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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猫 第4节

作者:夜阑有星 字数:19430 更新:2022-01-04 17:49:45

    正在坐在杨子昊身边哭泣的杨妈妈正拿着一本相簿给他讲一些以前的故事,突然他手指动了动,杨妈妈惊讶地抬头,却看到杨子昊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大滩血,血迹纷飞,染红了惨白的病服。

    杨妈妈吓得尖叫,顾不上仪态,像疯了一般哭着跑出去喊医生。

    在不远处的树上,淮墨眯着眼睛笑了,一如天边弯月,神秘而深邃。

    是“加油”。

    小霖在离开前,跟你说的,是让你加油

    、暴雨

    李慧娴在黑暗中走过,迷迷糊糊地拥挤在人群中,突然眼前有个男生手中捧着一道金色亮光走过,人群开始涌动,纷纷潜意识地就向那男生跑去。

    接着,眼前光亮一片。

    眯眼间,眼前突然出现两个身影,越走越近。

    稍矮一人对着旁边的高个子说“大哥,那个单反好像挺值钱的样子。”

    高个子朝李慧娴看一会儿,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这小姑娘好像也挺纯情的样子。”

    竟是那天被抢劫的场景

    李慧娴吓坏了,蜷缩在墙角颤抖“相机你们拿去。放我回家吧,我家还有钱,都给你们”

    矮个子笑道“当我们傻子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哈哈哈哈。”

    李慧娴一个激灵,急忙大喊“呆头、呆头”记得那个时候是呆头来救我了我的,他一定就在这附近

    高个子正欲上下其手“喊破喉咙都”

    话都尚未说完,一柄光亮的匕首便刺穿了那男人的肚子,登时血花四溅。

    矮个子见状大吃一惊,正要上前与那人搏击,谁知那人很轻易便躲过了,反手一划,轻而易举便在其喉咙处画出一道鲜红血痕。

    李慧娴破涕为笑,赶紧站起,还不忘朝那两具尸体做鬼脸“哈哈哈,像你们这种人活该”

    “可我觉得,你如果被他们玷污也是你活该啊”

    李慧娴猛然一颤,抬头看着救了自己的“恩人”,却发现眼前那人并不是呆头,而是贺霖。

    一双冷眸如溪水般清澈见底,毫不掩饰地映衬着憎恨。

    “贺、贺霖”

    贺霖浅笑“哟,别来无恙啊小娴。”

    一声小娴直冷至心底

    “我们回去吧,呆头还在等我们呢”

    说罢,李慧娴抬脚便想开溜,贺霖倒也不急,从容地站在原地。李慧娴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走不动,依然停在了原地,不禁毛骨悚然“小、小霖”

    “还是叫我全名吧,我可不敢和你这种人做朋友了。”

    李慧娴倒也急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想把你杀掉而已呀”贺霖笑着绕道李慧娴背后,手轻轻地搭上她的肩膀,哂笑着用刀背轻轻地挂过她的脸颊,李慧娴只觉得刀剑恍似寒冰,杀气腾腾,登时锐气大减,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我知道你在耿耿于怀呆头,可”

    这一说,贺霖彻底炸了,直接打断她的话“可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对吧男人不可以喜欢男人我当时竟然会相信你这种小人,把心里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我告诉你我喜欢呆头,你这头跟我说金石诚开,另一头就去和他勾肩搭背”

    李慧娴心中一横“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双方的,呆头喜欢我不喜欢你我也没办法,由始至终我都不觉得我有错”

    贺霖惨笑,戚戚然地睁大眼睛,匕首不知不觉抓得越来越紧,突然天边响起淮墨的叱喝“够了,贺霖”

    月光无声地洒满一地。

    李慧娴皱着眉从梦中醒来,只见呆头依然守在她的身边,眼泪渐渐打转。

    而树林里,贺霖此刻正扶着一棵大树边赌气边喘着粗气。

    淮墨微愠“要是刚才你把李慧娴杀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洗命格了”

    贺霖扶着树的手渐渐地越收越紧,接着便是对着那棵大树猛然一拳。

    树摇叶落。

    接连忧郁了几天,贺霖几乎茶饭不思,胸闷不已。

    仿佛天也感受到了他阴沉的心情,渐渐也乌云聚拢。

    “太好啦”一起床看到乌云密布,也就小胖可以开心起来了。

    贺霖白了小胖一眼“不如今晚吃烤乳猪吧。”

    “干嘛脑子傻了下雨衣服又不干了”呆头狠狠地敲了小胖一下。

    “不是啦,你忘了我们还有个关爱智障,不,关爱同性恋的小视频吗”

