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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道士追受记 第1节

作者:燃玉 字数:20575 更新:2022-01-04 19:59:35

    文案

    作为一只不害人,不拿活人一心一肝的好鬼。宁祏没想到自己还是被盯上了。但是,要是魂消魄散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被收了去给那个臭道士暖床啊说好的好人有好报的凭什么到鬼身上就不适用了

    1:小白文,文笔滥俗,逻辑已被作者下饭。

    2:道士攻x鬼受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祏 ┃ 配角 ┃ 其它人与鬼,师徒年下

    第1章 枫溪院

    江城南郊处有一片枫林,平日里鲜少有人来,只是到秋日枫叶红时,偶有闲人雅士来赏玩。

    有一年,一位富商看中这里的僻静,直接在山脚下买了块地皮,建了个院子,取名枫溪院。

    富商好牡丹,单为此又在院子里造了个小苑,种的皆是品种名贵的牡丹花。

    每到牡丹花开的时节,小苑里便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但是才住进枫溪院几个月后,富商家里就出了件大事。

    这位富商家里有一个刚加冠的儿子,姓宁单名祏字。八月十五的晚上,有仇家来寻仇,宁祏被人敲晕,扔进小苑的井里淹死了。

    富商悲痛欲绝,他的妻子差点也投井追随儿子而去。自此,富商便搬离了枫溪院,再也没回来过。

    说起这件事,江城的人无不叹息。宁祏是城中里颇有名气的青年才俊,文采斐然,才思敏捷。

    人也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大家都说他是江城第一美男子,为人正直,乐善好施,谁都挑不出什么错来。

    只是在八月十五这个团圆的日子却殒命井底,真是令人惋惜。

    富商走后,院子就空了下来,枫叶飘忽落了满地也没有人扫。

    又过了两年,大家渐渐的不再提起这件事,仿佛遗忘了那座院子和宁祏这个人。

    牡丹被尊为国花,雍容华贵,品种名贵的牡丹可换千金。枫溪院现在已经无人记起,那院子里的牡丹,更加无人问津。

    春日的夜与白天大不相同,花儿敛了香气,收拢花瓣。青柳也不复白日袅袅的姿态,只悠悠的摇晃着。

    朦胧的月光照着地面,只能大致的看清周围两丈左右。一个身形矮小细瘦的男人站在院墙外面,扭头环顾四周。见周围没有人,搓了搓手,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头。

    这样的身法,像是个惯偷。

    小偷翻上墙头后,跳进了院子里。轻手轻脚走到那一片牡丹前头,抽出了塞在身后的锄头。

    牡丹花丛两边挨着墙角,这两边是竹篱笆。因为已经长久没人打理的缘故,花丛里长满了杂草,但是牡丹花依旧没有颓败。

    小偷刚要进去,身边突然有一股寒气袭来,y冷刺骨。他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靠坐在篱笆边上。

    白衣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湛黑的瞳仁,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面色白惨惨的,嘴角微微翘起,似是在笑。

    小偷心里一惊,这个人怎么走路没有声音随即他扬起手里的锄头,沉声问向白衣人“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白衣人盯着小偷,启唇道“你何必在意我是谁,相逢即是缘,你是来偷牡丹的”声音很好听,似是珠玉落地,在这寂静的院落里越发的清晰。

    既然被人抓到了,小偷当即转身往院墙处跑。管他缘分不缘分,跑脱才是正经。只是刚跑出几步,白衣人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路。

    小偷吃了一惊,心道:“这个人还真是厉害,一息之间就跑到了自己前面。看来这人肯定是个武林高手,自己自然打不过他。”

    小偷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脱身,白衣人又开口说道“牡丹我可以让你挖走,但是你也得给我一点好处。”

    小偷听白衣人这么说很是诧异,试探着问道“什么好处”

    白衣人微微一笑,幽凉的夜风把他的话传送到小偷耳朵里“我一个人在井底无聊得很,你下来陪我几日可好,给我讲讲这院子外头的趣事。”

    小偷听了这话,仔细一想,猛地打了个激灵,背后登时冒出一层冷汗。

    井底难道这人是死了两年的宁祏

    小偷战战兢兢的往白衣人脚下一看,在月光下的照耀下,那人竟然没有影子

    小偷立马跌坐在地上,吓得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祏见他不答,又俯下身,轻声问道“你不愿意不去井底也没关系,在这儿讲也一样。”

    小偷看着面前站着的宁祏,终于受不住惊吓了,脑子里似是有东西炸开,两腿间也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嘴巴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祏见小偷晕了,站起来踢了踢小偷的身子“诶,这么不经吓啊,就这点胆子还来偷东西”

    “其实你不愿意讲也没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是你问我什么条件的嘛”宁祏弯腰坐在小偷身边,有些郁闷的喃喃自语。

