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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子鱼归 第5节

作者:顾颜笙 字数:23536 更新:2022-01-04 17:14:49

    锦礼从缝隙里看见陆夫人与从未谋面的陆老爷,还有陆承的姑姑与那温小姐的婢女还有一众家丁婢女都跪在大厅里,却没看见陆承。锦礼四下看了看,顿时怒火中烧,是谁,竟然敢让陆承跪在地上欺负我的陆承管你温小姐的死活

    陆承被青梅推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跪了满厅的人,府里其他家丁婢女也都被看押了起来,那像是首领的人正满脸着急的盘问那叫念竹的丫头,谁知那丫头添油加醋的将温小姐在这府上的种种都说的委屈不堪,那首领的怒火不比看见陆承跪在地上的锦礼差。

    陆承只是在听了念竹那丫头夸大其词的说法后出言稍作更正就被那官兵首领用剑架在了脖子上。

    “你这瘸子,公主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陆府,哼,必将满门抄斩”

    陆夫人看着儿子被人剑指并且言语羞辱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那该死的温婉,竟然隐瞒身份,若是自己不贪一时的门当户对早日将她送走,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这位将军,温小姐自己瞒着我们她的真实身份,在这府上我们也是人人待她做上宾,这丫头摆明了就是栽赃”

    陆老爷看着陆承,心道,傻孩子你出来做什么。

    其实念竹那丫头只是想将自己在温婉那里受的气转嫁到别人身上罢了,“漓将军明查念竹句句属实啊”

    “来人,让这瘸了腿的公子也跪下吧,公主一刻找不回来那你们也多跪上一刻,公主要是一个时辰找不回来,那你们就多会一个时辰”

    这将军首领正是温婉口里的漓哥哥,温婉本是应该安安分分待在帝都闺阁里的当朝公主,这漓将军却是她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可这本本分分的将军总以自己出身卑贱来搪塞自己,于是温婉一气之下便带着念竹出了宫,正好跟着那要来江南的陆祖玉到了陆府。

    温婉出宫之时便留下了些许蛛丝马迹,她就怕漓哥哥不追着自己来,她想留在陆府威胁漓哥哥,你若是不娶我,我便随便嫁个贫民百姓

    可谁也算不到中途会出这事。

    锦礼红着眼,飞身脚尖踩着官兵们的肩膀落到了陆承身边,该死为什么不早点跟着陆承过来陆承脸色发白,额头上冒着汗珠,手臂在微微发抖,他的腿支撑不住身体,就只能依靠手臂的力量了,而此时手臂肌肉酸痛的都有些抽筋了。

    锦礼将陆承抱起放在轮椅上,陆承软软的靠着喘着粗气。

    漓将军挥剑指着锦礼的咽喉,“大胆狂徒你是何人”

    锦礼气的发抖,他当成宝贝一样的陆承,他舍不得受一丝一毫伤害的陆承,竟然被这个白痴一样的人惩罚的跪在地上,他抬手握上漓将军的剑尖,叮的一声,剑断掉了,沾着锦礼血的剑头被扔到了漓将军脚边。

    “小礼。”恢复了一点体力的陆承抓住锦礼的手,这都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陆夫人陆老爷见了这心里稍稍有些安慰,还有人在意着陆承,而那些围着的士兵早已将矛头指向了锦礼,手里的武器恨不得下一秒就解决了这个人。

    小青去了一趟深闺,果然在里边看见了温小姐,情况有些不妙,那温小姐似乎被人下了药,小青及时隔空点了准备做些什么的看守着温小姐的大汉们的穴道。不过救人回去,他可做不到,不过还是需要快些回去让人将她带走,真出了什么事,陆府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第19章 第十九章

    站在会客厅的屋顶,却看见了锦礼趟着血的手,小青有些怒了,那蠢鱼可是老子家的世交,老子除了说他蠢都没做什么伤他的事,你个愚蠢的凡人竟然敢

    小青手里凭空多出来一把小飞刀,小飞刀上扎着一个纸片,上边写着深闺两个字,挥手将飞刀射出去,小青是用了力的。

    漓将军握着断剑的手突然失了力气,断剑掉在了地上,众人只看见漓将军小臂上插了一把刀,人群有些慌了,甚至有些丫头开始尖叫,士兵们左右巡视却不见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只有锦礼,他知道那是小青。

    众人还在惊慌的时候,漓将军已经将那刀拔了出来,被染成红色的深闺二字映进了他的眼睛里。

    “这深闺是何物”他抓过一旁的本地士兵,有些着急的过问,对自己受伤的手臂不管不顾。

    士兵被问红了脸,说话都有些结巴,“深,深闺这片最有名的青楼”

    纸片捏在手里都快被捏碎了,漓将军咬牙切齿,腮帮子都能看见明显的动静,“带路其他人守在这”

    漓将军话一出口,那快成了人精的本地士兵首领早已准备好,带着人就往那深闺去,这谁家倒霉玩意竟敢将尊贵的公主殿下弄到青楼里去,阿弥陀佛可不要有些瞎了狗眼的人动了歪心思才好。

    领头的走了,这院子里的一众主仆都有些哗然,这公主竟被弄去了深闺,好好的一个女儿家的清白就要毁了哟,尽管这公主在他们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爹的,腿都要跪断了。

    陆夫人陆老爷面面相觑,谁人能在陆府将人劫了去还惊动不了府上精挑细选的昨夜的家丁陆老爷不明白也就罢了,陆府有个小小的佛堂,里头供奉着陆家的列祖列宗,陆老爷整日里将自己锁在佛堂里,大事小事都由陆夫人打理,但这事陆夫人也找不见眉目。

    “老爷放心,这事妾身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小青猫在屋顶将自己隐起来,这陆夫人,啧,老子看不上你,飞身离开,小蠢鱼啊小蠢鱼,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士兵们围着众人,陆承身边的那几个想再次勒令陆承跪下,可那身边的人凶神恶煞的眼神让他们不敢开口。