    一语惊人

    事不宜迟,小胖同学赶紧把所有的成员都组织起来,准备拍摄正片

    李慧娴赶到的时候,发现贺霖和呆头已经在操场中央准备着了。

    小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卡牌,一副导演的模样“art1,action”

    说人话行不行呆头一脸黑线。

    首先上镜的是男神快步走在前头,突然男主把男神喊住“那个,同学,你等下”

    男神回头,见是同班同学,笑着说道“哎是你快下雨了哦,赶紧回宿舍吧”

    男主手中拽着一个白色信封,低头咬唇,当感觉到男神往他这边走过来时,猛然抬起头来“那个、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此话一出,贺霖莫名其妙地觉得心跳加速,脸红耳赤,仿佛在表白的是他自己一样,柳眉微皱,秋水凝眸,那种青涩的感觉,期待又害怕。

    李慧娴在旁看得稍微出神,心中突然一动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向呆头表白,或者现在呆头真的被贺霖扮弯了也说不定,其实她是知道的,贺霖爱呆头比谁都深。只要呆头一个眼神肯定,他就可以开心一整天,那种卑微的感情,以前她从不曾在意过,可直到看到这一幕,她突然觉得很心疼,原来他对他的爱,如今只能借着这种方式来表达。

    向来都是一根筋的呆头也觉得有点分心,竟从贺霖眼中看到了一种热烈的渴望,那种强烈却脆弱的恳求,让人心疼不已。但还是决定按着原先的剧本,露出一脸嫌弃“原来你喜欢男生好恶心,滚远点,以后都给我滚远点”

    男神落荒而逃,偌大的操场,仅剩一个人,却卑微得连一棵草都不如。

    风吹草动,却怎么也无法撼动那双因尴尬而嵌在地上的双腿。

    贺霖双目微红。

    其实这就是现实,没有直男会喜欢基佬的。

    大雨瓢泼,贺霖拿着那封信在雨中红透了眼,突然一个踉跄,泥泞四溅,洁白的衣服变得邋遢异常,狼狈不已,可他却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一对小情侣撑着伞走过,男生护着女生绕过他,还不忘皱眉嫌弃“真恶心”

    贺霖咬着唇,眼中乍露狠光,你以为你是谁不甘却又无奈,只好冷笑着心灰意冷地把那封信一点一点地撕开。

    是啊,我就是个同性恋,我就是恶心,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很好”小胖拿着单反,迫不及待地回放刚才的图像,众人也好奇,纷纷一拥而上。

    而依然坐在地上淋雨的贺霖一时无人问津,心痛骤然而至。突然一把伞撑开了,贺霖抬头一看,竟是李慧娴。

    她本来还想伸手拉他一把,不过贺霖却不领情,自个儿站起身,走进雨帘,向宿舍方向走去。

    “小霖怎么了”呆头瞥见这边有情况,赶紧上前询问。

    李慧娴踌躇了许久,缓缓说道“你去看一下他吧,他心情好像不太好。”

    贺霖本来是一股劲儿地往前走着,却突然觉得心口闷疼得不行,便扶着墙喘气。后来的呆头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他“小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来,我背你去校医室。”

    或许就是这种温柔,让我这么着迷吧

    “我喜欢你。”心中一横,脱口而出。

    “啊”呆头先是一愣,借着便笑着说,“我也喜欢你啊,走,先去校医室吧”

    “不是开玩笑”贺霖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摇摇曳曳地往后退,“我喜欢你,真心的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呆头懵了,一时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这我、我第一次被男生表白,我”

    “那你喜不喜欢我”

    “我喜欢吧。”

    迟疑的口吻早已表明一切。其实,很早很早之前就明白了,喜欢直男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

    “谢谢。”贺霖生疏地笑了笑,便转身忍着疼痛往更远处跑去。

    而呆头,一直停在原地。

    、诛邪

    难过,郁闷,憎恨,各种负面的情绪越发清晰。

    贺霖仍快步往前跑去,怎料突然天边一道金色惊雷从天而降,直往他头上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的黑烟竟迅速蔓延至贺霖头顶,凝聚成一块黑色盾牌,直接把那惊雷挡下

    真是可笑,一直想除掉的东西竟然回过头来保护自己

    “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可以控制灾灵了当日就不应该放任你不管”

    一阵洪亮的声音从天边传来,贺霖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绿色道服的男人立在不远处的路灯上。

    雨丝纷纷,竟没有丝毫沾湿他的衣服。

    “呵呵,小哥,你拍戏你先忙,我就不上镜了。”贺霖假笑着赔不是,脚却渐渐地往后挪动。

    那人也跟着轻笑。

    “轰”

