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息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两腿不自觉并拢摩擦,翘臀微微晃动,狭长的眼角尽是春意。
仿佛感受到美人饥渴的目光,坚挺的rou木奉兴奋地一勃一勃,两个rou袋越发鼓胀,浑身散发出浓重的男xi,ng麝香味。
“满意吗想不想尝尝”男人的话语满是引诱和挑逗,“用你那红艳艳的小嘴,或者,”宛如实质的视线刺入情动shi润的小x,ue,“用那个更加紧致销魂的小花x,ue”
芫息慢慢爬了过去,两手攀上男人的大腿,张口缓缓吞咽下昂扬的巨物。
“如陛下所愿。”
男人抚摸上晃动的头颅,顺着诱人的曲线来回游走,享受着美人主动的口活。
rou木奉太大了,芫息吞咽的很是费劲。即使努力张开口,也有一小半露在外面。
他微阖这眼,软舌给予巨物甜蜜的爱抚。他在龟处含吮,在冠沟处旋转舔弄,不时还进行深喉。一番下来男人腰眼一阵阵酥软,发出磁xi,ng的低吟。他抓住芫息的头发,腰胯开始向前挺动。
“唔、唔唔”
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芫息眉头轻皱,受不住地摆头。
魔帝喉间低吼,猛地一进,将整个木奉身都塞到芫息口中,巨大的物将他的脸撑的有些变形。
喉咙传来的不适让芫息眉头紧锁,呕吐感让他的喉咙一紧一紧,反倒讨好了身前的男人。
芫息伸手抓揉着两个rou囊,半张脸都埋入男人私处浓密杂乱的草丛里。他被完全兴奋起来的魔帝狠狠按在小腹上无法动弹,只好努力放松口腔接纳进出的物,接受魔帝毫不留情地c,ao干。
许久之后,终于在芫息快要窒息时,魔帝低吼一声,同时胯部发狠用力一撞,在芫息的喉咙里s,he出了又浓又多的白浊。
“咳咳、咳咳咳”
芫息被放开后倒在床上,大量的浓ji,ng顺着咽喉被吞咽下去,还有一部分流出唇角,渗透进身下早已shi透的被褥。
魔帝抱起芫息,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两人懒懒地倚在枕上休息。
他五指分开,一遍遍梳理着怀中人顺滑的黑发,另一只手则不老实地按揉nai子。
“这里这么大,不知道会不会有nai水。”
魔帝的力道揉得舒服,芫息挺着胸,将saonai子往他手里送。
这样揉了一会,两个人又抱着滚到了一起。
“嗯”
芫息眯着眼,感受灼热的坚挺缓慢地cha入身体内部。
先前肏过的roux,ue蠕动着嫩rou,轻松容纳下rou木奉。
龟已经顶上了子宫口,但魔帝陛下显然还不满足。rou木奉不断深入,给了芫息被贯穿的错觉。
魔帝腰间使力,在子宫口处不断碾磨。紧紧闭合的小口不堪刺激,酸软的嫩rou微微开了一道小缝,给了rou木奉可乘之机。
芫息在巨大的刺激下扭动着身体本能地想逃离。魔帝身体下压,不顾他的抗拒,腰部下沉凶猛一肏。“啪”两个rou囊直接打上y户,rou木奉仿佛楔子直接钉穿子宫
“全全进去了”
子宫里更热更嫩更紧,男人爽的粗吼一声。公狗腰发力,打桩机般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粗壮的柱身一次次擦过sao点,龟顶住子宫壁抵死研磨,幼滑紧致的x,uerou不断缩紧,箍得男人发狠冲刺。
“啪啪啪”大手打在晃动的侧ru上,“给本尊放松点”
芫息剧烈喘息“陛下、陛下有本事,把我c,ao松啊”
魔帝冷笑一声,不再留情。急促密集地抽cha狂风骤雨般打在敏感至极的软rou上,次次都命中子宫。花心处的潮水不断涌出,芫息被身体传来的极致快感刺激到近乎失神。
“呜好大啊啊不行,受不住了”
“啊嗯好舒服啊啊啊那里那里用力”
“sao货,自己揉自己的nai子”
“s,he了又要被s,he了小sao货的子宫都被干烂了啊啊啊好烫、好多要怀上了”
