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堪舆 第1节

作者:笑客来 字数:27389 更新:2022-01-04 20:15:22

    文案

    刘灵是一个普通的都市中产阶级的年轻人。

    谢雍是易门老祖的关门弟子,堪舆易理之术最后的传人。

    章柳是一个“妈死了,爸坐牢了”拖着三个妹妹的可怜娃娃。

    然而,他们三个其实是一个人。

    剧情流励志故事,有修真情节,有娱文情节,有商战情节。

    我的文一项不算爽文不算甜宠,谨慎入坑。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娱乐圈 业界ji,ng英 商战

    搜索关键字主角章柳 ┃ 其它娱乐圈,商战,豪门,修真,养娃,都市情缘,现代

    第1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我开新文,有的亲们可能又要骂我,恩,其实我就是前段时间看娱文看得起兴,然后就那一篇能看得下去,再多一篇合胃口的都找不到,然后烧的我百爪挠心一样痛苦,最后拍案决定自己来写过瘾了。

    其实我是挺讨厌娱文的,以前,多久以前了,那时候第一篇看得津津有味的娱文是青罗扇子的什么来着,忘了文名了,那篇文后jj好多跟风文,开始感觉还有几篇有特色的,后来几乎千篇一律,看了第一章能猜出后面几十章的剧情,都是套路,没什么新意,再后来,娱文的很多剧情的三观,觉得有些无语了,看得反感,就绕路了,几乎一看有标注娱文的东东就点x,有好几年一篇都没看过了,但是前段时间文荒,无意中点开一篇,读得煞是过瘾,心花怒放,所以最近又迷上娱文了,然后再去找文就发现除了那一篇,其他的依旧看不下去。

    我有拍脑袋就开坑的习惯,哎,往事不堪回首,我的笔速大家都知道的,是不足以支撑双开的,但几经考虑还是开了这篇文虽然感觉可能过后也许还是会后悔,一来是因为隔壁那篇渣男当时开的时候主要是上一篇写得太累了,想开一篇轻松的缓缓,加上当时换工作加上搬家,觉得新工作入职各种不稳定新环境,不足以支撑我去写一篇需要准备大量资料耗神的文,还有就是想为坑了的武侠篇做个交代等等原因才开了渣男,等到现在工作稳定了,时间节奏掌握的好点儿了,空闲时间多了些,又觉得渣男那篇很没挑战xi,ng,每天像是完成任务式的写的,没啥激情了,觉得时间都浪费了的感觉,可是另一个方面渣男还有不少剧情要写,还要花一段时间才能写完,所以觉得这段时间就这么浪费了也可惜,就想再开一篇不太长的文,算是填充下时间,让两篇文一起完结了再养ji,ng蓄锐去开一篇难度大一点的文,也算是逼自己多点产出吧;二来,我也想试试写现代文,因为好像很久没写过了,就我个人的感觉,我古代背景的文词汇写得有些成套路了,想换个思路换个口味锻炼下不同的词汇和语感,从过去的经验看,我觉得现代文写起来其实没古文那么费心思和脑力,语言也比较好组织,所以应该并不是非常耗ji,ng力,以为我目前的时间ji,ng力来说,双开的话应该也支持的住。

    综上所述,就是想告诉亲们,第一,这篇文不会很长,就是我为了过瘾写来玩的,自娱自乐的成分比较多;第二,这篇文更新不会特别快,要是有亲追文的话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了,反正该说该警告的已经说完了,亲们可以看完再决定要不要跳坑。

    谢雍原本不叫谢雍,他叫刘灵,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新世纪好青年,四体健全,智商正常,本科毕业,名字普通,工作一般,和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大多数年轻人没什么人没什么区别。

    刘灵在他二十九岁那年挂了,死亡原因可能是他平凡的一生中唯一不平凡的地方,刘灵死亡的原因是额,他家的楼塌了。

    刘灵的父母在他二十六岁那年车祸去世,其后刘灵一直独自居住在父母留给他的那间老房子里,然后突然有一天,房顶塌了,夹杂钢筋的混凝土劈头砸下来,被巨响惊醒的刘灵只来得及一把握住床头父母留给他的那块祖传的玉观音,然后刘灵死了,再然后他又活了,在一个他不能理解的满天都是乱飞的神仙的异世界,成了谢雍,易门老门主的关门弟子。

    说是关门弟子其实有些夸张,因为易门上下算上他这个新入门的弟子在内只有两个人,也就是说,整个易门上下除了老门主就是他了。

    谢雍这个名字是老门主起的,老门主收他为弟子,辛苦教导他三年,然后撒手人寰,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他,说“易门虽然ji,ng通易理,能知人之所不能知,预见人之所不能预见,但是记住,若日后有遇到难以抉择之事,偶一用易理之术助己决断可也,却万万不能用之为己牟利,否则后患无穷,必遭天谴。”

    谢雍答应的很好,答应的很坚定,然而,作为一个现代人,作为一个从说话如放屁、撒谎当吃饭的新世纪成长起来的好青年,谢雍真没把自己答应老爷子的话当回事儿,能捞不捞,那是傻叉。

    刚开始的时候,谢雍还有些谨慎,只是用师父传下来的易理堪舆之术帮助自己决断些难题,渐渐的开始用这易理堪舆之术给自己找些天材地宝,再后来,他开始用这易理堪舆之术帮自己偷东西、抢东西、甚至抢夺气运。

    你说这门手艺这么好用吗

    真的很好用。

    别人需要踏遍天下山川才能找到的天材地宝,他拿起铜板也好龟壳也好蓍草也好,就那么一扔再扳着指头算一算,就能找到哪个方向有宝贝;别人想找本厉害的功法都是心心念念,却可遇而不可求,他铜板一扔,就能知道哪里有最厉害的功法;别人偷东西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抓住,他只要铜板这么一扔,立刻能够清楚哪里最好偷,偷什么,怎么偷,怎么跑;别人抢劫很大几率都会被发现然后口诛笔伐要不就被那被抢的人搬出后台来上门报复,他呢,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哪个软包子最好欺负,抢了他的东西也不会招惹麻烦。

    神不神

    所以谢雍走得顺顺利利、畅畅快快、舒舒服服,直到他作为谢雍的人生行进到第二十九岁,他通过抢、偷、骗拐来了的心法加之抢、偷、骗、寻、捡来的天材地宝的助力,修炼有成,开始结丹了,成了当时这个神仙满地乱飞的世界里少数的这么年轻就能够结丹的修真者,再然后,就如同谢雍的老师父说的那样,天道好轮回,欠了人的债迟早都是要还的。

    一个结丹期的修真者突破时竟然会有九天神雷降下,简直是不可思议

    谢雍把他四处搜刮来的那些宝贝一件件扔出来抵挡天雷,然后被一件件的被天雷击成粉屑,再然后,宝贝扔光了,天雷就直接朝着谢雍的身上劈了。

    谢雍曾经在书上读到过所谓凌迟碎剐这个词,而这一日,谢雍是真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雷电将自己的血rou一寸寸的化成焦炭,将骨骼劈碎焚烧的痛苦,谢雍是活着尝了个切切实实。

    生不如死。

    打着滚儿躲避雷击哀嚎着求饶着尖叫着,然而,水火风雷无情,却是不会听他的忏悔告饶。

    蜷缩着承受着这几乎算生不如死的痛苦时,谢雍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自己师父告诫他的话,心中满是悔恨。