    贺霖只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猛然落下,不过一秒,便烟尘弥漫,阵阵凉意蔓延,一时没了主意,只好乖乖立在原地,眯眼不语。

    那人挥了挥手中的木剑,一脸不屑“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四字恍若洪钟,在贺霖脑中荡然响起,那些亲戚们嫌弃的眼神,背后的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嫌弃,尽数在脑中再次上演。本来的担忧和害怕突然就被心中翻涌着的愤怒,无助,悲伤,一一掩盖,化作一阵撕裂般的心痛

    道人看着贺霖双手握拳,眼睛渐渐愈发变红,身上黑烟如同蓄势待发般蠢蠢欲动,心中大惊“看来不能再放任下去了”紧接着双腿一跃,直直拔剑往贺霖心脏刺去。

    贺霖本来还捂着心脏喘气,尚未抬头,手便不受控制地挡下了一剑,继而双腿灵活地往后闪避,猛然抬头,只见那道人穷追不舍,手中持着一张黄符就要往自己脸上贴

    心中烦躁再起,侧脸闪避,咽喉处突然发出一丝低鸣,手中应声而冒出一团焰火,迅速往那道人脸上刮过。

    道人嗤之以鼻,本来要往贺霖心脏刺去的剑锋突然一变,转身,猛然抓住贺霖的手,手指直插他的脉搏,阵阵清冽的灵气如缺堤之浪般直接侵袭贺霖的各处脉搏,恍似利刃,直至心脏处疯狂肆虐。

    “啊”嘶声裂肺。

    “这不能怪谁,只怪你自己倒霉,做了个被灾灵附体的天煞孤星”那道人嘴上说得这般大义泯然,可眼角处却掠过一丝得意。

    贺霖凶狠地盯着那得意的眼神,喉间突然一阵腥甜,鲜血顺着唇边汩汩而下。只觉得浑身难受,继而渐渐乏力,可双眼却依然倔强地用力睁着。

    还在赌气间,那两只接在自己脉搏处的手指突然被人一掌推开。贺霖顺势就倒下了,抬眼一看

    果然是淮墨

    贺霖第一次觉得自己差点感动得要哭,一见男人出现,竟然安心了不少。

    道士往后倒退几步,眯着眼满是不屑“灾神就是灾神,总喜欢徘徊于天煞孤星左右。”

    淮墨不禁冷笑道“不过是个尚未得道的神裔,竟敢管起本神的事情来了那时在洵江偷看我们的也是你吧”

    道人哂笑“那天不过路过,想着既然他没有犯错,又有神灵在其附近,便先饶他一命。可如今他竟然把身体内的灾灵四处传播,害得怨声不断,还取了一个神裔的仙骨据为己用,这岂非不是大罪”

    淮墨眯眼“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只怕是你耐不住沉闷如水的修行,想借此来换取功劳,助你成仙吧”

    “哼,的确是只差几步了,若我今日拿下这个天煞孤星,便算大功一件,白日飞升指日可待又可替天行道,何乐而不为”

    那人还在意气风发,淮墨也只是冷静地听着,若有所思,顿了片刻,才反问道“何乐而不为当神仙,真有那么好”

    “不老不死,难道不好念在将是同僚,你让我把这孤星给收了我便不计较你这段日子里庇护妖邪之罪”

    不、老、不、死贺霖瘫软在地上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竟一时冷笑了出来,可这笑声传到了那道人那厢,却被误解为不屑。

    道人嗔怒,拔剑,挑符,势必诛邪

    淮墨一跃而起,平稳地落在剑身上,道人见状猛然抽剑,继而唤出一道黄雷伺候。淮墨也不示弱,如猫般轻巧躲过闪雷,再以迅雷不及之时早已把那道人的手牢牢抓住,往前猛然一拉,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其心脏处

    冷风拂面,狼烟四起。

    可那一瞬,仿佛连风也静止了一般,贺霖坐在地上,也听到了那道人吞唾沫的声音。

    淮墨浅笑“怎么你还想要杀他吗”

    道人额角缓缓落下豆粒般的汗滴若那只手再往前伸一点,便直插心脏,神灵不可擅自杀人,性命之忧倒是不担心,可心脏处是神裔的修行之源仙骨

    道人心中大喊不妙,嘴上却依然不屈不挠“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淮墨笑着把手指渐渐剜入他的胸脯,一嘴白牙笑得阴森“既然念在将是同僚,那么以后贺霖和灾灵的事情,我劝你别管”

    那道人的瞳孔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惊悚,慢慢越变越大,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别别别我知道了”

    淮墨狠狠地往他肚子处一踢,直接把他踢倒在地“还不快滚”