    院墙外面突然传来了大笑声,是一个粗莽的大汉和一个娇媚女人的笑声,由远及近。

    那个娇媚的女声笑了一会儿之后,隔墙说道“哎哟,公子啊你这好不容易有个人来了,你不把他推进井里头做你的替死鬼,反而要他陪你玩真真好笑哟你怎么那么傻呢”

    粗莽大汉也大声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我可真是不懂,莫不是脑子进水了送上门的好东西竟然不要那井里头有甚好待的小哥儿啊,故事有什么好听的,让他做你的替死鬼岂不美哉到时你就可以投胎做人了”

    宁祏只是笑着摇摇头,对他们说道“像我这样一生行得端坐得正的人,却是这般的下场。我若是入了地府,怕是要被投进枉死城的吧还不如做鬼来得风流快活”

    那一男一女是宁祏的邻居,两个孤魂野鬼。娇媚女子生前有个xi,ng格暴躁的丈夫,对她不好。女子后来移情别恋,一次和她表哥在花灯节私会,被她丈夫看见,两个人撕扯当中被刀子刺穿了胸膛。死后就被埋在枫林里,怨气不散,化成了鬼。平日里扮作美人勾引男人,吸食男人的阳气修炼,可是每次都被旁边那个粗莽大汉搅黄。

    她还喜欢调戏宁祏,只是日子久了,宁祏从最初的面红耳赤,变得波澜不惊。

    粗莽大汉生前杀了人,被砍了头,埋在此地。不知是何故化作鬼,平日里喜欢把头摘下来砸那女鬼勾搭的男人。一见到宁祏坐在封井石上头发呆,就把自己的头扔进院子里。

    宁祏开始总是吓得往井里头躲,而如今却能面不改色的把他的头当蹴鞠踢到院外头去。每当看到这情形,女鬼就会笑得直不起腰。

    院外的两鬼见宁祏如此说,觉得无趣,便又打趣了几句之后回了自己的坟坑了。

    枫林里的乌鸦呱呱喊了几声,y风一阵一阵的刮,小偷依旧昏迷着。

    第二天一早,小偷醒了过来。却是躺在枫溪院门口,身上还绑着几株牡丹,额头一大块瘀血。

    小偷正在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软了。正好有几个人由远处走了过来,走近了看着门口趴着一人穿着夜行衣,身后一把锄子和牡丹花,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偷还没来得及喊一声有鬼,一个中年男子便沉着脸,吩咐身后的仆人把小偷扭送去了衙门。

    中年男子正是枫溪院的主人,宁祏的父亲,宁衡。他身后站着一位修长挺拔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像是修道之人。

    宁衡一脸的歉意看着青年男子,说道“真是抱歉,一来就碰到这种事情。实在是我的不好,院子你买不买都无妨,我也不会在意。”

    青年男子淡笑道“无事,这院子我很喜欢,我还怕您不卖给我呢”

    宁衡的脸色好了一些,拍拍青年男子的肩膀“君复,你不必勉强。你师父跟我说好了,我会给你再挑个好地方的。”

    原来,这青年男子乃是瑶山斯明仙君的弟子,姓沈名君复。因为下山来办些事,又因宁家与瑶山有些缘分,便准备买下枫溪院落脚。

    沈君复闻言摇摇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真喜欢这座宅院。”

    宁衡看沈君复言辞恳切,轻叹口气“那你自己进去看看吧,我,我就不进去了。”说罢转身背对院子站着,情绪悲伤,有些触景生情。

    沈君复只好拿过钥匙,独自走进了院门。

    院子里的宁祏见今日天气好,便从井里出来在走廊下散散步,打发时间。正想着昨夜的事,就听见门外的锁发出叮叮的响声。宁祏觉得奇怪,往门口走了几步,门就往里推开了。

    宁祏定睛一看,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个青年男子。俊眼修眉,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能把江城第一美男子比到第二去,宁祏不由得撇撇嘴。而后凑到了来人的身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这人参观这座熟的不能再熟的院子。

    看了一圈,沈君复都没往身后看过一眼。宁祏倒是觉得这人稀奇有趣得紧,可惜看不见鬼,不然还能聊聊天。

    时近中午,太阳太大,宁祏也不能久留。只好依依不舍的回到井里待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啊拍砖也行啊

    第2章 美酒

    等宁祏第二天早上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焕然一新。满地枯败枫叶不见踪影,荒草也被拔除干净了。

    眼前仍旧是昨日的那个男子,正在打理那丛牡丹,篱笆也被重新修缮了一番。

    宁祏从封井石上头飘了下来,走到沈君复的身边,沈君复自顾自的在给牡丹剪枝。

    宁祏看了他半天,看他一派悠闲的模样,似乎是打算在此长住。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人的神情,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但是,那门口躺着的小偷难道不会让他们起疑心表面上没什么恐怕才更有异。

