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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第16节

作者:狂渚 字数:23950 更新:2022-01-04 19:59:57

    金柠打开箱子,我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探头看去。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个培养皿,培养皿中婴儿的黑色心脏正在缓缓跳动。

    第71章 告一段落

    随着胎心的跳动, 黑色浊气一圈圈地扩散开来,金柠在培养皿上设置了简单的结界,绝大多数黑气被结界吸收, 但仍有一部分逸散出来, 客厅里的空气十分明显地开始变得y冷,令人呼吸不畅。

    那个一直叫嚣着将它毁掉的声音这次没再出现。也许是受伤体虚的缘故, 我的身体立刻感到了强烈的不适,似是有丝丝凉气渗入骨缝, 令关节疼痛起来, 同时胃部开始隐隐抽搐, 我按住腹部,皱着眉头强忍着,同时担忧地看向廖池。

    连我都无法抵抗的邪佞气息, 对廖池来说会更加难以忍受吧。

    但意外的是廖池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他望着刚刚成型的胎儿,眼中是全然的惊异。感受到我的反常,他转过头来, 见我一脸痛苦之色,微微一怔,赶忙轻声问道“怎么”

    这时同样虚弱的常言捂着嘴“唰”的一声站起来, 少年顶着煞白的一张脸向卫生间狂奔而去,不和谐的声音从他指缝中冒出:“呕”

    我听到这声音也立刻恶心起来,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食道向上反,于是立刻站起来, 从廖池腿上跨过去,跟在常言身后冲进卫生间。

    我和常言一人抱着马桶一人趴在洗手台上吐的昏天黑地,我肚子里没东西,是只吐了几口酸水,常言把刚才吃的桔子给吐出来了,虽然很快冲了水,但卫生间里仍一股子十分奇异的味道,我闻到那味道,一阵反胃,再次干呕起来。

    “不不好意思了林哥”

    “呕”

    我们两个埋头吐了会儿,彻底虚了,胃里稍微好受点儿后,我打开水龙头漱净口,又洗了把脸,让冰凉的水压下恶心感。双手撑着洗手台,我大口喘息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虚浮,水顺着脸颊的轮廓流下,滴落在大理石洗手台上。

    常言晕头晕脑地爬起来,我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点地方。他脑袋伸到水龙头下面,把水龙头拧到最大,直接洗了个头。

    水迸得到处都是,我撕了点卫生纸擦擦脸上的水,然后把shi掉的纸窝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在确定自己的脸色没有差到让廖池担心后率先走出了卫生间。

    金柠和顾川正在问廖池话,廖池端端正正地坐着,神情自若,完全没有一个普通人在面对强大妖灵时的惧怕和胆怯。桌子上的胎儿依旧待在培养皿中,我不敢再看它,重新坐到廖池身边,顾川双手抱胸,思量着他方才说过的话,而紧紧盯着廖池的金柠目光沉静,好似一潭被冻住的湖水,不起波澜。

    “怎么了”我不解问道。

    “没事。”廖池安抚地朝我笑笑,“还难受么”

    我摇摇头,这时顾川说道“你是说你小时候曾经在你父亲身上看到过巨大的黑色影子”

    “是。”廖池抿了下唇,似乎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我看到他的影子变成了巨大的兽,那只兽张开嘴把他的脑袋吃掉了不过事实上那个场景只持续的很短的时间,我当时年纪太小,又很害怕,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极度恐惧而产生的幻觉。”

    “不是幻觉,那只魇藏在你父亲身上时间不算短了”顾川略一停顿,接着说道“那之后呢之后你有没有再见到过那只魇”

    廖池仔细想了想,最后摇头“没有,我在梦里曾经见过另一只,它和我父亲身上的应该不是同一个。”

    顾川和金柠交换了一个眼神,金柠微微直起身子,换了个坐姿,但仍没有说话。顾川发出“哎呀”一声长叹,似是有些无从下手。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刚才看到这暗胎的时候,你的身体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受你控制的变化,或者是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暗胎他们管这东西叫暗胎吗我飞快地瞥了一眼婴儿,既然已经有了特定的称呼的话,那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了,那么,这东西被金柠带回来也便不是个意外。

    难不成昨晚的行动过程中,金柠一直在暗中跟踪着我我皱起眉头,怪不得魇的召唤阵召唤出来的是金柠和顾川,他们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如此看来,此番行动的真正目的,就是面前这颗黑色的心脏了吧。

    这时常言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头发还shi漉漉的,肩膀上有一片深色的水迹,金柠看到后啧了一声,皱眉说道“忘了告诉你了,你中毒太深,我还没能完全给你解毒,在毒素未清之前,最好不要碰凉的东西,比如说凉水。”

    “啊”常言呆滞地看向金柠“可是我已经洗完了。”

    金柠想了想,道“你去楼上找张妈,让她给你按我之前给的方子烧一锅热汤。现在就去。”

    常言“哦”了一声赶忙上楼去了,廖池认真思索片刻,回道“没有,我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奇怪这暗胎是为那东西准备好的身体,蕴含着的纯粹力量应该对所有的魇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才对。”顾川又把廖池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就算是你身上那是个大东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本能,也不应该反应如此平淡才对。”

    “那东西”我抓住了顾川刻意避讳的地方“什么”

    客厅里瞬间变得安静无比,唯有胎心跳动的声响一下一下。

    就在我寻思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时,顾川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嘛”了一声,道“事已至此,和我们都脱不开干系,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

    说着顾川微微眯起眼,似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眸中闪过一丝灰暗和y冷。

    “自盘古开天,混沌沉浮为天地,生命便开始苏醒,众神出现,铸造天界人间和地府,但神并非完美,它们当中有的善妒,有的贪婪,有的傲慢。所以当女娲以众神为模型所造就的人类自然而然的也带着众神的欲念,那些邪恶欲念慢慢聚集,便形成了魇。”