    人可欺,天不可欺。

    天道好轮回,一笔功德布上子丑寅卯记得清清楚楚,哪由得你偷j,i,an耍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意识渐渐模糊时,谢雍只有一个想法,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不自作聪明的偷抢别人的东西,掠夺别人的气运,就按照师父说的,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向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了,或者说他死了,也可以说谢雍死了,因为在睁开眼时,他成了章柳。

    第2章

    睁开眼的那一刻,全身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体内还残留的那结丹不成的修为贯穿奇经八脉,修复着这本来已经应该彻底死亡的身体,断骨重新续接,肌rou经脉血管修复,失去的血液再生,易筋洗髓,夺胎换骨,这个过程痛苦的程度并不亚于凌迟碎剐,让他从呻吟变为尖叫。

    不自觉的,他握住了胸前那块清凉触感的东西,那是一块玉观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残余的修为耗尽,身体的重生再造停止下来,他睁开眼,脑子里多了一个叫做章柳的少年的记忆。

    章柳的父亲是钱州山村里的一个普通的农民,姓章名复,母亲是村里的一个普通的长相秀气漂亮的妇女姓唐名美,章柳的母亲唐美之所以会嫁给章柳的父亲章复是因为对方年轻时是村里搞宣传的“才子”,平时没事儿时能写几首很能装样子的“诗句”,还懂音乐,识得五线谱,村子里唯二的两件乐器一把破旧的手风琴和一架需要脚踩发声缺音键的老旧钢琴,章复都能摆弄,还能似模似样的奏出一首喀秋莎。

    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有一段时间诗人是堪媲美后世偶像明星一样地位的存在,男诗人常常能够吸引许多那个时代女xi,ng的崇拜和倾慕,作为十里八村都有几分知名度的杏眼美女,章柳的母亲唐美就是被他父亲的“诗人”气质吸引,拒绝了众多的追求者,嫁给了当时一穷二白的章复。

    后来的事情

    如果现实是一部电视剧,而这部电视剧的属xi,ng又是励志剧的话,接下来应该是章复进城,几经辛苦,努力奋斗,然后终于在改革开放的浪潮里成功咸鱼翻身做了新时代的领头羊,跻身现下最流行的群体“土豪”的行列,让妻儿从此过上扬眉吐气、威风八面的好日子;如果这是一部爱情戏,那么唐美和章复估计会爱来爱去、撕心裂肺、分分合合,经历过你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你、你不爱我我爱你、你爱我我不爱你等等不知道多少让人血喷三盆的纠结,折腾上不知道多少年,最后结局请见琼瑶剧;如果这是一部家庭伦理剧,估计会有男小三、女小三、恶婆婆、丈母娘、岳父等等诸多角色出没,撕逼掰扯几十集,最后渣男贱女依旧凑成一双,和电视剧开头没啥区别的继续过渣男贱女的撕掰日子

    这些是电视剧的剧情。

    镜头切回现实,章柳出生的村子,这个位于钱州的山洼洼里穷得掉渣的小山村,在新时代浪潮的扑打下,不出所料的衰败了,搞艺术的章爸爸,在村里开始改制后,宣传工作被切掉了,也如同所有有人文情怀的小清诗人音乐家一样,章爸爸理所应当的堕落了,恩,得益于那个年代还算严厉的禁毒措施,章爸爸没有去吸毒,他迷上赌博了,还兼带了一个很多赌徒都会有的毛病,那就是打老婆。

    章柳本来应该还有两个分别小他三岁和五岁的弟弟,但是他们还在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就被章爸爸用加诸于妻子的拳头成功结束了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当年为了嫁给章复和家里闹翻的章妈妈开始还咬牙忍受,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逃跑离家,扔下章柳和一个烂赌鬼的爸爸一起守着家里那几间破旧如同草棚的房子过活,不用说,这日子自然是过的不是很好的,挨打挨饿是常事,这样的环境下,章柳自然也长不成一个好孩子,偷东西,说谎话,不好好上课,逃学等等等等。

    本来是干活主力负责种地养家的老妈跑了,家里的钱慢慢花光了,能卖的东西慢慢也卖光了,章爸爸想要借钱,但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有他赌博的习惯,知道借钱给这个人他根本没本事还钱,当然就不会借钱给他,终于,在家里揭不开锅再没钱入账就要饿死的时候,章爸爸甩手跑了,美其名曰出门打工了,当然,也可能他真的出门打工了,但这是章柳没法子知道的,所以至此,章柳妥妥的成了一名留守儿童。

    作为一名留守儿童,其实章柳还算是幸运的,因为村子里一位同样是姓章的章家的远亲,章柳的太爷爷愿意拉扯章柳,愿意给章柳一口饭吃,加之村委会的接济,同村人的帮补等等,章柳长到了十岁上,章爸爸和章妈妈回来了。

    章爸爸和章妈妈怎么会一起回来的,章柳不知道,只是隐约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听两人唠叨过,章爸爸向章妈妈保证再也不打她了,会努力赚钱养家,章爸爸开始着手做些小生意,闲下来就教教章柳音乐,认认五线谱,村子里那架破旧得不行的老钢琴竟然还没报废能发声,正在当地小学的仓库里发霉,章爸爸闲暇时就带着章柳去小学里学琴。

    那是章柳最幸福的两年,家里的环境变得很和睦,一切都开始好转,章柳也不逃课不偷东西了,然后他的大妹妹出生了,比他小十岁的大妹妹,三年后,二妹妹出生了,又过了两年,三妹妹出生了。

    计划生育政策在这个穷乡僻壤似乎忘记发挥其应有的效用,也可能是因为上级政府知道这个村子的人实在是穷得收不来罚款所以根本来得浪费时间来关心执行这项基本国策,总之章柳是看着自己的妹妹一个接着一个出生,然后,章爸爸的生意做得不顺,没赚到钱,还把家里的一些积蓄陆陆续续赔了进去,再然后章爸爸故态复萌,酗酒、赌博、家暴。

    这一次,章妈妈,这位姓唐名美的女士没有机会再次逃跑了,因为她直接被揍死了。

    章复抓着她的头发向地上撞,向他以前经常习惯做的那样,可是这一次比较倒霉,地面上有一颗钉子,然后,这位昔年十里八村文明的杏眼美人,就这样结束了她的人生。

    人死了,事情自然闹大了。

    章复被抓了,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妈妈死亡的那天章柳没在家,也没在学校,他已经被学校开除很久了,因为进入青春期又面临那样的一个家庭环境的章柳毫无疑问的堕落了,抽烟、逃学、打架是家常便饭,屡教不改之下,被镇上的高中开除了学籍。

    那天章柳在外面抽烟喝酒加晃荡,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母亲已经去了,父亲被抓了。

    十六岁的章柳浑浑噩噩的过了很多天,最后再去法院听取了关于父亲章复的判决后,章柳彻底崩溃了,从法院回来的路上,呆愣愣的,完全神不守舍,然后在大半夜翻盘山公路回家的时候,从山路上翻了下去。

