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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票每天都在吃土 第3节

作者:一方土石 字数:20516 更新:2022-01-04 16:17:24

    噎鸣哭得抽抽搭搭,活像被全世界抛弃。

    白牙把到嘴的猫吐了出来,九个脑袋一起蹭莫逾怀里。莫逾被他蹭倒在地上,推着他的九个头让他看空中“先别撒娇,你看那只猫跑了,他要回去叫帮手了”

    白牙亲亲莫逾的小脸袋“别管他了,小宝贝你真是太贴心了,脸不要乱动让我亲一亲。”

    “猫”

    “不怕,所有的神在这个空间都撑不了一个小时就会沉睡,没有哪个神有能力在一个小时内杀了我。”他盘起肚子把莫逾卷成一根春卷,兴奋地恨不得上天,“这个灵气寡淡的世界真是一片净土。”

    傍晚时分莫逾在书房里搜索“噎鸣”,试了好几次才把这两个生僻字搜出来。他费尽终于把这个噎鸣的一大家子查出来。

    噎鸣的身世记载在山海经海内经,只有寥寥一句话“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鸣,噎鸣生岁十有二。”

    莫逾的关注点完全被最后一句话带歪“哇塞这只猫生了十二个儿子真是了不起的繁殖能力。”

    怒触

    要进国家队必须得拿出成绩,方不惑的只是充当了一个引路人的角色。方不惑花了半年时间走遍北部几个省市,从各个训练中心挑选了五个运动员。除去一对双人滑和同是h省出身的那个女选手,只有莫逾和一个名叫管清的男选手中选。

    方不惑的同事负责少年组种子的选拔,他那边出来的运动员先进国青,两者互不干涉。

    一行五人被带到国家队的训练中心,方教练睥睨状把手中无形的缰绳松开,这帮小崽子们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撒蹄子跑得没影,分分钟摸遍训练场地的每一个角落。

    国家队在首都的教练早就闻讯赶来相看这批次的种子选手,几个大男人把方不惑逼到角落“老方你可真是偏心偏得厉害,管清好歹去年还在全国青少年花样滑冰大奖赛拿过第五名,你的小巴克可是两年都毫无建树啊你这样也不怕其他年轻人吃味。”

    方不惑捞过和他关系最铁的吕教练按着脖子一顿压“他是我徒弟,我不偏心他偏心谁成绩好的自然有别的渠道进来,小鱼再拖下去就废了。”

    “嗷,别弄了,你有理你有理。”汉子被他又压又扑又抱,腰都要被压断,冲不远处的小个子女教练嗷嗷叫,“老婆救我”

    吕教练和申屠教练是双人滑的教练,两个人从十来岁开始搭档。最辉煌的时候曾为国家斩获奥运会的双人滑冠军。双人滑中间托腰、牵手这样的亲密举动多不胜数,演绎的主题也大多与爱情相关。双人滑不仅表演本身充斥美和梦幻,现实中也非常给力。男女选手从搭档升级成情侣的概率相当之高。

    与此相对男单出水仙和基佬的概率也不低。

    “救什么救啊,这不抱得挺欢快地吗,”申屠教练从鼻子里溜出冷哼,“我们敏浩和小虎都小半年没抱抱了,od,od,od”

    方不惑经不住申屠教练反语攻击,讪讪放开某吕姓基友,把三个新鲜出炉的预备役交给两位双人滑教练,自己满中心找跑远的管清和莫逾。

    这五个人分属不同的教练,但考核标准是相同的二月份举办的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

    方不惑挑选他们的标准是“沧海遗珠”,他刻意避开那些这两年表现十分抢眼的选手,而是选择相对平庸但能从之前的某次比赛中表露出非凡天赋的运动员。比如莫逾在少年组比赛中屡次夺金,管清在资源相对落后的队伍中也能获得不俗的成绩。教练们不需要他们拿到冠军这样的辉煌名次,那是正式队员的标准。全体教练制定的考核标准是前五名,至今没有男伴的乔可姑娘另外制定考核标准并全力往双人滑方向培养。

    莫逾和管清天天接受正式队员和各位教练打量的目光,两只小备胎默默数了数男单正式运动员的数量四个

    看来他两顶多进一个。

    诶呀友谊的小船开了半年就要开到暗流涌动的大海了

    方不惑没几天就发现这两只小备胎互相较劲得厉害,训练量不自觉就被拼上去了有没有他不怀好意地提醒道“你们都不会用度娘不知道还有两个在地方上男单总共有六个运动员,傻小子们。”

    小备胎们感受到了教练们的恶意。

    莫逾基本功比较扎实,斗志满满训练半年就可以挑战技术性的高难度动作,重点是在六种四周跳。每种四周跳的加分都在十分以上,这是技术分中加分最高的项目。天赋较高的选手可以用一年掌握4s,4t这两种相对简单的四周跳,距离比赛还有两个多月,小鱼要是能在比赛中跳出来,那他的天赋毋庸置疑。就算一下子进不了国家队也能获得教练们的青睐。

