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多了也被打死,不过那些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都自己管 自己,想吃什么都可以。”
岑意站在时荏冉旁边没说话,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事,因为触及隐私,就算是他,也不可 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过去的生活摊在一个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面前。
草莓牛奶的昧道很好暍,魏老二推荐的没错,暂时保住了一条小命。
时荏冉扭头看着岑意,笑了下道:“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看,也没别的意思,你不用那么小 心翼翼的对我,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放心,我又不喜欢你,可能是我没跟人怎么相处过,所以有些地方让你 误会了,但我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
岑意现在的脑子全是乱的,听到时荏冉说不喜欢他的时候那种一闪而过的失落来的莫名其妙。
他伸出手搭在时荏冉肩膀:“那......咱们就是朋友了,老爷们之间的相处其实很简单,没事约着打个球,
有事约着看个球,聊聊女生的八卦,再抱怨一下考卷的变态,要是能有机会一起干架,那就是过命的兄弟的
了。”
“打架我们打过,看球前不久老童组织全班一起看过,聊八卦你告诉过我阿飘,考试嘛,你倒是在我面前 抱怨过好几次数学变态,所以咱们就只剩篮球没一起打过了,但是我不会。”
时荏冉这一串话下来说的认真,半分开玩笑的意味都没有,岑意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只好道:“改 天有空我叫上魏老二和虞思航,咱们一起去球场教你。”
时荏冉没回岑意的话,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人已经在挑球服了。
效率很高,就是不知道学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岑意趁时荏冉不注意,抬手从他脑袋顶上滑过,然后落在了自己下巴。
按照时荏冉平常的运动量算,这身高怕是一天只吃一顿才能压下去。
那个叫杭飞的,对他还真下的去心。
所以时荏冉其实是从淤泥里长出来的一朵莲,靠着自己独特的脑回路闯出了一片天。
时荏冉皱眉看着神游的岑意,用脚踢了踢他小腿,道:“车来了,收起你脑子里对我不切实际的幻想。” 岑意尴尬的啊了声。
所以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出了毛病,不然怎么可能一脑袋里装的全是时荏冉。
校车摇摇晃晃的开着,切实的把安全行驶放在了第一位,导致岑意被摇的实在想睡觉,他也的确睡了,头 点着点着就点到了时荏冉肩膀上。
黄昏里透着落日的余晖,晚归的鸟儿绕着天边飞了一圏后落在电线杆上。
时荏冉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不出意外,那会是他最喜欢的电线杆,橙的跟个橘子一样的帽子会是他最喜欢的帽子,书包里那本书,会 是他最爱的那本书。
肩膀上睡着的那个人,会是他高中三年里最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说
时荏冉:今天我就很气!我是这个“冉”,不是这个“苒”!
蛋哥:真是时光荏苒啊...啊...冉。
岑意:我是万万没想到我输的这么没名没分...
蛋哥:你们是万万想不到我笑的多大声。 时小冉,是我对不起你,但我还是想笑。
关于加更的事呢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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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青春
岑意醒过来的时候,校车已经晃进了学校大门,时荏冉嫌弃的拿纸擦了擦自己肩膀的衣服,道:“你好歹 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校霸,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举止,下次要再把口水流在我身上,我直接把你从窗户里 扔出去,渣都不带剩的那种。”
岑意清醒了那么一两秒:“呵,时荏冉你脾气倒是大了,能不能闭上你无中生有的嘴,蹦两个数学公式出 来?”
