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白白让你吃这些东西,先回答我的问题,满意之後才能吃!费兰兹恶狠狠地瞪著他。
要回答什麽?
全部!费兰兹暴躁地一拍桌子,这里没有人窃听,你总可以老老实实说了吧?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已经给你机会滚远点不再追究入侵档案室的事了,你居然还不怕死地回来,还敢深夜闯进我的房子里!
那是您这种 y 兽应得的下场,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尹殊认真说。
混蛋!是你自己先入侵档案室的,饶你一条命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哪里来的面子,不杀我只不过是为了随心所欲地强暴我而已。
你……!费兰兹气得脸都青了,入侵档案室从头到尾都是尹殊不对,然而因为他的贪欲作祟,现在所有的理都被尹殊说去了,搞得他好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们这些 y 乱的人类,总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肮脏的行为,真是不知羞耻。直视著费兰兹的眼睛,尹殊又毫不留情地加了一句。
犀利的话语直击费兰兹的内心深处,让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反驳。他终於发现这只笨蛋狐狸平时一副迷糊的样子,该清醒的时候却比谁的反应都要敏捷。
狐狸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人类 y 乱真是对不起了,他冷笑一声,但是明明这麽看不起我,你为什麽还要回来?为什麽还要捏造谣言说我邀请你?凭你的高贵身份完全可以指定保镖,为什麽不干脆离我远一点?
……因为别无选择。尹殊摇了摇头,我……需要帮助。
帮助什麽?
帮助我……毁灭尼德兰。
费兰兹诧异地看著尹殊的脸,就在说出最後三个字的同时,他慢慢地低下了头。
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落寞。
隔著茶杯里冒出的热气,美丽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蓝色的眼瞳越发深邃,似乎隐藏了无数道不尽的心事。
沈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头,努力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尼德兰……真的在狙击你?费兰兹看著他,你们白狐族和他们是死对头?
您已经调查过了吗?
哪有那个闲工夫,稍微猜一下就知道了。当初入侵档案室的时候你偷看的全是尼德兰的资料,现在外交部又得到消息说尼德兰要狙击你。如果是盟友当然不会伤害对方,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死对头了。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称为对手,尹殊轻轻摇著头,但是我们白狐族永恒的,最高的使命,就是让尼德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为什麽?他们猎杀你的族人?费兰兹问。
要说猎杀,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族人落在他们手上了。我们白狐族的领地不属於任何国家,自古以来就过著与世无争的生活。但是,每一次有族人进入人类世界的时候,尼德兰都会向我们出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麽……尹殊咬著嘴唇,……伤害我们的东西必须从世界上消失,这是我们白狐的法则。为了遵循这个法则,每一代的白狐王──也就是族长──都将毁灭尼德兰作为自己的最高使命,可惜一直没有成功。
你刚才说代代?但是尼德兰的出现只是最近几十年的事。
几十年只是针对你们人类社会而言,在我们动物的世界中,尼德兰早在数百年之前就已经是如同恶魔般的名号了。他们对於特定身份的动物有著无限的恶意,简直好像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但是单凭我们一族的努力,并没有办法掌握到有关他们的足够情报。
费兰兹露出沈思的表情向後靠在椅子上,颇具玩味地捏著自己的下巴努力了半天发现单打独斗效果不够,於是放下身段跑到人类社会来寻求帮助?……还真像狐狸会做的事。那……难道之前我们的偶遇,是你预先设计好的?
尹殊恼羞地看了他一眼。
开玩笑的,世界上所有的偷猎集团都与尼德兰有关,假如你成功混进偷猎集团里去了,一定有机会和尼德兰的人接触到,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接近我这个局外人?
……一开始的确没有想过要接近您。
因为行动失败才把目标改成我?行动为什麽会失败?
并没有什麽行动,尹殊说著放低了声音,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我那时……的确是喝醉以後被抓住的……
……哈?费兰兹愣了两秒锺,猛然大吼起来,你这个白痴还能再蠢一点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被抓的,明明一点酒量都没有还干什麽整天喝酒!你嫌命太长吗?你嫌不够丢脸吗?你这种蠢货到底是怎麽当上白狐王的?!
