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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话物语 第4节

作者:夏季柠檬草 字数:17258 更新:2022-01-04 18:28:52

    空无一人。

    只有他,在满是红帐的屋里满身大汗,他浅色的头发挂着汗渍,白色t恤和短裤黏在腰和大腿根部,怎么扯都扯不掉。

    只是他很确定,那不是一个梦,刚才真的有人在他床边,就站在他床边。

    接着他抬头,看向那副戏子图。

    画中的男人微笑的嘴角变大了,右手翘着的兰花指变成了两根手指并拢在一起往上翘着。

    苏喻盯着那个画上男人的眼睛,他的眼似狐狸般细长而妖媚,带着红妆,抹着红唇,乌发垂到腰际,美轮美奂。

    苏喻想画上的这个男人摆在任何时候,都会成为名角,即使他唱功不怎样,这副容貌也足已让他享受到荣华富华。

    4、

    窗户开着,苏喻露着两条腿,光着上身,对着镜子,刷着牙。

    满口白色泡沫,薄荷味牙膏刺激着他的牙床,他猛的灌了口的自来水,太急了,被呛到了。“咳咳咳”的把脑袋埋在水盆里,太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又挪到一旁的手机上。

    还是没有打来。

    他在考虑要不要给白祈打电话,因为他遇见了“怪事”。

    他摇头,打开水龙头,任由自来水“哗啦哗啦”流到浴盆中,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浸入湿冷的水中,不加一点热水。触及凉水的那刻,你不能考虑其他,呼吸,氧气,寒冷,剥夺了你头脑的思考。

    “哈。”苏喻从水里仰起头,满头的水珠顺着他纤白的脖子流到他身上。他顺手拿了毛巾,从头到下的擦着,接着穿上白色t恤,走下楼,准备吃早饭。

    5、

    难得是,他吃完早饭,他祖母还未醒。

    眼看到点了,得去陶家做事了,苏喻才走上楼,敲了敲祖母的门。

    “进来吧。”韩霜在房里回他。

    苏喻进屋,他祖母的屋永远这样整齐。常穿的戏服挂在外头,从左往右看,以浅到重,瞧着清爽。被子,毯子,衣服,裤子也都如此,叠成豆腐干状,垒成三四层放在一排拼接起来的紫色板凳上。

    5、

    韩霜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发,她本来是一手放在红色毯子外面,现在翻过身,双手合在肚子上,她看着苏喻,对苏喻说“我今日身体乏的很,不去了。”

    苏喻正暗暗高兴,终于不用去唱了,韩霜却再次开口了。

    她对苏喻说了个更坏的消息。“我请了林家三姑娘和你一起搭戏,听老林头说,她女儿唱的可好列,你去和人家姑娘讨教讨教,别一直一人闷着,也该教些朋友了。”

    苏喻听到他祖母这样说,手心,额头,直冒冷汗。只是他嘴上还挂着笑容,他懂他祖母的意思,她有意撮合他和那位林姑娘。

    那个林家三姑娘,苏喻也知道,一个村的么。她叫林穗,长得还行,至少放在这个村里是排的上名次的,眼睛挺大,颇有灵气,只不过么,唱戏的眼睛不用那么大,又不是黑社会,不用瞪人,吓唬仇家。

    苏喻听说这个叫林惠的之前去拜师傅唱戏,师傅也说她眼睛长得太大了,化了浓妆,怕是没那媚气。

    瞧瞧,苏喻头一遭知道,眼睛大也是会被人嫌弃的。

    “哦,我知道了,那你便好好歇息吧。”苏喻很恭敬的回答韩霜的嘱咐。

    他祖母冲他点点头,挥手叫他离开。“出去把门捎上。”她这样一说,就翻过身,卷起毯子,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二