    原本的那个章柳的人生终结了,三魂七魄赶赴黄泉一碗孟婆洗尽今生种种,重新从章柳这具身体里睁眼的,已经不是过往的灵魂。

    从山腰上向上爬,已经习惯了轻身术甚至御剑飞行的灵魂对眼下这具身体的“笨手笨脚”有些不习惯,及至终于再次爬上了公路,捂着额头,少年过往的记忆在脑中激荡,“章柳”眨了眨眼。

    从脑袋里翻出一张关于日历的画面记忆。

    2004年7月12日。

    所以,揉了揉酸痛的筋骨,章柳想,现在怎么办

    第3章

    家徒四壁,这是章柳“再次”踏进这个家里时的最直观的感受。

    已经到后半夜了,天色很黑,离天亮还有不短的时间,一天一夜滴水粒米未进的章柳饥肠辘辘,然而翻遍了整个厨房,也只是在一个破旧的木柜子里翻到了半袋子玉米面,盯着那个巨大的灶台,那需要烧柴火才能燃起来了的大铁锅,章柳犯难了。

    捏了个法决试图生火,结果别说火星儿了,连烟都没一点儿,轻轻嗅了嗅空气,这个钱州山疙瘩里绝对算是青山绿水的地方,灵气都稀薄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说,周围的环境里还弥漫着一股秽气,挽救这具生机断绝的身体已经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修为,而依照这个世界,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作为刘灵时生存的世界,他灵魂真正的故乡,此处灵气稀薄的程度,想要重新达到自己过去的修为境界只怕是不可能了。

    正这么想着,一声轻微的响动让章柳回头。

    黑漆漆的天色里几缕月光从敞开的门里渗进来,照在那个从卧室里爬出来的女娃娃身上,章柳的大妹妹长了一对儿和章妈妈一样的杏眼,大大的,看着章柳,满是惊惧惶恐,捏着手指,说“哥,你也要走了吗”

    章柳顺着女娃娃的视线低头,看到女娃娃的视线落在他手中家里仅剩的那半袋玉米面上,一瞬间,章柳明白了什么大妹妹以为他要把家里最后剩的那点儿吃的拿走跑掉。

    胸腔里剧烈的情感,强烈的痛苦在翻搅叫嚣,那是属于真正的章柳残余的情感,在这一瞬间被触发冲击开来。

    章柳不是个好孩子,可是他是可以算是一个好哥哥,他很爱自己的妹妹,很多次,在懦弱的母亲只能蜷缩着挨打时,章柳用瘦弱的身躯挡在妹妹面前,抵挡父亲的拳头。

    微微闭了眼,静静的等待着那属于那个少年的残存的剧烈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章柳睁开眼,看着捏着手指满是惊惶的看着自己的女娃娃,说“哥哥不走,哥哥只是饿了。”

    满眼惊慌的女娃娃听到这话,似乎微微镇定了下来,然后走上前去几步,接过那半袋玉米面,熟练的用引子点火升起灶台,用水瓢舀水了碗水倒入锅中,及至水开了,舀了完玉米面倒进水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章柳很是汗颜。

    看着坐在灶前板凳上侍弄灶火的大妹,章柳扫了眼这个家徒四壁已经没有大人的章家,想以后该怎么办

    如果曾经体会过做“超人”的滋味,没有几个人会甘心变回一个普通人,体会了呼风唤雨飞天遁地的滋味,没有人还会习惯变回一个躲在深山里饭都吃不饱的问题少年。

    要把修为找回来,这是章柳此时很坚定的想法。

    翻遍了整个屋子,章柳没找到类似于存折、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全家上下加起来只有二百四十零三块的rb,章柳从那个他母亲藏起来的零钱盒子里翻出三枚一元的硬币,反手扔了起来,及至硬币掉在地上,章柳默默的以易门传下来的堪舆之术测算这次卜卦的结果,卦向东北,龙腾,利名,利修行,得有成。

    收起硬币,章柳又默默再甩了一卦,测算若留之不去,何如

    卦相主伤病,困顿,穷途末路。

    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大山才有活路,可是这三个没有了爸爸也没有了妈妈的章柳的三个妹妹该怎么办

    “哥,面子煮好了。”章柳的大妹妹盛了碗稀溜溜的玉米面的粥走进来,捧着那破了边儿的碗走到他面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脸上还带了一块块方才烧火熏的烟灰,脏兮兮的。

    转头看向炕上,睡得口水直流的章柳的二妹妹和三妹妹,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半,小的还不足以了解家庭的变故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依旧睡得香甜无比。

    这三个妹妹该怎么办

    跟着自己已经不打算再用取巧的手段只打算用踏踏实实向前走的方式把修为找回来的“章柳”不知道未来的路好不好走,也不知道这三个娃娃跟着自己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第二天,从炕柜的抽屉里翻出来家里的户口本,上面写着的三个妹妹的名字和出生日期,章柳用昨天占卜用的硬币给这三个妹妹占了一卦,都是平安康健的卦象,这是易门里俗称的庸人卦,不好不坏,因恶则稍恶但不至大恶,因善则小善难成大善,总之是如同这世界上的大多数平凡人一样生老病死的命格。

    章柳想了想,收了户口本,穿着昨天已经刮得有些破烂的那身运动服,出了家门。

    翻山越岭,走了上百里的山路,章柳用一双脚走到了县城,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脚腕,若是以前的章柳的身体,即使正当青春年少,走这么长的路,一双脚只怕也要磨出水泡来的,但是现在章柳的身体却是不同,谢雍结丹不成的浓郁灵气,即使只是剩了那么丁点儿,也足以让章柳的身体脱胎换骨,比常人的身体更加优越了。

    兜里揣了户口本,章柳找到了县里的儿童福利院,那是一处长长的漆着白灰的平房,外面围着一圈栏杆,大门锁着,大门边上有个红砖瓦的门房,上面一个红黑色铁皮卷的烟筒正在冒烟,章柳走到那红色的小门房前,敲了敲窗子,喊道“大哥大哥”

    门房的窗子开了,里面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打量了下章柳,说“干嘛”

    章柳说“我要见院长,我有孩子要送来。”

    那胡子拉茬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下章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正当章柳微微皱起眉头时,那男子从门房的前门推门出来,手里拿着一大串的钥匙,走到大门前,一边开大门的锁一边道“送孩子过来你家的孩子你看着不大啊把哪家的女娃娃的肚子搞大了”

    章柳没回话,就看着这男子把大门打开,把自己让进来,然后那男子指着院子里面的白房子说“最里面就是院长办公室,我领你进去吧。”

    章柳点头道“谢谢大哥。”

    男子在前面走,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说“你送哪家孩子来啊你多大你父母呢”

    章柳一直没说话,那男的也不生气,推开二层门,走进白房子里,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再往里走,左右都是一件件刷着大白的隔间房,每个房间里都有几个孩子,年龄各不相同,一间房间里的床上并排挤着十几个看着不到一岁大小的婴儿,有几个明显有些残疾,还有一个皮肤白的不正常,剩下的看着比较健康的几乎都是女婴,都是瘦的不像话,哭哭啼啼的,声音细小的和小猫似的,还有一个屋子里一堆不满十岁的孩子围在一起,拿着破破烂烂的碗筷,围着一个大大的瓷盆子,瓷盆子里像是白水煮的大白菜,一个中年大妈正用一个大铁勺给孩子盛菜,孩子们一双双的眼睛盯着那煮的稀烂水趴趴的大白菜,直叭嗒嘴

