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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 第2节

作者:蛋黄 色图 字数:19038 更新:2022-01-04 20:04:42

    天尊如期回来了,手里却牵着个白白嫩嫩的小仙童。那天,师尊对他说“木头,你的仙力修为早就无需为师给你夜夜灌输,如今天上地下皆能自保,你要做的就是将它融会贯通,设为己用。”“还有今日起你便搬去侧殿睡吧。”

    榆丘本就是一截做枕的木头,不用收拾就可以搬走。只是心里并不情愿。

    那日后,榆丘便再没有进过昊寅的寝殿,远远地看到师尊的窗台上多了一个剔透的琉璃盆,盆内无水,却养着一株洁白的水莲,周身的灵力稠密地像是液态的水流,包裹着整株水莲。这气息榆丘再熟悉不过,他曾被这灵力养护了七百余年。如今,却成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仙童日日跟着师尊进,跟着师尊出,多半时候还要赖在昊寅的怀里。

    凤火说,这小鬼跟你这蠢木头小时候长得一样,一样讨人厌,一坨一坨的,都那么胖,简直丑死了,烦死了。

    榆丘心想,我一点都不惹师尊讨厌

    凤火像是看出了榆丘的心思,不屑道“你比他更加没用。”

    榆丘无法反驳,的确,这rou球一身外溢的仙气岂是他幼时能比的

    榆丘板着一张木头脸,看着师尊把这个rou团子抱在怀里逗得咯咯笑,一下子根本想不起来师尊是不是也曾经这么温柔地抱过自己。

    榆丘听师尊叫他“阿白”。

    可在他眼里,就像凤火说的,一坨白乎乎的rou球而已,还非得往师尊怀里钻,这让榆丘对这个可爱的胖娃娃真的一点儿都喜欢不起来。

    榆丘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rou球就已经被自己抢了过来。不能说抢,应该说是拎榆丘哪会抱孩子他从后头扯住rou球的衣领,轻轻松松就给提了起来,拎起来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抱,另一只手一横,直接把rou球夹在了手臂中间。

    榆丘一身蛮力,小阿白被夹得口水吐shi了榆丘胸前一大片。

    榆丘十分嫌弃又把他拎开,可怜的小rou球就这么扑腾着四只胖到快分不清手脚的四肢,泪眼汪汪,nai声nai气地喊“天尊,天尊。”喊了几声觉得不对,又扑腾着喊“木头哥哥,木头哥哥”

    昊寅一直一瞬不瞬地看着榆丘。怀里的小阿白被榆丘抢走的时候他甚至愣了愣。直到这时,昊寅才微微笑了笑,对着榆丘伸出手,想接回灵活的小rou球“你这蠢木头,哪有你这么抱阿白的,把他给我吧。”

    榆丘拎着阿白转身就走。

    “我带他去玩。”

    昊寅看着榆丘拎着阿白离开的背影,突然开怀地笑了,其实这样也挺好,他的木头啊,吃醋啦

    榆丘坐在门槛上,看着腿上趴着的一坨白花花的rou球,心想,到底师尊喜欢这rou球什么呢榆丘越看阿白越想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变成小时候的样子,师尊才会更喜欢,自己也能回去和师尊一起睡呢

    其实阿白不仅黏着师尊,也黏榆丘和凤火。凤火自然是不搭理他,挥挥翅膀就飞去了后山。因此阿白就更喜欢追着榆丘跑,胖乎乎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倒来倒去,口口声声地喊着“木头哥哥”。

    阿白睡着了。

    一条长长的哈喇子顺着阿白肥嘟嘟的小脸滑下来,一直流到榆丘的衣摆上。

    榆丘额前狠狠地突突了两下。非常嫌弃地扯过阿白的衣服擦了擦,又擦了擦。刚擦完,一条崭新的哈喇子又流了下来,绵长而黏糊。

    榆丘

    刚准备再擦擦,不知道阿白梦到了什么,开心地晃了晃脑袋,脸上的口水全部均匀的蹭到了榆丘衣服上。

    榆丘当机立断,一巴掌糊在阿白圆滚滚的屁股上。

    阿白醒了。

    阿白觉得自己的屁股一瞬间热热麻麻的,小胖rou伸到后面摸了摸,又摸了摸,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醒了。