    道人喘着粗气,往贺霖方向瞟了一眼,便化作一团黄烟消散。

    淮墨甩手转身,蹲在贺霖面前细细检查,贺霖看着他严谨的样子,微微有点出神“刚才的话,只是吓唬他的吧”神灵是不能伤害神灵的。

    淮墨耸耸肩“谁知道呢你没事的话,那先回去咯。”

    才刚转身准备回去,身后便被抱住了,那人却没有说话,只是手却越抓越紧,脊背传来阵阵温热的湿意,缓缓地在白色的t恤上蔓延开来。

    不知道是谁说过他很坚强明明还只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罢了。

    、入夜

    秋高气爽。

    深秋的晚风已经渐渐变得料峭,树叶枯黄,即便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希望把眼前的树枝抓住,无可奈何,晚风一吹,便轻易地凋落了。

    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今晚下了一场小雪,洋洋洒洒,一触即化。

    “呀,下雪了”小胖装作少女模样,矫情地伸手仿佛想接着那飘落的雪花,然后对身旁正在颤抖的贺霖笑道,“小霖子,你不是经常笑话我胖吗看看你现在这弱不禁风的怂样”

    本来还在发呆的呆头一听小胖这调侃,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小霖,把我的衣服先套在身上吧别着凉了。”

    贺霖上一刻还在想笑小胖这个杨贵妃看雪,一听呆头说话了,便又低下头酸溜溜地道“留着给你女朋友吧”

    呆头尴尬地把衣服收回来,小胖被呆头和贺霖夹在中间,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吃夜宵都没人陪我聊天了,不对不仅仅是今天,前几天也是到底怎么了”

    小胖这话还没说完,贺霖便张腿就跑“我想上厕所,先回宿舍了”

    依然是低着头的,手好像也是可以攥成拳头,跑得倒是飞快

    而小胖和呆头回到宿舍的时候,贺霖已经躲进被窝里了。

    一周了。

    呆头咬着唇自从那天他表白以后已经过了一周了,贺霖一周都没跟他聊过一句话,有时候小胖要去学生会工作,他也会找借口跑出去溜达,等到晚上才回来。

    是打算连朋友也不做了吗

    呆头越想心里就越郁闷。

    “他在看你呢”

    贺霖脑海冷不防地冒出淮墨的声音,眼角朝黑猫的方向偷偷眯了眯多管闲事

    继续闭眼。

    眼帘虽紧闭,可意识却十分清明,等到小胖他们都洗完澡了,依然睡不着,思绪又开始胡乱地翻腾。

    “这不能怪谁,只怪你自己倒霉,做了个被灾灵附体的天煞孤星”

    就因为我是天煞孤星,所以我才会被亲戚们唾弃吗所以爸爸妈妈都一一离我而去吗或许借着这个机会和呆头绝交了,对他对我都好吧

    想法可以大义凛然,道理可以头头是道,心境可以阔达无比,可骗不了自己再怎么好再怎么喜欢的男人,原来都不会是我的。但是放手,真的很难

    不知何时,心脏处又开始剧痛,这些天都是这样,每一次埋怨的时候,心就会痛,痛也没关系,反正习惯了。

    贺霖木然地看着那扇白花花的墙壁,童年的事情一帧一帧地浮现,眼泪划过脸颊,心痛加剧,不知何时全身都渐渐乏力了,依稀听到脑海有人在喊自己,可意识却不受控制,不停地回想着童年的往事,自卑,自怨,自艾,从心房渐渐上升,积攒在咽喉间,终于吐出了一口腥甜。

    突然手被人仅仅握住,手中更有一阵冰凉缓缓流动,转头一看,淮墨在他耳边轻声道“好一点了吗”

    贺霖红着眼看着那被淮墨紧紧抓着的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泪花斑斓地把淮墨抱紧,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想把眼前的男人抱紧。

    原来只有他,只剩下他了,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只剩下他了。

    淮墨眼睛微微眯起,也伸手把他抱住,在他耳边柔声喃喃道“别怕,我不走。”

    贺霖的手越抱越紧,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晕过去了,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见怀中的人已经睡下了,淮墨正欲站起,却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心中一动如今这灾灵已经可以影响到他的意识了,不能再拖了。

    淮墨扶着贺霖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楼,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向身后喊道“同学,你先回去睡觉吧,我会带小霖去医院的了。”

    “小霖他怎么了我也一起去帮忙吧”呆头心急地从拐角处跑出。

    淮墨云淡风轻地笑道“老毛病复发了而已,我会带他去医院的。”