    章柳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跟着那个门房走进最里面的院长室,门房敲门,喊道“有人送孩子来了”然后就推门让章柳进去了。

    院长室里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看报纸,女的在旁边的椅子上正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吐皮,屋子里满地都是瓜子皮。

    那女人一边“咔吧咔吧”嗑着瓜子,一边道“送谁来啊孩子呢”言毕打量了下章柳,说,“你啊你不行。我们这里不收你这么大年纪的。”

    章柳扫了眼那女人说话时正在低头看报纸的男子,说“不是我,我妹妹。”

    这时候那个看着像院长的男人抬起头来,道“你妹妹你家里大人呢”

    章柳说“妈死了,爸坐牢了。”

    那看着像院长的男人“哦”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道“证件带了吗”

    章柳走到这位院长桌子前的那把椅子上,把怀里揣着的户口本掏出来递过去,那个院长接过户口本,皱着眉头翻看起来,半响,把户口本往章柳面前一扔,道“不行,你爸不是没死吗我们这儿只收爸妈都死了的。”

    这位院长说这话的时候,屋子里那个在嗑瓜子的女人仍然在“咔吧咔吧”的磕着瓜子。

    章柳坐在那里,扫了眼这位院长,又扫了下那磕着瓜子的女人,没说话。

    章柳说话,那位院长却不耐烦了,一手再次拿起报纸,一手挥挥手,道“行了,说了,不是爸妈都死了的我们这里不收。”

    章柳收了户口本,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在关门前,章柳听到身后那位院长正拍着桌子骂道“没长眼睛啊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章柳猜,这话应该是冲着那位带自己进来的门房骂的。

    出了福利院,走出大门,回头看着这处白色的房子,章柳想,他是不会把三个女娃娃送到这里来的,这里不是好孩子应该呆的地方,那位小时候曾经呆过他的姓章的太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村子里也没有可靠的人可以托付,所以,现在,他就要带着这几个娃娃了,可是带着这几个女娃娃,他做事情又如何能方便

    叹了口气,算了,先回家,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4章

    章柳又走了大半天,天黑了的时候才到家,走到家门口附近,隔壁邻居家养的狗开始狂吠,等到推开那破旧的黑漆木门进了院子,便看到一个小小的瘦弱的身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把扑到章柳怀里,牢牢的抱住勒住章柳的腰,便开始哭。

    章柳吓了一跳,抱着那个瘦小的身子,道“怎么了”

    章柳的大妹妹把头埋在章柳的腰间,一抽噎一抽噎的,却死活不肯抬头,章柳无奈,一把将大妹妹抱起啦,走进屋子里,拍着大妹妹的背安慰着,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大妹妹终于肯抬头,一对哭得发红的眼睛满是惊恐的看着章柳,牢牢的抓着章柳的衣襟,道“哥,你不会也走了对不你不会不管我们了对不”

    章柳一愣,这一愣,便没有马上回答大妹妹的话,大妹妹的眼神更加惊恐了,颤抖着牢牢抓着章柳的衣领,道“哥,你要丢了我们吗”

    章柳立刻回神,看着大妹妹那惊恐到近乎绝望的眼睛,章柳微微叹了口气,拍着大妹妹的背,道“不会,哥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不管哥做什么都会带上你们的。”

    惊恐中的大妹妹似乎并不相信章柳的承诺,依旧牢牢的抓着章柳的衣襟颤抖着,章柳只得抱着她,不断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许是因为看到哥哥出门就一直没回来,一直在惊恐中紧绷着神经等着哥哥,现在章柳回家了,大妹妹哭过后,小孩子的身体还是经不住这样的消耗,在章柳的怀中慢慢睡了过去。

    把昏睡过去的大妹妹抱回大屋里,放到炕上,扯过被子给大妹妹盖上,再看看那两个因为年纪小而还不知愁的更小的妹妹,章柳叹了口气,把怀里的户口本拿出来。

    此时章柳的目力过人,借着月光也能看清楚那本子上的名字,整理了下上面的资料,章柳得出了关于这个几个女娃娃的具体信息大妹妹,章秀,6岁。

    二妹妹,章芳,3岁。

    小妹妹,章雅,1岁。

    都这么小,带着她们,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章柳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一大早上,村里的办公室里的大妈正早来了在打扫卫生,没一会儿,村支书也来了,大妈看到村支书来了,笑道“今天来的这么早呢”

    村支书“恩”了声,给自己点了根烟,道“来看看,最近这事儿闹得,上面盯得严。”

    那大妈听到这话,叹了口气,道“这事儿闹得是够不像话的,哎,可惜了,章家那个老鬼,自己混蛋也罢了,搭上了老婆一条命不说,这妈爸都没了,几个孩子以后怎么办”

    村支书叹了口气,道“能怎么办村里大家搭点儿钱呗,不然能怎么办”

    那大妈道“不行领导你组织组织,看看哪家能养,领回家去养着得了,我看那几个女娃娃都还不错,老大秀秀挺能干活的。”

    村支书冷哼一声,道“都是女娃娃,又都记事儿了,哪家肯养大的那个小子又总是闹事,不省心的。”

    正说着,两人话里的主角那个闹事儿不省心的小子却是直接推门进来了,看着两人,道“我要办身份证。”

    村支书和大妈两人都愣了。

    在村委会那把破旧的木凳子上坐下,村支书抽着烟,道“你要办身份证你满十八岁了吗”

    章柳道“没满,我今年十六,就因为没满才来这里要大叔你帮忙。”

    村支书皱着眉头,道“那你这是干嘛又作什么”

    章柳道“我出去打工,需要身份证。”

    村支书满是皱纹的脸皱得更厉害了,道“你要出去打工那妹妹怎么办”

    章柳道“我带着她们。”

    村支书还没说话,那旁边的大妈倒是先开口了,道“孩子,你别一急就没头没脑的乱撞,这事儿出去打工可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不是一出去就能赚到钱的,更别说你还带着你几个妹妹,这可不是那么容易”

    “我不带着她们,在村子谁养她们”章柳静静的道,“你们养吗”

    一句话把大妈给堵回去了,章柳知道这个大妈家里为了要一个男孩,前面连生了两个丫头,又堕了一个才得了一个孝子,现在家里三个孩子,也不是宽裕的人家,所以一句“你们养吗”,就能让她说不出来话。

    章柳不想和这两位“成年人”再多做纠缠,直接开口道“我办了身份证出去,不管怎么样,麻烦都是我的,如果你不给我办证,我就天天来闹,到时候麻烦肯定都是你的,我可不会让你们安生。”

    村支书被章柳这话弄得有些生气了,拍了下桌子,指着章柳的鼻子骂道“你这小子不识好歹”

    章柳此时倒是平静了,看着村支书那满是皱纹黝黑的老脸,道“不是我不知好歹,我留在家里,我们一家人吃什么,等着饿死吗我有手有脚,能干活,能挣钱。”

    这话说的村支书倒是有些消气了,叼着烟抽了几口,最后叹了口去,道“这事儿哎,行,你把户口资料之类的备齐了,我把证明开了,去县里跑跑,尽快把证给你办下来。”

