇像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胡清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蛇头,扒开蛇的眼皮,掰开蛇的嘴,无论怎么动那蛇都无动于衷。

    胡清这回真急了,难道自己把温涉给吓死了

    他摸索着蛇身,顺着脖子往下,遇到那未蜕完整的皮时,禁不住伸手拉了一把。

    怀里的大蛇像是被触动敏感神经,簌的抖了一下。

    胡清连忙抬头,发现大蛇此时满眼无奈的望着自己。

    胡清一下子开心起来,他摸摸大蛇上半身光滑的表皮,有些惊喜的说,“温涉,你怎么也是妖怪啊”

    原本不打算发一言的大蛇脑袋歪了歪,它禁不住发出温涉的声音,“也”

    胡清喜悦的松开环抱大蛇的手,站在大蛇面前唰的将自己裤子褪了下去。

    大蛇的脑袋一抖,眼睛圆圆的往后退了退。

    胡清甩掉睡裤之后就四肢着地的跪趴在大蛇面前,晃晃脑袋,摇摇屁股,没一会儿脑袋上就冒出一对儿毛茸茸的小耳朵,屁股后也“嘭”的炸出一条橘红色的狐狸尾巴来。

    胡清心满意足的从尾根开始顺着毛一直往外撸,最后将尾巴抱在自己怀里凑到鼻尖闻了闻,热泪盈眶的对温涉说,“我好想我的尾巴啊”

    怀念完自己的尾巴,胡清重新关心起温涉来,“温涉你这是,蜕皮”

    蛇形的温涉疲倦的点点头,“隔几个月就要蜕一次。”

    胡清一下子想起来,温涉和自己同居后几乎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但的确也有某几天见不到面。

    胡清禁不住问,“以前你离开我就是自己蜕皮”

    温涉点头。

    胡清不禁好奇,“那你这次怎么没”

    温涉将脑袋一垂,“不想离你太远。”

    胡清心里一热,温温柔柔的抱了抱大蛇的脖子,“我帮你吧”

    浴室里重新响起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期间不时夹杂着奇怪的摩擦声

    当清晨到来,干净整洁的大房子里只有卫生间里有清浅的呼吸声。

    透过半开的卫生间门,能看到地面上铺散着一堆凌乱的白色碎皮,一条巨大的光亮白蛇盘成螺旋状沉沉的睡去,螺旋中间,一条火红的狐狸双爪扒着蛇身,睡得走形的小脸压在自己的爪子上

    小番外

    秦梦怡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一条被车压过的小白蛇。

    她本来以为小蛇死了,想着带回家晾干了留着扒皮。

    结果白蛇没死,清醒过来的白蛇还会冲秦梦怡摇着身子卖萌。

    秦梦怡察觉到小蛇没什么危险,就养了下来。

    没想到这么一养就是八年。

    八年来,秦梦怡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每一任男朋友都见过她养的小蛇。

    但是真正喜欢这条蛇的只有那个叫胡清的家伙。

    秦梦怡一直都觉得胡清这人有些和常人不一样,除了比女人还精巧的脸,他还格外亲近动物。

    也不知是不是动物有感知,所有见到胡清的动物也都喜欢亲近他,秦梦怡养的那条白捡的小蛇也不例外。

    每次胡清来,秦梦怡都能感觉到自家小蛇很欢欣雀跃,恨不得缠在人家手腕上不下来,最后都是被胡清摘下来,才可怜巴巴的缩回自己的小窝里。

    秦梦怡挺喜欢胡清的,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有时候对胡清的感觉不像对恋人,而像对弟弟。

    再加上几年过去,作为男人的胡清脸上不仅不见老,还越来越水嫩,这一点让秦梦怡非常受不了。

    自己每天化妆品用的快吐,却挡不住皮肤的粗糙化。

    而整天清水洗脸的胡清却像个小姑娘似的皮肤非常好。

    在某次聚会被同伴说自己男朋友看起来比自己小十岁时,秦梦怡彻底爆发了。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因为恋人好看而感到自豪,但自喻为美女的秦梦怡却常常感到嫉妒。