    一人一鬼在院子相处得还算和谐,直到太阳西落,宁祏的灵力强盛了些,便想着凑近了再仔细探听一番。

    月色渐渐深了,宁祏背着手,月白色衣袂翻动,进了点着一盏昏黄灯光的书房。

    书房也重新整理了一遍,摆设没什么变动,宁祏环顾四周,登时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沈君复正坐在书桌前写信,神情依旧是优哉游哉的,下笔也漫不经心的样子。宁祏瞄了一眼落款,刚劲有力的三个字:沈君复。

    原来这人叫沈君复,宁祏心想,好像有些熟悉,却忘了在哪儿听过。

    沈君复写完信,用蜡封好了,收拾了一应物件。便举着灯去了卧房。

    宁祏自然是跟了上去,沈君复进了卧室,放下油灯,走到屏风后面宽衣。宁祏站在油灯旁边,一挥手,把灯给弄灭了。

    屋子里瞬间就暗了下去,月光从窗户外照进来,苍白冷漠。

    沈君复光着上身走过来点灯,宁祏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就看了一眼。这人身材倒是很ji,ng壮,背后有朱笔画了一道符。宁祏不敢凑得太近,怪不得这沈君复敢住在死过人的院子里,原是有护身符。

    沈君复摸黑走到桌子前头,不知道哪里拿出个火折子,晃了几下,火折子着了。油灯重新点了起来,月光又被驱散到屋外了。

    宁祏见这沈君复不是个胆小的人,自己也没有太多ji,ng神力了。只好打道回府,来日再说。

    第三天,沈君复一大清早便背着包袱出去了,直到夕阳西下还未回来。宁祏此时正坐在院墙上,大汉和女人正在院墙外面吵架,好几只乌鸦在那里呱呱的乱叫,似乎是在给他们俩助威。

    直到月上高楼,小苑的门才吱呀一声被打开,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沈君复,另一个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宁祏一下子来了兴致,这沈君复倒是挺会招惹的,那女人不知道是哪个洞府里头出来的狐狸ji,ng。一身的sao味几里外都闻到了,这院子外头加上这院子里头,怕是有四个鬼怪,可怜这沈君复竟然都不知道。

    宁祏打定主意要看戏,外头吵架那两位大概是闻到了sao味,也爬上了墙头,围观这只狐狸ji,ng。

    毕竟话本上还有那说书先生不总是说狐妖和书生的故事么,这回可是见着真的了。

    那漂亮的狐狸眼光往院墙上一扫,随后低头捂着胸口,作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开口道“这位相公,奴家就在门口站着吧,等喝了水就走了。”

    沈君复走到那狐狸ji,ng身边,伸手扶着她,月光下看不清面目,只听见柔情似水的语调“要不我扶你吧,都已经进来了,就在这里歇歇吧,你千里寻父也不容易,只喝点水怎么走接下去的路呢”

    千里寻父院子里其它三个鬼俱是感觉好笑,那两个坐在宁祏身边的差点没摔下去,怪道狐狸ji,ng会被写到话本子上,原来多半是戏ji,ng。

    狐狸ji,ng顺势往沈君复身上一靠,只是一瞬间她就变了脸色。一把推开沈君复,转身就跑出了院子,围观的三个鬼都看见她身后的尾巴了。

    沈君复呆站在原地,一息后就追了出去,院子里的三个鬼就开始讨论起那个狐狸ji,ng。

    宁祏摩挲着下巴,皱眉说道“那个狐狸ji,ng怎么突然就跑了呢尾巴都露出来了,难道是法力不够,所以现回原型了”

    女鬼挥了挥手帕,笃定的说道“依我看呀,她肯定是被什么法器伤着了。你看她那脸色,难看得很。”

    三个鬼七嘴八舌的讨论半天,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沈君复就回来了。女鬼和大汉见他一个人回来了,还平安无事,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自从沈君复来了这个院子,他们就感觉到一种和以前不一样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们害怕,而现下这种感觉更甚了。两个鬼不敢多呆,赶紧跳下院墙,还不忘提醒宁祏,这个新住客不是个好惹的,然后连滚带爬的回了自己的坟坑。

    宁祏看他们两个跑得这么快,又见回来的沈君复手里拿着个不知道是什么白色珠子,盈盈发亮。突然想到,保不齐是狐狸ji,ng的真元,登时觉得毛骨悚然。

    原来这个沈君复不是个简单人物,那他说不定知道自己的存在,或许是不在意。宁祏想到这里,默默的跳回了自己的井底,再也不想出去了。

    一夜又这么平静的过去了,到了第四天,宁祏一直不敢出去,直到闻到一股要命的酒香,才探头探脑的从井底出来。

    沈君复这会儿像是在做什么吃的,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

    宁祏不是嗜酒的人,但是好酒也喝过不少,唯独没见过这个。倒出来的酒液带着点猩红的颜色,香味浓郁,浓到让人闻着就觉得醉了。

    沈君复倒了两个满碗,特意捧了另外一碗走到水井边上,浇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年纪轻轻实在可惜,这一坛好酒我一人喝不完,咱们便同饮吧。”