断断续续的低吟声夹杂着粗吼,一直响到深夜。
芫息肚子微微鼓起,里面都是被s,he进子宫的浓ji,ng。他两眼微微翻白,被c,ao到合不拢的双腿大敞着,浓白得j,,g液源源不断地从烂红的x,ue里流出。
第七章 沉沦四
“哈、唔嗯你倒是胆子大。”芫息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任男人埋首在他胸前舔弄。
男人嗤笑了一声“你不过就是陛下打发时间的一个玩意罢了。”
魔帝在宠幸了芫息近半个月后,终于舍得离开寝殿了。于是芫息白天就被扔在寝殿里,来来往往见到的都是侍女。魔帝在芫息身上下了禁制,而芫息似乎对任务也毫不在意。
虽然下了禁制,但芫息在魔帝包括所有人眼里也不过是个玩物。因此魔帝不在,总有胆肥的下属偷偷溜进来占芫息便宜。几次下来,其他人见魔帝默许后,就越发肆无忌惮常常大白天拉着芫息合。
芫息被一个下属腾空抱起,整个人被抵在树干上。两个人胸膛紧贴,芫息雪白的长腿露出衣袍外,勾缠在男人腰上。
男人的腰快速晃动,酥麻感顺着脊柱一路上窜,烧的芫息昏昏沉沉。
他低下头承受着男人凶狠的亲吻。
“轻点,疼”
“给老子叫浪点妈的,这x,ue还真紧”
芫息双颊染上嫣红,但眼底仍留有一丝清明。
还不够。
他要等的那位还没有引来。
这天魔帝离开后,破天荒的进来了两位魔修。一位相貌平平身材纤细,另一位相较之下就比较魁梧了。
一进门,身材比较瘦小的男子就好奇地四处观望,待看到半靠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芫息时高兴起来“我就说,哥哥收的这个美人好看极了。”
“殿下,看过了就走吧。”他身旁的男人劝道。
“我还没看够呢。”瘦小男子好奇地撩起芫息一缕黑发,待对上芫息似笑非笑的眼眸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转头对身后静默的男人说“午恪,他长得好勾人啊。”
芫息原本清冷的样貌在这些天的开发下有了细微的改变。就好像一坛百年老酒终于开封了一角,溢出入骨的风情。
他歪了歪头,看向把玩他头发的瘦小男子“原来是殿下。”
鱼和饵都来了。
魔帝是双生子,他还有个体弱的弟弟名藤时。藤时从小就没有什么修炼天赋,要不是有个强大的哥哥,他早就被魔修们撕成碎片了。
在沉沦城里谁人不知魔帝是个疼弟弟的。藤时身体不好,很少走出房间。况且魔帝看这个弟弟看得牢,走哪都会让人盯着他。
藤时这个人也有趣,他身体弱却偏偏喜欢风月事。虽然他有心无力,却很喜欢看哥哥养的那些美人。
魔帝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弟弟正和那个小宠物亲密地坐在一起。
他上前一把将人拉起来,拎着挣扎的弟弟,冰冷眼神扎在午恪身上。
午恪低下头。
“哥哥”藤时扭动身体,试图让哥哥把他放下来,“你别瞪午恪,我今天难得ji,ng神好些。”
魔帝脸色缓和,把人放了下来。
芫息这时缓缓行了个不走心的礼。魔帝也不跟他计较,反而对藤时说“你该回去了。”
藤时眼珠子转了转,磨磨蹭蹭舍不得小美人。他扯着魔帝的衣服央求道“哥哥,我想看美人。”
魔帝也不想跟这个弟弟胡搅蛮缠,大手一挥就叫人带来几个美人。
这些美人穿着清凉,有男有女。
藤时看了看这几个人,转头看向芫息。芫息一直盯着藤时看,见他看过来便猜到他想干什么。
藤时对芫息缓缓扯出个笑容,满含y 邪的玩弄之意“美人哥哥,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服侍哥哥的好吗”
芫息挑了挑眉,施施然站起身,轻薄的衣服如流水逶迤在地。
藤时的要求很简单,他想看这些美人们抱在一起互相慰藉。