世袭……尹殊缩起肩膀,声音更低了,我是前任狐王的长子……
……历史就是被你们这些世袭的白痴贵族搞得一团糟的!费兰兹恶狠狠地指著他,都快要语无伦次了,那後来呢,後来怎麽又盯上我了?我哪里惹到你了?
没有惹到……是因为我发现您手里有不少尼德兰的资料。而且……您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类社会中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合适?
不是看到,是闻到,尹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们狐狸的嗅觉和听觉特别灵敏,是以气味来辨别朋友和敌人的。
那是我身上的哪种味道吸引了你?荷尔蒙比别人更多?
当然不是啦……是公正的味道。您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公正,公平,光明磊落的纯种人类。
费兰兹呆滞地看了尹殊两秒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光明磊落?意思是说我是纯种人类中的超级大好人吗?
这简直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嚣张的行事作风让他在进入军队之前就恶名在外,有说他神经质的,有说他粗鲁无礼的,也有说他花心 y 乱的……但唯独没人说过他是一个好人。
就连他自己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站进好人的队列里。
并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尹殊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所说的光明磊落是在血统范畴上的,您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对血统不抱任何歧视观念的纯种人类。
……这你也闻得出来?费兰兹停止了笑声,怀疑地看著他。
当然,进入人类社会的时候,我们总能察觉到从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讨厌的味道。歧视,贪婪,鄙夷,饥渴……就算能够变成人,人类也不把我们当作正常社会中的一分子,不是看不起我们,就是把我们捧得高高在上。对於这样的人,我并不想向他们寻求帮助。
你所说的现象太普遍了,无论是纯血种还是混血种,完全不在乎血统的生命体屈指可数。
但是您就不在乎,从您身上我闻不到任何讨厌的味道。
那是因为我们家族的家训是强者为王,光是血统纯正并不能被称作强者,也不会被我尊敬的……等等,难道你也闻得出窃听的味道?
没错,我能够闻到五月离宫里有恶意的味道,也能感觉到令人讨厌的视线,已经提醒过梅希塔特了。尹殊一副充满自信的认真模样,对自己的感觉深信不疑。
能辨认出怀有恶意的是哪些人吗?费兰兹追问。
暂时不能,对方把行踪隐藏的很好,也许您仔细排查一下会有所发现,尹殊轻声叹息,不过,或许这种恶意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我真是不明白人类这种负面的感情从何而来,血统真的那麽重要吗?
许多人都这麽觉得,不过对我来说血统论是没有实力的白痴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寻找出来的借口,费兰兹说著烦躁地踢了一下桌子,而且我也从来不支持王族的世袭制度。如果我在狐族里,绝不会允许你这种头脑简单的家夥继承王位!
我才没有头脑简单!尹殊立刻露出一副要咬人的表情,您不要看不起人!
就算你咬上来,我也是看不起你。不过军队里与我抱持相同意见的,不歧视血统的同事我也认识几个,可以介绍给你,你的合作对象并不一定非得是我。直到这个时候费兰兹还想把尹殊这个累赘丢开,他已经能预见到跟这个笨蛋合作的话,未来必定充满了噩梦。
不要,然而尹殊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必须是您。
为什麽?
我不能被您白白强暴。
你不是都已经报复过了吗!为什麽还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费兰兹气得简直要把桌子都踢翻。
那只是小小的惩罚,强暴的事情我连梅希塔特都没有告诉,怎麽能算报复过?尹殊扬起下巴,有些不屑地用眼角瞥著他,我们狐族可不像你们人类这麽 y 乱,跟婚约者以外的人发生亲密关系是不得了的大事。
你们狐族都有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习俗……费兰兹整个都快脱力了,难道没有婚约的话,连亲一下摸一下都不行?
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乱了阵脚,对您的档案室提前出手的……
你说什麽?
