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漏电,曹健就看向了独孤浩炎。
独孤浩炎面无表情的回视了一下。
“我以前也听人说过,被雷击了之后,有的有明火残留,也有的就是灰了。”独孤翁老爷子慢悠悠的道“那里有避雷针么?”
“没有,咱们这里不是雷电多的地方,而且也没高山峻岭的,不靠海,不怕有台风之类的,更何况是雷电……那个小亭子也不高……”小唐是在现场仔细检查过的人之一,他甚至还冒险爬上了六角亭。
h市是内陆城市,甚至水道只有松江和黑江两大流域,还都是淡水。
高山倒是有,可离着远着呢,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最多四五级风,六级都少见,打雷下雨的天气是有,可那是夏天,春秋都少见雨水,打雷闪电也不是没有过,可绝对没这么持久的……这都过了一夜了,一大早就叮叮眶哐的,想睡个懒觉都没那个环境。
“再去看一看现场,测试一下空气中的负离子含量。”曹健队长赶紧拍板,跟独孤家的人告辞后,就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再次投入到了绵绵秋雨中的案发现场。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嘿嘿一笑,紧张的气氛终于得到了缓解。
恰好,金丝枣糕蒸好了,给他们送了上来,还有配在一起的红茶。
“先吃点东西。”一大早就这么紧张刺激,独孤翁老爷子都受不了了。
道淼现在是真的不离独孤浩炎左右了,他去哪儿,他就跟个小尾巴一样的去哪儿,今天早上被独孤浩炎按住看着他冲向外面,小天师的心脏都差点跟着跳了出来。
正好,独孤非炎又来微信了,还是问他大哥好不好的问题。
道淼很平静过的告诉了独孤非炎你大哥跟雷电球赛跑,把雷电球晃点出了自家大门的丰功伟绩。
独孤浩炎哭笑不得的听着小天师对他的各种形容,嘴里说的很英雄,实际上却是在嘲讽他,不顾自己安危跑出去什么的,以身涉险什么的,各种挖苦。
他从来没发现小天师还有这种天赋。
当然,小天师自以为说的很委婉,实际上直白的不得了。
一家人也不帮独孤浩炎说话,就当没听见,该吃吃该喝喝。
刚才这小子跑出去,引走雷电球,也把他们吓坏了好么。
要不是有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独孤夫人早就崩溃了,到现在脸色还不好呢,刚才为了应付曹健他们,还化了妆,不然那么苍白的脸色怎么糊弄过去?
幸好曹健他们并不知道,独孤夫人在家的时候,最多化个淡妆,从来不浓妆艳抹,如今却是红色的嘴唇粉红的脸颊,一看就很正式的化了个妆。
独孤非炎听了一耳朵,知道自家大哥的壮举,却没胆子说什么,只好跟独孤夫人通了个微信,让老娘看着点大哥“就这么一天了,老妈,一定要让大哥憋住!”
独孤夫人“……! ! ! “
独孤浩炎恨不得从无线电里钻过去,收拾一顿那臭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叫”让他憋住“ 了啊?
第301章杀ji儆猴
独孤大少爷对自己蠢弟弟在心里记了一笔。
不过事情没完,道淼说完了微信,就那么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看独孤浩炎。
这就是小天师的生气方式。
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他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曾经有个同学,一样的道士,道士学院认识的,据说是麻衣世家。
麻衣,道教分为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五个分支,麻衣主修预测、占卜,大家比较熟悉的麻衣神相实际上就是麻衣理论的沿袭。
麻衣派的始祖是麻衣道者,麻衣道者,姓李,名和。生于北宋年代,河南南阳内乡人。
为陈抟之师,是宋代一位仙风道骨式传奇高僧,既ji,ng通相术,擅长易学、术数,并将其熔为一炉,《搜神圣览》说“麻衣道者,常以麻辫为衣,蓬面积垢秽,然颜若童稚,双瞳凝碧。”
陈抟与麻衣道者同在崇龛(今四川省安岳县境内)修道,后来又同在华山论道,两人思想相通,情感笃深,陈抟对麻衣道者十分尊崇,称赞他“道德高杰,学通天人,至于后人,尤有神仙之鉴。”
而那个同学就姓李,河南南阳人,嘴特别的碎,一见到道淼就说他“辈分奇高却无后,有情相伴生无嗣”。
也就是说,他辈分高,但是没有后代;又说他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生前肯定没有子嗣。
那就是死后有了?
道家讲究的是现世,又不是佛家的来生,死后谁管他洪水滔天呢。
麻蛋的,当时小天师就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一直到毕业,任由对方求爷爷告naai,小天师就是不跟他说一个字。
差点没把那话唠给憋死!
话说,那话唠当时是跟他同桌。
后来实在是被道淼的冷暴力给收拾的怕了,第二年就找人转到了别的教室去了,不过还是会时不时的来撩拨一下小天师。
可是小天师坚持没跟他说过一个字!
如今,小天师就是这么生气的,还针对的独孤浩炎。
独孤浩炎很干脆的围着人转悠,如今他倒是化身小蜜蜂了,一会儿端个茶,一会儿倒点水。
大家都知道,刚才独孤浩炎冲出去后,道淼的脸色都变了。
如今独孤浩炎哄人,他们就在旁边看着。
独孤夫人还跟独孤旭小声道“看道淼多紧张浩炎,这孩子太不知道珍惜了,活该道淼生气不理他。”
独孤旭“……! ! ! “
自从勘破大儿子的感情世界,他就动不动心塞一回。
独孤翁老爷子看的笑眯眯,难得见到大孙子吃瘪,也怪他,这孩子往外跑什么跑?