白皙的手指轻揉着rurou,耳畔传来男孩低柔的呻吟。芫息搂着一个双xi,ng男孩柔软的腰肢,双手在男孩身上不停游走。而男孩柔软的嘴唇也含着他浑圆的胸ru吮吸。芫息眯着眼享受男孩的抚摸,眼睛却一直看着藤时。
薄红的眼角带着春色,水润的双眸似含着勾子。藤时被勾的心底一动,想着不愧是哥哥看上的尤物。
周围不断传来柔软的喘息声,y 靡的气氛遍布大殿。
肿胀红嫩的花唇互相摩擦,肥嫩的y蒂挤压在一起,芫息和男孩花x,ue涌出的y 液在地上形成一滩。两个人已经高潮过一次,现在缠抱在一起享受高潮余韵。雪肤红唇的尤物仿佛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藤蔓,一同看过来时无端透出暧昧引诱。
藤时看起来很高兴,魔帝面上懒懒散散。
芫息慢慢放平男孩,随意披上了件不知谁掉落的衣衫,在一地迷乱里走向藤时。
藤时笑眯眯地抱住送上门来的美人,美人纤细柔软的手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去,最后轻点在了他的胸口。
那一下点的他心都酥了。
芫息眯起眼睛,愉悦地感受着指尖下的心跳。从见面到现在,他盯着这颗心脏很久了。
指尖刚要使力戳破薄薄的肌肤,却在下一刻感到急窜而上的烧灼之痛。黑色的火焰在瞬间爆发在藤时的胸口,强劲威压即刻铺天盖地地朝芫息压来。芫息闷哼了一声,滚落在地。他被这威压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冷汗不停地渗出,而黑色的火焰在点燃芫息指尖的那一刻就急速上窜,很快便燃烧了半个身子。
“啊、啊”
魔帝收回施法的手,而藤时则眨着眼睛,含笑托腮坐在上方看芫息隐忍痛苦的表情。
“哎呀呀,美人的脾气就是大。”
那黑焰古怪非常。燃在身上虽然会使rou体感到烧伤之痛,但真正要命的是骨头。这黑焰燃烧时会使骨头感到y冷无比,好像有人一节节敲碎你的骨骼然后硬塞进去一副寒冰凝成的筋骨。
芫息的下唇被他咬的鲜血淋漓,但他至始至终只发出闷哼声。
模糊中他听见上方传来男子欢快的声音“哥哥,这样烧死他也可惜这副皮囊了,不如拿去喂胭脂吧”
“午恪。”男人冷淡的声音响起。
就知道会这样,芫息闭合的双眼微微弯起。
接下来只要等待就好了。
我直起身子擦了一把汗,背后立马响起破空声。带着倒刺的毒鞭狠狠抽上我的背,伤口深可见骨。
“唔”
背后低级的丑陋魔物尖叫着催促队伍赶紧走,时候还未到,我不能吭声。巨大的炎铁石抗在背上,石头里透出的高热灼烧着我的伤口。
还未等我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流里流气的调笑“呦,没想到这一群低贱的奴隶里倒还有几个不错的货色嘛。”
脚腕一紧,有寒铁做成的鞭子缠上我,猛地一收将我整个人连同巨石一起吊了起来。
下巴被人强硬地捏住,两根铁做的手指夹的我生疼。
“啧,长的勉勉强强,这身皮rou倒是上等。”来人俯下身拍了拍我因倒吊而充血的脸颊,还凑近闻了闻,“哎呦,这小子身上还挺香的”
“嘿嘿,大哥别说,是有股檀香味。像是、像是那些道貌岸然的道修熏得。”
“呸,老子最讨厌那些弱ji了”
汗水渗进我的眼睛,微微的刺痛感让我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样貌,只听见监工的魔物诚惶诚恐地喊着大人。
“他、他、还有他,都给老子把衣服扒了。”包括我在内,那位大人点了几个瑟瑟发抖的奴隶。而后挥了挥手放下我,让身后几个笑嘻嘻的魔修走上前来,“哥儿几个难得清闲,还不赶紧给老子舒坦舒坦。”
一双粗糙的手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身后传来其他人不住的哀求哭号。我没有管这些,而是努力转头看向魔宫处,微微皱起眉。