    “自魇诞生起,它们就从未消失过,千万年来的怨恨怪力和一切污浊自发聚集起来,相互吞噬,渐渐形成了所有魇当中最为强大的存在。那帮道士根据灵宝无量度人上经大法为它起名为魔,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从来都是叫它那东西。”

    “大概是明朝末年,那东西突然暴动开始破坏九州龙脉,当时的皇帝斥重金召集天下奇异之士,望有人能护住龙脉保他王朝长久”说着顾川顿了顿,眼中染上了不易察觉的悲哀

    “有个傻子,明明没他什么事,却非要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去封印那东西。最后拼的个rou身灰飞烟灭,三魂六魄散的只剩一魂两魄,不过好在那东西确实被他封印在了除了他没人能够知道的地方。”

    那个傻子便是我身体里的林谨源了吧,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林谨源姓名,大抵是还不知道金柠已经告诉了我部分真相。

    “那场战斗异常惨烈,虽然封印了那东西,可龙脉还是在战斗中受到了破坏,数年之后,清军入关,明王朝覆灭。此后,所有的魇便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想要它们的王重返人间。”

    “因为那东西的身体被彻底破坏,所以魇便为它制造了新的身体,也就是暗胎。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这只魇试图通过阵法召唤那东西的意志,再和暗胎相结合,以制造新的王。”说到这里顾川嘲讽地笑了“尽管用了道士和你们的血,阵法中的力量十分充足,但想要换来那东西的意志,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道士”我想起那时看到的道士的尸体,问“那沈千秋他们到那里去,是因为这个”

    “那两个小毛孩是来找他们失踪的同门的,至于那个牛鼻子老道大概是为了暗胎而来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金柠伸出手,摸上了放置着暗胎的培养皿,淡淡的光华从她掌心冒出,穿过玻璃层,径直包裹上了跳动的心脏。不断向外散发着的黑气被抑制,那心脏鼓动了几下,跳动的频率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慢。

    符文渐渐出现在了包裹着心脏的那层膜上,最后定型。金柠收回手,因为刚才的封印使用了太多的力量,她面上有些疲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姑娘长舒了口气,瘫倒在沙发上“所以说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处理直接毁掉吗”

    “毁掉你能做到吗”顾川反问。

    金柠不语,她抿着嘴,手指轻敲沙发扶手,末了,她苦恼地挠了挠头发,道“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来看,没人能不受反噬且妥当地处理这东西。”

    连金柠顾川都无法安全毁掉的东西,林谨源怎么会让我去毁掉它难不成他想让我和暗胎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我背后一阵发凉,有着这么个不在乎我安危的灵魂在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去影响c,ao控我的一举一动,我简直不敢相信等他彻底苏醒之后会干出来什么样的事情。

    “把它交给昆玉吧,他对魂魄和rou体之间的关系研究得比较深,说不定能得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思索片刻后,顾川说道。

    我定下心神,看了眼廖池,问“那廖池他为什么对暗胎没有反应”

    “我不知道啊,我还想问这个问题呢。”顾川双手一摊,最后坏笑着说“那就得劳烦你好好观察喽。”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应该的。”很显然顾川看出了我和廖池的关系,我也没什么要瞒着的意思,说话的同时拍了拍廖池的大腿。金柠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不过小姑娘脸上的表情甚是微妙。

    之后顾川和金柠给我说了在我晕过去后发生的事情,那魇自爆时解开了符纸上的封印,同时自爆的巨大能量毁掉了沈千秋同门的尸体。因为有着中年道士的保护,他和他师妹都没有受伤,不过因为同门尸体被毁无法回去交差,沈千秋师兄妹俩便和中年道士一起同顾川抢夺那张残存的符咒。

    显然,顾川赢了,虽然他的两只手都被打伤包成了粽子。

    事情到此应该就告一段落了,再有其他的事也是金柠和顾川去c,ao心,同我没什么关系。常言中毒太深需要留在这里观察,而我虽然吐血吐的厉害但经脉已被神秘力量修补,金柠没有留我在这儿,只是嘱咐我这两天千万不要忘记过来治疗内伤,我从她那里拿了点日常要吃的药,便和廖池一起回去了。

    第72章 动手动脚

    王叔开车把我和廖池送到楼底下, 光是从单元口到楼梯间短短十来米的功夫我便走的气喘,开始眼晕。撑着墙缓了一会儿,待到心脏跳动不那么快之后, 我把手搭在廖池肩膀上, 和他一起走进电梯。

    “怎么虚成这样了”按下楼层按钮,廖池左臂环着我的腰, 看着我的侧脸担忧道,“会不会是有哪里伤到了没被金家小姑娘看出来”

    “没, 就是失血太多了, 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我顺势靠在他身上, 在他肩窝里蹭了蹭,“你说这事儿整的,本来还想好好照顾你呢, 这下子全都反过来了。得让老板您费心了。”

    听见“老板”一词,廖池似笑非笑地垂眸看我,在我耳廓上轻咬了一下“没关系,关心下属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 您这关心下属都关心到床上去了”感受到廖池的手在不老实地伸进我衣服下摆里,我嘟囔了两句,没反抗。电梯停下, 廖池摸到了我背后缠着的绷带,指尖在边缘缓缓滑动,他轻声问道“很疼吗”

    “没啥感觉了,金柠大概是给我用过麻药。”其实不论伤口再怎么严重, 这些皮外伤都不是重点,最为致命的经脉损伤已经在我晕厥的时候自动愈合了,我寻思那是体内林谨源残存的力量干出来的,昨晚面对暗胎时他的意志曾被短暂地唤醒,留下的力量被激活,在我生命垂危时发挥了效用。