    那种不平衡以及隐隐的自卑感最终触发她产生离开胡清的念头。

    她离开时连带那条白捡的蛇也送给了胡清,她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胡清来了。

    小蛇虽然不舍秦梦怡,但看秦梦怡确实不要自己了,便也安心的跟了胡清。

    胡清这人挺好的,对小蛇也好,但可惜他不够细心,某次出差工作,完全把小蛇给忘了,小蛇差点被胡清给饿死。

    归来后的胡清看小蛇半死不活的样,以为小蛇治不好了,竟然直接把它给埋了。

    当时躺在土里的小蛇差点哭出来,它想等到自己能化形那天,一定要去找胡清报仇。

    结果呢,形是化了,可仇没报成。

    不但没报成,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小蛇痛苦的想,它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亲近胡清。

    这个“天性”算是戒不了了

    end

    第2章 冷面小哥

    伍昌最近常常去学校后门的一个小推车上买烤冷面。

    烤冷面好吃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是卖烤冷面的小哥长得很帅。

    伍昌作为一个十七岁的男高中生,会因为同性长得好看而情不自禁的去看,是因为他的性向出了点小偏差,他喜欢同性。

    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他是个弯的,对此他并没有太多困扰,毕竟他从幼儿园开始就知道了自己弯。

    伍昌不是那种好纠结的人,虽然心里对卖烤冷面的小哥有好感,但他一点也没有搭讪的意思。

    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过火,只是心里默默给自己规定,每周五傍晚都去学校后门逛一趟,吃一顿冷面小哥的烤面。

    冷面小哥称号并不是伍昌给起得,而是很多光顾那个小推车的女生都这么叫。

    “冷面”一词不仅是因为他卖冷面,还因为小哥面瘫。

    照伍昌来看,他觉得冷面小哥简直太冷了,他都不怎么搭理人,除非必要,否则很少说话。

    一个卖东西的却不怎么说话,冷面小哥就是这么吊。

    如果冷面小哥只是一张白净小脸好看,也不会如此吸引伍昌的目光。

    真正让伍昌感兴趣的,是冷面小哥这个人的确很有意思。

    每次去买烤冷面伍昌都悠哉的站在人群之外等着,等大家买的差不多了他才凑上去买自己的。

    观察多了,乐呵事见得也就多了。

    冷面小哥超不爱说话,他家的面价钱卖法全都写在了小推车外面。

    一张冷面一块,加肠两块,加肠加蛋三块,加肠加蛋加面四块。

    酱料有四种,酸甜辣咸,两两搭配随你排列组合。

    当然,四种酱料都要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大家普遍都是要两种混合。

    伍昌每次光顾都是甜咸酱,加肠加蛋加面,每周五风雨无阻,如此坚持了三年。

    然而三年混下来,却一句闲聊的话都没和冷面小哥说过。

    不能怪冷面小哥轻慢,也不能怪伍昌腼腆,而是冷面小哥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绝不慈爱的对任何人露出笑脸,多说一句废话。

    说起来,伍昌从没见冷面小哥笑过。

    每次去买冷面都很有意思,伍昌站在一堆学生脑袋瓜后面,有时候前面的同学会低声交谈,但没人和冷面小哥交流。

    大家买面的方式也是喊一声什么面什么口味就完事,冷面小哥连应都不应,直接做完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有几次碰到不懂行情的,吆喝一声“你这面怎么卖”

    结果没人理。

    那人莫名其妙的尴尬了一会儿,小声嘀咕一句,“这人哑巴吗”

    结果冷面小哥头都没抬。

    对方不死心的眼珠子转了半天,总算看见推车上大大的字,于是试探的要了自己想要的面,结果还是没人搭理。

    就在对方快要冒火的时候,终于有人看不过眼,回头冲他解释,“你叫完呆着就好啦,一会儿就给你做了。”

    那人纳闷的说,“他真的听见了吗怎么不答应一声”

    好心人“哎呀哎呀”的摆摆手,“听见啦,放心吧,你习惯就好啦。”

    话音落就不再搭腔,周围的人也都默不作声的眼巴巴等着,形成一个诡异的气场。

    两三分钟后一锅面出来,传来冷面小哥硬邦邦的“加肠,酸甜。”