    再不济也可以用一串三周跳砌高分数,他机会可比管清多得多。

    因为管清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他一点都不像其他运动员那样柔软。

    天晓得他以前的教练是多急功近利,花滑的柔韧性基础是一塌糊涂。他做旋转和舞蹈动作堪比木偶,若不是他平衡能力强可以支持他做跳跃,以他的表演分根本支撑不了他获得好名次。

    “管清你形体基础太差,一旦技术上有失误就满盘皆输。”方不惑拉过训练过度眼看着有些体力不支的傻徒弟,“你休息一下,帮管清压腿。”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拉伸真是太疼了

    管清双腿大叉坐在垫子上,莫逾在他背后帮他推腰。

    “下不去了”

    “下不去小鱼你坐他背上。”

    “好的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逾还是不改小狗腿本色,一屁股坐下。

    “啊啊啊啊你好重啊,不不不我不练了,我不练也不比别人差多少”

    方不惑抱臂倚在墙上,冲莫逾努嘴“小鱼穿上冰鞋让他好好看看他差多少,挑最软的动作给他看。”

    莫逾暂时摆脱无趣的陪练身份,上冰给管清表演了贝尔曼旋转。这个旋转的精髓在于从后方拉起冰鞋并使其高度超过头顶。

    他左脚站立,一手握膝另一只手拉起冰刀将右脚生生拉到头顶。从腰到腿,他做出的弧度包含大半个圆。

    “再软一点”

    莫逾听话地用力一拉。冰刀向下和额头亲密接触。

    “啊”

    他荣幸地成为第一个因为贝尔曼旋转被冰刀割伤额头的男运动员

    白牙神出鬼没来到小鱼的出租屋,敏锐地发现映在浴室磨砂门上的影子不符合一个人的基本体态这颗头大得超乎想象啊,这是人类幻想中外星人的形象吧。

    白牙没有惊扰洗澡的家伙自然地坐在床上四下扫量。屋里没有女性用品,也没有成双成对的男性物品,他小小舒了口气,软软靠上莫逾的枕头,银色的短发落在枕头上,不一会就呼呼睡去。

    莫逾早就习惯白牙变换不同的外形出现在他面前,并且练就了一眼辨认出他的神秘本领。他走出浴室瞬间还以为白牙又要消失,他每次消失前都爱说一句“我去睡了”作为开场白,搞得莫逾对他睡觉有了阴影。他特别特别不喜欢这条蛇在他面前睡觉

    他避开额头的伤口摘下硕大的防水头盔“白牙,醒醒。”

    蛇也是有起床综合症的,譬如意识不清。他迷迷糊糊盯着莫逾头上夸张的绷带,一秒切换到梨花带雨模式“主上,你头上的伤竟然这么多年还没有愈合”

    子世界

    莫逾扯下额头上的爪子抓在手心,直觉白牙这种黏糊糊软绵绵的口气很不寻常。他下意识开口打断“你睡糊涂了,看到个撞得头破血流的就以为是共工。”

    白牙连连打哈欠,抽回自己的爪子盖住血盆大口,没有搭理。

    “你刚才是在向共工撒娇”莫逾没有多加在意,他钻进被褥躺到白牙腿上,用手机百度水神共工,一张人身蛇尾的照片赫然出现在词条首页。

    “没有,我这叫示弱,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你向他示弱拿过什么好处”莫逾给白牙一个小枕头让他垫在膝盖下。白牙的大腿和腹部形成一个舒适的弧度,莫逾卡在那里蹭了又蹭,舒服地和白牙一块哈欠连天。

    一人一神躲在床上愉快地聊共工的八卦。

    “我控制洪水和沼泽的能力都是他赐给我的啊,”白牙咋吧嘴,“我原先只是条小丑蛇来着。最大的能力是带毒,只能保命。他嫌弃我又丑又弱带在身边掉面子,就把他的一部分能力分给了我。”

    “这还能分”

    “当然能分,”白牙老脸一红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头上怎么伤成这样”

    “冰刀切的”莫逾带过自己的伤强行把话题转回到共工那儿,他把手机上的照片亮给白牙看,“他的尾巴也是你分给他的”

    白牙接过手机把词条从头滑到尾,不屑撇嘴“你们人类世界记载的的所谓历史都只是女娲想让你们知道的。我主上好看极了,他才没长蛇尾巴。”

    白牙变出个尾巴尖寥落地摸摸“主上他最不喜欢蛇类了,他要是知道女娲这么黑他,天就得再塌一次。”

    老妖精你的主上可能是个口嫌体正直,哪个神会把自己的能力赐给讨厌的种族莫逾觑一眼白牙自怨自艾的小模样,莫名觉得有点萌。

    岂止是有一点萌,这受气包小媳妇的模样简直太萌辣要是能掉两滴眼泪就更好了。

    莫逾阴暗而愉悦地全程围观白牙红着眼眶顾影自怜,一句宽慰的话都没说。

    白牙没有发现莫逾小崽子长歪的萌点,尽职充当解说员的角色“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属于女娲的。主上被以祝融为首的一众大神围剿于不周山,他触山而死后魂魄也差点被打散。噎鸣背着祝融他们为女娲偷偷创造一个人类居住的世界,交换条件就是让主上的神魂隐藏在这里,等待他有一天重新苏醒。”

