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时荏冉:“......”
“你是我学习的榜样,”陶皓又在手心里加了颗糖,往他面前伸了伸:“我觉得你很厉害,我们老师经常提 起你,联考的时候你的作文还被当范文念过。”
时荏冉在自己兜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他冲岑意使了个眼色,那人赶紧往上面丟了两袋薯片。
陶皓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猫。
时荏冉接过糖,又把薯片放他手里:“谢谢。”
“不......不用谢!”陶皓跑回自己位置,把五三拿出来又往床上一递,连笔都贴心的准备好了 : “你是我的
偶像!我要向你靠齐!”
岑意在心里啧啧啧了好几声,洗了个脚爬上时荏冉的床,帮他把被子套好,趁机小声道:“没想到脑抽还 能有粉丝?”
“我这是靠实力圈粉。”
“我告诉你啊,你正牌男友在这里,就盯着你,你他妈要是敢给我干些别的事,我就揍你。”
时荏冉哦了声,趴在床上把手伸进岑意的衣服里:“那你揍我啊。”
这人一旦不要脸起来,什么底线人设,该崩的都得崩。
瞧他在外人面前那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这啃瑟的没完没了的嘴脸。
岑意都想给他颁个奖,学霸中的戏精。
说通点就是装逼。
他往床下看了看,陶皓抱着他偶像的签名开心的拍照炫耀,韩误应该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可能以为他们 都是单身狗,所以很体贴的去了阳台,连窗户和门都关了。
时荏冉钻到岑意衣服下面,张嘴就在他肚子上咬了口。
那感觉,跟以前被狗咬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操.你啊时敢敢!就你他妈有牙是不是!? ”
时荏冉往被子里一躲,撅起个屁股对着岑意,小声哔哔:“那你来,姿势我都摆好了。”
岑意恨不得在这人脑袋上再开个瓢,但现在顾忌着宿舍还有人,只是踹了他屁股一脚,举着拳头威胁 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告诉你,毛毛虫急了也咬人的。”
陶皓往他们那边探了探头:“那个......你们别再打架了,你别欺负我偶像。”
岑意:“……”
这他妈谁欺负谁啊?
时荏冉挑了下眉,把自己衣服撩起来,露出个肚子:“就是,让你别老欺负我,我都被你打傻了。”
陶皓踮脚往上面看:“要我帮忙吗?虽然我们这种长的比较弱的实际确实很弱的,也是能五个打一个。”
岑意转身捂住时荏冉的嘴巴,冲陶皓笑了声:“他一个能打十个我,你抱你的书去吧,准备准备明天听 课。”
“那......那偶像你有事叫我,”陶皓不放心的再往上踮了踮:“我帮你。”
时荏冉在床上憋笑憋的整个人都抖了,抖着抖着就打了个很大的嗝。
岑意把床铺好后用眼神凶了一遍那脑抽,下床还捡起地上的拖鞋扬了扬,换来了陶皓的半个小时死盯。 就等着他们俩什么时候打架,他就撩起衣服保护他的偶像。
韩误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岑意洗完澡给时荏冉洗袜子的时候就听那人从十分钟之前开始说挂断,然后 啵啵到现在,看起来还有继续聊下去的趋势。
时荏冉躺床上给他发了个消息:为什么别人的男朋友挂电话都拖拖拉拉,你每次挂电话就跟赶着投胎一 样。
岑意:“……”
一一我他妈今天要不抽你,我就不姓岑!那他妈是我挂的?你那破手机就跟翻盖的一样,啪嗒一关就挂 了!
一一那不是你每次都说拜拜,然后我就挂了啊。
一一你就不能等一下吗?我他妈说完拜拜刚想说个明天见,电话就嘟嘟了!
时荏冉抱着被子笑的像只鹅,岑意瞪了他一眼:“下来!滚去出饭了!”
“你……,,
岑意指着刚冒了一个字的陶皓:“你他妈闭嘴,再说一句话连你一起吼!”
时荏冉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自己剪完指甲,才磨磨蹭蹭的和岑毛毛虫下楼去吃饭。
他想起刚刚的事就想笑,但是又觉得不能笑,不然会被揍,不过虽然要被揍,但还是忍不住了。
岑意正认真看菜单,突然就感觉身边的人趴桌上抽抽起来了。
他赶紧把时荏冉脑袋往上一抬,结果就看见他笑的满脸通红。
“......我他妈真的,要是搁以前,”岑意咬了咬牙:“你就活不到这么长!”
