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甚至打骂孩子,剥夺孩子的自由与兴趣?想想身为儿女,你是不是经常叛逆顶撞父母,觉得家里穷而不喜欢父母,觉得父母不懂你故意唱反调?”
宋家两人又开始怔住,仿佛都在等待三分钟过去,但是这三分钟如同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宋缘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说一句对不起,怀里的宋良致哑声说道:“对不起。”
宋缘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以为是隔壁哭成泪人的阚龙父子传出来的声音。
“崽崽……哈,太久没有这么叫你,没有你妈叫得顺口。我确实没有陪你成长,也打骂你,让你以前差点误入歧途。但我也是恨铁不成钢。今天老师一直在夸你有礼貌又阳光又上进,我还在想这是我的儿子吗?我还上台发表感言传授教育经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随便讲讲。”
宋缘听到他的话眼眶里泛着泪花,忍着不哭说道:“我也跟你说句对不起,我不该每次都跟你唱反调。以前小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想要你跟妈妈复合,想……想让你关心我。不过,我现在长大了……嗯……对不起。还有,爸,我长大后不会去抢劫打架斗殴……我一直很善良。”
“爸,对不起。这么多年都没有让你怎么碰我,对不起,小时候耍了你。其实小时候,我就是看大伯老是欺负你,我气不过。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也不会回我妈妈身边的,你放心。”杨希我说出心里话时见着宋缘眼眶泛红,松了一口气。心想,头顶蓝天脚踩大地,有爱真温暖。
“小我,爸也觉得对不起你……你那么多年都没有妈妈陪着,打小都是一个人。他们都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儿子,爱学习的儿子。他们不懂你从小为什么爱看书,我是你爸,我懂,因为没人陪着你玩。爸爸真的很开心,有宋缘陪着你。我没用,但是我把我最好的都给你。”
杨希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似乎滚烫的泪花坠落,嘴角泛起丝丝微笑。他的父亲在偷偷摸摸地擦泪水。他不想去拆穿父亲的泪水,父亲有父亲的倔强有在儿子乃至任何人都不能落泪的面子。
励志讲师正在台上看着地下的父母与孩子哭成一片,哽咽声回响在操场上,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静静地注视着台下,不敢出声破坏气氛。此刻似乎三分钟,三个小时都不够。
嘴巴会说话,我爱你会说给爱的人,谢谢你会说给陌生人,对不起会说给被你伤害的人。这九个字大多数人却不曾传入父母的耳朵。爱与被爱,不用大道理,只要温暖与柔软。
每个人都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回教室拿书包,准备周末放假。杨胜恰好与宋良致还有秘书在教学楼等着孩子下楼。刚刚一起开会钟复来妈妈路过时纷纷指着杨胜与宋良致,对着钟复来说道:“你们班的杨希我真厉害,我看了他的字,厉害。”
“妈,他可是整个江靖都没人比得过,不,有可能是整个省。咱们要看平常人,跟大神比是不可能的。”
“那倒也是。”
杨希我与宋缘下楼时,恰好看到两人的父亲站在一起,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嘴角莫名地上扬。
宋良致先开口说话问道:“要不要一块吃饭?”
杨胜:“不用客气了,不用了。”
“叔叔带着小我跟我们一块去吃吧。”
“不用了,你跟你爸去吃吧,我想跟我爸一块出去吃顿饭。”
宋良致呵笑一声说道:“行吧,我还想着好好感谢你们的,阿缘在你们家住我觉得太麻烦你们了。”
“哪里哪里,宋缘可乖了,难得两个小孩关系好。”
杨希我提着书包,坐上杨胜的踏板车,温热的曲指抓住杨胜的衣角。初夏的风温柔地吹拂而来,晚霞倾泻而下,尘土在空中飞扬。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去医院看皮肤,爸爸骑着脚踏车,稚嫩的小手紧紧拽着爸爸满是汗水的衣服,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要吃药。”
“吃完药,买个甜甜的西瓜给你吃好不好?”
“那好吧!”
“下次不要再跟村里的小孩玩,也不要跟他们打架。”
“那好吧!”
“小我真听话。”
“爸爸,我不要妈妈了,你也不要她。”
“好,傻小子,爸爸听你的,西瓜就我们俩吃。”
西瓜,是药苦的慰藉,是生活糟得不能再糟的一点点小甜头。
夏天的风,暖暖吹过。他与爸爸一起笑、一起哭过。前路很远,至少他还有宋缘。
安静的包厢里,秘书跟着他们在饭桌上安静地吃饭。宋良致也不知道怎么跟宋缘讲话,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他喝一口果汁,咳嗽了一声事先开口,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什么兴趣爱好?”