    语罢便背起贺霖往门口跑去,呆头一惊,赶紧追上,可当他跑到门口时,两人早已没了踪影,只得在原地担忧地张望了许久。

    贺霖虽然睡着了,可他却知道呆头追上来了。

    手中的冰凉依然阵阵沁入心扉,驱散着体内的燥热。

    不知过了多久淮墨才找到了一个安身的地方,一路上,那只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原来自己并没有被全世界遗弃,原来还是有不怕死的人愿意做自己的依靠。

    真好。

    淮墨依然紧握着那只手,愁眉深锁如今灾灵这般狠厉,想要短时间内镇压住几乎是不可能的,以前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便撤手不管或者直接执行天谴便好,可这次却不行一定要找到一个驱散灾灵的方法。

    正在寻思间,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仙气,随即门便被推开了,一个身穿喜服的婆婆撑着油纸伞缓缓而至,可语气却急得很“银杏不见了,你有没有见过他”

    “怎么偏挑这个时候”淮墨咬咬牙,再转身看了一眼依然在熟睡的贺霖,“罢了,先随你去找他吧”

    当贺霖睡醒的时候,不出所料,淮墨不在身边了,心中竟浮起一阵失落和恐惧,而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一点力气,眼波流动刚刚说话的应该是山神婆婆,银杏,听他们的语气应该是很急的以淮墨那种事不关己的性格,估计那个银杏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如先去帮忙找找吧。

    说走就走,贺霖走出小旅馆,便发现这里是城南巷,之前来拜祭父亲的时候就是住在这家旅馆的。

    夜色茫茫,薄雾渐起。

    曾经走过的万家灯火,如今也安然入睡。

    竟然又不知不觉走回了曾经的那个潦倒的“家”。

    透过窗台,看到里面一家三口正挤在一张床上,爸爸妈妈在两旁,而孩子永远睡在中间,被爸爸妈妈呵护备至。

    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即便自己想尽孝,想原谅,似乎都已经遥不可及了。

    不知是雾色转浓,还是泪花朦胧。

    不管是天煞孤星,还是再世福星,其实只要活着,便是幸运。

    、白猫

    白雾肆起,渐渐把整个城南巷都笼罩起来。

    贺霖走到墓园时竟已伸手不见五指“银杏银杏”

    这雾怎么来得这般不是时候啊贺霖心中还在嘀咕着,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一根酥软的东西,低头一看,一条青色长蛇正转过头来,张着血盘大口欲往贺霖脚上咬。

    贺霖恍然一惊,只顾着往后退,不料脚踝一扭,活生生地就摔到地上,正值此时,身上的灾灵突然躁动不已,一阵妖风倏忽刮起,浓雾随风而散。

    更让贺霖震惊的是,浓雾退去以后,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条条蜿蜒盘曲的大蛇正相互交缠,整个墓园地表上都是花花碌碌的蛇纹,而自己正像孤岛般坐在蛇群中央

    蛇群蠢蠢欲动,似乎因雾气消散而惊恐不已,其中不乏有一些敏锐的大蛇,发现了立在中央空地处的贺霖,匍匐前进正打算饱吃一顿。

    贺霖咽了咽唾沫,赶紧直起身子,随意从地上捡起一根稍长的枯枝,胡乱地拨开向前的长蛇,奈何身后的蛇群也开始涌动,从远处看那些蛇就好像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接二连三地往中间的那片空地扑击。

    四面兼顾,贺霖难免有些劳累,不暇,一不留神,一条青色大蟒从侧面偷袭,青面獠牙活脱脱如摄魂鬼差,猛然咬向贺霖脖子处,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色身影从树上跃下,尖锐爪子准确无误地直刺那蛇腹心脏。

    “往蛇的三寸处将其挑起,或者刺中其腹七寸。”

    贺霖依然手忙脚乱地挑蛇,眼角往身后一瞥,一只白猫正跳上跳下在蛇群中激战,背后的点点黑色斑纹在白色的毛发中竟似曾相识,不禁惊呼“小雪你是小雪”

    那个花纹的图案一定没错它就是那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白猫

    那时候才刚刚踏入大一一个月,还尚未把班里的同学名字记熟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小雪快不行了。

    贺霖心急如焚,回到家以后看到小雪摊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本来明净的眼睛已渐渐变得浑浊,贺霖泪眼婆娑地抚着小雪的毛发,小雪竟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后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而此刻,贺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次试探“小雪,是你吗”

    答案尚未听到,换来的却是群蛇蜂拥而上,任由白猫再怎么灵活,依然无法一一闪开,直到伤痕累累,才倒在贺霖脚下垂死挣扎。

    一年前小雪去世时的情景再现,起伏而微弱的呼吸,那浑浊的眼睛,贺霖心中更是悲恸万分,蛇群依然想穷追不舍。愤懑,憎恨竟从贺霖身上化作一圈黑色气流,硬生生地就把蛇全部压倒在地,蛇群不停挣扎可也无法动弹半寸,贺霖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抱着白猫,茫然哭泣。