    宁祏不需要吃东西,闻味道就够了,这么香的酒,一满碗还真有点晕。

    宁祏只好扶着脑袋回了井底,直到晚上月上中天,被那两个鬼给吵醒。那两个鬼在后山不停的鬼叫,乌鸦也跟着呱呱呱,好不烦人。

    宁祏从井里头钻了出去,跑到院墙下头,对着院墙外喊道“你们两个鬼叫什么”

    话一说完,有两个鬼头就从院墙上冒了出来。

    大汉抢先说道“公子啊,我们喊了你一天你终于来了。我今天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那香味勾得我受不了。我跟着那香味找过来发现是你这院子里的,你院子里的什么这么香啊”

    宁祏摇摇头“我不知道。”

    女鬼媚笑道“公子,你说了又不会掉块rou,你就说一下嘛”

    宁祏确实不知,正想着说点什么托辞骗他们两个,沈君复便从房间里出来了。那两只鬼不敢再呆,立马跑得没影了,宁祏也怕他,便也躲了,也不敢看沈君复是出来干嘛的。

    沈君复一连喝了半个月的酒,连带着宁祏醉了半个月。

    这一日,宁祏同往常一样,饱尝美酒。在牡丹花下酣卧,突然耳边轰隆一声有如雷震。紧接着远处人声喧沸,动静很大,宁祏闻着一阵香灰味飘了过来。

    宁祏最害怕香灰味,这味道能要了他的命,闻着头皮都发麻。

    然而那味道越来越近,沈君复被惊动,披着衣服提着灯笼走到院子里来。宁祏越发急慌,感觉井里头也不能呆,思来想去一下钻到沈君复的卧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评论求评论

    第3章 墙塌了

    宁祏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缝往外瞧。看见小苑靠山的院墙塌了一块儿,约有三尺来宽。一头大野猪的一半身体在洞里,一半在洞外。正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后腿脖颈处都cha着几只羽箭。

    沈君复正站在野猪旁边,对面站着个穿黑色圆领袍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背着箭筒,手上拿着弓。身后站着四五个穿天青色圆领袍的男子,一样带着弓箭。

    宁祏离得不远,能听到声音,却不真切。他不敢过去,因为那个圆领袍的男人,是香灰味的源头。

    香灰味是只有鬼才能闻到的,害怕这种味道就像生物的本能。身上带着这味道,那应该是本地的修道大家,得了多年的供奉。此等情形出现在这里,大概是为了杀这只野猪。

    领头那个男子宁祏是认得的,是成家嫡长子成琅。宁祏曾在酒楼与他打过照面,成家在江城扎根几百年,是名门望族,只是宁祏不知道原来是修道之家。

    宁父也从不让宁祏接触成家人,一是宁家小门小户,实在不敢高攀。二是世家大族,其中势力纵横错节,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勾心斗角。

    为何一只野猪能惊动成家人呢难道他们察觉枫溪院内有异或者是那个小偷把自己抖露了出去按理说如果成家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更会知道,可是为何前半个月不曾有任何动静,甚至宁家人一个也没来

    宁祏正想着这些事,成琅突然往宁祏站的地方看了过来。宁祏赶紧闪身躲在墙后面,再也不敢探出头。

    等到映在窗户纸上的火把光都消失了,宁祏再看过去时,院子里就只有沈君复一个人,野猪也不见了踪影。

    宁祏这才从沈君复房间里出来,见沈君复进了厨房,便趁机溜回了井底。

    大概是沈君复很爱干净,第二天院子里的血迹就消失不见了。此后又是半个月过去,小苑倒是再没有什么大动静。宁祏仍旧是终日被沈君复灌酒,却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平静了半个月,这日上午风和景明。沈君复在修剪牡丹花枝,门外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成琅。

    不止是成琅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和他面貌颇有几分相似的人。只是面貌清秀一些,身量矮小很多,一看便知道是个女子。

    宁祏这会儿仍旧醉得一塌糊涂,偷偷听了两耳朵,听见成琅说是来赔罪的,野猪撞塌了院墙,让沈君复受惊了。而后又介绍身后跟着的女子,是他的亲妹妹,成家嫡女,名叫成静。

    宁祏心道,赔个罪何至于带自己妹妹来呢不过他也没心思去考究这些,转头睡自己的黄梁觉去了。

    沈君复现在一日三餐不离酒。宁祏被逼不得不喝,成日里脑子混混沌沌的,要不是宁祏是个鬼,否则他现在就已经喝死了。

    枯井外,沈君复请两位上座,又端了茶,成琅奇道:“沈兄为何不安置几个仆从呢端茶递水这些小事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

    沈君复笑笑,一脸无奈道:“非是我不想请,是不能请。”

    成琅有些好奇,又问道:“这是何故”

    沈君复说道:“宁家独生子曾经殒命在此,但是神魂仍留于此地。所以不能有生人气息,否则会伤到他的神魂。”