    有人连忙交钱,嘴里说“钱正好”然后直接扔进冷面小哥那鞋盒子里。

    冷面小哥连瞅都不瞅,直接盛下一份儿。

    当然,冷面小哥的生意也不是一直都好。

    赶上放假时候,非下课时期,冷面小哥的小车前也常常无人问津。

    有几次放假前夕,伍昌从后门走出去等公交车,顺便望一眼冷面小哥的小推车,能看见对方冷着脸站在小车里,一板一眼的轰苍蝇。

    那时候伍昌总会生出一种寂寞感,替那个仿佛被困在狭小的铁皮小车里的人感到寂寞。

    小哥虽然有个性,长得帅,但他的一生好像就是这个样子了,没有其他出路可循。

    伍昌所做的也只是这么稍微的感叹一把,当公交车来临,他便一身轻松的上车,被载着赶往客运站。

    如果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也许冷面小哥永远只是路边的景色,存活在伍昌的记忆里,让他在回忆高中生活时顺便想起学校后门很好吃的冷面,但这只是想当然。

    伍昌考上的大学在距离他所在高中很远的h市,是一所挺不错的大学。

    大一时兴致勃勃的前去,在二校区被困了一年,大二时转去一校区才彻底潇洒起来。

    不提别的,光说吃一校区就比二校区强百倍。

    二校区汇聚着所有大一新生,其他包括研究生博士生都在一校区,那里理所当然的拥有更多资源,连校门口的小摊贩聚集的也格外多。

    搬去一校区的当天晚上伍昌就和室友冲去校门口的夜市,扬言吃遍整条街,不吃成球不罢休。

    也就是那天晚上,一个偶然的瞬间,伍昌发现了呆在角落的冷面小哥。

    看到冷面小哥的第一个瞬间,伍昌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简直灵异事件一样。

    一年不见,冷面小哥的样子没啥变化,反而有点缩水,更憔悴了,没有高中时看着水灵了。

    会觉得对方缩水大概和伍昌高三结束后猛然蹿起的个头有关。

    不夸张的说,他现在见到高中的任何熟人都会觉得对方变得又瘦又小。

    在这样热闹的夜色里见到冷面小哥,说实话,伍昌还挺开心的,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他特意跑到冷面小哥那里,像高中时的习惯要了一份儿面。

    小哥不知是察觉到什么,听完伍昌的要求后竟然破天荒的抬头看了伍昌一眼,不过也只是瞟一眼而已,很快他就继续做他的面了。

    伍昌本想和冷面小哥寒暄一下,可是见对方冷漠的表情,又有点觉得无趣,对方可能根本不认识自己。

    作为一个知趣的基佬,伍昌便悻悻地作罢了,只不过后来的校园生活增加了一条夜晚光顾冷面小哥的冷面摊。

    因为大学生活的恣意,或者说伍昌自己的性情也在变得散漫,他不再有规律的去吃冷面了,而是完全凭心情。

    想起来了连续几天天天去,忙了就一忙一个月。

    生活在继续,在变化。

    从大一的新鲜,变得习惯,变得忙碌,为各种事烦心,拼命的在考试前夕奋斗,不过了似的通宵打游戏。

    一晃眼间,大四来临,天天跑宣讲,面试,为毕设准备,就这么被生活推着,逼着,终于脱离校园,开始就业。

    和同班同学满校园逛着照相那天,又怅然又轻松,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晚上几个要好的男生最后一次在校园门口的小吃街喝露天啤酒,看到角落里的冷面,忍不住走过去看了半天,然后点了一份自己的惯常口。

    冷面小哥一成不变的利落做好面,将塑料盒子递过来。

    伍昌付完钱,拿着面,忽然忍不住唏嘘的说,“可能最后一次在这吃面了你以后一直在这卖吗不打算换地方了吗”

    冷面小哥抬头,目光隔着昏暗的光线望过来,却没有吱声。

    伍昌叹口气,拖着热乎乎的冷面咧了咧嘴角,“拜拜啦,我要去市工作了。再会。”