    “噎鸣不是时间之神他还能创造空间”

    “空间是你们人类的说法,噎鸣把不同的元素用时间串联,位于同一个时间点的元素所形成的平面互相叠加就是你们所说的空间。”

    “不懂。”

    白牙找回一点优越感“不懂才对。世界的维度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世界的运转不过是元素从一个时间点进入到另一个时间点。同一时间元素的排列方式改变,空间就会改变。噎鸣小时候热衷于把家里的东西全割成一块一块,被我结结实实揍一顿才乖。”

    “你干嘛一脸惊恐”白牙把他绷带上的碎发拨开,“他割不开我,他不仅割不开我,凡是神的身体他都是割不开的,他的能力在神的世界很受限制,只能用来切菜砍瓜。”

    “那只黑猫竟然是创世神”莫逾三观尽碎,“既然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女娲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谁都找不到主上,我猜就是他藏起来了,我打他几百年他就被打服了。”

    莫逾用一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神”的目光看着白牙。

    “你以为主上怎么拉了这么多仇恨值就是因为噎鸣用它创造子世界的能力到处杀神。拿祝融举例子,这小子曾答应为祝融创造一个完全由火构成的子世界,祝融把半成的神力借给他用在这个子世界里,希望能让子世界的灵力更浓郁一些。他倒好,把神力无限叠加在子世界的入口处,祝融差点没被自己的火烧死。”

    莫逾的目光变成了你们这些神都是疯子吗

    “每一个神的骨子里都是贪得无厌的,”白真神牙变戏法一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捧新鲜的黑土当小零食吃,一脸满足的咽下去,“很多神都央求噎鸣为他们创造子世界,他们想成为自己世界的唯一的主宰。噎鸣这货野心更大一些,他想通过制造恐慌的办法成为主世界的王,凌驾于众神之上。”

    “真神版的夜神月”

    “对。幸好他除了控制时间的能力外一无所有,本质上只是个战五渣。其他神是被他制造的杀戮恐慌镇住了,不然他准死在主上前头。”

    “共工真可怜,被孙子坑了。共工若是醒过来估计要手刃孽孙。”

    “主上自己也挺坑,他喜欢仗着自己的武力值到处欺男霸女,女娲还是个小姑娘时没少被他欺负,好多神都恨死他了。”

    莫逾一脸黑线听这对奇葩祖孙的八卦,他仰视白牙光滑的下巴“幸好他们两的破事没有波及到你。”

    “波及到了,主上早前因为噎鸣从中挑拨把我驱逐。我不算主公阵营了祝融都没放过我,他把我压在不周山下。不周山是用来支天的东西,我不敢硬闯出去差点被活活压死。主上和祝融他们决战无意间撞断山体时我还昏迷不醒来着。”

    蛇精病之间的斗争还要牵扯我无辜的白牙。

    莫逾心疼地搂着白牙的腰把脑袋埋进他软软的肚子里。半秒后针蛰一般从捧着脑袋床上蹦起来。

    “脑壳疼。”

    白牙一扫阴郁,从床上笑到地上,床单被他蹭得乱七八糟。

    莫逾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洗漱,不由自主透过镜子扫视一圈周围“共存在同一时间点的众元素”。

    他吐出嘴里的泡泡对镜子里的自己歪头“只是个子世界又怎么样呢子世界也有存在的价值”

    他做了一组上冰前热身运动,扭腰的瞬间看见乔可和一个身材高挑的男选手双双从他面前走过。

    “师姐”他冲乔可挥手。

    乔可悄悄地指指身侧新鲜出炉的男伴,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吧,子世界的生物也是有人格有自由有尊严的莫逾把自己的破碎的世界观修修补补,踏上冰面的一瞬间终于想起来一个严肃的问题。

    白牙花了几百年打服噎鸣,难道就是为了在他家花园里当一株安静的月季花

    他不是来找共工的吗

    难道水神的魂魄就安息在自家花园里。

    噫,好嫌弃,这么能惹事的神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莫逾冲着空气扇阿扇“霉运走开,共工滚蛋”

    方不惑正巧从他身边走过,叔叔的危机感顿时爆棚这孩子现在还能看到压根就不存在的神话人物布朗不是言辞凿凿说他没有精神问题吗这个庸医

    莫逾瞥见教练诡异的目光,缩着脖子停止自娱自乐的小动作,连带关于时间和空间的关系理论都不敢拿出来抖威风。

    好遗憾啊差点就成为全世界最有文化的人惹说不定还能拿个诺贝尔奖作为后世所有科学研究者的肩膀没准这个理论还能印在所有高中生的课本上作为高考必背考点,一代一代受后人仰望传颂。“全世界能懂这个理论的不超过五个人”这样的定位也很酷炫啊

    莫逾压下yy乖巧地笑笑,全力投入到训练当中。

    锦标赛

    全国花样滑冰是国内花滑赛事中水平数一数二的,每年冬季举行一次,由北部几个省份轮流承办。这次的锦标赛举办地是j省的冰上训练中心。

    莫逾和管清乖巧状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两个位置,时不时狐獴状打量前边的国队成员。他们在训练中心呆了两个月,每天都能看见正式队员,可这种全员出动的盛况还是第一次看到。国队的成员都这样,平时都分散在不同的训练场地各练各的,一到大型比赛才整合起来集体出动。