    成静道“原来如此,那沈兄与宁家公子难道有段渊源”

    成静的话不知道触了沈君复哪段伤心事,他面色忽然有些悲戚,垂着眸,半晌没做声。

    成家兄妹被唬得不轻,又不敢再问,正尴尬时,沈君复终于抬头,又是温和有礼的样子“倒不是什么渊源,个人私情而已,只是还未表白心迹,他就命赴黄泉了。”

    说完,沈君复笑了笑,像是在自嘲。接着道“不过,只要神魂在这世上,生死对我来说,倒不是绝路。”沈君复语气平淡,话却是惊世骇俗。

    成家兄妹一时有些震惊,成静不知是被沈君复所感动还是怎么,神色也变得很难看,快要哭出来似的。

    成琅见此情景,赶紧起身道:“沈兄那就祝你早些得偿所愿吧。既然生人不好久留,我们便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沈君复见他们要走,就从怀里拿出两样东西,递到成琅面前:“请恕我招待不周之罪,我这里有两件礼物送给你们两位。一张如意签、一个玉珍瓶。相识一场便是朋友,这些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请你们收下。”

    成琅转头看了成静一眼,虽然他猜测沈君复不是一般人物,却也没料到自家妹妹眼光卓绝,看上了瑶山弟子

    相传瑶山上住着的都是神明,但是普通人能看到的,是生来并非仙胎,却天赋异禀的人。

    他们比普通人的寿命长很多,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虽说生来不凡,但后天的修炼也很重要,而沈君复便是其中一个。

    他们修炼的目的是什么,常人自然不能知晓。只是在传说中听过,有正气凛然斩妖除魔的;有贪恋富贵权势,在皇帝身边指点江山的;有求仙问道,一心修炼不问世事的。

    不论是哪一种,沈君复是瑶山弟子,拿出来的这两样东西自然不是寻常之物。

    据说这如意签,只要把自己的心愿刻在签上,便可以如愿。而玉珍瓶则是装有天地灵气的宝瓶,普通人得到此物便可以延年益寿。

    成琅受宠若惊的接过这两样东西,说道“不知沈仙君会在江城住多久我想择日请您到敝府吃酒,您可一定要赏脸。”

    沈君复说道“我在此处应该还会停留一段时间,有空便上门拜访。”几番客套之后,沈君复送走了成家兄妹。

    沈君复从院口回来,路过枯井,脚步停顿了片刻。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而后微微笑着走进了书房。

    宁祏做了一个梦,梦见沈君复突然间变成青面獠牙的样子,拿着照妖镜,把自己从井里赶了出来。然后让自己出卖色相,勾引那些狐狸ji,ng啊、兔子ji,ng啊之类的ji,ng怪,然后杀了它们夺取ji,ng元。

    然后画面一转,宁祏正处在一个y森恐怖的树林里。周围y风阵阵,鬼叫声此起彼伏。这个梦还未做完,宁祏就清醒了,然而鬼叫声依然不绝于耳。宁祏这才发现,是那俩鬼在院墙上叫,宁祏便出了枯井,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宁祏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出来时发现廊前的海棠居然开了一树花,上次见时分明只有几个花骨朵儿。

    “公子,许久不见,你有没有想奴家呀”娇媚女子率先开口,旁边的大汉嗤笑一声,嘲讽道“想你看着你这张脸恐怕连饭都吃不下去。”

    眼见俩鬼要开始吵架,宁祏赶忙开口“你们怎么今天突然过来了,不是害怕那个姓沈的么”

    女子抬手将手帕捂住嘴笑道“公子还不知道吧,那个姓沈的出门已有半个月的光景了。不然我怎敢过来找你。”

    大汉奇道“怎么你这半个月都未曾出过井么我都以为你被姓沈的收拾了”

    “诶呀快别说那个姓沈的了,三更半夜的,怪吓人的”女鬼实在是害怕沈君复,不想再听下去,毕竟难得三鬼友再聚首,该叙叙旧的。

    “我呀前几天在春花坊看见舞姬跳飞燕舞,跳得着实难看我曾经学过一些,趁现在月色好,跳给你们看看。”女鬼最喜欢跳舞,虽说她长得并不多么美丽,但是舞跳得极好。

    宁祏也起了兴致,遗憾的是没有雅乐助兴。

    女鬼从院墙上飞起,落在秋千架上,素手纤纤,榴裙翻飞,娇媚动人。

    一曲终了,宁祏还有些看不够。

    女鬼整理整理衣襟,说道“公子呀,其实今日来我是向你道别的。这个地方我已经呆腻了只是我心里一直念着你,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一定要记着我的好”女鬼说着便哭起来了,一边啜泣,一边用手帕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戏演得着实让人动情。

    大汉难得在旁边抿着嘴不做声,宁祏以为她又在骗人寻开心。问她道“怎么突然要走了那你的坟冢怎么办呢以后谁给你烧香祭拜”