“那可多,打游戏打篮球打架游泳唱歌……”
“打架算什么爱好?”
“哦,算特长!”
“你就不爱看书什么的吗?”
“我觉得我能保持上面的那些爱好已经够厉害了,再看书,那么有知识,别人就无路可走了。”
“……”宋良致想当场送他两巴掌,想着算了,今天气氛好,难得两人关系缓和。想想今天这个活动还是来得对。
第102章
感恩教育的鸡汤余韵还在,班上很多的同学似乎收敛很多,就连平时老是看电影的钟复来都开始认真学习。每次傍晚下课后,所有人都围在一起写作业。
阚龙与祝君两人在会上跟自己的爸妈哭得稀里哗啦,怎么也控制不住,后来还被老高不小心拍下来。全班都哈哈大笑,免不了嘲笑一番。但是老高在电脑上一划,全班每一个人拥抱哭泣的照片都被拍下,大家便不好意思嘲笑旁人。老高总结了本次教育的大会的用处,高昂愤慨地给他们打鸡血,让他们期末好好加油。
每天一句醒脑鸡汤话高高写在黑板上。而写字的任务则是交给写字好看的杨希我。一大本摘抄网络的鸡汤句子鼓励他们刻苦学习。
“拼一分高一分,一分成就终生。”
“站在新起点,迎接新挑战,创造新成绩。”
“辛苦三年,幸福一生。”
“坚持才能成功,放弃只有死亡。”
黑板上每天都更换一句励志话,终于有一天是宋缘上去写,形成强烈的对比。
祝君:“老宋,你这字真……”
“你懂啥?帅哥字都不好看的。”
天气越来越热,班级复习氛围无意间变得像高压锅,在闷热的教室里鼓着闷响,但是怎么也爆炸不开。期末近在眼前。只要这个盛夏过去,他们正式跨入高三。每一届升高三的暑假都被学校要求用来补课,假期只有一个星期。因为是私立学校,补课并没有人怎么管,甚至有家长还觉得着提议很好,至少自己的孩子暑假不用到处出去玩。
宋缘的各科成绩中三科主科比较好,生物与物理能考八十多,化学只能考个七十多。所以化学一直是他最苦恼的。他一直努力地攻克着化学。
杨希我父子每天十一点睡觉,而这个点宋缘自然还得专心致志地学习。于是他每次都跑到客厅,吹着一只破旧的风扇,坐在地上认认真真地学习到晚上十二点。早上五点半醒来,跑了步回来后,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精神许多。
咖啡与茶成了他每天早上的救命饮料,不然他会得上课打哈欠。到了课间,他跟杨希我总是同时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平时考试是按照班级来分配座位,而期末考试一般都是按照成绩排名来分配考场。
辜幸看着宋缘越来越往前的座位,见他时忍不住夸奖道:“宋老大,你真厉害,每次都在往前。”
“哎,不行呀,超越不了班长。你说班长是不是有人偷偷给他补课?”宋缘呵笑出声,若有所指地看着辜幸。
辜幸讪笑轻声说道:“谁知道呢?”
中午吃过饭后,宋缘为了回教室看看错题本顺便吹吹空调,两人取消了中午的娱乐活动打水漂,选择回阶梯教室看书。一回去,杨希我的桌子上摆了三杯奶茶,四杯饮料。
宋缘嗤笑道:“你这是开饮料店了?”
“杨希我问:你喝吗?”
宋缘怎么可能喝那些女生的东西,冷声道:“不喝。”
“那我就放在讲台上。”杨希我正要放在讲台上,宋缘转身走出教室。杨希我跟着跑出去,关切问道:“你去干嘛?”
“你回去,给你买饮料。”
“天气那么热,回来。”
“不回。”
“我不喜欢喝甜的!”
“那我就买不甜的,你回去坐着。”宋缘这好胜心,他一定要虐爆那群总是想着打他男朋友主意的女生。
他跑出校门买了两杯西瓜汁,满身大汗地跑回来,把西瓜汁放在杨希我面前,说道:“喝!”