    坐在他们前边的是一组双人滑的选手,两个人偎在一块儿小声说悄悄话,大概是什么过两年退役了调养好身体再要宝宝啊之类的成人话题。鹌鹑们被塞一嘴狗粮,生无可恋把头转开。

    右手边的是一个身段玲珑的女单选手,她想和队友聊比赛时妆容和服饰的搭配,不慎触动队友的伤心回忆,队友连连吐槽上次比赛选的裙子太短害她走光。这个话题的发散性太强,紧接着师姐们奔放地互拼内涵,话题的颜色朝着第八个字母一路狂奔不回头。鹌鹑们一致把脸转向窗外以防给师姐们留下痴汉印象。

    右前方两个男单选手的侧脸映在窗户上,正是长年在地方上训练的两位选手。师兄们两看相厌互相用后脑勺对着对方,一个照镜子一个玩手机,全程无交谈。两位下车前互给对方留下“死水仙”和“死木头”的评价,再臭着脸并肩走进队里订好的酒店挑了同一个房间。临进门水仙师兄还把木头师兄踹退半米米远,房门“咣当”一声迎面关上徒留他在外面壁。

    队员们欢快地从木头身边分流穿过,像是绕过一棵树,没有一个人邀请他到自己房间坐坐。

    莫逾和管清平时见到的都是卖力训练的师兄师姐们,万万没想到离开他们冰面后画风如此清奇。双双倒在床上欲言又止。

    “莫逾”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听到梦破碎的声音了。”

    “我们要不要请师兄进来坐坐你说会不会就因为这样得罪另一位,我看其他人好像都不想管的样子。”

    “太冷血了”无知的热血莫逾小少年拍床而起,哒哒跑过去打算把师兄请进来。

    管清等半天也没见他有动作,三两步溜到门口把脑袋搁在莫逾头上往外瞅。下一秒,两颗脑袋叠在门缝一起石化水仙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门打开了,手里拿着根挺长的鱿鱼须丝钓木头师兄。

    是的就是“钓”,木头师兄手背在半蹲在门口一跳一跳够那根须须的末端,够不着也不站起来,蹲在房门外木着脸继续跳,特别特别有游戏精神

    我天天天天这什么y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目不转睛从门缝里偷看。

    木头师兄勤勉刻苦,坚守没够着犹豫决不进房门半步的崇高契约精神,半分钟后终于让水仙垂下高贵的双眸,破例给他喂了条鱿鱼丝。

    “再跟我闹驴脾气啊,”水仙抽出一条鱿鱼丝含在嘴里,向木头倾下身,眼角眉梢全是得意。两个人叼着鱿鱼接了个甜甜的吻,木头吃完水仙和鱿鱼,一句废话没有握住水仙的腰扛在肩上,脚一勾把门撞上了。

    莫逾和管清心情复杂地爬上床补眠。半夜的时候管清被一阵梦呓吵醒。

    “白牙来吃根鱿鱼什么你只吃土不吃鱼改掉,你上次一晚上把钟山吃空烛龙都找我决斗了晓得不以后不准吃土只准吃鱼乖,过来叼哎你别跑啊,再来一根,坐到我腿上吃”

    管清脑子里有画面了,他兴致勃勃花半个小时听完全场“莫姓恶霸调戏白姓良家妇女”的剧本。这个剧本不仅情节丰富情感饱满还包含奇幻灵异情节,甚至连配角的名字都配齐。他感叹一下莫逾还挺有想象力,情绪高涨背了两遍台词准备第二天复述给他听。

    第二天醒来就记得个烛龙。

    莫逾听完“做梦把烛龙抱到腿上吃鱿鱼”的改编版本,深感自己的文化水平不足以支撑他理解“烛龙”这样的词汇。

    他满肚子好奇去百度了烛龙,被人面蛇身的神兽丑一脸“他长辣么丑辣么丑种族差距辣么大我抱他脑子有坑吗”

    管清躲到方不惑身后,朝他比划了个鬼脸。

    男单的比赛安排在第一天。

    莫逾和管清双双通过短节目的考量晋级自由滑。

    莫逾的自由滑编舞主题是小王子。

    方不惑提早一个多月给他编排动作。方教练当时用一只手在莫逾头顶比划一下,正好到管清的鼻子。再对比一下管清粗犷的长相和莫逾眉清目秀还有一点点婴儿肥的脸蛋,他瞬间就想起来少儿节目一位个子娇小深受孩子喜爱的主持人。他一手托腮“像金龟子哥哥小鱼,你尝试演绎童话吧,你好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小王子离开星球,离开他的玫瑰花去遨游太空。