    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廖池把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掏钥匙开门,钥匙刚刚在门锁里转动,我便听到了屋里哈士奇疯狂挠门的声响。廖池“嘶”了一声,轻声呵斥门里的盼盼,赶忙把门打开。

    刚一打开门,盼盼便扑了上来,两只前爪按在廖池大腿上,尾巴摇的像螺旋桨一样像是下一秒就会起飞。廖池在它柔软的脑袋顶上揉了一把,率先进门。

    早晨和中午都没有吃东西的大狗立刻跑到食盆前,扭着头眼巴巴地望着廖池,廖池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从架子上拿过拆封的狗粮,给盼盼倒了半盆。

    我脱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往上面一瘫便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廖池又给盼盼添了些水,在大狗吧唧吧唧吃粮的动静中把我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去床上歇会儿吧。”廖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再过一个半小时出去吃点饭。”

    我懒懒地嗯了一声,却是没有动,眯着眼看盼盼吃得欢天喜地,廖池见我没动静,走过来俯身亲了亲我鼻尖。

    “哄小孩儿似得。”我呲笑了一声,嘟囔道。被亲到的地方有点痒,我懒得抬手去挠,也便让它这么痒着。廖池闻言笑出声来,他伸出食指极富暗示xi,ng地按在我的下唇上,凑得更近了,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我倒是想做点儿大人应该做的事情,不过你现在能扛得住吗”他直直对上我的眼眸,笑得温柔而隐忍。我抬了抬眼皮,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指尖,慢条斯理道“到时候扛不住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廖池还想说什么,我张嘴含住了他指尖,吮吸片刻后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咬痕,廖池刚到嘴边的话被这个动作尽数堵了回去,他喉结动了动,笑意更深“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了”

    “这还用学么男人坏是天生的。”因为嘴里含着东西我说的含糊不清,廖池顺势想模拟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把手指伸得更深些,察觉到他的意图我用舌头把他指尖顶出去,看着上面透明的水光,假装抱怨道“一股子狗粮味儿。”

    说着我扶着沙发扶手艰难地爬起来,在还没缓过神来的廖池嘴上啃了一口,摇摇晃晃地走进书房,蹬了鞋脸朝下倒在床上。

    一格还在我枕头上睡着,我伸手戳了戳它,没动静。

    这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我想到昨晚那个为我和常言抽血的蜜蜂化成的矮小男人,他喂我吃下的是能够迅速激发身体潜能的药丸,虽然和金柠的药有相同之处,但细细体会就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同,生命气息更加的纯粹充盈,现在想来大抵是禄先生手下的人,混进了魇的群落中用来接应顾川和金柠。

    金柠和禄先生的关系不一般,她治疗室里很多稀有的药材都是从禄先生那里采的,不过我现在全身无力,啥事儿都不想干,没ji,ng力去琢磨他们俩到底有何关系。

    廖池没跟着进来,在客厅里不知道再忙些什么,趴着有些胸闷,我翻了个身,翻到一半想到自己背上还有伤,又翻了回去,闭上眼睛听着外面廖池和盼盼的动静,没一会儿便睡死过去。

    被叫醒时身上盖了床被子,眼睛迷瞪着还没完全睁开,廖池就递给我一杯温度正好的水。起来的时候扯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痛袭来,我面不改色地忍过去,哑着嗓子笑道“你胳膊还没好,这样伺候我还真挺过意不去的。”

    “这不是应该的么”廖池示意我去穿放在床头他给找好的衣服“去吃饭了。”

    我心想这么体贴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了,美滋滋地应了声,克服床铺的致命引力,慢吞吞地爬起来。

    不得不承认,我真是虚的太厉害了。

    因为没人能开车,我们便打车去了附近最好的一家饭店,需要动腿走的路没几步,即便是这样坐到包间里时我就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这样比黄花大闺女还虚弱的模样连我自己都没眼看,廖池掏出手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拍了几张,说什么难得见我这般得拍照留念。我拿不出多余的力气让他把照片删掉,只得认了。

    廖池点的全都是益气补血的东西,慢吞吞地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才把桌子上的饭菜解决干净。回到家后,我死了半截一样躺在沙发上,下楼去溜盼盼的任务自然被右手还打着石膏的廖池揽在了身上。

    一下子变成了负担,心里不内疚是不可能的,可我是真的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还好,在廖池面前,不必强撑。

    真好啊。

    曾经我数次怀疑过在廖池温润的面具下藏着的是颗y暗的心,并试图把他切开看看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黑,但跟他越发亲密,我便越发意识到他一直是这般表里如一。

    明明受到过那样惨痛永不能磨灭的伤害,却还是选择温和地去面对世界。说他傻吧偏偏又事业有成在别人眼里非常成功,说他圣母吧该狠心的时候又毫不拖泥带水。

    我长叹一声,心里被暖绒的情绪填得满满的,虽然时间还早,我仍是洗漱完毕后爬上了床,准备多睡觉养养身子,让自己尽快好起来。

    我心里还是存了点小心思的,这样被廖池照顾着总让我感觉自己是弱势的那一方,自动带入了“女朋友”这一角色里,虽然知道像廖池这样xi,ng向与我不同的人眼里是不存在女朋友的,但好歹他会分出个强弱不是毕竟要是上了床,总得有一个人在上面啊。

    我才不要做下面的那个这样想着,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个把小时,被廖池回家时盼盼的叫声吵醒,睁开眼往门口看了一眼,尔后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过后,我听见有人进了书房,接着被子被掀开,一个带着凉意的身体钻了进来。

    单人床上挤两个大男人有点困难,我往旁边挪了挪,廖池顺势搂过我的腰,我怕这个姿势会压到他受伤的右手,于是又翻了回来,这下我们俩就面对面躺着了。

    客厅的灯光透进来略微驱逐了黑暗,他眉眼的轮廓有些许模糊,我眯着眼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拿开,转而搂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揽了揽。廖池还穿着件衬衫,衣服上带着浅浅凉意,但我的手在那儿放久了,又能感受到他身体上传来的温度。