    陆承靠坐在轮椅上,锦礼蹲在他脚边,看着这孩子发红的双眼以及还残留着的血迹,心里涌出来的东西陆承觉得那是心疼,别人对自己的好都是假象,锦礼的真心他看得见。

    锦礼抚着陆承的膝盖,“陆承,疼,怪我。”都怪自己让陆承受苦了,该死的温小姐,你一定要出点什么事才对得起陆承跪的这一时三刻。

    陆承笑了,眯着眼睛,他抓过锦礼受伤的手,“为何如此鲁莽。”

    锦礼眨眨眼,他发现了陆承在担心他,于是可以立刻愈合的伤口久久不能复原,陆承在担心自己在担心自己的人是陆承受点伤算什么呢嘻嘻嘻。

    今日的太阳有些大,到了晌午晒得人睁不开眼,跪在地上的人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体力不支,锦礼看见了陆承对陆老爷陆夫人的担心,于是手一挥,在陆老爷与陆夫人身边罩上了一个圈,好自为之吧。

    锦礼心疼陆承,本来大病刚好没几天,又受这苦,都怪那温小姐他转了一个身,回头看着陆承,“背你。”

    “嗯”陆承被晒得晕晕乎乎的,还没弄明白锦礼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被他背了起来,他慌忙的搂住锦礼的脖子,“小礼”

    “带你回房。”

    锦礼背好了人起身就走,陆承想说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没关系么,却发现,这满院的人似乎并看不到锦礼背起他离开的场景,再看看陆老爷陆夫人,他们似乎也没刚刚那么难受了,于是放了心,安心的搂住锦礼的脖子,趴在他背上。

    锦礼被陆承的这一动作惊得腿有些发软,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神智,踩着屋顶的瓦片飞身到了陆承的小院子。

    把陆承放到床上躺着,锦礼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陆承额头上的汗,又跑去倒了一杯凉茶递到陆承嘴边,陆承有些囧,自己又不是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这么面面俱到的真的好么

    接过茶杯,陆承喝一口水,“小礼,谢谢。”

    哼,锦礼笑的有些骄傲,陆承对自己说谢谢了,不过随后又垮下了脸,说什么谢谢,见外不管陆承的道谢,锦礼来到床尾,他掀开陆承的衣袍,陆承有些惊讶,这是要做什么

    还不等陆承将惊讶表示出来,就发现锦礼将自己两条腿的裤子都卷了起来,卷到了膝盖上,那因为常年动不了的腿膝关节有些大的的膝盖,此时红了一片,明天肯定要青,要肿。

    锦礼摸上他的膝盖,常年动不了,陆承的膝关节格外的大,大腿与小腿显得纤细,锦礼很心疼,他希望那个健康的陆承快些回来。低头在那红肿的膝盖上印下一个吻。

    锦礼打着自己的盘算,陆承却因为这个吻将茶杯里剩下的水都撒了出来,锦礼才不知道陆承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再用自己的方式为陆承疗伤,为他减轻一些疼痛。

    其实陆承想说,小礼,你在做什么

    其实陆承想说,小礼,你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陆承想说,小礼,你不必如此,我的腿早已失去知觉了。

    “好了。”锦礼直起身,将陆承手里的茶杯拿开放在桌上,“改天带你去集市。”

    陆承眨眨眼,那模样惹得锦礼一阵的心花怒放,陆承这么呆呆的表情很少见啊,不由多看了两眼。陆承则是心里感动,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却让这人记在了心里。

    锦礼扶着陆承躺下,摸了摸他的额头,“休息,我去找小青。”小青刚刚是帮了他的忙的,他虽不喜欢他但也不是知恩不报的,并且他还有些事情要问问小青。

    锦礼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两个正亲吻的火热的人,他就知道,小青跟这承欢楼楼主有猫腻,果然哼,自己这白痴,竟然会担心他。

    “怎么着啊蠢鱼,还想继续看下去么”小青媚眼如丝,青丝散落肩头,挂在那楼主身上,蛇族果然媚俗,不知又给那楼主施了什么蛊。

    不过那楼主眼神倒是清明,丝毫没有被蛊惑的痕迹。只见小青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那楼主拢了拢他的头发,又不舍得亲了亲他的鼻尖这才离去。

    小青整了整衣衫踱步到锦礼身边,却见锦礼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他勾唇一笑,“我爱他,你不介意吧。”

    “哼,与我无关。”锦礼将头扭到一边。

    “对啊,与你无关,只有陆公子,他才是那个与你有关的人,想必也是为了他才来的吧。”小青问他。

    锦礼皱了皱眉,答道,“是又如何。”这臭蛇真讨厌。

    “说吧。”

    小青在桌边坐下,倒一杯茶水拿在手里小口浅啄,锦礼坐在他对面,道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咬了咬牙,他说,“温小姐如何”

    “此时只怕是与她那朝思暮想的情郎正在共赴云雨。”

    “可有法子让陆府脱了官司”

    原来是为了这个。将茶杯放下,小青掩面一笑,“你能祝她美梦成真,她哪里还有那闲工夫来管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只怕她还想谢谢你呢。”

    小青这话说的轻挑,这蠢鱼,打搅了自己的好事本来还想捉弄他一番,但看到他的蠢样子还是赶快将他打发走的好。

    锦礼在小青这吃了定心丸,也能稍稍放下心来,要赶快回去,见了那青蛇与那楼主这样那样,他好想见见陆承,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飞身到了陆府,锦礼先去了一趟前院,士兵首领在说着什么,他凑近了些听那本地士兵首领说道,“将军与公主已经下榻飘香居,经公主证实,那念竹丫头的的确确有污蔑府上的意思,公主殿下已经下令,让我等将人捉了去见她,定要还老爷夫人府上一个清白。”

    陆夫人被盛荷扶着,脸色有些苍白,陆老爷在一旁拨着手里的一串佛珠,念竹被人押着嘴里不停的叫喊,锦礼才不管他们的死活,陆府已经没什么大碍,陆承也不用跟着受苦,这就足够了。挤进人群里,不管别人的眼光,他推着陆承的轮椅就离开了。讨厌怎么这么多人