    莫逾系着麦色围巾一足点冰轻盈地划过两个浅浅的弧度,从评委面前蜿蜒而过。草绿色的演出服宽松而不耷拉地套在他娇小的躯干上,深红色的细纹点缀在袖口。左手袖口用细纹勾勒玫瑰花瓣,右手袖口是不显眼的九条狐狸尾巴。状带刺的深绿色刺绣从裤脚延伸到腰部,有一支刺绣沿着后背在肩部探出嫩芽。小王子被他的玫瑰全身心套牢。

    莫逾滑出一段距离,将碍事的围巾甩向空中,同时顺利完成三周跳中难度最大的一种阿克塞尔三周跳。

    方不惑举着水杯猛灌一口水,长长喘出一口气。

    “s,t,四周跳一定要顺利,这两个跳出来跳出来跳出来跳出来”。

    莫逾穿插一段联合旋转,随后是重头4s。他左脚起跳,右脚微微离开冰面,双腿交叉在空中旋转,观众席发出阵阵喧闹。片刻之后他右脚落冰。

    “轴歪了”方不惑气恼地一拍手掌,眼睁睁看着莫逾单手触冰辅助完成这个四周跳。

    “这不是还是跳出来了么,他滑那么好”一个懒懒的男声从他背后传来,“不要解说,安静地看好么。”

    教练席和观众席是分开的,这声音从哪里传出方不惑冷不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回头一探究竟。

    白牙看他回头,冲教练露出莫逾式的乖巧微笑“这里视野好,不介意吧。”说罢自顾自拉开教练席上莫逾的被包,将一朵玫瑰花塞进去。

    我靠哪来的野男人敢往我徒弟背包里放玫瑰我徒弟才十六岁就有人打他主意

    队伍里有一对净天腻腻歪歪搞小情趣秀恩爱的基佬已经足够了,一对基佬对单身狗的伤害抵得上一个连的情侣。方氏单身狗对基佬深恶痛绝,为人师者一定要帮他掐掉这朵烂桃花。

    方不惑一把抓住白牙的手腕阻止他把玫瑰放进背包,这一抓就惊奇发现男人的手腕冰凉,一丝人体的温热也无。

    老方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我给小王子送玫瑰花,有什么不对吗”白牙轻松挣开方不惑,利落把拉链拉上。

    方不惑还在神游。

    “看,要跳4t了。”白牙好意提醒他。

    两人和谐地一起看向冰场,目睹莫逾完成第二个四周跳,观众席上一波起立鼓掌的。

    莫逾下场给冰刀套上外壳蹦跳着往方不惑身边一戳,昂着下巴等他表扬。等半天教练还在神游,大受打击的小鱼闷闷不乐盯着大屏幕上的名次干巴巴解释“有点紧张,没有稳住。”

    “小王子。”方不惑拎过他的包举到他面前拉开。

    “有个男人给你塞了朵玫瑰。”

    小鱼喜滋滋把玫瑰捡出来“这个小废物,就不能撑到我下场再给我”

    方不惑一脸残念看他徒弟笑得嘴都合不上明显对那男人的身份心领神会的模样,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有基佬开我裤链啊不,有基佬抢我徒弟

    解散

    莫逾这次的表现可圈可点,编舞和技术双高,吊车尾拿了个第五。他等成绩时兴奋得把手里的玫瑰花瓣一片片啃成渣,名次确定那刻不小心把花萼吞进喉咙噎个半死。管清避开一些对柔韧性要求比较高的动作,挑选了节奏感比较强的配乐,生生演绎冰上的硬汉,现场气氛热烈而狂野,最终拿了个第七。

    方不惑坐拥右抱把两人推上回去的大巴。

    “我”管清不安地坐在大巴上扭个不停,“我回哪里去”

    几位教练发出善意的调笑“怎么,你还不想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那个”管清一张小脸给涨得通红,“我没通过”。他那一脸惊惶尴尬每时每刻都想跳车的小表情很好地取悦了几位教练,连带着全车的运动员们都开始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调戏。

    鲜于水被吵醒,脑袋晃晃悠悠从穆木头上滚落,他“啧啧”两声摘下耳机把手足无措的管清按在他边上,双手扯着他脸颊“小崽子,你已经是我们队的一员了。”

    “师哥不是,教练之前和我说要拿前五”

    “他们就喜欢逗弄新人,人要不要他私下早就定好了,不可能真因为你拿不了前五就让你走。”鲜于水打着哈欠冲穆木一挑下巴,“是吧。”

    穆木靠在他肩上懒洋洋点头。

    管清被惊喜冲昏头“嗷”一声扑到鲜于师兄怀里。鲜于水自怜自爱看着玻璃上映出充满师长慈爱光芒的自己,陷入自我认可的漩涡之中。

    啊我是多么称职的师兄啊全世界都在嘲笑这个可怜的小崽子,只有我用广大的胸怀和丰满的羽翼保护这只小鸟崽

    穆木提起小鸟崽的一只胳膊毫不留情地一捏,同时一猛子扎进鲜于的脖颈闷闷喊了一声“鲜于师兄。”

    经受断腕之苦的管清抬头正对上穆师兄满含杀气的冰冷目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明智地从师兄怀里爬出来一头扎进莫逾怀里拱啊拱。

