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大概七八个弯,侍者打开一扇门,清晰的植物芬芳扑鼻而来。
这个房间的一面墙体完全是玻璃,阳光直接照射进来,房间里放着各种绿色的植物,大到乔木,小到野花,满目琳琅,应接不暇,甚至有蝴蝶在其中飞舞。
房间的中央,还有一池荷花。池边还放置着一张浅绿色的床。
我一时看得呆了,以为自己进了植物王国。
寒鸦与一位剃了半边头的奇异打扮的男性一起,坐在池子边上。
寒鸦手里拿着一本书籍,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见我皱眉,道“过来。”
“什么事情,不能站远点说?”我抱臂。
“你在怕我?”
激将法?
我挑唇,冷笑道“对,我是正常人,就是怕你这个疯子!”
寒鸦转过头,似乎微笑了一下。
我的左臂突然传来锐痛!有什么东西被快速的注射到我身体里!
行凶者就是一直站在我身后的侍者。
我太松懈了,竟然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寒鸦的身上。
我用力的抓过那个人的肩膀,用力把他摔倒在地,膝盖跃起,直接压击在他的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侍者嘴角流出一丝血液,瞪大了一双眼睛,再无反应。
这一切只在短短一瞬间就已经完成。
我满脸阴沉,看着只被注入了一点点的针管,狠狠的拔了出来,朝寒鸦扔过去。
骂道“卑鄙!”
明明是全身的力量,却连莲池都没有越过。
我全身麻痹,跌落在地。
连一丝痛觉都没有。
我很清楚这一次自己中了麻醉剂
另外一个侍者看到同伴的死亡,竟然一点反应没有,等我倒地后,轻松把我抱起来,放在莲池边上的床上。
姿势被摆成俯卧。
寒鸦合了书籍,用手指挑开我身上的遮盖物,顺着我的脊骨一路往下描绘。
然后点了点一处,对怪异男道“开始吧。”
☆、第七章
7
寒鸦定完位置,继续看书。
怪异男拿出一个器具,尖头。
样子有些像电钻。
我认出来是纹身机。
然后是各种各样的小东西,颜料瓶,小肥皂等等。
最旁边放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即像花卉剪影又想的蝙蝠翅膀的图案,里面用数字标注着13
不就是纹身嘛,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麻醉剂的计量不大,所以我没有陷入昏迷。
我费力的动了动眼珠,看着寒鸦,视线模糊,无法聚焦。
我不太清楚他给我纹身的意图,但是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全身失去知觉,我无法确定他给我纹身的是什么地方。
大约两小时后纹身师停了下来,道“ok,完成,记得洗澡的时候不要太用力。”
“谢谢。”寒鸦重新合上书本,把书递给给身后站着的侍者。
他亲自动手给我换了一身红色的套装。
这个时候药效稍退,我能看清东西,但无奈的是,我依旧没办法完全的控制身体。
穿好后,他把我抱起来,道“我们回家。”
“你给我记住了!”我咬牙切齿,由于麻木,连这句话都说得含混不清。
寒鸦蹙眉,应声道“我会一直记着。”
等寒鸦走出门时,他身后跟着五个人,以周淮为主,把寒鸦围在中心。
有钱人的架势。
我嗤之以鼻。
连车门都是有人恭恭敬敬的拉开,寒鸦只用抱着我坐进去。
他一双黑眸,黑黝黝的看着我,不知道想了什么,竟然笑了出来,“沈墨,你可以继续给我惊喜。”
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解。
车无声无息的启动,周围的景色也开始移动起来。
寒鸦不再说话,而是拿出了一本书籍,开始仔细的看。
我被他放在座位上,身体不自然的靠着他的肩膀,所以,能够十分清楚的看到他看的内容。
是一本法律常识的书籍。
上面写到
血缘关系是由婚姻或生育而产生的人际关系。如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兄弟姐妹关系,以及由此而派生的其他亲属关系。它是人先天的与生俱来的关系,在人类社会产生之初就已存在,是最早形成的一种社会关系。
我看得头痛,偏过目光,看向窗外,静静等待麻醉完全消失。
一路无话。
等我们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深夜。
草坪,房间已经被重新打理的很干净。
就连空气里也闻不见一丝血腥味道。
寒鸦一直把我抱到我初醒时的房间,此刻这个房间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道“你可以先睡,但不要试图逃走,这里被我安装了电网,没有我的允许,你逃不掉,不要自讨苦吃。”
我艰难的扶着床架坐起来,道“为什么。”
“你想问什么呢?”
“你跟我到底什么关系?”我皱眉,说话的语气清晰,但是有点弱。
一路下来,寒鸦没有对我做任何偏激的事情。
他明明之前说过,如果我再忤逆他,他就会
但是现在除了不痛不痒的给我纹了个身,其他什么都没做。
这样想来,我们必定不是敌对关系。
做的事情,更像是软禁。
虽然他比我强大,做得事情却一点不讨喜。
“爱人。”他答道。
这明显就不是正确答道。
“你觉得我会信?”
“不会。”他欲触摸我。
被我一把捏住手腕,强调道“你告诉是为什么!”
“很重要?”他一动不动,冷冷的说“不管是什么缘由,你都只能在我的身边,这是你的宿命。”
“从此以后,直到死亡,你都只能呆在我身边。”他动了动手,想把手抽回去。
我红了眼睛,偏偏不让
“放屁!哪来的宿命学说!你不放,也得放,放,更好!”
寒鸦冷眸看着我怒吼,一言不发,就像在看一直发火的宠物,并且没有打算安抚的意思。
我气急,道“就这么几天,我想你必定看得出来,我根本就不适合被养在笼子里。”
他用了力气,把手抽回去,手腕上有一圈淤痕,但他毫不在意,目光清冷,“你不是金丝雀,我也找不到适合养你的笼子。”
“但你知道你的命有多值钱么?如果我把你丢到外面,你会被吃的连一根汗毛都不剩下。”
“你什么意思?”我问到一半,呆住了。
因为,我看到白天,被我杀死之后,取下墨镜的保镖,重新站在我眼前。
这代表
我脸色惨白。
上午要么我没有杀死他们,要么,他们只是假死。
我明明枪枪爆头
而此刻对方完好无损。
保镖重新戴上墨镜,把一支枪交给寒鸦,这是我握了一整天的枪,85。
寒鸦连续朝地板开了三枪,每一枪都在地板上打出一片血红,空气里飘荡着明显的血腥味。
我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