    回了陆承的小院子,锦礼扔下轮椅跑进了屋里。陆承躺在床上睡着了,睡着的陆承很好看,不对,怎样的陆承都好看。锦礼蹲在床边,他看着陆承的脸,看着看着微微一笑,他学着小青的样子附在陆承耳边,“陆承,我的。”

    他的声音低低的,温热的呼吸撒在陆承耳边,痒痒的,使得睡梦中的人不自觉的蹭了蹭枕头。

    第20章 第二十章

    转眼间,日子已经过去了五日,从那天起陆承就再也没见过所谓的温小姐,就连那漓将军也只有那天在陆府出现过一次,也跟着那温小姐消失不见,哦对了,那温小姐根本不姓温,本国国姓乃宇文,公主闺名宇文婉,那日过后那丫头就跟着漓将军回京城了,想必公主就要大婚,也该举国同庆了吧。

    陆夫人也有些日子没来过陆承的院子了,人上了年纪,跪上个个把时辰身子也是受不住的,偶尔盛荷会带上些点心小吃过来,陆承也乐的清净,看看书作作画,跟锦礼聊上两句,日子倒也乐得自在。

    倒是锦礼不再像平日里那么安安分分,最近几日总是时不时的跑出去,说是找小青。

    陆承放下手里的笔,对自己的这幅作品很是满意,他画了一条人鱼,半个身子隐在水里,头发散落,上半身赤裸的趴在礁石上,半阖着眼。

    “公子,又作画啦。”来人是青梅,她朝陆承行了礼继续说到,“娇兰姐姐已经好多了,背上的伤口也大概痊愈了,宋大夫说好在现在天凉,不然伤成娇兰姐姐那样早都没命了。”青梅想起那天的情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还好自己对公子如实相告。

    陆承将还未干透的丹青折叠起来生怕旁人看了去的小心思让他有些懊恼,不就是一条破鱼吗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不过听到青梅说娇兰的伤势,心里那懊恼的心思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好些了就好,医药费可否付给宋大夫了”陆承将叠起来的画作压在砚台下。

    “公子放心,您吩咐奴婢的事奴婢都办妥啦那些大补的补品娇兰姐姐也都收下了,还让奴婢替她们谢过公子呢。”

    “那就好,你也跑了一下午了,回房歇着去吧,晚饭你也不用过来了,早些歇息。”

    “是,多谢公子。”青梅丫头高兴坏了,之前只听人说公子冷淡,可这几天的服侍却让她发现,公子冷淡那只是表象好嘛,公子明明是个热心肠,能来服侍真是三生有幸

    “对了,锦礼还未回来吗”陆承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的青梅。

    “回公子,锦礼他一早就出门了,还没有回来呢,奴婢要是见着他,定让他先来公子院子。”

    “算了,你下去吧。”主子一直惦记着一个服侍自己的婢女的弟弟是不是有些问题唉,罢了罢了,之前没有锦礼的时候日子还不是一天天照过。

    陆承打发走了青梅,连晚饭都没吃上,整天坐在轮椅上动也不动,感觉胃里都塞实了,一顿不吃感觉还是挺舒服的。简单的净了脸,却没有直接上床上躺着,他想等锦礼回来,也不知道最近几天那孩子天天都在忙些什么,每日里都是早出晚归。

    坐在窗前,今日夜里月光很亮,陆承能够看清楚那棵新移植过来的老桑树的枝丫在晚间的春风里微微晃动。

    锦礼晃晃悠悠的进了陆承的小院子,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酒坛子,锦礼喝醉了,他今日逛了集市在承欢楼吃饭,见着人们把酒言欢,好不热闹,于是自己也想尝尝那飘着清香的液体。那青蛇也算大方,毫不犹豫的拿了楼里所谓的上好女儿红,于是只一口愚蠢的小鱼就爱上了那清冽的味道。

    推开陆承的门,就看见了窗边坐着的人,精致的侧颜在月光的衬托下有些朦朦胧胧的,陆承陆承陆承,怎么这么好看呢。嗝蠢鱼满足的打一个酒嗝。

    咣当一声,酒坛子应声而碎,陆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才刚转过头看见了门口的人,下一秒,那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股酒香直往自己鼻子里钻。

    “陆承”锦礼的嗓子有些沙哑,也许是醉了酒的缘故。

    熟练的爬上轮椅,跪坐在陆承的轮椅上,锦礼很小心的避开了陆承的腿,他抱住陆承的脖子,脸色被酒气熏得通红。陆承僵直了整个身体,他怕,这种莫名的,会让人上瘾的温馨的感觉,心脏有短暂的停跳,之后便是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士之耽兮犹可脱也,非也非也。

    锦礼额头贴着陆承的,他想表达心里的难言的情感,他喜欢陆承,就像那青蛇喜欢楼主那样,他也想肆无忌惮的去亲吻陆承,他真的好想。

    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陆承感到他手心里冒着汗,鼻尖也开始冒汗,脸皮被酒气熏得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存在。僵硬的身体动了动,伸出双手使出了全力将赖在自己轮椅上的妖精一把推了下去。

    这该死的蠢鱼

    重物落地的声音并没有钻进陆承的耳朵里,就连那庞大的身躯也不见了踪影,陆承抹了一把脸,脸上的温度高的吓人,他低头,看着地上正在挣扎的一条金色的锦鲤,它正在大口的呼吸,胡乱的跳动,真想一脚踩瘪它,该死的。

    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紊乱的呼吸,陆承弯下腰,这该死的蠢鱼,竟然喝酒,见了小青就那么高兴吗,活该现了原型,扔在这里一晚上明天估计就没命了吧。陆承并不想承认自己心里那些酸酸的东西,他努力的想将其忽视掉,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这鱼大概从最开始化了人形就一直在为自己付出,可是心非草木,岂能无感一不留神那温热的呼吸铺面的感觉就又跳了出来,连带的,还有那天夜里锦礼在他嘴角轻轻的一个吻罢了罢了,一切随心