    方不惑忧心忡忡地看着抱成一团的两兄弟,不自觉防备地瞄一眼身后。穆木和鲜于水就坐在他前边,行车期间两个人用一双筷子吃饭喝一个杯子里的水,连上厕所都手拉手一起去。方不惑眼睛都要给闪瞎,被基佬控制的恐惧完全笼罩了他。

    方教练这一路十分忧郁。比赛期间他憋足劲要给野男人点颜色瞧瞧,一天到晚对水嫩嫩的小徒弟严防死守。可惜直到他们坐上回去的大巴之时那个男人都没有再出现,盘问徒弟良久也撬不开他的嘴。

    莫逾和管清正式加入国家队的大家庭,一路对今后和师兄师姐们的相处万分期待。

    结果一到训练中心教练们站成一排和队员们互相鞠躬,大喝一声“解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队伍又成一盘散沙。

    鲜于水对管清师弟濡慕的小眼神万分不舍,企图在首都再呆两天和新来的小师弟培养下感情。穆木闷声把他强行扛上车走人。

    管清眼看人都要走光,识相地站到他的伯乐身边“教练我跟你走”

    方不惑一边一个把他们带回h省老家。

    老方家是典型的三口之家,两个老教师把儿子培养成和教师职业八竿子打不着的运动员。早年方教练全力在职业道路上昂首挺进,也没人太过问他的私人问题。因伤退伍之后老两口叨叨好一段时间想抱孙子。

    无奈方不惑是个榆木脑袋,从来就不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要说按他的条件随便找个愿意照顾他的好姑娘也不难,可他又对那些文文静静的安分姑娘不感冒。

    方不惑从小就喜欢泼辣的姑娘,越有个性越喜欢。

    有个性的姑娘往往都自视甚高,老方这情商压根没戏。

    老方四十了,还是个光棍。老两口连个孙子的影子都没瞧见。

    莫逾和管清乍一到方家就被认了干孙子,老两口一人一个陪着各种见亲戚朋友,花了一整天时间把亲友都轮了个遍收了一圈红包。

    傍晚时分莫逾被分在方不惑的房间,管清要长期住在方家,一人占了唯一一间客房。

    师徒两直挺挺躺在床上玩手机。

    方不惑突然出声“小鱼。”

    “怎么啦”

    “我过两天送你回家和你妈聚聚,休息大概一个月就要为下一个赛季的比赛做准备知道吗”

    “知道。”

    “争取再练出来一个四周跳,明年就有底气去参加4四大洲花样滑冰锦标赛和冬奥会。要是其他教练认可,或许还能赶上今年年底的isu国际滑联花样滑冰大奖赛。”

    “知道,教练你跟我说过这件事了。”

    “我说过了吗”方不惑捏着的手机有些轻微的颤抖。

    “说过了。”小鱼卷着被子往方教练那头缩了缩,视线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你想什么时候回家吗”方不惑绕了半圈终于绕到他最想知道的问题,通过手机的缝隙偷窥徒弟的神色。

    “妈妈说男孩子不要太恋家,她让我晚点回去,多在外面玩一玩。”

    方教练的心都要碎了,为什么想找个机会见见莫馨就这么难想脱单怎么就这么难前几天还有新闻说一个小混混能同时交往二十几个女朋友,这种人都有女朋友还不止一个而我们的方教练只想来一场黄昏恋,一个,只要一个就够了啊。

    这个世界对单身狗太不友好。

    方不惑不死心地催“你早点回去吧,你妈妈肯定在等你。”

    “哎呀被子好像有股味道,我不要盖”莫逾自说自话踢开被子滚进他师父的被窝里,“才没有,妈妈最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哪有心思顾我回不回家。”

    晴天霹雳

    方不惑怨气横生翻个身拿后背对着自己徒弟,牙齿磨得叮当响,后半夜才合眼。

    莫逾蠕动着挨着他后背,没心没肺睡了个天昏地暗。就是半夜看见白牙爬上床来把教练吞进去吐出来吞进去吐出来,瞥见莫逾在看他,白牙还气愤地喷了他一脸口水

    我一定是在做梦,莫逾眨着他无知的大眼睛重新陷入睡眠之中。

    早上起来莫逾惊奇地发现方教练身上沾满了白牙的味道,好端端的睡衣也留下好几个被腐蚀留下的破洞。他再也不敢和教练睡一张床,当天下午就拉着一只面有菜色的方教练回自己家。

    方、莫两位老同学许久不见,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开始寒暄。

    迟钝如莫逾也瞧出不对劲来了。

    这两个人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

    宠物

    三人吃完晚饭,日光的余晖透过窗子射进屋里。老方陷在沙发里努力缩小存在感,眼睛滴溜溜跟着莫馨转。

    莫氏母子一人一块抹布呆厨房里刷碗。

    “教练在偷看我们。”小鱼小声说,“吃了饭还窝在家里他好像想住一晚。”

    家里还有条虎视眈眈的大青蛇对教练磨牙霍霍肿么破。

    莫馨摘掉手套洗了个手,“我给他收拾个客房就好了。他那么尽心带你,别说在咱家住一晚,这栋房子送给他都可以。”

    “不是他饭桌上就一直偷看你。”