    “昨天晚上看到你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我都快吓死了。”廖池吻上我的唇,我低低嗯了一声,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下次不会了。”我把他衬衣下摆从皮带里抽出来,手伸进衣服里抚摸他光裸的后背“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廖池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我,我花了几秒钟组织语言,尔后给他简单描述了昨晚在星光大厦里发生的事情。

    当然我略过了林谨源的存在还有那只恶心得我只要一想起来就想吐的蚂蟥,听到我被无形气劲一下子砍得疼晕过去,廖池眉头皱起,摸上我胸前的绷带“过会儿给你换药吧,金柠说有条件的话最好每天换一次。”

    “好。”

    接着是由魇化作的少女的拷问和取血画阵,我三言两语的说到顾川和金柠前来救我和常言,跳过魇自爆的情节,在确定没有因为情节的缺失而导致的逻辑问题后说道“大概就是这样了。”

    廖池轻叹一声,道“幸好你没事”

    “没办法,从小就命大。”我笑了笑“就是让你担心了。”

    廖池没有否定,嗯了一声,他坐起来,就要下床“我去拿药,你先把绷带解开吧。”

    书房里的灯亮起,我三两下在被窝里脱掉上衣,然后爬起来开始解在胸腹间缠了十几圈的绷带,上面沾了不少血,我废弃的绷带缠成一团,扔进纸篓里,然后扭着身子试图看一眼背后的伤口。

    廖池进来的时候我正反手扒着后背整个人拧得像半根麻花,他把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坐在床沿“别乱动弹了,小心把伤口崩裂。”

    廖池先是把伤口附近的血迹和残留的药膏清理干净,染上了不同颜色的药棉被接连扔进纸篓,就在我寻思着要不要趁机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看伤口到底是什么样的时候,他把蘸着新药的药棉按在了伤口上。

    剧烈的痛感猛地刺激神经,我“嗷呜”一声惨叫出声,廖池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拿住镊子。

    “很疼吗”

    “没有没有忍忍就好了。”我小口小口地倒抽着凉气。

    就算再疼也得把药上好,万幸的是廖池手脚利落,没让我多遭罪,要是摊上个笨拙的恋人我简直不敢想象会是怎么样的惨状。

    按照金柠的嘱咐换完药,把新绷带缠上,我本来还幻想着趁换药的功夫擦枪走火一番,这下疼得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都没有了,只能侧躺着乖乖睡觉,嘱咐廖池不要睡得太晚。

    离开之前廖池照例给了我一个晚安吻,虽然是我虚弱的躺在床上廖池跨在我身上俯身来吻我,但怎么说,排除姿势上的不平等,起码我们俩亲的不分伯仲。

    一格还趴在枕头上睡着,我把它挪到一个确保自己翻身的时候不会压到的地方,抱着被子,很快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我醒来,连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想再躺一会儿,手却碰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温暖而富有弹xi,ng,我心想廖池怎么跑到我这床上睡了,顺势揩了几手油。

    然而摸着摸着我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身子也太软了,廖池身上还挺结实的,不应该有这种手感才对。

    我睁开眼,被窝里少年白皙的身子和散落在枕头上的银发差点没把我眼睛给晃了。

    什么情况

    心跳瞬间加速,我满心惊恐,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拖着被子兔子般一下子退到墙角里去了。

    那少年银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下一秒他睁开双眼,乌黑的眸子里满是茫然。由于被子被我抽走,他纤瘦的身子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我下意识地向下瞄,看到了

    “林先生”那少年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看着我眨了眨眼,嗓音清亮柔和好似森林中ji,ng灵的轻语,疑惑道“您缩在那里干什么”

    我指了指他的腰腹之间。

    他低头。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73章 论年轻和持久xi,ng

    明亮的日光透过窗子照进客厅, 几只鸟雀站在窗台上啁啾不停。我和廖池并排坐在沙发上,对面模样ji,ng致到雌雄莫辨的少年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 坐得端端正正, 银发柔顺地垂到腰际。他穿着廖池的衣服,因为身材纤细, 领口里露出ji,ng致的锁骨。

    栀子清香萦绕在鼻畔,廖池端起茶杯轻吹了口滚烫茶水上的茶叶, 看向少年的眼神平和且带着安抚的意味。

    “不用紧张, 大家都是相熟的人。”听到廖池的话, 少年肩膀抖动了一下,抬起头来,明亮的眸中充满着忐忑不安。

    “现在来聊聊吧。”

    时间回到三十分钟前。

    少年的惨叫划破了安静祥和的清晨, 我太阳x,ue突突往外直跳,赶忙把被子抛给他,少年匆忙遮住身子。这时廖池闻声赶来,他跑进书房, 一手扶着门框,问道“怎”

    一阵死寂。

    床上我半裸着上身,和一丝不挂的俊美少年面对面坐着, 虽说有被子遮挡住重点部位,但这种半遮半掩比全裸着更加引人遐想,少年俊俏的小脸羞得通红,双手死死捏着被角,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把他怎么着了呢。

    “不你听我解释”我慌忙想从床上爬下来,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惨叫着摔了下去,眼看就要摔个脸着地,廖池和那少年同时上前来扶我,然后他们一个人按住了我肩膀,另一个抱住了我的腰。

    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少年身上滑落,掉在了地上。廖池和我关注点一模一样,在看到少年的下身之后,他沉默了。

    少年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松开手急急忙忙地去拽被子,我紧紧抓着廖池的左手,同时为了保持平衡揽上他的大腿,虽是疼的呲牙咧嘴仍要为自己的清白辩解“我什么都没做我发誓”