    陆承将轮椅固定在了桌边,一手抓着桌子腿,深呼一口气才敢弯下腰去,他要把这该死的锦礼捞起来扔到水里去。

    这个动作陆承做起来有些胆战心惊,第一次坐在轮椅上弯腰,结果却掉进了荷花池里,第二次坐在轮椅上弯腰,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不过前两次都有锦礼及时出手相助,而现下,只怕自己要是一头栽倒在地,会先将那蠢鱼给压死吧。

    抓着桌子腿的手骨节分明,骨关节凸起,他的手心冒着冷汗,生怕一个没注意就出了意外,这是陆承最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就快摸到鱼尾巴了差一点一点点陆承的脸上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心脏也扑通扑通不受控制的使了劲的跳跃,感觉就像到了嗓子眼儿,下一秒就会从嘴里吐出来。

    “锦礼我去你爹爹的呼呼”陆承累的半死,这该死的鱼,喝醉就了不起的了乱跳,好不容易要摸到鱼尾巴了,他却跳吧跳吧远离了陆承的可触摸范围,一滴汗吧嗒一声落在地上,炸开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陆承抬手用袖子抹了抹脸,抓住桌子腿的手臂有些要抽筋的迹象,抹完脸又马不停蹄的过去拍打锤捏那只胳膊,生怕胳膊抽筋了那该死的鱼得不到及时的救助真的死掉了,陆承是接受不了的,蠢鱼虽蠢,但到底也是一条命,并且还陪伴了自己这么久了,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发麻的指尖恢复了知觉,陆承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他抓好桌腿咬了咬牙,盯着地上乱跳的鱼,快点跳过来,快啊抓住时机,努力弯腰,抓住鱼尾巴,直起身体,一气呵成。

    现了原型的锦礼被陆承抓着尾巴甩进了自己怀里,揪着鱼尾巴的手黏黏腻腻,陆承很是厌恶,可找来找去也没有地方将手擦一擦,虽说那黏黏腻腻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自己怀里挣扎,但陆承也不愿再让自己的衣衫雪上加霜了。

    索性,用脏了的手按着不停挣扎的蠢鱼,用有些发酸的手吃力的拨着轮椅的轮子,陆承艰难的往浴桶边挪去。那鱼也不知是筋疲力尽了还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他停止了挣扎,不过这一下吓得陆承加快了自己拨动轮子的速度,他以为那蠢鱼快不行了。

    终于,喘着粗气的陆承到了浴桶边上一臂距离的地方停住了,不能再往前了,因为陆承的浴桶是内嵌式的,桶沿与地面是齐平的。依旧抓着鱼尾巴往前一扔,浴桶里溅起了一片水花,可陆承此时并没有放下心来,因为被扔进浴桶里的鱼不见了,沉底了。

    锦礼,你别死。这是陆承这么久以来第一回 真正的正视自己的心声,锦礼,你别死。

    也不知道那浴桶里的鱼是不是听到了陆承的心声,反正他是又漂了上来,只不过是肚皮朝上的,但又不是仅仅漂在水面上,他还会游动。于是陆承稍微放下了心,这才褪下了自己的外衣,将脏了的手擦了擦,外衣被他扔在一边。

    靠在轮椅上,真是累,胳膊酸,腰酸,等一下上床的话又要用到手臂,也不知道手臂是不是还能撑得住。

    为什么这么作死,为什么早早放了大话让青梅回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看吧,报应来的如此的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不在管锦礼的死活,陆承挪动着轮椅往床边去了,看着距离自己还有些距离的床陆承真想留在轮椅上坐一晚上得了,但是他可是陆公子啊,怎能这么狼狈的过夜呢。

    将轮椅固定在床边,抓着床沿儿使劲的将身体拖过去,果然自己选择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仅凭手臂的力量,陆承将自己拖过去趴在枕头上。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一早,哗啦啦一阵水声响起,与地面齐平的浴桶里露出一个脑袋,那是锦礼的脑袋,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锦礼趴在桶壁上,脑袋疼,晕乎乎的。昨天在承欢楼喝酒了,对啊,喝酒,但是然后呢他记不清了,脑子里连一点模糊的记忆都没有,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清不楚,那青蛇送的呸,不可能,那青蛇一对狗,不对,蛇男男早都忘了自己的存在了。

    将身体沉了沉,锦礼把整个脑袋都泡到水里,烦死了头好疼陆承怎么不见了,今天起来的有点早啊。

    一个使劲,锦礼冲出水面,一个美好的美男出浴图被他搞得像是有人把猫扔了进去炸毛了一样,水花溅了一地,毫无美感可言。

    抹了抹脸,锦礼踏着台阶从浴桶里出来,一路走带过去一路的水渍,跑到衣柜旁,随手就扒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甩到一边,在柜子里抓了一件陆承的中衣穿上,陆承不在屋里,外头也听不见声,嗯,去找找他。

    把自己甩到一边的湿衣服拿起来扔到浴桶边的水桶里,陆承喜欢干净整齐,提着木桶放到门边,反正锦礼也不打算自己洗,他不会。

    站在门口听了听,那边小房子里传来陆承的叹气声,做什么叹气该死的青梅是不是惹的陆承不高兴了

    锦礼三步两步跑过去,抬手掀了帘子,陆承的袍子别在腰间,裤子耷拉在膝盖上,青梅扶着他,轮椅在一边放着,陆承的腿竟然让别人看了去

    “你走开”锦礼一个大步跨过去将青梅推开,力气之大让抓着陆承胳膊的青梅摔到了轮椅边上,锦礼张开双臂挡在陆承身前,“你走开”

    “哎”身后传来陆承一声低低的惊呼,吓得锦礼回头看,陆承已经摔在了屁股下面的底座上。

    青梅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也顾不得是不是在主子面前,她一边揉着撞疼了的胯骨一边冲锦礼喊叫,“锦礼你是不是有病公子要如厕你疯了吗冲进来”

    “唉”陆承有些囧,这一大早如个侧都这么大张旗鼓,这两个人还吵起来了,娇兰你快些好了回来吧,“你们,先出去,等我好了自会叫你。”