    母子两互盯,莫馨按住儿子软软的头发揉了揉,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我的儿子突然开窍了啊,说,是不是有狐狸精勾引你”

    莫逾不自然别开脸“哪有什么狐狸精,我不喜欢长毛的动物”

    “等下给你个小礼物,”莫馨雷厉风行收拾好碗筷走出去招呼方教练,给儿子留下个狡黠的微笑,“保准你喜欢”

    方不惑赖在家里收获颇丰,他得到一个在客房留宿的机会。他受宠若惊围着莫馨团团转,双手从莫馨手里接过被褥两个人一起铺床的那一刻辛福得都要冒泡泡辣

    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方不惑把自己的老脸撕下来往地上踩,一个字抢。

    事实证明莫逾的担心是多余的,无辜的教练今晚不用经受白牙的口舌。

    他被莫馨关在笼子里送给了莫逾。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前一秒还表演口吞教练的白牙下一秒就落在莫馨手里。

    “看这条蛇,它这半年经常爬到你房间的窗台上晒太阳,我昨晚上守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把它逮住了它很漂亮吧。”莫馨得意地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笼子炫耀地晃来晃去,迷你版的白牙在笼子里缩成一团滚来滚去。

    好没有尊严的神。

    莫逾一把夺过笼子捧到眼前,脑袋转来转去从头到尾把它打量一番。

    白牙睡得人事不省,安静蜷缩在笼子一角,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种蛇叫虎斑颈槽蛇,是温顺的宠物蛇,也不知道怎么跑到我们家来了。你从小就喜欢这种冷血爬行动物,给你当宠物养吧。”

    “它漂亮吧,脖子上的红色花纹靓死了。”莫馨依依不舍拉开笼子想用手指戳蛇,被儿子抱着笼子躲开。

    “他当然漂亮,”早就见识过白牙原形的莫逾脸不红心不跳说瞎话,他用外套团住笼子隔绝莫馨的毛手毛脚,抱着笼子径自回房,“他胆子很小的,妈妈你就不要玩他了,让他安心睡一觉。”

    典型的“媳妇领进门,媒婆丢过墙”,小鱼这种行为是要被强烈谴责的。

    他掏出软绵绵的小蛇放枕头边上,啧啧称奇一个上古大神还能被一个女人逮住在笼子里关上一整天。想了想他又从枕头底下把那几片藏了七年的鳞片掏出来放到柜子里。柜子半年没用有一点点积灰,鳞片又被转移到镂空的旧字典里。

    他有一点点收集癖,白牙脱落的鳞片光滑艳丽品相上佳,他全收集起来放一个小瓶子里。这次正主歇在这屋,他怕白牙觉得他这种藏小宝藏的习惯过于幼化,干脆藏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他悉悉索索把衣服脱掉钻上床,一手提着睡熟的小蛇放在肚皮上。

    他瞧着白牙在他肚皮上随着呼吸起伏,睡昏头了滚下一截白肚皮在床单上,睡半天觉着肚皮掉了不舒服还自觉把白肚皮盘回来。“吸溜吸溜”的清浅呼吸从他小小的鼻孔里逸出,偶尔翻个身翘个尾巴,完全把莫逾的肚子当蛇窝使。

    “他好乖巧好呆萌啊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和善温柔的神好想养这样的宠物啊”莫逾如是想着,完全把前一天晚上巨蛇生吞方教练的事抛到脑后。

    白牙一觉睡醒还以为地震了,气地脑子都不灵光没注意到到铺天盖地的熟悉气味。

    都怪噎鸣那个战五渣,造个子世界还漏洞百出。地震海啸泥石流这些bug都是他的锅不行了好气啊我一定要把那阴险的废物打成残废。

    白牙气势汹汹顶开被子要去弑神,莫逾的脸冷不丁出现在他面前。

    是的喔昨天被鱼妈妈抓住,不想当着一个弱女子的面大变活人吓到她就被装进了笼子里

    记忆一秒钟回笼,白牙从残暴凶神模式转化到温良男神模式,矜持地打招呼“早。”

    “早啊白牙”莫逾一点都不矜持,抓住蛇头亲一口半坐起身,“我妈把你当成别人家跑出来的宠物蛇才抓你的,别生气啊。”

    白牙从他的肚皮滑到小腹,昂着脑袋整条蛇都僵了脑子有坑吗别人家亲猫亲狗亲仓鼠也就算了,这孩子为什么要亲一条毒蛇

    就算毒性弱了点,虎斑颈槽蛇好歹是一条毒蛇好吗,随随便便被人亲毒蛇的尊严何在

    白牙喉咙一滚化成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男人。他倾身扶住莫逾的双肩,宽松柔软的墨绿色长袍勾勒出劲窄的腰身,下半截腰隐没在被子里。他贴着莫逾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道“还要亲亲吗”

    所以你挽回毒蛇尊严的方式就是变身吗,思想贫瘠色、欲熏心的白牙小同志

    莫逾坐直了身体,他身上的白牙被迫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莫逾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白牙,浅色的双眸清晰倒映出面露慌乱的白牙小同志。白牙被他看得没脸,不安地在他腿上扭动。