时荏冉把纸伸到岑意面前给他:“那你自己闻闻是不是你口水的味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只闻到了一股草莓奶茶的昧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还没断奶啊。”
两人从车上怼到宿舍,等回了各自寝室才算消停。
今天一天其实没做什么,但又好像做了很多。
时荏冉把帽子叠好放起来,先洗了个澡才开始带那群孩子上课,等时钟指到十一点的时候,他才拿出书复 习。
岑意在隔壁寝室眉头都快要皱到发际线上了,地上扔了好几张纸,连带着草稿本都遭了殃。
数学的变态对他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的,怎么人学霸都是文综或者英语差,到他这好死不死的败在了数学 上,简直比上蜀道还要难。
但今天这道题不算出来肯定在梦里都会折磨他,没办法了,只能去找有过命交情的隔壁小孩。
岑意敲响门的时候时荏冉正好算出了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他一开门看到那张濒临死亡的脸就知道了是怎么 回事。
“题大概是老童自己出的,你先在书上找到这题的模板,背熟公式,然后再去练习册里找几道差不多的 做,最后要还不会再来问我。”
岑意赖在了时荏冉桌子面前:“那行,等我做完再走。”
台灯的光是护眼的暖黄色,桌子上堆着各种各样的书,浅浅的呼吸声伴随着纸张一夜一夜的翻过。
那些曾经为梦想拼过命的日子里塞满了少年的热忱,为了赴一场前程和热爱,挑灯夜读好像也不再是多么 难熬的一件事。
因为心里有光的少年,无惧远方。
岑意把脑袋埋在桌子底下,尽全力企图避开老童的那双眼睛。
但老童不按套路出牌:“没参加的同学站起来,现在男子一千五还差人,跳高和四百接力差人。我看岑意 长的挺高,跳高这件事就不适合你,这样,一千五你报个名,老师不要求能第一,毕竟咱们学校艺体班也不是白练的,你就装模作样的跑完就行。”
岑意一个不字还没开口,任颖已经手快的把他名字记上了。
老童接着道:“明天周一,你们两个记得检讨的事,还有厕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都有阿姨打扫, 也不缺你们那四个胳膊。”
岑意举手表示反对:“老师,我脚还没好。”
老童嗯了声,暍口自己的菊花茶道:“我看你那天追着时荏冉跑的时候挺活泼的,现在算旧伤复发?” 他该怎么回答,还能怎么回答!
那天要不是时荏冉把拖了厕所的拖把甩在他腿上,他能追着那人跑完整个学校!?
简直太不把他这个挂着校霸名号的学霸放在眼里了,虽然最后的结局是时荏冉帮他洗了裤子,并且还包了 一个月的早饭,但被厕所拖把扫腿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魏震绍扭头幸灾乐祸的冲岑意比了个大拇指,下一刻就被老童盯上了: “我看魏同学也挺活波的,这样 吧,加油稿就你和时荏冉来写,剩下没参加运动会的同学就当后援会,负责接人端茶递水。”
魏老二当场就愣住了: “老师啊,我除了加油,你是最棒的,第一等着你之外什么都不会说了啊,你不能 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我这个半文盲手中。”
“那我不是找时荏冉陪你了吗,正好你是校广播队的,他写你念就可以。”
“那我拒绝可以吗?”
老童笑了下,拍拍魏震绍肩膀:“为班级争光的时候到了,该准备的老师都准备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能不 能对得起老师的一片苦心了。”
班里的女生们都在偷偷商量着到时候给谁加油,男生们都盘算着运动会怎么溜出去上个网。
但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愿挪窝的死守战线坚决捍卫自己的领土,埋头刷题的手都没停过。
好像所有高中生的生活都是一样的,做变态的题,听催眠的课,熬会秃头的夜,参加每次都要老师出面点 名的运动会,聊各科老师奇奇怪怪的外号,再在心里幻想着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遇到一个很喜欢的人......
但每个人又都是不同的,他们从同一个地方出发,经历不同的事,最后成为万千条分支奔向各自的远方。
这是大众化的青春,却也是独一无二的青春。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岑意才磕磕绊绊的把三千字检讨书写完。
不是他吹牛,明天朝会他和时荏冉往上边一站再一念,那就没领导们什么事了,毕竟加起来六千字的检 讨,还要绘声绘色的念,没半个小时下不来。
魏震绍垮着半个身子生无可恋的走到岑意面前,眼睛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悠悠叹口气:“意哥,我保证 下次再也不幸灾乐祸了,我就偷偷笑了下,老童眼睛怎么那么尖,气死我了。”
岑意把魏震绍提溜着站好:“我一千五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是让你念句话,又不会掉肉。”
“怎么可能不会! ”魏震绍双手一拍,激动到:“你忘了我第一次广播的时候念稿子‘感谢同学们慷慨的捐 赠,’念成‘感谢捐赠的同学慷慨’,因为这件事我差点被广播站开除,要不是看我成绩好,也不会留我到现 在。而且我嘴瓢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提起这个岑意就想笑,上次魏震绍拿个盆要去厕所接热水,结果就只是敲了个门,张口就对着岑意 道:“意哥,我进来洗个碗。”
岑意当时看着那个胶盆百感交集,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嘴又瓢了,三句话两句云里雾里,一句颠三倒 四。
作者有话说
魏老二嘴瓢表演
第一次:我耳朵想听歌=>我歌想听耳朵 第二次:我先去上个厕所=> 厕所先上个我 第三次:吃饭吗?我洗碗^吃饭吗?我洗澡 如此过了很多次后,岑意竟然听的懂他说话了!