直到我的眼中映出魔宫上空开始凌乱的灵力轨迹,方才回头看着这些色欲熏心的魔修。我的衣服被他们弄烂了,我苦恼地皱起眉一会儿让我怎么去见芫息,会被他嫌弃吧
我抬眼对即将霸王硬上弓的魔修微微一笑,在对方看愣之时欺身上前。
哧
“你”那个魔修捂着血如泉涌的脖子,倒下前看我的目光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为什么这样看我呢我不过是拿起武器杀了一个魔修而已。
“大哥”
十分轻细的剑从我的掌心被拔出,我在对方踏下第一步时便切开他的大动脉,另一人使符的手被我砍飞。
耳后传来猎猎破空声,我反手一剑劈开飞来的炎铁石。
我听到魔修的惊呼“这剑”
我知道他为什么震惊,因为我的剑上没有任何灵力。
我是单靠剑本身劈开了这片大陆坚硬程度第二名的炎铁石。
我灵力不够,没有形成灵剑来御空,只好一路杀过去。
我并不知道自己给这些魔修留下了什么y影。在他们眼中,这个家伙仅靠稀薄的灵力和一把锋利无比的细剑一路靠近大殿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那近乎同归于尽的杀人手法让他们胆寒。
越来越多的魔修来阻拦,越来越多的灵力汇聚。数不尽的招式朝我身上砸来,但其实命中我的不多。
“这人是谁这剑也太快了”
“妈的玩笑开大了吧这是人能达到的速度吗”一位魔修托着毒气团的手在微微颤抖,“就算是陛下也不可能仅靠剑术就能这么嚣张吧没听说过道门有这么号人物啊”
我不知道快不快。从握上剑开始,这样的速度于我而言是正常的,谁叫我而今没有什么灵力供我出大招。至于那些魔修的法术,所谓招式,归根结底还是由灵力组成。而在我的眼中,灵力是最容易洞悉的东西。只要洞悉灵力运行的轨迹就很好躲避这些大招。
修道者,耽于灵力。
不过虽然理论如此,我捂着流血的手臂叹气,但我如今修为低下,有些能躲的却也力不从心了。还好这剑不错,宗主也帮我加固过阵法,可以抵消一部分攻击。
我踩着一地的残肢跳跃而起,长剑刺穿了两个人的身体。
我一步踏进血洼里,又一步踩上土地。
身上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混合着魔修的鲜血从光滑剑身滴落。
滴答、滴答
站在大门前,我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痛苦的呻吟。
我扔开手上的尸体。那声音很熟悉,我听过许多个日夜。但是不该,不该是这样子的情绪。
殿内,芫息的情况着实比较糟糕。
“胭脂”是魔修培育的一种魔藤,专门种在少年少女鲜活的身体里。“胭脂”在人体内汲取灵气和血rou,快速分裂生长直至破体而出。届时被寄生的人就会痛不欲生的死去。
这也是魔修们很方便的一种y 具。此时藤时就c,ao纵着“胭脂”肆意玩弄芫息。他胸前白嫩的ru房被勒紧,有细小的枝条戳着nai孔。两条粗壮滑腻的藤蔓探进两x,ue内狠捣猛cha,玉柱也被魔藤收紧捆住。
如果只是普通的玩弄并不会让芫息痛苦至此,但若是体内的魔藤不断分裂向上生长呢
芫息明白,倘若真的让这玩意继续生长下去,他会被一株藤蔓切成两半的
“疼我疼”他极小声地抽气道。
就在此时,巨大的剑气横贯大殿,搅动的灵力在空气里剧烈爆破,强劲的剑气将大殿内的梁柱齐齐拦腰砍断。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魔帝眯起眼,他一挥衣袖化去剑气,但衣袍上仍留下了裂口。看着哥哥被割破的衣袖,藤时惊讶地瞪大眼。
烟尘散去后,露出的地面出现深深地一道沟壑,一半的大殿轰然二塌。
我抱起芫息,把剑贴上“胭脂”的根部,这些小玩意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迅速从他体内退去。
“阁下是”魔帝的威压毫不留情全开,我听到芫息胸腔传来负荷过重的断裂声,他艰难地伸手搂紧了我的脖子。