    1、

    陶家。

    白绸穿戴了一屋,大白日的,就请了道士来念经,“咪咪嘛嘛”的念着,听不懂在念些什么。

    然后又有人开始哭,一会儿是嚎啕大哭,一会儿是小声啜泣,一会儿又是撕心裂肺的吼叫这样子一阵后,又有人上去搂住那女人的身子,说些劝她的话。

    苏喻从头到底看了这个过程,总觉得比演戏表情还丰富,比演戏还累人。当然他不是想要亵渎这场法事,也没有对死者的不重。

    只是苏喻想按照白祈的话来说,魂魄死后很快就投胎,早早就忘了这一世的亲人,高兴的很。他们这样子,奔波操劳,他是一点也不知道,这种事实,也就是活着的人为自己图个安心罢了。

    免得他在低下活的不好,上来缠我们。一想到这些,平时那些吝啬鬼,什么大手笔的冤枉钱都愿意花。想来也觉得好笑。

    这陶斌就是一个活榜样。

    他父生前就是个吝啬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剥削了父母一辈子不说,三个姐姐,为了供他上大学也费了大力气。他倒是也“争气”,小户人家出来的,也在大城市扎上了根,娶了个当官的女儿。

    陶斌的老婆啊,还是别说的好,想起来就觉得恐怖。真是一吼方圆三百里都能听见那声音,苏喻只见过一次,在他们成婚的酒席上,个性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长相靠不上温柔娴淑,体型瞧着也有着实胖了些。站在陶斌身边,不搭配。

    这陶斌长得也不行,又矮又瘦,就那张脸也只能算看的过去,苏喻也觉着这男人够厉害,要钱没钱,要脸没脸,只靠一张嘴皮也能娶到官小姐,得到老丈人的青睐,启是一个了得能概括的。

    2、

    “哟,苏喻,你可总算来了,就等你了一人了,快去换装吧。”陶斌见了苏喻说着,话语透着股说不清的意味。

    苏喻觉得好笑,他又不是陶斌请来的,是他老母去请他唱戏的,本来说给酬金,韩霜不好意思要,算是免费义务劳动了。

    只是看着眼前男人的劲头,大概是把苏喻当成了上工迟到,克扣他们家钱的吸血虫了。

    陶斌没出头前,可是见人就谄媚的凑上去,恨不得是把那人捧得吹到天空上去。当时,就连苏喻也受到过这待遇,不过苏喻没理他。不过现在看看人家,一股子得意油然而生,走路都上扬着走,连路都不瞧了。别说当初那些被他阿谀奉承过得人,他是翻了身,旧事不愿重提也可谅解,可他还非得踩那些供奉过的人几脚,以示报复。

    苏喻万分讨厌陶斌,得了小势就露出这副嘴脸打压别人,忘了当初自己怎么样副嘴脸去讨好人家的。知恩不图报还算好的,施了恩惠,反被报复,才是可悲。

    苏喻听了他那话,理也不理他,无视他走进化妆室。

    林穗已经上好了妆,她见了苏喻走进来,也不招呼,只顾着低头玩她的手机。

    苏喻也不和她说什么,只是上前问她“今天唱什么”

    “丽质天生难自捐,承欢侍宴酒为年;六宫粉黛三千众,三千宠爱一身专。”林穗抬头,冲苏喻唱道,唱毕,对苏喻用戏腔回道“贵妃醉酒。”