    “陆承我”锦礼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但陆承如厕他也可以帮忙为什么要找青梅

    “你先出去。”

    陆承没抬头,锦礼以为他生气了,其实陆承现在这光景那还有力气生气,他只是窘迫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锦礼,青梅也到罢了,一个丫头,这些事本就是她该做的,这锦礼,去你爹爹的,竟添乱

    锦礼不情不愿的掀了帘子,站在茅厕门口还被青梅狠狠瞪了两眼,锦礼不理她,将头扭到一边,他心里还在想陆承是不是生气了陆承生气了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

    带陆承去集市他能消气吗带他看老头吹个自己他能消气吗实在不行去承欢楼吃鱼他能消气吗怎么办啊,也不知道承欢楼主生气了那该死的蛇怎么办的。

    想是这么想,不过锦礼他也这么做了,回了陆承的屋里,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墨兰的衣裳穿戴好,陆承说了,要像个人样。

    陆承在里头喊青梅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将将就就的把衣裤整理好了,整个人也已经坐在了轮椅上,虽然过程有些艰辛,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想在锦礼面前出丑的心理。

    不过他被青梅推出去却发现锦礼不在了的时候有一点奇怪,这死鱼又跑哪里去了,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青梅,“锦礼呢”

    “哼,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青梅推着陆承往屋里走,说话的口气有些差。

    陆承皱了皱眉,这丫头越发的没大没小了,他之前也惯着娇兰,但娇兰始终都拿捏着分寸,不该说的话她不会说,不该有的情绪她也没有,即便被人误会被人打伤了她也没有得理不饶人的辩解,娇兰是这青梅丫头怎么都比不上的。

    敲敲轮椅扶手,陆承想了想才开口,“伺候完洗漱备上饭菜你就下去吧。”

    娇兰没好这人就先用着吧,换来换去烦得很,他也懒得再去适应一个新的人。

    “是,公子。”青梅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口气有些不对,她偷偷打量了一下陆承的脸,看上去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果然公子人很好嘛

    锦礼飞到承欢楼,那楼主已经开始张罗着开门迎接食客了。他悄悄地潜到小青的房间,那蛇还团在床上睡得正香。

    哼,冬天都已经过去了,还要冬眠吗

    小青到是在锦礼推门的时候就清醒了,不过他没动,唉,这倒霉的蠢鱼一大早来找晦气,烦人死了。在被窝里滚了滚,伸展了一下身体才将眼睛睁开,“这一大早的,有事儿”

    锦礼一眼就看见了小青锁骨周围的点点红痕,很是扎眼,小青也丝毫没有把自己包严实的打算,就那么半遮半掩的。

    “醒了青嗯这是”房门又被推开,原来是这承欢楼的楼主,这楼主虽说见过锦礼但也仅仅是见过,也不知道他名姓。

    小青打一个瞌睡,“过来抱。”

    那楼主宠溺的笑笑,张着手臂就走了过去,不但给了小青拥抱,还顺便亲了亲他的嘴巴。锦礼气坏了,这该死的青蛇故意的。

    既然青儿都不在意这人,估计也没什么吧,楼主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亲完了小青,起身理了理衣袍,拉过一旁的屏风挡在窗前让小青更衣,自己则过去在锦礼旁边的桌子上坐下,“过来坐吧,我叫谢承欢,是青儿的夫君。你是青儿的朋友吧。”

    谢承欢拿了杯子到了杯茶推到对面的座位上。锦礼一脸的不耐烦,臭蛇,死蛇,烦人的蛇不烦鱼的蛇

    他走过去坐下,杯子也没碰,他还有事情要问青蛇,要冷静,不能鲁莽。

    谢承欢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在开口,坐在一边等着心上人。

    小青更衣速度算是快的,不过他走出屏风的时候锦礼真想拿过那杯茶砸到他身上去,会不会穿衣服不会穿别出来

    只见小青依旧一身青衣,不过看那大敞的衣襟,在看那随意扎起来的腰带,最后在看那掉在胯骨上的裤子,蛇类果然风骚

    锦礼把头扭一边不理他。

    谢承欢看不下去了,他一边摇头一边往小青那边走,“一大早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勾引为夫了”

    锦礼忍着想把承欢楼整个都砸了的冲动出了门飞上了屋顶,不要脸的蛇男男,早晚精尽人亡不蛇也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青蛇飞身上了屋顶,“不错,学会爬屋顶了啊。”

    “哼,臭不要脸。”

    小青听了这话没忍住笑,“哟,这就羡慕了嫉妒我啊唉有些人啊,不,有些鱼啊,就是蠢,事与愿违,你活该。”

    锦礼不理他,瞪着眼睛看着前边,去你爹的死青蛇,给人一早上的刺激,锦礼咬咬牙真想把裤子扔了,憋屈

    “说吧,又怎么着了哥哥给你出出主意。”

    锦礼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半天,小青也不急,就那么坐着等,啧今天太阳真不错,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陆承生气了”

    “嗯”

    锦礼的声音有点小,又有点闷,小青没怎么听清楚,于是他嗯了一声,却换来了锦礼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以及河东狮吼,“陆承生气了”

    “啧,要命。”小青往旁边挪了挪,按了按自己的耳朵,“你惹的你还挺能惹事啊。”

    “哼。”

    “惹毛了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吧,唉,今天天气不错啊,听人说郊外桃花这几日开的正旺,今日天儿这么好,刚好去踏青”小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裳。

    “嗯”锦礼这是听清楚了,但是却没听明白,啥意思惹陆承生气了跟郊外桃花开的好跟今日天儿好去踏青有什么关联这臭蛇是不是又精虫上脑

    “我说,锦礼,你是不是真傻。”小青站在锦礼面前,锦礼还坐在地上,于是小青站着半弓着腰,“我们今日要去踏青,你要不要带着陆承一起”

    锦礼看着他反应了半天,他说,“你是说带着陆承去踏青他就不气了”

    小青直起身子,“那可说不准,不过这是其中一个法子”