如果他们真的怕被他连累,干脆就不会让他在家待着,早就弄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岛上,让他跟小天师一起在那里玩荒岛求生了。
臭小子,从小就这个脾气,严肃的要求自己,对别人总是板着脸,却是最体贴的……看着大孙子,独孤翁老爷子眼睛渐渐地有点模糊了,赶紧擦了擦,揉了揉,借着喝茶的机会,掩饰自己的那一瞬的感动。
道淼是真的生气了,可是独孤浩炎这么缠着他,又想到还没过完这断命之劫呢,到底是原谅了他。
“下次别那么冲动,我有办法让它出去的。”道淼指着外面的天空“现在还在打雷,还有闪电,你不能总往外跑吧?”
“你是说,不止一个? “独孤浩炎愣住了。
“说不定。”道淼叹了口气“现在是上午,阳气重的时候,这都漫天乌云了,如果到了下午……”
阳气减弱,简直不敢想象。
独孤浩炎沉默了一下“那我也不能让你们有事情,那东西一看就好危险……”
道淼也沉默了。
独孤浩炎趁人不注意,握住了道淼的手“不怕,你看我那会儿不是处理的很好么?它再厉害,终究是个死物。”
而我是一个人。
堂堂独孤家的大少爷,海外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拿全额奖学金的人,会好几门外语,还能自主创业,杰出青年,有国家认证的那种,岂能斗不过区区断命之劫?
他虽然没说,但是那表情,道淼看懂了。
“脸真大。”道淼毫不客气的扯了扯独孤浩炎的脸颊,扯的独孤浩炎的俊脸都变形
了。
“嘿嘿……”独孤浩炎一乐,嘴被抻的有点大,一笑就流口水。
道淼嫌恶的看着被口水弄shi了的手,随后就在独孤浩炎的身上蹭了蹭,独孤浩炎无奈的独孤浩炎只好上楼去换衣服,道淼跟着他去的,换好了衣服,俩人又一起下了楼。
一家人坐到一起,总算是安静了一些,看着时间,才九半,不到十点,这么早,干什么呢?
玩扑克?
没思思。
玩麻将?
小天师就是麻将的bug,整个一游戏黑洞。
“看电视? “人家都是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他们则是长日漫漫,不知道干点什么好,最后还是小天师提议“看看今天的新闻?说不定咱们家能上电视呢?”
“不会的。”独孤旭笑着摇头“这边住的人都有那么一点背景和身份,一般不会轻易让电视台来这里报道的,甚至连大门,他们都进不来。”
这里住着的身价高的富豪不在少数,且多半都跟独孤家一样很低调的生活,万一被人曝光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数之不尽的麻烦。
就连独孤家,在独孤浩炎和独孤非炎没超过十四岁之前,一张照片都没流传出去。
生怕他们哥俩儿被人惦记上。
“哦,我不知道……”道淼挠了挠头,独孤叔叔不说,他还没注意,说了他才想起来,家里很少见到照片,尤其是全家福这种东西,从来没有。
谁家在有老人的情况下,都会照个全家福,挂在厅堂里,或者卧室里。
他跟老道士,还每一年都照相呢。
虽然他们道观里就他们俩,他还算是道童,因为没祭拜过祖庭,到现在他虽然能穿着那衣服,却不能算是正式的天师,只能是个实习的。
等老板过了生日……
道淼看了看独孤浩炎,他想去龙虎山一趟。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板的小命先保住了再说。
什么都干不了,那就只能剩下聊天了,独孤浩炎就道“让道淼给咱们讲一讲,他以前跟老道士出去的经历呗?”
其实每次他都当故事听,比故事会还吸引人。
后来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就当经验听,希望以后自己遇到的时候,能有个借鉴“说什么?”道淼冏冏的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还有些事情,说了怕你们害怕。”
还有些事情,涉及道门内部,更不能说了。
“说什么都行,我们挺好奇的呢! “独孤翁老爷子道“我记得老道士最初是帮一个村子祛除鼠患来着?我问过,他不说,我也不好一直追着问。”
现在问道淼,也一样嘛。
“哦,您是说那鼠患啊? “道淼果然知道“我听老道士说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画了一张驱鼠符。”
驱鼠符又名氍毹符。
同音,而氍毹在古代,乃是指一种织有花纹图案的毛毯。毛或毛麻混织的布、地毯之类。
据传闻,氍毹最初是产于西域。
可用作地毯、壁毯、床毯、帘幕等。
而在明代,氍毹逐渐演变为对舞台的习称。
当时昆曲盛行,江南官员富户蓄优成风,时称“家乐”或“家班”,在家中习演昆曲。
而演出多于厅堂中所铺的红地毯上进行,久之则成风俗。戏曲舞台又称“氍毹”,也就是代指舞台的意思。
这类演出形式到清中叶后渐衰,但以“氍毹”称舞台则成定制。
当时老道士花了好大的功夫,弄了个氍毹,在上面用朱砂画了符篆之后,叫人挖了个好大的坑,坑里灌满了清油,上面放了桐油,都是易燃物,还用木板堆积了一下,打了个挺厚的积垫,将氍毹铺好,一块香料被点燃丢了进去,然后四面八方的老鼠,不顾一切的往坑里去,最后堆了满满一坑的老鼠,上到白毛老鼠下到刚会跑的小鼠崽子,各种各样,然后一把火,全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