    阿白睁着大眼睛瞅着榆丘,榆丘也直愣愣的看着阿白,一大一小,就这么傻乎乎的看了好久,阿白才咯咯咯咯笑的停不下来。

    榆丘突然觉得师尊的运气真的不好。第一次捡了块没有心的木头,第二次,捡了个没有脑子的傻子。

    、第八章

    第八章

    阿白闯祸了。

    阿白贪玩,又有天尊惯着宠着,一不小心,拔了一根凤凰鸟的羽毛。

    凤凰爱美,凤火更是恨不得将这种天xi,ng刻进每一根羽毛里。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凤火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走到了尽头完了,他不完美了,他少了一根羽毛,一整根明艳动人的羽毛,这跟山ji还有什么区别

    凤火一口火烧秃了阿白的发顶。

    还好昊寅及时护住了阿白,否则说不定凤火的三昧火能把圣心莲烤成一把干货。

    榆丘第一次见师尊对凤火生气,一把将阿白揽在怀里,厉声喝道“凤火”

    凤火平日里也是骄纵惯了,哪受过这种委屈,又对着阿白喷出一道蓝火。

    “放肆”一道凌厉的掌风即刻迎了上来,直直地劈开蓝火,一回手震断了凤火常栖的梧桐。“还不住手”

    凤火终于冷静下来。看了一眼缩在昊寅身后的阿白,最终化作一道赤红的烈焰飞向后山,在半空留下一串愤怒的嘶鸣。

    昊寅对着凤凰鸟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把阿白抱了起来,摸了摸阿白被烤得黑乎乎的头顶,觉得没什么大事,才把他放了下来。“去梧桐树那边跪着,三天之内都不准起来。”说罢,昊寅转身离开。

    阿白刚刚被吓住了,直到现在被天尊处罚了才知道后怕。举起小肥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摸一下,再摸一下。

    榆丘站在旁边凉凉的说“秃了。”

    小阿白“哇”的一声终于放声大哭。

    榆丘不能明白,师尊平时那么惯着凤火,今天却为了阿白劈断了凤火的梧桐。

    可是榆丘又怎么能明白,昊寅为何会那么紧张阿白。

    昊寅回到寝殿里,果然,水莲纯白的莲花瓣尖渗出几道枯败的痕迹,泛着枯黄微微向内卷曲。y寒圣物受不得纯阳的真火,若是再烧灼一会儿,水莲必定残败。

    昊寅取出一把匕首大小的弯刀,对着胸口轻轻一点,血珠顺着弯弧流下来,一滴一滴,滴进琉璃盆里,瞬间就被水莲全部吸收,许久,莲花瓣才慢慢恢复润泽,缓缓的舒展开来。

    “你这小东西果真娇贵。”昊寅收了弯刀踉跄地坐下来,叹笑道。

    取心头血来养护这株水莲对昊寅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昊寅太着急了,他恨不能一天三次地取血给他,好让他等快点成熟,水莲结果方可化心。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取出心头血,这会儿竟让昊寅生出不支的疲乏感,夜里给他灌输灵力时心口甚至还有隐隐的刺痛。这心头血可能不仅仅会损耗修为,逆天做心,怕是还要折寿的。

    果然还是太着急了,昊寅暗道。

    木头啊

    夜里,昊寅走出寝殿。

    阿白端端正正地跪梧桐树下,两只手抱着头,几根rou乎乎的手指在空无一物的脑袋上哗啦来哗啦去,抽抽搭搭,可怜的不得了。

    昊寅突然又想笑。走到阿白跟前,“你可知道错了”

    “知,知道了天尊。”阿白继续抽抽搭搭,“天尊,阿白,阿白没有头发了。”

    “嗯。”昊寅终归不忍心,弯下腰摸了摸阿白的脑袋。

    “嗯。是秃了。”

    那一夜,阿白哭得更伤心了。

    、第九章

    第九章

    阿白抽抽搭搭地睡着了。一坨趴在梧桐树下。

    榆丘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就这么看的,也想着。从师尊带阿白回来到现在,榆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阿白天生圣物,一身饱满的灵力,师尊却还是夜夜给他灌输。

    师尊总喜欢把小rou团子抱在怀里揉一揉,逗一逗,却又好像更希望阿白能快些长大。

    榆丘从未听阿白叫过昊寅“师尊”,从来,阿白只是nai声nai气地喊着“天尊,天尊”。

    榆丘突然想起来,师尊曾问他“我昊寅今生只收一个徒儿,永不背我负我,我也定会守他护他,木头,你可愿意”

    愿意啊。

    榆丘不再去想了。他依然什么都没想明白,却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师尊喜欢的,他就去喜欢。师尊守护的,他也去守护。

    榆丘走到梧桐树下,rou球又睡地满脸哈喇子。榆丘皱了皱眉,弯下腰,学着师尊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阿白抱起来,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榆丘又折了回来。