    廖池给出的回应是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掌,他没有看我,直直盯着低头遮掩自己的少年,探寻问道“一格”

    “廖廖先生。”一格显然没有料到廖池能将他认出,感激看着廖池,赤裸少年水汪汪的澄澈眼睛十分惹人怜爱,我心中猛然警铃大作,回想起从孟秦良口中得知的廖池之前的风流史,心道这种白白净净的少年可能就是廖池的心头好,立刻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内侧,低声警告道“不许看。”

    廖池吃痛低下头茫然地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我吃味的表情后他愣了一下,接着唇角挑起极为明显的弧度。他把手从我掌心里抽出来,放在我脑袋顶上揉了几把。

    “别紧张,嗯你们俩先把衣服穿上吧。”

    一格缩在被子后面疯狂点头,我松开抱着廖池大腿的胳膊,从床头上拿过昨晚脱下来的衣服,边穿边说道“你个小家伙快吓死我了”

    “对不起林先生,让您受惊了,在下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格苦笑。

    我摆摆手,心想也就是我这种正人君子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收到惊吓,要是落到别人身上心里还不知道会怎么美滋滋呢。

    廖池去卧室里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一格,随后我从床上爬起来,扶着隐隐作痛的腰和廖池去了客厅,留下给一格换衣服的空间。廖池掀开我衣服,在确定没有出血后啄了我一口,笑道“你刚才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我坐在沙发上,随手端过杯子,喝了一口后发现是凉的,便起身去拿热水壶“以防万一嘛,谁知道你喜欢的是不是这种类型的小男孩。”

    身后半天没动静,我完玩水后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廖池正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我心里一跳,我刚刚说错话了

    廖池拍拍他旁边的位置,我坐过去。沉吟片刻后,他问道“你很在乎我的过去吗”

    “嗯”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这时我意识到这反应好像有点太那个了,忙连声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没关系,你说就是了。”廖池摸上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我也明白,虽然说是不在乎,可又有几个男人能一点都不介意呢”

    “不是,我真不介意,就是有时候会突然往那方面想一下,没别的意思。”我没法准确说不出心里想表达的意思,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最后哎呀一声,颇有些气急败坏道“谁还能没点儿过去啊,我前女友还是白娅楠呢。”

    廖池轻笑一声“你那算什么,不还是连接吻都不会。”

    这话太刺激人了,再说别的也是白费口舌,我二话没说揽过他脖子,吻了上去。

    接吻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放开点不要脸一点,虽然没什么技巧,我还是能和廖池这个老司机亲的旗鼓相当,不落下风。

    把我推开时廖池有些气喘,他舔舔嘴唇,左手摸上我两腿之间,在微硬的地方按了一下“肯定是你太怂,给人小姑娘处了这么长时间的对象,连亲都没亲过。”

    “我哪里怂了”我把他按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上去,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乱摸一气“要不要现在证明给你看啊嗯”

    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廖池痒的倒抽一口凉气,一边笑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来啊,谁怕谁”

    我啧了一声,隔着衣服直接啃上他胸口,在白衬衫上留下了一圈水痕,廖池抱住我脑袋,微眯着眼睛,不老实地抬腿蹭我的裤裆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接二连三的挑衅之下我恨不得直接脱衣服在这里把人给办了,就在这时,一格怯弱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林先生”

    我转过头,撞见了我和廖池亲热的少年正赤脚站在不远处,低着头,脸上有点红。我从廖池身上爬起来,偷偷在他腰间捏了一把,给一格拿了双拖鞋。

    “坐。”廖池整了整衣服,示意一格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我把拖鞋给了一格,去厨房里泡茶。

    小家伙跟着我的时间也蛮久了,虽然乍一变成这副模样有些羞涩,但在我们面前并不害怕,所以在当廖池提出好好聊聊时,他并未说什么,乖顺地点了点头。

    我看廖池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便率先问道“你这是进阶了吗”

    “是。”谈及“进阶”二字一格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和欣喜的神色,连语气都轻快了许多“照在下的年纪来看本应再过百十年才能在体悟上有所突破,但禄先生曾经进入过在下身体,来自母体最纯粹的力量直接催得在下提前突破,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起在会议上作为禄先生代表出席的人参娃娃,道“那你现在在禄先生的孩子里是不是算得上挺强的了”

    “大概吧,同龄的兄弟中间在下应该是最强的了。”

    廖池突然问道“你是男生还是”

    我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刚刚看到的少年赤裸的身子估计是刷新了廖池的世界观,一格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问题,羞赧地笑了笑“在下本体是栀子,所以是雌雄同体。”

    听到这个答案,廖池沉默了。

    我也是头一次如此直观地见到所谓的“雌雄同体”,之前听一格说起xi,ng别,因为他体型太小,也没太在意,今天才算是在生理上真正理解了。

    “嗯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办呢”

    我的这个问题一出来,大家齐齐沉默了,一格显然没有想好在形态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他要怎么留在我身边继续“监视我”的任务,他手指不自觉地摆弄着上衣下摆,弱弱道“在下现在还没有掌握变回去的方法”

    “那就先住在这里吧,反正家里还有空闲的房间。”廖池道。

    我想了想,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就是这个了,便说道“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一格眼睛唰的一下亮起来,像是有小星星在里面一闪一闪的“那真是麻烦了。”

    少年的这副模样的确讨喜,我瞥了眼廖池,见他丝毫没有被引诱了的样子,放下心来“没事,不过你平日里出门的话一定要把自己捂严实,别让别人看到你的脸还有头发。”

    一格嗯嗯应着,我们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没过多久,刚刚从狗窝里苏醒的盼盼跑到它的食盆前,前爪搭着盆沿,朝着廖池嗷呜嗷呜叫起来,我才想起大家都还没有吃早饭。