我很厌恶“胭脂”,我也很讨厌这片聚集着魔修的土地。这里的空气让我窒息多日,压抑的心情在见到芫息被种下“胭脂”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雪亮的剑尖指向这些人,我抬眼轻声道“他疼,你听不到么”
第八章 沉沦五
前几日,云宗迎回了宗主的三弟子。
灵鸿真人回来时恰逢芫息在沉沦城。他一回来就得知自己小心翼翼护着的妻子被宗主一声令下弄到魔窟里去了,还没等他找宗主理论,和同光反倒先找了他。
“宗主,灵鸿真人到了。”
和同光没有在议事大殿里召见灵鸿真君,反倒选择了只在极正式场合才会开启的祖殿。
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不甚明媚的光线投s,he进来。大殿内两排鎏金灯烛正在燃烧,和同光着一身紫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
灵鸿的声音变得有些小心“宗主”
和同光转过头来,明明只残一目,但他双眼却都被白绸覆盖。他轻声道“灵鸿来了啊,过来罢。”
灵鸿真君着急问道“宗主,为何让芫息去沉沦有什么非得让他去完成的任务”
和同光摇了摇头道“不必担心,他可是桓乡芫氏子。况且我所托之事也是他去最合适。”
“可是宗主”
“你稍后也启程去沉沦城吧。”和同光打断他,“算算日子,你也该接你道侣回来了。”
灵鸿眼里闪过喜色,他原本想直接告辞去沉沦接人,却不想和同光唤住他。他疑惑回头,才发现和同光正对一副巨大的画像。
画像上的人一身素净鹤袍,清丽的眉眼如同最写意的一笔水墨,微微抬眼时似二月春风融化了花枝头的一点白雪。
灵鸿微微瞪大眼“这是”
和同光看着画,声音和缓道“灵鸿,你是我的弟子,你的剑道在诸位师兄弟中也是拔尖的,此番历练想必更是有所领悟。”
“弟子惭愧。”
“你的剑道很好,但还不够。”和同光言,“百载岁月,你至今未能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意。莫怪为师苛刻,倘若你悟出剑意,你就可以摆脱灵力的桎梏,即使你手拿一枝树枝依然可以削金断玉。剑意能助你返朴归真,只有将剑领悟到极致,方才能达到他的境界。”
灵鸿看着画中人,画里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轻搭在丹顶鹤头顶。
这是一双最适合剑修的手。
这只是一幅画,但灵鸿却依旧感觉自己在这人面前生不起任何心思。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人是谁,而是因为画中暗含的若清风般的剑意。
“这位尊者的剑意看似如风平和,实则锐利无匹暗含杀机。”灵鸿抿唇垂眸。
和同光笑了笑“在祖殿中央供奉起来的,唯有那位百年间唯一飞升的剑修,云宗开山立派的先祖”
“白蕰。”
沉沦城魔宫里一片剑拔弩张。
“你是何人”
我抱着芫息没有回答,这实在是个很难的哲学问题。
芫息缓慢地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襟,小声咬牙“白蕰,你个混蛋。”
我面上不显,轻轻放芫息下来“抱歉,我该来早一点。您现在能站稳么”
藤时早就被午恪护着躲在后面,魔帝冷笑一声抬手攻击过来。
我护着芫息,轻轻说“你看,起风了。”
“什么”
刹那间强横的剑气如大风鼓荡过境,时间沉淀下来的剑意附着在每一寸剑气上,沾上就是刮骨之刃。
我趁魔帝自顾不暇之时转头问芫息“您看清了吗”
芫息的眉眼皆是冷酷的平静。
他抬手。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所处的时空轻轻移动了一点。那种感觉很模糊很微弱,而且不完全涉及灵力变动,倒更像是一种因果转换或者规则变动。要不是我此时对环境十分敏感,怕也会错漏。