    “那别的法子呢”锦礼迫不及待的问他,多问几条以后就不来这该死的承欢楼了

    “别的啊暂时还没想到,你想着吧,承欢的早饭大概准备好了,我就不请你去吃饭了,不急,慢慢想。”

    准备下去的小青被锦礼一把拽住了胳膊,“去。”

    小青看看被拽住的胳膊,怎么个意思啊他说,“去就去你拽着我做什么,还不回去将你家陆承弄出来。”

    锦礼拽着他不松手,“你跟我一起。”

    “一起”小青不懂了,这蛇跟鱼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不然他怎么跟锦礼沟通起来特别麻烦呢。

    “你跟我一起将陆承接出来。”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我说蠢鱼,我还没吃早饭,你家陆承你自己弄出来不就行了。”

    锦礼还是拽着他的手不放,陆承出门又要避开府上的人,还有轮椅要搬,他一个人太麻烦了,陆承还容易伤着,有这蛇刚好能帮上忙。他说,“陆承腿不方便,我一个人不好带他出来。”

    哟,说话利索了小青看他一眼,“那你也先放开,我下去跟承欢说一声。”

    锦礼对小青的话有些质疑,不过在等着他看了半天后终于放开了小青的胳膊。啧,小青啧一声,飞身下了屋顶,谢承欢早就在院里等着他了,看见他的身影张开双臂把人接到了怀里。

    小青亲一口谢承欢的脸,“我跟那傻子去一趟陆府将陆承弄出来,你等我一下,早饭也要多备上了,一会桌上要多两张嘴了。”

    谢承欢搂着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放心,早都备上了,快去快回。”

    话毕又亲了亲他的嘴巴才将人放开,他的青儿长大了,再也不像从前那般随心所欲了,还好,他没有放弃。

    两人飞身往陆府去,小青一直数落锦礼蠢,气的锦礼想将那臭蛇一脚踢回地上去,不过他忍了,毕竟是自己有求于那该死的臭蛇

    陆承坐在桌前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精致早饭,昨天晚上没吃饭,今日一早胃里就空空如也的唱了一遍又一遍的空城计,可这早饭上了桌他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锦礼那死孩子估计又去找叶青了吧,也不知道一条鱼与一条蛇有什么好谈的。谈吧谈吧烦死了,最好在喝上一些烈酒,晚上回来现了原型才好,看我不踩扁你

    陆承正在想着怎样踩扁锦礼的时候,感受到屋里的光线暗了暗,门口一道阴影,他抬头看,该死的叶青,他跑来做什么。

    “陆公子,忙着呢。”小青靠在门框上,也不进去,手里折扇轻晃着,折扇带起的风拂动了他额头上垂下来的两缕头发。

    不过小青的架势没摆个一口茶的功夫就被锦礼推开了,推得他一个趔趄跨进了陆承的屋里。蠢鱼,还有没有点礼貌了,真讨厌

    “陆承陆承陆承踏青”锦礼急急的跑过去蹲在陆承腿边,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他觉得陆承还在生他的气,生怕他不理自己或者拒绝。

    嗯陆承看看锦礼,又看看在一旁摇着折扇的叶青,又低头看看蹲在自己腿边的锦礼,眨眨眼,他问,“做什么去”

    “踏青”锦礼眼睛里闪着光,尽管他不知道踏青是做什么不过那臭蛇说陆承可以不生气陆承不生气就好

    踏青啊,十五年了,自己看过的花也就后院的梅园里的一片花了吧,想想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呢,不过

    小青看一眼陆承,合了扇子眯了眯眼睛,他说,“陆公子可想好了,若是有想法,便不要担心陆夫人”

    啧,陆承啧一声,这叶青每次都清楚他的想法,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么,同样都是化为人形的妖精某些人就蠢多了啊,不过看着锦礼那满脸的期待,陆承捏了捏轮椅的扶手,他说,“好啊。”

    听了陆承的话锦礼笑的更开了,嘴巴咧开了一个很大的弧度,他转过身背对着陆承,“背你上来”

    陆承看一眼蹲着的人,轻声叹一口气,放肆一回吧。他俯身上前,趴在锦礼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好了。”

    暖暖的呼吸喷洒在锦礼耳边,有些痒,有些酥麻的感觉从耳朵尖传遍了全身。

    背起陆承,锦礼走到小青边上,停了停,对小青说,“轮椅。”

    话毕就又背着陆承往外走,已经走到屋门口的时候陆承回过头大声的对小青说了谢谢。小青无力的翻一个大白眼,这蠢鱼,指挥人倒也是得心应手,这陆公子,倒也是对自己爱得深沉啊,不就是上回对他冷嘲热讽了一次么,小气。

    不过腹诽归腹诽,小青还是提了内力将轮椅拎在手里跟着锦礼跃上了屋顶。

    锦礼背着陆承在别人家的屋顶上起起落落,陆承抱紧他的脖子,微风拂过他的脸,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的感觉,他真想松开锦礼的脖子,张开双臂,享受春风的轻抚。

    锦礼几个跳跃之后落在了承欢楼里,他刚一站定,就听见陆承很小声在他耳边说好香。锦礼笑了笑,陆承饿了,该死的臭蛇慢死了,怎么还不来

    也不管小青在哪,锦礼背着陆承就往承欢楼里走,谢承欢听见院子里的响动走出来看看情况,不过却没见到小青的影子,他对着陆承笑笑,这陆公子他还是知道的,“来了就先进去坐吧,在三楼,自会有小二引你们上去。”

    “麻烦了。”陆承回他一个笑,有些尴尬,这人怎么说也是头一回见面,这头一回见面有些狼狈啊,他可是陆公子呀,该有的神秘和风度呢。

    锦礼才不管这人与人之间的寒暄,这么你一句的我一句,累得慌。他背着陆承进了一楼大厅,眼尖的小二早已经点头哈腰的过来招呼了,“我们楼主吩咐了,您二位请随小的来。”

    “谢谢。”陆承认真的道谢,锦礼才不管,抬脚就往楼上去了。

    被小二带到三楼一间房门前,小二推开门,“您二位请。”