    苏喻看了看她的扮相,笑了。这哪里杨贵妃啊,瘦的跟排骨似得,这姑娘。

    可他转念一想,问道“今日我演高力士”众所周知,高力士是个宦官。所谓宦官就是阉人,所谓阉人就是被阉割后失去性能力的人

    “是啊,你今天唱的是个太监。”林惠可不是个善茬,直言不讳的回了苏喻。

    “谁选的这戏啊。”苏喻抱怨道。

    林穗妹妹回“陶大官人。”说完又低头瞧看手机。

    苏喻看着屋外一排村夫村妇也埋着头玩着手机,又看看林惠低着脖子,即使头顶着贴片,眼睛被吊着难受也玩的起劲,这让苏喻想到一句话人类便是电子产品的奴役。

    3、

    苏喻同林惠唱了第一场。

    在中途,下起了暴雨,临时搭建的窝棚“霹雳巴拉”掉下雨珠,声音如雷声轰响。

    天色暗淡下来,可奇怪的是一会儿又亮起来,变成青色。苏喻抬头看去,天边带着绿与深灰,那些色调和雨水,云彩,树木缠在一起。在这烟雨蒙蒙中,他走了进来。

    “苏喻,来,快来下,见见我从城里请来的风水师。”陶斌头戴白帽,披麻戴孝还不忘像老板似得随身夹着公文包,像极了下乡考察的领导。

    那日,白祈穿了件白衬衫,整齐的卷着袖口,露出了他的半个手臂。看似瘦弱的手臂隐约透着青筋,他的指尖淌着水滴,垂在裤袋旁,两条长腿被黑色的西裤包裹着。他走进临时搭建的窝棚,上头的雨水恰好从铁质的凹槽里面弹出来,一下溅在他脸上。透明的液体,带着淡淡的咸味从他无暇的脸颊滑落到下巴上。

    白祈走到苏喻跟前,冲他笑。他伸手,蜿蜒的手臂如树干苍劲有力的抓住苏喻的手。

    “好久不见。”他开口。

    苏喻愣了一秒,尴尬的握着那双手,从台山下来。

    一旁的陶斌“悉悉索索”说了好多话,苏喻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偶尔转过头瞥向白祈,他想他怎么会来这里我为什么又遇见他我要和他说什么

    陶斌终于被其他客人抓去打牌了。

    4、

    乡间的小径上,满地泥泞,污浊不堪,虽然如此,两旁却开满了大片黄色的油菜花,鹅黄色花朵前方的泥土里摇曳着浅淡的紫色野花,雨中看去,明晃晃的,让人有种错觉,这天好似也变明亮了。苏喻看了看穿了洁白衬衫的男人,那样整齐洁净,他想挪开脚步与他出门散步都不好意思,生怕弄脏了他的鞋子。

    “原来你还会唱戏。”是白祈先开的口。

    苏喻见了,只是装着不在意的抬头看着雨水,不回男人。

    “很少有年轻人会唱戏的,你唱的真有味道。”

    被男人赞扬了,苏喻也高兴不起来,谁叫他今天唱的是高力士呢。他只好把话题扯到其他方面。

    他问白祈“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也有需要送走的东西吗”

    白祈摇头,回他道“没,我只是帮忙来看风水。陶斌没说吗,他要帮他父亲迁坟。”

    “哦。不过才刚入葬,就迁走,不好吧。”

    “他只不过是想帮他自己找个风水宝地,等来日他逝去,不用受苦罢了,帮父亲迁坟,只不过是说辞。”白祈这样回苏喻。

    “哦,那你帮他找个差点的墓地,让他死后不得安宁。”苏喻故意使坏,说这话的时候,有个村妇正好务完农,挑着担子过来躲雨。她一进门,苏喻没有防备,身体直接撞到白祈的怀里。

    白祈用手包围住苏喻的身体,右手搂住苏喻的后背,汗津津的贴在他的戏服上,厚重的脂粉因为雨水的下落,掉落了一部分,苏喻的脸花掉了,红得,蓝的,白的,糊了一脸,怪吓唬人的。

    白祈的五根手指搭在苏喻的腰上,他的腹部贴在白祈的腹部上,苏喻慌张的喘息着,白祈身上的体香令他迷失。

    “没事吧,小伙子,不好意思啊”村妇将物品抬进去,询问靠在男人身上的苏喻。

    苏喻这才晃过神,立马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戏袍,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村妇抬着他的物品从另一侧的门离开了,而苏喻和白祈还站在原地。

    “你还好吧”白祈问苏喻。

    苏喻跟个哑巴似得,说不来话,只是盯着男人的眼睛看了又看。

    直到林穗大声喊他“苏喻,苏喻,快点来补妆,第二场开始了。”