    树灵本就相通,救活一株草木对榆丘来说不算难事,何况师尊也没有真的想要劈断凤火的梧桐,只是为了在能喝止凤火的同时不伤了凤凰鸟。

    第二天天明,梧桐树生机勃勃的立在浮盈山大殿之前,朝着瀑布的方向,等着凤凰来栖。

    到底,凤火还是伤心了。

    不为天尊让他受的委屈,也不为被劈断的梧桐,最纯粹的,因为失去了一根羽毛。

    凤火趴在后山的露天裸石上,凄凄惨惨戚戚。手里握着掉落的那一根羽毛,三天三夜,眼睛都哭肿了。尽管这一根羽毛根本看不出来。凤火还是觉得自己不完美了,悲伤的不能自已。

    凤火飞到一汪潭水边,泪眼汪汪着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你说,我还是不是天上地下最美丽的凤凰鸟”

    “你当然的是”昊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凤火身后。

    凤火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

    “你是我见过天上地下最美艳的凤凰鸟”昊寅说得一脸认真,说着还朝榆丘点点头。

    榆丘会意“是最美的。”

    凤火又哼了一声。

    “自古缺憾之美最都动人心魄,少一分,最最好。”

    榆丘“是最好。”

    凤火把头转向潭水,果然,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依然美丽,甚至更美丽了。但依旧摆出一脸没有原谅的样子,对着骑在榆丘肩上的阿白重重地哼了一声,“小秃子,丑死了,烦死了”说完振了振翅膀,也不看昊寅他们三个,自顾自飞回了浮盈宫。

    阿白可怜兮兮的举起两只肥嘟嘟的手,心疼的抱住胖成一坨的自己。

    榆丘早就习惯了。七百年,每次凤火生气了就一只鸟飞到后山,委屈巴巴地生三天气,再等着昊寅来哄他。

    榆丘忍不住想这么大只老鸟了,还这么幼稚

    、第十章

    第十章

    昊寅每五十年从八丘岭回来,都会为榆丘庆祝“生辰”。

    其实也无所谓庆祝,昊寅懒,顶多就是花上一盏茶的功夫,给榆丘做一小蝶桃花糕。色泽金黄,小巧玲珑,味道不重要,反正也不是他自己吃。

    榆丘一吃七百年,从不作评价,每次却都是一点儿不剩地全部吃完。

    不过今年多了个小阿白。

    阿白踮着脚,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榆丘面前摆放着的小小的一碟桃花糕。榆丘犹豫再三,拿起一小块,想了想,又掰下一半放回碟子里,这才一脸慷慨的把剩下的一半递给阿白。

    阿白开开心心地捧在手里,一口塞了满嘴。嚼吧了两下,“呸”地一声全吐了。

    榆丘一掌糊在阿白光秃秃的脑袋上。五十年才有一次的桃花糕就被这么浪费了,榆丘心疼地又扬起手臂向着阿白的屁股呼过去。

    阿白受到了味觉与肢体的双重暴击,放声大哭。正瞅见昊寅过来,一个飞扑过去,趴在昊寅的怀里用小胖手一抽一嗒地挤眼泪。

    榆丘“师尊。”

    “阿白莫闹。”昊寅把阿白放下,又转向榆丘,道“此番生辰,你可有所求”

    “没有。”

    “那你便随我去一趟蓬莱。”

    “去蓬莱为何”

    “毕方鸟该是长大了,你若有本事,便收了他。”

    渤海之东有五山,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昊寅此番要去的便是大地的东极蓬莱。

    东海汪洋,洪波万丈,却在最深处有一片漆黑的水域,黑水万年风平浪静,曰冥海。蓬莱便在这冥海之中,高下周旋三万里,顶平九千里,犹如一只巨大的的海龟趴在海面上。蓬莱一直为仙家圣地。山上金玉琉璃,珠树华食皆不胜收。世人造访蓬莱多为食之可长生不老的神芝仙草,而昊寅此番来访却是为了蓬莱山上世间罕有的珍禽异兽毕方鸟。昊寅的凤凰鸟也是来自此处。

    凤火驾着一行人停在了东海岸的一块礁石上,从蓬莱出来的神兽都不能再进入蓬莱,须要乘上青鸟才能越过洪波万丈的东海。

    “天尊,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好。”昊寅一边应着一边递过去一团rou“阿白跟你一起留在这里。”