    一格靠着阳光和雨露生存,吃人类的食物反倒会影响他身体的纯粹xi,ng,于是我就只下楼买了和廖池两个人的早饭。今天是中秋,不用去公司,吃过饭后我和廖池坐在一起打了局游戏,接着给他吃了治疗胳膊的药。

    金柠的药很管用,不过几天的功夫里廖池胳膊就好了很多,虽然还是要打着石膏,但痛得没那么厉害了。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我感觉自己不再像林妹妹那般虚弱了,便和廖池一起在小区里溜了会儿盼盼,之后给一格买了几件合身的衣服。

    刚吃过午饭,金柠便打来电话让我去治疗,王叔照例开车来接,我拉开玛莎拉蒂的车门,发现常言正坐在后排上,缩着脖子,一副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样子。

    第74章 预见的未来

    我弯腰钻进车里, 坐在常言旁边,他小声叫了我一声“林哥”,我看他脸色依然挺差, 便问道“还是不舒服吗”

    他点点头, 声音有气无力地“吃不下东西,老是想在床上躺着, 我妈还以为我生了什么大病,闹着要带我去医院, 我怎么敢去医院啊, 也不能和我妈明说是怎么回事, 就把自己在屋里关了一整天,可难受死我了。”

    “心疼你。”我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可得让金柠给你好好治治。”

    约莫一个小时候我们到了金柠家的别墅,张妈在厨房里烤蛋糕, 整个屋子里都是香甜的气息,差不多就有一天没吃东西的常言抽了抽鼻子,按住自己的胃部。

    “饿吗饿就先吃点东西。”我怕他空腹治疗会出什么意外状况,问道。

    常言迟疑了一下, 还是点点头。于是我进厨房问张妈要了点刚刚出炉的蛋糕,和常言分着吃了。走到二楼的走廊尽头,我一手按上墙壁, 灵力涌出激活传送阵法,淡色光芒闪耀,随即墙壁上出现黑洞。

    我和常言先后走进去,视线陡然明亮, 金柠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她腿上盖着块驼色的小毯子,长长的流苏垂下半遮掩住半截小腿,厚实的线装书摊开在她双膝上,小姑娘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可算过来了。”她抬抬眼皮看了我们一眼,把书合上放在一边,将小毯子披在肩膀上,站起身,“药已经准备好了,脱衣服进去吧。”

    房间中央多了一口大锅,不用想肯定是为常言准备的,锅里是ru白色的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味。我脱下外套搭在沙发背上,解衬衣扣子时发现常言正呆呆站在原地,怔怔看着我。

    “脱啊。”说话的功夫里我已经把上衣脱光了,正要解皮带,常言直勾勾地盯着我结实的腹肌,满眼的羡慕。我动作一顿,笑道“想要吗”

    常言头点的像小ji啄米,我勾起唇角,把皮带抽出来“想也没用。”

    “林哥你耍我。”常言大声抱怨起来,手里拿了几只试管的金柠从他身后路过,腾不出手来,只能轻轻踢了他一脚“快脱,别耽误时间。”

    “在这里吗”常言还有些迟疑,我这时已经把裤子脱下来了,浑身上下就只剩一条内裤“要不然呢你看我都脱完了。”

    “哦”常言瞥了金柠几眼,然而金柠只是在桌子前摆弄着试管,连余光都没赏他一个。常言见状有些不自在地抿着唇,不再废话,开始脱衣服。

    我跳进自己的那口锅里,身后的伤口碰到有些烫的药水猛一抽痛,我咬着牙倒抽着凉气,忍着疼痛,过了好半天等神经习惯了这般程度的痛感,问道“我这伤口沾水没问题吗”

    “不能沾水,但是泡我的药没问题。”金柠把调好的药水递给我一支“每半个小时喝二十毫升。”

    这几年正是疯长个子的年纪,常言还没到横向发展的时候,所以身形还挺纤瘦,他整个人没在ru白色药水中,只留个脑袋冒在水面上,黑漆漆的眼睛有些不安地看着我这边。我接过试管,按照金柠的吩咐喝了一小口,之后把试管放在折叠梯上的试管架上。

    金柠转而去为常言配药,因为受了伤我昨天没敢洗澡,就趁机撩起药水洗了洗脖子。不一会儿,金柠提着一个大木桶爬上常言锅旁的折叠梯。

    桶内是棕黄色的糊状物,离得有点远我问不到那东西有没有味道,不过看常言的一副恶心加震惊的表情,肯定是不甚美妙。

    “先把这一桶吃干净,排一下身体里的毒。”金柠把桶向着常言推了推“不急,慢慢吃,我等着你。”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不会是”随后那个字被常言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金柠盱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说了一溜儿中药名“蜂蜜,茯苓,白术给你说你也听不懂,吃就是了,反正毒不死你。”

    常言赶忙哦哦回应,我已经适应了背上的疼痛,眯着眼趴在锅沿上,昏昏欲睡,药力在经脉里自由流淌,舒服的很,我昏迷的时候经脉被林谨源的力量修补,非但没有遭受损伤,反倒与之前相比坚韧了许多。

    我懒得再想这会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不良影响了,什么林谨源都见鬼去吧,我只要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和廖池过好日子就成。常言用手挖了一点那坨屎黄色的糊状物,迟疑了半天,最终伸出舌头舔了舔,满脸警惕。他咂咂嘴,在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后,松了口气,而后放心大胆地吃了下去。

    见常言这副生怕自己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的模样,小姑娘“切”了一声,向药汤里撒了些粉末,伸手把它们搅拌开,又在折叠梯上搭着的毛巾上擦了擦手“现在把你全身所有的灵力释放出来。”

    常言乖乖照做,淡粉色的雾气瞬间从他身体四周腾起,但其中隐隐约约带着些黑气,想必就是虫豸往他身体里注入的毒素了,很快屋子里变得一片绯色,视线被阻挡眼前的事物模糊不清,一切都透着股暧昧的气息。