    锦礼将陆承轻轻的放在椅子上,小二也已经倒好了茶水放在了两人面前,“您请慢用,我们楼主与叶公子稍后就到。”

    “嗯,麻烦你了。”陆承坐在桌前,也不知道这桌椅板凳是用什么木头做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闻着很舒服。

    “对了”,陆承浅尝一口茶水,味道也很好,唇齿留香,他又慢慢的尝一口才问锦礼,“那人是这里的楼主”

    锦礼正在帮陆承揉着腿,手下皮包骨的触感让他泛起阵阵心疼,听见陆承问他,他头也没抬,手底下依旧轻轻的按揉着陆承的腿。

    不过陆承听见他说,“嗯,楼主叫谢承欢,是那青蛇的夫君。”

    再一次听见青蛇两个字陆承只有默默的在心里叹一口气,不过楼主是叶青的夫君夫君

    “嗨,陆公子”,陆承正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听见了叶青的声音,“这蠢鱼,又说我什么呢。”

    小青坐到桌边,拿起本应该是锦礼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我说锦礼啊,下回轮椅归你,陆公子我来背。”

    “陆承,我的”锦礼从陆承腿上转移了注意力,这么长时间他头一回抬头,眼里的坚定只有小青能看见。

    啧,小青不在理他,他问陆承,“陆公子,这蠢鱼刚说我什么呢。”

    陆承抿一口茶,笑一笑,“小礼说,谢楼主是你的夫君。”

    “是啊”,小青看一眼桌上的茶杯,勾唇一笑,在抬头,眼里充满了爱意,他盯着陆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的非常认真,“对,他是我的夫君,我很珍惜他也很爱他。陆公子,也要珍惜眼前人啊。”

    陆承依旧保持微笑,他捏着茶杯转了转,“我会的。”

    锦礼蹲在一边不满意的哼一声,臭蛇真是多嘴谁要你跟陆承说瞪一眼小青,锦礼从陆承腿边站起来,坐在了陆承的身边。啧,茶水闻起来挺香的,锦礼拿过陆承的杯子把剩下的茶水全部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小青在一旁腹诽,蠢鱼也挺不要脸的。

    陆承则是盯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那蠢鱼,喝完了水还砸吧砸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谢承欢带着小二们进了屋就看见了这么一副三人各怀心思的图,他过去摸摸小青的肩,小青抬头,两人相视一笑。

    早饭被摆满了整个桌子,花样繁多,能看出主人家的的确确是用了心的。水晶虾饺,灌汤小包子,酥脆的小油条,小巧的酥油饼,鲜磨的豆浆,黏糯的蔬菜粥,可口的时令蔬菜。

    这么多大概要浪费啊,“这一大早的,楼主有心了。陆某感激不尽。”

    “陆公子哪里话,青儿的朋友自然是我谢承欢的朋友,我谢承欢的朋友定是要待为上宾,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陆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怎么会。”谢承欢说话很大方得体,陆承觉得自己与他很是投机,能跟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也很不错啊。谢承欢他并不因为跟叶青的关系而唯唯诺诺,这一点陆承很欣赏他,毕竟这个年代好男风

    “用饭吧,饿了。”小青夹一个水晶虾饺放到谢承欢的小碟子里,再说下去估计那蠢鱼该掀桌了,切,你怕饿着陆承我害怕我家承欢饿着了呢。

    四个人一起吃早饭也是相谈甚欢,不过锦礼和小青只是在那里吃吃吃,顺便为旁边的人夹夹夹。谢承欢一顿饭的功夫就发现了陆承喜欢他的茶,于是差人包了一罐,打算踏青回来让人带回去。

    谢承欢对于民间的传言他总是只用一只耳朵听听,听过了也就过了,这坊间传说陆府上的独子身有残疾,性子冷淡,见了真人与之交谈,也并非真的是那样。

    陆承这一顿饭吃的很开心,锦礼撇撇嘴,没有鱼啊,不开心。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两人踏青变成了四人,原本打算骑马去郊外的谢承欢让店里的小二架了马车过来,马车里的空间很大,足够放下轮椅,陆承很感激,他感激谢承欢的面面俱到。

    “谢兄,真是费心了。”陆承与锦礼坐在谢承欢与小青的对面,漆黑的轮椅放在了马车的最后边,陆承不善于对别人表示谢意,谢承欢在这一早上也看出来了,不过陆家公子能够主动的称他为兄,那也能看出几分真心实意来。

    谢承欢一手揽着小青的腰,脸上带着笑,“陆贤弟既然称我一声谢兄,那对我这做兄长的就莫要在客气了。”

    “谢兄说的是。”

    小青就像身处无人之境一般斜靠在谢承欢肩上,谢承欢也由着他,揽着他跟陆承聊天,锦礼早已经开始心烦了,这马车摇来晃去的害得他头好晕。抓过陆承的手握在手里,生怕一个不稳当将人给摔了。

    锦礼掀开脑袋后边的小帘子,看看外边的景色,陆承低头瞥一眼锦礼抓着他的手,他没动,不动声色的跟谢承欢聊着天。

    “不瞒谢兄,这十几年来我出的府门的次数算得上寥寥无几,上一回便是弱冠时的生辰,也只是闷在花船上。”陆承偏头看一眼锦礼,也是那天将那鲤鱼带回了院子。

    锦礼似乎是感受到了陆承的目光,他捏一捏陆承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谢承欢调整了一下坐姿,能让小青靠的更舒服一些,他对陆承说,“既然这样,贤弟此次可要好好体会一番,我们江南虽然地方不大,但却是文人墨客钟爱的好地方,三月桃花开,赏花的人数不胜数,在那小溪边更是有人于弯曲的溪水旁集会,在上游放置酒杯,杯里盛上可口的美酒桃花酿,杯随水流,流到谁面前,谁就取杯把酒喝下,并且要赋诗一首用来助兴,称之为流觞曲水。”

