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业,你可悟了”
“悟了”
“很好,那我便再给你们三世姻缘,你们若能在这三世中想起彼此,我就让你们继续在一起,若是不能,那边只能怪你们有情无缘了。”
“好。”
“那你走吧。”
“等等”
“怎么了”
“我刚想问你,悟了什么”
“快去找你爹吧”
贫苦的村户家里,诞下了一名男婴,整个家都喜极而泣,甚至还宰了一只鸡来庆祝他的出生,为他取名福顺,希望他一生幸福顺利不过一般这样的都是事与愿违╮╰╭。
福顺每天在家帮着干活,偶尔抽空来学习,他的志向是考上状元为家里争光,顺便取个好妻子平淡的过完一生。
“福顺呐,你可是真的喜欢学吗”
“娘,我想,真的很想”
“那好,娘托人将你送出村子,他认识一个有名的才子,你随了他去学吧。”
“好”
“你要记得多回来看看爹娘”
“你们,你们不随我走吗”
“爹娘哪有那本事,你可记得,要给我们光宗耀祖啊。”
“娘我会的”
两天后,便有人来带走了尚且年幼的福顺。
长忆城。
谢家。
“谢大人,这便是我向你推荐的孩子,他天资聪颖,可苦于家境贫寒”
“不须多说了。”谢南山摸了摸福顺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福顺。”
“福顺怎么和大内公公的名字一样”
“”福顺默默望天。
“你去做我儿子的书童,和他一起学,让他给你取个名吧。”
“谢大人”
“还叫什么大人啊,现在要叫老爷了。”
“是的老爷”
“你,带他去少爷那里。”
“是。”
福顺和那个下人慢慢走着,下人一路给他介绍着,直到那少爷的院前。
“你自己进去吧。”
“咦你不和我一起进去么”
“少爷不太喜欢别人进入他的院落。”
“那我进去会不会被他赶出来”
“你不不不。”那下人笑容诡异的摆摆手“你好歹姿色不错,不会被少爷赶出来的。”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不是来当书童而是来侍寝的
“你快进去吧,别让少爷等急了。”
“”福顺默默望天“好吧。”
独自一人进了院落,福顺小小的踌躇了一下,便推开了房门“少爷。”
“爹找来的书童”一个坐在桌前模样可爱的少年抬头看他,张嘴笑了一下。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福呃,请少爷起名。”
“你没有名字吗”谢梵歪了歪头,思索了一下“那你就叫阿殁吧。”
“阿殁”
“我觉得还不错。”
“那好,我就叫阿殁了。”
“嗯嗯”
“阿殁,过来推我。”
阿殁略微疑惑的看着谢梵,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竟是坐在轮椅上的
“少爷你的腿”
“哦,天生残疾,没事的。”谢梵朝他笑了笑“你推我去书柜那,我给你推荐一点书看,过几天你就随我去学堂一起上课吧,那里的夫子都是很好的。”
“谢谢少爷”
“叫我阿梵就可以了,你是我的书童,也是我的好朋友”
“嗯,阿梵。”
这两天,阿殁和阿梵就窝在房里,认真的听阿梵教他最基础的知识。
等学的差不多了,学堂也刚好开课。
“阿梵,今天天气有点冷,多加一件衣服吧。”
“不要你都不多穿一件为什么我就要”
“我比你大。”
“哼比我大也不行”
“唉,我没有衣服穿行了吧”
“不行”
“阿梵,这样我会很为难的。”
“不管不管,我们就这样去啦,等会肯定会很热的真的”
“”阿殁无奈的看着他“那好吧,我帮你带着,你要是觉得冷了,就穿上好不好”
“哼哼,你拿着我也不穿。”阿梵傲娇的撇开头“开门,我们该走了。”
“好的。”阿殁推着阿梵刚出门,迎面就扑来一阵冷风,令阿梵不自禁就颤抖了一下。
阿殁面色一正,二话不说将手上的外袍就直接把阿梵整个裹了起来。
阿梵轻哼了声,却没有再挣扎,乖乖的缩在外袍里,低头却是开心地笑起来。
学堂里的课一般都是枯燥的,但是阿殁却听得认真,夫子讲的话他一字不敢漏听。
阿梵扭头看他,想问什么却不想打断他,于是鼓起嘴,抓着笔把玩着。
“阿梵,你在想什么啊”
“嗯阿殁,你以后是想考状元去京城吗”
“对啊,考状元,然后娶个妻子,生个孩子,回家和父母在一起,再不出那个村子了。”
“这样啊”阿梵眨眨眼,情绪有些低落,却没有在说什么。
“阿梵,你心情不好”
“啊没有啊。”阿梵笑了笑,垂下头,却有些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才相识不过几天,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听到他要走,再也不回来,觉得很难过。
“阿梵,下学了,你在想什么啊,人都走光了。”
“哦”阿梵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他“那你还会在这里住多久啊”
“不知道。”阿殁诚实的摇头,推着阿梵慢慢走“应该会挺久的吧。”
“那就好”