    他没有回白祈的话,直接从白祈身边逃离了。

    白祈伸手,指尖划过苏喻蓝色的戏袍,绸缎如蛋清般,从他掌心划过,他怎样也抓不住。

    5、

    白祈去化妆室找苏喻,他恰好在换衣裳,林穗见了白祈,就冲他喊“帅哥,帮个忙呗,顶会儿。”

    林穗早已脱了戏袍,卸了戏装,这姑娘穿着超短裙,正对这镜子画口红。

    “你去哪儿啊”白祈问她。

    女孩笑嘻嘻的拿起背包还有外套,回白祈“人有三急么,帅哥,帮忙顶着,一会儿就回来。”

    白祈还没答应林穗,这大眼睛的女孩一溜烟就从后门跑的没影没踪了。

    没办法,白祈只得坐在镜子前上妆替她来演这场戏。她将手机落在了化妆台上,那手机上缀着明星的照片,铃铛,挂绳,一大推物件,拿起来都沉甸甸的,十足的姑娘手机。白祈没坐一会儿,林穗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没办法,白祈只好拿起来接了。

    来电显示是10086。只不过接的那头是林惠的声音。后来白祈才明白,她把男朋友的来电设置为10086,只为了躲避她父亲的监视。白祈知道后,不由得赞叹年轻女孩的智慧。谁说谈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的

    她对白祈说“帅哥,我手机落下了,你叫陶子哥帮我收着,我明天去他家拿”。

    之后的话白祈没听清,因为电话那头有个男人打扰林惠讲电话。应该是她男朋友。

    苏喻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白祈上了戏妆,他自然觉得奇怪。

    苏喻问男人“她呢”

    白祈回他“约会去了。”

    苏喻就没话可回了。

    紧接着,外头开始敲锣打鼓,第二场戏开始了。

    只是苏喻一上台就变得沉默起来,白祈觉得奇怪,上前想要唤醒他,他的身体却是一阵抖动。

    紧接着,苏喻在台上舞起来,边舞边大唱着“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他就这样一路唱,一路唱,记不得歌词,来回唱这几句。

    台下的客人惊了,没人上去阻拦。看着台上的苏喻像猴子一样来回蹦跶,就连白祈也被他的举动给吓着了。不过他没有立马上去把苏喻抬下舞台,而是带着笑容看着少年在舞台上手舞足蹈的来回跑。

    苏喻就像是个孩子,撑开自己蓝色的袖袍,带着天真的笑容,沿着四方形的舞台来回奔走着,边跑边唱“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最后他实在记不住歌词了,没词可唱了,就来了高音结尾,直接唱“到天涯”。

    终于在屋里打牌的客人也外出来看热闹了,白祈见陶斌也探出脑袋,就跑上去,把苏喻带离了舞台,免得这场闹剧越演越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三

    1、

    化妆室。

    苏喻靠在黑色的屏风上,上头挂着大红色,翠绿色,淡粉色,明黄色的戏服。黑色屏风上头绣着艳丽的红色大丽花,一股古风迎面袭来。

    白祈站在苏喻面前,彼此之间靠得很近,近的足以吻到对方。

    白祈见苏喻神志不清,伸手握住他的臂膀,企图摇晃他的躯体,使他获得清醒。

    可惜他失败了,白祈觉得不妙,伸手抓住苏喻的脖颈,他扳住苏喻的后颈,企图让他的眼神直视他的眼睛。

    白祈不断呐喊苏喻的名字,摇晃他的躯干。“苏喻,苏喻,你醒一醒”。

    然而不等白祈说下去,柔软如夹心巧克力的唇就贴在白祈唇上,紧接着,甘甜的滋味在他唇齿间化开。他明显感到了不对劲,苏喻很快离开他的唇,他眼皮上突然多了道红色的眼影,媚的很。苏喻撩开肩头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肩胛,戏袍下的裤子不知何时褪了一地,两条白腿露在外头。带着媚色和笑,苏喻夸开腿,深蓝的绸缎从他大腿上掀开,一条洁白的腿勾在外头。无疑,他把腿跨在白祈身上。