    “不要。”凤火立刻还了回去。

    “很快回来,你照顾好阿白。”说完拉了榆丘一跃跳上青鸟,腾空飞去。

    阿白张开嘴巴还来不及哭,凤火当即喷出一口火“你敢哭,今天我就吃烤rou”

    不知道飞了多久,还是看不到那片黑色的圆形水域。

    昊寅懒懒地坐在青鸟背上,一个瞌睡不小心撞到了榆丘身上。榆丘一路上都y沉着脸,身体坐得端端正正,明显的不开心全都写在写在脸上。他这傻徒弟又是闹什么别扭了昊寅摸了摸撞得还有点儿疼的脑袋,这会儿又觉得好笑起来,还真是块木头,浑身都硬邦邦的,太不可爱了。

    “木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

    “没有就算了。”昊寅低笑着转过头去,问过了他不说,那就算了,省得麻烦。

    昊寅正要再次睡着,却听到榆丘闷闷的开口“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昊寅醒了。顿了顿没说话。最后转过头去,一脸认真却严肃“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最后问你一遍,木头,你说什么”

    榆丘再傻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师尊生气了,几百年,他唯一一次看到师尊这种表情就在不久之前,师尊一掌劈断了梧桐。

    昊寅直直地看着榆丘的眼睛。榆丘却把眼睛垂了下来,他不敢看,也不敢说。

    “我不要你好好好。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徒弟”昊寅在听到刚才榆丘那句“不要他”的话的时候,几乎能当场呕出一口血来。他用仙灵之力护养了七百多年的木头,他剜了多少心头血只为了换他一颗心的木头,他放在心尖儿上的木头,问他说是不是不要他昊寅仰头大笑,太可笑了

    木头啊木头,你多幸运没有心的人果然不会痛也不会难过。

    昊寅笑了几声,觉得没意思,转过身去再不看榆丘。榆丘没错,昊寅明白,可就是心里又闷又酸地不痛快。榆丘什么也感受不到,什么也懂不了,这才最叫昊寅生气。可昊寅自己又明白多少呢他看清楚了自己心里生出的违背天地纲常的情愫,照样落荒而逃,一个人躲到了八丘岭。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没有心的木头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徒弟

    昊寅生出一股无力的疲倦之意,转过身来,看到榆丘满目的慌乱和霎时间的惊喜,他其实根本没资格生气。昊寅抬手放在了榆丘的头顶,低低的喊了一声“木头”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昊寅抬手放在了榆丘的头顶,低低的喊了一声“木头”

    昊寅一直以为他的木头该是吃醋了,他这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没有情何来醋独自去了八丘岭,带回了阿白,还要为他去寻自己的座驾,榆丘大概是没有了安全感而已。昊寅摸着榆丘的脑袋,认真的说“木头,你记住,师尊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榆丘突然一把抱住了昊寅。两条坚硬的手臂箍得昊寅有点疼,却也分明感受到了榆丘隐隐地发抖。

    榆丘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把头埋在昊寅的肩窝里,他已经好久没用这种姿势抱住昊寅了。榆丘很害怕,当昊寅转过身去的时候,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一瞬间,所有一切都失去了,而这千百年来,他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有一个师尊。许久,榆丘才闷闷地开口“我记住了记住了。”

    昊寅微微叹气,一下一下地抚着榆丘的后背。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做错了,为何非要为木头种一颗心呢他的木头永远是干净的,单纯的,离不开他也不会离开他,其实也挺好。他变得越来越执着于想让木头有心有情,早就不是最初的为了好玩儿,觉得有趣。昊寅知道却不肯承认,他想让榆丘有心他想让木头有情

    “木头,松开。”昊寅轻轻挣了挣。

    榆丘这才松开了双臂,抬起头,发现周围的景致都不一样了。青鸟一声嘶鸣,远远可以看到海水的颜色由浅入深,在中心处聚成一团浓重的黑色。这大概就是冥海了吧。榆丘向着冥海的方向喊了一声“师尊。”

    昊寅一眼望去,冥海还是如从前一般,凌空拉起几道黑色的水柱,似是喝住四方来者。不过虎住庸人的障眼法罢了。

    榆丘沉了沉气,木灵之力在手心聚成一柄木剑,抬手一指,剑化作一道幽蓝的光柱直指着黑色水柱刺去,只是一瞬,黑水像是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将蓝火全部纳入其中,转瞬而逝。榆丘皱了皱眉,刚想挥出第二剑,昊寅抬了抬手“没用的,假象而已。”说着,左手凌空画出一道金色符咒,右手作剑指状点向冥海中央方向,低低念了一符“赦”

    黑水应声降落。水光中隐隐化出一弯弧形,这便是蓬莱入口了。

    “走吧。”