    自家事自家知,村子里并不富裕,村委会的那点儿钱,能救急却救不了穷,一家四个孩子都等着村里养,那如何能拖得起,章柳的话说得难听,但是却是在理,若是章柳带着几个妹妹离开村里去打工,那么麻烦是他们自己的,若是留在村子里,麻烦是整个村子的。

    昨天去在县城福利院时,就顺便把该复印的各种资料和该照的照片都准备齐全了,此时把该交的东西都交给村支书,章柳起身告辞,推开那扇旧门出去时,章柳想还真是所谓的穷山恶水出刁民,两辈子加起来,自己都没做过这种近似于无赖的“你不给我我就闹事”的行为,可是此时此刻,似乎也只有这样的法子才能求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眼下一贫如洗的生活没有给他可以有尊严的讨价还价的筹码。

    看着转身离开的章柳的背影,那位从被章柳呛了一句后就一直没说话的大妈突然有些疑惑的道“章柳是不是长个子了,好像长高了,人看着也白净了,以前没这么细嫩,腿看着似乎也长了,我记得以前他随他妈,都是短腿。”

    村支书一边抽烟一边在那里翻着那一堆证明材料,头都没抬,道“半大小子,一天一个样,长了个子也不奇怪。”

    大妈依旧疑惑道“唐美的丧事是村里大家给帮衬着搭办的,这刚几天没见啊,窜个子也不能这么快啊。”

    村支书皱眉听着,但是显然是没入心,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中年妇女很是无聊的唠叨而已,不值得留心驻耳。

    第5章

    章柳从家里的破木柜子里翻出了几个编织袋,把家里的那床被子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和一些换洗的衣物塞进去,这些收拾了下这个一贫如洗的家里也就不剩什么东西了,扛着编织袋,怀里抱着最小的刚断nai的妹妹章雅,身后是牵着二妹妹章芳的大妹妹章秀,章柳对大妹妹章秀说“牵着哥哥的衣角,别走丢了啊。”

    这个时候章柳万分想念那以前经常使用的很是基本的袖里乾坤的小法术,那时不管多少东西都能轻轻松松收纳进来然后潇洒上路,而此时此刻作为章柳的少年,却是只有两只手,扛了行礼抱了婴儿就分不出另一只手去抱剩下的两个妹妹了。

    章柳就这么带着三个妹妹到村口等着那从来都不准时的巴车拉自己和三个妹妹去县城,章柳自己可以翻山越岭的走去县城,可是他腿短体弱的三个妹妹却是不可能陪着他一起翻山路的,就算是能,等走到了火车也早开了。

    坐在那破旧的“车站”平房前的长凳前等巴车,陆陆续续有些村里人过来,开始章柳以为是来等车,后来才发现这些村里人都是来送自己的。

    要花点儿时间从记忆翻找才能把这些人的姓名身份和眼前的形象画面合起来,然后看着这些长辈们,有些可能还被章柳偷过东西砸过家里的门窗玻璃,甚至握着菜刀追着章柳跑过,这个时候,当章柳要离开的时候,陆陆续续的赶过来,给章柳塞钱。

    钱都不多,二十块五十块的,村子里穷,每家都不富裕,拿出这点儿钱来都差不多是挤出来的,还有的没拿钱,拿了衣服被子之类的,还有的塞给你章柳一打用竹篮子装着的ji蛋。

    章柳看着这些长辈们塞进怀里的东西,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仔细回想,他是刘灵的时候在一个二线城市出生,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会计,家里生活算是小康,平安顺利的长大,做谢雍时威风八面,只有自己抢别人的哪有别人为难自己的,倒是真没穷到过现在这种要靠百家施舍的地步。

    那日在村委会被章柳呛过的大妈拿了一个红布抱抱塞进章柳怀里,然后理了理章柳的那一头乱毛,道“出去要当心,不比村里面,城里人都是不好说话的。”

    还有一位皮肤黝黑年长的大爷,拿着根烟抽着,说“在外面过不好就回来,种地是苦点儿,但好歹有口米吃,饿不死的。”

    章柳把这些叔叔阿姨们塞得东西收好,很有礼貌的道“谢谢叔叔阿姨。”

    等到那不知道准时为何物的巴车终于到了,章柳抱着小妹妹,扛着行李,带着大妹妹和二妹妹,在一村人的送别下,踏上了他的离村路。

    章柳坐了三个小时的巴车到了县里,把村子里的长辈塞给他的钱和家里仅剩的那两百多块钱数一数,攒一攒,买了三张去帝都的火车票,硬座,一张成人票两张儿童票,剩下的一岁大小的章雅,不用买票。

    半夜时,火车进站了,章柳扯了扯在候车大厅里靠着自己睡着了的大妹和二妹,抱着小妹扛着行李,挤在人群里,一边回头看着妹妹,一边在拥挤的人头里奋斗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上了火车。

    及至在位置上坐定了,章柳从行李里翻出那个破旧的大瓷杯子,翻出那乡亲送的土ji蛋,在火车上的热水取水处把ji蛋冲开了,用铁勺子盛着喂给两个妹妹吃。

    大妹章秀和二妹章芳还好说,都有几分懂事了,小妹章雅还是个一岁大小的小娃娃,可能是ji蛋有些腥,不好吃,所以哭哭啼啼的吃不了几口就不肯再吃了,章柳没法子,把白糖罐子从行李里翻出来,那见底的一点点白糖是章家最奢侈的吃食,此时见到章柳把这个罐子翻出来,章秀和章芳都看着罐子直流口水。

    章柳让大妹妹章秀看着二妹妹章芳,把剩下的ji蛋吃完,还叮嘱她们呆在座位上不能乱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要和不认识的人乱走,然后抱着章雅端着那个打白瓷杯子去放热水的地方把剩下的那点儿白糖挑出来几勺冲成了糖水,回来把糖水放凉了,在一点点的喂着章雅喝。

    这回章雅不闹了,乖乖的把糖水喝完了,然后就开始打着带着点儿nai香味哈气,在犯困了。

    喂三个妹妹吃完了ji蛋,章柳站起来让二妹妹横躺在硬座上,又从行李里翻出被子在硬座底下的地上铺好了,让大妹妹躺进去,哄着两个妹妹道“大妹,二妹啊,吃饱就睡的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章秀和章芳都很懂事,听话乖乖的躺下,加上在候车厅等火车等了到半夜,早就困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章柳抱着最小的刚一岁的章雅,压着硬座最外面的座位坐下来,哄慰着章雅,不一会儿,章雅也打着带着nai味的哈气,趴在章柳的怀里睡着了。

    这一连串的忙活,让坐在桌子对面硬座的乘客看得满是好奇,有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女的忍不住开口问章柳道“小伙子,你多大”看着章柳那张细嫩的脸,道,“你爸妈呢”又打量了下章柳的三个妹妹,刚才围观了章柳这一连串忙活,女的满是好奇,道,“这是你妹妹”方才她有听到章柳叫章秀、章芳做妹妹。

    章柳抱着章雅微微放松了下靠在硬座的靠背上,直上直下的靠背让人根本靠不住,很难受,所以靠了一会儿章柳又直起腰来,擦了擦章雅睡出来的口水,章柳回答那女人的话道“都是我妹妹。”

    女人旁边的男的皱着眉头看着章柳,道“你自己出门带着你妹妹出门你家家长呢你爸妈呢”

    章柳对这些查问有些不耐烦,直接道“妈死了,爸坐牢了。”