    白祈欣赏苏喻的表演,可惜的是屋外突然袭来一阵敲门声,这迫使白祈不得不提前结束这一切。

    2、

    本是面无表情的男人上前搂住对方的腰,白祈盯着苏喻的眼睛,对他道“何方妖孽,速速离开。”

    不过白祈这声威吓和没什么用,寄居在苏喻体内的妖姬更加张狂的动起来。苏喻望着白祈,微张着嘴,他自己伸手掏入衣襟内,半件衣服挂在他右臂膀上,另外半边露出一片莹白,诱惑着白祈。

    苏喻抚摸自己的乳,一圈一圈的从里往外的揉搓着,并伸手邀请白祈。

    “闹够了没有,跃。”

    听见白祈这样说,苏喻笑得更加妖媚了,不过他的手从怀里掏了出来。

    “那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可真不好玩。”苏喻一改常态,冲白祈皱着眉头,吐着舌头。

    他又突然凑到白祈面前,撩开自己的衣衫,对白祈说“你不是很想要他吗只要我一直寄居在苏喻体内,你想要我怎样,我都答应哦,白祈。”

    白祈沉默,桃色的唇微微触动,念着什么,苏喻疼得捂住脑袋,“呼”一声,一股白烟从苏喻体内撤出,一个身着红袍的男人站在一旁,而苏喻则晕倒在地上。

    “白祈,几百年不见,你怎么还是不懂怜香惜玉,越来越惹人厌了。”眼前的男人,身材细长,容貌姣好,乌发垂腰,有一双勾人的细长狐狸眼,眼皮上染着红色眼线。

    “跃潮,我劝你好自为之,小心我告诉谷亦。”

    只见眼前柔美的少年听见那名字,吓得现出了真身,一双白色的绒毛耳朵竖在头顶,跃潮露出尖牙,冲白祈道“休想再抓我回去。”

    “你知道,我们灵师和斩妖者之间互不干涉,如若你自行离开,我就当没见过你。”

    “哼,别假惺惺的故作好人,当年,你也有份把我封在那画中”跃潮这样说道“怎么,几百年一过,堂堂的灵师竟干起看风水,送魂的行当了”

    白祈不再理会这个话唠,只是走到苏喻面前,蹲下身体,帮男人整理好衣裳,将他抱起来。

    随后,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一群客人站在身后看热闹,大妈,大叔,熙熙攘攘的问白祈。

    “怎样,他怎样了,大师,不会中邪了吧”

    白祈不回话,也不回头。

    他的身后,站着跃潮,别人自然看不见他那副模样。他挠了挠耳朵,冲走在雨中的白祈嚷着“你要是敢让谷亦来抓我,你等着瞧。”

    跃潮用言语威胁着白祈,白祈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扑”的一声,化成一缕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白祈开口道“死狐狸,逃得倒是快。”

    3、

    雨水忽大忽小的下着,好似永不停止。河岸开始涨水,翠竹扎根在泥地里,风一大,发出“簌簌”的拍打声。

    苏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了家,睡在床上。

    白祈坐在床边,伸手用白毛巾为他擦汗。

    苏喻想开口问些什么,他祖母端着茶水过来。

    “喝杯茶吧,白先生。”他祖母难得这样细声细气同男人说话,苏喻见韩霜如此,倒是怀疑她被鬼上了身。

    “多谢,您叫我白祈就行了。”白祈客套着,说完,他起身,拿毛巾去浴室冲洗。

    苏喻的祖母则坐到苏喻的床边,她对苏喻说“你倒也能认识这样的人。”韩霜对苏喻醒后的第一句便是如此。

    苏喻从祖母话中听到了轻蔑。不过他早已习以为常,在这个强势的女人心里他就是一个废物。也许他就是个废物,他想。

    “看来到了城里念书,也不是什么用处也没有。”他祖母这样说着,又对苏喻说“晚上你同白祈一同睡这屋,小心不要打鼾,吵到别人。”