“阿梵你好像很高兴”
“哪有”阿梵鼓起脸,他才没有听到他会在这里住很久而很高兴呢绝对没有
阿殁无奈的摇摇头,明明就是很高兴,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时光如梭,转眼阿殁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多年了,期间也回家去看过,爹娘安康,他也就放心,而爹娘见他学业有成,也是欣慰的很。
“今天便是考试的日子了。”谢南山看着自己面前一站一坐的二人,感叹“阿殁你也来我们家十多年了,和阿梵感情这么好,如今要分别,怕他是会哭鼻子的吧。”
“爹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就不会哭了”谢南山不屑“当心你这次考的没阿殁好,就要被人笑话了。”
“怎么可能每次测试我的成绩都比阿殁好”
“那是阿殁让着你。”
“”阿梵气鼓鼓的看向阿殁“你说我是不是比你厉害”
“当然,阿梵是最厉害的。”阿殁摸摸他的头“我怎么可能比得上呢。”
“好了,你就别安慰他了,出发吧。”
“爹你真讨厌”阿梵瞪了他爹一眼,然后催促阿殁“走吧走吧。”
“老爷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多多保重”
看着两个孩子出了门,知道阿殁这次功成名就的话,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阿殁,这一路路途遥远,你”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阿梵点点头,转脸偷笑起来。
这一路风平浪静,顺利的阿梵有点小小的郁闷,这么顺利,那阿殁肯定也会顺顺利利考上状元,然后回家吧
真想出点事啊,拖延一下阿殁,让他不要那么快走就好了
“那个阿殁,我们今天就在树林里过夜吧”
“树林我们在加紧点今天就可以过了这里去客栈了。”
“阿殁你看,我腿脚不方便,天天在家呆着都不能出门,现在走了这么久了,马上会到达京城,你考取了功名便会回家,所以,现在让我体验一下也不可以吗”阿梵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阿殁,这里靠近城里,不会出事的啦”
“”阿殁看了看天色,抿着唇没说话。
“阿殁”阿梵又撒娇般的叫了一声,直叫的他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好吧,那你先在马车里呆着,那都不要去,我去做个简易的休息处。”
“嗯嗯”阿梵乖巧的点头,内心里却在嘿嘿笑着,不出点事怎么对得起这一晚呢
眼见着阿殁走远,阿梵小心的爬下马车,他记得刚刚过来时,不远处有个缓坡,他可以过去摔出一身伤,连借口都想好了。
寻了两根树枝,阿梵撑着它们走,这么多年,他也是背着阿殁和爹爹练习了好久,他真的不想当一个永远站不起来的残废,至少,有一天,他想,他可以与阿殁面对面看着,可以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边。
不过一炷香,他便来到了那缓坡,看着下方,狠狠心,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丢在地上,便顺着缓坡一路跌滑下去
“阿梵,我回来了”天将黑,阿殁抱着一捆柴提着两只山鸡走回来,在马车外喊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回应。
“不会是睡着了吧”阿殁失笑,两步跳上马车,掀开帘子一看,顿时骇得魂都没了“阿梵”
阿梵不见了他腿脚不便,能去哪不会是不会是
不行不能乱想
阿殁急得团团转,然后如同一个没头苍蝇一般,也不分东南西北就朝一个方向直冲而去。
天已经黑了,阿殁不知跑了多久,绕了多少个弯,终于听见了一点人声,却是在喊着救命啊就没有人啊来帮帮我们
一个姑娘的声音,但是,有声音至少可以问上一问,阿殁脚步一顿,侧耳分辨了一下声音的来处,便向那疾跑而去。
那是一个缓坡,但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而那声音又不喊了,他只好自己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在这下面”
“有人”那声音微微提高,透着喜悦“我们在下面,但地上有很多乱石和穿出来的树根,你要小心。”
“知道了。”
下面静默了一会,一个虚弱的男声传来“是阿殁吗”
“阿梵”
“阿殁呜阿殁快来救我”
“好,你等我”
阿殁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万一自己也滚下去了,那可就是叫天地不灵了。
慢慢摸索下坡,阿殁脚着了平地,便问道“阿梵,你在哪”
“就在你旁边”阿梵伸手,抓住了阿殁的衣服。