不论怎么颠倒怎么省略怎么离谱,岑意都见怪不怪了 --日记
啊啊啊啊啊,前几天我去买奶茶,无意间看到了意哥和状元约会!意哥还揉了状元那顶新买 的帽子!
啊啊啊啊!妈妈!我意哥真的移情别恋了!
我该不该激动!他们好配!
(状元好矮啊,跟意哥站在一起。)
第33章
时荏冉把写好的检讨书放在岑意面前,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岑意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指着一处地方:“你把那王八犊子改成隔壁学校友好的同学,还有一拳打飞一个 改成友好的交流切磋,只要带脏字的都改掉,除非你还想要写一份三千字的。”
时荏冉切了声,再比个ok,自己嘟囔了两句就又埋头改了起来。
魏老二洗完澡就风风火火的跑隔壁班寝室听八卦了,连作业都没做。
等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丟了魂一样,木纳的把门关好,然后看了一眼岑意和时荏冉,在自己脑子里捋 了一遍刚刚听到的事:“周策被警察抓了我们学校前两年跳楼的那个学长被他带着一伙人强.奸还录了像最后把 学长从楼上推了下去造成跳楼的假象威胁他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找人办了学长的弟弟。”
魏震绍一口气把这件事说完,胃里那股子恶心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他长这么大,真的第一次遇见这种人渣,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那天不该拿拖鞋扔他,应该拿块砖照着那王八 蛋月凶袋扔。
岑意反应了那么一秒钟,然后砰的一声捶在了桌子上:“我草他妈这个王八蛋!老子当初就该把他打成个 残废。”
时荏冉看起来比所有听到这件事的人都冷静,他把那几处脏话改掉,道:“人还出的来吗?”
魏老二搬张凳子坐到两人身边:“出不来,学长家里人把他告了,他弟弟学的律师,认识这方面的大佬, 铁了心要把那王八蛋送去坐牢。”
这世界恶意到处都是,对当时的一个学生来说,那种事比天塌了更难受。
魏震绍叹口气,然后又道:“不过我听人说学长已经找到男朋友了,是警局的,就是他帮忙把王八蛋送了 进去。”
“这算是所有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就是学长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原本大好的前程也都被毀了。”
魏震绍把下巴搭在椅子靠背上,眼睛盯着脚下瓷砖上的裂缝:“我原本以为我是很惨的,后来遇到意哥我 觉得他比我惨一点,再后来遇到过很多人,我又觉得他们更惨,可是现在......”
“你所认为的惨,只是你窥见的一方天地,”时荏冉把书收拾好,从魏震绍身边挤过去:“有些人却是在暗 处摸爬打滚的活着,就算被踩进泥里也不舍得放手人间。”
“明明过的很辛苦,却还是要活下去。这世上有很多人抱怨命运不公,其实那只是他们没见过不公的无病 呻昤。”
今晚没有风,天气预报的下雨也没有来,好像临近冬天,所有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岑意在床上躺了很久都睡不着,刚刚的气愤和震惊过去后他却陡然升起一股子后怕。
那天他要是没去,时荏冉会怎么样?
要是魏震绍没带人赶过来,那他和时荏冉会怎么样?
这些事不敢去深想,却又不得不去想。
危险来临的时候它不会大张旗鼓的告诉你我要来了,而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是时刻警惕着。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不公吧。
时荏冉洗好头就爬上了床,手放在自己胸前紧紧的握着时秦的戒指。
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心慌,连刷题都冷静不下来的那种。
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很多事。
好像时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