    “啊”苏喻以为他听错了。

    “你朋友,借宿一晚,啊什么外面雨这样大,你叫他去哪里投宿真是个没心肝的。”韩霜的话从来都是这样不好听。

    “哦。”苏喻应了声。

    “我去煮饭,一会儿下来吃。”

    苏喻不回答,只是点头。

    只听见他祖母离开房内的时候,依旧在嘀咕“什么体质,唱个戏还会晕了,比我这老太婆都不如。”

    苏喻当做没听见,他抬头看向床边那张戏子图,画里面的男人没有了昨日的妖媚,不再生动诱人。

    4、

    白祈站在门口,他靠着门,手上湿漉漉的,放着一块白色毛巾。

    他看着苏喻,开口问他“怎么样,好点了吗”

    苏喻不回答,只是不予理睬的盖上被子,侧过身体,当做没有瞧见男人。

    白祈走到他身后,伸手把毛巾敷在苏喻额头上。

    “你笑什么”苏喻一把扯掉脑门上的毛巾,对白祈没好气的说“还你。”

    苏喻的眼对上白祈的眼。不得不说,白祈的眼睛天生有股魔力,能洞彻人心。

    “毛巾是你家的。”白祈只是这样回苏喻,然后把毛巾收到自己掌心内。

    苏喻躺着,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只好又把毛巾从白祈手中夺走。

    他对白祈道“别拿我家东西。”

    然而他这一紧张的举动,使得白祈笑得更欢了。

    白祈回苏喻说“是你扔给我的呀。”

    苏喻气极了,不再说话,闷头闭眼睡觉,直到晚饭才起来。

    5、

    夜间。

    倾盆大雨忽至,落入青砖红瓦,像两个夜行者急促慌忙彼此追赶对方的步伐。

    一床大红棉被中,两个男人平躺着,都没有睡。

    他们好似一对新婚之夜的夫妇,生疏而青涩的不知如何宣泄自己的感情。只好疏离的平躺着,隐藏着对彼此深沉的欲望。

    白祈侧过头,看向苏喻一眼,问他“你白天唱的不错,要不要再唱一下”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白祈玩笑的唱着。

    苏喻不动声色,只是伸手揍过去,不过白祈用手挡住了。其实可以说是苏喻的手被白祈的手包住了。

    白祈与苏喻说“男人不应该这样暴躁,没有女人会喜欢。”

    苏喻回他“不用你管。”说完,急着抽回了手。

    白祈笑“也是,你的话,怎样都好。”

    苏喻讨厌这样白祈这样逗他,说这样轻薄他的话。不过他又不知如何开口反驳,只好沉默。

    他与他的手都摆放在红被外头,白墙上挂着囍字。由于已是初春,所以早早的挂着红帐以此阻挡蚊子的侵袭。不过,风一吹,一下就散开。

    窗户半掩着,屋外刮起大风,吹得窗户乱响。

    苏喻睡不着,白天睡得太多,使得他过分焦躁。

    “是不是鬼门开了”听见屋外那么大的动静,苏喻试探性的问着白祈。

    白祈回他“恩,差不多了吧。”

    苏喻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更加烦闷起来,比起之前,还多了份担惊受怕,虽然白祈就在他身边,不过他也不能确定男人何时突然离开。不安全感侵袭了他全身。

    他厌恶这种知晓一部分事情,又不明白整体恍惚感。

    “要不要我把窗户关上”白祈问苏喻。

    苏喻翻过身体,不去瞧白祈,只是看着窗外的雨滴,回他道“算了,睡吧。”

