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上了年纪的或是有孩子的都听得皱眉,陈明更是直说“这孩子都没有对错观念的,跟我以前一位大哥真像。”
“那你那位大哥……”
“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呢?不是在做大案,就是在逃狱吧。”众人一听陈明这么一说,更是无言以对。
“捉鬼抽魂有什么好炫耀的?”在这种静默里,阎戈不算悦耳的声音非常突出,更显露当中不屑的语气,男生定住了,看着阎戈的眼神多了什么一道光彩。
“制服厉鬼,怎会及得上练养一只强鬼那么富有挑战性?”男生的脸上又出现那种兴奋的神色,让阎戈不得不注意,他走近程小棠,把男生身上那道鞭子打散,让那种没有实体的力量回归到张凡的手里。
“我记得你上次说就单名一个实字吧?是个四处飘泊寄人篱下的孤儿。”男生一瞬间又满身戒备,阎戈笑笑,显得不怀好意,他转向洪唯道“老板,我要收他做徒弟。”他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骚动起来。
“都有谢绯这个先例在了,我要他跟我有何不可?”阎戈对四周的骚动似是未觉有何不妥,谢绯被点到名,被师父的手轻覆拳头,发作不得。
“大变态带小变态的,该不会,这个是他的私生子吧。”陈明口快心直突然发声,阎戈顿了一下,又盯着男生的脸看了好一会道“你以后就叫阎实,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丢掉,跟我学养鬼术法。”众人一惊,他为什么没有否定陈明的话!?
洪唯观察男生的表情,里头竟有些崇拜,他把眼睛眯成一线道“现在也问不到有的资料了,阎,这孩子先由你负责看管。罗秘书,替他办手续,我们的养鬼师养鬼养腻了,要开始养孩子了。”
得到新名字的阎实向身高有好一段距离的阎戈伸出了手,阎戈干脆,也伸出手去牵他。
“阎,小孩子犯错无可避免,但这不代表他不需要为他所做的事受到惩罚。”
“当然。”阎戈简单一句,带上阎实步出房门。他们一走,众人就炸开了锅,几个小圈子在讨论。
“张凡大人张凡大人,别太靠近那个人啊别靠近别靠近。”小花花看人走了,便露了面,在张凡耳边说。
“我知道,有些人危险到要放在眼睛盯得到的地方才能放心吧。”张凡说这话时想到了洪唯三番四次的邀请,不自觉靠近身旁的甘书低声道∶“甘书,我是你的弱点,但我绝不能成为你致命的要害。”张凡的手暗暗被人紧握,张凡回握,强而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52、禁术二
“那孩子被捉住了?这次救不出来吗?……这么糟?……”女性对着切了线的手机发愁。
“玲玲,那孩子失败了?”
“对不起父亲,那边正在想办法,救出了之后会再努力去找的。”
“不用了,协会那边接了那个招魂的案子吧,顺利完成了?”
“是的。”
“那就是协会找到了,竟然会被那边找到了……吱,不对,应该是被收起来了……呵,怪不得……吱…怪不得……”男人面向被唤作玲玲的女儿说这些话,眼神却显得空洞,更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玲玲看到父亲这个模样,知道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她本想问那男孩要怎么办,这时也只好闭嘴。
“玲玲,让他调查招魂那天,那个鬼到底是落在谁的手里,吱,真是的,当天把我驱逐,里头的人却是贼子,把我的辛苦做出来的东西抢了去……要去取回…要去取回……吱……”男人拿起拐杖站起来,步履蹒跚离开,女儿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再度拿起手机。
++++++++++++++++++++++++++++++++++++++++++++++++++++++++
“能混入其他术法的返魂续命术!?竟然是这种?”
本来应该让人很惆怅的临时会议,被阎戈的意外举动终结,老板没有再下特别的指示,便各自散去回到各自的岗位之中,留下了甘书一行人,罗秘书把卫汛所透露的讯息转告洪唯,洪唯看着张凡,坐下了一会又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我知道那是禁术,但没想到这么麻烦……”又看一看张凡的脸,“小凡你明明不像是这么命薄,难道就跟这个有关?”