时荏冉吸了下鼻子,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等感觉缓和些了,才一边摇着他的手一边装委屈:“我错了意 哥,我攒着下次没人的时候再笑。”
“你还攒着? ”岑意一巴掌撑他脑门上:“我看你是真的要把我气死是吧?是不是等着跟你那小迷男双宿双. 飞啊?嘿!告诉你晚了,我不撒手,我拽死你我。”
旁边的一桌人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时荏冉把帽子戴好,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跟岑意拉开距离,然后掏出手机发消息:你下次沙雕的时候,能 不能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感觉你跟个神经病一样。
岑意顺着凳子滑到时荏冉身边,伸手拉住这人胳膊:“怎么着?就准你崩人设,不准我沙雕?我告诉你, 没门。哥哥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暴脾气和沙雕。你看你是要笑一个小时的还是两个小时的或者三天的?”
时荏冉扭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拍拍他的脸,再掐掐他的腰:“我觉着吧,我不是很想笑,我比较 希望你能让我在床上哭。”
岑意嗖一下捂住了时荏冉的嘴,紧张的四处看了看,好在没人注意他们。
这脑抽真的什么话都能转到那些事情上面去,简直太不要脸,把他这个暴脾气的人都给整的没话吼了。
老板把菜送了上来,因为要顾着脑抽还没好完的伤,所以一桌子都是绿色,连肉都没加油的。
时荏冉阿了声,一边皭嘴巴一边小声嘀咕:“前几天的鸡汤都是把油去了的,肉也不给多吃,现在都出院 了,还不能吃肉,看着这一片绿,我就觉得你脑袋上迟早要绿......”
岑意:“……”
时荏冉没把他气死,那就真的是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连带着还发现了黑洞,造福了全人类。
否则以他现在的段位,不是把这脑抽抽的哭爹喊娘就是把他自己憋死。
华大周围一圈都是小吃街,还有各种小商品销售店,卖的东西不贵也很好看。
时荏冉转了一圈下来,买了一个彩虹碗。
上面还印着一只狗头。
岑意看着这碗,当场就觉得丑死了,但时荏冉坚持要,说这碗和他特别配,死皮赖脸的买了下来。
还想给岑意买一个,被坚决的拒绝了。
作者有话说
小拖拉机今天又坏了,还没修好。
明天再见啦,各位晚安。
第66章 在呢在呢
“我要买这个。”
“不同意。”
时荏冉瞅准时机,抱着一盆多肉就跑了,跟被狗撵着一样。 岑意都还没反应过来。
老板拉住他:“小伙子,还没给钱呢。”
学到了,这人还有这么死皮赖脸的时候呢。
岑意付了钱,悠哉悠哉的往反方向走,没一会儿后面就响起了贼有目的的哒哒声。 时荏冉冲到他身边,把怀里那盆多肉拿了出来,往他面前一递:“又不贵。”
“是不贵,你不能等回去再买吗?还有这个碗,是S市买不到吗?不嫌懒的拿啊? ” “我不嫌啊,我力气大。”
最后岑意还是败给了时荏冉的歪理,心不甘情不愿的提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回了宿舍。
什么花啊零食啊饭盆啊,都一样买了四份,挨个送了出去。
就那个特别丑的彩虹碗,时荏冉还宝贝的不行,在桌上垫了两层毛巾,然后又用废纸売围了一个圈,写了 两个字,用便利贴贴在上面。
希望。
陶皓摸摸自己的脑袋:“偶像,这有什么寓意吗?”