    一句话把男人和女人的问话都给噎住了,然后章柳也不去注意这两人了,抱着章雅闭目养神起来。

    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流动的气息,空气里面凡人察觉不到的污秽之气让章柳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这个世界的环境已经被折腾的濒临崩溃的边缘,即使如章柳家乡那样的深山老林里也是灵气稀薄满布秽气,更别说其他的地方了。

    按理来说,对于修行,大城市的环境只会更加不利,如果章柳想恢复修为,他应该做的是去更加人迹罕至的秽气更少的地方,而不是去所谓“龙腾”之所的帝都折腾,但是师父传给他的堪舆易理之术从来没出过错,卦象说若想恢复修为就该去卦象所指的地方,那么在帝都应该就会有一些他目前还想不到的机缘吧。

    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却是根本睡不着,因为周围那一直环绕着的秽气让章柳有一种身在“粪坑”一般的感觉,常人感受不到,但是经过谢雍残余灵气洗经易髓、夺胎换骨后的章柳却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些秽气在空气中漂浮旋转,然后有些秽气黏在人的皮肤表面,钻了进去,沉淀下来,在人的身体里累积的过程。

    这些章柳都感受得到,所以他难以抑制的觉得不舒服,以至于根本不可能放松下来入睡。

    “小伙子,要不你做我这里”一个女声将章柳拉出了自己的思绪,章柳睁眼,看到刚才和自己聊天的那个对面硬座的女人正在和自己说话,看着自己睁眼了,那个女人说,“小伙子,你过来做我这里,你妹妹躺着睡觉,腿还放在边上,你压着个座位的边边做着,还抱孩子,哪里睡得着咱们换个座位吧。”

    女人身边的男人听到这话,微微皱眉,但是也没说什么,章柳眨了眨眼,看着对面的女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良久,直到他怀里的章雅吐了个nai泡泡,章柳才回神,扫了眼女人身边的皱着眉头的男人,道“不用了,我没事。”

    第6章

    章柳根本睡不着,一夜无眠,早晨起来,大妹章秀、二妹章芳也先后醒了,大妹章秀从硬座底下钻出来,打着哈气揉着眼睛,章柳一手抱着章雅一手从行李里扯出一条旧毛巾,道“大妹啊,拉着妹妹去洗漱了。”

    章秀揉着眼睛,听话的拉着章芳跟在章柳身后一起朝着火车上的洗漱区走去。

    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洗漱区没什么人,章柳想把章雅交给章秀抱一会儿,可是刚一岁大的章雅一离开章柳的怀抱就开始哭,章柳知道这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上的气息比较干净的缘故,因为经过夺胎换骨后的章柳的身体里,很多秽物被清除了,这些常人是感觉不太出来的,顶多只会觉得这个人皮肤变好了,气色变好了,似乎还长高了,比如村委会里面的那位大妈就觉得章柳似乎几天不见就长个子了,腿似乎一下子拉长了,这差不多就是成人的感觉。

    所谓的成年人常常会惑于自己的视觉,通常都会给自己看到的画面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孩子还在长个子的时候,一天一个样也不奇怪。

    人总是难以接受自己不理解的怪事,总是会习惯xi,ng的试图把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哪怕只是表面的合理化。

    但是婴儿却不同,越是小的孩子越受世界上杂七杂八的污染越少,也越容易有最本质的感受,所以章雅能够感觉出来现在抱着他的“章柳”的与众不同,能够感觉出章柳的气息的纯净,所以在章柳怀里时,章雅就很安静,几乎不怎么哭闹,而一离开章柳的怀里,就立刻开始哭号了。

    叹了口气,章柳明白这其中要隘,只得又把章雅抱回怀里,然后把那条旧毛巾递给大妹章秀道“大妹妹啊,帮小妹妹擦脸漱口啊。”

    章秀很乖,平时在家里她也是经常帮忙做家务干活的,所以接过毛巾乖乖的看着章柳伸手拧开水龙头然后满是好奇的道“哥,这个东西能够出水啊”

    章柳家里穷,他们整个村子都穷,又处在山沟沟里,接自来水的成本太高,现在村子里大多还是用老式的水井取水,章柳家也不例外,所以这算是章秀第一次见到水龙头,自然满是好奇。

    章柳转身拿着那个白瓷杯去倒热水冲泡玉米面,家里没什么吃的,从钱州到帝都要两夜一天,囊中羞涩,没钱买吃的,章柳就想出了个法子,在家把玉米面炒熟,弄成像炒面那样的东西带着。

    章柳一手抱着章雅,一手控制端着杯子,听到章秀的话,解释道“那是水龙头,你把毛巾弄shi了,毛巾不要沾到下面的盆子,盆子不干净。”

    章秀听话的点了点头,用还没长成的握着毛巾放在水龙头下面吧毛巾弄shi,章秀的力气还很小,加上在家里都是用盆子盛了水弄shi毛巾,所以手就抖抖的,花了很长时间都没弄好。

    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起床来洗簌了,有一个身形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走到洗簌区,打着哈气去拧水龙头,却发现旁边的这个龙头不出水,等着在出水的水龙头下洗毛巾的章秀,但许久都没见章秀弄完,就不耐烦的一把拎着章秀衣领把瘦瘦小小的章秀半拎着一把扔开,吼道“别耽误别人时间。”

    章秀一个跌列向后摔了过去,幸好没撞到什么,踉跄了几步就站稳了,但是毕竟年纪小,握着手里的毛巾忍不住的眼圈开始泛红,然后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章芳年纪更小些,直接就被吓哭了。

    章柳听到哭声,急忙转身走回来,正看到那个虚胖的男人对着大哭的章芳怒吼道“哭什么哭”

    这时,也过来排队等洗簌的章柳他们座位对面的女人把哭泣的章秀和章芳拉到自己身后,生气的指着那个骂人的虚胖男子道“干什么冲孩子吼什么你cha队你还好意思冲孩子动手”

    那胖男人听到女人冲她喊,转头掳袖子握着拳头挥舞,道“c,ao你马,关你屁事在这里瞎bb”

    “不关她的事,关我的事。”很干净的声音传来,虚胖的男人不自觉的朝着声音来处望去,却看见一个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白瓷杯的男孩,个子高高的,腿长长的,杏眼峨眉,皮肤很白很干净,打眼一看就觉得像有自带柔光一样,很漂亮。

    男孩端着白瓷杯,一对眸子很清亮,看着这个胖男人,说“不关她的事情,关我的事,你动手的是我妹妹。”

    男孩并不壮硕,相反还带着点儿青春期少年人的单薄,也许正是这份单薄让胖子有了几分底气,也有可能是起床来洗漱的乘客越来越多,围观的乘客越来越多,让胖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脸蛮横嚣张的挥着手臂道“你他妈的干嘛”

    章柳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很脏,不是说这个男人没洗澡有恶臭之类的,不是,但是这个男人周身围绕的秽气,这个男人呼吸里挥舞移动间那清晰可见的污秽之气从他身体窜出来又钻回去,钻回去带出更多污秽之气又窜出来,这胖男人的身体简直就像一个移动的秽物收集站。