阿殁眼眶一热,蹲下身抱住他“阿梵,阿梵,你没事吧”
“没事”
“你们两个拉我一把吧。”
“姑娘你在哪”阿殁将阿梵背起,问道。
“这里。”隐约,可以看到有衣料在飘。
阿殁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姑娘不介意的话,抓着我的手起身吧。”
“我的腿受伤了。”那姑娘抓住阿殁的手,阿殁立刻感到了一阵湿意“姑娘你受伤了阿梵,你有没受伤一定要告诉我啊。”
“嗯”阿梵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们两个现在都不能走,怎么办”
“我先背阿梵回去再来接你吧。”阿殁毫不犹豫的道。
“你不应该更照顾姑娘吗若不是来救这位公子,我也不会受伤。”那姑娘更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谁知道你们走了之后,还会不会回来救我”
“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对比诺言我更看重我自己的命。”
阿殁皱了皱眉,将手抽了出来“姑娘,我想先问问你,这么黑的天,你为何一个人来到这里”
“我是不远城里一个药铺的采药姑娘,再往前走就有一片药地,那里有一种名为昙花的花,只在夜间开放,可治久咳,气喘。我本去采花,结果在那上方看见一枚玉佩,才捡起就听到这里有声音,便下来一看,本想扶这位公子上去,可他完全不配合,才到一半,我不小心就和他又滚下来了”
“阿梵,你”
“阿殁,我好累啊,我好想睡”
“你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回去”阿殁慌了神,可是,也总不好把这姑娘丢在这吧
“算了,你帮我找根树枝,据这位公子说,你们停靠马车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我慢慢跟在你们后面走过去,不过,到时候你可要负责帮我上药啊”
“那便谢过了。”阿殁感激的点点头,为她找了根结实的树枝,三人一起回到了马车边。
三人烤了山鸡饱腹后,决定让那位叫飘渺的姑娘睡马车,自己和阿梵在外面将就一晚。
反正是夏季,阿殁在要睡的地方周围撒了一圈驱蚊虫的,将阿梵安顿好,便上马车为飘渺上药。
“姑娘,冒犯了。”阿殁掀开她的一小半裙子,为她查看伤势。
“阿殁,你算是救了我”
“姑娘,你想说什么”
“我”
“上完药你就安心睡吧,明天我把你送回药庄。”
“阿殁我总会报答你的”
“飘渺,我是要去上京考取功名的,会负你,你懂么”
“我不怕我在这等你,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都愿以身相许”
“”阿殁叹了一口气,为她拉下裙子“睡吧。”
“你答应我,好不好”
“”
“好不好”
“好吧。”阿殁将她应付过去,匆匆下了马车。
见到阿殁向自己走来,阿梵低低的抱怨了一句“阿殁你上药上的好慢”
“嗯第一次嘛,反正她自己也会疗伤,到时会快很多的。”
“”阿梵扁了扁嘴,向他伸手“我好困,要睡觉了。”
“睡吧。”阿殁走过来,把阿梵揽进自己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冷么”
“不冷”阿梵蹭了蹭他,睡意朦胧的道了声晚安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为飘渺是来采药的,他们总不可能丢下脚伤的飘渺两人先走,于是只好继续留下来,阿殁天天照顾着她。
这天晚上,阿殁为她敷药之后打算下马车,却被飘渺一把抓住手“阿殁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睡吧。”
“不要”飘渺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如果再不把药采回去的话,病者可能会加深病情。”
“你想说什么”
“今晚,你背我去药地吧,反正也不远,你可以让阿梵先睡在马车上,晚上我和你在外面呆一晚好了。”飘渺说着,脸红红的。
“不必了”
“你肯定不认得昙花长什么模样就算你认得你知道该怎么采摘吗知道该采摘哪个部位吗你就,你就这么讨厌我,连采药都不肯和我一起去吗”飘渺看着阿殁,眼眶红了。
“好吧,你别哭,我背你去就是了。”
“嗯你戌时进来接我。”
阿殁点点头,下了马车,看向独自坐在火堆旁的阿梵,叹了口气“阿梵,对不起,这几天让你受苦了,明天我们就启程离开。”
“你要带她去采药,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吗”阿梵盯着阿殁,委屈。
“乖。”阿殁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戌时,阿殁将阿梵抱上马车,又背着飘渺前往药地。