但撼动的对象是魔修的统领,对于芫息而言依旧是个很浩大的工程。芫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
魔帝在荡平剑气之后,看到不远处的敌人正对他报以嘲讽的微笑。而且随着对方的笑容,那两人似乎离他越来越近。魔帝原本冷厉的眉眼更是结了一层寒霜,眼底都是森森寒意。
他没想到这两个看上去很软弱的家伙这么难缠,尤其是那个使剑的,年纪轻轻悟出剑意不说,剑气竟恐怖如斯。如风的剑气在魔帝周围交织出密不透风的网,隔绝出一块空地。
不行了,我眉峰微蹙。
魔帝见剑气逐渐减弱,内心冷笑。能和他纠缠这么久也算不错,可惜,他舔了舔唇,他们和他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修为鸿沟。
他凝聚力量,爆发最后一击。
在闪光的缝隙间,他似乎看见藤时惊恐的脸。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喊着什么。
藤时
不,不不不不不
“轰”
尘烟散去后,魔帝看着眼前的景象僵硬的如同一座蜡像。刚才那一击他毫不留情,但本该击中敌人的力量却打在了他亲弟弟身上。而且他自己也不知何时站在了藤时面前。这爆发的力量无法收回,藤时和午恪皆倒在血泊里,而他自己也被自己的力量反噬。
他杀了他亲弟弟。
“不对”
“啊,刚好命中心脏。”芫息一下子脱力,我扶着他,他将头搭在我肩膀上。
魔帝踉踉跄跄走上前,抱着弟弟的尸体目眦欲裂。
“乾坤手你是桓乡芫氏什么人”
芫息有些夸张道“您居然知道桓乡芫氏啊,真是芫息的荣幸。”
桓乡芫氏是一个古老避世的家族,家族所修为之道名乾坤,主时空规则变化。与命师不同,他们所能改动的只有施法对象周身的低级时空规则。而他们家传的乾坤手更是可以任意改动对象四周的环境,这个对象可以是他人,也可以是自己。所有的人、攻击对他们而言就像搬动物品一样,可以随意在想要的时间搬动到他们想要的地方。
因为时空规则的快速扭曲,视觉来不及转换,这都会导致对象脑海信息产生滞后,像幻觉一样,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障眼法可比的了。
乾坤手虽然有种种限制,有适用范围,但在一定程度上是个可怕的凶器。
比如芫息想要藤时的心脏,那就一定不会毁掉他的腿。
可惜芫息的修为不ji,ng,不然乾坤手的威力能更上一层。我依稀记得不知何时听说,桓乡芫氏好像被魔修灭门了,那时候芫息大概才一两岁吧。他并不是芫氏的核心成员,家族的乾坤手也不过是学个皮毛罢了。
厉害的乾坤手甚至可以利用时空来分割或者凝聚攻击的力量。
魔帝此时已经伤重,我制住他后看向芫息“大批魔修要来了。”
芫息向我摊开手。我给他拿出他自己的剑递过去,握着他无力的手一剑刺穿魔帝的手腕脚腕。芫息看着对方充血的眼睛轻轻一笑“陛下别生气,我们的目标可一直不是您。”
,
他走到藤时身边,伸手在他的胸腔里摸索着。很快被破开的心脏里露出了一团莹白的光。芫息抽回手,满手鲜血里是一块小巧的玉石。
“就是这玩意啊长的挺朴素的。”他自言自语,把玉石上下抛了抛,“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神器时玉被魔帝陛下藏在亲弟弟心脏里呢”
芫息歪头,红唇微翘“用来做弟弟的养心玉。”
魔帝看见这东西后反应更是激烈,他一字一字y森泣血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和芫息没有反应。
第九章 魔障
我背着芫息走出大殿,在一片火光中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魔修已经呐喊着追过来,芫息在我背上嗤笑一声:“真慢啊,看来是都想要这个位子。”