    章柳觉得很厌恶,就像眼前有一坨移动的马桶还在不断的剧烈晃动似乎随时会把自己装着的祥瑞飞jian出来的感觉,这让章柳不自觉的头微微向后仰,下意识的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但是他的这种微微回避的态度却让对面那个嚣张叫嚣的男人以为他怕了,更是嚣张的拍起洗漱台道“马b,你他马的小杂种,你他马的给老子过来,你当老子好惹的。”

    这叫嚣让坐章柳对面的女人更愤怒了,道“你有脸没脸自己cha队抢小孩子的位子,和小孩子动手,这还有理啦老公,叫乘警欺负小孩还摆嚣张。”

    女人身后看到似乎这边有些吵闹声就从座位上离开过来的男人听到女人这话,有些皱眉,道“多大点儿事儿,叫什么乘警。”

    旁边陆陆续续堵了不少端着杯子和毛巾来洗漱的乘客,此时也不耐烦的起哄道“有完没完啊别耽误大家时间。”

    “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去一边解决,我们还要洗脸刷牙呢。”

    “别害事儿行不行,大家都等着呢。”

    那胖男人听到这话,更嚣张了,冷哼一声,指着章柳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别惹老子听到没惹急了老子,我他妈的废了你。”

    这话叫嚣的声音很大,章柳怀里的章雅被吓哭了,婴儿的哭声有些尖厉,很刺耳。

    章柳看着这那胖男人,没说话,却是走到那个挡在他两个妹妹身前的女人旁边,拍了拍怀里哭泣的章雅,说“大姐,帮我抱下。”

    那女人接过苦的一抽一抽的章雅,说“小伙子,你干”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章柳脱了身上穿的那件很是破旧的运动服的外衣,包住了手掌,然后走上前两步一把拍在那个胖男人身上。

    那个胖男人觉得自己“吵赢了”,很是得意洋洋的拨开围着的乘客想要离开,却被人拍在肩膀上,正不耐的一甩肩膀道“干嘛”却被人一个大力拽着转了身,然后胖男人就对上了一对很是清亮的眸子,那对眸子很干净,但是却有些别样的幽深冷意蕴荫其中,那眸子的主人一把掐住胖男人的脖子,直接把这个男人按在墙壁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章柳把这个少说一百五十斤以上的男人掐着脖子沿着墙壁支起来,看着呼吸困难开始翻白眼的胖男人,章柳的神情很平静,情绪没有半分波动,好像和在厨房做饭收拾房间做家务一样坦然自若,说“你能不能费了我,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就能废了你。”

    旁边替章柳抱着章雅的那位大姐看到这一幕,有些害怕了,上去拉了拉章柳的胳膊,说“小伙子,行了,再闹要出人命了。”

    章柳松手,那个胖男人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在地上,捂着脖子不断的喘息咳嗦。

    也许是被章柳这个看上去并不魁梧甚至有些单薄的年轻人能够把这个胖子像拎小ji一样的掐着玩的举动给吓到了,围观的乘客,刚刚还在起哄说“别害事儿”的乘客,都安静了,一句话都不说了,洗漱车厢里之有章雅尖厉的哭泣声还响着。

    第7章

    章柳看着那个像烂泥一样的男人,将裹在自己手上的运动服撕下来,用一种有些嫌恶的眼神看着这件衣服,章柳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件衣服方才和那胖男子接触的部分沾染了的秽气,虽然本来这衣服也不算是完全的“一秽不染”,但此时这秽污却突然变得浓郁了,沾染在衣服上的感觉,在章柳的感触里,和一抹祥抹在衣服上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是没法子,他现在没几件能换洗的衣服,把里子外翻,把外面那层沾染了污秽的地方裹起来,然后夹着这件衣服,章柳对帮自己抱章雅的那位大姐道了声谢,把章雅抱回怀里,用手轻轻拍着章雅的背,说也奇怪,刚才还哭得很尖厉很大声的章雅一到章柳怀里,很快就被哄慰住了,慢慢的抽抽噎噎揉眼睛,还使劲儿的往章柳怀里钻。

    章柳拍着章雅的背,扫视了一眼似乎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还很安静的围观中人,很有礼貌的道“这是我和这个胖子两个人的事情,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们自己解决了,也请大家不要多管闲事来害事才好。”

    说完了这些,章柳一只手抱着章雅,另一只手把洗漱台上的白瓷杯端起来,对手握着手站在那里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章秀和章芳道“大妹妹啊,拉着二妹回座位去啦。”

    章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章柳,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哥哥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记忆里,瘦弱的章柳每次挡在他们身前去阻挡父亲的圈头时,只会别父亲打得更厉害,哥哥每次试图反抗父亲,最后都会落得一个遍体鳞伤。

    章柳走在前面,围观的人不自觉的给他让了路,然后他走了两步却发现章秀和章芳没跟上来,章柳有些疑惑的回头,说“大妹”发现章秀似乎还在发愣,章柳以为章秀人小腿短有些累了,又或者刚才被吓到了,两辈子加起来章柳都没带过养过小孩子,所以搞不清楚小孩子的想法,只得放软了声音道,“大妹妹啊,是不是累了,可是哥哥要抱小妹妹,没法抱大妹妹啊,牵着哥哥好不的啊。”

    章秀此时似乎反应过来了,听到章柳的话,拼命地摇了摇头,然后拉着章芳跑过来,一把扑过来拉着章柳端着杯子的胳膊,神情似乎有些兴奋。

    章柳带着三个妹妹回到座位上,刚才充好的甜玉米粉也不烫了,章柳用勺子一勺勺的依次喂章雅、章秀和章芳,拿勺子喂章秀的时候,章秀接过杯子,说“哥,我自己吃就好。”

    章柳抱着章雅也觉得有些费尽,听到章秀这样说,就点头说“好。”

    从章柳的手里接过勺子,章秀愣了一下,看着章柳白白嫩嫩的指头,章秀脱口而出说“哥,你手变白了。”

    章柳看了下自己的手掌,他知道其实他手不仅仅是变白了,其实指骨也变长了,事实上他全身的骨头都被“重置”过一遍了,不过这些自然是没犯法和章秀解释的,所以章柳道“是啊,今年没下地种田,晒太阳晒得少。”

    章秀炸了眨眼,有些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章芳,章芳很乖,吃了一会儿就推开勺子。”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座位上的那对男女回来了,女的看到章柳,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边上面色不善的男人扯了下袖子,有些尴尬的闭了嘴。

    章柳看见了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只是当做没看见。

    章秀喂完了二妹,一勺一勺的开始把剩下的甜玉米粉吃完,连缸子里面都舔的干干净净,可是正埋头在缸子里面舔缸子壁的章秀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惊慌的道“哥,你吃饭了吗”

    章柳抱着章雅哄着,说“我吃过了,你们睡觉时我吃的。”以章柳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还不能支持完全的辟谷,但是短时间内不吃东西还是做得到的,这个世界的食物的秽气太多,章柳要吃的太多的话,身体必然要累积下不少秽气,体内所剩不多的灵气也会在净化这些积累的秽物过程里被消耗殆尽,所以两相比较,还不如不吃呢。

    对面坐着的女的看到了这一幕,昨晚她没怎么睡,自然知道章柳是没吃东西的,听到章柳对章秀说的话,女人动了动嘴,但是没说什么。

    等到章秀、章芳把早饭吃完了,章柳想把章雅给章秀看着,他端着杯子去洗干净,却见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却是方才他“教训”了的那个胖子把乘警找来了,一边给乘警引路一边吵嚷说“警察同志,你看就是那边,就是那小子,他打我来着,你看看把我这里掐的。”一边说那胖子还一边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痕嚷嚷着。