经着飘渺指点,阿殁很快采好了要用的昙花,刚准备起身,飘渺却从他身上滑了下去。
“唉你怎么不背好我”飘渺抱怨“要不你抱我回去吧,这里树林多,你背着我就感觉忘了我一般,到处乱窜害的我后背被划的现在疼死了。”
“呃抱歉。”阿殁挠挠头,俯身将飘渺抱起,回身就要走。
“阿殁”
“嗯”阿殁低头看她,却被她一把勾住脖子,再接着,唇上就感到了一阵柔软。
阿殁吓了一跳,险些松手,却似乎被飘渺察觉,她抱得自己更紧了些。
“阿殁”月光下,飘渺一脸羞涩,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亲了我,现在,我是你的人了”
“明,明明是你亲的我”
“反正,现在我是跟定你了”
“”阿殁觉得头疼欲裂“为什么你就看定我了”
“没有为什么。”
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了许久,阿殁才是抱着飘渺回去。
第二天,三人便一起去了城里,马车跟着飘渺的话停在了一处小小的药铺前,阿殁将飘渺抱下马车,进了药铺,而阿梵趴在马车的窗上,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两人刚进了药铺的门,就有一堆的人围上来,向飘渺嘘寒问暖,而飘渺笑盈盈的看着阿殁,微微提高了音量“这可是要多谢阿殁救我,阿殁,你答应我的,等你考取了功名,就回来娶我”
顿时,一片的喧哗声就盖过了阿殁想说的话。
等他们闹腾了一会,飘渺才是推了推阿殁“好啦,你们快放人家走,人家可是要上京赶考的,迟了你们谁负责”
于是,大家不等阿殁说句话,就一起喜气洋洋的将他推出了门,并保证会帮他扫清一切觊觎飘渺的人。
被簇拥上了马车,阿殁简直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想着,这样的女孩,又会医术,大概,自己的父母也会喜欢的吧。
与大家告别之后,阿殁便驾着马车继续上路,而坐在马车内的阿梵,却是一张脸惨白惨白。
一路继续上京,两人却是少话,阿殁是想和阿梵聊天的,但是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阿梵在生气,他不想理自己了。
两人一直到了京城,一直到了考场,阿梵都没和阿殁说过一句话,直到进考室前,才回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阿梵”
“好好考。”阿梵丢下一句话,便让宫女推着自己进了考场。
一份份题目答过,阿梵觉得有些绝望,这些题目,阿殁学的比自己还好
所有的考题过后,阿梵刚出了考场,便有家中侍卫在门外等着自己“少爷,老爷明我们带你回家。”
“可是阿殁”
“老爷说了,凭阿殁的能力,考上状元不在话下,他是不会再回府邸的了,请您和我回去吧。”
“那至少,让我和阿殁道个别”
“老爷说了,你和阿殁相见,必定难分,所以,请您别为难我们。”
“那你留下和阿殁说一声,我,我先走了”
“少爷放心吧。”
话间,已有人上前将阿梵推走,不管他怎么的回头看,却是,一直没见的阿殁出考室的门。
日后,榜出,阿殁竟是被阿梵远远甩后,才堪堪挤进名单而已。
阿殁看着自己榜上有名,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阿殁”有熟悉的声音。
回头看去,果然是飘渺。
“阿殁,我来找你,不管你考没考上,我都跟定你回去了”
“”
之后的面见皇上,阿殁向皇上讨要了自己家乡的一个小县官,打算还乡,不继续呆在京城,而皇上千城略微思索了一会,想他是谢南山推荐而来,便也答应。
第二日,千城便带着上次的东西与官印,后头跟着个飘渺,回了家乡。
飘渺很能干,甚至治愈了阿殁爹的腿疾,讨得他爹娘十分欢心。
这里其乐融融,阿梵却是郁郁寡欢。
“阿梵,别折磨自己了。”谢南山痛心的看着自己儿子,自从他考试回来之后,便疯了一般想要学会走路,可每次都跌得一身伤,这孩子是自己过世夫人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他每摔一次,自己似乎也跟着一起疼着。
“爹,我想走路,我不想当残疾,我想站起来,我想站起来啊爹”
谢南山转过身,偷偷抹去眼角的老泪。
愈练愈摔,可当阿梵拖着一身青紫可以不用扶着走出一步时,全府的人都激动得哭了出来。
“爹你看,你看,我能走了啊,爹”
“嗯我的阿梵果然是最棒的”
此后的每一天,阿梵都在刻苦的练习着走路,身上的伤也在不断增加,可是他却笑着,他想,再过不久,他就可以自己去看阿殁了吧
又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小段路,阿梵正打算休息一会,一个家丁便欢喜地跑进了他的院落。
“少爷少爷阿殁给你写信了”
“什么快给我看看”若不是自己腿脚还不灵活,阿梵真想自己扑过去,这家丁跑的真慢
“少爷,给您,您慢点。”