    “小雪,小雪”

    “不过是具身体坏掉而已,回头让淮墨给我再找一副便是,别难过了。”是刚才的那个声音。

    贺霖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穿汉服的书生正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见泪痕渐深,竟还伸手为自己擦干。

    贺霖认得他,是在那个梦里见过的男人“你是贺长空”

    那人叹气笑道“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小雪。”

    贺霖心中一暖,却又不敢置信,贺长空弯腰捏了捏贺霖的脸颊“你在收养我的那天跟我说过的,余生,多多指教。”

    贺霖眼泪彻底缺堤了,直奔贺长空怀里蹭了蹭“小雪、小雪”

    贺长空笑着抚着他的头,可眼却四处张望“此地怨气非常,不宜久留。”

    正欲带着贺霖离开,突然感觉身后灵气凛然,贺长空一惊,急忙回头一望,那人碎花头饰,青丝花白,凤纹喜服,泪眼婆娑,才惊觉发现与锦绣已有几百年不曾以这般姿态会面。

    倒是锦绣先笑着开口“长空,许久不见。”

    贺长空讪讪笑道“绣儿”

    贺霖见到这般场景心中骤然一暖,锦绣正打算往前迈进,谁知脚边那本被禁锢的大蛇突然扭动身姿,猛然咬了锦绣一口,贺家二人大惊,贺长空迅速跃至锦绣身旁查看伤口,若是普通的蛇咬,于神来说并无大碍,可如今伤口处微微泛黑,这显然不是普通的蛇,而是灾灵

    贺长空咬着唇,试试可不可以把那黑色的怨气吸出,锦绣笑道“没用的,灾灵只能镇压,不能直接拔除的。”

    “若是淮墨在就好了。”

    “可惜你们等不到他了。”

    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道冷笑,继而天边轰雷四落,紫色的天雷恍如天罗地网般闪动,直往墓园处劈下,待到尘埃落定,地上的蛇群早已纷纷随风而散,贺霖抬头看见锦绣正喘着粗气支起一道红菱护着他和贺长空,而她的脸色似乎显得更加惨白了。

    而三人不远处,一个身穿黄色道服的男人正拍掌嘲讽“实在是尽职尽责,不愧是地仙之身,维护一方。”

    贺霖认得此人,正是那天袭击他的那道士,冷言道“你上次吃的苦头还不够吗”

    “淮墨已经被我引开了,本来只想收拾你们这一妖人一野鬼,现在还多了一个被灾灵侵染的地仙,哈哈哈。”

    贺长空冷笑“哼,凭你这般痴态还妄想成仙无求无欲,心怀苍生,你做到了哪一项”

    道人嗤之以鼻,一个转身便要拔剑。贺长空也不示弱,看似文弱,实则外柔内刚,交手十多回合,可毕竟道高一尺,锦绣眼见长空处于下风,手中化出一柄油纸伞,往前一推,纸伞若如花瓣般优雅展开,活生生挡住了那道士的一掌,贺长空趁机抓住伞柄,手中怨气直往伞上流走,本来纯白无暇的伞叶乍现血红色的符文,炙热如火,道人不禁往后一闪,本来惊讶的表情渐渐变作得意“区区地仙,竟持有此等神器不过可惜,你如今的能力,根本无法把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贺霖认得,那就是在梦中淮墨用来制服那个假山神的油纸伞,后来竟然给了山神婆婆,可无论如何,最后也绝对不能落到这人手上

    道士徐徐收剑,敛起笑容,横眉冷对,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息,贺长空心知不妙,赶紧往后跃至贺霖和锦绣身旁,一看便知意欲遁走,可道人也不急,手指一捻,竟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阵洪亮的钟声,贯彻天地

    钟声每响一次,贺霖便觉得心中猛然一抽,再抬眼看看贺长空和锦绣,不知是因为刚才挡下天雷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钟声,锦绣都显得一副很疲惫的模样,而贺长空虽然故作镇定,可眉心却是越皱越紧。

    地上一道金色符文随着钟声缓缓亮起,贺长空强忍着头痛撑起油纸伞,仿佛是故意的,油纸伞一撑开,钟声便频繁响起,地上金光闪亮,心随钟声抽搐,而身外则如被烈火灼烧,疼痛内外呼应。