    没有听见冷面小哥的回音,伍昌有些怅然若失的落寞,也就落寞了那么几秒钟。

    他随即摇摇头,转身离开。

    市和h市完全不一样,习惯北方城市的伍昌适应了好久。

    公司不宿舍,伍昌每天要辛苦的通勤,不过好在公司配有通勤车。

    工作两年后,和他同期进入公司的人差不多都有了对象,有的是工作后处的,有的则是大学就开始,近期正打算结婚,而伍昌却始终没动静。

    公司里不乏对他有好感的女性,但伍昌没办法动心,他喜欢男的,他不甘心不交男朋友就那么跟女人在一起。

    一不小心,他成了公司里最纯情的处男谁让他一个对象都没有过。

    有次公司聚会,伍昌被狠狠的灌了酒。

    其实他酒量非常好,但是他不喜欢烂醉的感觉,也不愿意向不相干的人暴露自己的丑态,所以在喝得三分醉时就开始装烂泥,呵呵傻笑,嚷嚷回家。

    大家喝得都有点断片儿,也没谁搭理他。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扶着墙就溜了。

    出了酒店的门,被夜风一吹,酒劲儿忽悠一下飘上来,他差点被吹个跟头。

    他站在原地缓了缓,才慢慢的往外走。

    也没心思打车,就沿着街道慢慢往前。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感觉里面灯火通明。

    他站在街口往里看了看,忽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小车。

    他刚往里迈了一步,就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

    他低头,一个小女孩手里捏着一束花,举着小胳膊往他脸前伸,嘴里说,“哥哥买一朵吧,买一朵吧,送姐姐”

    伍昌没什么人好送,不想买。而且他着急往里走,不想搭理小姑娘。

    但是小姑娘抓着他的裤腿,抱得挺严实,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伍昌心一软,干脆就买了一朵。

    小姑娘卖出了一朵花立马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像骗了个冤大头似的咯咯笑着跑了。

    伍昌无奈的拿着花走进巷子里,肃着脸站在一个熟悉的小推车前。

    冷面小哥的生意可不大好啊,都没什么人。

    两人隔着一个铁板,无声对望。

    片刻后,小哥的眼睛一垂,视线落在伍昌手里的那朵玫瑰花上。

    伍昌陡然觉得自己的手变得沉了。

    他费力将花举起来,送到冷面小哥的面前。

    其实他心里有点乱,他很想,非常想,自作多情的,自大的问,“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

    想完了伍昌自己都想乐,怎么可能呢。

    冷面小哥拿走了伍昌送过去的玫瑰。

    他将玫瑰外那层塑料扯掉了,那手法让伍昌联想到扯落姑娘的裙子。

    他看见小哥将塑料包装扔掉了,将花茎折断一大半去,留下指头那么短。

    然后冷面小哥倾身,将短了一大截的玫瑰插在伍昌胸前的衣兜上。

    他的手虽然白皙,却能看清突起的血管,显得有些糙,有些难看。

    伍昌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听见对方低低的自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脑子忽然“轰”的起了嗡鸣,躲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凶猛的冲了出来。

    幼儿园时伍昌的同桌是一个喜欢穿白衣服的白净小男生。

    他那时候很喜欢对方,整天嚷嚷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

    有次手工课老师教他们折纸花,伍昌非常费劲的做出了一朵非常难看的花。

    他在花的背面挤了半管浇水,然后扭身“啪”得“黏”在同桌的衬衫上。

    当纸花湿嗒嗒的顺着同桌胸前往下滑时,伍昌向对方扬言,“花送你了,你就得嫁给我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此我去哪你就得跟到哪”

    不知道是不是被伍昌吓到了,同桌在一年级后就消失了。

    此时一切都不再重要,伍昌不想说,原来你还记得,也不想问,当年你为什么走,更不用质疑,这些年你是不是真的在跟着我

    他一把抓住冷面小哥那只有些凉的手,表情像是哭又像笑,“老婆你该跟我回家了”

    end

    第3章 无法对你说

    别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会认认真真的记在心里。

    但这种认真,也许是存在问题的。

    江稀被发现性格存在缺陷时已经上幼儿园了。

    本以为他只是不爱说话,性格过于内向,但是当江稀妈妈第二天要送江稀去上学时,他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情愿。

    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撒娇的,或者吵闹着说不想去,而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餐桌前的椅子里,任他妈妈怎么呼唤都不肯动弹。

    江稀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孩子不听话时她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愤怒或是不耐烦,而是从门口走回来,摸着江稀的脑袋,安抚小动物一样问他怎么不出门。

    江稀的确被安抚了,浑身肌肉慢慢放松,然后垂下脑袋,似乎困倦似的软软的倚靠着妈妈,半闭上眼睛。

    妈妈趁机将他抱起来,在他脸颊上轻轻香了一口,便一路抱着送他到幼儿园。

    也许是察觉到妈妈的意图,在出门的刹那,江稀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紧紧抓着妈妈的肩膀。