    “她的坟冢被那个野猪ji,ng给拱了,现在是真的名副其实的野鬼孤魂,能在世上飘荡一天算一天了。”大汉替女鬼解释道,他看了女鬼一眼,又道“我也会和她一道走。”

    怪不得一只野猪能劳动成家嫡长子,宁祏心里又愤恨又伤心。可是那只野猪ji,ng此刻已经死了,愤恨也没有依托之处。

    宁祏也不知此刻能做点什么,三只鬼齐齐寂静下来。

    若论人间惆怅事,离别最为惹愁思。

    宁祏虽没有多喜欢他们两个,可是放眼此方天地,只有他们两个能算作是好友。此时听见离别之语,不免也喉头发热,心中不快。

    相聚的时光从来短暂,ji鸣响起,两鬼飘然而去,便只剩下宁祏一个。

    第二日晚间宁祏为解心中惆怅,出来晒晒月光。正惬意时,月亮突然被行云遮住,天地间倏忽一片浓黑。

    宁祏心觉不好,转身想回井里。然而四顾茫然,前进无路,后退无门。正当宁祏惊惧之时,院门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是沈君复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红色的纸灯笼,红光映照在他脸上,面无表情。

    宁祏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根铁链,粗长的铁链上黑气腾腾,宁祏认得它,分明是黑白无常的锁魂链

    “姓沈沈沈的你要做什么”宁祏此刻是害怕到了极点,这个沈君复终于要对他下手了

    只是之前为何一直放任自己在这院子里还请自己喝酒

    沈君复没有答话,依旧面无表情步步紧逼。宁祏试图逃跑,还未挪动一步,锁链破风而至,套在了脖子上。

    在闭眼的前一瞬,宁祏脑海里纷纷闪过许多念头,遗憾自己没能再见父母一面、还没有娶妻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求评论

    第4章 两人相见

    若论人间美景,宁祏是见过不少的。但是此刻宁祏所见的景色,却是人间不曾有的,恍如仙境一般。

    宁祏正站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路边长着茂盛的绿草,靡弱而繁芜,浮动着隐约的白芷香味。

    再放眼看去,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宁祏只感觉身在梦中,所见所感都恍恍惚惚,不甚真切。

    宁祏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转过一个弯,前面就出现一个山洞,洞口处往外散发一缕缕的光芒。

    似乎梦总是毫无缘由和逻辑,宁祏不由自主地往里走,才踏入洞口,还未看清里面如何景象,眼前一黑,就到了一处光华满室的石室内。

    石室中有月光石,把内里的情景照得清清楚楚。

    里头“站着”许多动物,俱是只有深山中才可以见到的。高矮花纹不一,唯一相同的是投向宁祏的目光。

    最惹宁祏注意的是正前方,一块中间凹陷的白玉石上斜倚着的一个女子。

    她面貌十分普通,宁祏甚至记不住她的脸。可是她那长得在地上逶迤的裙摆、和一种似乎来自血脉的亲切感,让宁祏情不自禁的看着她。

    她也看向宁祏,目光扫视一圈后,偏头笑着对身边伏着的一只白虎说道“他就是瑶山斯明仙者二弟子所说的小情郎。看来我的血还是有些用的。”

    宁祏虽离得不远,却一个字也没听见,只看见女子嘴巴开合,旁边的白虎颇通灵xi,ng的点了点头。宁祏想发问,可是嘴巴怎么也张不开。

    白虎耷拉着眼皮说道“吾不通人世情爱,亦不明此理。”女子听完白虎的话,轻笑道“殊不闻天若有情天亦老此等语,你我不懂,才是正理。”女子说罢,挥了挥手“看也看过了,便把人送回去吧。”

    宁祏只见她挥了挥手,眼前景物便渐渐模糊,意识再次陷入沉睡中。

    疏雨打蕉窗,点滴频欹枕。

    宁祏醒来,眼中所见的却是自己卧房的床帐。宁祏抬手,碰了碰,居然能摸得着。再细细闻,香炉里似乎点了安神香。

    宁祏猛的拉开床帐,起身跑出厢房,到了院中,便看到了小苑里一切如旧的摆设。

    远处雨雾蒙蒙的重山,近处雨中凄清的牡丹花从。

    宁祏此刻心绪起伏难平,不禁跪坐在地,流下泪来。

    重活一次,该是多大的好运。想及此,宁祏又不禁笑了起来。

    正在宁祏又哭又笑的时候,沈君复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打着一把油纸伞,背着一个包袱,一眼就看见跪坐在地淋雨的宁祏。

    沈君复见宁祏在笑,嘴角也不由得牵起弧度。待反应过来宁祏此刻正淋着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眉头皱起,俨然是生气了。

    宁祏看见有人进来,深觉自己此时不甚优雅,便站起身。两人互相对望,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宁祏不傻,自然明白自己的存在沈君复一定是知道的,或许重生,也是他的功劳。