    眼见贺长空乏力跪倒,那道人则徐徐而至,正欲弯腰拿起油纸伞,那伞花突然一散,迅速旋转,恍若利刃,虽迅速躲开,可道士脸上手上依然被划出了几道伤口。

    察觉到背后的风向不太对,一转身便抬手挡下一脚,淮墨顺势一蹬,跃至三人跟前,眉目深皱,眼中恨意四起。

    三人均受了重伤,此地不宜久留,淮墨眼珠流转,可地上的诛灵术把整个墓园都封锁起来了,必须先找到破除的阵眼。

    那道士本来还在顾虑淮墨的存在而不敢贸然行动,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明明感受到他的灵力波动,却见他依然没有任何进攻的意思,心中便猜了个大概,装作一副畏进畏退的模样,手指缓缓抖动,用念力轻轻挪了挪不远处的一块小砂石。

    淮墨敏锐察觉到阵中有一处灵力流动异常,弹指间,方才的石子猛然炸开,烟尘滚滚,道人身上的灵力突然被隐去,心知不妙,淮墨撑伞护着众人,贺霖喘着粗气抬头,身上黑气腾绕,虽然迷雾重重,可一双红眼却瞅见一个人影拿着匕首在淮墨侧面偷袭“黑猫便是黑猫,不过是招致灾祸的邪祟还妄想称神”

    气息动向骤然一变,淮墨迅速转身却依然比不过那道人的鬼祟,回过神来时,贺霖已迈开脚挡在了淮墨身前,匕首已插入贺霖腹部,可贺霖也不示弱,左手曲成爪状,黑色印记光芒乍露,直直贯穿了道人的心脏,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抓在手中的仙骨徐徐捏碎,道人瞳孔猛然睁大,耳边传来了贺霖微弱的冷笑

    “你这么孤陋寡闻,难怪无法成仙,黑猫并非招邪,而是镇邪。”

    、长空

    其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总有人看到黑猫就怕,会说什么晚上眼睛恐怖,什么叫声凄惨,什么灵异招邪。

    黑猫无论到哪里都是被嫌弃,可其实黑猫是镇邪的啊,因为有邪祟,黑猫才出现。

    为何世人只相信自己眼中所看的景象就像那个男人,招惹灾祸的明明并非是他啊。

    心中浮起一丝钝痛。

    贺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贺长空和锦绣都心急地看着自己,而自己则躺在淮墨的怀里尴尬地笑了笑“天煞孤星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贺长空叹息“要不是淮墨刚好护住了你,恐怕天煞孤星也要去阎罗殿报到了罢。”

    淮墨语气平淡却怒气盛然“他伤不了我的,可你为什么还要”

    “别死啊。”贺霖低下头,心中五感陈杂,“我不想再害人了。”

    贺霖说着说着语调也渐渐变得颤抖“我不明白啊,为什么,有什么坏事都冲着我来不就好了,可为什么要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因我而受到伤害”

    贺长空看着贺霖,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柔和说道“是相柳。”

    那日贺霖回乡安葬父母,贺长空便悄悄地溜了出来想查看他身上灾灵的情况。

    果不其然,每一次贺霖一回到家乡,他身上的灾灵便会变得异常亢奋,贺长空试着用自己的怨气把灾灵吸出,谁知这时贺霖听到身边有声响,正要醒来,贺长空心中着急,只好借着桌子上的翠蝶玉簪,强行把灾灵压回去,贺霖抬手间,左手印记突然闪动,一手便把锦绣留在翠蝶玉簪上的灵力抓住,化作回忆,落入梦中。

    贺长空也微微惊讶,一同进入到贺霖梦中,重新回顾往昔自然是感慨万千,可就在那自己背着锦绣尸身上山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了他,包括淮墨也有那么一瞬分了神,而那假山神竟然趁机用指甲把自己手掌的一块肉剜下,掉落在大树下,而那一小块肉屑徐徐化作一团黑气流进了那时的贺长空体内。

    梦醒时分,贺长空满腹疑虑,便悄悄出走,四处寻访,最终在东海边的树林中遇到仙兽白泽。

    白泽念在与淮墨颇有交情,不把其驱散,可也不待见他。

    几经叩拜,白泽也抵不过贺长空的执着,只好跟他一起翻阅古籍,终于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假山神其实就是上古凶神相柳。

    贺长空道“相柳当日被夏禹所杀,尸身镇压在五帝台。被夏禹镇压后本来就不甘,加上相柳善用邪魅之术,只是暂时沉睡,可随着年代远迁,人类渐渐为利益而生出的贪嗔痴,最终化为怨气,被相柳一点一点地积攒利用。”