    蓬莱岛上最多的便是仙芝灵草,放在凡间皆是延年益寿的珍贵药材,在蓬莱却是俯仰皆拾。对昊寅这般修为的仙家来说其实没多大用,摘去放在浮盈山上他都嫌难养活懒得搭理。

    不过这次榆丘要进百兽山,昊寅倒是特意留意了几株活血提神的灵草,弯腰摘了,一股脑儿全塞进了榆丘怀里“我不能陪你前去,拿好了,或许有用。”

    榆丘点头应下了。

    “百兽山中多珍兽,若是你运气好甚至还能碰上修为极高的上古神兽,你自己多小心。”昊寅自然信得过自己徒弟的本事,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状如牛,全身长满倒刺,叫声如犬吠的是穷奇,穷奇暴躁凶猛但冲动异常,可以利用;状如豹,五尾一角,声如击石者为狰,狰都偏懒,取来无用;黄身赤喙为肥遗,肥遗丑陋,定遭凤火嫌弃;九尾狡诈,你要格外留心”

    榆丘望了望郁郁葱葱的山林,对着昊寅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他早在里看过也记下了,但是只要师尊愿意说,他就愿意听。

    说着说着,昊寅突然就嫌烦了“算了算了,不说了,你快去快回。”说着,跳上了青鸟准备补个觉。

    榆丘

    榆丘进了山,开始降慢速度。四周窸窸窣窣各种声音响动。榆丘只是听着,然后继续往深处走。这种小打小闹的兽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知道,越厉害的畜生,往往住在最深处,那里,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榆丘虽然呆,但是不傻。神兽之所以为神兽不仅仅因为他们凶猛异常难以驯化,更是因为他一生只认一个主。畜生往往比人更忠烈,就好比后土的重名鸟,昊寅的凤火。所以他知道这次进蓬莱,他绝不会也不能空手而归

    师尊说毕方鸟可以用。榆丘虽然听了,但榆丘想要的并不是毕方鸟。

    他要的,是朱雀。

    凤火虽被叫做凤凰鸟,可凤火并不是凤凰,真正的神兽凤凰为蓝色福鸟,鲜有戾气,多养于琉璃宫殿,并不适合飞行作骑。而凤火通体赤红,属火,正是四灵之一朱雀。

    三天,榆丘碰到了各色野物,榆丘并没有蠢到遇到什么就跟什么硬碰硬大干一场。更多的,能避就避,毕竟他最终的目标是朱雀。可尽管如此,榆丘还是已经一身伤,师尊给他的草药也所剩无几,颇为狼狈。

    好在榆丘运气不算太差。

    第三天,晨曦微亮,榆丘便听到了一声异响,不多时,一只青色大鸟从茂密的丛林显出身形来。

    朱雀分五种。朱为赤色,凤火便是火凤凰。此外还有青、白、黄、紫几色玄鸟。

    而此时站在榆丘面前的,正是青色鸾鸟。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昊寅在百兽林外百无聊赖地等到了第五天黄昏,才隐隐觉得山林中传来不同以往的声响,且愈来愈近。

    不多时,一阵劲风从山林里破开,霎时间草木皆动,一只青色大鸟从百兽林里飞跃而出,低鸣一声,不徐不缓地收起墨绿色光洁的羽毛,缓步停落在距离昊寅百米开外的草地上,眼里有几分明显的打量,不靠近,却也不畏惧。

    昊寅一眼便看到了伏在鸟背上不知声息的榆丘。

    昊寅也不着急上去探察木头的伤势,从来神兽臣服于强者,既然这大兽愿意将榆丘背出来就意味着榆丘已经将它驯服,中间如何驯服其实已经不重要。唯一令昊寅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听话的木头千百年来第一次自己做了主意不是毕方鸟,是更加珍奇的上古幼兽青色鸾鸟

    昊寅顿了片刻,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不想去猜测榆丘的心思,青色鸾鸟,世上能有几只,出了这百兽林的更是能有几只昊寅固然替榆丘高兴,却也突生一股脱控的无力。他的木头会一直是他的木头吗他突然也那么自信了。

    木头是没有心,但榆丘从来不笨,有思就会有想,有想就会有无穷变数,不可知,不可控,令人生厌,最叫人心慌。

    片刻,昊寅上前。

    鸾鸟警惕地低鸣一声,却没有后退,反倒是两只凤眼一下睁得溜圆,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昊寅好笑不愧是只上古畜牲,又烈又野