    可是自己与他素昧平生,他到底是为何要帮助自己

    宁祏难得见沈君复生气的时候,有些骇人。不过人重活一回,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活出来了,丝毫不为所动。

    “站在这里淋雨做什么还不穿鞋子。”沈君复先开口说话了,语气冷硬又有些无奈,说罢朝宁祏走了过来。

    宁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污水渍,是很难看,抬头对沈君复笑道:“多谢沈兄关心,我心中欢畅,一时忘情”宁祏话未讲完,沈君复就已经走到他面前,把伞举到宁祏头顶,动作强硬的拉着宁祏的手臂进了屋。

    宁祏看沈君复心情不太好,便不敢再说话,乖乖的随着他进去了。

    宁祏回房换下shi衣裳后走到大堂,他想多看看这个院子。

    沈君复也回房换了衣服,又从厨房端了两碗姜汤出来。

    宁祏受宠若惊,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沈君复眉头皱得更紧了,宁祏见他这样,一时有些坐立不安。

    这沈君复到底是个什么脾气自从见到我之后脸色就没有和缓过,难道他很厌弃我么

    宁祏心里的疑问多得快装不下了,可是又轻易不敢问。

    那沈君复就是个闷葫芦,两人相对坐着,看着门外的雨,外面雨声喧哗,室内静默无声。

    宁祏自认不是一个心浮气躁的人,但是沈君复是个什么样的人宁祏哪里知道,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沈兄,在我生前之前,你我素昧平生。我猜测我能活过来也是因为你,只是,你为何要这么做”宁祏说完,看向沈君复。

    沈君复也看向宁祏,目光灼灼。宁祏不知为何有些不敢与他对视,脸上也火烧火燎的。

    “你昨夜可曾见过什么人她对你讲过话么”沈君复没有回答宁祏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宁祏。

    宁祏听沈君复这么问,借机移开目光作回忆状,想了半天才道:“记不清了,只记得我好像与她有什么关联,其它的想不起来”

    沈君复点点头道:“你的事,我已经与你的父母说过。你现在还不能见光,到了中秋那夜,我会带你去见他们,届时你自会知晓这些来龙去脉。”

    既然沈君复这么说了,宁祏就没有多言。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宁祏很是开心。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两老,宁祏心中实在牵挂。

    现在已经是初夏时节,离中秋还有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幸宁祏并非没有耐心的人,这段时间一直与沈君复待在小苑中。

    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些时日,宁祏发觉沈君复xi,ng格不太平易近人,但是对自己却是关心备至。

    宁祏虽猜不透沈君复的心思,但沈君复对他有“再造之恩”,这可是几辈子都还不完的。

    宁祏有心与沈君复交好,两人有来有往。沈君复不仅仪表堂堂,学识也很渊博。宁祏深觉自己这辈子终于得了一知己。

    转眼到了七月,天气慢慢开始热了,草木繁盛。昼长夜短,宁祏每天都无所事事,颇有些烦闷。

    第5章 通草画

    这日正值七月六,外面热闹得很。宁祏却不能出去,夏日昼长夜短,暑热难消,更添烦闷。

    宁祏重活一次,不肯虚度光y。天一亮便起来在院子石桌旁读书。一则晨读使人神清气爽,二则早天气也凉快许多。

    沈君复比宁祏起得晚,收拾完毕后宁祏已经在院子里浇花了。只是看了好几眼,宁祏就只浇那面前的一株。

    沈君复心道在这么浇下去,活得也要浇成死的了。

    宁祏近来越发神思恍惚,沈君复见他这么颓丧,心中也不太快活。

    昨日听说邻县有老虎ji,ng下山,咬死了好几个人,沈君复自然要过去看看。今日便起了大早,早些去也好早回来。

    宁祏与沈君复两人现在都已辟谷,不用三餐,也省得两个人再麻烦做吃的。

    沈君复仍穿了出门时的青色衣裳,路过花丛时顿住脚。宁祏听见声音抬眼看他,见他穿的衣裳,就知他要说些什么,心里莫名更加不爽快。

    沈君复斟酌着开口道“我要去一趟邻县,傍晚才能回。”

    宁祏松了口气,才去一天,那还算好。宁祏觉得大概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院落里有些寂寞,所以才会有这些缠绵之思。以前倒也不觉得,但是自从与沈君复同住这么久,现在一个人反而呆不住。

    宁祏勉强笑笑道“嗯,路上小心。”

    沈君复见宁祏郁郁寡欢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说话,转身走了。

    宁祏现如今魂魄未与rou体契合,如果出了枫溪院,外面的魑魅魍魉恐怕就是见了血的蚊子。

    纵使宁祏心中百般念想着自己的父母亲朋、外面的花花世界,却无法离开枫溪院半步。

    沈君复走后,宁祏只能一个人临摹些字帖,画两幅画。只是心中仍是有诸多牵念无法释怀,又没有人可供倾诉,画也画不成,字也写不顺。好不容易捱到午时,便歪倒在书房里的凉榻一边看书一边困午觉。