    他睁着眼,看着雨水“啪嗒啪嗒”击打着窗台,暗夜浓的跟打翻的墨水瓶,如何也晕染不开。

    白祈也不语,就这样各自不睡躺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四

    1、

    四月,下了一夜雨,雨水打湿了周遭所有事物,到处都是雾腾腾的一片。

    苏喻端着一碗白粥,坐在走廊里,凉着,等着喝。

    他望着那碗白粥,上面结了一层白色薄膜,聚拢在洁白的米粒上。天不热,也不凉,温度适宜,雨水顺着屋檐落下,院子里面的几棵常年青屹立着,丝瓜藤上带了抹绿意。旁人家的橘子树结满了果实,枇杷树上偶尔飞来几只麻雀想要啄食橘色的琵琶果。只是很可惜,苏喻的祖母早早就识破了麻雀的伎俩,早早的用报纸包裹好了。

    苏喻岔开腿坐在紫色的板凳上,双手捧着粥碗,唇凑在碗的边缘,猛吸了一口,一层白色圈在他唇外,像是层奶油。

    他的白内裤洗的洁净,不染一丝尘埃,是苏喻清晨起来,刚换上的。凌晨3点,他醒来,发现内裤湿了,白祈还睡着,他不敢有什么动作,就这样躺了十几分钟,粘稠的液体糊在他的腿根,羞耻从头蔓延到他的心脏。他再次做梦梦到白祈。

    风从窗外阵阵袭来,苏喻手中的粥渐凉了。

    白祈从苏喻面前经过,他对苏喻说“快喝吧,再不喝就凉了。”

    苏喻抬头看向白祈,在这片潮湿灰暗的天空下,只有他如此干净。

    不知怎地,苏喻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瞧见他的笑容。

    “你吃了吗”苏喻问他。

    “吃过了,我在屋里吃的。”

    苏喻听到白祈这样说,立马低头,他看着自己的碗,米汤变得清澈起来,不再浑浊的结着白膜。他胃里潮潮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可他不好意思在男人面前张嘴大口喝着粥水。苏喻想象着自己跨着腿,拿着碗狂饮的腔调,那种模样,让他想到梁山好汉武松。只不过,要是放在平时,他还愿意去做,可白祈站在面前,他是如何也做不来的。

    苏喻只是侧过身,小口的喝着,尽量不让白祈看到他这副蠢样。

    2、

    起了晨雾。

    在那片晨雾中,远远跑过来一个黑影。

    “大师,大师,不好了,陶子哥,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来寻人的是林穗。

    “打急救电话了吗去医院了吗”

    听了林穗的话,坐在那里的白祈只是不慌不忙的问了这么句话。

    “噗嗤”苏喻听了他这话,笑了出声,嘴里的粥水喷到了地上,刚才的形象怕是早就丢光了。

    “打了,打了,已经入了医院,出来了,医生说没得救了,没心跳,叫着抬回来。”

    “哦。”林穗焦急的喊着,白祈很淡的回着,一点也不着急。

    他只是看了苏喻一眼,对呛到了的苏喻说“你慢点喝,不要急。”说完,就从裤袋里面掏出手帕递给男人擦。

    林穗见他们两个这样,催促道“大师,人家还等着呢。”

    白祈回林穗“你先去吧,等苏喻吃完了,我就同他一起来。”

    林穗听了这话,斜眼蹬了苏喻,吓得苏喻立马放下手中的粥碗。

    “怎么,不喝了”白祈见了,如此问苏喻。

    苏喻眨巴着眼睛,尴尬的笑着,撒谎道“不喝了,我喝饱了。”

    “那擦擦。”白祈从苏喻手中抽出紧握掌心的蓝帕子,伸手放置他眼前。

    苏喻伸手握着那帕子,胡乱的抹了抹。白祈见了,只是笑。

    林穗见状,直嚷“走了,走了。”

    他们两个这才迈开步伐,跟着林穗去陶家。

    3、

    白祈和苏喻一行人还没到陶家,就听见陶母哭喊着“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白祈让人都出去,一人和昏迷不醒的陶斌独处,没过几分钟,他就打开了门,手中拿着一副戏子图。

    苏喻见状,走上去,问他“你拿这幅画做什么”

    “这种戏子图,你们此地还有什么人家悬挂”

    苏喻回“我们此地风俗,很多人家都挂的,怎么了”