    这小子以后追对象的时候肯定沾光这样想着我合上眼睛,耳边是金柠跳下梯子的声响,紧接着是书页翻动发出的轻微响动。

    我睡的很沉,所以当奇异快感冲上大脑时,近乎是惊醒过来。

    浸泡着的药水已然变成了浑浊的颜色,完美的阻隔了视线,常言在慢吞吞地吃那一桶药物,金柠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眉目低垂,丝毫没有发现异动。空气中还透着浓重的粉红,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平静的液面发了会儿呆,最后悄咪咪地伸手往下身一摸。

    好兄弟还半硬着,因为泡在水里,我不能确定自己刚才有没有s,he出来。

    但还未彻底消失的快感时刻提醒着我身体发生的变化,愣了一会儿,我往下沉了沉身子,让药水一直没过下巴,陷入了沉思。

    刚才我那是在常言灵力的影响下做了春梦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啊。

    但我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s,he出来吧,难不成是这几天被廖池挑拨的

    我拧着眉头,想了老半天都没能相处合理的解释,只能为错过的香艳场面惋惜地长叹一声。常言的那一锅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的了,过了没多久金柠抬起头来,让他出来洗了个澡。洗干净身上的污浊,常言赤裸趴在房间角落的单人床上,金柠从药柜的最顶上拿出一包银针,点上蜡烛,将长针烧红后一根根地往他身上扎。

    随着每一针的落下,刚开始常言还很配合地发出惨叫,在吃了金柠一记毫不客气的爆栗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完全不疼,乖乖闭上了嘴。

    之后金柠一直在常言身旁站着为他引出身体内部的毒素,我喝光她给的试管中的液体,自觉从锅里爬出来洗澡去了。

    我泡得手指头都起皮了,避开背上的伤口快速冲了个澡,穿上衣服出来。常言依旧趴在床上,身上cha满了银闪闪的长针,活像是只刺猬,金柠端了个盆在旁边,手里把玩着银色刀具,似乎在准备给他放血。

    没有打扰他们,我一边擦着头发,催动阵法离开了治疗室,张妈大概是去采购了,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烤好的蛋糕放在厨房台子上,我拿了一块,吃着到处乱瞅。

    别墅里大多数房间都是空闲的,平日里直接锁上。我一连推了好几扇门都没有推开,很快就把房子逛了一遍,最后百无聊赖,决定去花园里看看。

    路过金柠房间的时候我发现她房门没锁,门虚虚掩着,留了条约莫十厘米宽的缝隙,我没啥兴趣去看小姑娘的房间,便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我经过的那一刹那,灿金色的光芒从门缝里s,he出,打在了我半边身子上,纯正无比的仙力浸入我的皮肤,让我浑身刺痛起来。

    手里的半块糕点掉落在地毯上。

    那一瞬我看见大雨倒灌进城市,长有翅膀的鱼群飞跃天空,乌云遮蔽圆月。廖池站在阳台眺望暴雨倾盆,一格从男人手里接过酒杯。乌衣巫点燃白色寿衣,蠡空洞双眼中流出紫黑液体,百羽衣化作一只透明的蝶。

    混乱场景飞快在眼前掠过,最后从中央出现蛛网状的裂纹,无声破碎开来。我从中挣脱出来,立刻运转力量做出抵挡,深蓝色屏障凝聚在身前,然而在触碰到金光的那一刹那便开始迅速融化。惊骇之余我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只见在金柠的桌子上,一只浅棕色的ji,ng致鹿角正在散发着耀眼金光。

    只是一眼,我便认出了那是王进宝的角。

    他从仙界陨落时,被生生砍下的那只鹿角。

    其中蕴含着能让人预见未来的力量。

    我立刻伸手用力把门推上,砰的一声巨响后,金光被阻挡,强烈的不真实感消失,我脱力般后退几步,直到后背碰上墙壁,伤口猛然发痛。

    我猛烈喘息着,立刻闭上眼,努力回想方才眼前出现过的景象,然而我脑袋都想痛了,也不过想起了几个零散的画面。

    而真正令我不安的,是在那些意味不明的画面里看到了廖池。

    他双手搭在阳台栏杆上,一身黑色西装融在夜色里像是本就诞生于此。他领口处脖颈的皮肤上还印着吻痕,静静眺望着暴雨淹没城市,我没有看见他的脸,只觉那寥落背影里透着股可怕的陌生和冷漠。

    奇怪。我抬手捂住胸口,那里激烈的心跳正缓缓平复。

    这不可能是廖池,因为我绝对不会让他变成那个样子。

    第75章 中秋之夜的不速之客

    廖池的那个背影在我脑子里扎下了根, 久久不肯消失,我心里止不住的慌乱,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想要给廖池打电话。

    把手机屏幕按亮, 我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样莫名其妙地打过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廖池现在肯定是在家里蹲着,况且有一格在身边不可能出事。看着屏幕渐渐暗下去, 我抿起唇, 最后向着金柠禁闭的房门看了一眼, 快步离开。

    房间里放着王进宝的一只角这样珍贵的东西,金柠肯定不会疏忽大意到敞着房门的地步,房子里也不可能有别人进来, 唯一的解释是她是故意让我看见的。

    为了让我预见可能出现的未来

    那么她是想让我注意些什么呢

    我的脑袋还有一点点痛,一边想着我走出别墅的大门,郊区的空气清新,秋日凉爽的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深吸了口气,我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进金柠家的花园。

    除却修剪整齐的花花草草之外, 花园的一角开辟了小小的一块方圃,种着药材,名贵植物所蕴含的灵气充盈富足,使得方圃四周的其他普通花草涨势都较其他同类旺盛很多。我只是远远看了一, 并没有靠近,那些蕴天地灵力而生的灵宝大都具有神志,像是人参到了一定年份后,会自动在土中移动躲避生人,非得要用红绳拴住才能采摘。