我指甲上的芯片可以打开所有的电子门,而且也猜测过会有红外线警戒。如果不是因为您占了我的便宜,我才不会这麽早行动,也绝不会失手被您抓住……
因为我占了你的便宜,趁你睡著的时候把你弄到s,he出来,所以你才乱了阵脚,没有经过周密的调查就提前出手,造成入侵档案室的行动失败?!
没错……
这都是什麽狗屁理由!!
都已经过去了,我自己都不计较了,您还生什麽气呢,趁费兰兹忙著发火的时候,尹殊抢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总之我需要您的帮助,帮助我找到尼德兰的确切行踪。相对的,我们白狐一族也会协助梅希塔特得到王位。
抱歉,我对狐族的能力可没什麽信心。
那您就是不愿意了?就算我把您强暴我的事情向大使馆投诉也没问题?
混蛋!刚才是谁说不计较了?!
强暴的事情我可没说不计较。
你这是在威胁我?
算不上威胁吧,看您的手法也不是第一次强暴囚犯了,处理问题的经验肯定很丰富。
你不要把我想的这麽卑鄙!
费兰兹捏起茶杯拼命往嘴里灌柚子茶消火,心脏砰砰地狂跳不已。微弱的理智一直在提醒著他尹殊的尊贵身份,才让他好几次硬是忍耐著没有出手打他。
也不急著要他立刻同意,觉得没有问题需要回答了,尹殊开始心安理得地喝起了下午茶。拾取饼干的动作娴静优雅,配上那一脸清冷高贵的神情,怎麽看也像一位睿智美貌的狐王。看著他那副夺人心魄的美貌,费兰兹真的无法把这样一张漂亮脸蛋和那样一颗蠢笨的头脑联系在一起。
视线慢慢地被吸引著,如果无视那些令人暴躁的对话,漂亮的尹殊让费兰兹怎麽也看不够。白皙修长的手指,被茶水微微沾shi的双唇,还有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锁骨……尹殊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他浮想联翩,光是在五月离宫里的一次亲吻怎麽够,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这个蠢美人立刻抱在怀里,粗鲁地疼爱他。
似乎觉察到了什麽,尹殊露出嫌恶的表情抬头看了他一眼。露骨的排斥表情反而让费兰兹有点兴奋,他突然觉得接受尹殊的要求也不错。
……真的这麽需要我的帮助的话,跟你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食指轻轻敲打著桌面,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真的?
但是……有交换条件。
最後的四个字让尹殊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他肯定不是没有料想过这样的结果,只是一直装作没想到而已。
隔著桌子伸长手臂,费兰兹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
好好看著我,眼中溢满诱惑的笑意,费兰兹低沈而沙哑的男声让尹殊微微红了脸,……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我想要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
如果得不到那个东西,一切免谈。不管你投诉还是报复,我都不会理睬你。
愿意的话,就好好地说出来。我要亲口听你说,愿意接受那个条件。
沈默地看著费兰兹,只有这个时候尹殊才流露出了无助和胆怯的神情。费兰兹怀疑他的大脑里根本就没有恐惧这根神经,但只有在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才会十分罕见地害怕起来。
愿意吗?翠绿色的眼瞳中,微微加深了笑意。
……尹殊咬住了嘴唇,身体僵硬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似的,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好地说出来,说给我听。
突然猛力挣开费兰兹的手,尹殊深深低下头。沈默了几分锺之後,费兰兹才终於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从尹殊的双唇中轻轻吐出。
拜托您……帮助我……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的身体……可以任您享用……
长长的银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但还是能看见那微微涨红的脸色。费兰兹心满意足地交叠起双腿,将双臂枕在脑後这样的话配上你那张禁欲的脸,还真够 y 乱的。
又不是我主动想说的。
求助的人没有资格顶嘴,费兰兹伸出手,过来。
尹殊抬起头,两颊已经飞满了羞涩的红晕。迟疑了很久他才站起来,以一步一停顿的速度,很慢很慢地走到费兰兹面前。
有力的手臂猛然圈住他的腰,费兰兹将双手绕到他身後,轻轻揉捏著小巧的臀部。
用力咬住嘴唇,尹殊把手指犹豫地移动到外衣的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