我很平静地说:“他们现在更想一致对外,您可是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芫息凑近我耳边:“在他们看来,你似乎才是那个打他们脸的人。你说对吧,白蕰”
我沉默一会:“我记得宗主告诉您在这里会见到您想见的人。”
“这不是已经见到了吗”芫息搂住我的脖子,“沉默寡言却藏了一身好剑术,背地里心思变态的很呀。哦,你这剑叫什么我很少见有剑修的剑像这把一样又轻又细,简直像个女孩子用的。”
“香檀。”我说,“它叫香檀。”
“名字也女气的很,白瞎一把好剑。”芫息嫌弃道。
我垂眸。
香檀是我拿一位飞升剑仙的脊梁骨做成的,有什么能比一位经历雷火洗礼的剑仙的脊梁骨更硬的东西呢
我记得,剑仙曾经的佩剑也唤香檀。
说来也有意思,能有几个人的一生能亲自拔出自己尸体的脊梁骨
“这剑你可护好了。”芫息突然道。
“嗯。”我轻声应下。
我赤条条游荡在这世间,唯有香檀不离不弃。
芫息在昏迷前还含混道:“你这个年纪剑意倒是老成。”
“勤学苦练吧。”我平淡道。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在魔修弄死我们之前,我们先被云宗弟子救了。领队的是一个长相温和英俊的男人。
我很冷静地弄废了自己一条手臂,浑身割了几刀,看起来重伤的可信一点。我并不想别人问我,我一个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是如何完整的走出沉沦的。
到是那个男人
我看着他一路抱着芫息,态度亲昵。
我听到弟子们喊他“灵鸿真君”。
芫息的道侣回来了啊。
“你醒了”芫息刚睁眼,就看到多日不见的一张脸。他揉着眉坐起来,唇边被抵上shi润的瓶口。
“喝点吧,这是补灵液。”
芫息乖乖喝完后,簇紧的眉峰终于松开。他困倦地窝回灵鸿怀里昏昏欲睡。
灵鸿怜惜地梳理着怀里人漆黑的长发:“你没事就好,下回莫要这样任xi,ng了。”
芫息只是说:“运气好,遇到高人了。”
那人在道侣怀里安稳睡去。
他在外人面前清冷,在我面前时艳丽娇纵,毫不掩饰放荡妖冶。但在他道侣怀中却收敛尖刺,变得冷淡,变得温和。这种冷淡不是疏离的,而是带着平和安逸。
我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回宗门提交任务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再没见到芫息,当然也没人敢去享受温香软玉了。
最近一次不过是听到模糊的呻吟声,当然是和他道侣的。
我也顾不上这个,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
回宗的那天晚上我便去找了和同光。他坐在轮椅里,手边是一卷经书。
“芫息此番多谢你了。”
我摇了摇头“时玉已经得到了,现在就差一件神器了。”
“你应当知道在哪,你自己去和他说。”和同光有些疲惫,“非得如此吗明知这一切都是虚妄,你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放过他。”
我沉默着。
和同光有些失态地攥住我的香檀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变态的人,有哪个会像你一样折腾心上人你知不知道透过天眼看你身上孽债重重,都已经化为实质了你杀的够多了,再执迷不悟下去你永远不可能摆脱这一切。”
“白蕰,你已入魔障。”
我只是说“神器真的能帮我么”
他看了我半晌淡淡道:“不一定。当初我为你残一目,另一只眼睛至今看不清东西,最后差点死掉。我可不愿再搭上身上其他什么部分。”