阿梵激动地将信拆开,抖开一看,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阿殁要结婚了
和飘渺他,他还请自己去参加他的婚礼
阿梵只觉得腿一软,跌坐下来,眼泪便止不住的落下。
“少,少爷,您怎么了”
“我”阿梵抹了把脸,也不知自己为何便落了泪,双手一撑地,却惊恐地发现“我,我站不起来了”
阿殁和飘渺的婚礼在一月之后,阿梵昏昏沉沉的数着时间,可这段时间里,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他的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离阿殁的婚礼还有一个星期,阿梵告别了家人,带着两个家丁驾着马车便向阿殁的家乡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连夜间也不停歇,三人不过两天便到了目的地。
阿梵坐在定制的木椅上,命人将自己推到街巷的一个角落,但在这里,却可以看见阿殁办公的地方,虽是隐隐约约,但也足够。
这么看了他三天,看着他的家挂上了红布绸,看着他的房里送进华贵的婚服,看着他和飘渺恩爱,看着他的父母对他们两人温暖的笑,阿梵觉得自己痛的都快没了知觉,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痛
三天过得飞快,婚礼那天早晨,早早的村里就开始放鞭炮,一路从村头响到村尾,再到镇上的府邸。
阿殁带着他的新娘游着整座地方,直到良辰,才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伴随着不停的道喜声,与飘渺拜了堂。
阿梵在阿殁的家外静静的看着,与里面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少爷,您不进去吗少爷您怎么哭了”
“没有啊”阿梵抹了抹眼睛,扯出一个笑“大概有沙子迷了眼吧。”
“少爷,您是不是”
“我们回去吧。”
“少爷”
“回去吧咳,咳咳”阿梵忽然低头猛咳起来,好不容易止住,却发现手中有一摊血迹。
“少爷你”
“回去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是”
回到家后,阿梵便闷在房里,谁也不见,谢南山在他门外急得半死,却一点法子也没有,请的大夫他也不看,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阿梵”
“”
“阿梵,你别把自己折腾坏了啊让爹进去看看你好不好”
“不要”阿梵的声音沙哑,气息虚弱的不行。
谢南山拿他没办法,只能每天趁他睡着的时候进去看看他,却见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摸着就像在摸一层包着皮的骨头。
这么过了一个月,阿梵终于答应让谢南山进屋。
“阿梵,你”
“爹你听我说好不好”
“好,你说,你说什么,爹都听着。”
“我想,我大概是爱上阿殁了。”阿梵说着,枕巾上又被晕湿了一小块。
“你你”
“爹,我知道我气数已尽了,您不要伤心,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待我去后,您派人将那封信交给阿殁,您,您可千万别看,答应我好不好”
“胡说什么什么气数已尽只要你听话,会治好的”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阿梵摇摇头,伸出枯瘦嶙峋的手轻轻的握住谢南山的手,扬了嘴角“阿殁”
“阿梵阿梵”谢南山死死握住阿梵松了力的手,终是,老泪纵横
阿梵的丧礼办的不动声色,除了谢家,长忆城几乎不知道谢家才华横溢的小公子就这么去了,而在阿梵入土的那一天,那封书信也到了阿殁的手里。
“阿梵的信写的什么呀”飘渺靠坐在阿殁的身边,细语问道。
“嗯,他说他现在发达了,升了官,要为皇上办大事,等他得了空闲,便带着重礼来弥补当初没来我们婚礼的过错。”
“真是的,人来了就好了,还带什么礼呀。”飘渺掩唇轻笑“等他来了,我们一定要比比谁家的胖小子可爱”
“好,肯定是我们家的”
一串笑声从屋内荡出,在夕阳下,确不知怎地平添了一份忧伤。
阿殁自从收到信的那日便开始期待着他与阿梵的重逢,等了一年又一年,树叶绿了又枯,等到他垂垂老矣,却依旧不肯放弃。
“腿脚不灵便了,就不要天天来山头坐着了。”
“不行啊,阿梵说过会来的,我要等他。”
“好,我们一起等,等到入土为安,我也一直陪着你等”
第一世,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告诉你们开头问界业的人是欣渣客串hhh
艾玛第一次一章写这么多好激动
、番外第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