    昊寅没再继续上前,微微笑了笑,方才严肃起来,朝着鸾鸟的方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极具威慑的力量“我是你背上那人的师尊。我知你听得懂我说话。你既然是天地灵兽,也该修为到可化出人形了。”

    鸾鸟默了片刻,抖了抖翅膀,弓下鸟背将榆丘稳稳的放下来,伴随着一道清亮的绿光,大鸟的身形淡去,清光里幻出一个人影来,最后立在榆丘之前,站在一个刚好能护住新主的位置,几乎同时,昊寅听到了陌生低沉的声音“我不信你。”

    天过黄昏,蓬莱没有凡间那般如墨如漆的夜半,更别说皓月星辰,从来都是一片微亮的光景,橘黄的天空里云一层一层由浅入深。

    就是在这样一片温润的布景里,昊寅看清楚了鸾鸟的人像,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昊寅不由得心里一阵叹息这般妖孽的样子,回去凤火的日子怕是安宁不得了。

    “你不必信我,往后天大地大,你只信你身后那一人。”昊寅一边说,一边向着他那傻徒弟一步一步走过去,根本不管鸾鸟越来越戒备的攻势,“我不需要你信我,我只要你怕我。我比你强太多。”说到这里,昊寅冲着鸾鸟笑了笑,却更叫人生寒。他得替他的傻徒弟磨掉几分这畜牲的野xi,ng,别看凤火如今骄纵,当年也是被昊寅一次一次才打乖的。

    昊寅一靠近榆丘,不及鸾鸟反应,反手一挥,一道透明的屏罩将他和榆丘二人罩在其中。鸾鸟一瞬间羞怒,变回大鸟不断地用蛮力冲撞着屏罩,不过显然毫无作用。

    昊寅也不去管他。弯腰探察木头的伤势,好在没有特别严重,多为皮rou之苦。不过这左一道又一道的割痕看在昊寅眼里还是格外碍眼,有几道甚至削去皮rou隐隐露出骨头来。

    昊寅皱着眉也不说话,掌心向着榆丘伤口之处一路细密地抚过去,一道淡紫色的气息渗入榆丘的体肤,慢慢消逝,皮rou渐渐愈合,榆丘的脸上却还是惨惨淡淡的样子。

    处理完一些可见的伤口,昊寅这才在榆丘的身侧坐了下来,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好一会儿,昊寅才把手放了上去,轻轻地摸了摸榆丘瘦削硬朗的脸。榆丘脸上还有干涸了的淡淡的血迹。昊寅抬手擦了擦,没擦掉,又擦了擦,都快把榆丘的脸搓红了,结着的血迹还是留在榆丘脸上。昊寅向外猛地挥出去一掌,还在不断撞击屏罩的鸾鸟迎面撞上,远远地被弹飞了出去。昊寅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天渐渐亮起来。霞光照在蓬莱之地竟如同一个七彩幻境。

    又一夜过去。

    昊寅就这么在榆丘身边守了一夜,不露悲喜,不知所想。

    鸾鸟也在屏罩之外撞了一夜,越撞越凶,却也渐显疲乏之态,到底也是跟榆丘大战一场之后。昊寅倒是看得心情愉快。

    榆丘过了一夜渐渐醒了过来。

    第一眼便看到了昊寅。在一片灿烂的晨光里,师尊的脸暗成一片y影,榆丘却还是看出师尊脸上淡淡的笑意,师尊一直那么好看。榆丘也不觉得哪里还痛,愣愣地喊了一声“师尊。”

    “嗯。”昊寅低声应着,拨弄了一下榆丘飘落的几缕头发,缓缓道“你可真没用呢。”

    “师尊”

    “起来吧,去看看你的大鸾鸟。”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昊寅带着榆丘离开六天,再回到东海之滨,阿白却丢了。

    那天留下凤火和阿白一大一小站在东海岸大眼瞪小眼,最后大概是阿白的秃头碍了凤火的眼,凤火甩甩袖子自顾自走到了一边去。阿白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摇晃着圆滚滚的屁股跟了上去。