    陆承听的津津有味,心生向往,看外边风景的锦礼却捕捉到了关键的词,美酒桃花酿可是比女儿红还要清冽可口

    他放下帘子坐端了身体,他问谢承欢,“桃花酿与女儿红,哪个更好”

    “哦你可是想尝上一尝”

    谢承欢问锦礼,陆承却是有些微微的吃惊,喝了一回酒便上瘾了词有云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鱼莫非是借酒消愁

    陆承还真是高估锦礼了,他只是真的想尝尝桃花酿的味道罢了。靠在谢承欢肩上的小青没忍住笑了,“我说陆公子,昨日夜里这锦礼可没吓着你吧”

    突然被人问话,陆承愣了愣,随后抿嘴一笑,“吓到倒是没有,笑了一晚上倒是真的。”

    “笑为何笑”锦礼一听陆承昨日夜里笑了一晚上,但自己并不知道啊,“为何要笑”

    锦礼愚蠢的模样惹得马车里的其他三个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哼,锦礼捏一下陆承的手,不说没关系,陆承能笑了就好。

    “公子,到了。”小二在外边就叫谢承欢公子,这是谢承欢早早就交代过的。

    听见小二的话,谢承欢止了笑,对小二说,“找个位子将马车停下。”

    三月份江南桃花节,郊外的游客络绎不绝,原本空旷的草地上此时也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以及马匹,还好陆承他们一行四人用了早饭就出来了,不然此时连马车都无处停放。

    四人下了马车,锦礼将陆承在轮椅上安置好,谢承欢跟小二交代了几句,于是他们四人的踏青便刚开始。

    “今年的桃花开的真旺。”陆承狠吸了一口飘着香味的空气,很满足的说。

    锦礼在后边推着他,周围人很多,他怕有人挤到陆承。

    谢承欢踮起脚往前看了看,低头对陆承说,“今日游人众多,这流觞曲水贤弟怕是参加不成了啊。”说罢他脸上还带着些可惜。

    流觞曲水要在小溪边才好进行,那小溪可不在这人满为患的空地上,而在那桃花园里边的小山上,陆承去本就不方便,现下这人又有这么多。

    “无妨,听谢兄说上一说都是很满足了。”

    小青伏在谢承欢耳边说了什么,谢承欢抿嘴笑了笑,他刮一刮小青的鼻子,“调皮,不过这样也好。”

    “贤弟,我与青儿去园子里走走,锦贤弟带着你四处看看,晌午了在此处见面我们在桃花树下吃午饭。”

    “谢兄不用管我们,快些去吧。”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锦礼才绕到陆承面前蹲下,“陆承想去哪里我带你去”这么多人看的锦礼头晕眼花,真是烦死了,不过,陆承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那他心里的讨厌度也下降了不少。

    “去湖边走走吧,那里人少。”陆承能看出来,锦礼不喜欢人多,虽然湖边对他来说是一个结,但也只有那里人少,更何况这江南能认出他的人不少,十五年来清冷惯了也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

    锦礼一听陆承说有人少的地方瞬间眼睛就亮了,“湖边就去湖边”不过锦礼绕到陆承身后,手扶上了轮椅的扶手,他看一眼陆承的头顶,眼里有浓浓的,化不去的悲伤,十五年前,小小的陆承就是从湖边将自己扔下去的。

    游玩观赏的人多,做小生意的人也多,陆承被锦礼推着一路走,他看见了卖香包的,卖胭脂的,卖挂坠的,甚至还有卖字画的,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锦礼推着陆承到了湖边,蹲在陆承轮椅旁边呼呼的喘着气,真烦人真想把这么多人全都清理掉只剩下自己跟陆承才好

    “累了吧。”陆承伸手摸摸锦礼的头顶,刚刚还气喘吁吁的人,瞬间就精神满点,神采奕奕的。

    “不累。”锦礼一笑,很开心,陆承在关心他,真好

    “啊救命救救我的孩儿啊”

    不远处传来呼救声,陆承听见了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一眼就头皮发麻,冷汗直冒。锦礼感觉到了陆承的不对劲,他看一眼湖边有人落水的地方,那地方已经围满了人,但好像没人下去救那个孩子。

    “陆承,在这里等我”

    说罢,陆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锦礼已经大步往湖边跑去了,他挤进人堆里,真烦人,不救人就滚开,就在这里挡路很好玩吗

    一头扎进水里,抓住乱扑腾的孩子,那孩子被锦礼抓在手里还是不停下意识的折腾,“在挣扎我就把你扔去湖中间”锦礼气的大喊,岸上的孩子的娘亲听见了这话赶紧冲那孩子喊,“宝儿莫要挣扎了,恩公在救你啊”

    锦礼抓着孩子上了岸,把孩子丢在他母亲怀里,想要立刻回到陆承身边去,却发现那孩子估计是被水呛住了有点奄奄一息的感觉,于是锦礼又转过身去,走到了那对母子身边。

    摁住孩子的肚子使劲按了按,一股水从孩子嘴里喷出来,这孩子咳了几声,锦礼将手附上他的胸口,只一小会那孩子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孩子的娘亲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给锦礼道谢,锦礼却是连他们理也没理,径自走到陆承身边。湖边的人散了,他们看见了那救人的人原来是陆公子的人,于是纷纷称赞陆公子真是好人。

    锦礼跑到陆承身边的时候他的衣服还湿哒哒的滴着水。

    陆承的手脚冰凉,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的冷汗,从他意识到锦礼去救落水的孩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浑身冰冷,虽然知道锦礼不一般,锦礼跳进水里不会有什么事,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如果像十五年前那样的话

    “陆承,不怕。”锦礼抓住陆承的手,本来想让陆承看到湿哒哒的自己在担心关心一下的锦礼在抓住陆承手的一瞬间就放弃了,陆承在害怕,虽然他不知道陆承在害怕什么。

    “嗯”陷在自己思绪里的人突然被人抓住了手,陆承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不怕,我在。”捏一捏陆承的手,这么六神无主的人让锦礼很心疼,都怪自己。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愣神的陆承恢复了意识,他反握住锦礼的手,“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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