    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会儿,我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丛白玫瑰。

    廖池讨厌的花。

    我想起在中元节那天,廖池为他逝去的母亲送上的,正是一束白色的玫瑰。

    我不想去随意揣测廖池的想法和过去,有很多事情,还需要让他在愿意的时候亲口说出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常言终于出来了,他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金柠小脸上依旧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也没有刻意看过我,就像是并不知道我见过了王进宝的那只角一般。

    不过有些事情,当事人心知肚明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俩和金柠告别,便各回各家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进门的那一刻,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廖池的声音“回来了”

    他语气平淡,就好像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觉得稀松平常一样,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嗯了一声,在玄关处换上鞋。

    沙发上的廖池半倚在盼盼身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剥橘子,他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没穿袜子,裤脚处露出白皙的脚踝,我脱了外套走过去,他刚好剥完一个橘子,扯下一瓣抬起手来。

    我弯腰低头就着他的手把那瓣饱满的橘子含进嘴里,牙齿咬破果皮,酸甜滋味瞬间充斥口腔,我嚼了两下把它吞进肚子里,坐到廖池旁边,伸手抱住他。

    “怎么了”对于我这突然的粘人行为,廖池有点诧异,他稍微动了一下,让自己在我怀里呆的更加舒服些。

    “就是想抱你。”我把盼盼挤下去,在大狗不满的呜咽声中搂上廖池的腰。

    廖池笑了起来,他把手里剥好的橘子放在茶几上,空出来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我怎么觉得你不只是想抱抱呢”

    我没说话,低头印上他的唇,廖池低笑一声,和我交换了一个吻。

    末了他率先推开我,回味般地舔着shi润的嘴角,点点头道“甜。”

    我不觉失笑,一只手伸进他的睡衣,向上摸去。廖池任着我乱摸,重新拿过桌上的橘子“今天中秋。”

    “对哦。”他要是不说我都忘记这档子事了,当即打了个响指“晚上在家吃,我做饭。”

    “你还会做饭啊西红柿炒ji蛋吗”廖池惊奇地挑眉。

    我两只手指夹起他的一边脸颊往外扯“别小瞧我,我手艺可是跟我爹学的,好的不得了。一格呢”

    “在屋里。”廖池向旁边偏了偏脑袋,躲开我的手“好像是在打游戏。”

    “我去看看,过会儿咱俩买点菜去。”在廖池腰间的软rou上摸了几把,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敲了敲书房的门。

    “请进。”少年声线还未落下,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一格赤着脚站在木地板上,看起来像是听见敲门声后连忙下床去开的门。书房里灵力非常浓郁,我没有进去,只是依靠在门框上,问道“修炼呢”

    一格点点头,又摇摇头“在下在尝试变回本体,这样虽说很自在,但很多时候还是不方便。”

    “那好,你慢慢试试吧。”一格如果一直是这副少年模样呆在人间的确是很麻烦“不打扰你了。”

    接着我和廖池一起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菜,廖池基本上是属于五谷不分,全程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问一些例如韭菜和蒜苗有什么区别的神奇问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解释,顺带买了一些日用品。

    我在收银台排队付款的时候,廖池又去拿了个什么东西放进了推车里,轮到我付款时,我一样一样地把推车里的东西拿出来,到最后在推车的底部看到了一盒杜蕾斯。

    我动作一顿,瞟了廖池一眼,见他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淡然自若模样,便也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把那盒套套放在了收银台上。

    从超市里出来,我撑开塑料袋,看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套子,撞了廖池一下“想干什么”

    “明知故问。”廖池轻声哼了一声。

    我笑着没再说话,两人回到家后把买来的东西规整好,我亲眼看到廖池把那盒避孕套放进了他卧室的床头柜里。

    确定关系不过一个星期就想上床,这发展速度在别人眼里可能算得上是飞快,可和廖池处着我却丝毫没觉得难以接受,大概是因为我们俩自确定关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最大程度上接受了对方。

    廖池家的厨房崭新崭新的,锅碗瓢盆连标签都没摘下来就那么躺在壁橱里,我试了试燃气灶,成功地点起了火,惊异于这个从来不在家里做饭的人家里竟然还有天然气,我带上刚买来的围裙,掂量着手里的菜刀,寻思着今天做点什么好。

    廖池乖乖地站在门口看我洗菜切菜,盼盼蹲坐在他脚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自己跑去玩了。我有意给廖池露一手,使出了顾川教过用来砍人被我一直压箱底的刀法,大马金刀地站在案板面前,切个rou都弄出来了股铁马冰河的气势。

    廖池很怕我会切到手,我头也没抬说了句怎么可能,接着挽了个刀花把rou全都推到刀面上,一股脑地下进滚烫的油锅里。

    中途一格出来挺不好意地说想要洗澡,廖池找了条崭新的浴巾,教他如何使用浴室里的那些东西,对畏手畏脚的一格说“你不用拘束,就当是自己家里就好。”

    想到今早还在害怕廖池会看上一格,我狠狠唾骂了自己这种对恋人不信任的行为,同时不要脸地心道有了我这种暖得了床工得了作还能帮忙摆脱噩梦的十项全能好老公廖池也不可能会看上别人。

    廖池是南方人,我不是很懂南方人家里平时吃饭都会喝什么汤,就按着自家的习惯洗了大米煮上。指导一格洗上澡,廖池接着又站到了厨房门口,我炒着菜,隐隐听见了敲门声。

    “谁敲门”我看向廖池。

    他转头向客厅里望了望,又低着头看了眼手机,最后“啧”了一声,过去开门。

    十秒过后,我听到了男人笑嘻嘻的声音“你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就过来蹭顿饭嘛,至于这么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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