“到底……有多麻烦?”看着绕着他身边的人又急又愁,张凡对于自身却不觉有什么感觉,毕竟卫汛只是描述他现阶段的状况,对他并无任何魂体上的影响。
“你认为禁术是什么?”叶师傅问,这也是他教导后辈时惯用的提问方式。
“一些狂徒,贪恋人世而偷窥天道,试图改写生命法则下的产物。”张凡把听过的解说说出口,一众术士听到这话一脸愕然,甘书更是惊讶地问∶“凡,你是在哪里听来的?”
“这不对吗?是……”张凡想起那一天,那位迷朦的鬼王告诉他的话。这时张凡惊觉,对于鬼王的记忆竟是现在才冒出来,这之前就像是收在黑盒子里让人不易察觉,“告诉我的人说他被称为鬼王。”术士们听到是‘鬼王’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在甘书留了几天的大宅吧?”洪唯在甘书师父夫妇面前,用了很温和的字眼描述甘书故意被绑架的事,他看张凡点点头又道∶“我是有传过讯息给他,我以为他不屑一顾,原来还是有去吗?如果鬼王看过小凡都没被带走的话,说明情况并不如我们想像中严重。”
叶师传严肃的脸现在才松动了些道∶“我们在做不寻常的事情,这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只是利用别人看不到的事物得到便利,妄想能掌控生死的,就是藐视天道,都是狂妄,都是禁忌。”
师父接着说∶“返魂术就是一种意图把死者肉体与已脱离的灵魂重连的术法,但已知的返魂术都不太成功,最接近成功的状态就是僵尸,但那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如果用在活人之上……”
“返魂术如果用在活人之上,就是在肉体与灵魂的连结做手脚,要先得把生命切断再重整,过程如同杀人,是禁忌中的禁忌,甚至不可以去探究,但又加上续命术的话,就似是要长生不老了……”谢绯想了一想,又看着张凡,“以小美人现在那么完整看来,这个术完成度真的很高,但毕竟未完全完成,老天爷能容苏菲亚,能容花宁夜,那就多能容一个张凡。”
“苏菲亚?花……?”
“他们都是禁术下的牺牲品,吃了很多苦头才走到今天,相对的,潜在的力量很大,也像小美人你这般一步一步升级过来的。”
“总之,现在不让他被人抓回去就可以了,小凡,你已经学会了把力量隐藏了吧,那么以前找不到你的人,以后也不会找得到,你就跟甘书就如常过日子就可以了,回去回去,甘书你还要继续工作不能偷懒啊。”张凡与甘书对视了一眼,双方都透露不解与不安,但洪唯的语气也暗示话题终结,不能再在此纠缠。
“说起来,你这次惊动太多人了吧,就为了一个小孩,若把小美人的不寻常暴露出来怎么办?上次把那小孩放走的还没找到吧。”
“我就是要惊动很多人啊,虽然阎戈的举动实在是意料之外。”
洪唯台上的电话这时响起来,是内线电话的响声,罗秘书提起来接听,又在便条纸上写了什么给洪唯看,洪唯用小孩子赢了游戏要嘲笑敌手的眼睛来看谢绯,谢绯切了一声,这人又不知设了什么圈套。
“上次放走那孩子的,查出来了,哼,只顾防追踪术,压根儿就忘了科技先进啊。”
叶师傅看洪唯他们开始谈论协会里的事务,也就拿了一份资料出来,罗秘书已上前接收过来,“我不能离开太久的,今晚就要回去了。洪唯,这里面是我所知道的可能有关的独立术士名单,各自擅长的术法我也做了记号,应该可以助你一些吧。”
“叶师傅,你就这么给我了可以吗?”
“洪唯,我们这些旧派的,并不完全认同协会的作风,所以没有加入,不过我也明白时代变迁,我就姑且相信你的能力,你做事也确实懂拿捏,若果真的越轨,乐乐、绯和小书就立刻离开,其他连带关系你也知晓。”
“叶师傅,你还是那么正直,明刀明枪,我一直尊敬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