    沈君复才到邻县,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拥着什么东西在镇子口喧哗。原来这老虎ji,ng早已被一个高人打死,才刚刚从山上抬下来。

    沈君复见此事已了,就在镇子里搜罗了一些新鲜杂耍玩意儿,打算带回去给宁祏解闷。往常也是如此,一来一回到家已是将近未时,沈君复料想此宁祏应该在睡午觉,便直接拐进书房。

    宁祏这会儿正面着窗户边躺着,双目紧闭,眉头微皱,发际额间都有些细汗。大概是天气太热,亦或者宁祏做了什么噩梦,所以睡得如此不安稳。

    沈君复见状摘下自己脖子上挂的一件白玉饰,压在宁祏枕头底下。那玉石能安神静心,果然,宁祏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

    沈君复将带着的杂耍玩意都放在书桌上,等宁祏醒过来一眼就能看见。放完东西,沈君复转身欲走,又忍不住回头看宁祏一眼。心道:这情爱之思果真牵绊人。想罢收回目光,走了几步又禁不住再回头,最后沈君复想着:也罢,牵绊又怎样。

    于是便装作正经临着宁祏未写完的帖子,至于临的字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宁祏醒来时已是申时了,他正惊叹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一眼又瞥见书桌上放着个布包。往窗外一看,沈君复正在院子里晒书。

    想必这布包是沈君复放的了,只是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宁祏走上前打开布包,里面裹着一卷画轴。

    宁祏慢慢展开画卷,画纸上现出一只活灵活现的翠鸟,站在桃花枝上。翠鸟的羽毛丝毫毕现,颜色艳丽,神态高昂,栩栩如生。

    画纸也不同于平常的纸张,摸起来没有纹理感,不像是造纸术造出来的。

    宁祏不禁迭声赞叹,虽然此画画技并未有多么高超,但是胜在一个奇字,实乃罕见。

    沈君复往书房这里走过来,宁祏迎上去问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这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沈君复道:“我去时那边已经风波平定了,画是在邻县买的。”

    宁祏又问道:“那这画有什么来历画纸和颜料都从未见过。”

    沈君复边走边解释道:“据说这是通草画,画纸是用利刃剥下来的通草芯。颜料来源已不可考了,只听说是西方海上国传来的。”

    宁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沈君复看着低头看画的宁祏,淡淡道:“今日是乞巧市最后一天,我带你出去一趟吧。”

    宁祏怔愣了一下,而后惊喜的抬头:“我能出去”

    沈君复看宁祏这么开心,笑着点点头。

    今日已是乞巧市最后一天,市集离枫溪院才三里地,两人准备妥当时,已经临近黄昏。沈君复拿出一把红伞让宁祏打着,宁祏也没有多问。

    枫溪院是建在半山腰的,要从一条小路下去。路两边是静谧的松林,有樵夫背着柴从山上过,唱着山歌。路上偶尔横亘着几条树根,松鼠从草丛里跑过去,发出窸窣的响声。

    宁祏与沈君复并着肩往前走,已经两年未看过这外面的风景了,宁祏心中多有感慨。

    日头渐渐的往下沉,已经到了松树顶上。两人慢慢走,到了市集,天就完全黑了。

    第6章 荷塘

    宁祏以前很少逛这些集市,每逢佳节总是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宴饮游乐,来外面热闹的集市还是头一次。

    乞巧是人们很喜欢的一个节日,每到此时,总是人流不绝。今日是乞巧市最后一天,倒还算清净一点。

    沈君复带着宁祏穿过街巷,买了些东西,在往前就到了一方荷塘,荷塘不大,还有其它的三两条船也在游湖,隐隐约约传来细细的丝竹声。

    沈君复找了条小船,两人一同上去了,沈君复不知道从哪里提了个灯来给了宁祏。那灯的灯光不似别人手里那般昏黄,却是幽幽的蓝色。

    “别人手里提的灯你千万不要碰,这个灯不会熄灭,但你也要拿好,莫要丢了。”沈君复接着道:“远离人气稍微好些,免得熙攘之间我顾不上你。”

    宁祏能出来已经很满足了,远不远离人气早已不重要了。

    小船慢慢的行进荷塘深处,宁祏坐在船尾,两旁的荷花荷叶离得很近。微微带着涩味的冷香萦绕在鼻端,宁祏忍不住摘了一朵荷花下来。

    宁祏捧着那朵荷花,凑近闻了闻,不是很香。沈君复摘了枝莲蓬递给宁祏,里面的莲子很饱满,宁祏接过来,与沈君复闲谈。

    正当两人享受这闲适夜色,小船却开始摇晃了起来。宁祏抬眼一望,发现船夫不见了,四周的那几条船霎那间消失不见了,那细细的丝竹声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船摇得越来越厉害,两人开始坐不住了,沈君复便起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宁祏抓紧船舷,沈君复从船上跳了下去,那船突然就不摇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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