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雪村翔,柠檬!这些人来不就是为了救他的吗?
问我想不想救他,是什么意思?
告诉我,你的命在我手里?
还是告诉我,沈墨你看我寒鸦现在受得苦够不够?你满意了吗?
还是你只是在逼我,逼我忘掉苏秦,忘掉026,忘掉白!再把你不想走的罪名全部压在我的头上!
你真狠啊!寒鸦!
我笑完了,说“我现在又想了。”
无功而返,这不是我的作风。
寒鸦目光一直盯着我,等着我的回答,闻言他笑了,很开心的那种笑,他笑得很诚然,“那你过来。”
明明就是一个落败者,却依然还能够这么自然的摆出上位者的架子,我真是服了。
我依言过去。
门外似乎已经被发现了。
也是我们一行十几人,全部都在十几分钟内潜入这个建筑,不可能一点动作没有,有动作就肯定会被发现。
雪村翔朝门口看过去。
我朝寒鸦走过去。
室内的灯光如昼,冰冰凉凉,照射的视线之内,全部清清楚楚。
寒鸦在我快走到的时候,伸出一只胳膊抱住了我。
我亲眼看到,有一排条状的,排布密集的针孔直接从寒鸦的胳膊里,硬生生的扯了出来,带着大片的血肉,那排针是直接连接在椅子上的。
细想之下,我大惊失色。
寒鸦埋首在我颈间,喘息,像是笑了,“沈墨,我有点累,让我休息会。”
我不敢动。
离得进了,看的清清楚楚,那椅子上,果真全部都是那种针管,连接着寒鸦的背,连接着他的大腿,手臂,所以,寒鸦才会那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我也不知道多久。
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心里难受到了极致,像是那么多天积郁的心情,在看到那些针管的瞬间全部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沈墨,你要哭了吗?”寒鸦用温暖的指腹摸了摸我的脸颊。
我恍惚的回过身,差点把寒鸦甩出去,下意识的意识到是谁后,又猛然的止住了动作。
我很冷静,“你值得吗?”
寒鸦沉默。
那沉默很难捱。
他笑了,“曾今的我不值得。”
这次又换我沉默。
为什么我觉得对话一次比一次的艰难。
我有点难耐的说“你到底走不走?”
“走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
“你不想?”
我怕他又说那些,你不想就不逼你的话,赶紧说了一句“随你。”
寒鸦用可以活动,带着巨大伤口的手臂抱住我,“可能会有点疼。”
这是要吸血了吗?
我满不在乎的说“我知道。”
寒鸦说“我舍不得。”
“”
他又说“对不起”
这句话,这三个字,从他寒鸦口里蹦出来真是意外的金贵。
而这三个字却像是一把刀一样,狠狠的,准确的插在了我的心口上,接着脖子上传来刺痛,下口真的不疼,他说的疼,到底是哪里疼呢?
他一边吸血,一边依次分离双手,背部,臀部,直到后来,我被他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我想这大概是我们之间最漫长的一次吸血,最起码有十分钟。
没有疼,却只有疼。
我迷迷糊糊的觉得,疼的不是他咬我的伤口,疼的是我的全身,哪里都疼,除了他咬住我的地方。
我在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寒鸦,我欠你的都还你了,你放过我吧。”
门外人声突然鼎沸,精锐的警报器就在那一瞬间狂响起来。
寒鸦抱住我,看着门的方向,他那漆黑的头发无风自动,有些许稀薄的红色在他的周身挥舞。
到底是谁来了,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寒鸦,没有给我回答。
我被阳光照射醒的。
光芒很温暖。
这一次,许久没见到的姜辉医生,又出现了。
他似乎变得清瘦了不少,浅蓝色的衬衣下变得有点过于瘦弱,他正在和另外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交谈。
我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我的床靠着窗子,所以,整个人置身在光芒里,我不清楚这个房间的朝向,所以我并不清楚时间。
然后我在床头柜上看到有钟。
我笑了一下,有些习惯,养成了确实比较难改,更何况这些习惯形成的是那么深刻,恐怕一辈子都改不了。
我在阳光里重新闭上眼睛。
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在寒鸦的手里。
所以,当寒鸦出现的时候,我一点没惊讶,“你伤好了?”这话我的极其自然。
寒鸦坐在我床边,为我倒了一杯牛奶,“喝了吧。”
我也不拒绝。
“沈墨,累不累?”寒鸦问。
这问题问的有点奇怪,我这不是才刚刚醒吗?
我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你真的不准备放我走?”
“不准备,这辈子,沈墨你别想了,我告诉过你,这辈子你跟我,永远不能分开。”
我不说话了。
寒鸦开始说“你还记得第一次我对你说的话么?”
“我对你说,沈墨,你这一辈,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一定会是我,我还没开始实现,你怎么忍心走开?”
我发现,他的口气变了很多,一点不像他的性格。
我问他“这话谁叫你说的。”
寒鸦“”
“是,也许一开始,我确实有骗你的成分,我是想用一个理由去困住一个人。”
这问题始终都会是敏感问题。
我打断他说“白呢?你跟他之间有什么协议?”
“如果,我让你爱上我,他同意接受我。”
这个答案
意料之外,却也符合情理。
却还是让我的心颤抖了那么一下。
我试着想问轻松点的话题,“你伤的那么重怎么逃出来的?”
“你的血只要进食,就可以恢复,加上韩暹,雪村,和柠檬,人类的特工协助,基本里应外合,我出来的很容易。”冷冷的声音,很平静的叙述到。
我觉得,我应该重新问一遍周淮。
周淮的性子直,描述肯定比他的主人详尽的多。
我突然顿了一下
周淮不是已经背叛了寒鸦吗?还有姜辉。
如果姜辉在这,那么
“周淮呢?”
“他是我吩咐叛变的,你还记得林夕么,那个孩子被韩暹捏在手里,周淮被威胁。”
我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你故意让自己被抓?”
“我是迫不得已,而且对方谋划已久,为了救你,我只能这么做。”
我没吭声。
谁都明白,路有很多种,你偏偏只选这一条是为了什么呢?
这时候,姜辉敲门过来送药。
就着白开水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