    “被她跑了。”

    “什么意思”

    “陶斌的魂被画中人勾走了。”

    “那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要是找不到那妖精,他就只能一辈子如此。”

    白祈和苏喻解释着,陶家的人已经不抱希望,开始哭丧起来。

    白祈好似发现了什么,跑向雨里,他在一棵百年槐树下停下,苏喻跟在后头。

    白祈冲槐树枝桠上空无一人的地方喊道“跃,你早就知道了吧,那日,陶家不止你这个妖精。”

    白祈说着高举起手中的戏子图,槐树枝桠上突然出现一个男人。他一头乌发高高竖起,身穿厚重的红袍,下身穿着黑色麻裤,绑在小腿上,露出脚踝。红色的指甲高抬着,一只黑色蝴蝶驻留在上面。

    完全不是现代风格的貌美少年出现在苏喻面前。

    白祈再次开口道“她现在哪里跃。”

    “我怎么知道呢。”跃潮一脸无辜。

    “你们是同族,怎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那你还是灵师,怎么同妖精一室还令她勾走人的魂魄逃走了呢。”跃反击着,他见白祈无话可说,笑得格外灿烂。“哦,我知道了,你昨天只顾着你的苏喻了吧。”

    白祈否认道“是你昨天妖气太重,盖住了她的妖气,你是故意的故意放她走”

    跃捂嘴笑了“白祈,你问的什么傻话,我是妖,她也是妖,我当然帮她离开了。”

    “谷亦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吗”

    “少拿他吓唬我。”跃听了这个名字,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跃,你身上覆了那女妖的味道,看来她给了你不少好处,你才放她走的。”

    “我被封了百年,好不容易放出来,开开女色又如何。我可不像你,守身如玉,不近女色,白祈。”跃调侃白祈的时候不忘看向苏喻。

    苏喻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白祈。

    4、

    天空忽降起大雨,乌云密布而至。

    一辆黑色跑车停在槐树后,一男人从车上走下,他结实的臂膀关上沉重的车门。

    “跃,给我过来。”陌生男人开口,他的声音冷涩,厚重。他站在跃潮的背后,只讲了这么句话,刚才还得瑟娇媚的男人,一下就现出了元神,两个狐狸耳朵竖在头顶,白色绒毛尾巴翘的高高的。

    苏喻看向那个男人。他的容颜也够好看,只不过苏喻还是更喜欢白祈的长相。他穿了黑衬衫,有一对剑眉,平而直,也修长,黑宝石的瞳孔中透着寒气,肤色稍暗了些,不过瞧着够健康。若是在阳光下,而不是在雨中,他的肤色定会发出光亮。

    苏喻这样想着,跃却早已被男人跨在手里塞入了车里。

    一物降一物不是没有道理的,苏喻见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妖精乖的跟兔子似得坐在副驾上,着实觉得有些吃惊。

    5、

    白祈走过去,道“谷亦,仙妖殊途,你该好自为之。”

    谷亦直接把手中的棕葫芦扔给白祈,回他道“你要的魂魄在里面,我们互不相欠。”

    “什么时候灵师会关心斩妖师的事情了我看你还是管好你的宠物吧,小心他被妖精吃了。”谷亦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勾着白祈身后的苏喻。

    车里的跃潮听见谷亦的话,小声询问道“你把她杀了”

    谷亦回过头瞪了跃一眼,回他道“她敢碰你,不知死活。”

    跃不在开口,揪住自己的尾巴,眼含着泪花冲白祈嘶喊道“死白祈,你这个臭灵师,泄密者,佛家有云,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个死骗子,你不得好死,白祈”。

    白祈冲副驾上的跃笑了笑,冲他挥手,祝他一路顺风。

    “下次再见,跃。”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跃潮愤恨的瞪着白祈,他只知道,回去他死定了。

    白祈转身,走向苏喻,他温和的笑着,伸手抓住苏喻的手,对他说“我们回去吧,我拿到魂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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