“擦擦汗!”杨希我从书包里抽出张纸巾,递到宋缘面前。
宋缘接过纸巾,看着杨希我一脸无奈的样子,说:“知道了,我回去看书。”
杨希我轻声地嘱咐着:“等下要记得休息。”
坐在第二张的姜浩趴在桌子上,却认认真真地偷着他们的对话,总是感觉有不对劲的念头。他也不敢问人家的私生活,只是八卦乃人类的本质。
阚龙与祝君刚从楼上跑下来,本想问问宋缘一些题目,杨希我指了指讲台上的奶茶,问道:“喝吗?都给你们吧。”
祝君叹了口气说道:“你让我知道了,原来长得好看真的能当饭吃。”
阚龙:“是吗?我怎么没有饭吃?”
祝君拍了阚龙的脑袋,白了他一眼。他继续说道:“学霸,你帮我看看,这道数学题,答案对不对?”
杨希我瞥了一眼题目说道:“对的。”
“那这道题呢?怎么差不多的题目答案不一样?”
杨希我看了一下说道:“答案错了,按照第一道题那样的解题方法就好。”
“厉害,我跟阚龙吵了很久都吵不出答案。谢谢了,我们走!”
阚龙憨憨一笑道:“奶茶奶茶……”阚龙跑上讲台,提了所有的奶茶跟饮料。阚龙的目光忽然定格在杨希我的西瓜汁上,问道:“我喜欢西瓜汁,这个呢?”
杨希我连忙捧起来喝了一口,嘴角上扬惬意而悠悠说道:“我的!”
期末考试的折磨总算结束,宋缘伸了伸懒腰,又有女生蜂拥而至地凑上去找杨希我。他正要飞奔过去,又晚了一步。宋缘就是像深闺怨妇,一双哀怨凄美的眼睛盼望归去的良人归来,但是那良人被困在女孩子群里。
从小妈妈就教育他,要对女孩子温柔,对女孩子绅士,可是他现在开始得违背原则。“都散了,都散了,教室要关了……”
没人理他!
他跟杨希我隔着五六个女孩遥遥相望。
宋缘无奈道:“学霸有痔疮,他得回去治疗了!”
众人:“……”
杨希我搔了搔脖子,微微蹙眉凝视着宋缘。
“真的吗?学霸,你没事吧?”
“杨希我,我哥哥得过,我跟你分享经验!”
“我弟弟也得过。”
“那我爸爸得过……”
“巧了,我得过……”
“……”
宋缘双手叉腰,无奈又气愤又觉得好笑地注视这群女孩。为了接近杨希我,什么丧心病狂的话都说得出来。
杨希我说:“我有事,我先走了。”
女孩子道:“都放假了,能有什么事?”
宋缘站在女孩子身后,怒气飘飘,低沉气愤地说道:“有,再不走,医生要下班了。”
那些女孩子一听赶忙让出位置,纷纷说道:“快去看医生吧!”
“学霸,你虽然有那个,但是你还是学霸!”
“……”我没有!
“我还是崇拜你!”
“……”别!
“早日康复!”
“谢谢您嘞!”
杨希我前脚一踏出教室门,硬朗的拳头挥出锤了锤宋缘的手臂,低声骂道:“你就不能换个词?”
“暂时想不到什么词!”
宋缘正要开口对着杨希我说些甜蜜蜜的话,楼上的阚龙大喊道:“学霸,老大,一起走!”
宋缘朝上面吼道:“哪来的一起走?”
“我说有就有!”
宋缘马上低头对着杨希我莞尔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说道:“今晚别给杨诀补课了,陪陪我,好吗?”
“想干吗?”
“想干!”
杨希我嘴角微微上扬,低头时挡住他害羞的神色。他抬眼时轻轻发笑说道:“你……怎么老是跟我玩文字游戏?”
“小和尚,你别摆出一脸害羞的样子啊,看得我心痒痒的。”
“闭嘴,我没害羞,别动不动就说骚话。”
阚龙与祝君抬着行李箱下楼,阚龙欢喜地看着宋缘时,巴结谄媚说道:“老大,送我回家吧!”
宋缘问道:“不是有公交车吗?”
“行李箱太重了。”
宋缘嗅了嗅味道,捏住鼻子问道:“你们俩去炸屎坑了?”
阚龙嬉笑:“菠萝蜜,学校偷摘的,味道越浓越甜呀。”
宋缘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俩真是什么事都能做。”
阚龙笑道:“你不知道老猪差点给砸到,你就看不到他了。”
祝君撇撇嘴说道:“还不是怪你,叫我站在那里。”
两人在车上叽叽喳喳,不断地吵架着。宋缘先送阚龙回家,再送祝君回去。阚龙给妹妹发信息:“学霸将到,你在家吗?”
“我在!!!!!!!!!!!!!”
宋缘根本不知道阚龙别有图谋,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