    “你什么意思”莫逾扶住他的腰不让他扭。

    不行了被抓住的腰好烫好烫好想逃啊怎么主上都变成人了还这么霸道,好可怕放我走啊我再也不来引诱他了。

    白牙扭得更厉害了,哭腔都带了一丢丢出来“你放开唔我跟你开玩笑的。”

    莫逾皱着眉把他的腰掐得更紧,使力时还不由自主把他往自己这边拉近“开玩笑”

    白牙不断暗示我是神他现在只是人,怕他个毛线,好不容易把哭腔憋回去挺直腰板冲他大声“对对对就是开玩笑,快放开,不然我咬你啦”

    “你咬吧。”一股子无名火随着白牙的抗拒油然而起,莫逾朝他伸脖子大喝道,“不咬别想走。”

    白牙的心理暗示彻底失效,他被莫逾前所未见的怒气吓得止不住发抖,一边坐他腿上扭一边掰他握在腰上的手。就这么低头忙活的一小会功夫,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笑声。白牙茫然抬头,就见莫逾早前的怒意早没了踪影,反倒是一脸憋笑的神情。

    莫逾冲他眨眨眼,双腿乍然分开。白牙大叉双腿一屁股掉在他双腿间的空处。

    惘然jg

    “你是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裸体”莫逾歪头冲他笑。

    “你变身的时候少变了一个东西。”

    “你摸摸。”莫逾抓住他的手伸到被子里。

    白牙掀开被子猪肝脸破窗而逃。

    “喔呀,”莫逾躺在床上啧啧称赞,“这副泫然欲泣羞愤欲死的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以人类肉眼看不见的量径,密集的水汽在房间里汹涌翻滚,宛如水神踏浪崩腾。

    长白山

    白牙消失了,连着两三个月没露面。

    莫逾焦躁地安慰自己他有可能是去恶补男性生理知识,忧心忡忡恢复训练。

    他和管清小尾巴似得跟着莫逾来到国家队在首都外的另一个训练基地长白山冰雪运动训练基地。三人收拾行装入住运动员村,晚上去大食堂吃饭时还遇见不少熟人。

    鲜于水选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长手长脚一溜舒展开,心安理得享受一大票单滑运动员羡艳的目光。穆木埋头给他剥虾,提醒他把大长腿收进去一点“方教练来了快把腿收一收,嘴里的虾咽下去。”

    鲜于水嚼巴两下嘴里的虾仁起立朝方不惑问好,又弯下腰朝两位新鲜出炉的小师弟打招呼。两个身高在一米七上下的小崽子瞬间被秒成渣。

    “骨龄测完了吗”方不惑一脸担忧问他,“会在184的基础上再长吗”

    鲜于水冲方教练比个“胜利”的手势“我和穆木都测过了,我不会再长高。木头还没有闭合,医生说他将来不会超过一米八。”

    方不惑拍拍鲜于的肩膀“幸好稳在这个身高,不然重心太高平衡性会大大下降,四周跳难做不说还更容易受伤。”说完他又冲穆木方向抬下巴嘱咐“这两年让他少吃点含钙量高的食物,牛奶一滴都不要喝,免得他将来像你一样滑得很吃力。”

    “我会看着穆师弟的。”鲜于垂眸,后退两步把道路让出来,目送方不惑走远。

    全程一言不发的穆木扯着鲜于的袖子让他坐下,一勺子虾仁递到他嘴边“别看了安心吃饭,我会把你没能拿到的奖牌全赢回来送给你。”

    方不惑走开老远还收到来自基佬的狗粮,好气啊。

    莫逾上长白山的这段时间白牙到底去哪了呢

    他当然没有去澡堂学习生理卫生知识,莫逾把他教得挺好了。他回原来的世界去了,回到那个“大神遍地走,神兽多如狗”的母世界。

    不不不他不是被莫逾吓跑的,他只是感受到了后土的召唤才回去一趟。

    说实在的他两以前关系并不好,后土忌惮他跟在共工身边的时间最久。白牙则嫉妒后土与共工的血缘关系。

    天晓得共工把后土带到白牙面前神气活现宣布这是他儿子时,白牙有多想撕了这位“大地之神”。

    两个神鸡飞狗跳过了好些年,共工乐得看他们斗来斗去,偶尔小小教训一下斗得太厉害的那个,日子非常惬意。他每天沉浸在“看我的后宫又为了我吃醋了,啊呀老子就是这么受欢迎”的蜜汁自信当中,神生都有了意义。

    这个愚蠢的直男癌。

    直到后土生下噎鸣。

    有对比才有差距,噎鸣这小子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噎鸣深谙争宠的108种方式,在共工面前各种萌甜软,私底下是个自然黑,他腹黑起来连他老爸后土都不放过。后土和白牙全被他逼到冷宫,以一人之力吸引所有战火。

    至此后土和白牙握手言和,一起调,教家里的混世魔王。

    天然黑是治不好的,噎鸣幼时是家里的大魔王,中二时期还妄图做这个世界的大boss。小小年纪就达成连环杀神坑爷爷的壮举。

    崽啊,全家人对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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