    凤火坐在礁石上,迎着海风,十分享受这种风吹发动、飘然若仙的感觉。

    阿白也远远地坐下来,探头探脑地时不时望一望凤火,圆屁股一挪一挪,自以为很不明显地靠过去,再靠过去,最后终于如愿坐在了凤火旁边。

    凤火看着阿白两只肥手托着圆润的下巴咯咯咯笑得像个傻子,极其嫌弃地让开几步,阿白紧紧的跟上去。再让开,再跟上。如此三次,凤火恨不得团吧团吧给他扔海里头去。

    天渐渐暗下来,橘色晚霞铺了半个海面,粼粼波光像是倒置的星辰,一阵一阵荡来shi嗒嗒的风声。

    阿白这会儿倒是安静了,工工正正地坐在凤火半米远的左侧,托着脑袋望着海面,他开始有点儿想念天尊和木头了。

    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一阵悠远的歌。

    凤火早就听到了,闭上眼懒得搭理,这点儿倒是随了昊寅。

    阿白就不同了。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果然是歌声,高兴地恨不能一蹦三尺高。他实在太无聊了,凤火压根就不带他玩儿。阿白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循着歌声一蹦一蹦地找了过去。凤火半睁开眼睛斜睨了阿白一眼,估摸着阿白也走不太远,又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阿白循着歌声过去,越来越近,出现一片浅滩,海岸交接成一线的地上卧着一块巨大的裸石。一个人坐在上面,向着海面。那歌就是她在唱。

    突然歌声就停了。

    那个人猛地转过身来,背着光看不清脸,声音如泣“尾生,是你来了吗”

    小阿白个子矮,隐在石堆后面根本看不到。

    那石头上的女子又急急地喊了一声,悲伤而又欣喜“尾生,我知道是你来了,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尾生”

    阿白从石堆后面走出来“天尊叫我阿白。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唱歌”

    那女子一下子像是失去力气,颓然的跪伏在裸石上,转过脸去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望向海面。

    海面久久的平静,又黑又远,连风都是冷的。

    忽然,那女子又唱起了歌,仿若更加凄凉。

    那一夜,阿白就这么趴在石堆上,听这个女子唱了一夜的歌。

    “霖气乱神息,碧落已穷兮,

    萤火挽魂息,轮回往兮,

    游纹叹冥息,卧月伏眠兮,

    听灵息,遣河灯去杳兮

    谁道旧息不思量,

    谁记初兮今难忘,

    谁吐幽息漫虚茫,

    谁恨情兮空断肠,

    谁破寒息一寸荒,

    谁解默兮落疏狂

    ”

    反反复复,却是同一首歌。千载一梦付黄粱,封尘望,陌上桑。第二天天亮,阿白醒来,揉了揉眼睛,只看到金光灿灿的海面和空无一物的裸石,而那女子却再不知去向。

    阿白溜溜达达的回去找凤火。

    “我回来啦”

    凤火还是在老位置,不过这会儿不是坐着,是躺着。听到声音半睁开眼看了看一夜未归的阿白,全胳膊儿全腿儿的,rou乎乎一坨,ji,ng神的不得了凤火本来有一点的担心这会儿一干二净。鼻孔哼出一声气音,又闭上了眼睛。

    阿白也不在乎,哼哼唧唧地自个儿玩水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夜色渐深,歌声又一次幽幽远远地传过来,仿若呼唤。

    阿白又寻着歌声而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又回来。如此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凤火早就不去管他。任他来去,凤火只管睡觉。

    可第五天天过正午,阿白都没有回来。

    阿白溜溜达达的回去找凤火。

    “我回来啦”

    凤火还是在老位置,不过这会儿不是坐着,是躺着。听到声音半睁开眼看了看一夜未归的阿白,全胳膊儿全腿儿的,rou乎乎一坨,ji,ng神的不得了凤火本来有一点的担心这会儿一干二净。鼻孔哼出一声气音,又闭上了眼睛。

    阿白也不在乎,哼哼唧唧地自个儿玩水去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夜色渐深,歌声又一次幽幽远远地传过来,仿若呼唤。

    阿白又寻着歌声而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又回来。如此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凤火早就不去管他。任他来去,凤火只管睡觉。

    可第五天天过正午,阿白都没有回来。

    注歌自息兮。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阿白丢了。

    昊寅回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笑了笑,只当阿白淘气,不知野到哪处去了。可在看到凤火一直低拉着脑袋少有的不安,昊寅笑不出来了“阿白呢”

    凤火一向骄纵惯了,这时也知了轻重。阿白何用,榆丘可以不知道,他却不能装作不明白,阿白丢不得。凤火沉了沉气,详尽地说了原由“两天前阿白就没有再回来,那歌声也再没有出现过。我把这附近找遍了,还是不知阿白去了何处,一定是那唱歌的妖女带走了阿白,可不知为何,从气息上,那妖女根本就是一介凡人。是凤火失职,请天尊惩罚”

    昊寅沉默地听凤火说完,没有cha话也没有提问,只是在听到凤火说甘受责罚的时候沉沉地吐出一句话“阿白不是职责。”