时荏冉摇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个希望。”
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希望能被承认的一个希望。
岑意在洗漱台把塑料盆里的多肉连带着土一起挖了出来,然后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彩虹碗里。
又耐心的给它施肥浇水,还得每天早上放阳台边儿接受温度刚好的太阳。
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晚了,蛐蛐都在他们转校园的时候叫了一圈,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 课。
时荏冉打了个哈切,解决完群里那堆问题,才扭头看着岑意。
那人还在写作业,头埋的很低,草稿纸摆了一桌。
整个寝室都静悄悄的,每个人都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时荏冉很喜欢这种生活。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等有空了再凑一起聊聊那道题为什么这么解,那首诗为什么这么分析。
不用担心合不来,也不用担心会被人讨厌。
岑意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埋久了有点酸。
时荏冉洗完脚,对着他小声道:“我先睡了,晚安岑毛毛虫。”
“晚安。”岑意偷偷亲了亲他的手:“时敢敢。”
天上的月亮低低的垂着,像一柄弯刀。
时荏冉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周围一空,突然就掉了下去。
他的眼前是老城区的房,手里提着一袋酱油,太阳辣的晃眼,周围吵吵闹闹的人声压着耳朵。
砰的一声,一个人砸在了他面前。
血顺着地淌在他脚边,那人没死,还在叫着救命,一点一点的往旁边爬。
时荏冉想退,但一点也动不了,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着,把他死死的钉在了原地。
那男人慢慢爬到他身边,突然伸手拽住了他,嘴里鸣咽着:“救......救我......救救我......”
时荏冉挥着手里的袋子,一下接一下的砸在那个东西身上,酱油混着人血浸红了他的短袖。
嗓子像被掐着,喊不出一句话。
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看着他,像是看疯子,也像是看神经病。
前面的拐角冲出来了一辆救护车,医生拽着被链子绑住的隔壁同性恋,把他塞进那个黑的看不见底的车 里,拖着一地的尾气,呜啦呜啦的扬长而去。
杭飞摔碎了桌上的碗,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说他是白眼狼。
梁绍音跪在地上哭着求他放过她。
杭然然站在了楼顶,轻轻的对他说着哥哥再见,然后一跃而下。
周围的人吐着睡沬将他淹在一个接一个的梦里。
就连岑意,都松开了他的手,说受不了他。
时荏冉跟在他后面追,连摔了好几个跟头,膝盖都破了血,那个人还是没有停下来,连头都没回一下。
他就这么看着他消失。
没有任何征兆的,从他身边消失。
梦的最后是一个大雪的夜,时荏冉穿着一件短袖坐在孤儿院门口。
那里的房子已经旧了,四周是静悄悄的,看不见人,连雪落下的声音都听不到。 他就那么坐在石阶上,一下又一下的敲着那扇永远也不会再打开的门。
细雪浸透了 了衣服,也浸透了他的心。
时荏冉睁眼,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蹲下抱住了他。
那人拍着他的背,柔声道:“对不起啊小冉,妈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
她说着对不起,却还是狠心的把他抛下。
岑意刚爬上床,对面的人突然叫了一声,他慌里慌张的又下去,连鞋也没来得及穿。
陶皓被吓的浑身一抖醒了过来,躺床上蒙了会:“怎么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没有!”韩误把底下的台灯全都打开,整个寝室都照的通亮:“岑意,(?ˇ?ˇ?)他没事吧?要不要我上去帮忙?” “没事。你先休息吧,麻烦你了。”
岑意把时荏冉抱在怀里,亲着他的额头:“没事啊没事啊,时敢敢,时敢敢我在呢,睁开眼看看我,别睡
了。”
那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雪地,连带着后面的孤儿院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岑意把人抱紧了些,这人哭的太伤心,但就是不出声儿,就那么压着,压到嗓子都哑了,压到浑身都在 抖。
明明都在他怀里的人,但他束手无策。
时荏冉不是第一次在梦里哭,岑意也不敢想那些他一个人住着的日子里到底哭过几回,又是怎么从梦里醒 来的。
多想一下他就心疼,像是被人用刀子剜着。
他只能把怀里的人抱紧些再更紧些。
时荏冉哭了十多分钟,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岑意用被子把人裹好,一边哈气一边搓着他的手心:“没事了,时荏冉咱们没事了,意哥在呢,在你边上 抱着呢。”
好像是听到这人说的话了,时荏冉把手放在了他腰上,猛一下抱紧了。
少年肆意增长的喜欢,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穿过人海,刺进骨髓。
生长,疯狂的生长。
连他做的梦,都希望自己是里面的骑士,给他最大的保护和安慰。
连他流的泪,那怕是那么一两滴,都能让他的心剜着般疼。
不想看他哭,想陪他一直一直笑下去。
岑意一晚上都没睡着,只要稍微闭一下眼就害怕时荏冉又被梦魇住。
躺旁边的人浅浅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