    妈妈只以为江稀不再反抗便没多想,将孩子交到老师手中就匆匆离开去上班。

    江稀看着妈妈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开始孤零零的落泪。

    同桌的脸忽然凑了过来,小小的眼睛眯着,一边伸手擦江稀的眼泪,一边用慢悠悠的语调问,“老婆,你为什么哭啊”

    江稀没有回答,甚至都没看同桌一眼。

    他害怕,害怕所有人。

    不想说话,想蜷缩起身体,静静地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但没人注意到他的心声,毕竟他也从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忘了多久以前,明明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却还是能体会到那种恐惧。爸爸狰狞的脸,愤怒的吼叫,丧失理智的野兽一般,单方面的斥责妈妈。被声音惊到,因此痛哭,却被爸爸反手一巴掌打在脑袋上。整个人倒下,伴随着妈妈的尖叫,似乎有片刻的休克。

    爸爸的怒吼声传来,“哭什么哭”

    竟然真的能憋回去,只是哽咽闷在小小的胸腔里,有些窒息般的难过。

    类似的记忆片段很多,无一例外的斥责他不许发出声音,闭嘴。

    久而久之,就像被施了魔法,真的从生理上开始厌恶起发出动静来。

    后来哪怕爸爸离开了他们,母亲的温柔相待只能让他缓解惶恐,却无法像正常的孩子一般彻底的敞开心扉。

    不管是欢乐还是痛苦,不欲表达,以至于慢慢变成,什么情绪都无所谓,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开心,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近乎迟钝的麻木着。

    开始厌学并不是单纯怕人,因为只要自己安分的呆着,听老师的话,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总有人会唐突的来打扰他,那个叫做伍昌的同桌,一副自来熟的姿态,自以为是的和自己要好着。

    哪怕被其他同学耻笑男的和男的间不能称为夫妻,伍昌却还是一意孤行,执着的粘着江稀。

    连拒绝都不会表达,于是沉默的忍受。

    可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不动如风来应付,江稀渐渐发现自己和别人的差别。

    哪怕幼儿园所教授的东西异常简单,江稀却有些力不从心。

    当老师指着写在黑板上工整的拼音,让学生跟着认读时,江稀却像看到外星文字,一瞬间自己和别人似乎被分割成两个世界,他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节奏。

    除了读之外,写也有问题。

    不是不愿意听老师的话,只是拿起笔时手就想颤抖,像画画一样描摹书本上的字,转眼却完全忘记写得东西。

    久而久之,老师也察觉到江稀的问题。虽说只是幼儿园而已,但老师认为江稀的不配合老师这种态度不对,问他为什么不听话也不回答,让他默写只有空白,叫他站起来认读更是会逼得江稀站着掉眼泪。

    跟江稀妈妈说了下大概情况,妈妈也是很诧异。因为她一直觉得江稀很乖。

    翻开江稀的,指着简单的拼音字母询问,江稀却石头一样无动于衷,导致那么温柔的妈妈都开始叹气。

    随着时间的逝去,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

    幼儿园都去了一年了,江稀却像没去过一样,什么收获也没有,单纯的白纸一张。

    无意间听说有种疾病似乎是叫做“认知障碍”之类,大概就是对读写有困难的人。

    江稀妈妈不敢相信的带江稀去看病,几趟跑下来,竟然真的诊断出江稀的确存在那种问题。

    而且医生还说,小孩子应该是有点自闭。

    有形的疾病还可以用药物手术治疗,可这种病怎么办

    江稀妈妈的工作很忙,想听从医生的建议多陪江稀,多一些关爱,可是根本做不到。

    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辞去工作,带着江稀去了s市投靠自己的姐姐。

    姐姐家开有一间烤串店,一年前就问过她要不要来帮忙。

    但她不喜欢那种烟火气,所以拒绝。

    但是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了,在亲人家帮忙时间上更宽裕,而且钱多,还有亲人关照,比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这里好多了。

    就这样,江稀没能升上一年级便被妈妈带到了s市。

    江稀的生活一直很安宁,哪怕上课时学习的东西让他无力,他却也安安分分每天都乖乖上学。

    妈妈会亲自送他去学校,晚上再来到校门口牵着他的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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