    说罢便转身走开。

    凤火眼底一下黯淡了几分。

    榆丘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只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昊寅。只见昊寅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更是越来越沉。榆丘固然也担心阿白的安危,只是这时看在榆丘眼里的师尊对阿白的过分用心让榆丘心里闷闷的不太痛快。

    榆丘几步追了上去,定在昊寅背后一步的地方。

    “师尊。”

    昊寅并没有回应,只是久久地望着海面,却是意外的平静。良久,昊寅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榆丘,那样疲惫又无可奈何的目光。榆丘不知该说点什么,该做点什么,这样的目光是榆丘从没见过,只能又喊了一声师尊。

    昊寅笑了笑。终于应了“恩。”

    那笑看在榆丘眼里格外不舒服。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真正的开心不应该是这样的笑。

    榆丘皱着眉,却抬起手放在了昊寅的额前,微微用力地按了按,仿佛要把那一团愁容统统都揉开,贴近昊寅的耳边哑声说道“我们去找阿白,我去把他找回来。”

    昊寅愣了愣,榆丘的手就这么按在自己的额头,海风般微凉,木头的眼睛那么专注又认真地看着他,昊寅差点以为木头是有心的。只是很快,昊寅便自嘲地笑了,抬手抚下了榆丘的手,疲惫又难堪,大概是魔障了吧。

    “好。”

    可是茫茫大海,哪里去找,该怎么找榆丘犯了难。

    榆丘正准备找凤火问几个问题,一眼瞥见昊寅的身前映着海面的粼光闪出一道白光。榆丘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过去,牢牢地抓住了距离昊寅胸口不到一寸的匕首,又像是一把弯刀。连师尊都来不及叫,一把按下那匕首“你做什么”

    昊寅好笑,抽回手“你别怕。我要找到阿白。”

    榆丘几乎是同时又抓住了昊寅的手“我不懂”

    昊寅皱了皱眉。“不懂就放手。两天了,我要尽快找到阿白。我不放心。”昊寅挣开榆丘的手,平静将弯刀似的匕首刺入胸口,几乎是瞬间,鲜红的血顺着弯弧滑落下来。

    一滴一滴,掉落到地上。

    榆丘低着头,睁着眼睛看脚下,那血映在眼底,一片猩红。

    心头血

    榆丘两手握拳,用力到青筋凹凸。他不懂他怎么也懂不了为何找到阿白需要师尊的心头血,为何师尊就这么稀松平常的取出心头血为了阿白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昊寅收了匕首,给自己止了血。

    这是找到阿白最快也最直接的办法。他用心头血养了圣心莲这许久,和阿白之间自然会有感应。

    那就用心头血做引。

    只是榆丘不懂。

    榆丘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一小滩血,紧紧咬着后牙,一言不发。

    昊寅知道榆丘一定有问题要问他。只是他既然不开口问,他就不会先开口说。这么许多,要他怎么说说七彩石是心,说阿白是心,说这所有都不过为了给他一颗心,还是要他说出最心底那份龌龊的心思你要他怎么说。倒不如不问,不说。

    海面起风了,一浪掀起一浪。你说,这世间有多少遗憾是因为一个人不问,一个人不说。

    既入凡尘,都不能免俗罢了。

    昊寅再没有去看榆丘。弯下腰,伸出两指,指着地上自己的心头血,闭眼念了一诀。血慢慢的分散出细长的一条,向着东海面的方向慢慢延伸过去,速度越来越快。昊寅看着,心里松了一口气,速度越快说明阿白的气息越足。昊寅放下心来,站起身唤道“凤火。”

    凤火已经化作凤凰鸟的样子,几乎是瞬间飞到昊寅跟前。

    昊寅一跃而上。回头对着榆丘道“阿白怕是进了东海深处。我要去寻它,你可要同去。”并不是问句。昊寅知道榆丘怎么也会一起去的,现在这么问,无非就是先跟榆丘说话了而已。昊寅想想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意思了,活了千万岁,今番竟然跟他这徒弟闹了情绪,还是一截蠢木头。

    榆丘一言不发地跳上了鸾鸟。

    凤火一早就看到了榆丘的兽骑,青色的鸾鸟,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只大鸟的形态,还未现过人形。凤火当然认得,同出一种,四灵之一,虽然讶异于这木头竟有这本事,但凤火从来不是好事之灵,何况当下阿白又因他的疏忽丢了,故而凤火也没心思细细打量这兽骑一番。嘶鸣一声,撇过脑袋顺着血迹所引,向着东海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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