    章柳神色很平静,没有什么变换,抱着章雅拍着章雅的后背哄着,看着那胖子带着两个乘警走到他面前。

    乘警走近了,年长些的那个上下打量了章柳下,皱起了眉头,说“你多大成年了吗你爸妈呢”又扫了眼旁边座位上的女娃娃,说,“这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章柳微微皱眉,他活过的年头,做眼前这个乘警的爷爷都足够了,但现下这具皮囊的年轻,却使得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应付诸如这种“你成年了吗你爸妈呢”这样的质疑,章柳心里有些不耐烦地情绪在酝酿,但是却没表现出来,脸色依旧平静,看着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说“我家里大人都不在了,我是家长,她们是我妹妹,我带户口本和村里开的身份证明了,你们要查吗。”说完也不等乘警回应,便一手抱着章雅一手把行李从行李架上扯下来,从里面掏出户口本和村里开得各种证明,递给乘警。

    此时乘警身旁的那个胖子倒是兴奋了,满是油光的脸上闪耀着兴奋之极的光芒,叫嚷着说“警察同志,好好查查,查查,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说不定是个人贩子。”

    车厢里,周围出了这个胖子的声音,大家都恨安静,没人说话,也没人掺合进来,在这个时代的这个世界里,人们对于警察有着本能的畏惧,所有被警察查问的人一瞬间气势似乎就弱了,即使没有确定这个人真的犯了法,可是人们依旧会潜意识的判定这个人有罪,因为如果你没犯法没做错的话,警察怎么会不查别人就查你呢

    所以当乘警开始查章柳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明时,胖子兴奋了,周围人看着章柳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带了些异样的审视了。

    那年长的乘警查完章柳递到手里的资料,然后把这些东西还给了章柳,年长的乘警微微皱着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问章柳说“你刚才打人了”

    第8章

    胖子听到乘警这话,立刻ji,ng神起来了,指着章柳说“他打我了。”

    章秀和章芳唯一见过警察的一次就是母亲去世的时候,那是她们来到这个世界起最噩梦一般的日子,因为从那天以后,即使仍旧年幼她们也知道自己失去了生活中爱着自己能支撑这个家的那个女人,所以在再次面对警察,面对这些穿着相同制服的人时,两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章秀牵着章芳的手,紧张的看着正在和哥哥说话的警察。

    转头时章秀那大大的眼睛正满是惶恐情绪的看着自己,而那查看过村里开得那些证明的年长的乘警知道这确实是一家人,妈死了,爸坐牢了,家里最大的就是哥哥章柳,却也只有十六岁,此时眼看自己把人家小妹妹吓成这个样子,简直都是个“坏人”了,年长的乘警不自觉的放轻柔了声音,说“别害怕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章柳微微歪了下头,看着那个胖子,说“我没打他。”

    那胖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章柳骂道“你个小畜生睁着眼睛说瞎话”

    章柳有些觉得好笑的挑了挑眉,一对眸子仍旧没什么情绪波动,说“我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看是你这个开口就骂人的家伙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胖子气急败坏,掳袖子就想和章柳动手,但却在对上章柳的眸子时被那猛然划过的一抹冷意吓了一个哆嗦,便有些缩了,没敢真的扑过去,可是他还没退,他身旁那位年长的乘警已经一把拽住他,制止道“你干嘛警察在这儿还敢动手”

    此时这位乘警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人其实都是感情动物,这个胖子满口脏话一身油光,章柳长得干干净净秀气漂亮,长得虽然不瘦弱但是也不壮硕,比这个胖子看上去足足小了一圈,怀里还抱着个娃娃,身边跟着两个小妹妹,怎么看都不想会和人动手的样子,这个胖子满口脏话,在警察面前还敢掳袖子,看着就不像好人。

    这个时候,这乘警心里已经有些认定是这个胖子找麻烦欺负人家小孩子,所以便不想在纠缠下去,带着不太耐烦的口气对胖子说“你说人家打你,证据呢”

    胖子一听乘警说这话,急忙指着自己脖子上那圈红痕说“警察同志,你看,我这脖子红印子就是他掐的。”

    因为章柳嫌弃这胖子周身秽气,所以是用衣服包着手去掐那胖子的脖子,所以现在那胖子喉咙上的红印子是看不出清晰手印的痕迹的,只是红红的一片。

    乘警看到那印子,皱眉道“这只能证明你被人打了,不能证明打你的就是人家小伙子。”

    那胖子听到这话,简直有点发蒙,在原地团团乱转,最后像四处张望了下,对着旁边的乘客说“你们刚刚有人看见了吧刚刚那么多人,你们没看见这小子打我吗”

    胖子的眼睛焦急地扫过那些乘客,而胖子看不见的是当他的眼睛扫过那些乘客时,抱着章雅的章柳的眼睛也跟着他扫过每一个他扫过的乘客,章柳的眼睛随他的母亲唐美,一对杏眼,眸子很清亮,但是也许是因为活了两辈子的缘故,时间本就会在人的身上留下最难以磨灭的印痕,灵魂的苍老有时候表溢的是难以掩饰的的平静和漠然,这样属于历经沧桑的老人才有的漠然出现在一个少年人眼中时,是会有点吓人的,更何况方才众多乘客还见证了这个少年人超常的武力值,所以这些乘客在章柳的眼神扫过后,都低头了,没有一个人说话。

    胖子见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作证,急了,在原地团团乱转,急道“你们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怎么不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啊”

    那年长的乘警此时已经彻底的不耐烦了,说“行了,你没证据能证明人家打你,还这么折腾人家孩子干嘛行了,回你自己的车厢去”

    这胖子这时又气又急,指着身边的那些乘客大声说“你们咋回事刚刚明明都看见了。”

    这时一个在旁边座位上的年轻人想站起来说什么,却被他旁边年长的似乎是他母亲的女人拉了一把,狠狠瞪了一眼,便又坐在位子上出声了。

    乘警皱着眉头,指着那胖子喝道“别闹了回你的车厢去再闹我处理你”

    那胖子还想在说什么,却被乘警的一瞪眼给吓得一个哆嗦,最后完全蔫了,最后被乘警押着离开了章柳所在的车厢。

    章柳一手抱着丝毫没被这番争吵影响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章雅,一手拎着行礼收拾东西,然后对一旁一直吓得很安静没发过声的章秀和章芳说“没事。”

    章秀大大的眼睛依旧残余这惊慌,握着章芳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看着章秀这个样子,章柳微微皱眉,他活得虽然够久,可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哄孩子的经验,也想不出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让明显满是惶恐的章秀放松下来,想了想,章柳伸手摸了摸章秀的头,说“没事儿,哥没事儿。”

    章秀有些不知所措的坐那里,感觉着章柳摸着自己头顶的手的温度,章柳这个动作似乎让她微微镇定了下来,说“哥,他们不会抓你走吧。”

    章柳换了只胳膊抱着章雅,章雅似乎被这个动作弄得有些醒了,打了个带着口水泡泡的哈气,说“不会,哥没犯法,没事的,别想太多。”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24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