    淮墨沉思“于是他借着人间飘荡的灾灵,甘心入魔,最后借着灾灵重新醒来,而那个时候他的肉身虽然已经被毁,可依然有一部分附在了长空体内,随之而代代相传。”

    贺霖低下头我的身上原来有个凶神啊。

    其他人纷纷低头沉默不语,锦绣边喘着气边和蔼地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傻孩子,没事的。”

    不知何时,东方既白。

    淮墨赶紧撑起伞递给贺长空“先到里面躲一下,等等再去给你找肉身。”

    贺长空正欲接过油纸伞,却突然全身一绷,脖子不知何时竟已被一条沉重的锁链缚住,众人均是一惊,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两个鬼差正持着令牌在贺长空身后撑着伞呐喊“贺长空,总算是把你找到了”

    淮墨这才想起当日用摄灵术把贺长空的魂魄留在一只白猫身上,如今肉身已毁,魂魄没了保护的屏障,鬼差自然可以寻到此地,皱眉道“两位鬼差大哥可否再通融通融”

    “灾神大人,你庇护此人借以摄灵已有几百年之久,判官大人已经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般又是何苦呢生死轮回也是常态,小的也是见命行事,还望见谅。”

    贺长空皱眉正欲挣扎,锦绣却吃力站起“长空,你便随他们去吧。我已经不需要银杏伺候左右了。”

    贺长空眼中掠过一丝心痛“绣儿,你都知道了”

    锦绣徐徐点头“你都已经陪了我那么久了,没必要再为我而徘徊人间,天道轮回才是天理。”

    贺长空皱眉“我不想唯独让你留下昔日没有遵守诺言的是我,没好好保护你的也是我,如今我更不希望你独身看着我离开”

    锦绣笑道“是啊,只有你会为我把神像前的会擦干净,只有你会赶走偷吃贡品的小鸟,也只有你会对我体贴入微。你做的其实已经够了,我从来不曾怪你。”

    泪水划过皱纹。时光无情,总喜欢把年轮刻在脸上,可让人动容的却是无论是自己有负誓言,还是变老变丑他依然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我贺长空发誓,这一生,只爱你锦绣一人。

    我锦绣也发誓,这辈子只爱你贺长空一人。

    当年的誓言即便经历过时代巨浪的磨洗,依然深刻如斯。

    淮墨突然淡然道“不知两位鬼差可否再给在下一个面子,不要用锁链把他绑住怪难受的。”

    两个鬼差心下揣测,这伞外便是阳光普照,谅他也不敢任意妄为,而且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这灾神帮忙的地方,卖个人情也好,便应承把锁链收起。

    锦绣别过头来冷言道“长空,上路吧。”

    贺长空依然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锦绣渐渐出神,突然开口“被灾灵倾染的感觉不好受吧”

    锦绣讶异,贺长空放下手中的伞,徐徐迈出脚步,一步步地走进阳光,温暖,却炙热无比“长年无人供奉,你的灵力本来就流失了许多,方才你的灾灵现在都还没镇压,又为我们挡下了那些落雷。”

    锦绣一看他跑了出来,不禁大吃一惊,拿起地上的油纸伞就往前跑去,可毕竟力不从心,一个踉跄就往前倒,幸好贺长空上前把她扶住。

    “绣儿,我这辈子喜欢的人只有你,我们错过了二十年,我才明白你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我不想轮回,不想在一个没有你的时代里孤单地生活,我只想把剩下的日子都给你,陪你一起走,好吗”

    锦绣泪眼婆娑,虚弱地碰了碰着贺长空的额头,抬手想摸摸他的脸,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身体已经渐渐不支,缓缓变得透明,贺长空轻轻抬手,握着她撑着伞的手,缓缓地把手放下。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烈阳无情,一神一鬼,缓缓消散。泪痕遍布,却是均是含笑而去。

    阳光渐渐变得耀眼,恍如彼时归阳湖边的波光粼粼,贺霖依然记得在梦里,也是在这样的阳光下,男人亲手为女人戴上他们的定情玉簪。

    柔弱而温暖。

    那日阳光明媚,如今也一样。

    、洗命

    贺霖从口袋中拿出那支翠蝶玉簪,只见得那红光渐渐在阳光下溃散,但心底却浮起一阵暖意。

    淮墨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他们送给你的礼物。”

    凉风阵阵,吹过墓园,空荡荡的。

    两个鬼差只好失落地回地府交差。

    贺霖抬眼看着淮墨“只怕会凭物伤感罢了。”

    淮墨不语,任由着晨风肆意玩弄着他的头发,一双眸子只顾看着远方,若明若暗。

    “其实你是喜欢贺长空吧”

    贺霖有的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淮墨不禁一怔,没否认,也没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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