“如果不行的话也没什么。”我垂下双眸,略长的睫毛遮住我眼底的暗色,“从新开始罢了。你的眼睛我很抱歉,下一回不会这样了。”
和同光难得嘲讽地冷笑一声“不敢,我也只希望不会再遇上白宗主。”
他只有在讽刺我的时候才会唤我宗主。
“罢了。”和同光叹气,“对了,你有同芫息提起过时玉在藤时心脏里吗”
“没有。”
“果然,我之前便觉得他有些奇怪。我不晓得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你钟情他,但也最好小心些。”和同光摆了摆手,摆出送客的姿态。临走前,他思虑再三还是对我说道“你真的爱他吗在我看来,你这份已入魔障的感情,这不叫爱,这叫执念。你好自为之吧。”
我迎着他雪白的面孔,微微一笑。
“我不爱他。”说罢,不顾他惊讶的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我不爱他,我也没有资格说爱。
我只是希望他回来。
第十章 非他
不久之后我终于找到机会单独见芫息一面。
他半趴在小桌上,身上披着一件深红色的氅衣,越发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你来就为这件事”指尖在桌面上轻敲,“罢了,这东西给你也无所谓。”
一把剑哐啷一声丢在我面前。
芫息的佩剑水月剑,正是最后一件神器。对于一个非剑修而言,普通的剑无法轻易地砍伤修道之人。无论是魔修还是道修,正常情况下他们都会有坚固的灵气护体,而修行过程中的不断淬体也为他们提高rou体强度。
我拿起剑,突然有些迟疑道“您真的不要它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不是剑修,要这个东西也不能发挥出最强的威力。况且我想弄死的人,不都被我或者被你弄死了吗”
我默然。
现在回想起来,基本上侵犯过芫息的人都差不多死透了。无论是外门的师兄,还是芫息的师叔,还是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人。
“您到底是,为什么”
芫息白皙的手指轻轻卷起一缕黑发,乌木般的发柔顺地帖服在雪白的指尖。他微微抬眼,视线略过我飘到窗外的湛蓝天空上。在空旷的房间内,他的声音有些低缓,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长的,差强人意。”
我眨了眨眼。
“长相勉强技术不好也就算了,手段还低劣。我想想看,他们一共给我用过十次伤身至极的chun药。”芫息叹气,“开始的时候,他们趁灵鸿不在把我关在山洞里,什么调教的手段都用上了,给我灌药,拿灵器改造我的身体。啧,好好的灵器都让这些家伙糟蹋了。”
“后来我觉得这事也挺有意思,索xi,ng随他们去了。可是有人要回来了,我没法玩下去了。”他摊开手,“游戏结束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人与我以往所见有很大不同。一开始吸引我的那种清冷孤绝的姿态已沾染上红尘,变得生动鲜活。
过于鲜活了。
我离开翠峰,把水月剑送到和同光那里。
再后来,意料之外的,魔道两派提前开战了。
打头的是曾经的那位魔帝,他死了弟弟自然万分不甘心。魔修拿他弟弟做借口,正式向道门宣战。其实很早以前就有这个苗头了,开始只是试探xi,ng地杀几个道门弟子,等双方撕破脸皮后便是大批量的伤亡。
这场战争早就该开始了,魔涨道消的局面维持了这么久,天道终于选择重新洗牌。
我不关心天下战局,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出去走走,走得再远、再远一点。直至今日,我有些不想一辈子始终困在那个人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